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君澜无奈,索性不理会他,看这纸张一笔字,算是公正,粗狂豪放之感,从字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内心磊落之人。
他才写了三句,最后一句只有一个墨点,君澜计上心头,眸光含着笑,如同在嘲笑他一般,一手抖着纸张,一手掩唇道:“咱们这位世子爷,以为自己做的是千古大作呢!不过一首打油诗,想借此夸夸咱们大靖。”
“哼,便以为他这样写,大家没得选择,只能给他投花,让他做头名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的兴趣都引上来了,绥安公主按捺不住,但讲究公主的矜持,便招招手,“哎呀,澜儿,你快些说说啊,本宫也想看看,孟渊世子作了什么好句,让你这大才女都忍不住笑了。”
看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孟渊已经不太高兴了,他有心和她解释,自己哪里是想做头名嘛,难得做一回自觉不错的诗,她竟然笑话他。
君澜道:“公主稍安,臣女方才听世子爷自语,这纸上未写完,如今便提前念出来,想来世子爷不会阻拦的吧?”
她低头去看孟渊,小脚碾在他不规矩伸出桌案的脚背上,轻声道:“你闭嘴。”
孟渊难得见她如此威势,想着昨儿回去被爹教训一顿,原是他当众砸了她脑袋的缘故,爹说那样不仅是折了她的脸面,还伤了她的心,往后再不能这样。莫非,她这是受了委屈,今儿这才来发落他了?
想着,那也行,他反正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估摸也就是文绉绉的文人们觉着这是打他的脸呢。不过她这劲儿太小了,那脚丫子踩上来,绣鞋底轻薄,软绵绵的,半点伤害没有。
见他还算乖觉,没有反驳,君澜这才拿了笔,极快的将最后一句填了上去,其他人见此更加好奇。
“行了行了,澜儿,我看他敢说些什么!你快念出来咱们听听啊!”绥安公主催促道。
吴墨林看了她写的最后一句,眉目舒展开来,心里叹她机智。
“龙鳞光照顶,”她念了第一句,眼眸一转,果然场中人眉头一蹙,太子已经攒起来竖纹了。
龙光照顶,这其中意指金龙降世,落在了他的头上!
“凤凰下九霄。”她又念道,场中出现了小声惊呼,这真真是不要命了,先有龙降于自身,然后凤凰还来陪伴他。
“麒麟剑出鞘,”太子捏紧了桌角,神色沉了下去。
无他,这太祖皇帝有一把宝剑,名唤麒麟剑,太祖皇帝是前朝的藩王,当年便是拿着此剑斩杀了当时的前朝末代皇帝,后来孟家祖上有功,便将此剑赐给了当时的孟家老祖宗,到现在,这把剑已经成了镇国公标志了,每一位孟家家主都佩戴此剑,每年孟家祭祖,都会同时拜祭此剑。
真算的是上可斩昏君,下可杀奸臣的宝贝。
见气氛凝滞,君澜却一下笑出声来,诸人看着她,这都写出这样的东西了,她竟还敢笑?
“今朝日日好!”
最后一句一出,大家同时一顿,连太子眉头都舒展了,点着孟渊的鼻子,哭笑不得。
吴墨林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着孟渊暗暗摇头,这臭小子,真是虚惊一场。
只有孟渊迷迷糊糊,不明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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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着君澜的警告,便闭紧了嘴,做出一副高深模样来,虽然他觉着她这一句没啥气势,他可是做大将军的人。
“看看,得亏臣女先给他揭穿了!否则,见着一首这样的,诸位可不得把花儿都给了他?”
君澜故意道,太子等人跟着点头,绥安笑道:“对对对,孟渊做不出好诗来,便想这样的主意,哼,这首诗作废了!”
孟渊面上控制不住委屈,怎的?他这诗多厉害呀。
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孟渊因为被成绩作废,只好跟着君澜下来,他闷闷不乐的,故意侧着身子不跟她对面。
“你还与我生气了?你可知你这次差一点就闯了祸了。”君澜伸手悄摸揪了他一把。
孟渊不明白,“哪里闯祸,大家都笑的开心呢。”
“那是因为我换了最后一句!”她小脸带着些微怒气。
两人坐到一边的凉亭中,丫头们在外边候着,让主子们讲话,远远看着并无逾礼。
“你可知,你这首打油诗,与反诗无疑!”说着她将那纸张放在石桌上推过去。
龙降自身,凤伴于侧,手提杀过皇帝的麒麟剑,还要笑沙场,可不是他想起兵造反夺天下之意?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爱多想,我就是想做大将军,龙啊凤啊多威风!”孟渊嘀咕。
“算了,反正我已经改了,往后谁问起,你便说你做的就是这一首!记住了?”她跟着叹气,小小年纪看着格外喜感。
孟渊笑嘻嘻的点头,“好吧,你这么聪明,应该是对的,听你的就是了。”
君澜打开荷包,里面装了糖果点心,她拿出一个豌豆黄递给他,“我做的,你尝尝。”
孟渊看着这点心巧,拇指大一块上面细细印着花纹,接过一口吞了,咂咂嘴,“好吃好吃,正好我饿了,不过就是太小了,没什么回味。”
就他这吃法,知道什么好吃,君澜干脆解下荷包递过去,“喏,都给你吃吧。”
他一边吃着,递过一块儿给她,君澜接了,细细抿着吃,他又问:“你都说的这么严重了,那怎么你改了就不一样了呢?”
君澜一笑,“你先头那几句单听来的确大逆不道,不过最后一句便是转变。今朝,若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成靖朝,靖朝日日好,带入前几句,便换了个意思。”
“怎么意思?”他含着吃的,觉得文字当真神奇。
“第一句可以解读成你头上有龙,意指你头上的天子,你只是臣子,镇国公府有皇上罩着,乃是陛下的忠臣。第二句,意指天子身边的皇后,夸赞皇后乃是九天凤凰伴君驾前,第三句,麒麟剑是躲不过去了,只能代表镇国公府,但可以换个说法,意指镇国公府永远挡在陛下身前,守护陛下守护家国,最后一句谐音一带,结合前边,不就是你心愿大靖安好,此生渴望报效家国的伟大宏愿嘛。”
“而且理由正当,大家看了它,除了选它,还真不能选别的,不然便是不愿大靖好了。你明白?”
她随意道,孟渊听的一愣一愣的,喃喃道:“怪道我爹让我好好读书呢,我还以为他不让我当大将军,原来你们这些书呆子这么能说会道,那么几句话,能扯这么远!想的也太多了,难怪武将斗不过文臣,我爹老是被丞相那老匹夫气到呢!”
君澜被他逗笑了,“你如今还不明白,有时候吃亏生气也不定是坏事,国公爷可比你聪明。”
见时间不早,她起身,“往后你呀,便是什么都不写,也不要再写这样有暗示代指意味的东西了。”
说完她就走了,孟渊看她背影,又低头看那张留下的打油诗,他的字迹粗豪,她秀丽婉约,却隐藏锋芒,孟渊指尖滑下那几个字,咧了咧嘴,觉得自己果然慧眼识珠,她最可爱又聪慧。
今儿大课下来,与太子们一路走,大家纷纷取笑他,“好你个世子爷,打着好主意得头名,结果啊,被人揭穿了吧!”
孟渊平素骑马射箭都是厉害的,就是作诗文学不成,大家早就知道他每每都得被镇国公一顿竹笋炒肉教训,所以对他这回要得头名没有怀疑。
太子这会儿也笑开,“你啊,若真是那样上去了,便是本宫,也得投你的花了!”
孟渊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想了想又道:“倒也不全是为了头名,其实,臣也只是想要借此表明对我大靖朝的忠肝义胆,为家国出生入死,乃是臣下职责。”
太子身边的这些大臣家的伴读,大家心里都知道,他们都是保皇党,见他这样,纷纷跟着表了一番忠心。
太子点头,扶起躬身的孟渊,“大家都平身吧,兄弟们的情义,本宫知道,不过如今最该忠心的是父皇。往后,这天下,靠的还是你们。”
“你本宫最是知道,有口无心,性子直爽,今儿虽说无大碍,可往后再不要这样了。”
孟渊更觉神奇,果然君澜厉害聪明,往日里太子可不会和他这样说话。
今儿还吃光了她的点心,看来下回再给她找点好东西送去才是。
这头回了镇国公府,孟渊一进门,转过房廊,刚一进大厅身子就是一定。
镇国公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国公夫人陪坐一旁,见他来了也不动声色,两人中间的桌案上放着他十分熟悉的物件藤鞭。
以往国公夫人都是护着儿子的,只是听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这回也跟丈夫同一战线,这傻孩子不教训不行了,在宫里头,还是太子跟前的,哪能像他这样,不是不能傻气肆意,可是要有个度!
别去和皇帝打赌耐心和仁慈,那是蠢货干的事。
孟渊僵了僵,想到君澜的话,竟是挺直了腰杆进门来,躬身施礼,“儿子见过爹娘。爹娘身体安康。”
“啪!”茶杯放到桌边,孟安沉着脸,“不敢当,世子爷厉害着,咱们阖府的人命当玩儿似的,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安康不起来!”
“咳咳。”姜文瑜咳了两声,孟安整了整面色,闭上了嘴。
“渊儿,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错?若不是祝少傅的孙女救急,你今日休想安安生生的回来!”
孟渊到了爹娘跟前,十分规矩,“孩儿知错了,她跟孩儿解释了,孩儿懂了,往后再不会这样了。”
万没想到这孩子今天竟然不梗着脖子顶嘴了,往日里,死活说不听,好生教育他就上房揭瓦,非得他爹拿出藤鞭打,才会听话不再犯,你说说这不是贱吗?
第58章君澜
孟渊原原本本把事学了一遍,孟安和姜文瑜对视一眼,都十分满意。
行啊嘿,君澜制得住这臭小子,人也机敏懂事,大方自然,姜文瑜心里头,本就对那姑娘有怜爱,如今再看,更是欢喜。
她愁着脸,“就是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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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些,若是如今就有十二三岁,我也立马上门了呀!”
先定了人,到时候等着及笄就行了。
就因为君澜还是稚女,她才没好意思去找人说,不然不是挖老爷子的心?也就是孟安提了这方面的意向,还被老爷子一劲儿拒绝。
孟安看了一眼孟渊,摇头,“这小子长得不是时下的美男子样貌,更是成日里上房揭瓦,学业不好,给人送礼还老是砸脑袋,澜儿哪里看得上他?”
姜文瑜跟着看了一眼,顿时也嫌弃起来。
孟渊见爹娘嘀嘀咕咕的,看了一眼藤鞭,想着这一劫应当是度过了,小步后退着,到了门口,这才道:“既无事,孩儿就先退下练武去了啊!”
说完跑的飞快,转瞬没了影儿。
孟安又是一阵摇头,“这都虚岁十二了,还是一副孩子心性,等过了年,就把他扔北营里去,从小兵做起,磨磨性子。”
古代过了十岁那就是半个大人了,男子地位高,几岁的男儿都能做主家里妾室奴才变卖之事,可想而知,他们知事也必须要早。
“你就折腾他吧,得亏儿子心宽,否则,必定恨你这当爹的!”姜文瑜过了气性,又心疼起儿子了。
“夫人,你可冤枉为夫了!咱们国公府如今地位太高,功劳太大。我这几年都少有出征,任由皇上派他提拔的人去,为的还不是保住这阖府。不然我能成天受张丞相那老匹夫的气?这不是让皇上心宽嘛。”
“可这小子是咱们独子,关乎整个国公府以后,别的我都能轻轻放过,唯独他,必须给我绷紧了弦儿!行差踏错半步,那都是人命债,几辈子还不清啊!”
“得得得,左右都是你的理!养儿子这幅纨绔模样也是你说的道理,让皇家放心,让儿子去军营也是你的理,为了国公府以后。我呀,不管了!”姜文瑜起身,不忘自己带走藤鞭,斜他一眼出门了。
孟安叹气,儿子那脾性像谁?还不是像了姜文瑜!
转过眼就是过年了,君澜看着老爷子成日里咳嗽,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今儿她早早起身,丹儿已经推门进来了,“小姐,您起的真早!”
“我就是见窗子外边一片雪白,想着许是天大亮了,这才起身的。”她含笑道。
“可不是!昨儿一场大雪,外边满地银光,映的亮亮堂堂的,看着跟白日里似的。”丹儿身着白毛领子的大丫头服饰,笑嘻嘻的说着。
她拾好了,随意用了一碗银耳羹,“祖父那边起了吗?”
“这奴婢不晓得呢,刚刚起来,就过来先伺候您起身,还没遣人去问。”丹儿小声道。
她起身,丹儿忙拿了绯红大氅子给她披上。
“无事,我正巧这会子过去,你还没用早点,先下去吧,我自个过去就行。”她轻声道。
祝府并不大,老爷子一身清正,府里没几个主子,自然下人也少,所以她才有此一说。而且,为了方便照顾,君澜和老爷子就隔了个房廊院子,穿过去就到了。
“这如何使得?奴婢哪能让您一个人去。”丹儿拒绝。
“哪里不能了,咱们这府里头上上下下也就二十多口子人,府里又不大。去吧。”她笑。
等出门时,便是她一个人了,果然天地银白,君澜呼了口气,下雪倒不是太冷。
她撑着伞,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往老爷子那走。
这时天还早,下人们正在用饭,完了就会过来扫雪,不过没想到主子起的这么早。
她越过房廊下,路过另一处院子,这里空空荡荡,是曾经祝枫夫妇的院落,君澜立在门前的梅树下,看着紧闭的院门发呆。
她还隐约有一丁点的印象,关于爹娘的,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呀!”一声惊呼传来,君澜撑着伞看过去。
孟渊坐倒在雪地里,两手后撑着稳住身体,眼神带着点惊惶看过来,脸颊还有着红。
君澜一愣,没想到他这么早竟然进了祝府,提步向他走去。“你这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前些日子又一次小聚,孟安老话重提,没想到祝老爷子一反常态,竟然给了考虑的暗示。
孟安这头回去想了又想,决定今儿趁着拜个早年的借口,带着这儿子来给祝老爷子好好留个印象。
最好能有个准话,到时候君澜到了年纪,只管上门下定就是了。
结果两父子因为军营作息,所以起得太早,偏偏上了门才反应过来,孟安难得糊涂这一回。
也不好意思打扰祝老爷子,只好和管家说了,他们候着便是,万不要吵醒了老爷子,这才尴尬的坐到现在,孟渊坐不住,便说在空院附近透透气。
这就刚到了房廊下,打眼一瞅一个红衣红伞的小姑娘,漫天落雪里立在梅树下,小脸玉雪一般,发丝墨黑、眼瞳神动,静静立在那看着什么。
孟渊看着就喜欢,真好看!
他傻傻往前一步,结果踩着滑雪,冷不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抬头见她看过来,深觉自己今儿没把鞋穿对,又丢了一回颜面。
她到了面前,将伞伸过来给他遮挡雪花,见他半晌没动,想着或许伤着了。
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给他,“怎么了?莫不是伤着了?能起得来吗?”
孟渊屁股麻麻的,没好意思跟她说,一把攥住她的手,极快的起身站的笔直,昂着头,“哼,不过小小一跤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如此轻易被打倒?”
两父子都不喜下人伺候,所以这回只带了两个长随,都留在前厅那儿呢。
“对,您呀大丈夫,那现在可以说说,为何来此?”她顺着他的话道。
她这样一说,他又不太好意思了,一手还握着她的手,下意识捏了捏,另一手去拿伞,“我哪里知道,军营全体休息,我好不容易能睡久一点儿,结果我爹一大早把我挖起来,带我来了这儿,结果你们都没起,我们就一直等着了。”
两月前张侍郎家的儿子满了十四,家里给忙着找人相看打听,定一门亲,结果张少爷在他们面前拿着千金们说嘴,这就罢了,本来君澜就没在张家的相看队列里,可他偏提了君澜出来,说这样的天煞孤星,谁敢要?得,孟渊气性上来,下学后堵在巷子口,给人狠揍了一顿。
他的身份不一般,就算独身一人,张府下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最多就帮忙救少爷。事后张侍郎闹到了皇上那,孟渊梗着脖子就说张少爷不是好鸟,他是为民除害,愿杀愿刮!绝不道歉。
皇上看不过是两小儿的事,算不得什么,趁机压了一番镇国公府,也批了两句张侍郎,这就过去了。但孟渊转头被孟安扔进了北营,摸爬滚打在军营待了两月了,性子也算平和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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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着他接过伞,顺带着抽回手,面上没什么尴尬,十分自然,让孟渊也去了两分不自在。
君澜想着孟安来此应当是为了找老爷子要个准话,看看身边撑着伞,一边转一边数着伞上画的鸟儿的人,她实在难以想象未来那个战无不胜、杀伐果断的将军大人是怎么变出来的。
本来孟安在,她是不能去前厅的,只是府里没别的人,老爷子卧病在床,也只能她上了。
孟渊跟着她身后,将伞撑在她头上,从怀里摸出来个鼓鼓的装小食的荷包,眼睛弯弯的,“喏,上回你请了我吃点心,这回我也请你吃,这是我娘亲手做的梅花糕,可好吃了,还有梅花香呢!”
她看了看荷包,也不知是不是伞衬得,脸颊带了点红,她是真的对他没防备,所以忘了那日将荷包回去。
接过荷包打开,一股梅花香气扑鼻,孟渊急道:“对吧,可香了!你快尝尝。”
她捻了一块递给他,孟渊低头一口就叼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嚼着。
君澜愣了愣,回了指尖,自己也拿了一块小口吃着。
“夫人做的点心果然很好吃。”入口的味道其实她很熟悉,姜文瑜因为有个皮小子,又因为她的身世以及祝枫的缘故,对她十分欢喜。
她往后到了镇国公府,姜文瑜成日里带着她出门逛铺子,挑选漂亮首饰,好看的衣服,就想着打扮她,时常亲自下厨,妄图将她养的胖一点儿。
他一口没咽下去,跟着就知道点头,眼珠子黑溜溜的,在伞下看着她笑。
跟着就到了前厅,孟安一见是她,面上愕然一瞬。
“侄女君澜,见过国公爷。”
祝枫和他是拜把兄弟,这声侄女并不出格,但两者身份有别,她也没有上赶子的叫伯父。孟安待他们亲近,君澜也没有太过见外。
孟安脸上带了喜色,又是忧虑,“澜儿快起来,我前些日子见你啊,还有些神采,如今可更加瘦了,倒是又高了些。”
言语间就是个平和长辈,君澜这些日子早起晚睡忙着照顾老爷子,还掌管一整个祝府中馈,如今又是快过年了,来往的各项事情自然更多,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已经是十分大的压力。
倒是孟渊,站在她身边,一下凑过脑袋来看,孟安脸一黑。
“诶,我刚刚光顾着你好看了,这样一瞧,你还真是,本来就和瘦竹竿似的,这下连烧火棍都不如了。”
“砰!”一个爆栗子砸在头上,孟渊委屈的瞪了老爹一眼。
“你个混小子,不会说话就给老子把嘴闭上!”孟安虎着脸,转而又笑道:“澜儿啊,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小子混不吝,没什么墨水,不会说话。”
君澜微微摇头,“国公爷言重了,世子爷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祖父这些日子身子有恙,所以一直闭门不出,刚刚下人传了话,祖父刚起了用过药了,还请国公爷屈尊,移步过去才是。”
“自然自然,老爷子德高望重,理应如此。”孟安点头应了。
几人到了祝老爷子书房外,老爷子人老了,身子又不舒服,觉少,所以早早的起来了,用过了饭等喝完了药,下人才跟他报镇国公来了,他这才请人来了书房。
只是到了门前,孟安进去了,却把孟渊丢在门外。
“既然没我的事,那还一大早折腾我来!”孟渊有她带路在府里转着,嘴里小声跟她道。
君澜看着结冰的湖面,抿唇轻笑,“国公爷眼光长远,足智多谋,既然让你来,自然有你的用处,不过你不知罢了。”
孟渊鼻子里轻哼一声,“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讲我傻呢?我爹那都四十的人了,孟夫子说了,四十知天命,你想啊,他这年纪,天命都知道了,当然聪明了!”
君澜实在气不过,拿指尖狠狠点了他的脑瓜子一记,“你果然傻!”
“孔夫子说的,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天命也非你理解的那个天命!”
孟渊脑袋都没动一下,反而撇着嘴,“反正都差不多嘛,你才多大呀,干巴巴的小丫头,这点劲儿连我脑袋都推不动。”
第59章君澜
两人的婚事也定下了,祝老爷子勉强过了君澜九岁生辰,也跟着没了。
“烟烟,好好的,祖父怕啊,丢不下你啊!”他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看着跪在床前的女孩,枯瘦如柴的手握着她的手。
“你,好好的,啊?祖父、祖父去见你祖母了,她等了好久了,你,你往后,好好孝敬你公婆,有什么委屈,忍一忍啊,别太在意,过好自己的日子,祖父对不起你,让我孙女受委屈了……”
老爷子是个典型的文人,傲了一辈子,到最后了,却也只能不甘心的让孙女忍一忍,不忍怎么办呢,这时代,女子独身一人,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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