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伺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儿太岁
伺蛇
作者:豆儿太岁

晋江2018.1.20完结文案狠辣妖娆无性繁殖有性贪欢的美女蛇妖攻,和,笨蛋圣母没钱娶妻**当妈的瘌痢丑男受搭伙睡觉生蛋顺便恋爱,狗血前世今生人妖情未了的聊斋故事。攻可男可女,受秃头瘌痢,生子生蛋,忽上忽下,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一贯的,糖里加料。一贯的,删肉存稿,车在老地方自己找。文很短只有五万字,萌雷自鉴,不喜点叉。以上!内容标签灵异神怪前世今生搜索关键字主角龙哥、丑丑┃配角虎子┃其它蛇攻、生子





伺蛇 分卷阅读1
《伺蛇》作者:豆儿太岁
文案
狠辣妖娆无性繁殖有性贪欢的美女蛇妖攻,和,笨蛋圣母没钱娶妻卖身当妈的瘌痢丑男受
搭伙睡觉生蛋顺便恋爱,狗血前世今生人妖情未了的聊斋故事。
攻可男可女,受秃头瘌痢,生子生蛋,忽上忽下,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一贯的,糖里加料。
一贯的,删肉存稿,车在老地方自己找。
文很短只有五万字,萌雷自鉴,不喜点叉。
以上!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龙哥、丑丑┃配角:虎子┃其它:蛇攻、生子
第1章一、从前有颗蛋
倒霉两字已不足以形容卢蝎虎如今的心情了。失足堕山、迷路入罅、意外遇妖、惨遭□□、被逼下蛋,能在一天之内把上述境遇统统经历一遍的人,这世上若当真还存有第二人,卢蝎虎必然泪洒襟怀引为知己。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实在该为现下的处境负上多一半的责任。毕竟,他的确踩碎了人家心孵育的卵。踩便踩了,还心急慌忙想遮掩。遮掩就遮掩,遮的技巧却十分之糟烂粗糙,以为把卵颠个个儿立住,人家妖怪就看不出来底下漏黄了。而且不倒过来,漏得还能少点儿,兴许尚可挽救。也就不至于惹得妖怪勃然大怒化出原身,恶狠狠又阴森森地逼自己赔了。
原本卢蝎虎想着,足有酒瓮那么大的一枚甭管妖气仙气总之是很不凡的蛋,自己肯定是赔不出来的,看起来只得一命抵一命了。结果人家妖怪却说蛋蛋再有一天便得孵化,壳破了不要紧,就拿人身当个壁垒存起胎元,继续养够一天去。
一听要人不要命,卢蝎虎登时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然而他以为当壁垒就是自己趴到蛋上去孵着,妖怪说的借人身却是借腹借腔借他大男人的一口鲜活纯阳,没二话
“你给本座把蛋再下一遍!”
下蛋?人下蛋?男人下蛋?
卢蝎虎很怀疑。
并非怀疑妖怪的决心,而是怀疑自己究竟要从哪里下。
嘶嘶的蛇鸣盘旋在耳侧,成了妖的蛇身形巨大,头如钟眼如铃,信子挠拨着卢蝎虎的脖颈和下颚,蛇尾将他牢牢裹缠,含腥的一口戾气喷上脸颊,说:“哪儿进去的,哪儿出来呗!”
卢蝎虎顿觉脑袋一懵,身上一紧,股间剧痛,眼看着肚子跟吹羊皮筏子似的,鼓了起来。
第2章二、蛋上有道缝
说卢蝎虎活该倒不活该,倒霉是很倒霉,可怜也真可怜,别人为啥不掉这山坡底下的巨罅里偏他滑脚滚下来,说归其就看他这名字。
为啥叫蝎虎?
因为他没头发。生下来就秃,稀毛瘌痢的小脑袋上就跟戈壁滩的石缝里随风摇曳的枯草似的,寂寞而坚定地种了几根黄毛,彼此相距甚远,发梢惺惺相交,努力向世人证明这颗脑袋并未完全贫瘠。
然而卢蝎虎的脑袋就是很贫瘠,不止脑袋贫瘠,整张脸都贫瘠,投胎时眉毛都没来得及带上,光壳鸡蛋一般就滚进了人间。爹妈一看,完了完了,先天不足后天难补,生孩子没掐对时辰,一翻黄历果然印了个硕大的“忌”,摆明了送子娘娘活计赶得忙,没来得及给孩子粘头毛。不仅如此,还着急错贴了一大块胎记到脸上,自额际过眉端直至颧骨,好像遭人巴掌糊脸般在左颊上吧唧盖了个指痕大印。且只有四指儿,红褐色的一滩,跟蝎虎子的前爪爬过似的,委实是丑。
抱着这既秃又丑的娃,夫妇俩直呼晦气。可老人有话,三日受朝、满月剃头、百天赐名、一岁行周,娃儿没养过百天的都不算是人,夭而无坟,祭而无名,祖宗都不认,好与不好养养看再说。好歹是儿子呢!于是卢家夫妇就存起点希冀,死马当活马医地将卢蝎虎养过了满月,养到百天,一直活蹦乱跳地养满孩提,别人家同龄的孩子都揪个小辫儿满地跑了,卢蝎虎仍旧是没长出浓密的头发来。当然也包括眉毛。
看着那几绺任凭拨过来弄过去正刷背梳,都不足以覆盖整块头皮的柔软黄毛在风里羸弱地飘荡,为娘心里怪不落忍的,更见小儿眼中依稀羡慕的目光,便抽了根稻草,把他那稀毛都抓到头顶,勉勉强强也揪了个小辫儿。没扯头绳儿,觉得就别羞辱一根可以抓紧云鬓乌髻的有志向的头绳儿了。甚至旁人看来,那撮少一根毛都能让小辫儿溃散的所谓小辫儿,都是在委屈人家稻草。因此卢蝎虎自小就得了个雅号,叫一毛不拔。人家不肯拔,他是不敢拔,不能拔。
而卢蝎虎也不是大名。他没有大名,百日前爹妈管他叫蝎虎,因为他光溜溜没有头发,好像个滑腻腻的蝎虎子,也因为他脸上那个爪痕一样的胎记。寻常人家何尝不望子成龙,母不嫌儿丑,做不成云龙水龙当个地龙好赖也是龙,还管吞云吐雾风调雨顺呢!干脆就叫蝎虎。再后来想着这孩子反正也不像能长出头发来的样子,乡野农户不求雅致,便将这求吉利的乳名延用了下来。
可怜卢蝎虎母不嫌父嫌,家有田可赤贫,前头兄姐出外谋生,后边弟妹养不大尽皆夭折,等到母亲故去后,贫病交加的亲爹愈加以为卢蝎虎命硬客亲,加之村里头连年成亦不甚好,众人积攒的怨气就莫名全堆到了总角小儿的头上。在跟脑袋上的头发一样弱不禁风的年纪里,小小的蝎虎被村人驱逐到了荒凉半山处的小木屋里。那房子孤零零悬在小村的上头,一道蜿蜒的土路成为它与人世唯一的牵系。
小孩子总不敢反抗长辈,孤独的小蝎虎更无力为自己的命运辩白。他凄惶又顺从地留在小屋里,白天在门前望着小路尽头等父亲上来送饭,夜里一个人缩在没有油灯的屋角瑟瑟祈祷。他求过菩萨求土地,天上的神仙只要他记得起名字的,哪一个他都在心里求了千百回,不含恨不吐怨,只想家乡有丰年,得了钱父亲能来接自己回家去。
他一天天地盼,一年年地等,求过了志学之年,求得稀疏的头发居然也开始掉落,求来了父亲的死讯。那以后,卢蝎虎再没机会见着什么人了。他没有机会听与讲,不识字,也忘了要怎样说话。
三年里,他择果蕈充饥,穿草茎补衣,采絮绒充棉,野猴子一般地活着。时而入深山觅稀见的花株移回来栽在门前,一去少则月余,总是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到头来一脚滑下峭壁,身上无恙,却陷入更险恶的绝境,稀里糊涂闯进了蛇妖藏卵的石窠。山罅黝黑,伸手不见五指,卢蝎虎摸着滑不留手的石壁往前探,不知绊上了什么,足下失衡直前跌撞,顺着斜坡一路奔到底,便听嘎啦一声脆响,脚尖切切实踏上个物什。
初初,卢蝎虎并不清楚自己踩的是枚硕大的蛇蛋。乌漆嘛黑的洞窟里,他只管蹲下身谨慎地摸索,就手寻见块碎片,




伺蛇 分卷阅读2
往上一点摸到个破口,破口里头还有层滑腻的膜衣。他不知自己弄坏了什么,但隔着那层膜竟恍惚有活物在蠕动,登时把他吓得不轻,慌忙将碎片拾起来一点一点顺着裂口去拼凑。好容易合上了,又觉不稳妥,于是还力把那物什扶了扶,竖着立了起来堵住裂口。
正抹额头的汗呢,倏来慵懒的人声,妖娆婉转地问:“哪个小兔崽子又来扰本座的清静啊?”
卢蝎虎不敢出声。他也不会出声。
只见无尽的黑暗那头依稀有微弱的荧光蔓延过来。它们很不稳定,忽上忽下地飘忽,仿佛是活的,同样在这片幽静里寻找出路。它们引着袅娜的步履款款行来,冷凝的微光照见了如仙的轮廓,襟口半敞的白色寝衣外头松松系一根深色的腰带。卢蝎虎猜那大约是胭色的,一如向晚的云霞,绮丽而火热,温暖了暮色。
“哟嗬,是个人!”
与面容一样难辨雌雄的嗓音透着诡异的哑,又似空气在声带上漫不经心地掠过,只带起微末的震动,懒得叫人听清楚。
“不像个修行的,猎户?”
卢蝎虎摇摇头。他颇感惊讶,因为这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被自己的丑陋面貌惊吓到。
对方则舔舔嘴,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继续猜:“采药的?”
卢蝎虎还摇头。
“樵夫?”
又摇头。
“嗳你怎么不吭声啊?哑巴呀?”
卢蝎虎摇头又点头,接着还摇头。
对面的人乐了,嘴一咧,笑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嘿有意思,十聋九哑,你这人哑的却不聋。靠近了我瞧瞧!”
经他这样一说,卢蝎虎恍觉他似乎视力不怎么好,仔细观其双瞳,更好像是核形的,同寻常人很不一样。卢蝎虎心下狐疑,却是可怜多过惧怕,压根儿不去想这奇异之处怎有活人生存,唯慨叹他年纪轻轻,模样生得如此好,可惜眼睛坏了,老天爷不公啊!
然而卢蝎虎尚未凑到那人近前,他本该半盲的目力居然已察觉自家的东西被人碰破了。
直到听见尖厉长嘶,卢蝎虎才明白自己踩碎的居然是枚蛋,还是枚蛇蛋,一枚将要孵出小蛇妖的蛇蛋。没等他来得及战栗颤抖,俏人儿就褪了衣衫化为蛇身,黑背白腹的巨大身躯顶天立地地戳在他眼前。
卢蝎虎仰着头张着嘴瞪大眼,连口恐惧的凉气都没吐出来,直挺挺吓晕了过去。
是时,洞内骤然大亮,不知何处涌来的萤虫聚成了恢弘的光源,将四周照得分明。
大蛇俯身低头,信子往嘴里一,看着躺在地上的卢蝎虎禁不住咋了咂嘴:“嗬,这丑得真够别具匠心的!”
第3章三、缝里生小蛇
晕了片刻幽幽醒转,山洞仍旧是那个山洞,大蛇也依然是那条立起身比房梁还高的大蛇,果然不是发梦,卢蝎虎不禁悲从中来。
才哭两个起落,却听蛇妖说不吃人,只要赔他的蛋,卢蝎虎不禁哭得更凶了。因为他身无长物,只有这条命。再听蛇妖说要他下蛋,卢蝎虎可不敢哭了,惊懵了,忘了哭。
他连咿呀带比划奋力向蛇妖传达自己对“男人下蛋”这件事的困惑以及反对,蛇妖也蕙质兰心地看懂了。随后他将半身恢复成婀娜明艳的人模样,用搞大卢蝎虎肚子这样一目了然的方式对这个不会讲话的凡人予以了不容置喙的反击。
过去整整一天了,卢蝎虎捧着肚子始终在琢磨一件事:之前这蛋是谁下的?
“我自个儿呀!”
蛇妖仿佛有读心的妙术,总晓得卢蝎虎在想什么,想说什么。
卢蝎虎上下打量起了蛇妖的身体。变回人模样的妖怪长发旖旎拖曳在足跟后,眼尾飞凤,令楚楚的杏目平添了媚态,下颌尖尖,薄唇微弯,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可再好看他也是个男身。非只看起来是男的,他人身蛇尾勾缠住卢蝎虎时,下头那异样的痛觉也明明白白彰示,这妖怪是公的。
公蛇怎么下蛋?
“啧,原先是雌的!”蛇妖扭着胯在偌大的洞窟里兴致勃勃地忙碌,纤细的指尖拂过,各式蔬果肉肴堆得到处都是,他忙里偷闲地说着,“可本座有本事呐!修炼出了人身,装男扮女都成。这几年就喜欢做男人。”
他掐起腰对着卢蝎虎晃了晃自己这副上好的皮囊,眉眼间志得意满。
卢蝎虎是完全不怕他此刻这副模样的,甚还竖竖拇指夸他漂亮,把条美男蛇得意得露出了嘴里的小尖牙。
“那蛇宝宝的爹爹去哪里了?”卢蝎虎继续打着手势比划着问。
“也是我呀!”蛇妖理所当然地回。
“你?”
“嗯呐!”
“你一个人生的宝宝?”
“是呀!我们这一支雌的自己都能生,不过生出来也全是丫头。”
卢蝎虎呆愣住,脑海里转着个念头:修炼成妖好厉害呀!
蛇妖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切,跟修炼可没关系!天底下就是有咱这一类的蛇,雌的不必找公的配,自己个儿能生。”
卢蝎虎嘴张得老大。
“哼,少见多怪!这世界大着呢,你们凡人眼界小,不晓得的事可多了去,你慢慢学着吧!”
卢蝎虎依旧张着嘴,木蠹蠹地点了点头。
蛇妖递过来一枚青果:“吃多点儿,下蛋可累了。”
卢蝎虎乖乖接在手里却没吃。
蛇妖瞥他一眼,全都明白:“疼总归是疼的,不过蛇身没骨头卡着,算顺当吧!反正我就觉得累。”
卢蝎虎一手按住了腹侧。
“血肯定是要出一些的,毕竟那处被扩开了,嘶,其实我觉得生完了更疼。”
卢蝎虎把果子掉在了地上。
“瞧给你吓得,脸都白了,我不过就说说,人跟蛇还能一样了?”
卢蝎虎眼泪快下来了,犹是微微张着嘴,两手捧住肚子。
蛇妖眨眨眼,顿时悟过来:“疼?”
卢蝎虎点了下头。
“嘿哟,这宝贝蛋儿真是不耽误,守时,随我!”
卢蝎虎可高兴不起来,抱着肚子滚翻在地,嗓子眼儿里挤出声嘶力竭的一声:“啊啊啊”
蛇妖吃惊不小:“乖乖,你不哑呀?!”
第4章四、小蛇变脑斧
卢蝎虎活到这般大不记得自己有过如此剧痛的时候。是胀、满、生拉硬拽着肚子里的脏器一道往下,从内向外拥挤却不得其门而出,遂蛮横地要将他身体撕裂开来,不顾他死活。
蛇妖也有些着慌。他没想到人下蛋着实比蛇吃力多了,有副男女有别的骨架子膈着,腔口的韧性更没蛇好,一时半会儿还开不全。
偏偏这模样丑怪的凡人能说话却总不爱说,尽是呜咽着哭,最多疼极了喊两声,问什么都是摆手。看他滚过来又滚过去凄惨无比,蛇妖心中虽生恻隐但也很是恼烦,掐腰跺脚尖叫了起来:“别哭啦”
卢蝎虎顿了顿,仍旧抱着肚子辗转。
“把我儿蛋壳再磕破,我吃了你!”
卢蝎虎猛地停了下来,侧着身子卧在




伺蛇 分卷阅读3
一堆已被他碾得扁塌塌烂乎乎的干草上,两眼包泪,竟是盈盈楚楚的可怜相。
蛇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捂着眼道:“不吃你不吃你,吓唬你的,我保证不吃你!”
卢蝎虎哼哼了一声,歪在地上,实在也翻不动了。
蛇妖俯身与他抹汗,好言好气地劝:“省点气力,到关键时候一使劲,可快了。”
卢蝎虎呼哧呼哧喘,心想:快是多快?你快你自己生多好!
蛇妖眯眼睨他:“谁叫有的人自个儿闯下弥天大祸,杀人还偿命呢,我儿的命不用赔啊?”
卢蝎虎一把捂住自己心口,嘴里头咿咿吖吖似是抗议。
蛇妖哧鼻不屑:“嘁,哪个要读你的心?是你们凡人自己心眼儿多,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一刻也不消停,淅沥索罗全钻我耳朵里。我还烦呢!你能说你倒是说呀!”
卢蝎虎便说:“疼!”
蛇妖就揉揉他肚子,哄他道:“待我儿平安诞下来,赏你一匣子钱。”
大约没想到下蛋还能挣辛苦,卢蝎虎仿佛一时连痛都忘记了,天真地眨眨眼,不肯置信。
“什么意思?我们妖怪一诺千金,可不比你们做人的虚。”
卢蝎虎有些不服气。
“妖就是比人诚实!”
卢蝎虎瘪了瘪嘴。
“你头前还想糊弄我,不叫我知道你把我儿的蛋壳踢破了。”
卢蝎虎垂睑低头,默不作声。
“好嘛好嘛,看在我儿的份上,本座算你是人里头好的那一拨!”
卢蝎虎仍旧蜷着身子埋着脸。
“你不要钱,那换绫罗?宅院?考试我不帮你去啊!各人前程都是命书上定好的,我可没面子改,最多帮你把试题偷出来。”
卢蝎虎冷不防揪住蛇妖衣袖。
“做啥?”
他抬起头来,脸憋得通红,含悲带羞欲语迟,支支吾吾着“唔、嗯”了几声。
蛇妖故意没使灵犀一念的术,逼他自己说。
卢蝎虎疼得拍屁股蹬腿,还是只会“嗯嗯”。
蛇妖不耐烦:“你嗯呐啊的,跟闹肚子似的,究竟要说啥呀?”
卢蝎虎忍不住又嘤一声:“疼……”
“我知道啊!再忍一忍,忍一忍。”
“疼……毛……臭……”
一说臭,蛇妖哭笑不得,自己捏起鼻子拿袖扇风,边打趣儿道:“你才觉出来呀!平日可是蕨菜吃多了?屁忒多!”
卢蝎虎居然红着脸点一点头,立即又摆手,好容易说出来:“拉、拉”
“拉?拉什蛇妖终于悟过来,“你要上茅房?下头有啥东西要漏出来?”见卢蝎虎点头,蛇妖半点不耽搁,当即把人两腿扒开低头去看,不由得欣喜,“成了成了,冒头了,你就当上茅房那样,使劲儿啊!”
于是卢蝎虎就真当自己上火便秘了,脑子里只想一件事:我要大解!
然而才“拉”了一半,就听蛇妖诧异地惊呼:“嘿哟,不是蛋壳,破膜了,胎生!莫非是沾了凡人的气所致?有意思!”
卢蝎虎可半点不觉得有意思,他几乎要吓死。因为蛇妖的蛋里孵小蛇,如今壳没了膜破了,岂非是说他肚子里要爬条小蛇出来?光想想都觉得肠子绞头皮麻,浑身冰凉凉,只想上茅房。
结果一使劲,卢蝎虎又崩出个屁,顺便把堵在腔口的一团黏滑壅塞也给挤了出来。
便听底下蛇妖欢呼:“呜哇,我儿真出息!”
卢蝎虎微微抬起半身,目光自双腿间望去,赫见蛇妖双手捧起半人的婴儿,粗短黑亮的蛇尾自在地摆荡,却是未闻哭声。
蛇妖把婴儿掉过来,脸冲着卢蝎虎给他看:“瞧瞧,还有点儿像你,没头发!嗳,等会儿”他手指卷过小蛇的尾部凑近了看,愈加称奇,“天喽喂,公哒!我儿不是丫头。”
非但不是丫头,人身那半边也不似寻常凡人婴孩,一双眼蛇瞳无睑,张嘴吐信子,不哭不闹,落地会爬,自个儿贴着卢蝎虎的肚皮游到了他胸口。晃晃悠悠直起身,信子吞吐,在卢蝎虎脸上沾了几回。随后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捧住他脸颊,一咧嘴露出两颗小尖牙,居然笑了。
蛇妖登时气急败坏,指着儿子厉声谴责:“没良心的蛋宝儿!我怀你三月孵你三年,可是你亲妈!他才怀你一天。”
可人家小蛇宝不管这些,他就要蹭着卢蝎虎的胸口同他亲,非盘在他肩颈上好像一团天然的装饰物,小脸虎头虎脑的,也不会说话,尽是咿咿呀呀地笑。
没来由的,卢蝎虎便喜欢这半人半蛇的孩子了。不觉他怪也不嫌他妖,白白净净的一个娃,是自己怀过生下的血肉,是命。
卢蝎虎慢慢坐起来,把小蛇宝拢到了怀里,也冲他笑。
“虎、子”
这是邂逅以来,蛇妖头一次听卢蝎虎说出连贯的词语,有些生硬,却无比清晰。
他无奈地妥协:“行了,听你的,我儿就叫虎子吧!”
卢蝎虎的表情感激多过开心,眼角挂住一点不肯落下的光,憨憨地笑着。
蛇妖在心里又叹了声:“唉,还是个豁牙!丑丑啊,你是啃石头长大的么?”
第5章五、脑斧不吃人
总以为堂堂男儿被逼下蛋已是人生最悲壮的遭遇了,而现实却教卢蝎虎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前途之上处处惊喜,祸不单行悲壮复悲壮,比下蛋更惨的是什么?就是再下一枚蛋。
卢蝎虎太绝望了。
原来生得这般俊俏的美人儿也会骗人。
原来妖怪并不比凡人更诚实。
原来
“哪家蛇下蛋不是一窝的?你以为都跟母鸡似的么?”
说实话,卢蝎虎并没有见过几回家养的鸡鸭鹅。他很小的时候起就被抛弃在半山的小屋里自生自灭,父亲在时吃不上几顿荤肴,父亲走了更是三餐不继,饱一顿饥一顿的半野人,从来没有被教过生存的知识和技能。于是他并不清楚同为卵生动物的蛇与鸡的习性其实大相径庭,更没听过自产自食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蛇妖就教他,寻常的食蛋蛇自然不会吃自己窝里的蛋。不过因为日常修炼消耗巨大,他这个活了七八百年的大蛇光吃鸡蛋已不够补,自己产的蛋附带有自身的妖力,譬如是体外的积蓄和转换,阴阳凝聚,甚有助益。因此他乐得跟产蛋的走地鸡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孕几枚无胚的蛋犒劳自己。既无胚,当然不会好像被踩坏的那枚酒瓮大小的蛋一样孵出个小虎子来。换言之,它们就是蛋,是放久了只会臭掉的食物,不是生命诞生前的一种独特状态。
如此一说,卢蝎虎固然不再因蛇蛋将被吃掉而惊悚唏嘘,转念一想,自己终究还是被骗了。
“这也不能叫骗呐!”蛇妖毫无悔意,甚还理所当然,“下一枚是下,一窝也是下,我叫你做别的事儿了吗?”
卢蝎虎老实巴交地摇摇头。
“此地本就是我另辟的一处产房,清静幽僻,是你闯进来扰了我的进程,该赔不该?”
卢蝎虎真心觉得应该。
1234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