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太太
梅长苏闭目咬牙,挺直了脊背从他身前退开,尽力克制着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没事。只是……舍不得你。”
萧景琰松了一口气:“你可别这么吓我。我亲征之事还需商议,又不是立刻就要走……”
梅长苏打断他:“你不能去。我去。”
萧景琰愕然不解,梅长苏已接着道:“对战大渝,让蒙大哥做主帅,我随他去监军。”
“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提议对萧景琰来说近乎荒唐,以至于他甚至没注意到梅长苏对蒙挚的称呼,而是立刻下意识地就反对了,“现在是冬天!你这身体,还往北境去?”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语气重了,又缓了声调道:“我知道你有国士之才,兵法也是熟读通的。但真正的战阵若非亲历过,其间种种很难在书中学得。况且蒙挚虽骁勇善战,却不是能做主帅的人。贸然派你们前去对付最强劲的敌人,实在太冒险了。”他拍了拍梅长苏的肩:“你想为国家百姓出一份力,在金陵出谋划策保证后方补给调度也是一样的,不必非要亲上战场。”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道:“梅长苏是不必,但林殊却非去不可。”
他声音很轻,萧景琰还道自己听错了,疑惑道:“……什么?”
梅长苏一字一顿地重复:“林殊,非去不可。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萧景琰茫然看他,一时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不过瞬息之间,脑海中仿佛有道堤坝轰然倒塌,许多记忆如潮水倒灌,他骤然间懂了。
为什么母妃、霓凰、蒙挚一个个都对他如此关心如此周到;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曾经的外号,知道自己只喝白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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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会选自己,会不遗余力地推自己上位,帮自己翻案。
还有那一直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可笑自己还道他这超乎常理的付出只是因为对自己有情,那么多可疑之处就在眼前而自己却选择视而不见!
“为什么……?”萧景琰喃喃,忽然拔高音量狂吼出声,“为什么?!”
他猛然伸手捏住了梅长苏瘦削的肩头,目眦欲裂的瞪视他:“林殊?这么久了,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你没半点保留,可你现在才告诉我你是林殊?”他的脸扭曲出一个狂怒的笑容:“这样很好玩吗?骗我很好玩?看着我为你的死痛苦悲伤很好玩?假装自己吃自己的醋很好玩?”
他每质问一句,扣在梅长苏肩头的五指就不自觉的紧一分。待他吼完最后一句,梅长苏终是忍不住露出了痛楚的神色。
萧景琰被烫到般松开了手。目光却依旧钉在他脸上,声音低沉下去:“回答我,为什么。”
“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肯让我涉险,于大事难诸多掣肘。”梅长苏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从容可信,可惜萧景琰并没被怒火烧昏了头,冷笑道:“那后来呢?翻案之后你我还数度同榻共枕,你可别告诉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梅长苏脸先是一红,随即变得更加苍白,垂眸不语。
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怕他知道后会因为跟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兄弟情义“的好友有了这样的关系而为难,甚至难堪,甚至……觉得龌龊……
萧景琰最恨的就是他这个神情,这时本在气头上,不啻火上浇油:”不说罢了!横竖你那满口谎话……我也不想再听!“
他的反应基本在梅长苏预料中,可亲耳听到他说”不想再听“自己说话时,心口还是不可避的绞痛起来。
算了,总要给他些时间消化。他现在不想听自己说话,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站在这里。
梅长苏对萧景琰潦草地行了一礼,绕开他朝外走。
刚走了两步,手臂一紧已被他抓住,萧景琰明显压抑着怒气地声音在身后:“去哪?”
梅长苏微微叹息:”你在气头上,不宜商谈大事,我先回去……“
“商谈什么?”萧景琰冷笑,“我告诉你,北境我是绝不会让你去的。”他贴到梅长苏耳边,状似亲昵私语,“从今往后,我在哪你就在哪,日日夜夜的……一步都不准离开。”
梅长苏下意识地一挣,惊道:“你说什么?”
萧景琰却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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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扯进最内一重太子的寝室中,摔在那宽大的床榻之上时心中一片茫然。
他预想过萧景琰知道真相后的种种反应,他预料到他会愤怒,会委屈,或者还会悲伤难过。内心深处的某个小小角落,也暗暗怀着一丝期待,期待着他会抱住自己,说一句“小殊,你没死,太好了”。
可他全没料到萧景琰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还会不由分说地拖自己上/床。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做那亲密至极的事情,挣扎着要起来:“殿……景琰!别这样!”
萧景琰铁青着脸不理,只是用力压制着他,暴怒地撕扯着他的衣物。布料在他手下好像变成了纸张,嗤嗤几声,梅长苏就衣襟大敞。待到亵裤也被一把撕下,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喝:“萧景琰!你发什么疯?!”
萧景琰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抓住他腰一掀,将他整个人翻过去脸朝下按在床上。
“我今天就疯给你看。“萧景琰从背后压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身后作响,萧景琰的衣物被抛在地上。一个他已很熟悉的热硬触感抵在他股间,似乎就要这样强行突进。
梅长苏用力咬住下唇,等待剧痛降临。可萧景琰却松开了他,沉声道:“不想被捆起来就别乱动。”说着俯身在床下的衣物中摸索一阵,然后梅长苏就闻到了他们用惯的脂膏的香味。
梅长苏心底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开拓的动作十分急躁,甚至有几分粗鲁,刚刚适应了两根手指,萧景琰已经失去耐性。
粗大滚烫的肉刃仿佛也带着无尽怒火,一寸寸破开柔软的通道,毫不留情地抵到最深处。
梅长苏痛得几乎叫出声来。往常进入之前,萧景琰总会不厌其烦的帮他做足准备,会先用手指挑起他的欲望,让他放松下来。
他们也从没用过这个看不到彼此表情的、野兽交媾一般的姿势。
萧景琰一进来就疯了似的重重顶撞,堵在胸口的一千种情绪令他窒息,令他神智溃散,翻起的爱恨混着情欲在体内激荡,痛苦远远大于欢愉。
可是他们都太熟悉和习惯彼此的身体了,而狂怒之下的萧景琰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并没有刻意地折磨他。
所以即使没有得到充分的准备,梅长苏被撞得剧烈摇晃的身体,还是从这疾风骤雨的抽插中尝到了胀痛以外的感觉。
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在这样的情境下还能感觉到欢愉的自己,到底是已经不知廉耻到了什么地步?
萧景琰扣着他的腰动作了一会儿,那已经和他十分契合的湿软肠道像往常一样缠绵柔顺地包裹着他。快意渐渐攀升,他顿住喘了口气,忽然觉察梅长苏到现在都没吭过声,就着两人还相连着的姿势伸手捏住他下颌迫他抬起脸一看他的前臂上一个青紫的牙印,几乎见了血。
“你还真是……”萧景琰怒极反笑,“知道怎么气我啊!”
第三十一章
梅长苏咬着牙仍不肯开口。萧景琰也不再多说,将他抱起抵在了仅隔着一层锦缎床帐的墙壁之上。
萧景琰跪在他身后,两条肌肉坚实的大腿不由分说地挤进他两腿中间,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双手攥着他两只手腕摁在壁板上,短暂抽离的性器又慢慢从下至上地插了进去。
梅长苏开始还咬牙强忍,待萧景琰怒张的东西尽根而入之后,他终于再没办法克制声音。
“呃……啊!不行……太、太深了……”他颤着嘴唇摇头,背脊僵直地被禁锢在墙壁与萧景琰之间,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这个姿势他双腿不但无法合拢,而且使不上劲,即使他还有力气也无法支撑身体,萧景琰只要往上顶,他全身的重量就落在了两人相连的地方。
欢爱多少次,他还从来不知道可以被进入到这么深的程度,疼痛尚在其次,这仿佛五脏都被顶撞着的可怕感觉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对于萧景琰来说,这番足以要命的销魂也是第一次体验。自己的欲望被缠绕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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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深处,好似连囊袋也可以一并挤进去一般。更重要的是怀里的人再也无法躲藏、逃离,全然落入自己掌控之中他甚至都没法再犟着不出声了不是么?
肉刃粗野地上下运动,肠壁被摩擦得又痛又热,也无可忽视的又酥又麻。梅长苏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哭出声来,双手抓挠着冰凉柔滑的锦缎,口中语无伦次的喃喃夹着哽咽呻吟,向身后夺去他所有挣扎抗拒余地的人求饶示弱。
“我错……我错、了……啊、啊!别……景、琰……放开我……放、开……”
放开你?休想。
萧景琰在心里冷哼,一口叼住他颈侧,用牙齿和舌头一起折磨那片被嘬起的肌肤,闭目享受肠道被他操控着似的紧的感觉。然后缓缓退出,再狠狠插入。
“啊啊啊啊”梅长苏仰头哑声尖叫,泪水掉的更厉害了,“饶了我吧……不要了……”
他这句哀求出口,萧景琰的动作果然一顿,但并不是打算饶了他,而是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荒唐的梦境。
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有所怀疑?
不过都不重要了……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翻案之后,为什么还瞒我?”萧景琰恶意地把自己的双腿再分开一点,梅长苏的双腿也自然随之分得更开,然后在他带着哭腔的崩溃呻吟声中抵在他最深处缓慢而用力的研磨挤弄。
梅长苏本能的摇头,低低抽泣着不肯说话。
萧景琰也不着急,牙齿咬住他一边耳垂,含糊威胁:“不说?”
梅长苏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知道说出那难堪又可悲的理由多半也不能解此困局,声音微弱的坚持:“别问了……”
萧景琰低低地笑,下身抽离到快要脱出的地步,然后又猛地用力顶回去。
反复几次之后,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梅长苏妥协了。
“别……我说……”他哭着,口齿不清地坦白,“我怕你会……你亲口说的……你对林殊、只是兄弟情义……”
萧景琰呆了片刻,也只是片刻。
他本来就不是敏感细腻的人,不善于厘清这些复杂曲折的心绪,何况现在这样被情欲和怒火烧得头昏脑涨的时刻。
片刻之后他想到的只是:你不就是林殊?我们肌肤之亲也有了,厮守终身的承诺也许过了,你还怕我对你只是兄弟情义?!
所以你瞒我骗我把我像傻子一样耍了那么久,还是我的错了?
“呵,”萧景琰扳过梅长苏沾满泪水汗水的脸轻言细语,“原来是怕我不喜欢你?你实在是……多虑了!”
梅长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被他用力吻住。身下的抽插也再次激烈起来,并且萧景琰的手一路下滑,握住了他笔直立着的欲望,开始娴熟的套弄。
灭顶的快感和恐惧逼得他想放声尖叫,可是就连最细碎的呻吟都被堵在了口中,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滑到湿漉漉的下颌,与脖颈上的汗混成一片。
最后他在萧景琰手中爆发时仿佛小死了一次,只能瞪大失神的双眼任由体内那硬热打桩似的持续折磨,不久后滚热的液体喷溅至最深处。
好似从里到外、每一分每一寸都被沾染浸润了一般。
萧景琰抽离后失了支撑的梅长苏软倒在榻上。别说逃,他此刻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萧景琰跪在他身边,高潮后的心跳犹如擂鼓,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而体内的血液在皮肤下奔涌呼啸。
他慢慢伸手,却在触到梅长苏赤裸的肩头时又被刺到了一般缩回。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林殊。眼前这人,是林殊。
他真的没有死。
可是我对他做了什么?我对小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伏在床榻上微弱喘息的人,看着他身上几不蔽体的残破衣物下露出的肌肤上青红交错的痕迹,眼前幻出少年林殊的脸。
陡然而生的罪恶感令他不由自主向后挪动了少许,但从下腹直窜到心底那强烈直接可怖的欲望又立刻将他钉在原地。
耳内呼呼作响,仿佛九安山断崖上的狂风呼啸,是灵魂鼓噪的声音。
大概无论再苦的思念,再深的执著,在被肉欲沾染之前,都可以用“兄弟情义”来相安无事。
可一旦越过那条线,看过了另一种美丽惑人的风景,就再也退不回去了。
他再次伸出手,剥掉了梅长苏身上挂着的被他扯得残破不堪的几片衣物,虽然这具身体他早已了如指掌,这时还是忍不住一寸寸地仔细确认。
那些他熟知的伤痕和胎记真的都不见了。
他忽然有些心酸: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让他从头到脚的换了模样?……这样自己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
不……母妃显然早就认出他了。
还有蒙挚、霓凰,一个个的……你就单瞒着我。
要不是大渝兴兵来犯而朝中无将,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叹气,俯身将已不着片缕的挚友和恋人抱进怀里,低声抱怨:“你也太狠心了。”
半昏迷的梅长苏倦怠得无力思索,只是刚刚经过那场苛责般的情事后乍得如此温柔相待,反而禁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得鼻子发酸,侧头不肯理他。
萧景琰不以为意,撩开他覆着半片脸的头发,看到鬓边那颗小小黑痣又是一阵怔忪:这个从前也是没有的。
他低头亲吻那颗小痣,又一路吻到梅长苏紧抿着的唇角这点犟脾气,倒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还有件事,”他把梅长苏的脸扳正对着自己,“林殊对我,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兄弟情义的?”
梅长苏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惶然看他萧景琰问这个做什么?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欲待不答,刚才的“逼供”他还心有余悸,生怕萧景琰又发起疯来。
他还在迟疑,萧景琰已先他一步又说话了:“应该不是……回京之后才开始的吧?”他审视着梅长苏的脸色,“那次出征之前?还是……我大婚之前?”
梅长苏呆呆看他,脸上的神情已经给了萧景琰答案,后者无奈长叹:“小殊啊……”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梅长苏被他这声“小殊”唤得眼圈都红了。嘴唇颤动着想说什么,却被他低头重重吻住。
梅长苏大睁着双眼,不知所措地感觉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温存地巡梭翻搅,昏昏沉沉地想:“不是都叫我‘小殊’了吗?为什么还……”
“为什么……”萧景琰松开他的唇舌后,他不自觉地问出了口。
“什么为什么?”萧景琰忍不住又恼火起来,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气道,“我爱上了如今的你,所以就要抹杀过去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倒给我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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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梅长苏满脸迷茫,讷讷不能成言。
萧景琰接着又道:“我承认我从前对你……没有想过其他的。但那不代表……”他顿住不知如何措辞,忽然也觉得委屈,“我有多想你……有多心疼,你难道看不到?你的朱弓挂在那十多年,我连碰都不让旁人碰,这些……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
“你怎么能光凭‘兄弟情义’四个字就把林殊一笔抹杀?”
“……况且从始至终,你何尝给过我选择的余地?”
“假如我早早知道是你,假如那晚……我知道需要解毒的是林殊,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扔下你不管?”
“你要我给你绝对的信任,可是你……信任过我吗?”
梅长苏半张着唇,萧景琰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糊成一团的脑子甚至不太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是说……他对林殊也……?
……梅长苏呢?
“那到底……到底、是谁?”他没头没脑的喃喃问出这么一句,可萧景琰居然听懂了。
听懂之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这牛角尖要钻到什么时候?取两个名字你就真变成两个人了?那要再算上苏哲,我忙得过来吗?”
梅长苏若不是头脑一时不清决不至于将他心底最见不得人的隐秘纠结问出口,被他这么取笑也觉得自己说了蠢话,顿时窘得耳朵都红了,结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到底是谁在胡说?”萧景琰嗤笑,“算了,我跟你废什么话!”
他说不废话就不废话,一手抚上梅长苏汗湿的胸膛,轻车熟路地找到一边已像颗小石子般硬硬立起的小点按捺、捻弄,用指甲剐蹭,然后唇舌巡梭着向下,含住了被冷落的另一边。
“嗯……你……”梅长苏哑着嗓子,虚弱的推他肩膀,却哪里推得动。只能瘫软着承受他细密的亲吻、吮吸、啮咬,在他身上反复烙下印记。
这次萧景琰的动作非常温柔,温柔得就像他们之前的每一次。他甚至将他刚刚发泄过一次还软软伏着的欲望再次纳入口中。大概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抗这种感觉。可刚才那次实在激烈得过分了,身心同时透支的梅长苏还处在无法反应的阶段,被这样强行挑起难受多于快意,下腹的酸麻刺痛让他无力地摇着头哀求:“别……真的、不行……”
萧景琰从善如流的放开,躺回他身边把他拉到自己胸膛上趴着,烫热的手掌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抚下去,握住那柔软的臀瓣揉搓挤捏,逼得梅长苏喉咙里呃呃低哼,然后两根手指没入臀缝,探入不久前才被他肆意进犯过的地方。
梅长苏在一片昏茫中察觉他的意图,却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阻止,只能伏在他颈边喘息:“不……我受不住了……”
萧景琰的回应是坐起身,分开他臀瓣将他按在胯上,就着自己射进去的液体再一次抵入,悄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你也是这样……坐在我身上……”
梅长苏不知听到了他话没有,只是双手抱紧了他的肩膀,湿润的脸颊紧紧贴着他颈侧,将被进入时的细碎呻吟全部埋在他肩窝里。萧景琰的动作已经十分克制,抵在温驯打开的通道里小幅度的轻轻顶弄,可梅长苏还是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吗?”萧景琰捧着他的臀瓣,慢慢抬起,又松了力道让他自己坐回去,梅长苏受不住这样缓慢而沉重的折磨,抖着声音胡乱回答:“知道……知道……”
“你是谁?”萧景琰重复着动作,梅长苏失焦的眼神晃动着,慢慢钉在萧景琰脸上,“我是……谁?”
萧景琰不再动了,只是温柔地抱着他:“你是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顶着什么样的外表,你还是你。我一直以来倾心在意的,也都是你。别再和自己较劲了。”
梅长苏的眼睛似是有了一丝清明,随即两行泪水直流下来。
“景琰……”
“嗯。”萧景琰柔声回答,然后将他放倒,掰开他的双腿高频率的用力冲撞起来他知道梅长苏的身体已经受不了漫长的情事,不这样速战速决他会更加难受。
坚硬的肉刃有意识地一次次擦过最敏感的地方,梅长苏却已无力尖叫或拒绝,除了喉间挤出的破碎呜咽他基本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浑身抽搐痉挛着再次释放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三十二章
一片昏茫中,梅长苏的意识彷如漂在大海中央,浮浮沉沉。梦境漫长而凌乱,无数故人的面孔闪过,无数或美好或惨烈的过往重现。
他毫无意外地又见到那片被烈火烧穿的黑夜下,被染成红色的白雪。他又一次被满面血污的聂真狠狠推下山崖,听到他破裂的声音嘶吼“小殊活下去”。
他又一次失重的恐惧感中坠落,可这一次他没有落入那个冰冷的雪窟。有双臂膀稳稳地接住了他。
“景琰?”他喃喃呓语,萧景琰的声音就在耳边,“我在这。”
他们紧紧相拥。天空下起了雨,温热的雨滴落在梅长苏脸上,远处黑沉沉的天幕仿佛被谁揭起,露出一线金红的阳光。
梅长苏安心地闭上眼,在梦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有温软的东西攫住自己的唇,然后某种苦涩的液体被渡进口中。他下意识的吞咽,一直漂着的灵魂好像在缓缓沉回体内。
终于在那双熟悉的嘴唇离开片刻,又含着一口药液覆上来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眼。
极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全没料到他会在此时醒来的萧景琰吓了一跳,把本要喂给他的药吞了下去,呛咳不止。
梅长苏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咳,挣到面红耳赤,一时间记不起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在何处。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腰上传来的强烈酸痛令他低哼出声,萧景琰急得用拳头挡住嘴努力憋气把咳嗽压制下去,哑着嗓子勉强出声:“怎么?哪里疼?”
梅长苏怔怔的摇头,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浮现脑海,苍白的脸慢慢泛出红色。
萧景琰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将剩下的半碗药递到他面前:“先……把药喝了。”
梅长苏懵然张口,就着他手一口一口将药饮尽。萧景琰放下碗,伸手想探探他额头,梅长苏却扭头避开了。
萧景琰的手指顿在半空,好半天才缓缓攥紧成拳,颓然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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