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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二爷要回了,可还有一个人没回呢!
就在前几日,三爷从朝廷得来消息,道云州已被江珝攻破,皇帝委任左谏议大夫任路制使,赶往云州。听说他前日走的,想必到了北方,做过交接后,江珝便会回来了吧。
眼下北方定是地冻河封,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归晚想想,撇了撇嘴,关心他作甚,他本来就是幽州长大的,又终年南征北战的,岂还会冻着他?还不若想想自己个呢!
她这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虽然大家都以为她才五个月,但自己不能给自己洗脑啊,她到底已经六个月了,到时候“早产”她该如何解释?
归晚正在亭子里想得出神,身后一件裘衣落在她肩头。“表小姐穿上吧,天冷,别寒着。”
是林嬷嬷。
前几日一连落了几日的雪,铺天盖地地。难得中原下这么大的雪,白皑皑一片,天地银装素裹,难得的美。今儿放晴了,表小姐非要出来赏雪不可,还只穿了件棉夹袄。
说来也怪,自打她怀孕后,特别怕热,本是极寒的体质,不但不怕冷了,竟比常人还喜欢出汗,腿脚也不懒,动作麻利。别人看不出来,林嬷嬷可是过来人,火气如此重,只怕她怀的这胎是男孩啊。而且陪她沐浴时,她看着她尖尖的肚子,心里也越发地肯定了。
虽然如此,她没告诉表小姐。因为不管是表小姐自己还是她,都不希望这胎是个男孩。毕竟谁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江家的孩子,可生下来却要占据江珝嫡子的身份。嫡子啊,这分量有多重,所以不若是个女儿。
“表小姐,您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茯苓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庭院里对着亭子兴奋地喊了一声。
看着眼前那个又矮又挫,还插着凌乱树杈的大雪堆,归晚噗地笑了。“你那是雪人吗?你那分明是个小雪丘!”说着,她搀着林嬷嬷从亭子里走了出来,绕着茯苓的“雪人”转了几圈。“啧啧,连雪人都不会堆,你也就是嘴巴厉害!”
她含笑揶揄茯苓一句,便托着肚子指挥几个小丫头去滚雪球。小丫头们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本还以为会被少夫人骂,没想到她不但没不高兴,还带着他们一起玩,一个个都欢腾得不得了,少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难得这么热闹,归晚也玩的尽兴,一面让苁蓉去小厨房找些能做鼻子眼睛的东西,一面比量着这个大雪堆。看来这个雪人的头小不了,于是便叫小丫头们把庭院里的白雪都滚起来,她为了躲她们,站在了石榴树下……
连途径檀湲院的下人们也来凑热闹,玩着的,看着的,喊着的,笑着的,院子里好不热闹。整个公府都忙得焦头烂额,可能也只有这还有一方轻松了……
庭院就这么大,雪明显不够用,她四下寻望着。
突然,院中的欢笑声戛然而止,她察觉到了,纳罕转身。
许是太急,许是身后人贴得太近,总之回身的那一刻,吓了她一跳,险些没有靠在树上,得亏面前人拉了她一把,她才撑着树干稳住,可敏感的树枝还是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微微一颤,挂在树枝上的雪洒了下来,扑在了她脸上,窜入了她衣领里,凉得她紧闭双目,打了个激灵——
“好玩吗?”
幽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登时僵住了。使劲眨了眨眼睛,挑开被雪水沾染的长睫,望着对面人,惊恐万分——
“将,将军?”她呆滞道,“你怎么……回来了?”
江珝身穿军服,盘领袍衫,带着股寒冷的风尘,一看便是刚刚回来。他没带头盔,耳尖微红,显然是冻的,衬得他本就如雕刻般精致的轮廓更加的清冷,他好似比走得时候多了抹风霜,描绘在他每一处线条中,不显沧桑,有种难以言喻的沉定。
雪花也落在了他的头顶,乌发上的莹白在细碎的光影下闪烁,他完美得不真实,好似幻影一般……
归晚彻底呆住了。
江珝低头盯着面前人,手心还握着她的手。小手柔软,也冰凉凉的,他下意识又紧了紧,把她冻僵的指尖也包进了热掌中。
“我不该回吗。”他眼尾微扬,淡然道。
归晚回过神来,赶忙应:“谁说的,大伙都盼着你回呢。”
她对着她他笑笑,眉眼弯眯,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连唇边的两只小梨涡也依旧甜得让人心醉。她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映着她灿烂的笑,如春日里沾了露水蝶翼,美得想让人碰一碰。
她鼻尖上落了雪花,融化后有点痒,她不舒服又腾不出手来擦,只能不停地紧着鼻子,娇憨得很。江珝看着她眼角又挑了几分,连话都软了下来,他问道:“‘大伙’可包括你啊。”
“嗯?”归晚被问得一愣,随即笑意更深了,带了份讨好似的,应道:“当然包括了,我日日盼着呢,不信你问祖母。”
“哼。”江珝鼻尖轻哼一声。盼着自己回?盼着自己回她不给他去信,去了封信,还是张白纸……
他可是熟悉她这个笑,她一讨好,心里指不定憋这什么坏呢。
“走吧,那便去问问祖母吧!”他扬首,淡淡道了句。
用不着这么较真吧,才刚刚回来就和自己杠上了?归晚登时敛笑,一脸的惊恐。
瞧着她这副表情,他唇角得意一勾,手指既轻且快地在她鼻尖抹了一下,阔袖垂落挽着她小手朝门外去了……





表小姐有喜 41.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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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一家人听闻江珝回来,已经在正房里等候了。
江珝回来的时候本打算先给江老夫人请安,但是老夫人却让他先去换件衣服稍作歇息, 其实还不是想让他先看看自己的妻子。
二人同行往前院的路上, 江珝紧握着归晚的手一直没撒开。归晚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时不时地偷瞄向他。
“走快了?”他侧目看了她一眼, 目光向下, 睨了一眼她的小腹。她应该有孕六个月了吧, 没接触过孕妇,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何种速度才对。
归晚讪讪一笑, 点了点头。“有点吃力,我跟着你就好。”说着, 手挣了挣。
也不知道他是真没明白, 还是故意的, 拉着她的手更紧了, 但却迁就地放慢了脚步。
貌似她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温柔地牵着,他手掌很大,修长指尖已有些许薄茧,有点粗砺的感觉,但却很温暖, 暖得她在腊月冬日里也不觉得冷了。
在一路下人的目光下到了正堂。见二人挽手而至, 堂上众人都抿唇笑了, 感叹:到底是小夫妻啊。
江珝回得有些突然, 比信中早了几日。老夫人询问他前线如何,江珝一一回应。前方局势已稳,冬日不宜作战,新任路制使既已奔赴山阴,他便先回了。
老夫人虽欢喜孙儿归来,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劝道:“军务大于天,你不该如此急迫,应与路制使完成交接后再回。”
江珝恭敬点头。“祖母说得是,是孙儿匆忙了,孙儿谨记。”
“瞧瞧,瞧瞧,回来还不是好事。”云氏掩笑道,“母亲就想着军事,也要为人家小夫妻考虑不是,新婚一月便走了,人家能不归心似箭,回来瞧瞧媳妇吗!对呀,还有人家的儿子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可归晚笑得有点尴尬,她瞥了江珝一眼,他神色淡淡,好似并没什么情绪。
“你二婶母说得是,你这一走便是四月,孙媳带着身子辛苦,你可要好生体贴。”
老夫人这么一说,归晚心虚,更窘得无措了。她赧颜笑笑,柔声道:“哪里,将军此次,该是为了世子爷的婚事回来的。”说着,视线认证般地投了过去,江珝也在看着她,二人对视,他扬了扬唇角,淡应道:“也有此意。”
也有此意?那就是说不完全因此。归晚这个弯没挑回来,倒引得大伙笑意更欢,打趣她害羞了。
江珝心情貌似不错,他扫视一圈,问道:“三弟呢?”
云氏叹了声。“这段日子常往出跑,眼看着要新婚了,还捉不到人影。这不,前儿个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呢!”
江珝淡笑,劝道:“二婶母别介意,他戍卫京师,眼看年关将至,忙是应该的。”
“可他毕竟要成亲了……”
“嗯。”江珝点头,“待明日面圣,我会寻尚书商议,请他稍作调整,找人帮三弟分担些庶务。”
云氏闻言大喜,赞江珝体恤兄弟。倒是一旁的老太太听闻他明日面圣,恐耽误他休息,遣他和归晚回了……
回去的路上,江珝依旧牵着她,直到将人送回檀湲院,对她道:“还有些事没忙完,我先去一趟。”说罢,他唤了声禹佐。
归晚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江珝看了她手一眼,柔声道:“我一会儿便回。”说罢,和禹佐离开了。
然这“一会儿”一直等到了晚上,等得归晚内心焦躁,她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已经四个月了,她太想知道父亲的消息了。这段日子,无论她如何问禹佐,他都不肯透露半分,如今好不容易把江珝盼回来了,她心里如何不急。
香薰袅袅,夜色昏昏,归晚等得困意来袭,竟倚在圈椅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下一晃,好似腾空而起。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江珝低垂的深眸……他正抱着她,朝稍间走去。
“将军,你回来了?”她使劲眨了眨乏困的眼睛,眼泪都晕湿了睫毛。
江珝勾唇笑笑。“怎不回房里睡?”
“等你啊。”
心里有点暖,江珝想到方才桌案上的点心,又问:“可吃晚饭了?”
归晚赧笑,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没。”
话刚落,江珝当即转身,将她抱向了稍间的罗汉床上。应是照顾她有孕,他放下的动作极轻,回身便唤林嬷嬷传饭。
怕夜里吃多了不消化,江珝点的都是清淡的,他也坐在罗汉床上,隔着小几看着她。归晚孕身饿得快,晚上为了等他不过才吃了俩块梅花糕而已,眼下也顾不得形象了,头都不抬地吃了起来。江珝看着她鼓起的小腮帮起起伏伏,淡淡笑了。
从今儿回来,他还没仔细打量她。她好像是比先前胖了些,不过胖得刚刚好,出嫁时的她真的是太瘦了,瘦的让人怜惜,不像现在气色红润,整个人都透着股娇媚的风韵。
他抬手给她夹菜,她看看他,弯眉笑道:“将军,你也吃点吧,就我一个人吃,怪难为情的。”说罢,她撇了撇唇。
原来撒娇也是可以让人怀念的。
“好。”他含笑点头,但筷子上的菜依旧落在她碗里……
归晚虽急,但吃得并不多,小半碗饭下去便不再动筷了。江珝不解,劝道:“不是饿了吗?再吃点吧。”
“不能再吃了,吃多会不舒服,毕竟月份大了……”
话刚出口,二人皆顿住。归晚笑得有点僵,到底这还是个敏感的话题。虽说他肯帮自己,但不等于他不介意这个孩子。她搜肠刮肚地想找个借口把这话头引过去,然却闻他开口:“那便少食多餐,吩咐下人备好,免得夜里饿了。”说着,吩咐人把碗盘撤掉,他转头去了净室。
归晚目送他出了房间,瞧着他淡淡的情绪,她怎么觉得他这次回来后,人温和多了呢……
江珝从净室归来,发现归晚还在罗汉床上坐着,他不解道:“怎不睡?”
她嘴角抽抽。
怎么睡啊!以前话没挑开,秉着夫妻间的义务,她不得不与他同床。而今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为自己掩饰,她为不耽误他的将来,也只做名义上的妻子,如此再睡在一张床上,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见她没应声,江珝沉默,脸色也凝了几分。他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归晚,直接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抄起。
归晚吓得惊呼一声。“将军!”
“睡吧,我明个要面圣,还得早起。”
“我知道,可是……”归晚话没说完,他已经把她放进了床里,兀自解衣了。
他是没懂?还是装作不懂!归晚赶忙撑着肚子起身,小心翼翼问:“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江珝回首看了她一眼,问道。
他面色淡如水,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这气势她太熟悉了,成婚之初,她可是没少吃这份亏!方才还说他变温和了,果然撑不过三秒,他到底还是他!
归晚扭了扭身子,坐到了床边。“我想说,你睡里面吧,我最近夜里起得次数多,免得扰你。”说着,拉开被子等着他上床。江珝弯腰,却没上床,直接将她抱到了床里。“外面凉气重,你还是睡里面吧。起夜叫我。”说罢,连个反应的机会都不给,顺势躺了下来。
能不能不这么强势。她倒是不介意叫他,可是她敢吗!到时候忍得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归晚怏怏躺下,背对着他。其实她也不是不愿与他同眠,在他身边,起码还能睡个好觉。只是貌似一切依旧,但经历坦白之后,他们之间到底还是变了。以前的她有充足的理由可以与他同枕,还可以贴着他,甚至抱着他……但是现在,她好像搜不出任何的借口了。
想着想着,她下意识地朝床里挪了挪。身边人好似感觉到了,偏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一个翻身,他掀开她的被子,贴了上来——
温热的胸膛抵着她的背,归晚愣住。接着,一直大掌从她腰间划过,覆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轻轻地将她朝怀里带了带。
二人紧密贴合,她后背越来越热,热得发烫,烫得她心跳都快停止了,她甚至感觉得到身下他作为男人的变化……
归晚脑袋嗡得一声,木了——他起反应了?对她一个孕妇?不行啊……她可是个孕妇啊!她赶紧扣住了他的手,企图挪开,可就在这时,颈窝里传来一阵湿润的气息,他低哑着声音道:“我刚刚去看你父亲了。”
时间停滞一瞬,她猛地转过头。“他如何了?”
江珝揽着她背,低头看着她。“他醒了。”
“然后呢?”
“身体还是虚弱,但并无大碍了。”
归晚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然后呢?”
“但他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为了他的安全,我还是不能让他露面。”
归晚猛烈点头,眼睛湿润了。“然后呢?”
江珝蓦地笑了。他大掌在她后背摩挲了几下,柔声道:“等一切平静下来,我带你去看他。”
“然后呢?”
她激动得好像不会说其他了,江珝手掌覆上了她的脸颊,拇指轻扫,抹去了她眼角渗出的一滴泪。
“你还想问什么?”
“城门!城门到底是不是他开的!”
话一出口,江珝手顿住,方要抽回却被她一把攥住,紧得好似祈求,又好像生怕他把她甩掉。
他不是想甩掉她,他只是想拉起她滑落的被子。
“是。”
归晚心咯噔一声,接着一沉到底——
“是他开的。”他提起她腋下的被子,把她包了进去,拢进怀里,只余一双灿若星空的眼睛对视着自己。“但他是被陷害的……”
她惊得要窜出来,却被他按住。“他也过后才意识到,那封所谓的议和书并不是叛军所留,是有人欲图陷害。”
“那你信他吗?”说这话时,归晚缩了缩,许是没底气,许是怕听到不想听的。
他鼻间轻哼一声,笑了,磁性的嗓音柔得不能再柔,道了句:“信。”
一个字,足以让她激动到无以言表,她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若不是中间隔着个小东西,她真想贴得他更近些,来表达自己述说不出的感激。可是——
他拦住了她,方才还抱紧她的大掌将她支开——
“你问过了,是不是该我问你了?”
“什么?”归晚一脸茫然。
瞧着她这无辜的表情,他收敛笑意,像看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捏着她的小下巴问道:“说吧,为何不给我写信……”




表小姐有喜 42.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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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她这无辜的表情,他收敛笑意, 像看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捏着她的小下巴问道:“说吧, 为何不给我写信……”
“怎么能说我不给你写信,明明是你不写信给我!”说着, 归晚“啪”打掉了他的手, 眼神怨怨地盯着他。
这小眼神,倒把江珝给看愣了。他哼了哼, “是, 你是来信给我, 给我了一张无字家书!”
“胡说!我写了好多。虽然只有一页,那也是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 熬了好几个晚上呢。”
瞧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 江珝哭笑不得。且不说这是真是假,便是真的,给自己写封家书就这么费劲吗?还要搜肠刮肚,还要绞尽脑汁, 就这么没话说?
他又哼了一声, 翻身下床,从他褪下的袍衫里掏出了一封信, 递给了归晚。
她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了, 可不是自己的吗!
“你这不是收到了吗, 怎还说我没给你写信……”她一边说, 一边打开,方一展开便愣了……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还真是一个字都没有。
“不可能!你换了!”她抖着信拧眉道。
江珝淡定地看着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看纸笺。徽州宣纸,还有沂国公府的字样,这不可能是江珝换的,的确是她寄出去了……可她怎么会寄一封空白信!归晚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珝,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她忽而眼睛一亮,颦着小眉头啊了一声,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许是动作太快,肚子疼了一下,她轻“嘶”了声。江珝赶紧奔过来,她却推开他,捞起搭在架子上的裘衣裹了身子,托起肚子抄着小碎步朝门外去了。
江珝赶紧跟上,想要拉回她,她却像着了魔似的如何都不肯。
两人出门,径直奔去了小书房,她燃起灯,匆匆忙忙地在桌面上找了起来。江珝帮不上忙,只得在一旁看着她,直到她在书架上找出一本诗集来,慌乱翻开,逐页抖了抖,一张纸笺飘然而落。她撑着腰放想去拾,却被他抢先捡了起来。
“吾夫璞真……”
打眼便瞧见了这几个字,江珝登时全明白了,再绷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你竟然可以糊涂到这般,也是够可以了!”他含笑揶揄道。
她窘着脸瞪了他一眼,伸手便要去抢,却被他一个抬手错过了。
“给我写的信,便是我的了。”
“我又没寄出去,那便不是你的!”
他笑而不语。
赖皮是吧!她可是比他拿手。“还给我吧,你人都回来了,还要它做什么。”归晚抱着他胳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眼睛润得能掐出水似的,看得人心神俱晃……
“还你可以,总归让我读完吧。”他含笑道。
“不要!”怕的就是被他看。其实这封信寄出去后她便后悔了,那些话都是老夫人催促下写的,想想都觉得难为情,何况现在还要他当着自己的面读出来。
“将军你最好了,你给我吧。里面都是我照着那本诗集摘抄的,不然怎么会落在那里,真的没什么可看的……你给我好不好……”
任谁被这么求心也软了,江珝无奈摇头,把信折了起来,放在了她手心里。“收好了,可别在让我发现了。”他挑眉笑道。
归晚连忙嗯嗯几声,生怕他再抢似的,把信揣进了怀里。一面揣一面回忆之前的事,这会儿她明白为何他的回信里会有一张空白的纸,原来是报复自己,他居然还会记仇。“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没给我只言片语,一个字都没写。”她嘟囔道。
江珝鼻间哼了声,佻笑道:“你怎知我没写,我是太糊涂,忘记寄出去了!”
嗯?他居然还敢拿自己这事打趣!瞧着他得意的模样,归晚瞥了他一眼,不屑道:
“哼,没写就是没写,还好意思嘲笑我。好歹我还有张没寄出去的信,你呢!”
“我写了。”
“不信!”她仰着下巴,小鼻孔哼了声。
江珝唇角一勾,蓦地把她带进了怀里。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捏着她小下巴,恨不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一字一顿道:“我真的写了!”说罢,目光落在她樱唇上……她唇色很好看,花瓣似的,娇艳欲滴。小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紧,唇瓣微张,粉嘟嘟地竟有让人去采撷的冲动……
心里压抑的火被勾了起来,他拇指从她下唇划过,柔软的感觉刺激着神经,让他口干舌燥,躁得他喉结滚动,大掌扣着她的腰,不受控制地欺了上去……
二人靠近,气息纠缠,她隆起的小腹顶在他跨间,被他的热浪席卷,她已经没有抗拒的余地了。
就在双唇相接的那刻,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恍若梦醒,对望彼此,登时僵住——
“将军,你可在?”门外,禹佐声音响起。
江珝抵着归晚的额,阖目长长地出了口气,应道:“在。”说罢,松开了怀里人。
归晚也有点手足所措,像似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揭发,又像是偷盗了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内心惶恐而胆怯。糊涂!怎么就情不自禁了。
匆匆拢了拢裘衣,归晚便要回去了。江珝要送她,她说不必。方才动静那么大,林嬷嬷许也在外面,她随她回去就好。江珝看了看窗外的人影,点了点头,并把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她身上。温柔道:“我一会儿回去,不必等我,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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