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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太太
小石头站起来,啃着馒头含含糊糊地道:“我知道啊。我答应了我娘,今后要像爹一样了不起,所以要做大将军嘛。”
沈云亭见他毫无顾忌的说起身就起身,摇头道:“恕我直言,你再这样胡闹没规矩,恐怕撑不到十六岁就被赶出义学了,还怎么做大将军?”
小石头漫不在乎地一摆手:“我有分寸。”顿了顿忽然凑到他跟前,严肃道:“沈先生,要不咱们做笔买卖?”
沈云亭见他稚嫩的小脸绷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什么买卖?”
小石头因为有求于他,被捏脸竟也没发作,说道:“从明日起我老老实实地守规矩,还帮管住其他人,你叫你那个将军朋友我为徒,让我拜入他麾下如何?”
沈云亭哭笑不得:“你才六岁,拜入他麾下能做什么?”
小石头不依不饶:“那让他我为徒,教我弓马骑射总是可以的吧?”
沈云亭想了想道:“我可以把你引荐给他,但拜师的话你自己和他说。”
小石头混迹市井,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不弱,看得出沈云亭并非敷衍唬弄小孩,越发觉得沈书呆人果然不错,决定就算那个列将军不肯自己为徒,看在他这番诚意上,以后也不再和他捣乱了。
沈云亭不知自己无意间解决了个大麻烦,抬腿欲行,忽又想起一事:“你大名究竟叫什么?既要跟人引荐你,总不能说‘这位是小石头’吧?”
小石头摇头:“没有大名。我还没生出来我爹就死啦,我娘瞎字不识,一直就叫我小石头来着。”
沈云亭暗暗叹息,还不敢将同情露在面上,尽量不动声色地道:“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磐字如何,坚如磐石的磐。”
小石头正做着拜将军为师的美梦,对自己大名叫盘还是叫碗不大在意,随口说:“好,挺好。”
沈云亭微微笑了,竖起一只手掌:“那么,葛磐,君子一言。”
小石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葛磐”就是自己,也咧嘴笑了,用力和沈云亭击掌:“快马一鞭!”
葛磐果然十分言而有信,第二天不但自己没捣蛋,沈云亭讲书时有几个皮猴在下头说话笑闹还被他拍着桌子吼了一顿,用上了诸如“再闹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之类的威吓虽然也不大合君子之道,但确实比沈云亭温言细语的谆谆教导管用多了。
过了几日列战英再来访时就发现沈云亭身后多了条小尾巴,要藏不藏的拽着沈云亭袖子对自己探头探脑,再仔细一瞧不正是那个最淘气最难管束的小石头?
沈云亭笑着与他见礼招呼了,又笑着回手把小石头拉出来让他站好,说道:“列大哥,给你引见引见这位是葛磐。”
列战英看看那低着头拿鞋尖蹭地的小孩,又满头雾水地看沈云亭,口中暂时敷衍:“嗯,哦,大名叫葛磐?”
沈云亭对他使个眼色,轻轻推了葛磐的肩膀一下,弯下腰悄声道:“怎么不说话?害羞啊?”
葛磐其实不但害羞,还有点害怕列战英今日是直接从巡防营过来的,甲胄未除,腰悬长剑,面对面往他跟前一站,小石头腿都有点软了。
但他绝不能承认自己害怕,这时恼羞成怒地瞪沈云亭一眼,咳嗽一声努力做出老成的样子来,腆胸迭肚地对着列战英立正,又像模像样地行了个进了义学后才学的礼:“列将军,小人葛、葛磐,想拜、拜拜拜您为师!”
列战英愕然,用口型问沈云亭:“口吃?”
沈云亭拼命忍着笑摇头,拍拍心口表示紧张。列战英这才恍然大悟,再看向不敢抬头的葛磐时脸上也浮出了笑意。
“拜我为师?你想学什么?”
葛磐抬眼偷瞥,看到他在笑,顿时吃了定心丸,站直了大声道:“学武艺!学弓马!学上阵打仗!”
列战英怔了怔,想起他的身份笑容顿消,轻声问:“为何想学?”
葛磐昂然道:“我要当大将军,将来我爹一样保家卫国!”
列战英沉默片刻:“我的徒弟没那么好做的。你扎个马步我瞧瞧。”
马步义学的武课是教过的,葛磐连忙摆出架势。可他入学时日既短,平时上课也不怎么认真,所以架势摆得摇摇晃晃,连沈云亭这般丝毫不会武艺的都看得出这个马步实在不过关。
列战英摇摇头,肃然道:“武艺弓马,每一样都要持之以恒的下大功夫、吃大苦头才能有小成。并不是你玩闹着就能学会的。”
葛磐急了:“我能吃苦!真的,将军,我能吃苦,我不怕累不怕痛的!”
列战英这才一笑:“好,我姑且信你。从今日起,你自己每天扎半个时辰马步。年底武课大考再拿到第一,我就你为徒。”
葛磐一蹦三尺高,欣喜若狂:“我文课也能拿第一!”
打发了欢天喜地的葛小石头,沈云亭和列战英在义学中随意漫步闲聊。
沈云亭的房间窄小逼仄,实非招待客人的好地方,列战英又事忙,也没功夫消消停停的坐着喝茶。所以二人这几次见面都只是沿着回廊走一走,说几句义学或巡防营发生的趣事,反倒都觉得更自在些。
今日亦是如此,两人从后院绕到前院,沈云亭见列战英抬头看天色,便道:“大哥有事就去忙吧。”垂下眼睑又道:“大哥那么忙,其实不用总来看我的。义学吃住不愁,上下的人也都很和善,现在连孩子们都肯听话了,大哥尽可放心。”
列战英挠挠头,实话实说:“也不全为担心。不过咱们是好朋友,本就该多来往走动何况义学初建,我原也是要常常来巡视的。”
沈云亭笑了笑:“不耽误大哥时间就好。”
列战英瞪他一眼:“你又瞎客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子,递给他道:“这是太医院制的搽冻疮的油膏,你记着天天擦一擦,要断根了才好。否则今后年年长,有得你受的。”
沈云亭见他竟然留意到了自己的手指,还记挂着拿来了药膏,心底一缕甜意直透上来,连带着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他所求的其实不过如此。
《琴师》胡搞小剧场
梅长苏(严肃):“景琰,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萧景琰:“可你之前明明说……”
梅长苏:“忘了我之前说的。我想到办法了。”
萧景琰:“什么办法?”
梅长苏(一字一顿):“情!丝!绕!”
萧景琰(短暂沉默):“别闹。”
梅长苏(晓之以理):“你不想知道战英钟情的人是谁?”





倾余生 分卷阅读199
萧景琰(内心挣扎):“战英说他没有钟情的人。”
梅长苏:“他说你就信?万一他有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呢?万一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梅长苏(继续晓之以理):“咱们又不逼他什么,倘若他没钟情之人,你一掌劈晕他让他睡一觉就没事了;倘若他有,你不正好可成全他么?”
梅长苏(拍肩):“想想看战英知道咱们的事时是怎么支持你的?是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陛下。”
萧景琰:“可是……宫里已经没有情丝绕了吧……”
梅长苏(悠然一笑):“没事。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蔺晨了。”
萧景琰(担忧)(欲言又止):……
数日后。
梅长苏(手中执一小瓷瓶):“送来了。”
萧景琰(犹豫):“我召战英入宫?”
梅长苏(深思熟虑):“等等,蔺晨说这是按古书上的方子配的,不知道效应如何,得先找人试试。”
萧景琰:“有理。所以找谁来试?”
梅长苏(继续深思熟虑):“这种药物……找谁都不妥,又不能在牲畜身上试……”(举起瓶子笑眯眯靠近萧景琰),“恐怕只好委屈陛下亲自试了。”
萧景琰(后退):“等等……为何你自己不试?”
梅长苏(理直气壮):“我体弱啊!”(眯起双眼)“你干嘛不敢试?莫非你心中之人不是我?怕被试出来?好啊你个萧景琰,看不出你浓眉大眼的,竟然是这种人!”
萧景琰(无语):“别闹。”(略尴尬)“不是听说……这药有催?情功效,我怕到时我无法自控,又……”(干咳)“我喝也行,只要你答应时候不生气,不秋后算账。”(伸手接瓶子)
梅长苏(避开)(持续深思熟虑)(纠结)(纠结良久)(下定决心):“两害相权,还是我来吧……”
梅长苏(悻悻):“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折腾我,我明日就回苏宅去住。”
萧景琰(举手起誓):“保证把握好分寸,绝不耽误你明天上朝。”
一炷香后。
萧景琰(小心翼翼):“什么感觉?”
梅长苏(迷惑):“没什么感觉。”
又过了一炷香。
梅长苏(失望):“那个蒙古大夫,越来越没用了。”
萧景琰(掩饰失望):“算了,时候不早,咱们睡吧。”
云遮月,锦帐低垂。
梅长苏:“嗯……那里、好舒服……”
萧景琰(猛然直起身):“!!!???你说什么?”
梅长苏(惊愕莫名):“???!!!我说了什么?”
萧景琰(耿直):“你说那里好舒服。”
梅长苏:“不可能!你起来!”
萧景琰:“是这里吗?”
梅长苏:“唔……是……”
梅长苏(惊恐):“!!怎么回事?!我为何管不住自己的嘴?”
萧景琰(思索):“怕是蔺少阁主的药……起效了?”
梅长苏(大惊扑腾):“起什么效?!你先放开我,我们从长计议……”
萧景琰:“起的什么效,再试试就知道了。”
梅长苏:!!!
萧景琰:“这里舒服么?这里呢?”
“喜欢我这样吗?还是这样?”
“这个姿势好不好,我这样抱着你?还是要这样?”
(轻笑)“嗯,乖小殊。”
两日后,苏宅。
萧景琰:“都坐,大家闲聊两句,不必拘礼。来,喝茶喝茶。”
萧景琰:“战英,有心上人了么?”
列战英(窘):“没、没有啊。”
梅长苏:“那有你没事总是想见几日见不着就牵肠挂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就想说给他听有好吃的就想让他也尝一口……的人么?”
列战英(楞)(偷瞄):”哎?……有,就是云亭啊。”(捂住嘴)内心:我……刚说了什么?
梅长苏(笑眯眯):“云亭你怎么说?喜欢咱们列将军吗?”
沈云亭(仍处于极度震惊):“喜欢……列大哥、很久了……”(捂住嘴)我、我我……怎么……说出来了?
萧景琰:“甚好。你二人这就择个黄道吉日成亲吧。”
列战英:“咦???”太快了吧陛下?
沈云亭:“咦咦咦???!!!”我是谁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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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梁帝至琅琊阁密信一封
蔺少阁主台鉴:
前日寄来的药水并非情丝绕,但似乎有令人不由自主说真话之奇效,足堪大用,可否长期供应?价钱好商量。另,此事请务必不要让长苏知晓。
萧景琰顿首
26.
一罐药膏剩下半罐的时候,枝头已经绽出新绿。也不知是药膏有效还是天气暖了,沈云亭手指上的冻疮慢慢痊愈,红肿消退,指关节处留下几道淡淡疤痕。
没了下人伺候,他自己洗濯衣物,自己洒扫房间,每日还帮着照料年纪幼小的学生,掌缘指根处也慢慢生出薄茧,再不是那双纤白如玉,只能抚弄琴弦的手了。
眼看着树梢的嫩芽舒展成嫩绿的叶子,又次第开出各色娇艳的春花。花谢后浓荫如盖,碧绿的枝叶间藏着小小的果实,和聒噪的鸣蝉一起躲避盛夏炎炎的阳光。果实慢慢成熟,树叶泛黄,吹拂的微风中有了凉意。凉意渐盛,雪花随着北风飒飒而来,市集上小贩又开始吆喝着叫卖年货,大红的窗花也再一次爬上了各家各户为过年而新糊的窗纸。
转眼便是一年。
沈云亭此刻站在义学院中,看着掉光了叶子枝桠上挑着一点积雪的大树回想,不但南楚的种种像是一个渺远模糊的梦,仿佛就连在列府那几个月的刻骨的悲喜都可以一笑置之了。
只有对列战英的情愫仿佛一簇微弱但绝不会熄灭的火苗,被他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不肯向旁人展露一丝半毫。他知道自己怯懦,亦无过人的才华和勇武,但凭着心中这一簇火焰,他自觉便可以不惧世间风雨,不惧未知前路地走下去。
何况义学的生活虽比从前清苦些,却平静安稳,并没有什么风雨侵扰。
薪俸不多,但足够他养活自己,还能攒下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与同僚们还没培养出什么过命的交情,但相互间也都客气有礼,院中的杂役仆佣因为他平易近人温和礼貌,对他总格外照顾。
孩子们越来越懂规矩,跟他也十分亲近。葛小石头自下定决心要拜列将军为师之后,真的变得循规蹈矩,无论文课武课都格外用功。每日该写的字该背的书都老实写好背熟,半个时辰的马步是风雨无阻,无论寒暑都不曾落下一




倾余生 分卷阅读200
天。两次季考他得了两次武课第一,一次文课第一,算是沈云亭教的那班孩子中的魁首了。
小满和立夏会在他每次旬休时跑来,三人要么挤在他房中像从前那样读书识字,要么一起去逛集市,有时他也去列府看看其他人。两个孩子知道他不再弹琴后也都表示过惋惜,但并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而所有种种中最好的是,他时常都能见到列战英。短则三五日,长也不过十来天列战英有时是为公事,有时就是专程来看他,还有好几次是奉凤王之命给他送些书本笔墨之类的物事。
两人都有空暇时便多聚一会儿,多聊几句,也有几次休沐日难得凑到了一起,便相约着爬爬孤山,游游横塘,轮流做东到酒楼饭庄吃一餐饭。
在列府中时他曾以为那会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现在他觉得,相比起晕晕乎乎飘在云端做梦,他更喜欢如今的脚踏实地。他不去奢望太渺远的东西,也不必担心一脚踩空重重摔下守着好友兄弟这层身份,就算列战英成亲了,他也一样是自己的大哥,一样能和自己见面不是吗。
除夕这日,沈云亭婉拒了小满他们拉他去列府过年的邀请。义学中除了他和葛磐还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没亲没故的仆役和孤身一人羁旅金陵的先生,凑在一起包饺子剪窗花,围炉守岁,新年也算过得有声有色。
过年前后列战英照例是忙的。待到终于抽出闲暇去义学时,和沈云亭已经有前后二十多日没见了。列战英不自觉的抖缰催马这一年来心底莫名的牵挂早都被他用“朋友兄弟原该彼此关心”这理由解释得妥妥帖帖,所以此刻半点没觉得自己的急迫有什么不对,径直一路小跑到了义学。
义学比平日冷清许多,列战英轻车熟路的绕到后头沈云亭所住院落几乎没遇上人。正要跨进月门,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沈公子,那绢帕你到了,你……怎么说?”
列战英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沈云亭的声音接着响起:“承蒙错爱……但沈某无意成家。绢帕……还请好。”
怎么个情况?
列战英愣在门边自己这是正好撞见某位大胆的姑娘向云亭示爱了?云亭还拒绝了?无意成家?为何?
他脑中许多问题还没争出个先后,门内那女子已哽着声问出了口:“为何?”
列战英被这一声惊得回神,心中想着这是云亭和这位姑娘的私事,自己该当回避,两脚却像被钉在地上,挪不动分毫。
甚至还像被鬼催着似的,变本加厉地屏息探头看了一眼
那位女子他认得,是每日给义学送酒的酒坊老板娘。因为沈云亭闲谈时跟他提过,说这位老板娘十分值得敬佩,她与丈夫到金陵开酒坊做生意,未到一年丈夫一病死了。她独自一人支撑酒坊,忙前忙后,豁出脸去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竟将酒坊经营得蒸蒸日上。这份胆魄与能耐,等闲男人都赶不上。
列战英很清楚任何世道对寡妇来说都是艰难,听闻后也是好一通唏嘘,竖起拇指赞叹。
不过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这位老板娘原来是个美人。
从他这里一眼看过去,翠竹旁生的枝桠将庭院中的景象分割几份,沈云亭与那女子站在一棵梅树下,红梅吐蕊,暗香浮动,天上有一层薄薄的云,淡淡阳光从云后透出,照得女子洁白面庞上的泪珠莹然生光。
这一幕直能入诗入画,任谁看了心中都会冒出几个诸如“郎情妾意,佳偶天成”之类的字句,因为不但素手绞着绢帕、显是特意心打扮过的女子容貌美丽,那长身玉立的青年公子也是眉目清俊,气质温文,二人这么面对面一站,一个仰首一个低头,端的是十分般配。
可列战英没看出半点诗情画意,他的视线聚焦在沈云亭既为难又内疚的面容上,心头突突直跳,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你嫌弃我,是个寡妇?”
那边女子的珠泪连成一串直落下来,沈云亭连忙双手乱摇:“不是,当然不是!芸娘,那个、你听我说……”
可惜他实在缺乏应付这等情形的经验,这个那个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一段顺当合理的词句来安慰解释。那芸娘睁大眼睛听到后头,伤心的神色渐渐被怒意取代,举帕拭了泪,昂首道:“嫌弃便嫌弃,你也不必支支吾吾的。只不过我芸娘虽是寡妇,可从来都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叫人嫌弃之处。所以今日才冒昧……”说着她十分干脆地退开一步,对沈云亭敛衽为礼:“就当是我高攀公子了。这就告辞。”
列战英暗暗咋舌,随即想到若不是这等泼辣爽利的脾气,一个孤身女子又如何能做得起这么一爿生意。
沈云亭也被她一席话说得愣神,见她扭身要走才拦住:“芸娘,我真的不是嫌弃你我自己出身微贱,进了这义学才开始自食其力,比你差得远了,又凭什么来嫌弃你。”
芸娘讶然看他,想要说什么,沈云亭已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本事,换了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子也绝不是高攀。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人,只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
芸娘将信将疑地看着沈云亭:“你有意中人了?是哪家姑娘?”问完大约觉得自己唐突,脸微微红了,却又不肯服输,低了头嘟囔一句“比我好很多么?”
沈云亭对她微笑:“你这么直率,我也该投桃报李,对你实话实说他不是姑娘,是个男子。”
芸娘惊愕得杏眼圆睁,沈云亭被她盯得有些赧然,只得垂了视线干笑。
末了芸娘肩膀一垮:“好吧,这就真的没办法了。”说着摆摆手,十分豪爽地道,“多谢你如此坦率,将来你们成亲,喜酒我包了。”
沈云亭神色一滞,笑容多了几分苦涩:“那你这酒可以省下来啦,我和他……身份云泥之别,成亲是绝无可能的。”
芸娘一听顿时怒了,柳眉倒竖:“怎么?你那心上人竟嫌你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不成?若是这般势利薄情的人,那就根本不值得你记挂!”
“那倒不是,”沈云亭赶紧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我……他对我也没那个意思,咳……”
芸娘疑惑地斜眼看他:“你是说他还不知你的心意?那你都没告诉他又怎知他对你没那个意思?唉你们这些读书人,有时候比我们女子还忸捏!我都不怕丑跑来和你、和你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来?”
沈云亭无法和她细说其中曲折,只得嗫嚅道:“总之、总之他身份特殊……他对我恩义如山,又照顾有加,我已经欠他良多,决不能再胡言乱语叫他为难。”
芸娘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这都是借口。我要早知你是这么胆小的




倾余生 分卷阅读201
人,才不会……”她脸一红,咽回了后头的话,转而道,“不过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愿意说,旁人也没办法。不过我劝你一句,能说的时候还是对他说了吧。人生在世,可不知哪天就像我家从前那个死鬼一样,两腿一蹬去了,到时候想说也说不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将绢帕入怀中,“我得走了。沈公子留步。”
沈云亭若有所动,怔怔地拱手一礼:“多谢。”
列战英听到沈云亭说心中有人已自呆了,脑中乱哄哄一片,对那人是个男子反倒似乎没那么讶异。他茫然呆立门边,沈云亭与芸娘的对答一句一句钻入耳中,直到芸娘告辞向他所处的月门走来,他才一个激灵猛然回神。
透过竹枝见芸娘摇曳的裙摆渐行渐近,列将军一团浆糊的脑子暂时想不出什么若无其事举重若轻的高明主意,只能简单粗暴的拔腿就跑。
他是战阵上的武将,单论轻功不算特别高明,但这时情格势禁下发挥超常。芸娘步出月门,只见到曲廊尽头灰影一晃,还道自己眼花了。
列战英冲出义学,跳上马背提缰便走,好似有人发觉了他偷听在后头追赶一般。所幸义学僻处西郊,这时又是过年,路上行人甚少。他顶着北风疾驰了一段,脑子渐渐冷静下来,顾不得去想自己这般慌乱为何,只钻了牛角尖似的将沈云亭方才的话翻来覆去一字一句的想:云亭有意中人了?是谁?他怎么从来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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