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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太太
得到他首肯的萧景琰十分开心,张臂像个孩子似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滚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蹭了几蹭,嘟囔道:“长苏,你真好。”
梅长苏说不出话来,只好任他抱着。过了半晌,觉得这人倚在自己身上怎么越来越沉,侧目看时,却见他靠着自己肩头,已经鼻息沉沉地睡熟了。
梅长苏失笑,泪水却也同时流了下来,将嘴唇凑在他耳边低低道:“景琰,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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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这一醉,再醒来时天已尽墨。
窗边桌上点着一盏暖黄的烛火,梅长苏已换了衣衫,散着头发坐在桌边看书。
听到萧景琰欠身坐起的动静,他放下书看过来:“殿下醒了?”
萧景琰按着额头:“什么时辰了?”
“戍时过半,”梅长苏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端起一旁矮几上用热水湃着的小碗,“把解酒汤喝了。”
萧景琰接过几口干了,龇牙咧嘴的道:“什么味道?好生古怪。”
梅长苏一笑:“蔺晨的不传之秘,据说一碗下去头就不痛了。”
“真这么神?”萧景琰将信将疑,放下碗回想刚才的情形,“我刚才喝醉了,没胡说八道吧?”
梅长苏道:“殿下说了好些和林少帅的旧事。还说要带我去林氏宗祠拜祭,这算不算胡说八道?”
萧景琰一怔,随即挠挠头:“我说出来了?这当然不是胡说,我原想待翻案之事了结后再和你提的。那你答应没有?”
不等梅长苏回答,又自说自话地道:“你非去不可。我刚才梦见小殊了,他跟我说谢谢。我要带你去见他,告诉他应该……”
梅长苏打断他,低声道:“我答应了。”
萧景琰讶然看他,他却已转开了脸:“殿下若是觉得好些,也该回府了。”
萧景琰立刻躺倒拉被子蒙住头:“我头疼得厉害,求先生留。”
梅长苏伸手将被子从他头上拉下来,替他掖好:“那我叫人告诉战英一声,让他先回东宫。明早再带人来护送殿下上朝可好?”
“……好。”萧景琰愣了愣,看着他起身出去唤人吩咐,眸色渐渐转深。
梅长苏交代完事情转来,刚走到榻边便被他猛地扣住了手腕一拽,摔在他身上被抱了个结实。
“今天这么纵着我,不怕我把持不住?”萧景琰低沉的声音中已带上了情.欲。
梅长苏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闭上眼睛:“把持不住,就不要把持了。”
大概蔺晨的药确有奇效,又或者这样的梅长苏本身就是最好的醒酒药。总之萧景琰头疼胸闷的宿醉症状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忍耐了两月有余的渴念。
他果然没能把持住,甫一进入便无法克制的猛力征伐起来。久违情.事的梅长苏很快就承受不住,哑声叫他“慢点”。然而他并没能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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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欢.爱之后梅长苏阖着双眼昏昏欲睡,可萧景琰抚着他汗湿的皮肤,只觉心头那团业火依旧燥热难耐,苦苦忍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忍不住翻身抬起他一条腿,又将自己抵了进去。
梅长苏仿佛是决定要纵容他到底,竟然没有半分抗拒,只低低呻.吟着,顺从地再次敞开了身体。
结果就是萧景琰更加把持不住,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到他尽兴退出的时候,梅长苏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昏过去了。
第二十九章
纵情肆意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一大早萧景琰要赶着入宫,因为内廷司会在今天正式颁下重审赤焰案的谕旨。并且他这掌政太子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赖床不去是万万不行的。
可在天光未明时就要离开温暖的床榻和心爱之人安详的睡颜,简直需要用尽平生的意志力。
萧景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心中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悲悯当了皇帝只有比现在更忙,那岂不是天天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天人交战?但转念一想,若是将来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他,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走后梅长苏一直睡到巳末才起,偏这天要行针,晏大夫已等得十分不耐烦。待梅长苏衣领敞开,老大夫一眼看到他胸前锁骨边深深浅浅的几个红印子,脸当场就更黑了。
梅长苏顺着晏大夫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窘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幸好晏大夫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扎完针拿起他手腕诊脉,诊过一边似是有些疑惑,皱着眉又换了一边。末了脸色稍霁,点点头道:“偶然纾解一下,对气血通和也有好处。但不可过度。”
说完也不理会梅长苏红得快要烧起来的面色,起了针背上药箱走了。
萧景琰隔天再来苏宅时,在路上被面色严肃的晏大夫堵了个正着,将一个小布包袱递到他手中,同时道:“房事最多三天一次。喏,这油膏里头调了药,对那臭小子的身体有好处。别用外头胡乱买的。”
萧景琰自己耿直惯了,第一次尝到被人一句话顶个跟头的滋味,怔在原地拎着那小包袱半天没回过神来。
但尴尬归尴尬,两人也知道临医不讳,晏大夫乃是全然在为自己病人的身体考虑,所以医嘱还是要严格遵守的。
没过几天,梅长苏就发现萧景琰遵守得过于严格了。
“殿下,”梅长苏用手抵住正向自己迫近的萧景琰的胸膛,试图晓之以理,“晏大夫说‘最多’三天一次,不是‘必须’三天一次……”
“是吗?”萧景琰露出不信的神情,“我没脑子,你可别骗我。”说着捉住他两手欺身压上,将医嘱贯彻到底。
日子便这样“三天一次”的如飞流走,众人所担心的皇帝秋后算账的事也没有发生。不知是因为萧选年纪大了,心肠软了,还是确实有心无力,总之金殿陈冤那日之后他便一直称病不朝,依旧让太子掌着朝政。期间卫峥由于既是人证,又要恢复身份,所以被萧景琰带走了。然后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假意给“远在江左”的聂铎去了封信,叫他日夜兼程赶到金陵来见太子。
唯一棘手的是聂锋。萧景琰已经和他照过面,而梅长苏为了掩饰自己身份对他的身份也撒下弥天大谎,这时若是向萧景琰坦承“金大哥”就是聂锋,那后果可想而知。
所幸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聂锋的寒毒已十去其七,浮肿尽消,也不再嗜血,除了身上长毛和口不能言,已几乎跟常人无异。待到大批赤焰旧部恢复身份的时候,只要将他头脸上的白毛剃尽,穿戴整齐,就对萧景琰说是当年受了重伤,又被浓烟熏坏了喉咙不能说话,大概也能瞒过去。
十月四日,旧案审结。
十月二十日,皇帝与太子率百官素冠祭奠冤死者,以安亡魂。
背负着污名被埋葬了十多年的数万亡魂终于得以重见天日,没有人知道黄泉下如今是怎样一番景象,但尚在阳世的人个个都是悲喜交集、百味杂陈的。
蔺晨本来还担心梅长苏心绪波动影响病情,结果每日观察下来发现竟然还好。意外之余不由啧啧感叹,太子殿下这药引子果然效验如神,让梅长苏在金陵继续过几年这般没羞没臊的小日子,火寒毒说不定就不药自愈了。
梅长苏表示“没羞没臊”这词用得十分不妥,让飞流将他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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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宗祠完工后,萧景琰依约带着梅长苏前去拜祭。
看着白烛光下那一排排森冷的灵位,尤其是最前面写着“骠骑将军林殊”的那块,难心如刀割。在灵前焚香拜祭,心中默默祝祷之后,萧景琰红了眼眶回头想和跪在自己身后的梅长苏说话,却惊讶地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长苏?”
梅长苏正仰头看着灵位出神,不意他忽然唤自己,吃了一惊似的举袖拭泪,勉强笑道:“不知怎地,就……”
他筹谋复仇雪冤十多年,其实从没想过还有能重入林家宗祠的一天。在他的计划中萧景琰会一直只当他是个阴诡谋士,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可能让他进林氏宗祠。
谁知世事难料,峰回路转之后萧景琰虽然还是不知他的身份,却带着他一起来拜祭故人旧友。
这时看到牌位上父亲母亲的名号,悲难自抑,明知这样会引得萧景琰怀疑,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灵堂之中,萧景琰不便多问,只是替他擦了擦眼泪,携着他手让他与自己并肩跪好,再次恭谨下拜。
离开林氏宗祠回程的路上,萧景琰将坐骑交给下人牵着,自己钻进了梅长苏乘坐的车中,抬起他下巴看看他兀自微微泛红的眼角,问道:“刚才怎么了?”
梅长苏别开脸:“哪有怎么?只是想起林帅满门忠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替他们难过罢了。”
萧景琰虽觉他伤感得有些反常,但想任谁都难有个情绪起伏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值得刨根问底的事,于是一笑摇头道:“我竟不知先生也会这样多愁善感。”
“那是自然,”梅长苏凉凉的道,“毕竟苏某在殿下心里一直是天性凉薄,冷血无情之人。”
“喂,”萧景琰屈指刮了他鼻子一下,“又算旧账?”
梅长苏撇嘴:“岂敢?”
萧景琰还待说话,梅长苏将头一侧靠在他肩上,合上双眼低声嘟囔:“我累了,不想和你斗嘴。”
萧景琰一怔,这是在……撒娇?想起初相识时这人寒疾发作都硬撑着跟自己说只是“喉咙痒”,心底一片温软,拿手臂圈住他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低头用嘴唇蹭了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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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角:“那就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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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旧案开审以来,随着尘封的真相一步步被揭开,萧景琰难越发频繁的想起林殊。往事如刀,一点一滴的细节都像是凌迟,萧景琰却一直自虐般的忍耐着,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痛苦。直到去了林氏宗祠,仿佛总算有了个了结,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再想起故人,心头终于能有一丝丝的宽慰。
大约是怀念太深,他有时竟会莫名其妙的觉得梅长苏跟林殊有些相似,比如捉弄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比如表示不屑时轻瞥嘴角的神态,还有他早就注意到的、像是沉思时手指会无意识搓揉的小动作。
有天闲聊时说到从前和林殊一块胡闹的往事,看着梅长苏微微扬起的嘴角,萧景琰忍不住冲口而出:“我觉得你有时候和小殊挺像的。”
梅长苏那个浅淡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萧景琰犹自不觉:“不是长得像,是……我也说不清楚,有些表情和小动作……”
“殿下太过思念林少帅,所以看谁都觉得像他,也没什么奇怪。”梅长苏脸沉下去,语气也变得漠然。
“也是。”萧景琰笑了笑,心道他们两人一个如骄阳烈火,一个如冷月寒冰,怎么看都千差万别,自己大概确是这些天想得太多。
接下来两人换了话题,可梅长苏始终神色淡淡,萧景琰说了几句都只得他一个“恩”“是”之类的单字作答,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不太高兴。
“你……在生气?”他伸手想去扳梅长苏的肩头,却被他一侧身避了开去。
“我哪敢生殿下的气?”梅长苏站起身来,“只是天色不早,殿下该回去了。”
萧景琰愕然看看窗外亮堂堂的天色,再看看他紧绷的脸,甚是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
梅长苏不理,径自唤人送客,然后袖袍一拂,转身回了内室。
萧景琰满头雾水地被黎纲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骑在马上仍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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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脚走,飞流跟着就欢欢喜喜地跳进了梅长苏的房间。
水牛每次来总要待到很晚,害苏哥哥都不能陪自己玩。难得今天走得早,飞流自然高兴。抱着梅长苏的胳膊将他拖到桌边,要他陪自己画画。
本来在和他玩闹的蔺晨跟着进来,奇道:“太子殿下今天走得这么早?”
梅长苏“嗯”了一声,握住飞流的手在纸上落笔,仿佛画得专心致志。却在蔺晨自己摸了个茶杯倒茶时,低声道:“他刚才,说我像林殊。”
蔺晨倒茶的动作一顿,扭头惊叹:“……你家萧景琰还不算太笨嘛。”
“他本来就不笨,”梅长苏握着飞流的手一笔笔画着,“我最近在他面前……也是有些忘形了。”
蔺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还非要瞒住他?案也翻了,冤也雪了,你俩也私定终身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梅长苏轻声喟叹:“你难道没听过‘积重难返’?我已经瞒了他这么久,为了瞒他又向他撒了这么多谎,到了今时今日……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坦白。”
“那你难道打算瞒他一辈子?”
“能瞒一辈子,那就瞒一辈子吧。”
梅长苏笔尖轻点,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花猫渐渐浮现纸上,飞流大声欢呼,几乎盖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毕竟……他倾心之人是梅长苏,不是林殊。”
“梅长苏和林殊不都是你?”蔺晨险些被茶呛到,端着茶杯满脸叹为观止,“梅公子,你连自己的醋都吃?我真有点同情萧景琰了。”
“谁和你说我吃醋了?”梅长苏心烦意乱地松开飞流的手赶人,“你没别的事干么?快出去,别在这搅扰我和飞流画画。”
飞流帮腔:“出去!”
“小没良心的!”蔺晨对着飞流扬了扬手中的扇子,作势要打。飞流吐着舌头躲到梅长苏身后,大声重复:“出!去!”
“好好好,出去就出去。等你苏哥哥陪情郎没空理你的时候,你别来找我玩。”蔺晨将扇子朝后脖领里一插,起身施施然负手而出,边走边拿腔作调地叹气:“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多烦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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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确是十分烦忧,以至于随行的列战英都看出他神色不对,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景琰迟疑片刻,还是决定不耻下问,将刚才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列战英听完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跟苏先生说……觉得他像林少帅?”
萧景琰点头:“是啊,这话有什么不妥吗?”
列战英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没有不妥,臣不敢妄言。臣只是将心比心,若是我今后的心上人说我像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我大概也不会高兴……”
萧景琰怔了片刻,惊讶道:“你是说他吃醋了?吃小殊的醋?”随即摇头:“不能吧?这……这是从何说起?”
列战英讷讷道:“臣胡乱揣测,做不得准。苏先生也不像会吃醋的人,或者是他身体不适?”
萧景琰却已在呆呆出神
难怪每次提起小殊梅长苏的神情总不太自然,原来是在吃醋啊!
想想也是,自己都吃过蔺晨宫羽的醋,梅长苏为何就不能吃林殊的醋了?何况战英说得有道理,要是换做他成天提起某个旧友,还说自己像他,自己恐怕只会比今日的梅长苏气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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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苏宅时,萧景琰十分忐忑,生怕梅长苏余怒未消又让他吃闭门羹。谁知梅长苏言语举动一如平常,半点没有还在生气的样子。
如此一来萧景琰倒是更加惭愧,觉得相比之下自己实在小气,格局果然比不上琅琊榜首。
但纵使梅长苏不生气了,萧景琰认为还是有必要向他解释清楚,毕竟这人心思重,心眼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钻牛角尖了。
于是在二人独处的时候,恳切地对梅长苏道:“我和小殊从小一处长大,感情格外深厚些,但我们只是兄弟情义,你别多心。”
梅长苏低下头,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我知道。我……没有多心。林少帅有殿下这样的朋友,也足慰平生了。”
第三十章
十一月初,金陵下了第一场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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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的寒疾向来天气一冷便要发作,只不过今年他自己格外注意,并且自萧选答应重审旧案起就众人齐心协力的看管他不让他再操劳,所以来势比起以往算是轻缓了许多。
可萧景琰依然十分紧张,一得空就朝苏宅跑,盯着他服药静养。梅长苏身体抱恙,两人自然不敢再“三日一次”的胡闹,多数时间都只是安静坐着,一个看书,一个批阅带来的政务文书。闲暇时聊天,萧景琰提起林殊的次数果然少了许多。
梅长苏那天假装不悦的一番造作,目的就是不让萧景琰再将他与林殊联系在一起。如今目的达成松了一口气之余,内心却又禁不住隐隐失落。
不过这一丝失落微不足道。他化身梅长苏的时候就已决意要让林殊这个人死去,那么属于林殊的那点隐秘的心事自然也该随他一起被埋葬。
只要梅长苏好好活着,尽可能久的陪在萧景琰身边就够了。
在那几封来自边境的加急快报如霹雳般炸响金陵的天空之前,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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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渝、北燕、东海仿佛一夕间同时兴兵来犯,境内又有夜秦叛乱,萧景琰案头告急的文书堆得小山也似。东宫议事厅中灯火几乎彻夜不息。
这天文武重臣又齐聚于此共商对策。梅长苏作为太子最重要的谋臣和心腹,这时自然不能安然在苏宅养病。他站在议事厅角落里,仰头看着那副巨大的北境地形图,搓揉着袖子边沿的手指已经泛红,对周围文臣主战武将主和的争执声恍若未闻。
直到萧景琰开口,他才慢慢回头,越过人群默默注视着他。
“……现在缺的不是兵,校尉以下的军官建制也很齐全。我们缺的只是大将,是主帅。”
众高阶武将军侯们久不经战事,没人敢接他的话,没人敢请缨出征,梅长苏听着他们支支吾吾互相推诿,唇角扬起冷嘲的弧度,又转回头去看地图。
蔡荃提议起复赤焰旧将。
聂铎擅水战,东海有他足矣;卫峥身为林殊副将,对付夜秦也绰绰有余。
可最棘手的北燕和大渝呢……?
他想得入神,沈追连唤他三声他才听到。
“苏先生,殿下说他要亲征!你也来劝劝吧,京里没有主持大局的人,人心会浮动的!”
梅长苏抬眼望向萧景琰,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忽然很想苦笑。仅仅两天前他们还在为要不要去虎丘泡温泉争执,以为日子会就这么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过下去,谁知南柯一梦,醒得如此之快。
“殿下,臣有几句话……”他低下头去,萧景琰了然地看看周围的臣子,摆手道:“再议也议不出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诸卿回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众人应了退出,厅内剩下两人。萧景琰走到梅长苏身旁,叹道:“我知道你要劝我不可轻出,可你看目前这局势……我不去谁能去?大梁的社稷和百姓,总比我一身一命重要多了。”
梅长苏微微摇头:“景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萧景琰难得听他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叫自己名字,不由一愣,随即脸上就带了笑意:“好,去内阁吧,那里暖和些。”
外面下着大雪,从议事厅到内阁还有段距离,但梅长苏坚决拒绝了萧景琰传撵的提议,低头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踏着他的脚印前行。
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雪,萧景琰到苏宅来见他……
中间经过了那么多事,原来竟只过了短短一年?
太短太短了,就好像这条去内阁的路一样。
内阁中早已放了许多火盆,门扉与厚厚的帘幔挡住室外寒风,十分温暖。
萧景琰素不畏寒,进门就觉得热,宽了大氅递给下人,说道:“本宫和苏先生有要事商议,除非紧急军情,否则一概不许打扰。你们也都退下。”
伺候的宫人全数行礼退出,站在门边神情恍惚的梅长苏也伸手去解厚毛披风。萧景琰伸手按住,反对道:“手这么冷,穿着。”
梅长苏的手就顿在了系带上,怔怔地看着他,萧景琰只道他还在思索军情,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便牵了他朝内室走:“进去说吧。”
内阁第二重较外头略小,所以也更加暖和些。萧景琰将梅长苏带到他惯常看书批阅文公的桌边,松手欲给他倒杯热茶。谁知两人的手刚刚分开,梅长苏便受了惊吓似的一展眼,伸手又紧紧抓住了他。
萧景琰不明所以:“怎么了?”
梅长苏嘴唇开合几次,最后用极小极小的声音道:“冷……再抱我一下、行吗?”
萧景琰刚才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这时看他更连嘴唇都白了,不由得担心,抱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梅长苏不答,回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肩窝中,萧景琰忽然发现他在发抖。
“长苏?”萧景琰吃了一惊,连忙扳住他肩头将他推开一点,仔细看他脸色,着急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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