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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钟琴欢眼一斜,无奈道:“很多影视剧等着你去试镜。”
“我去试了!前几天还演了一部网剧的公主殿下,但是……”程雨菁眨了眨眼,“我喜欢你——”
钟琴欢皱眉。
程雨菁停顿两秒后说:“严谨的态度和专业的能力。”
钟琴欢:“……”
逗到钟琴欢了,程雨菁爽朗地笑了起来。
钟琴欢说:“无聊。”
程雨菁脑袋稍稍往右倾,颇有兴致地说道:“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
“这个游戏可能会玩很久,不知道你敢不敢。”
程雨菁扬起下巴,神情既像逗引,又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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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到此为止
“新一任游戏玩家……”江枝歌重复了几遍钟琴欢的话,“玩什么……”
钟琴欢缄默。
“玩什么?”江枝歌又问。
还是缄口不言。
“玩什么?!你和她玩什么?你回答我啊!”
江枝歌有些歇斯底里,引得旁边的路人侧目望向他们。
钟琴欢压着嗓子说:“我玩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江枝歌怔住。
过了几秒,她摇着头说:“你撒谎,我不信……”
突然,她转过身,冲了出去。
车如急流。
钟琴欢迅速上前一步抓住江枝歌,将她拽回来。
驶过的汽车的后视镜与江枝歌的后背擦过。
“你疯了?!”钟琴欢额前的青筋暴起。
江枝歌手脚并用地挣扎:“我不信!我要去问她!”
越来越多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
钟琴欢按住江枝歌的肩膀,很小声但很有力地叫了一声:“江枝歌。”
江枝歌看着他,那双眼睛依然有着魔力,她逐渐冷静下来,羸弱地说:“钟琴欢,你不能这样……”
两人走到胡同里头。
古墙旧瓦隔开了喧嚣,残留窸窣声,安宁祥和。
江枝歌打破这一片沉寂:“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钟琴欢双目定定地望着斜上方,不言语。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风过无声。
“沉默、沉默……”江枝歌苦笑,“为什么你总是沉默呢?”
钟琴欢还是望着那里。
江枝歌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屋檐上的一块瓦片大半在檐外,摇摇欲坠。
它似乎是在等待坠落的那一刻。
“你知道吗,其实遗迹遗物是会说话的,每一件物什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常在想,它们在黑暗里孤独地呆了千百年,是不是一直在等候那个愿意耐心地听它们慢慢把故事讲完的人出现。
“我能听见它们的诉说,可是,我始终听不见你的。
“我去上了心理学的课,想学会读心术,想读懂你,但现在我发现,原来你是一本无字天书。
“我没有那么高深的本领,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露,我看不穿,真的看不穿……”
依旧无声。
江枝歌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明心中所想:“我不管我爸说了什么,可能他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伤害了你的自尊心,我先替他向你道歉。他有他的标准,可我有我的坚持。
“钟琴欢,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让我放弃你,除非……”
你不喜欢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我不会妥协,所以——你不要退缩,千万不要。”
江枝歌讲得很轻,却掷地有声。
当周遭再一次陷入不知尽头的静默时,男孩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没有喜欢过你。”
短短几字,直击要害。
“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找个奴隶调教和玩弄而已,恰好你送上门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你的男朋友,是你错把我当成男朋友。
“主人有权在任意时间终止游戏,即使你爸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尽快结束我们的关系,因为——”
钟琴欢的视线转向江枝歌,神情冷漠。
“我已经玩腻你了。”
“说实话,和你上床挺没劲的,经过调教后,勉强还行吧。主奴协议书我早就撕了,从今天起,我有新的奴隶,你也自由了。
“你我之间,互不亏欠,到此为止。”
钟琴欢的语气是那么平缓,像静止的水面,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枝歌低下头,咬着唇,全身都在发颤。
她拼命地抑制自己的哆嗦,却哆嗦得越发厉害。
泪,一颗又一颗滴落于地面,化作一道又一道暗影。
这是从钟琴欢口中说出的话。
这竟然是从钟琴欢口中说出的话……
她所有的真情独白被逐字逐句地砸得稀巴烂,只剩下荒谬的笑话。
江枝歌不死心,战栗着说:“你是被逼这样说的,你有苦衷对不对……”
钟琴欢嗤笑一声,带着轻蔑。
“别脑补一部苦情大戏了,自欺欺人不可笑吗?本来我不想说破,但你真的太执着,执着到令人厌烦。
“如果我说,我恨你们一家,你们让我觉得恶心,践踏你能让我心里痛快一点,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钟琴欢走近一步:“江枝歌,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残、花、败、柳。”
“啪!”
钟琴欢的左脸有了个鲜明的巴掌印。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暖黄的路灯下,单薄的身躯像一片干枯的瑟瑟发抖的落叶,随时溃裂。
忽然,江枝歌大笑起来,又像是哭。
“自欺欺人……对,自欺欺人,真是太好笑了……”她攥住钟琴欢的衣领,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欺骗下去可以吗?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好,你再骗骗我啊!”
可很快她又来回地摇头,由快及慢,最后缓慢地、颤抖地松开了手。
“你走吧……”
钟琴欢几乎是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风过无痕,指尖只扑得一场空。
毫无留恋之意的背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点点地,越行越远。
他不知道,每次告别,她都会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在第一次,他拖着行李箱,护着身旁的女生过马路,她坐在小车上遥望。
在第二次,他穿过长廊,风吹得他的衬衣成了飞扬的白帆。
在第叁次,他背着摄像机提着叁脚架,在天际最后一道霞光照耀下,如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在从东山岛回来的那次,他坐着的出租车从重新启程到消失在转弯处用时21秒。
在畔安镇的那次,斜径远山,云雾缭绕,他光芒万丈。
在上一次,她发现他离开时迈的步伐比以前小且慢一些。
……
每一次,钟琴欢都没有回头。
如果这一次,他会回头,那么……
然而,江枝歌眼看着那高大的身体逐渐成为一个虚晃的无法触及的淡影,又在一瞬间淹没于夜色当中。
再也看不见。
“砰!”
屋檐上的瓦片终究坠下,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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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棋子(一)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至女生宿舍的门卫室,落在林子雅的眼上,半梦半醒间,她突然睁开眼,上半身弹起来,糊里糊涂地大喊:“回来了?!”
门卫阿姨夹起饺子蘸了酱,淡定地说:“早着咧,你要不再睡会,要不喝杯水吃早餐。”
林子雅躺回木沙发,打着哈欠说:“回来立刻叫醒我……”
昨天黄昏。
林子雅考完最后一场试,本想和同学大吃一顿庆祝本学期结束,结果打开手机就看到有8个江枝歌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那边嘈杂刺耳。
原来江枝歌想去找钟琴欢,却不知道他在哪,站在街头十分迷茫。林子雅只好打给钟琴欢,除了江枝歌被拉入黑名单,其他熟人的电话钟琴欢一般会接。
彼时钟琴欢正在陪杨总吃饭,挂掉10遍林子雅的电话后,在第11遍他还是走到室外接听了。
一上来,钟琴欢就警告:“少废话。”
林子雅置若罔闻,像开炮一样说:“大哥!你总算接了!你在哪?枝歌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你,和她聊天都感觉情绪很低落,我很担心她啊,但我还在学校,就算坐飞机,从南飞到北也得半夜了,不如你先替我去看看她吧,她在西城酒店附近……”
钟琴欢说:“不去。”
“不行!你们刚在一起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林子雅有些语塞,远离声筒骂了句“这孙子”。
“我说过你不能让她伤心!虽然你们的感情我不好掺和太多,但我怎么着都算是你们的月老,不想你们分手就变仇人,弄得我两边不是人。丑话说在前头,我无条件站闺蜜,这应该是她人生受过的最大的打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起码把她开解到不会做傻事的程度,好聚好散,不然我灭了你,你有下一任时我就唱衰你是渣男,让女生都避你唯恐不及!然后……”
“嘟——”
钟琴欢嫌吵,挂了电话。
被挂电话的林子雅怒气冲冲地对着手机喊:“你大爷——”
“大什么爷,我是你大妈!”
林子雅在摇晃中惊醒,看见门卫阿姨的白眼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不好意思……刚梦见个可恶的家伙……”
门卫阿姨指向门外:“回来了。”
江枝歌站在门口,面带微笑。
校园林荫道。
林子雅牵着江枝歌微凉的手,说:“我昨晚搭了最快的航班回来找你,下了飞机后,你的电话却怎么打都打不通,我想着你今天下午还有考试,虽然你不用复习,但你肯定不会缺考,索性在宿舍门卫室等你了。门卫阿姨本来要赶我走的,我尽口舌她可算大发慈悲留我了。”
“子雅,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让你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林子雅拍拍江枝歌的手背,“你这一夜,都在外面?”
“嗯,随意逛逛。”
江枝歌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差,林子雅试探地问:“你……想通了?”
“唔……还有一些事情没想通,但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没想通什么?”
“没,我想,男生是不会喜欢太主动的女生吧。”
“错,男生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生,是更喜欢主动又不用负责任的女生。”林子雅义愤填膺,“我跟你讲,男人算什么东西?男人如衣服,旧了就换新。你看我失恋过两次,初恋还谈了六年,但和不珍惜自己的人分开才是真正的解脱!”
江枝歌点点头:“知道啦,我已经放手了。”
林子雅惊讶地挑眉:“你这觉悟,这复原能力……真不错!”
又想起了什么,林子雅抿了抿唇,垂头说:“假如我爸也能想开就好了。”
“叔叔怎么了?”
“阿姨去世都大半年了,我爸还每天风雨无阻地去她坟前送花,嘴上说着不去了,结果还是去。你看,阿姨那么执着,十几年都放不下一个人,我担心我爸也这样,万一某天也做了傻事……”
江枝歌搂着林子雅的肩:“不会的,叔叔是缅怀阿姨,他记挂着要给阿姨送花就不会做傻事了。”
林子雅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我爸是个可怜人,年轻时穷,我妈过不下去,抛下我们叁个跟别人跑了,后来爸爸有出息了,挣了点钱,娶了阿姨。阿姨和爸爸算是青梅竹马,但大家都看得出阿姨不喜欢爸爸,爸爸他也知道,但他喜欢人家,又不忍心阿姨自个带着孩子那么辛苦。”
江枝歌抱住林子雅,静静地,暖暖地。
林子雅笑着说:“我没事,我不缺父爱也不缺母爱,阿姨待我和弟弟很好的。”
有个疑惑缠绕在江枝歌心头很久,但每次想问都会被钟琴欢的眼神弄得把问题塞回嘴里。
“子雅,钟叔叔是为什么过世?”
“意外,不止钟叔叔,钟爷爷奶奶也一并离开了。”
“什么意外?车祸吗?”
“听我爸说是一座桥塌了,车翻进江里,具体我不清楚,不敢问太多,阿姨只要听到钟叔叔的名字就会由喜转悲,所以我们家里人都不怎么提以前的事。”
而后两人又闲聊了许久,江枝歌留林子雅一同吃了午饭。
林子雅离开前,终究没忍住问:“当初我说过钟琴欢不适合当男朋友,你现在后悔吗?”
江枝歌淡淡一笑:“我的人生,向来是——落子无悔。”
林子雅转身之际,江枝歌起了笑容,眼神变得凌厉。
那些没想通的事情,她要找到答案。




她的姓名 棋子(二)
「我恨你们一家,你们让我觉得恶心,践踏你能让我心里痛快一点。」
「人是会伪装的,你以后会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你被骗得团团转。」
「他居心叵测。」
「他接近你的意图不纯。」
「罪臣之女……」
回忆席卷而来,那些话语不断在脑海里穿梭,仿佛是在告诉江枝歌,有些事情并非她原以为的那么简单,正如风平浪静的海面的底下是暗流涌动。
恨,为什么恨?
伪装,谁在伪装?
意图,什么意图?
罪,所犯何罪?
或许,这些与自己亲近的人的身上都藏着巨大的谜团。
考古教会她,一切皆有迹可循,再深的谜底终会有被揭晓的那一天。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向前探寻。
她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真相。
……
四个月后,钟琴欢执导的电影《上青天》定档了,定在12月31日。
上映当晚,陈平下班后开车到两清堂,走进其中一间茶室,茶室内钟琴欢已摆好围棋盘,正在沏茶。
陈平脱了外套,坐下说道:“电影首映日不请我去看电影,反而约我喝茶下棋?”
钟琴欢边倒茶边说:“好久没和你下棋了。”
“我的棋技可比前两年长进了不少,这次估计能赢你。”陈平喝了茶,呼出一口热气,“不晓得你还这么有雅致,茶泡得不错!”
钟琴欢浅笑:“你赢了我就请你和嫂子还有你儿子看电影。”
白色的水雾从杯中袅袅腾起,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此起彼伏地回荡着。
陈平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敲打了几下桌子,又瞄了几眼看似举棋不定的钟琴欢,问道:“今天怎么每步棋都思考得那么久?”
钟琴欢淡淡地说:“我在等。”
“等什么?”
“最好的棋子。”
“最好的棋子?是什么?”
“江枝歌。”
手中的白棋落下。
江枝歌没有食言,她不仅请了班上的同学,还请了老师们、其他班的人一同观看钟琴欢的电影,汪希卿也被邀请了。
谈起汪希卿,当真是一位谦谦君子。
江枝歌带他逛过校园,和他吃过几次饭,单独相处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相反他的教养和内涵促使彼此成为了有话可聊的朋友。
实际上,他也有对象,但因年龄相差十岁,那位姐姐不同意公开关系。
《上青天》几乎是零宣传,虽然主创们纷纷在社交平台上宣传了,但资金不足又名不见经传的剧组在电影热潮里掀不起一朵小浪花儿。
首映场在零点,江枝歌和朱晴率先去看了。影厅空荡荡,只有她们俩。
晚上的黄金时间,除了江枝歌一行人,只有两对分别坐在放映厅最后一排的左右角落的情侣。
钟琴欢拍了一部荒诞式喜剧,这是出乎江枝歌意料的。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名为云岫的偏远又穷困的小山村里,有叁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大虎、二牛、小花,他们最大的梦想是飞出云岫、冲上云霄。曾有一架直升机坠落于山顶,留下残骸,他们想方设法修复它,为此闹出不少笑话,但因生活所迫,这个梦想渐渐被淡忘了。大虎在五十岁那年,积劳成疾,病倒了,他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忙活了一辈子却还是没能体会到飞翔的滋味、见到云岫之外的世界。为了让大虎不留遗憾,步入中年的二牛、小花拾起旧梦,重修直升机。最后,叁人坐着直升机,朝夕阳的方向飞去。
影片不加大渲染底层人物的悲苦酸楚,反而以喜剧的形式呈现他们的生活和梦想,让人笑着笑着便哭了。
电影结束后,所有人都说这是一部好电影。
“绝了绝了,电影太绝了!”
林子雅的视频通话中断了钟琴欢和陈平的棋局。
“哥,爸和弟弟来找我,我们刚看完你的电影。你拍得太好了!可谓是又好笑又感人的现实童话故事,明年的最佳新人导演非你莫属!差点忘了,编剧也是你,你果然有上青天的本领。我们一定在朋友圈给你大力宣传!”
林子雅不间断地赞叹了几分钟,接着是林之清和林子彬含蓄的表扬,镜头里他们俩还有些不好意思。
面对这波夸奖,钟琴欢莫名地感到不自在,只好微微点头,略显腼腆。
那叁张熟悉的面孔,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许多,钟琴欢这才想起已经有一年没回去过林家了。
自从陈欢苓走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不会再有“家”了。
可此刻这几个叽叽喳喳争着和他讲话的人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归属感,是钟声在世的时候他才感受过的归属感。
挂电前,林子雅柔声问:“哥,春节回家一起过年吧,好不好?”
对上那几双怀着希冀的眼睛,钟琴欢不知怎的应了声“好”。
视频里的年轻男女顿时高兴得欢呼了起来。
钟琴欢花了泡一壶茶的时间平复情绪,待他抬头望陈平时,陈平正带着慈祥的笑容看他,像个老父亲。
陈平说:“对嘛,这样多好,多多拥抱人间的爱。”
钟琴欢又变回不露声色的样子。
“对了,你刚说等江枝歌?”陈平想起方才的困惑,“她会过来?”
“不是过来这儿,但很快她会带着证据来找我。”
陈平更加困惑了:“你告诉她她爸妈那些勾当了?”
“不用我说,她自己查。”
“她查?这啥跟啥……她怎么查?”
钟琴欢嘴角弯了一下:“不要小瞧她。”
“我真是小瞧我这位老同学了。”汪希卿对江枝歌说。
江枝歌讶异:“老同学?”
汪希卿笑道:“在你提出请我看这部电影时,我搜索了相关信息,发现导演是我的小学同学。”
江枝歌愕然。
汪希卿继续说:“那时我们俩还是好朋友,不过自从小学毕业后就没联系了,没想到他成为了导演,我以为他会当警察或者检察官之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好像是四年级的时候,他家里人遭遇了不幸,他也住院了一段时间。他痊愈回到学校后,私下跟我说不是天灾,是人祸,是官商勾结导致的事故,他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给所有逝去的生命一个交代。”汪希卿看向江枝歌,“你敢相信吗?这是一个十岁的男孩说出的话。”
江枝歌双手紧捏,久久不说话。
陈平已经没有了下棋的心情,只想问个究竟。
“不是,那是她爸妈,就算她真的查出来了,她会出卖亲生父母把证据给你?更别说你们俩都分手了。”
棋子在钟琴欢手中不停翻转,他微眯着眼说:“她很特别,我赌一把。”
是的,江枝歌很特别。
钟琴欢不曾想会遇到这样一个女生,明明从外表到内心都是人畜无害,却能忍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身体里藏着少见的绝地反击、破釜沉舟的魄力,同时她迷恋捉摸不透的事物,又有着一探到底的决心。
让她产生解谜的兴趣、若即若离、给点苦又给点甜,可以引发和保持她对你的热情。
更重要的是,她特别聪颖又特别善良。
陈平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利用她,这么说来,这一两年你是设了个局让她跳进来为你所用?”
钟琴欢轻敲棋盘:“该你了,边下边说。”
“不止一两年。”钟琴欢说得不紧不慢,“老虎为人谨慎且疑心重,他们的网又覆盖了那么大的范围,这么多年很多地方我们依然无从下手,但这枚棋子能伸得进去,因为最难防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陈平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你有把握吗?老虎的威胁和阻挠,还有分手在你的算计里吗?”
钟琴欢从容不迫地说:“有时候,顺水推舟罢了。”
茶水尽,棋局毕,钟琴欢胜。
陈平不服气:“这回分明是你一直诱导我说话,弄得我分心了!”
钟琴欢摊摊手:“就算我不请,你也要带嫂子和宝宝去看电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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