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她张了张嘴,“陛下……”想替落英求情,然还没等到开口,就听皇帝冷笑一声道:“怎么?要替她求情?‘其罪当诛’这四个字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
这一笑实在叫人遍体生寒,淑妃想到那日徐婉仪的下场,顿时胆战心惊,终是不敢再说些什么。
殿中鸦静无声,杜忠不敢耽搁,立刻招呼人上前,将早已是面无血色的落英架住,眨眼的功夫就拖了出去。
院内很快就直起了家伙,昭纯宫很快就被落英的惨叫声充斥,内廷监的人下手毫不留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没了动静。
昭纯宫内死一般的寂静,血腥充斥着整座庭院。
眼睁睁的瞧见落英就这样没了,死状更加惨过当初重华宫的那个燕儿,方才那惨叫声击打声一声声割在心上,淑妃此时已经濒临崩溃。
然没容她有喘息的机会,就听宇文泓继续冷声道:“你的人犯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陈尚宫,传朕旨意,即日起,淑妃褫夺封号,降为婕妤,夺去协理六宫之权,禁足半年,面壁思过。”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淑妃再也无力支撑,径直跌倒在地,降为婕妤,婕妤……皇帝果然够狠,先叫她眼睁睁的看到落英的死状,又再将她降为后宫中低到不能再低的婕妤……
皇帝金口玉言,一旦发话,不可逆转,陈尚宫忙躬身接旨,“奴婢领命。”等了一会儿,见淑妃没有行动,便在旁催道:“钟婕妤,该领旨谢恩了。”
淑妃的娘家卫国公府姓钟,现如今被夺了封号降了级,自然该是钟婕妤。
她原就染了风寒,如今一下受此打击浑身没了一丝力气,落英没了,余下的雪鸢便赶紧上前将她搀着,跪下行礼道:“臣妾谢陛下。”
宇文泓却不再看她,又对陈尚宫及杜忠道:“上一次是断肠草,今次又是合欢散,传令下去,即日起严查后宫禁药,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两人赶紧遵是。
宇文泓说完,径直起身出去,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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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辇从昭纯宫出来,宇文泓原想去看看静瑶,哪知半途遇见了前来找他的福寿,道是前朝有要事奏禀,他只好命御辇调整方向,回了乾明宫,走前叫倚波给静瑶传了话,让她好好休息,晚间再过去看她,
倚波知道静瑶正在等她的消息,一路不敢停,赶忙回了棠梨宫,进到内殿后,马上同静瑶讲述方才事情的经过。
上回处置重华宫时她没跟着去,今次可真是亲眼目睹了一回血腥,回忆起来,仍然胆战心惊,只是此次死的还是个替罪羊,钟氏依然还残留一条命,倚波言语间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静瑶听完,倒还算平静,轻叹说,“既然已经有人顶罪,这样的结果也在理法之中,怨不得皇上的。”
她也明白陈尚宫在提醒宇文泓什么,的确,与宇文铭的狼子野心相比,淑妃是死是活,目前并没有多要紧,况且经此一事,她就算是活着,也已经没有兴风作浪的可能了。
转眼瞧见倚波脸上神色复杂,静瑶反倒安慰她:“陛下其实心里都清楚,才会以这样的法子来对她。以她的心性来说,夺去权利,降为婕妤,堪称奇耻大辱。况且还叫她亲眼目睹身边人的死状,她纵使活着,以后能活得有多好呢?本宫还需怕她吗?”
倚波点点头,感慨说,“从前她在我们上头,明里暗里净给你使绊子,咱们敢怒不敢言,现如今她落得这样的下场,跟贤妃比起来,大约也没能强到哪儿去。”
静瑶赞同道,“就是这个话,所以这些使歪门邪道不怀好意的,根本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咱们可不同,往后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
话说到此,倚波唯有佩服的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主子,本该我来宽慰你的,没想到反过头来却叫你来开解我了。我没什么,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你,只要你开心,我也高兴。”
人生在世难得遇见真心相待的朋友,倚波的话语虽简单直白,却叫她心间暖意倍增,她温声道:“此次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帮我跑前跑后,哪里会有这样的成果。”
倚波也笑着摆手,“怎的同我这样见外起来?我没别的本事,只能帮你跑跑腿了,再说,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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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你的光,我现在还不是在司苑处当碎催?哪里能有这么多的获。”
做了一宫掌事宫女,不光职权大,例银多,因这里是皇帝最常来的地方,得到的赏银也格外多,这才在棠梨宫里干了几个月,毫不夸张的说,都快抵得过她过去多少年存的银子了!
倚波是个很简单的人,虽在宫中多年,却一直存着简单的快乐,静瑶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有心成全,但无奈现在还没有好时机。
魏子元也是值得放心的,静瑶想到他,忽然心间一动,便同倚波道:“此次多亏了魏大夫相帮,也难为他帮我去找那种东西,我记得库房里有套文房四宝,是上乘的好物件,留在我这里也是闲的,改天你若有空,帮我送给他做谢礼,成吗?”
去见魏子元,倚波自然是乐意的,忙痛快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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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
皇帝从昭纯宫离开后,陈尚宫也回来同太后复命,而听完陈尚宫的叙述,太后着实吃了一惊,气愤道:“哀家原以为她大家闺秀行事稳妥,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来!”
陈尚宫忙安抚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事实查明,她已经领罪了。”
太后听后冷笑,“领罪?若非她的那个忠仆,现在她还岂能有命活?也就是陛下现在手头有大事要处理,否则岂会对她手下留情?”
太后对这些手段心知肚明,虽未亲临现场,却也绝对不会相信钟氏是被蒙在鼓里的,因此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对皇帝的处理无半点异议,只是感叹说,“哀家上次就说,这后宫一日无后,始终不成体统,中宫空悬,由着这些贪心不足的瞎折腾,可偏偏陛下不听。”
陈尚宫可不敢说皇帝什么,只是在旁劝解太后,“陛下也是无暇他顾。”
太后叹了一声,不再在这上头浪唇舌,转而问起陈尚宫,“我记得段家兄妹打算这两天动身来着?”
陈尚宫回答说,“娘娘没记错,奴婢听说明日就要启程了。”
太后心间思索一下,交代道:“难得这位小公主千里迢迢的来一趟,这样吧,叫司珍处为大理王后备上一份厚礼,以示哀家的心意,等会儿你亲自送去。”
陈尚宫忙躬身,“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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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梁的行程已近尾声,段濡尘终于实现了此前跟妹妹许过的诺言,带着段菁菁在京城好好逛了一番。
等两人再回碧清园,已是华灯初上。
陈尚宫身负太后所托,一直在等,一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因明日就要动身,段濡尘去跟皇帝告别,段菁菁就接下了太后的礼物。
段菁菁跟陈尚宫道了谢,陈尚宫又道:“今日天晚,太后娘娘说她就不来打扰公主了,只是叫奴婢传话,明年她老人家寿辰,诚意相邀贵国王后与三公主来大梁做客。”
段菁菁听完顿时眼睛一亮,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应下,“太后娘娘有心了,我回去自会同我母后说,如果有机会,一定再来打扰。”
陈尚宫道了声是,知道小姑娘玩了一天必定累了,便不再打扰,告辞后离开了碧清园,回福宁宫复命去了。
剩下段菁菁自己遐想,这个邀请来的正好,明年自己就又长一岁,照大理的规矩也合适了,若能请母后前来亲眼见一见他,岂不正好?
第二日一早,段家兄妹起行,宇文泓与静瑶亲自到宫门外相送。
昨夜回来后听说了白日里宫中发生的事,段菁菁替静瑶捏了把汗,眼下一见着便赶紧问候,“娘娘你没事儿吧?昨儿我回来晚了,想来看你又怕打扰你休息,现在可好些了?怎么不在宫里歇着?”
看小姑娘的神情,倒是真心替自己紧张,静瑶笑笑,悄悄同她道:“不碍事的,放心,眼看公主要回去了,我不来送送怎么可以?公主一路顺风,有时间常来玩才好。”
段菁菁点了点头,见她神情轻松,并不像真有什么事的样子,便放下心来,笑嘻嘻的点头说,“放心吧,有机会我一定来,没准儿咱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静瑶见她笑中还带着些神秘,不有些好奇起来,然那边段濡尘与宇文泓简单话别,已经要上马车了,段菁菁见状忙挥手跟静瑶告别,也跟着上了马车。
随后就见车队骑行,浩浩荡荡出了玄武门。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闷一口老酒,两眼含泪:鱼儿,老娘智商不高,连累你也这么单蠢,真是对不住啊!
皇桑:哭)亲妈啊,朕终于找到原因了……
静瑶:汗)你俩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第八十二章
静瑶与宇文泓登上角楼,目送段二兄妹的车队渐行渐远,静瑶忍不住感叹说,“这些日子几乎天天与三公主待在一处,眼下人一走,还有些不习惯呢。”
此次与段二一别,又不知何时才再能见面,宇文泓心中也是感慨,只是垂眼看见她,又关切道:“今日可好些了?肚子可还不舒服吗?”
见他神色紧张,静瑶心中忍不住有些愧疚,摇头道,“叫陛下如此牵心,实在是臣妾的罪过,陛下放心,臣妾已经好多了,王院判的安胎药很管用。”
“真的吗?”宇文泓摸摸她微隆的肚子,还是难紧张,“朕怎么感觉不到他?昨夜听段二说,孩子在母亲肚子里也是会动的。”
静瑶倒是也听过这样的说法,前几天还特意问过御医,便用御医的话来同他解释,“臣妾听说要四个月以后才能动,兴许现在还没到时候吧……”说着又好奇道:“陛下还同段二王子聊起这个了?”
因她身子不适,怕扰她歇息,昨夜他同段二聊完天,自己歇在了乾明宫,今早才见到她。宇文泓答说,“想起什么说什么,也聊到了孩子,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走,也是想赶回去迎接孩子出生……”
说着自己也涌起憧憬,“他路上大约走一个月,到家后就能见到孩子了,朕还要等多久?”
静瑶早在心里盘算过无数遍了,笑着同他道:“要到腊月中,陛下还需再等半年,孩子应该会同陛下一起迎接新正的。”
嗯,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听她这么一说,宇文泓也觉得有盼头了,忍不住弯下腰来,对着她的肚子说,“宝儿乖,父皇等你一起过年。”
头一次以“父皇”自称,说出口时,有种奇妙的感觉。
静瑶听得也是心间一颤,他在说什么?“宝儿”、“父皇”?
这两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可真是神奇,更神奇的是,他居然有心思同还在腹中的孩子说话……
侍卫在角楼外守着,殿中只有福鼎随侍,且还知趣的站在一旁,离得并不近,静瑶弯起唇角问他,“陛下……在同孩子说话?”
这显而易见,他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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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同孩子说话,但她其实是想问,他怎么会想起来同孩子说话?
宇文泓也明白她的意思,头一次如此,也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微微咳了一声,同她解释说,“也是段二说的,他说现在多同孩子说说话,等他出生,会与朕亲近……”
静瑶这才明白过来,怪道觉得他今日如此不同,原来是受了段濡尘的教导。想象了一下二人昨夜谈话时的模样,忍不住掩唇笑道:“段二王子看来是位好父亲,不知他还跟陛下说了些什么?”
这个嘛……
除了谈孩子,因为知道了昨日宫中的风波,段濡尘还顺道同他讨论了一下后宫之事,他苦闷于为何后宫不得安宁,而段二则给他举了个很简单的例子狼多肉少。
他当时心中一顿,这句糙话其实不错,他现在就是那块肉,后妃们便是狼,自己喂饱了阿淳,别的女人自然得向她亮出仇恨的尖牙。
他还记得,昨夜段二为自己倒了一杯雕梅,悠悠叹道:“这恐怕只是个开始而已,你且做好准备吧。”
他愣了愣,做好准备……他到底要做什么准备?
想到这些接二连三的龌龊事,他简直要抓狂,他当初亲口答应阿淳要保护她,若是果真往后还会时不时的叫她陷入危险,她会恨自己吗?
他垂眼看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哀愁,开口道:“阿淳……”然只唤了她的名字,却欲言又止。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眼瞧着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味道,她不由得一怔,猜想难道自己问错话了……
她想张口问问他,却听见外头来了人,向他禀报称,“陛下,吏部尚书与都察院左都御史已经入宫,现在正在御书房外求见。”
他只好点头应了一声,同静瑶说,“他们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静瑶便道好,同他下了角楼,坐上了御辇。
御辇行了一会儿,静瑶无意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前日察觉萧毓芸的异样,她本要提醒他来着,然而后来要应付淑妃钟氏,竟给忘了。
她于是赶紧趁着御辇行进的空当同他禀报,“陛下,前日金明池水戏之时,臣妾见到了那位北辽公主,觉得她有些异样……不知现在惠王的事如何了?”
宇文泓正在思量等会儿要同吏部尚书与左都御史交代的事情,闻言回了神,嗯了一声答道:“朕前两天撤了他鸿胪寺的差事,打算叫吏部新拟人选,其他的事,正在办,他的王位是先帝封的,朕没有十足的理由,轻易撤不了。”
其实现在御书房外正等他接见的这两人便是为此事而来。他说完,见静瑶凝着眉,又问道:“你说萧毓芸有异样……有什么异样?”
静瑶便答道:“这件事臣妾也只是猜测,看她那日的表现,怕是已经与惠王珠胎暗结,臣妾担心,如此一来,她与惠王便分不开了,万一她不在乎名分,答应入惠王府做侧妃该怎么办?”
这一点宇文泓倒是没有料到,闻言不由得眉间一皱,“珠胎暗结?”
静瑶点点头,“这也是臣妾的猜测,或许并不为准,但现在臣妾觉得我们该做好准备,万一北辽若真的插手,该怎么应对?”
宇文泓闻言,捏了捏拳头,“大不了就是一战,朕不怕他们!”
宇文泓目中露出坚毅的光,他不是没同北辽打过,以前不曾惧怕的事,现在也不会退缩,大不了便是重上战场。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解决这个麻烦。
静瑶佩服这样的他,但却也有些着急,就算大动干戈在所难,可该怎么稳操胜券的除去宇文铭这个祸患呢?
就算暂且不论她自己的杀身之仇,宇文铭这个人为了皇权没有底线,连与劲敌为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倘若天下落到他手上,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有些着急,神情写的一清二楚,宇文泓猜到她心中所忧,在旁安慰道:“事情总要一步步的来,就算真要与北辽开战,也绝对不会在此时,上次的仗才打完没有多久,他们也要休养生息。而且,朕已经开始清理他的脉络,等他在朝中成了孤家寡人,就好办多了。”
“脉络?”静瑶有些狐疑,“从前听闻惠王并不关心政事,在朝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脉络……”
宇文泓冷笑一声,“那只是他营造的假象,他狼子野心,连北辽都去拉拢,岂会不在朝中建立党羽?就譬如上回诋毁朕与你的谣言,仅凭他自己,这谣言能流传得如此广与持久吗?”
静瑶恍然过来,点头道:“臣妾愚钝了,还是陛下明察秋毫……只是不知,这些依附他的党羽该如何处置?”
宇文泓笑了笑,同她道:“意图谋反,自然与主犯同罪。”
静瑶便明白了,他此次不会心慈手软。
他决心强硬,她自然放心,赞道,“陛下圣明。”
眼看着也到了棠梨宫门外,宇文泓因有急事,将她扶下车后,并未再下来,静瑶目送他离开,将要转身进到正殿时,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的亲生父亲,青州刺史陆永霖一直是个端方的人,但因为她嫁进了惠王府,后来与宇文铭还算亲近,兄长陆敬芝效力于河东大营,从前她在惠王府时也偶有书信往来,但她不知,宇文铭有没有通过自己的关系来拉拢他们。
而宇文泓说正在清扫宇文铭的脉络,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她大感不妙,慌忙进到殿中思索对策。
她在殿中独坐了一会儿,恰好小厨房里头阿胶炖好了,倚波亲自给她端了进来,见她紧锁眉头,不由得奇怪关问,“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方才同陛下吵架了?”
静瑶闻言回神,看了看她,忽然想起一个主意,问她道:“我想写封信去青州,你想法子帮我送出去,但是不要惊动别人。”
倚波有些奇怪,“青州?是要写给谁的?”
静瑶只得含糊道,“是我从前家乡一位好友,早些年一家迁去了青州,我前阵子恰巧得了她的消息,想再与她联络,但是又不想叫她知道我进了宫,得麻烦。”
“原来这样啊,”倚波点头,“宫里头寄出的信件都有专门的印记,如果你不想叫她知道你在宫中,只能由宫外寄了……这样吧,你写好交给我,我请魏大夫下了值去寄,怎么样?”
这倒也可以,静瑶又叮嘱道:“最好也瞒着魏子元,别叫他知道这是我写的。”
倚波笑笑,“这有何难?我同他说是我的信不就成了?”
静瑶点点头,赶紧去书桌前提笔,变成李妙淳后,她曾有意去学习李妙淳的字迹,但这次,她要尽量用自己从前的笔迹来写,好叫父兄相信,这信是出自陆静瑶之手。
倚波见她这样匆忙,只好将那刚出锅的阿胶放在了桌上,提醒她说,“这阿胶放凉了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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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瑶忙着动笔,闻言唔了一声,“你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就喝。”
她神色严谨,倚波便不再打扰,退出房去,还替她关上了门。
半日后,静瑶写好的信件被倚波送去了魏子元面前,魏子元倒没有多问,待到下值回家途中,便为她寄了出去,剩下的,便是等候消息了,但愿父母兄长能信她所言,不受此次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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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出静瑶所料,几日后,宇文铭果然来到皇帝面前。
宇文泓卸了他的差事,亦在开始修剪他的人手,他心知肚明,所以更要抢时间以占得先机,虽然用孩子牵住了萧毓芸,但他将来若想理所当然得借用北辽兵力,仍需光明正大的迎娶萧毓芸。
他面上一如既往的不急不躁,同宇文泓恭敬行过礼后便道:“臣弟今日厚颜前来,再次求陛下降旨赐婚。”
“哦?”宇文泓看着他道,“怎么说?”
宇文铭道:“臣上回着实欠考虑,叫陛下两难,现如今张氏虽不能主事,但好歹与臣少年夫妻,臣怎可轻易休弃?只是慧怡如今越来越大,缺乏母亲教导,臣心中也甚是担忧。而北辽长公主对臣情真意切,又叫臣不忍辜负,所以臣思虑再三,想求娶其为侧妃,一则料理府中杂事,再来也能帮臣从旁教导慧怡,希望陛下理解臣的难处,予以应允。”
他话说得好听,宇文泓看着他,不露喜怒的问道:“要娶她做侧妃?那她若是不答应,岂不折损你的颜面?”
事实上有肚子里的孩子做牵绊,萧毓芸已经不可能不答应了,宇文铭却答说,“这是臣在两难之下想出的唯一办法,如果北辽不答应,那臣只好放弃,从此不再做他想。”
宇文铭面上看似无奈,但有静瑶事先提醒,皇帝也知道,萧毓芸必定已经答应了他,否则他怎敢到自己面前这样说?
眼看着眼前这副虚伪面目,宇文泓心中满是鄙夷,又沉声问道:“若是娶个侧妃,大梁有的是好女子,何苦要娶她?你可曾想过,北辽狼子野心,若有天重又进犯我朝,你该如何处置萧毓芸?”
宇文铭只是答道:“上次大宴上,北辽使臣说过,愿与我朝结为友邦……”
宇文泓嗤笑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岂能信?”
宇文铭垂首道:“就算北辽之言不可信,然倘若入了惠王府,那萧毓芸便是我大梁的人,如若她敢暗通款曲,臣自然不会放过她。”
说着,他又道:“北辽乃蛮夷,所言并不可尽信,但我大梁向来为君子之邦,最重承诺,上回太后亲口答应要为我赐婚,相信陛下不会叫太后为难吧。”
他话说完,只见宇文泓当即看了过来,那眸中寒芒,如同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怕怕,听说粑粑比较单蠢,我会不会被遗传到……
静瑶:莫怕我滴崽,你随妈就成了。
皇桑:什么?连崽都嫌弃我?吐血……
第八十三章
过了端午,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棠梨宫里新换了竹帘与窗纱,院子里的虫鸣传到殿中,叫夜幕平添几分宁静。
今天宇文泓来的还算早,吃罢晚饭,两人上到榻上,却一时还没有睡意,想到方才晚饭时他的神色,静瑶忍不住问道:“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宇文泓捏捏她的手,说,“今日惠王来见朕,果然又是要求赐婚。”
静瑶赶忙问他,“萧毓芸肯做侧妃了?”
宇文泓嗯了一声,“看样子你猜的不错。”
萧毓芸果然答应宇文铭了,静瑶又问道:“那陛下呢?可答应他了?”
宇文泓不置可否,只是说,“太后曾经应允过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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