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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饮红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侗岸
又细吻着她的唇瓣,恰如三月柔雨般,像是轻抚着她的伤口,又情难自禁的搅着她的蜜舌,化在嘴中。
闭着眼,不愿看她无所动容的眼睛,,,和又笑得无忧的酒窝。
只便这样抱着,他的枯叶顺然卷入她的气流中,倒显得他急促翻转,难以罢休。
说不疼的人明是她,现而又笑得纯白的也是她。
怎他,心子却比她还难释怀。
他曾以为他的女孩,相遇时必是披星戴月、披荆斩棘的迎着风雪而来,用一把尖锐的刀刃划开他冰冻着的心脏。
可哪知在这风雪路上,他自己便主动想做一次暖阳,融化她发丝上的冰雪。
他因她,悄然中多了一分人性。
后来宋轻轻笑着给了他两颗大白兔奶糖。
他没有在意,只因这糖放在手里黏答答的,一瞧便是快过期的糖果。
直到宋文安对他说,宋轻轻珍藏的罐子里一共只放了四颗奶糖,是过年时亲戚给的,她放了半年多一直舍不得吃,不知怎的,那天他悄悄看了一眼,竟然少了两颗。
他说,“林凉,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糖果是最珍贵的。”
她把它分了一半,给了林凉。





二饮红影 二十
20.
“昨天…”
黝黑的街道,三两点晕黄的柱灯,一扫一扫的,拂过少年局促的脸颊,低着脸,他的声音踌躇,半响后…娓娓而言。
“谢谢你留轻轻。”
身侧不远的林凉却只垂着眸子,着嘴角,当是聋了般。
宋文安没有等来本该是彬彬有礼的人,温雅的回他一句“不用谢”,而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他吞了吞喉咙水,慢慢的捏紧了书包黑色的肩带。
一个人行道路口,两人相伴而过,渐渐没入人烟稀少的街道,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沙尘的味道,天上飘着两三点流离的雪花。
似是思量了良久,宋文安咬了咬下唇,才脱出他的一番言语。
“我是个很糟糕的哥哥。每次母亲打她,便都会让我回自己的屋子里学习,我不敢反抗,也不敢明面上对她好,怕母亲看见,也不会在她被赶出家门后立刻找回她…”
“可是林凉…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单面的坏。我不劝母亲,是因为她的性子只吃软不吃硬,我曾为轻轻求饶,她只会被打得更惨。我不拦她,是因为她会以为我偏袒轻轻,从会产生更极端的做法,这样闹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林凉…你家境很好,可我家不是,薯片酸奶…这些东西,我都不能这样轻易的给她买,我妈只经营着一个小小的便利店,或许你不知道我母亲是怎样一个人支撑起这个家庭、留她酗酒赌博的丈夫、以及照顾一个自六岁以来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智障孩子,劲时间和心思去一点一点的教轻轻穿衣梳头…”
“这些年,一缕一缕绞成麻绳的压力榨得她脾气变得很坏,可是作为儿子的我,目睹过她是怎样一滴一滴落着汗水养育着我跟轻轻,所以我没有勇气去反抗她。”
“可我又是轻轻的哥哥…便只能借着你的面上,尽量让她忘记那些不好的,带她出去玩,带她吃好吃的,看着她笑…”
宋文安深吸了一口气,偏着头轻轻的垂了眸子,声音有些哽咽般,又缓缓说道。
“而轻轻…她很乖。她不会记得这些,她的满足心很小…她最爱笑…被赶出去后,她会知道一直站在那,等母亲消气后我去接她…”
林凉只轻轻的弯起嘴角,不变声色的轻缓着音问他。
“那在衣服上吐痰的事是她干的吗?”
宋文安手一僵,没有回话。
林凉顿然一声嗤笑,不过很轻,宋文安并没有听到。
小时生活不能自理的宋轻轻,定是做了不少令人头疼的事,便已落了成见在大人眼中,于是未经思考便一根筋的认为是宋轻轻这个傻子干的,林凉只想了想,便思索出了马春艳责打她的缘由。
但更大的缘由,不过是寻得一个出气口罢了。
一个麻木而弱小的傻子,可不就是绝佳的沙包么。
他又问他,你问过她疼吗?
宋文安又陷入了沉默。
每次施暴,宋文安便被关进屋子里,便从未看过宋轻轻被毒打的模样,更莫说,这个傻子,过后笑得灿烂的…便是谁也猜不出…身上竟全是伤痕的痛楚。
所以,连她最亲近的人,都不会问她一句。
疼吗?
林凉却恍然间,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便拍了拍他的肩,又是那副笑了,他说,“没事,以后轻轻妹妹再被赶出来,我会留她的。”
宋文安…僵硬的笑了笑。
宋轻轻。
便真如她名字般,薄如蝉翼。
哥哥的猥亵,婶婶的毒打,像罪犯般被关紧闭,只几件黑色衣衫裹着,几颗奶糖便成了珍藏,在读书的年纪里却洗衣劳作,手心上落着老茧,身上便四布着深深浅浅的紫痕。在这样腐烂的环境里,已被人轻视到成了烦闷的发泄口。
这苦涩的女孩…
却有着华蜜的笑,和…软糯的唇。
和宋轻轻的吻不多,一手可数,只每次贴合时,如风灌月,滥觞如品酒,轻啄酒液,抿三两口的甘滋回甜,含着她的酒香味缠绵相抵,却总觉得寥寥。
便十指扣住她带茧的小手,磨着她的硬处,却另有燃烧至尾椎骨的韵味,麻感至临指尖,激得他似要嵌进她的手背般,用力的握扣着,一霎时便如酗酒般浓烈而炽热的吻着,翻滚逆涌,烧腾得他全身如沸水般。
那时只一个念头,便是烧死他,也烧化她得了,一同烧成一堆合二为一的灰好了。
可抽离时不知又哪来一阵风,悄然吹散他的迷离,短暂时分,全身又归于了凉意。
后来在附近的小超市里,零落的摆着些糖果,他从货架上打量了几眼,便拎起了大白兔奶糖去了银台处。
等他邀着他兄妹两又来他家玩时,他把一整袋奶糖递在了她的怀中。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般,仰着头,眼如月牙,便笑得露着两个酒窝,似是田野里风刮的稻苗般。
纵情而恣意…
他恍然间觉得她的脸竟有些好看了,圆脸竟也显得有些乖巧,特别是她的眼睛,像是清透的水池,一颦一眨间,都有流光溢出。
这眼…便这样坦然的信任他。相信他对她的好,是真诚的。
他有些慌急的颤了颤眼睫,不再看她,只低着头笑着,细心的教着她语文。
林凉,便在宋轻轻心中,都是一副温柔模样。
话也轻,笑也轻,即使摸着她胸乳的时候也是轻的,只有亲吻的时候,才如浑水猛兽般,压榨她的一分一厘。
林凉,却不敢再像以前般,坦率的向她施展着内心的罪恶,曾想借着她“治“”好自己的恶女症,可自那受伤的一周,躺在床上瞧过她的苦难后,似是摸到了自己般,他的良心如被捡拾了样。
他瞧着她认真的学习着汉字和成语,嘟囔个不停,努力的渴望着背住这些知识,一次又一次背不住后,却一点也不难过,喝着他给她的酸奶,便又闭着眼仔细的回想。
若是记牢了,便开心得满足极了,便冲着他笑着露出两个酒窝。
太满足的人,是好的…但也是坏的。
他只瞧上一眼,上扬的嘴角便动不得了,只因他在竭力的遏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性欲。
他开始搞不懂,怎偏偏对这女孩,产生了怜悯…甚至是男人的欲求。
只能是偶尔,快流溢时,压抑的咬了咬她的手指,他只是不想在她印象里成为一个禽兽。
即使…她是个傻子。
清晨时,她便笑着目送他和宋文安入学,她只轻轻的说一句。
“哥哥,林凉哥哥,再见。”
他却如针刺全身般,下意识的停住步伐,想转过身看看她。
这对他来说太不对劲了。
可更不对劲的是晚上回家,他侧着身子,透过单元门的缝隙,看见她被宋文安搂在怀里,用力的抱紧,再打量着没人后,宋文安便轻吻着她的唇瓣。
一啄一啄的。
看得他的四肢有些僵硬,竟不复以往的淡然和戏谑谈资,反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五脏六腑处横冲直撞。
顺从的宋轻轻和自私的宋文安。
碍眼。他觉得异常的碍眼,这一幕就像是乱飞的苍蝇般。
林凉抿了抿嘴,垂着眸子,用脚使劲狠踢了一下单元门,动静大得附近的电瓶车不停的发出警告音,再抬眼瞧着宋文安惊吓般的离开宋轻轻,他才转身离去。




二饮红影 二十一
21
校园里,数多的女孩或许是因外貌,或因才学,又或因气质,而青春懵懂的爱慕着优秀的少年。
喜欢温醉清的冷而不骄,喜欢陆归舟的霸道桀骜,喜欢林凉的温柔儒雅等等。
有正便会有反,便会有人骂他不过是装模作样,他也不恼,反而笑着回他,“我或是真的,抑或是假的。这便是我的外在表象,喜则近,恶则远,我尊重你的想法且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阳光透过这少年的肩胛,也该是透明色的,他浅然一笑,都应有一束百合依偎在胸口,他的眸子便是纯然而无害的,似是白玉无瑕,又如江水包容般。
“不过…我也不太喜欢你咄咄逼人的模样。”
脾气优雅的完美少年,责骂夸叹时,都是一副礼貌谦谦的形态。
便是难以绘想出,他盛怒狰狞的模样。
更甚是躺在床上,本应是清澈的双眼却而染上靡靡性欲的诱人模子。
他着一身洁白蓝边的校服,因拉扯而牵至腰部的上衣尾部,折了小小的边角。裸露在外的,便是他瓷白又不落野性的腹肌,腹部中间还流着两三滴少年的汗水,顺着皮肤肌理,滑向低凹的三角区,校裤便凸着少年发育过熟的根物,勃然待发,湿了顶端的裤料,俨然一片深色。
他眼神猩红的含咬着女孩的胸乳,身子狠了力的压着她,玉色的手臂便伸展着,压制着女孩的双臂高过头顶,只因用力,肌肤便透着瑰丽的粉色,眸里再不复温柔,如寒冰刺骨盯着女孩的眼睛,连话语里都是肆虐纵意的黑色欲望。
“宋轻轻…你敢跟着宋文安…我就操死你。”
林凉乍然从梦里醒来,裤裆里黏湿的触感,和床上湿漉的痕迹,弄得他不禁起了身,捂着额皱了皱眉头,后知后觉的涌上一股窘迫之意。
他的第一次遗现象…
便也有人说,他其实是一杯凉水,人饮只止渴,难以暖身。
可若是沸腾,便是烧尽世间,烧尽己身。
莫月是林凉班里的同班同学,她自开学来便被这盛华的少年吸引着,假意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隐瞒了近一个学期,直至她思量良久,终于准备大着胆子述爱。
她便借着顺路的谎言,跟着林凉一同来到了这个小区,一路上她便找寻了话题和聊资,不胜其烦的讲述着,便瞧着也一路附和她的温月少年,眼看快到了他的家门口,她的心有些燥得慌。
她已然做好了告白,还特意支开了宋文安。
直到跟着他到了单元门,莫月紧张的捏着衣角,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走。
林凉瞧得多了,自然知晓女孩的目的,心上暗自烦躁,面上却依旧温和,只轻声的说道,“莫月,天太晚了,你也回家吧。”
这句话却只像是催化剂般,点着了少女的勇气,她大着胆子轻吻了一下林凉的面颊,立马便低着头带着些羞涩的说道。
“林凉…我…我喜欢你。”
那一瞬,林凉只觉得面上有无数恶心的小虫爬过,他太想用手狠狠的擦拭掉,可他已深入骨髓的伪装外表,促使他只能紧抿着呼吸,习惯性微笑而礼貌的婉拒道。
“莫月…对不起。家里人不允许我谈恋爱。”
不是女孩的缺陷,只说是外界的因素。
“那…那我们还是朋友吧。”莫月忍住被拒绝的失落,笑而大声的问他。知道是他的客套话,却佯装着开朗,不想因此而断掉和他的关系。
林凉笑着点了点头,温若尔雅。
“那…下个月我过生你一定要来啊!”莫月临走前,有些落寞的朝他大声说着,面容含笑,却也露着两个酒窝。
他顿时有些恍惚的看着,愣神了半刻,待回了神,便立马也含笑的点着头同意了。
林凉面上的笑还在,只他转身之际,露出身后宋轻轻盯着他,天真的模样,他的笑,顺时便有些维持不住。
她似乎站在那看了很久,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他,女孩曾亲吻过的脸颊处,一动不动。
林凉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那处,便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唇,瞧着她似是带着疑惑又或是别样情绪的模样,他恍然间有种被抓奸的难耐感。
明知她是个傻子,也不算他什么人,只是吻过几次,摸过几次,他之后也停止了,但心里总感觉有些徨惶之意。
他便轻咳了两声,朝她笑了笑,唤她,“轻轻妹妹,你在这等你的哥哥吗?”
宋轻轻霎然一笑,对林凉提出的问题自然是积极的回答。
“是啊。”
少女笑如灿花,声如铃脆,转而便瞧着宋文安常归的小路,呆呆的望着。
她果然不懂男女亲吻的意义。
林凉只脑里忽而闪过这个念头,笑容便渐渐的拢,便抬着眸子瞧着她盼望着宋文安归来的侧脸,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那你便等着吧。”
少年的音色是他自己都听不出的冷漠,只心子堵涩难噎的情绪,从宋轻轻毫不在意的神态里,像爬虫般密集的窜出。
这是他第一次把一个女孩拉进黑名单里,后来莫月问他为什么。他只笑着说是被父母了手机,又说。
莫月,我不喜欢跟女生做朋友。
直白而冷漠的。与莫月印象里的林凉大相径庭。
林凉说完后内心也震了一番,这也是他第一次冷淡而绝情的表态。
林盛总教导他隐忍,用绝对的理智劝说他放纵后的弊端,若是行为上稍许差池,便会引来一阵责打,久而养之便成了惯性,所以也有女孩曾做相同的事,恶心之余却也不会做到寡情的地步。
后来,他认为这是他的第一次解放自己。
只因觉得,她落在他脸颊处的目光,莫名的含着可怜他的意味。
只她分明是不在意的。
仿若生命的悲歌只是如烟穿过,她不在意给予恶意的人。便也不在意好意的人,好似没人在她心上能留下过痕。
他的百般思量,罪与好、与其他女孩的亲密,在她眼里,都是过客匆匆。
只因…她不懂男女之间的纠葛是由于情感的欢喜,还是生理的欲望。她只知道,承受便好。
那个下午,他内心烦躁的拉起了小提琴,弦乐无章的弹奏,吵得对面不由得敲门斥责,他双眼放空的放下琴,开了门,怀着微笑道歉。
他倒了杯水,缓缓的流过喉咙,瞧着茶几下,为了方便她而放置的几盒零食,他不自觉的回了卧室,走到了那个窗口。
第一次观望的时候,像是待在库房里的少女,坐在桌前低着头写写画画,他写着作业,瞟了一眼便不再看,只觉得这个丑女孩,不会与他的生活相交合行。
这次。
窗户里的宋轻轻如往常般的坐在桌前,抬头便看见他的身影,开心的对他笑得招摇,便双手拿起那个本子,兴奋的朝他扬了扬,示意他快看。
她不过是因为他教她知识,而对他信任亲近罢了,只要随便一个人对她好,她也会这般对他…
林凉下意识的垂了眸子,手掌撑在墙上,五指轻轻的拢。
宋轻轻见他没回应,便隔着窗,大声的唤了他一句。“林凉哥哥!你看!我会写了!”
他由不得回了神,仔细的看了看,破旧的纸本上,落着四个大得晃眼的扭曲的字符,是他不久前教她的四字成语。
逆流而上。
他告诉她,即逆水前进。比喻迎着困难而上的意思。
言外之意,是希望她反抗宋文安私欲的猥亵,和婶婶的打骂,至少…不要再麻木的顺从了。
而她,怕是只当是四个好看的字罢了。
他无声的笑了,面上是褒奖的赞扬,窗户外,却是他的拳头狠狠的锤向了墙面,瓷白的手指,骨节处掺着墙面的白灰,还有他点点腥红的血迹。
林凉,她不懂人情,你那么希望她能懂,是想干什么。
三三:是想让宋轻轻懂得身体也是自尊的表现。
男主也不大懂爱,但也想让这个傻子懂得。不能这么信任别人,也不要麻木的顺从,懂得...男女亲吻的意义。
所以,林凉在救她教她的同时,也因此学会爱。




二饮红影 二十二
22
更年期的妇女,生活的压力和客人叨叨念念的责骂,和着情绪上头时便如火山爆发,理智崩塌,一个稍微看不过眼的点,便由不得的被放大。
宋轻轻不利索的动作,便可以成为马春艳发泄情绪时,绝妙的依托和理由。
那段生意不景气,又被城管说教的日子里,林凉只隔着窗,也频繁的听得她家的棍棒声和马春艳的咒骂声。
每次被打后,林凉便邀请他们来玩,表面上给马春艳的说辞是学习探讨,到了他家后,宋文安便玩起了游戏,逃避的,一点也不想透露出宋轻轻被打的情况。
只林凉备好了药膏,趁着教书时,便轻轻的掀着她的黑色衣服。
伤大多都在背部和手臂上。
本是白嫩细腻的一片像是棉云的肌肤,却落着败坏丑陋的颜色。
他知道这片颜色会有多疼,而这伤口碰上药膏,叠加的痛感却更像是伤口加盐般,他也曾为此而闷哼一声。
可这比他小如此个头的宋轻轻,她能感受到疼,他瞧着她咬着嘴唇的力度是用了力的,握着笔的右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可她…偏就是不吭一声。
林凉抹着药膏的手一顿,忍不住软着声说,“轻轻妹妹,疼就说出来…不要憋着。我下手会轻些的。”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缓,后来他情不自禁的添上一句。
“你若是不喜欢…那便拒绝。”
她只冲他笑了笑,又低了头看书。
林凉有些失了神的瞧着宋轻轻的侧脸,盯得久了,她眨了眨眼,左手的手指便轻轻的触到他柔色的唇瓣上。
以为他又要咬她手指了。
他闪了闪眸子,抹药膏的棉签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只盯着她带着些疑惑的眸子,轻缓着呼吸,才用着简单的字句说道。
“轻轻妹妹,那是不好的知道吗?你不能听谁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算是我也不行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
她似是懂了般点了点头,他欣慰的笑着。只下次,他试探她,指使她去搬重物,她又是这般顺从的毫无怨言的去了后,他的脸色顿时难看。
林凉便开始意识到,让她一时改变,是很难的。她也没有能力去反抗宋氏母子。
能帮她的人…只能是他罢了。
那次马春艳背着身子拧着宋轻轻的耳朵破口大骂她时,坐在桌前的他隔着窗户,手里捏着从小区里捡来的石头,眼神便瞟了瞟妇女的背部,一时站起身来,算了算距离,右手便而准的以弧线抛出,砸中马春艳的背部。
惊得马春艳下意识的捂着痛处,愤怒的转过身,瞪着眼,想看看是哪个混人丢的她。
却只看见坐在书桌前,安安分分做着作业的林凉。
少年纯真的低着头,无辜而无畏的眸子,打消着马春艳的疑惑,又怕家丑外扬,不想多待。背部的疼痛蔓延得她只想找医生看看,便推开宋轻轻的身子走了。
林凉便轻轻的抬着眸子,瞧着远处笑着的少女,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也缓然的冲她一笑,眼里如星灿般耀人。
后来他怕马春艳怀疑,便特意换了地方拍了马春艳毒打宋轻轻的照片,交到了派出所,说是有虐童事件。
警察敲门询问马春艳时,吓得这个张牙舞爪的妇女,顿时畏畏缩缩的讨笑的辩解,还特地买了些零食给宋轻轻,让她在警察面前别乱说话。
警察也只是过过场,但也给这个乡井市民的马春艳留了些后怕。没背景没路子的她,若是进了派出所,那也是一生的污点,更莫说她还要养家,她还有儿子。
念到这些,马春艳对宋轻轻的打骂也敛了很多。
至少,那些药膏,再也没派上用场了。




二饮红影 二十二(下)
22
这个女孩,肉眼可见般,逐然的依赖他。
一周只一两次玩电脑的时间,宋文安自然不想虚度,所以从不在意客厅内的景象,也不会看见宋轻轻瞧着电视上的男女,一分钟后侧着身子,对着低着头读阅书籍的林凉,眨着天真的眼问他。“林凉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林凉有些错愕的抬了头,瞧了眼她的眸子,再瞥了眼电视上拥抱的男女,不经抿起一笑说,“好啊。”
她便轻轻的扑进他展开双手的怀里,双手围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侧真诚的说道,“林凉哥哥,你的身子很软和,很舒服。”
哪有说一个男人的身子…是软的。
林凉心子微涩,手臂却拢着和她的距离,直贴服得毫无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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