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太太
第二十五章
两人相拥着谁都不愿先松开手。过了不知多久,萧景琰抚着梅长苏背上那对凸起来的肩胛骨,低低说了句“又瘦了”。
梅长苏听他声音有些不对,从他怀中抬起头,就见他眼眶红着,鼻梁侧边还有一道湿漉漉的痕迹,禁不住露出个微妙的表情还是跟从前一样爱哭啊……
萧景琰低头发现他在看自己,愣了片刻后手忙脚乱地举袖在自己脸上一通乱抹。梅长苏实在憋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别笑!”萧景琰气急败坏地吼,抬手按住他后脑勺又将他的脸按回怀中。梅长苏十分配合的顺势闭上了眼睛:“不笑。我什么都没看到。”可肩膀却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旖旎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萧景琰恼羞成怒地又将他从怀里拉出来,在那弯起好看弧度的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气道:“你还笑!你不知道这些天我……”
这些天他怎样?相思入骨,心如刀割?这些话萧景琰说不出口。
可他就算不说,梅长苏又岂能不知?他默默伸出双手捧住气鼓鼓的萧景琰的脸,认认真真地吻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那种仿佛胸口被活生生挖了个大洞,血肉模糊之余还有冷风不停穿梭来去,又冷又痛,又没着没落的感觉……
任凭他再理智,再冷静,再不露声色,也只能装作不痛而已。
那天无意间听到列战英的一番话后,到了夜深人静时,他几乎想要向那痛楚低头,哪怕偷偷摸摸,哪怕一世苟且,哪怕萧景琰要和其他女子生儿育女,他也认了……
可惜天光一亮,所有自暴自弃般的妄念就都灰飞烟灭。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哪怕他可以不去管其他不相干的人怎么想,他也没办法容忍自己夺走一个无辜女子的夫君。
那未也太……不堪了。
哪怕到了今天,萧景琰告诉他柳家小姐另有心上人,两人已达成暂时做假夫妻骗过众人的协议,他也仍然是犹豫的。
直到萧景琰握住了他的手指。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大概就像一个快要干渴致死的人没办法拒绝一杯清甜的水一样,他也没办法拒绝那掌心的温度。
那一瞬间心底仿佛有什么崩塌。就这样吧,豁出去吧,柳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都敢为了自己挚爱之人拼死一搏,自己难道还不如她?
一吻结束,梅长苏摸了摸萧景琰的脸颊,摇头道:“东宫的伙食看来很差。”
萧景琰抬手按住他手背:“是不怎么样。没有照殿红,简直吃不下饭。”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得一起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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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宅的众人又体验了一次那晚靖王在房中替宗主解毒、他们在外苦侯的焦灼。
所幸这次没让他们等那么久,也不过两柱香时分,就听梅长苏扬声唤人,吩咐摆午膳。
远远在梅长苏房门对面廊下来回踱步,脚底不自觉用劲几乎要把青砖上花纹踏平的黎纲飞速入内答应着,偷偷抬眼迅速扫了一圈。
只见宗主好好靠在床头,神色如常,语气平静地对他说太子殿下也在苏宅用饭。
萧景琰坐在床头的圈椅上,脸上全没了刚进来时的恍惚,和先前一样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道:“不必麻烦,先生吃什么我吃什么。”
黎纲踌躇:“宗主睡了几天刚醒,晏大夫和蔺少爷都说暂时只能吃些清淡的汤粥。殿下……”
萧景琰已挑眉去看梅长苏:“睡了几天?”
梅长苏咳嗽一声:“那便请吉婶儿给殿下多炒个菜。”想了想又道:“照殿红也上一壶。”
黎纲怀着一千多个疑问朝外退,不小心瞥见太子正在瞪宗主,宗主却看着他笑。
好吧,不管怎样,宗主在笑。
太子留在苏先生房里用膳,列战英便在偏厅由黎纲甄平两位舵主相陪。
卫峥据说有事未曾露面,列将军手捧饭碗独自承受着四道灼热的视线,默默埋头扒饭。
你们看我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殿下来找苏先生干嘛啊。
苏先生既然留殿下吃饭,那他们两个应该没事了。可这没事……是重归于好,还是真的慧剑斩情丝回到君臣朋友的关系,我真的不知道啊。
昨晚殿下和刚过门的王妃行礼后说了许久话,府中人都道这一定是合心合意,将来夫妻恩爱的兆头。我不信,可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殿下下次再来苏宅,能不能换个人跟着啊……?
还是算了,殿下心里已经够苦了,换个对他和苏先生的事毫不知情的人跟着,他连半点情绪都不能流露,那不是更要憋坏了吗?
横竖我吃我的饭,你们爱看就爱吧。
列小将军下定决心,一顿饭吃得慷慨激昂。连带着本来毫无胃口的甄平和黎纲都不自觉的多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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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事务繁忙,再不舍不愿,吃过午膳也不得不告辞了。
告辞前千叮万嘱要梅长苏好好休息,只恨东宫没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苏宅,又要等到明日才能再见。
他走之后苏宅刚才躲着没见列战英的卫峥在黎纲甄平殷切地注视下,硬着头皮在梅长苏门口唤了声“少帅”。
“都进来吧。”梅长苏昏睡两日刚刚醒来便心情大起大落,又跟萧景琰说了这许久话,这时着实有些累了,可知道下属们担着心事,总要先让他们放心。
他刚才和萧景琰商议过,两人都觉得他们既已重归于好,自然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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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些至亲至信之人。若不向他们说明缘由,他们难会替梅长苏委屈不平,还会大大觉得萧景琰处事不妥。
于是决定将事关柳小姐私隐的一部分略去不说,只说柳小姐将来不愿困守深宫,所以萧景琰和她定下协议二人暂时假装夫妻,待萧景琰登基万事皆定后便想法子送她出宫。
卫峥三人面面相觑,均觉这未太过异想天开,若不是深谙萧景琰为人,简直要怀疑是他瞎编出来骗梅长苏回心转意的了。
“少帅,您真的……想好了?太子他将来总要登基,若是到时再闹什么选秀纳妃……”卫峥总觉心有余悸,按捺不住地问出自己最大的担忧萧景琰的身份。
梅长苏微笑道:“他不会的。”
卫峥急道:“殿下自己当然不会,可到时若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
“赤焰案一翻,还有什么能胁迫他?”梅长苏依然微笑着,“今上老迈多病,只要景琰掌了实权,他也就不能逼他什么了。其余的事……有我在这,还让他被人逼的不得不靠娶老婆来化解,那未太砸江左梅郎的招牌。”
他大病未愈,说话的声音又轻又低,连那个温文的笑容都显得苍白脆弱,可卫峥觉得这一刻他眼中的光芒与林殊毫无二致。
卫峥忽然鼻子发酸只要这双眼中的光芒不熄灭,他想做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那其实都不重要。
“宗主,您的意思……太子登基后要继续留在京城?”黎纲抓住了重点。
梅长苏揉揉鼻子,面露赧然:“大概……吧。”剜心刺骨的相思之苦,尝过一次就够了。萧景琰已在努力为他将来在朝堂中立足铺路,他又为何不能试着抛去这阴诡谋士的外袍,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旁辅佐他?
“属下随您留下!”甄平立刻大声表态。
“属下也要留下!”被抢了先的黎纲赶紧跟上,生怕梅长苏说到时大事已了,用不着这么些人,将他派回廊州去。
“还早的事,你们着什么急?”梅长苏无奈莞尔,“我都交代完了,能让我休息了吗?一会儿晏大夫不高兴了又要在我药里加黄连。”
卫峥连忙上前扶他躺下,三人行礼退出。
走到门口卫峥忽又回头:“少帅,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我和聂铎,所有活下来的弟兄,包括还不知情的聂大哥,都会像从前一样追随你支持你。所以你不必顾虑我们,只要你好好的,弟兄们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等梅长苏回答,大步走了出去。
梅长苏阖着眼睛,唇角微微扬起是啊,他一定要好好的。努力多活得一天算一天。为了这些肝胆相照誓死追随的弟兄们,也为了那头爱哭的水牛。
他不会再去动那“与其让他到时痛苦,不如早些快刀斩乱麻”的念头,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只要两人分开就必然是痛的,所以他要做的只剩下尽量让离别的那天,晚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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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休息调养,梅长苏的身体渐渐好了许多,不再是之前走几步路就喘,动辄咳嗽带血的模样,还能跟蔺晨斗嘴,护着飞流拿书砸他了。
为此蔺晨着实得意,先前他和晏大夫争执,就是晏大夫嫌他用药让梅长苏昏睡这方法太险,弄不好就是雪上加霜。如今此法见功,他岂有不到晏大夫面前显摆的,结果老大夫胡子一翘,冷哼道:“哪里是你的药好?分明是药引子好。”
没了密道的便利,身为药引的太子殿下没法天天来,但总是见缝插针的抽空,最多隔上一天便必然要登门。和梅长苏两人好似又回到了九安山归来后,太子册封大典之前的那段时光。
但两人都知道其实是不同了。彼时一个数着离别的日子暗自神伤,另一个则被表面的甜蜜缠绵冲昏了头根本没注意到,可算是貌合神离。而如今心结尽去,梅长苏总算是鼓起勇气正视自己的内心,才算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心甜意洽。
梅长苏能出门行走后,依礼也该到东宫朝贺太子大婚之喜,于是这天携着飞流,带了对玉瓶作为贺礼,往东宫求见。
萧景琰正在东宫偏殿和沈追蔡荃议事,忽闻通禀,连忙道:“快请进来。”
太子十分器重这位客卿,沈蔡二人早已深知,倒也不觉奇怪。两人常常造访苏宅,跟梅长苏也算相熟,见礼之后都笑着寒暄。
萧景琰见梅长苏今日穿了一袭自己没见他穿过的秋水色的蜀缎长衫,手执素扇,玉冠束发,整个人如月华照水,如绿竹临风,真是说不出的风雅,说不出的俊秀,更说不出的好看。一时看呆了,直到梅长苏欠身行礼,说了贺喜的话,飞流将锦盒呈到他跟前才回过神来。
接过锦盒谢了,让飞流自己出去玩,又命看茶,再分宾主坐下。沈追蔡荃自不要与梅长苏寒暄几句。两人先前都曾去拜访过梅长苏,知道他生病的事,这时问起,梅长苏答得轻描淡写。蔡荃道:“苏先生国士之才,竟为病体所限,实在令人遗憾,难道就没个根治的法子?”
梅长苏不由自主看了萧景琰一眼,后者知他不喜与人谈论自己的病,眉头一皱,插口道:“蔡卿刚才正说到范御史落水之案,可是有进展了?”
太子动问正事,蔡荃连忙敛心思回答。四人由御史落水案说到滑族,又说到在逃的夏江。蔡荃听梅长苏分析的丝丝入扣,令他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于是探手入袖准备将欧阳侍郎整理的案情文案取出来给他看看有无疏漏。
萧景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蔡荃沈追两个每次跟梅长苏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什么都恨不得拿出来问他一遍。可人才刚刚好些,自己还没舍得拿事情去操劳他呢。
当下清清嗓子道:“蔡卿你行事已经很周全了,苏先生大病初愈,不要让他劳神,大家说点轻松的话题吧。”
蔡荃顿时僵住,不确定他是真的关切苏先生的身体,还是不高兴自己把刑部案卷拿给一个无职的客卿翻看。
梅长苏一见就知蔡大人怕是误会了,微笑道:“殿下好意苏某心领,不过蔡大人的这份案卷我还真的想看,殿下不介意吧?”
他既如此说了,萧景琰哪还有个“不”字,由着他看了案卷,又与蔡荃讨论了几句。可蔡荃看不透太子的神情,只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沈追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和蔡荃偷偷对了几个眼色,两人便起身告辞。
梅长苏本要跟着辞出,萧景琰却道:“苏先生且坐坐,本宫还有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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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蔡二人出了东宫,蔡荃首先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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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低声道:“沈兄,太子殿下对这苏先生,到底是怎么个态度啊?”
沈追沉吟了片刻,摇头道:“这我还真说不准。太子自九安山回来就与苏先生走得颇近,应当是对他十分宠信的。可刚才他又确实不赞成你拿案卷给苏先生看。”
蔡荃道:“或者真的是怕累着苏先生呢?”
沈追道:“那他又将苏先生留下单独议事?”
蔡荃哑然,片刻后叹息道:“但愿太子还记得他在御前说的话,别只将苏先生当成谋士对待才好。否则真是可惜了啊。”
沈追叹道:“谁说不是呢?”
第二十六章
沈蔡两位大人告辞后,太子殿下立刻迫不及待地屏退了下人,弯腰从背后把端正坐着喝茶的客卿一把抱住。
梅长苏拍拍他匝着自己的胳膊:“殿下留苏某议事,就是这么个议法?”
萧景琰把脸埋在他颈边深深吸气,然后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亲上去。梅长苏触痒不禁,缩着脖子要躲,被他用嘴唇喻住耳垂重重抿了一下。
“那依先生说,该怎么议?”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一根温热的羽毛刮过耳廓,激起一片小小的颤栗。一只手也不知何时滑到了他腰间,隔着柔滑的蜀锦忽轻忽重地摩挲揉捏。
梅长苏抓住那只作怪的手,扭头正色:“别闹……唔!”然后便被吻了个正着。
片刻后梅长苏总算拼力挣开了他,捂着被吮得发痛的嘴唇恼怒:“你再胡来,我就告辞了!”
萧景琰悻悻:“谁叫你穿这身衣服这么好看……”
“……”梅长苏无言以对,只好用力瞪他。
“好吧,不胡来,”萧景琰伸手拉他起身,“我带你四处转转。”
东宫中从前废太子留下的奢靡华丽的陈设萧景琰入主后已尽数换去,又将校场扩大了一圈,现在整体风格看上去几乎就是大了几号的靖王府。
这时带着梅长苏走走看看,忽然想起当年靖王府初建时,他也是这样带着林殊四下观看。他脾气不好,一向没什么亲密的朋友。似乎林殊之后,梅长苏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分享自己生活的人。搬了新宅子,便想请他来看看;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就想带给他尝尝;听到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想说给他听听。
只不过比起林殊,梅长苏是个十分礼貌的客人,既不会连蹦带跳地四处乱跑,也不会指手画脚地指摘这里布置得不对,那里陈设得不好,还硬逼着自己在书房外种了一片梅花,说是读书岂可无梅相伴。自己听他话种上,他又跑来痛心疾首地长叹:“你对着梅花也只知道读兵书,真真是焚琴煮鹤,牛嚼牡丹……噗,牛嚼梅花才对。”把自己气得追着他打。
后来他走了,靖王府那片梅林倒一直在。
东宫前几日也命人僻处一片地种上了,不知今年冬天会不会开?
“殿下,”走在他身旁梅长苏忽然轻轻拉了他一把,“当心台阶。”
萧景琰连忙住脚步,这才没有一脚踏空,梅长苏道:“殿下累了吗?”
“不是,”萧景琰怔忡片刻,“想起小殊了。说起来你和他一样,都很喜欢梅花。”
梅长苏一愕,看看路边那片梅林,随即低下头道:“其实是飞流喜欢。”
“是吗?”萧景琰也不以为意,拉了他道,“走,咱们去校场。”
校场上许多府兵家将正在操练,见太子驾临都停了动作躬身行礼。萧景琰示意众人继续,负手看了片刻,指着那边角上一个正在教习兵丁弓箭的小将道:“你看。”
梅长苏凝目看去:“关震?”
萧景琰点头:“不错。他先前剿匪积了功劳,升了一级。可这样始终太慢,虽然现是国丧期,但也最多能再拖两年。景宁已经十八了……”
梅长苏微微沉吟:“只要你实权在握,要更改一桩与邻国的婚约,也不是全然办不到。只是翻案一事必定大大触怒皇上,到时他就算动不了你,对公主的婚约咬定不松口,我们却也无可奈何。”
萧景琰轻轻哼了一声:“我既敢翻案,自然有把握不会受他挟制。就只景宁,那日看到柳小姐便想起她,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她却没有柳小姐和你我的幸运。”
梅长苏侧头看他:“法子也不是没有。不过又是上不得台面的阴诡计策,端看殿下肯不肯用了。”
“这是跟我算旧账来了?”萧景琰扬眉笑道,“好好好,我再给先生陪个不是,这次还望先生不吝赐教。”说着作势要行礼,梅长苏赶紧抬手一拦:“不敢当。”
萧景琰就势在他手上捏了一下,悄声道:“那等没人时我再好好赔不是。”顿了顿又道:我从前求你想办法,你拒绝得何等干脆?如今忽然又有法子了?”
“此一时彼一时。”梅长苏斜他一眼,萧景琰却低低笑起来,“也是。如今你也算人家半个兄长,不尽点心怎么行?”
这种疯话梅长苏自然别开脸假装没听到。可心知肚明萧景琰说得也不算全错,从前他和景宁公主毫无瓜葛,自然以局势利弊为先。如今他和萧景琰关系已大不相同,难爱屋及乌;况且自己亲尝过与恋人生生分离的痛楚,想想景宁公主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要被逼去国离乡另嫁他人,也确是于心不忍。
但这些情由却不必和萧景琰解释,得招出他更多疯话来。径自看着关震那方道:“要改婚约,最好是由南楚提出。景宁公主这些年深居简出少见外人,不妨装装病。再让南楚那边听到些风声当然他们听到的病症会十分严重。”
他说到这萧景琰已经明白了,喜道:“他们自然不愿娶个病怏怏活不长的公主回去。只要他们略露出迟疑之意,我们就可顺水推舟。”
梅长苏颔首:“不错。不过将来景宁下嫁关震,总会被南楚知道的。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到时木已成舟,南楚邦交上素来圆滑,再有不满,也不至以此为由开战。”
萧景琰恨恨道:“若不是我大梁积贫积弱,又哪里需要公主和亲安抚四邻?”
梅长苏目光柔和地望向他:“我相信殿下登基后,一切自会不同。”
萧景琰与他对视,眼中也渐渐漫上笑意:“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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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子殿下为了“赔不是”亲自把苏先生送回了苏宅,顺便又留下吃了顿饭。
饭罢两人坐在一起饮茶闲谈,没说上几句萧景琰就照例地忍不住越坐越近,趁他说话不防备时凑过去吻住那双带着茶水清苦味道的薄唇。
苏宅中不会有人打扰窥看,梅长苏对他也总格外纵容些,情动处双唇微启,任他探进来纠缠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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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片嘴唇分开时双方都有些气息不稳夏日衣衫轻薄,这样紧密的接触实在很容易起火。萧景琰深吸一口气,打横抱起他向内室走去。
被轻轻放在床榻上,梅长苏脸上顿时烧出一片薄红。两人自萧景琰册封大典之前那次至今就没再做过这事,他知道萧景琰忍得辛苦,并没打算推拒。可是时隔一个多月,心境与当时也大不相同,禁不住地紧张起来。何况此时天光尚明……
“殿、殿下……”
“闭上眼睛,”萧景琰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放心,我不做到最后。”
梅长苏依言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被单。萧景琰看着紧张得睫毛不住颤动可还是安静躺着不动的人,眸色越发深沉。简直想要将自己刚说出来的话立刻吞回去。
今天之前他和所有认识他的人一样,都觉得萧景琰是个端方正直,绝不会为色相迷惑的铁血男儿。可今天见到梅长苏时,他忽然了解到什么叫做心旌飘荡,什么叫做色授魂与。
奇怪,这又不是他和梅长苏第一次见面。他被他吸引也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外表。
虽然他的外表确是十分好看,可为何独独就今天看到他会觉得心痒得难受呢?
大概,是憋太久了……?
萧景琰在脑中胡思乱想着,伸手开始做今天从见到他起就想做的事情。
就像剥开一只新鲜的春笋一般,一层层剥开他的衣物,直到露出里面被这水色长衫衬得愈发洁白细嫩的笋肉一般的肌肤。
然后俯身压住他,以唇舌品尝,手探进未除下的衣服深处,一寸寸摩挲。梅长苏细细抽气,双手攀上他肩头,也不知是鼓励还是推拒。
萧景琰一边亲他,手一边在他背上腰上揉捏了个遍,慢慢下移钻进裤腰。原本蛰伏在草丛中的小长苏此刻已经偷偷站起来了一半,被熟练的手指握住逗弄几下,立刻就十分神的全立起来了。
萧景琰松开亲吻着他的嘴唇,直起腰将他裤子褪下一半,黄昏的光线下只觉得连它今天都格外可爱,竟然忍不住神使鬼差地低头含了进去。
梅长苏本来闭着眼睛,忽然要害被纳入一个又湿又热的所在,吃惊之下睁眼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地挣扎起来。
“殿下!不、不行!”他一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一手忙乱地推萧景琰的肩膀,“别、脏……啊!”萧景琰口唇稍稍用力一吸,他哪里经受过这样直接而强烈的刺激,腰一软,浑身脱力地又倒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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