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恭送着皇帝去了柔仪殿,静瑶也回了自己的值房,关上门,开始仔细思量。
她原想等到二十五岁便可放出宫去,哪知宇文泓后来非要重新纳她进后宫,而且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如此说来,今夜大约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出宫的机会了……
她想要自由,焉知此次不是个好机会?
宫中禁卫森严,关卡重重,除非是主子恩准,否则谁都不能自由出入……然而到了宫外就不一样了,若能趁机逃跑,远远的逃离京城,凭他还往哪里去找她呢!
刚开始这个想法只是冒了个头,渐渐地,她在心中试着论证了几次,竟然发觉很有些可行性,于是便急不可待起来。
她有积攒的例银,也有前阵子皇帝及太后给的封赏,这些钱应该足够雇到一辆马车,一路去青州了。
虽然她的样貌变了,但若她能准确说出小时候的事,青州的爹娘会不会相信自己就是陆静瑶呢?
他们一直疼爱她,有很大的可能会相信她。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不相信,但爹娘一向心善,若她要去家里谋个差使,应该也是有希望的,如此就算做不回静瑶,但能天天见到爹娘哥哥,也是很好的事。
她尝试过生死,很容易满足。
又试着将自己说服一遍,她犹豫着拾了下东西,也并没有去找倚波……因为自己有了这个打算,还是不去给倚波找麻烦比较好。
想了很多,静瑶一直躲在房中没有出去,为出逃准备东西,因为有目的,所以做的很起劲儿,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外喊他的名字,她知道是福鼎来了,悄悄做好最后的准备,便出了门。
门外停了辆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看样子,宇文泓已经在上面了。
只一辆马车,这是要与他同坐吗?
静瑶稍稍犹豫,福鼎在旁笑着催道:“姑娘快上去吧,陛下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这果然是要同坐的意思,静瑶咬了咬唇,虽然不太愿意,但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还是硬着头皮迈了上去。
进到车厢中,果然见宇文泓正端坐,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已经换了身衣裳,一身鸦青暗纹锦衣,周身气度不减,却比平常穿龙袍时随和不少。
那日被气急时是例外,多数情况下,静瑶并不敢松懈,上车后垂首恭敬唤了一声,“陛下。”
宇文泓倒显得和气许多,嗯了一声,“坐吧,不必多礼。”
她便乖乖做到了他的下首,且离他尽量远一些。
马车起行了,摇摇晃晃的开始走,宫中处处灯火明亮,因此车中光线也还充足,她微微垂首坐着,身后一侧,宇文泓悄悄打量她。
因为他提前提醒,所以她换下了宫装,身上的樱色袄裙看起来是百姓家寻常可见的样式,却被她穿得俏丽十足。嗯,果然酒香不怕巷子深,人美,再寻常的衣裳也难掩姿色。
而他视线的尽头,不必抬眼,静瑶也能感觉到他在看她,想起他下午说过的话,心里头隐约五味杂陈。
前几天被强吻后,她哭过一场,还质问过他,原以为他会生气的,却没想到他似乎在让步,态度也比从前好了许多,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同了。
知道她没吃饭,特意叫人赏了饭,知道她无聊看了一上午灯,又带她去宫外看灯……她不是傻子,明白他在讨好自己。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大约不必这么力气,只可惜是她不是别的女人。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卷入妻妾争斗,所以他即便再力气,也都是徒劳了。
静瑶下意识抚了抚袖子,里面装着她准备好的盘缠,想起先前盘算的事情,心里依然有些没底。
不知此次能不能跑得了。
不过出来一趟实在不易,她不忍放过这大好机会……总之,见机行事吧!
马车行的不算慢,很快就出了玄武门,但广源寺在闹市中,离皇宫并不近,因此还要走一段时间。
许是因为谋划着要逃走,静瑶对此时满心满意带她出门赏灯的皇帝有些心虚,她悄悄环顾了下车内,发现有备着的水壶茶碗,便主动开口道:“陛下口渴吗?奴婢为您倒水。”
方才惦记着要陪她出来,因此只在宴间简单陪太后喝了些酒,他还没至于口渴,不过既是她主动开口,他觉得不该拒绝,便点头道:“也好。”
静瑶小心取出茶壶杯盏,倒了杯水为他递过去,他接过来,握在手里,没顾上喝,先关怀她,“方才都在做什么?可有去见你的伙伴?”
她心忽然蹦了一下,使劲缓了缓,才平静答道:“奴婢担心陛下会提前回来,没来得及出去……”
看来她很盼望能跟自己出去,一直在乾明宫里等着自己呢。宇文泓忽然觉得心情不错,看来这个决定做的对极了。
他在问话,她当然得规规矩矩的转向他,余光无意瞥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渐渐更不是滋味了,很显然他心情挺好,但若是叫他知道她满心都在谋划着逃走,不知会不会暴怒……
静瑶不是个心硬的人,不过她亦是清醒理智的,上辈子已经吃过大亏了,她告诫自己切莫再轻易相信男人,尤其位高权重的男人。
渐渐的,马车行进了闹市,今日佳节,城中百姓都纷纷出门赏灯,街上人多,他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车外传来热闹的集市声,虽然隔着车帘,车内也被街上缤纷的流光所渲染了。
静瑶难有些好奇,自嫁进惠王府后,因为妾室的身份,一直鲜少出门,更没见过京城的闹市,想到此时已经身临其境了,忍不住想看一下。
宇文泓瞧见她一下睁大了的眼,明白她是好奇了,主动往外看了一眼,安慰她说,“快到了,待会儿下了车,会更热闹的。”
心事被看穿,她有些难为情,垂头道是后,脸颊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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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宇文泓所说,果然,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静瑶听见车夫在外提醒道:“主子,到了。”
宇文泓领着她下了车。
毕竟还在正月里,马车里虽然暖和,但一出来,寒意便扑面而来,然周遭却是极为热闹的,大街上挂满了灯笼,还掺杂着各色店铺商贩,正吸引着城中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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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的往这里来。
这情景,仿佛一下回到了小时候的青州。
当然,这里比青州的街道更宽阔,更热闹,人也更多。
整日面对高耸的宫墙,时间一长难压抑,如今一下换了个环境,她轻松了许多,很自然的弯起了唇角,好奇的往四周张望。
宇文泓看懂了,跟她抬下巴,“走吧,这条街不短,咱们得稍快些才能看完。”
她点了点头,跟着他也挤进了人群中。
京城是好地方,荟萃了各地的能人异士,这花灯果然也不同凡响。
宫里的宫灯严谨庄重,民间的灯笼就活泼多了,除过常见的形状,还有动物形状的十二生肖灯,十分接地气的瓜果梨桃灯,甚至还有神话故事里仙女怪物灯。
两个人之间虽然话不多,但周遭热闹,而许久没亲临民间,宇文泓也跟来观灯的百姓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唯独静瑶,看灯的时候还在谋划见机逃走,一心二用,难以体会乐趣。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民众也在陆续散去,人少不容易躲藏,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暗自咬了咬牙,打算赶快想些办法,离开他的视线。
又走几步,终于叫她发现了机会,不远处路的左边是一座热闹酒楼,而一旁恰有条巷子,瞧上去较冷清,光线也暗,想来应该比较容易藏身……她悄悄放慢脚步,趁着宇文泓朝前走的时候,赶紧调转方向,往巷子里跑。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只差几步的时候,忽然从酒楼里迈出一伙人,不管不顾的径直朝前走,静瑶心急的要往巷子里去,一时没顾上避让,竟跟领头的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胖得像座肉山,静瑶甚至觉得自己都被他反弹了一下,因为双方都急着赶路,使得力度都不小,俱都撞得不轻。
静瑶觉得自己脑仁都被撞松了,正在头疼,耳边又传来刺耳的一声“哎哟”,对面的胖男人抚着前胸直喊疼,骂骂咧咧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撞本大爷,老子非扒了你的……”
剩下的“皮”字全噎在了嗓子里面,白胖男人一时惊艳,眼不错珠的盯着面前的美人儿看,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静瑶懊恼的不是一般,原本再有两三步就能进到巷子里了,谁知竟会撞上人!也不知宇文泓发现了没有,她心虚的回头望了一眼,似乎没见到他回头,顿时又觉得还有希望,想赶紧跟这人道个歉了事。
她极快速的福了个礼,匆忙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往侧方错了一步,要继续往前走,哪知面前的白胖男人却紧跟她的脚步,拦在了面前,笑嘻嘻的说,“呀,这是从哪里来的美人儿,竟然撞到爷的怀里!来来,小姑娘,快叫爷瞧瞧,撞坏了没有?”
说着竟要伸手拉她,静瑶吃了一惊,赶忙往后躲了几步。
她这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遇到麻烦了。
她皱眉道:“这位公子,刚才是我不小心撞了你,我很抱歉,可非礼勿行,还请你放尊重些。”
她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出了娘家的门就进了惠王府,还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市井混徒,她以为所有人都会讲道理的,因此居然也还试图跟这人讲些道理。
那人却给她开了眼界,呲着牙道:“什么无形……爷可听不懂,嘿嘿,爷就是担心你,这么玲珑剔透的一身肉,可千万别被爷给撞散了……”
他话未说完,身后的几人爆出一阵大笑,边怂恿他道:“那还不快给看看,可撞散了没有?哈哈哈哈哈……”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言轻薄,静瑶简直气坏了,一刻也不想跟他们浪唇舌,径直要离开,哪知却被这胖男子伸手一拦,“哎?小美人这是要去哪儿啊?撞了人还想跑吗?”说着狞笑着往前挪了步子,离她更近了。
静瑶一惊,此时除过气愤,更多成了恐惧,看样子果真是碰见了不讲理的混徒?他们这几人一起围上来,她根本逃也逃不出去……
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伤心,一心讨好媳妇儿,媳妇儿居然只想抛弃我……
作者毫无帮助的安慰:抱抱,时间长了你会习惯的,谁叫本文是这个文名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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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个时候,静瑶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了,酒楼旁边的巷子,能安静到哪儿去!
她试图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昔日料理王府时的气势横眉斥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你没道理再拦着我。赶紧让开,否则我可要报官了!”
然而这句话一出,那几人却不惧反笑,领头的胖男人挑着眉毛吊着嘴角笑道,“什么,报官?美人儿可真有胆量!不过实话告诉你,爷就是这京城最大的官,就连京兆府尹见了爷,也得先恭敬问声好!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省省力气吧!告什么官呢,这点小事,爷宽宏大量的很,你只要陪爷一晚,咱们一笔勾销,我决不计较……”
“你,你……”静瑶的脸阵红阵白。她没听错吧?这死胖子居然说,要自己陪他一晚……当她是什么!她一时气急,简直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那死胖子继续呲着牙笑,且又近一步逼近她,甚至打算伸手来拉她,“良辰美景千万可别浪,来吧小美人儿,爷带你去好地方,咱们慢慢说……”
“等等!”
话未说完,忽然听见有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穿鸦青锦袍的男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京城最大的官?”
他冷笑了一下,眸中隐隐透出寒意,“那不妨说来听听,你的尊姓大名吧。”
静瑶看向忽然出现的宇文泓,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她跑不了了,不过见到他,心中也跟着踏实了下来。
街上游人如织,酒楼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
正因为如此,这个锦衣男子的出现就更让人意外了,那死胖子打量他一眼,嫌恶道:“滚开,有你什么事?少在这儿凑热闹!”
静瑶听得心头一跳,敢叫宇文泓滚开的,这胖死子大约是开天辟地第一个。
宇文泓当然不会走,却也出乎静瑶意料的没有立刻发怒,只是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听说连京兆府尹都得向你问安?我当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反应可不同于常人,这胖男人及同伙这才正视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几遍,又看看他身后,见并没有什么手下,这才继续没当回事。
其中一人嗤笑道:“哪里来的土包子,有眼不识泰山!试问京城谁人不知咱们永宁侯府的杨三公子!”
终于听见名号了,宇文泓这才哦了一声,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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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重复道,“永宁侯府,杨三,记住了!”
看上去像是在笑,然那眼眸里分明没什么温度,静瑶心不由得一紧,替这个叫杨三的默了下哀。
堂堂永宁侯府杨三公子,到了他的嘴里竟成了杨三!死胖子觉得很不爽,乜眼瞧着宇文泓,冷哼道,“杨三也是你叫的?你好大的口气!赶紧给爷滚开,坏了爷的好事,保管叫你出不了这条街!”说着继续看向静瑶,伸出手来,妄图要拉扯她。
宇文泓岂会叫他得逞?
既已知道对方是谁,也没必要再跟他装什么好脾气了,宇文泓伸手隔开他,将静瑶护在身后,也冷声道:“你欺负我的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杨三自诩见过京城所有的重要权贵,更加认定这个陌生人不是什么人物,是以对他的质问显得异常愤怒,瞬间彻底露出凶狠模样,不耐烦道:“你的人?哼,爷今天就告诉你,你的人又如何,爷今天是要定了!敢跟爷叫板,你就受死吧!”语罢向身后摆了摆手,竟然凭空又出现了几个壮汉。
眼看对方愈加人多势众,静瑶此时也开始心慌起来,这次出来除了赶车的车夫,似乎就只有她跟宇文泓两个,他好像并没带侍卫,如此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他们能全身而退吗?
老天,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倘若挨了打,怎么得了!
她焦急的想了想,决定拉他赶紧逃,可谁知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打手竟然张手就对宇文泓袭来,暗卫虽然跟着,到底还是有几步之遥,宇文泓要护着静瑶,一心二用,本就不那么爽利,那杨三竟忽然向宇文泓扔了个什么东西。
有暗卫发现了,及时伸手来挡,拿暗器偏了方向,却像静瑶飞了过来,她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击中,吓得闭上了眼睛,然转瞬之间就被人带着挪了地方。
她睁眼一看,正是宇文泓,刚想松一口气,却见他眉间一凝。
她的心忽然一紧,赶紧往他身上看,果然见到他的衣袖上破了个口子。
不好,他被暗器伤着了!
短短一瞬过后,宇文泓的右上臂开始火辣辣的疼,右肩下面衣料的破口处,鲜血已经冒了出来。
静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被吓坏了,此时见他冒了血,只觉得腿一软,慌忙问道:“陛……爷,您怎么样?”
暗卫们已经齐齐赶了上来,因见到陛下竟然被伤,下手顿时毫不留情起来,宇文泓赶紧嘱咐道:“留下杨三的活口。”
留下活口才好跟永宁侯府好好算账,倘若人死了,反而没那么好办了!
听见他的话,暗卫们下手都留了些余地,宇文泓稍放了放心,这才回答静瑶,“是暗器,不知有没有浸毒……总之先离开此处。”
此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静瑶赶紧点了点头,扶他去找马车。
人群一时都被打斗吸引,路上倒是空了不少,车夫得了信号,很快就把车赶了过来,两个人上了马车,宇文泓没有叫回宫,而是吩咐道:“去元微山。”
车夫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立刻扬鞭打马,将车驶往元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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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马车里,静瑶扯了裙上的布条来为他止血,对他所说的去处仍有些迟疑,边为他包扎边劝道,“陛下,您受了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
宇文泓凝眉摇头,“暗器上恐有毒,现在不宜回宫,否则闹出动静来,反而麻烦!”
静瑶愣了楞,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皇帝受伤是天大的事,一旦被人知道,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还有,皇帝为着带她看灯才出的宫,宇文泓又是因为她而惹上的那帮人,这事情若是叫太后知道,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她终究不是什么冷硬心肠,这个时候,先前要逃跑的打算早就抛之脑后,一心只忧愁他的伤势他方才说暗器上恐怕有毒,老天爷,他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因为担心杨三的暗器浸了毒,宇文泓赶紧封了右臂上的穴道。做完这些,借着车中的灯火,无意间瞧见她蹙着眉头白着脸,那分外紧张的神情。
他怔愣一下,心头竟忽然有丝暖意,她应该是在为他受伤而着急担心……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中很重要?
正暗自猜测着,忽然听见她开口道,“奴婢该死。今夜都是奴婢的错,竟连累陛下见了血,奴婢……真是万死不辞。”
他摇头道无妨,想安慰她两句,却忽然想到件事,问她说,“好好的,你怎么会跑到酒楼去了?”
静瑶顿了一下,自然不能实话实说的,只好撒谎道:“奴婢见那处有个卖头簪的,一时好奇,想去瞧瞧,哪知那些人一下就从酒楼里出来,奴婢没来得及躲闪,就跟他们撞到一起了。”
“头簪?”他感觉奇怪:“尚宫局司珍处专为宫中造首饰,有不少能工巧匠的,你想要,何须到宫外来找?”
静瑶垂眸答他,“奴婢只是宫女子,不敢觊觎司珍处。”
宇文泓一噎,是了,他居然忘了这件事,她现在是宫女,如何能用司珍处的首饰?
所以这又牵扯到当初她被玉牒除名的事了……
这件事她是受害者,而自己亦有责任,他心怀愧疚,是以一时没有再说什么。
静瑶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一直揪着心,担忧他的伤口还有没有渗血,又焦急这马车怎么还不停,车中沉默了一会儿,忽听她问道:“陛下,您方才说要去什么山,那处可有大夫吗?”
宇文泓没有隐瞒,坦诚告诉她,“那里的确有位神医。”
如此她才放了放心,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况且那里还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看来应该没什么事。
夜深人静,出了喧哗内城,道路宽阔起来,马车疾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静瑶急切的期盼中到达了目的地。
山野郊外没什么娱乐,叶遂也根本不在乎今日是不是什么上元节,是以草庐里的师徒俩早早就歇下了。
负责守门的小药童正做着美梦,忽然被敲门声给吵醒。
小药童极不情愿的披上衣裳,睡眼惺忪的来开门,静瑶见门打开,赶忙问道:“请问大夫在吗?”
小药童边打哈欠边懒洋洋的回话,“在呢,已经起来了,进来吧!”
尽管小药童一脸的不耐烦,但听说神医就在这里,静瑶可是立刻大大松了口气,忙引着宇文泓进来了。
叶遂隐于山林,除过附近的乡民及以前的病人,鲜少有外人知道他,因此乍一见静瑶,还有些意外,等见到了宇文泓,才露出恍然的神情,跟他打招呼道,“以前你都一个人过来,今次可有伴了!”
言下之意,现在有这样一位美人儿相陪,你可该成事了吧!
宇文泓也听出了叶遂的言外之意,但碍于静瑶在场,并不能明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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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轻咳了几声,再微微使使眼色,聪慧过人的叶大夫也就明白了,暂时不提这茬。
现在宇文泓身边只有自己,静瑶不敢耽误,一脸焦急的问道:“大夫,我们爷受了伤,烦劳您给看看,会不会有大碍?”
这句“我们爷”叫得十分自然,还透着一股子亲切,叫宇文泓很受用,神情也跟着舒缓许多,似乎胳膊上的口子一点都不疼。
叶遂在旁看得清楚,心里也大约明白了,解开他的伤口瞧了瞧,清清嗓问道:“咦?像是金钱镖啊,你惹上仇家了?”
听这副语气,两人应该十分熟悉,静瑶心里难有些奇怪,论说太医院集中了天下顶级的大夫,他何苦要舍近求远呢?难不成还有太医院看不了的病?
她在旁悄悄自己琢磨,听见宇文泓回答叶遂,“是暗器不错,不过并非什么仇家,市井间小混混罢了。”
他宇文泓但有仇家,也是曾交过战的邻国首领,这么个街痞想称他的仇家,还真不够格!
市井小混混?叶遂挑了挑眉,不过前后左右联想一下,也能多少猜到些,赶上佳节,外头难乱些,眼前的美人儿又这么招人,发生点纠纷倒也合乎情理。
宇文泓简单解释完,转而问起正事,“我来是想请您看看,可有浸过毒?”
叶遂已经查看过,根据伤口周边的情况早有了判断,点头道:“的确是有毒。”
此话一出,可把静瑶吓了一大跳,神色焦灼的问道,“真的有毒?那,那我们爷要不要紧,大夫可有解毒的方法?”
又是一句我们爷,这语气,简直已经当他可依托的郎君一般,宇文泓更加舒缓了,看得出来,她很关心他的伤势,他甚至能由此而展望到她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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