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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后营的大火被扑灭,剩余的粮草被清理出来,周牧白坐在一顶干净的帐篷里,听着随军文书的汇报,脸上的伤痕并不深,已做了紧急处理,可伤口有点痒,她总忍不住想挠一挠。
沈岚进来时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他拱手行了个礼,喜滋滋的道,北仓寻到许多珠宝金银,定是响马掳掠所得。
周牧白听说,也是欢喜,吩咐造册登记,带回大营中,将此次各郡被劫之物如数奉还给百姓,余下的,一半上报朝廷充作军饷,另一半,犒赏三军!
举座欢腾。
“着人审一审荼将。”周牧白把玩着手上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狡兔三窟,他们必定还有其他藏宝的地方。尤其达薄干以外的响马头子,宝物不可能全带在身上。另外,再派一支队伍,将王妃解救出来那些女子先行送回暨郡,务必解释清楚,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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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了她们的名声。”
“是!”沈岚拱手领命出去了。
周牧白挠了挠脸上敷药的地方,转回后营。
沈纤荨想是累坏了,此时安静的睡着,思源守在一旁,支手撑着下巴,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不时的一点一点。牧白拍了拍她的肩,思源从浅寐中惊醒过来,牧白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指帐外。思源会意,点点头,往行军榻上看了一眼,自去一旁营帐歇息去了。
牧白在榻沿坐下,看着眼前海棠春睡般的容颜。
许是接连几日的担惊受怕,纤荨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绒被。
牧白起身,将大衣锦袍都褪下,掀开绒被,钻进温暖的被褥里。纤荨辗转了下,牧白轻轻将手臂绕到她的颈下,略抚了抚她的背脊,才慢慢紧了手臂,将纤荨整个儿拥进怀里。
时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终于毫发无损的,又回到身边了。
纤荨在睡梦中寻到熟悉的位置,挨了挨牧白的胸口,原本拽着绒被的小手放到牧白的腰上,渐渐呼吸绵长,好梦沉香。
这一觉没有人打扰,睡得甚是舒服。牧白还未醒来,已觉脸上痒痒,她伸手揉了揉,还是有些难受,纤荨被她动作牵动,也跟着醒过来,先是迷茫了片刻,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又抬眼看了看牧白,见她不住抓挠伤口,忙捉住她的手。
牧白刚睡醒,也迷糊的看了看眼前人,随即弯了眉眼,凑过去在美人儿脸上香了一口,意犹未尽,又吻到香唇上。
纤荨推了推她,没推动……其实手上也没使半分劲……便任由她含着自己的唇,粘稠的吻在一起。
好一会,牧白才轻喘着放开她,纤荨脸上薄红,嗔她一眼,眼中波光流转,藏了几分春色。牧白看得心动,搂紧她又要吻上去,纤荨捂着她的唇不让亲,牧白半翻过身压着她,两人打打闹闹,笑做一团。
闹了半晌,牧白放过纤荨,只黏糊着说话,分开几日,又是这个情境,彼此都思念了一番。纤荨窝在她怀里,探着指尖摸她脸上敷着药的薄纱,语带担忧的道,“方才我怎么见你要抓挠伤口?很疼么?”
不说还罢,一提起,真是难受得厉害。牧白皱着眉,又要去挠,纤荨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自己挨上前,在伤口附近轻轻吹了吹。
牧白只觉脸上微痒,心中却泛起一片涟漪。她垂下双睑,在纤荨俏丽的脸上亲了亲,声音已有些低沉了:“若要不难受,也不是没法子。”
纤荨闻言抬起眼,看到她眸光闪动,知她心意,一张俏脸又绯红起来。她捶了捶她,牧白不动,只是搂着她笑。纤荨声若蚊鸣,咬着唇道:“那也不能在这儿呀。”说完脸上已经烧了起来,又急急的埋进牧白怀里。
牧白爱极了她娇怯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她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道:“等回到暨郡,你可要许了我。”
纤荨闭着眼睛不答。牧白便探手到她腰间肋下,轻轻划拨,纤荨触痒不禁,一壁躲着她的魔爪一壁轻喘着娇笑,实在躲不过只能求饶,牧白逼着她开口,她红着脸,极轻的极轻的,“嗯”了一声。
大军在宛丘修整了五日,预备拔营回郡。按着周牧白的意思,本是要多逗留几日,将士们辛苦,这一仗打得实在不易,况且她也想摸清楚其他响马的巢穴,一网打尽,除后患。可纤荨见她脸上痒得厉害,某天着人给她换药时看到那伤口非但没愈合,反而红肿了起来,不由得又急又担心。
牧白想了想,让几个副将把探子撒出去,大军先启程回暨郡。
才部署完毕,忽有兵丁来报,宝亲王带着玄翼军来了,现离宛丘仅三十余里,想来一两日便到。
牧白听说,又将行程暂且搁下。
到得午后,周牧翼果然带着宝亲王府十二亲卫奔驰到营寨,牧白领着几个人亲到寨门接了,兄弟俩到帐中饮酒叙话。
原来太子拨了两万玄翼军,让周牧翼奔赴宛丘助战。牧翼还在路上就听得探子回报,赤翼军已将山头打下,遂让副将引军慢行,自己带着亲卫,轻装简从,先跑了来。
“听说三哥一怒为红颜,我赶紧从叶郡一路赶来,想着与你征战沙场,何等痛快!你倒好,一晚上就把响马尽数扑杀,让我白跑一趟不说,连我这宝剑,都跟着挨饿!”牧翼自从小成礼以来,也存了段心事,念念不忘要建立功勋。
牧白看着他半真半假的抱怨,笑了一会,沈岚叩门进来,给两位亲王行了礼,对牧白道:“殿下寻我?”
牧白指着牧翼道:“宝亲王没杀着响马,不乐意了。你将方才给我说的事儿给他说道说道。”
沈岚拱手道:“前几日殿下派我打探其余响马的巢穴,如今已有些眉目,宝亲王到来前我和沈岩刚向殿下禀报了此事。离此五十余里便有一众马队,约四千余人马,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不单止扰我瑞国百姓,便是其余弱小邻国部落,也多有被他们侵害的。据闻此次这众响马也掳得不少奇珍,只不知何故未来宛丘赴会,睿亲王殿下有意让我等前去剿杀。”
牧翼只觉眼前一亮,又见牧白横眉道:“荼族仗着人强马壮,屡犯我瑞国边境,此次横扫四郡,戕害我百姓,即便没有掳走王妃一事,孤王也已决意派兵征伐!我瑞朝国土,岂容异族践踏!”她斟满一杯酒,对牧翼道:“你虽从未独自带兵征战,但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四千响马,只当给你练手!沈岚在战中应变极快,此次你带他共伐荼兵!将来开疆拓土,我兄弟并肩作战!”
“好!”牧翼听得豪气干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又叙了些分派的细节,忽听外边守卫道,睿王妃遣了丫头来。沈岚开了门,思源带着两个小兵缓步进来,屈身向几人行了个礼,笑着对牧白道:“王妃说,本不敢打扰两位殿下畅饮,但殿下的伤口还未痊愈,只怕酒多有伤,还望殿下小酌便好。王妃怕扰了两位的雅兴,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南菜,请两位殿下品评。”说着让小兵打开食盒,端上菜肴。
牧白心中温暖,却不好太露,只笑着道,“此地菜蔬稀少,难为她做得这几个致的小菜。你告诉王妃,我今日只饮三杯。”
思源应下,又行了个礼,方带着人出去了。只她去后,帐内好一会无人吱声,周牧翼看看菜肴,又看看牧白,沈岚也学他,看看牧白,再看看一桌子的致小菜,两人见牧白脸上强自端着,却再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牧翼边笑边举着酒樽道:“皇兄,今日已经三杯了,不可再喝。我可给你数着。”
牧白斜他一眼,趁热夹起一筷小菜,放入嘴里,慢慢品尝。
牧翼笑了一会,才看着她的侧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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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发簪子划伤么?怎的这么多天不好?这一顿酒下来我都见你挠它三五次了。”
牧白叹气道:“许是这儿风沙太大,伤口难受得紧。不但没愈合,前两日还红肿起来。”
牧翼皱了皱眉,随即又道:“无事。裴太医与我一同来的,我骑了快马先到,他跟着玄翼军,明日必定也能到了,让他给你看看,保准妙手回春!”
牧白听了也道好。
次日晌午,两万玄翼军果然也到宛丘,自有人预做了各项安排,引他们去安营扎寨。
裴冬成刚进寨,就被周牧翼接到中营,周牧白与沈岩沈岚都在帐里,沈纤荨挂心牧白脸上的伤痕,听说太医来了,也带着两个丫头款款到来。
裴冬成与各位叙了礼,在铜盆中洗净双手,才慢慢揭开周牧白脸上敷着药的薄纱。
牧白看不到伤口,却见几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纤荨怕碍着太医看诊,本是站在几步开外,这时却近前到她身边,将手放在她肩头。
牧白皱着眉道:“怎么?”
纤荨道:“更红了些,还起了几个细小的燎泡。”转而又对裴太医道:“可有碍?”
裴冬成脸色有些凝重,并未立即回答,只打开随身药箱,取出一支银针,探了探牧白的伤口,想了片刻,才回道:“请恕微臣一时难断。敢问那支划破殿下脸颊的发簪还在否?”
沈岚听说,忙出门寻去了。不待一刻又回来,递上一只帕子,帕子里包着那支攒丝发簪。
裴冬成将发簪举到眼前细看了看,又取出一支银针,将针头在发簪上从头划下,众人都围了过来,只见那支银色小针,慢慢变成了黑色。
作者有话要说:打榜加更。有几位小伙伴留言39章,41章,42章看不了。我自己点进去,有时候可以看,有时候是锁定状态。但我真的没写什么限制的内容呀。只好等明天周一向编辑反应一下了。
到江夏投来地雷两枚。
谢谢你,一直都支持。
谢谢所有不离不弃的小伙伴。
第50章旧伤新痕
“发簪有毒。”沈纤荨咬了咬牙。
众人都望着裴冬成,等他说出一个结论。
裴冬成皱着眉“唔”了一声,将银针举到眼前细看一会,又将发簪触在手背上轻轻拭过,等了一霎,见手背毫无异状,才回道:“寻常毒物,若无伤口通常于人无碍,若是遇着伤口,则见血即行。”他用指尖轻触了下周牧白脸上的伤口末端,仿佛想不通般自言自语,“这毒却甚是奇特,虽然见血而行,却又浮于肌理表面,不伤性命。似乎……专为了毁人容貌而制。”
几人听了这话,想起当日情景,这一下若是划在睿王妃的脸上……想着都不禁心中一寒。
沈纤荨扶在牧白肩上的手紧了紧,牧白也有后怕在心头,她拍了拍纤荨的手,示意她放心,又向裴冬成道:“不伤性命就好。太医看这伤当如何医治?”
裴冬成斟酌片刻,难得有几分犹疑的道:“微臣先为殿下施针,止着伤势蔓延,再换上去腐生肌之药外敷,望可暂缓。这里疗毒之药不曾齐备,微臣写几个方子,还请殿下安排人手回暨郡筹措,且望殿下尽早与微臣回赴郡中,伤势扩散。”
向晚时候,周牧翼与沈岚来辞行,明日一早,他二人将领着玄翼军往另一处山寨攻打响马。周牧白令人置下酒菜,又邀了沈岩等几员幕僚并副将,共饮满杯,壮军威,贺功成!
夜色深沉,纤荨独坐在帐中,提笔写了几行字,困倦袭来,还是强撑着不肯去睡,只等牧白回来。实在困极时,迷迷糊糊的合了合眼,忽听外边有人声,她振了振神,起身转过案台,便见牧白掀起幕帘,走了进来。
牧白还是清醒的,只脸上有些红,纤荨不让她多饮,她也听话,三杯即止。这时见纤荨迎了上来,她笑了笑,挽过她的手道:“怎么不先歇着?”
纤荨亲自伺候了她梳洗,又给她宽衣,行到塌旁,推了推她,牧白有些不明,眨眨眼问:“我睡里边?”
“嗯。”
牧白便不再问,乖乖靠里躺下,纤荨熄了灯,才靠在外侧,平躺了下来。
牧白自然而然的伸展手臂搂着她,要侧身躺着看她,虽然夜色中是看不着的,但总想面对着她。
纤荨却不依了,推她道:“躺回去,当心蹭着伤处。”
牧白只得翻翻身,手臂依旧搂着她,不一会又要侧过来,纤荨摁着她不让她动,自己半侧了身,挨伏进她怀里。
这回牧白老实了,静静的抱着她,眯了眯眼。
“明早宝亲王不是还要领兵么?怎的今夜谈到这般晚?”纤荨将青丝长发捋了捋,得碰到牧白脸上的伤。
“方才饮到一半,到探子回报,有一处山匪残兵,约莫千余人众,离此有半日路程,我们寻思着,牧翼带玄翼军攻打响马的时候,赤翼军去攻打山匪,双管齐下,他们便是想救也救之不急。”
“你要亲自带兵去?”纤荨语气有些急:“你不是允了我明日启程回暨郡么。”
“这处山匪离此地仅半日路程,不会耽误很久。若能趁此扑灭,即可除他日之患。”牧白安抚的摸了摸她温软的背脊。
纤荨不依,“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办!”
“裴太医换了药,想来无碍吧。”说到伤口,牧白又想伸手挠它,可手臂被枕着抬不起来,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往常都睡在里侧怕碰着她伤口的纤荨何以今夜要求睡在外侧。笑了笑,揽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纤荨闭着眼,任她亲了,才又道:“伤口有毒,裴大人也说这伤拖不得,要及早回去疗伤。明日回暨郡,可好?”
牧白叹了口气:“非是我不想回去,只是荼族渐将部落怕是已到消息,要带兵来援。若是等他救回这几起响马,聚众成势,只怕于我们更为不利。”
纤荨抬头道:“你莫不是还要去征伐其他响马?”
牧白一时没有做声。
纤荨咬了咬唇,忽然抬起身子伏在牧白上方,就着隐约的夜色看了牧白一会,牧白还担心她要责怪,却见她闭上眼睛,毅然决然的吻了下来。
她俩成婚已一年有余,纤荨于亲热之事,总是羞涩被动的,即便是亲吻,除了上回在南驿庭相见,牧白开口要她吻她之外,她还从未主动过。
这是第一次。
牧白这般想着,纤荨的丁香小舌已经探了过来,牧白拥紧了她,那一丝思绪也被烧断了。
良久,两人才慢慢分开了些,纤荨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窝在牧白怀里,微喘着气看她,固执又娇弱的道:“明日,与我回暨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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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还有些迷迷糊糊,看着她明媚娇艳的模样,愣愣的回答:“好。”
纤荨满意了,拍了拍她手臂,平躺回床榻上,拉着她的衣袖,闭上眼睛。
睡到中夜,纤荨被牧白的动作惊醒,她心里想着事,本就睡得浅,又特意拉着衣袖,牧白一抬手,她就醒了过来,果然看到牧白睡梦中要去抓挠伤口,忙轻轻按住了,抬身在那伤处吹了吹,暖香拂过,伤口的疼痛麻痒得到了缓解,牧白攒着的眉松开,又沉沉睡了过去。
纤荨在迷离的夜色中静静的望她半晌,又摸了摸她脸上未受伤的细腻肌肤,眯了眯眼睛,依旧拉着她的衣袖睡去。
如此折腾几次,清晨的曙光悄悄落在帐前,牧白还在睡着,纤荨已醒了过来。普睁开眼,便看了看身边的人,本是慵懒的尚有些睡意,在一眼之间立即清醒了过来。她盯着牧白的脸看了一瞬,唯恐晨光太浅,还道自己看错,忙起身点灯。牧白也醒了过来,语意模糊的道:“怎的就醒了?”
纤荨有些焦急,掌着灯过来托着牧白的下巴细看,牧白被灯光一映,皱了皱眉,就听纤荨急道:“快传裴大人来。”
牧白还未答话,她已扬着声,冲着帐外道:“来人,请裴太医立即到大帐来!”说着放下灯盏,也不等丫头过来,自己穿上了外衣。牧白心知定是伤势有了变化,也跟着起身,纤荨将外袍展开,伺候她穿上,思源与书瑶就在大帐一侧的帐篷里,此时听到声响,忙过来伺候她们穿上御寒的冬裘。
裴冬成听到传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换了衣裳只拿冷水随手抹一下脸,就拎着药箱疾步走到大帐。
帘幕被打了起来,天色渐渐透亮,纤荨陪牧白坐在桌案后,裴冬成逆光行来,走到案前错开身,看到了牧白的脸。
虽然已心有准备,裴冬成还是吓了一跳,昨日换的药非但没有作用,反而更加重了伤势一般,原本只是几粒细小的燎泡忽然长成一小片,在伤口上密布,望之使人心惊。
“这……!”他从未见过这般的毒伤,不由得愣住,随即下跪道:“微臣庸碌,滥用虎狼药,致殿下伤势加重,微臣该死。”
牧白已知大略,虽然心中着急,此时也只能稳着道:“裴太医快快请起,想是塞外之毒难为克,太医不必自责,还是想想此时当如何为好?”
裴冬成起身细看半晌,号了脉又问了牧白疼痛痒麻等症状,终是沉着眉,请牧白即刻启程回暨郡。
牧白也深以为然,随即拔营起兵。
大军行了一日,离暨郡已近,暂歇一夜后周牧白令众副将引赤翼军转程攻打昨日探得的荼族山寨残余,自己点选了五百轻骑,带着沈岩,护着纤荨,一路奔回大营。
路上奔波,裴冬成担心塞外黄沙染着伤口,劝牧白用一张丝帕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又用薄荷叶配了些药膏涂在创伤处,总是将一切可想之法都用上了。
营中沈佑棠与卫瑾鹏早得了消息,将裴太医的方子誊写了数份,派人到城中采办药材。
怪的是这两日,牧白脸上的伤又似被控制住了,燎泡虽没消减下去,却也没再发红。
终于赶到暨郡大营,卫瑾鹏、周牧笛、并陈旭等人都迎出寨外,牧白在马上拱手回礼,众人都知她有伤在身,一切从简。
裴冬成一回到营帐就带着药僮直奔着药材去了。沈佑棠已令人在牧笛的帐旁搭了个新的营帐,让书瑶与思源暂住,牧白想了想道,军中不便留驻女眷,今夜暂且歇在营内,明日还是将王妃送到城中,另外派一支二百人的护卫小队,就近驻守在别院周围。
安排停当时,裴冬成已将药煎好,让药僮端着,一齐往大营来,看着周牧白徐徐饮下,又叮嘱了些忌口的事项,才拧着眉又去捣鼓其他药材。
次日一早,沈岩领着驻守小队,送睿王妃进城。
此后每日,沈纤荨都带着书瑶或是思源到营寨中探望牧白的伤势,见她伤势似乎趋于平稳,渐渐放下心来。
这日刚用过早膳,沈岩带着十余骑骑,如寻常一般护送着睿王妃的软轿去往营寨,到得大帐却不见睿亲王,再寻到中营,只见沈佑棠与卫瑾鹏都在,问到睿亲王身在何处时两人都是支支吾吾。
沈纤荨蹙眉深思,转瞬明了,直问道:“可是殿下的伤又加重了?”
沈佑棠吓了一跳,看着他妹妹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得躬身答道:“确是加重了。殿下如今正在练武场,不许人过去。”
沈纤荨斥道:“不许人过去你们便不去?!”说着转出中营,问明了练武场的方位,带着思源一路寻去。
到得门外,守卫皆不敢阻拦,又不敢违逆睿亲王的意思,只得在向着门里大声禀报,睿王妃到。
沈纤荨推开两扇门,却是愣了下。
练武场中,只得牧白一人,听见声响,转回身来,脸上,覆着一张丝帕。
纤荨上前几步,牧白迎了过来,笑问道:“你怎的来了?”
那明媚的笑,看不到。只能从弯弯的眉眼中,知道她在笑。
纤荨抬手要扯下丝帕,牧白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仍是笑道:“无碍的,裴太医到城里寻药去了。换几味药,当会好转。”
纤荨固执道:“让我瞧瞧。”
牧白没有说话,纤荨拉着她的左腕,抬起另一只手,将要碰触到丝帕时,牧白终是捉住了那只手,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与惶惑,她退了一步,轻轻道:“还是,等好了再瞧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许多的新留言,作者菌好开心。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到江夏投来地雷两枚。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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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西域咒术
忽忽数日,弹指而过。
小寒之后大寒之前,赤翼军一路凯歌高唱,气宇轩昂的回到营寨。一众副将领兵告捷,不但将千余山匪尽数驱戮,还又查得一处几千人的荼族响马,赶在渐将部落援救大军到来前截住了厮杀,响马虽有大半逃散,却搜回珠宝金银数十箱。将士们欢呼雀跃,又寻得其中有一顶宝冠,冠眉上镶嵌着湛蓝色的玉髓,晶莹透彻,望之就如一汪海水环绕一般。
卫瑾鹏将下属敬上来的宝冠举在眼前瞧了瞧,心知此物必不寻常,让人好,不许外传,待睿亲王回来看过后再封箱上报。
“殿下……还没回么?”等其余人都告退,卫瑾鹏才摸着下巴问一旁的沈佑棠。
沈佑棠摇摇头,愁眉不展。
“王妃……大约又快到了。”
沈佑棠揉了揉拧在了一块儿的眉头,叹口气。
半盏茶后,守卫在外禀报




一枕清秋 分卷阅读69
,睿王妃一行将到寨门了。
卫瑾鹏已往校场看兵士们训练,沈佑棠叹着气,还是独自迎了出去。
往日沈纤荨都会带着丫头到中营或者大帐等牧白回来,见上一面,叙几句话,甚或陪她一道用膳才回城。今日,她只走到营寨门中,见沈佑棠只身匆匆行来,便站定了等他走到跟前。
沈佑棠对王妃行了礼,听她淡淡道:“殿下,又不在?”
沈佑棠双手还做着揖,听得这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一早带着几个亲卫,往郡下县镇巡防去了。也不知几时能回,走时留了口讯,让王妃不必等候,天寒地冻,早些回城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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