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这模样像头着急逃生的小鹿,惹得人百般爱怜,宇文泓抬脚追上去,在她即将开门之时,伏在她耳边道:“今晚朕一定提早过去,决不食言。”
那声音暗哑响在耳边,却叫她全身忍不住一阵酥麻,唔,就像是再给她提前预警一般,静瑶觉得,今晚必定不会简单。
她红着脸应了一声,随后赶紧开门,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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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膳前,宇文泓果然如约来了棠梨宫。
不仅中午的时候他亲口承诺,方才日暮时候,他还又特意叫春旺跑了一趟,是以棠梨宫众人清楚知道皇帝要来用膳,心准备了半天,丝毫不敢怠慢。
今夜尚膳监送来的都是两人爱吃的菜式,因为有孕,静瑶已经许久未曾饮酒了,但考虑到他,还是叫宵雨冰了一壶沙果酒。
沙果酒甜酸适口,冰过之后,尤其好喝,宇文泓心情大好,一杯接一杯,简直停不了嘴。但再甜也是酒,她怕他喝多了又难受,只好叫倚波给他布菜,又劝道:“陛下莫要贪杯,多吃些菜吧。”
宇文泓挑眉笑笑,“这点果浆岂能将朕难倒?不必担心。”边说边喝,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两人用罢晚膳,眼看时间还早,静瑶提议去外头走走,宇文泓也应允,与她一同去了外面,哪知才没走几步,只听天边传来隆隆雷声,似乎是要下雨了。
夏日急雨常至,宇文泓怕她淋雨着凉,赶紧带着人往回走,只是还没等走到棠梨宫,豆大的雨点便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
福鼎见状忙叫人去拿伞,宇文泓嫌麻烦,眼看棠梨宫近在眼前,低头同静瑶说,“就这点路了,咱们快走几步马上就能到了。”
静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只是有些犹豫,现如今她的状况,恐怕不容走得太快啊……
然没容她将意见说出口,忽然见他弯下腰来,将手将她捞在怀中,抬腿往棠梨宫疾步而去。
静瑶没料到他会如此,惊讶之余赶紧劝他,“陛下快把臣妾放下罢,使不得……”
虽然心间暖暖的,但这可不是在棠梨宫院子里,万一叫谁看见,不知会不会又生口舌。
他脚步很快,等她说完,路已经走了一半,他快速看她一眼,只道:“什么使不得,又不是第一次抱,抱紧朕的脖子,你这衣裳有些滑……”
静瑶赶紧乖乖揽紧他的脖子,并不知自己是中了计,他则心间得意,怀抱美人,快步回了棠梨宫。
直到进到寝殿,他才将她放下来,此时窗外雨声渐渐稠密,她微红着脸同他道谢,“陛下辛苦了。”
他却说,“怎么有了孩子还是这点分量?看来平日没有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朕要责罚你宫里的人。”
这可叫一旁的倚波吓得不轻,赶紧跪下求饶,“求陛下恕罪,奴婢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劝娘娘吃饭……”
闻言宇文泓还没说什么,静瑶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同她道:“陛下是在打趣我呢,没听出来啊……”
倚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好道:“是,那奴婢去叫人备水。”见静瑶点头,赶紧退出房去。
不一会儿,水便准备好了,静瑶主动上前,要为宇文泓宽衣,他则牵住她的手,咳了一声诚意邀道,“你也来,我们一起……”
静瑶一怔,忽然想起中午在乾明宫暖阁里头的情景,隐约预感到了危险。
他见她面颊上渐渐漫起红粉,心间暗自得意,伸手为要为她宽衣。
静瑶羞得,抓住他的手掌央求道:“陛下……”
他摸摸她的小腹,“放心,朕有数……”
说着也不再废话,如同剥春笋一样,几下就将她剥的净玉无暇。紧接着他再度将人拦腰抱起,快步去了浴房。
唔,那沙果酒虽不醉人,但此时助兴,却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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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值房里缓了半天之后,春生终于能下地了。
下午的时候春雨过来看他,跟他道了歉,说早前的话不作数,叫他好了仍回茶房里去,还说他脾气急一时说了气话,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总之,态度之诚恳,前所未有。
春生自然知道这是李贵仪的功劳。否则这乾明宫里,谁把他当回事?春雨这等御前太监,责骂他就责骂了,哪里需要来道歉。
虽都是春字辈的,但他的身份与春雷春雨差了老远,他虽年纪不大,但在宫中度过了人生一半的岁月,也多少懂得求生的法则,自己无依无靠年纪又小,唯有默默苦熬。
他想得很通,所以等到稍稍恢复神,仍要去茶房上值。
茶房里一年四季燃着茶炉,天冷的时候,在这里呆着暖和倒也不错,但到了酷暑时节,这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了,常常叫茶炉子熏得汗流浃背,可他日日守在这里,从无怨言。
其实如静瑶在乾明宫当差时的那般待遇绝无仅有,这些寻常小太监们睡的可是大通铺,春生跪了一个上午,虽然已经缓了半天,但还是虚弱的,他步履蹒跚的出了值房,还没等走多远,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叫他心中猛然一惊。
多少年都相安无事,平素在宫中形同路人,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此人此时出现,一下打破了他的平静,大约也意味着,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春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虽不情愿,也只有乖乖随他去到无人的地方。
立定后,那人拿出一个纸包,同他道:“时机已到,这两天会有人替你安排,你记得见机行事,此时机会难得,莫要错过。”
春生知道那是什么,心间犹豫一下并不想接,但面前人目光森森,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没有余地,还是乖乖伸手接过。
那人看出春生的犹豫,不由得冷声道:“怎么,在乾明宫里呆了几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声音里满含阴鸷,叫人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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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栗,春生忙摇头,“没,我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又道:“不要忘恩负义,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们。若不想替王爷办事的话,想想你姐姐。”
春生心里被猛攥一下,忙低头说,“奴才不敢。”
那人也知道他向来胆小,见他面色苍白,便知道他是怕了,恰巧远远地看见有巡防的侍卫经过,便不再多说,只是又叮嘱他一句,“记住我的话,倘失此次良机,你该知道后果。”
语毕便赶紧离开了。
剩下如同被架在了油锅上的春生,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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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天亮的早,不过卯时,外头已经一片清明了。
今儿有朝仪,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福鼎隔着门,躬身朝内殿里头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宇文泓其实也刚好醒过来,向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更衣吧。”便要起床。
静瑶方才睡得香甜,闻言睁了睁眼,半是迷蒙的说,“臣妾服侍陛下更衣。”
他低头吻她的额间,“你再多躺一会儿,昨晚辛苦……”
静瑶脸红扑扑的可爱,大胆的俏皮回嘴,“陛下也辛苦……”
他咳了一声,“还好,朕自觉还好。”
言语间内殿门被推开,福鼎领着人捧着衣裳洗漱用具等一一列好,他便起身出了床帐,留下她仍卧在甜腻的余温之中。
其实她也确实累了,眼看着月份越大,孩子在快速生长,她负荷的也多,左右眼下时间还早,既然他说要她休息,她便也不再推脱,闭上眼,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他什么时候起驾,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等到再次醒来,外面日头已经升得很好,园子里的鸟鸣传到殿中,叫人觉得惬意。
她打算起床,遂向外唤人,春萍宵雨早已候在外面,听见动静立刻进来,两人一起替她挂起床帐,而后春萍扶她下地去洗漱,宵雨依然留下来整床褥。
洗脸水里放了忍冬花制成的澡豆,洁面过后叫人神清气爽,回味幽香,静瑶觉得爽利不少。春萍扶着她坐到镜前,拆了发髻正准备梳妆,忽听见那边宵雨咦了一声。
静瑶与春萍都觉得奇怪,忙从镜里瞧她,只见宵雨碰了个东西几步来到静瑶跟前,禀报道,“主子,这好像是陛下的。”
静瑶闻言忙转头去看,见宵雨手上是一枚象骨扳指,果不其然正是宇文泓的。大约是他昨晚睡前摘下来随手搁在了枕边,起床的时候却忘了。
此物为皇帝挽弓必备的东西。他常常练武,也不知今日会不会用到,她想了想说,“正是陛下的。罢了,等会儿用完早膳去趟乾明宫,给陛下送过去吧。”
宵雨便应是,将这象骨扳指交给了她,她接过来捏在手中,等候春萍梳头的时候,随意套在了手上把玩。
这扳指既是宇文泓的,自然贴合他的手指,而她的手指毕竟纤细,带上后足足大了一圈,她自己拨弄两下,想起他宽厚的手掌,不自觉露出笑意。
因为听她说要去见皇帝,春萍梳头时也花了些心思,等拾妥当用完早膳,她便去了乾明宫。
静瑶挑的时间正好,这个时辰,宇文泓下了朝仪正在用早膳。此时来见他,好歹误不了什么朝中大事。
一见静瑶到来,福寿赶紧道宫门外亲自迎接,接着同皇帝禀报一声后,便领着人进到了暖阁里。
“臣妾参见陛下。”她照规矩行礼,饭桌前的宇文泓抬眼见到她,顿时面含笑意,问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说着示意她起身。
皇帝在饭桌后坐着,福鼎离得近,见状赶紧上前扶她,见屋里并没什么闲杂人等,静瑶笑答道,“陛下今早来的匆忙,可落下什么东西了?”
宇文泓愣了愣,“朕……有吗?”
看宇文泓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想起来,静瑶便不打算跟他卖关子了,拿出那枚象骨扳指来,托在手心递给他,“陛下看。”
宇文泓拿了起来,微笑道,“朕昨日从武场回来忘了摘,今早又落到你那里了,近来这记性怎么愈发不好了。”
静瑶赶紧关怀道,“陛下日理万机,也当注意休息才是……”
正说着话,忽然瞧见门外有人来奉膳后茶,静瑶无意瞥了一眼,发现竟是春生。
这倒叫她意外,她微笑问道:“春生?你怎么来了?莫非大总管提拔你了?”
然春生一见她,却似乎愣了一下脸色一下苍白起来,结巴道,“娘娘……”
李贵仪怎么在此?
他,他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时刻面对她……
第八十九章
眼见春生这副模样,福鼎还只当他头一回御前奉茶紧张的,忙同静瑶笑道:“娘娘有所不知,今早上春雨不知怎么忽然病了,以致御前一时无人奉茶。奴才心想春生到茶房里也有些日子了,便临时点了他来,他没见过大场面,娘娘请担待。”
静瑶也以为春生是头一回当差紧张的,笑笑道:“无妨,谁都有第一回,差事当的多就熟练了。”说着又好奇问春生道:“今次给陛下奉的什么茶?”
春生此时面色苍白起来,甚至背上也是一层汗,低低垂首,勉力答她说:“回娘娘,是祁红。”
嗯,皇帝早上爱喝祁红,看来他记性还不错。静瑶弯唇对皇帝说,“记得从前奴婢第一次为陛下沏茶,也是祁红,那时候没人可以请教,生怕沏得不对,不合陛下的口味。”
这话一出,春生也跟着想了起来,对了那是第一次见她,那一天,乾明宫里出现一道温暖的光,她美丽温柔,对自己尤其好……
再对比现在,心间苦涩的难受。
旁人不知春生的想法,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福鼎听静瑶说完,适时答道:“娘娘天资聪颖,头一回当差就甚合陛下心意,春生虽愚笨,好歹跟随您一段时日,眼观耳听,应该也不会差的。”
宇文泓此时终于发话,却是瞥了福鼎一眼,道,“你倒是会说,待会儿春生若是沏得不好,你来顶罪可好?”
福鼎身子一顿,忙垂首请罪,“陛下恕罪,奴才不敢。”
静瑶却笑道:“哪能叫大总管来顶罪?这样一说,春生也算臣妾的徒弟了,若是徒儿做的不好,该是臣妾来请罪才是。”
这言语间满含对春生的维护,其实是在提醒宇文泓,若是等会儿茶不好喝,看在她的面子上,千万别对春生大发雷霆才好。
春生一听,心间顿时生出一种苦涩,她这样看得起自己,时时惦念着自己,可是自己呢?
今次,怕是要叫她失望了……
不知若是见到皇帝身死,她会不会伤心欲绝?
春生兀自苦涩着,宇文泓却笑道:“哦?这就认上徒弟了?如此说来,这杯茶可不该由朕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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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敬给你这个师傅才对。”
静瑶愣了愣,刚想说些什么,宇文泓又对春生说,“难得贵仪这么看得起你,还不快过来敬茶?”
若是放在寻常宫人身上,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这就意味着,春生从此可入御前太监之列,地位一下升了不少,然春生此时心间却是被紧紧攥住,皇帝叫他给贵仪奉茶,这就是说,这杯茶,是要叫李贵仪来喝?
不!不对,这绝对不行!春生面色彻底苍白起来,她不能喝这杯茶!
他一直垂着头,静瑶看不见他得神情,只是见他身子微有些发抖,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会紧张成这副样子?
然宇文泓却是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小太监,扣着象骨扳指的手紧紧握成拳。看眼前这个小太监的这副反应,他几乎可以确定了……
春生最终还是跪了下去,只是那副身子却似乎有千斤重,朝静瑶磕头道,“奴才谢娘娘赏识……”
他一个受尽欺负的阉人,今生能遇见她,能被她另眼相待,也是值了。
静瑶笑了笑,伸手取他托盘里的茶盏,却在将要送到嘴边的一刻,被宇文泓紧紧攥住了手腕,她惊讶了一下,正要转头去看宇文泓,却见几乎同一瞬间,还在地上跪着的春生忽然立起身子来,夺过她手中的茶杯,仰头尽数喝下……
“春生,你怎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叫叫静瑶呆住,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春生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七窍流血……
“啊……”
静瑶顿时失声惊呼,同跟来的春萍也吓得往她身边躲,暖阁中人顿时乱作一团,大惊失色的福鼎也是赶紧大呼,“护驾……”眨眼间暖阁里头就窜进来十余名羽林卫。
一片混乱之中,唯有一个人是镇定的,宇文泓紧敛眉头看向地上的春生,冷声道:“果然是你。”
静瑶还处在惊吓之中,闻言一怔,看向宇文泓,反应过来后,又看向那地上已是奄奄一息的春生,难以置信的问道:“春生……”
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春生勉强使出最后的力气同她说,“娘,娘娘……奴才辜负您了,对,对不住……”
话始终没能说完,春生闭上眼,身子一松,再也没了动静。
他不能叫她死,所以只能自己去死,至于其他,来世若有机会,再还吧……
春生的脸上还在出血,模样甚惨,宇文泓怕她害怕,忙将她的头转向自己怀中,沉声吩咐殿中道:“镇定。”
陛下金口玉言,此话一出,暖阁里头暂时安静下来,福鼎见状赶紧给他磕头请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实在不知,这小子竟然,竟然敢投毒……”
先帝还在世时,春生就已在乾明宫中,埋伏五年,骗过了所有人。福鼎不知情,倒也情有可原,但无论如何,叫细作混进了皇帝身边,还指名叫他御前奉茶,给了他近身接触皇帝的机会,这都是他犯的大忌,论理是逃不过责罚的。
可眼下突然发生这种事,实在不是论罪的时机,宇文泓沉声发话道,“起来,即刻封锁乾明宫,谁也不准走漏风声。”
福鼎赶忙道是又听宇文泓道:“传展风与朱硕。”
展风是羽林卫指挥使,而朱硕则是殿前指挥统领,宇文泓此时召这两人,定是有要事吩咐,福鼎慌忙应下,出去叫福寿传人。福寿见他一脸惊慌,还想问问是怎么了,他却不答,只是赶着人去,随后又回到殿中。
福鼎这一来一回,宇文泓已经有了打算,沉声吩咐道,“将这俱尸身拾起来,召御医觐见……”
静瑶此时已经缓和一些,闻言回神问他,“陛下……”
他人没事,春生也已经死了,这时候叫御医来做什么?
宇文泓垂目看向她,只是说,“阿淳,你也暂时留下来,不要出去。”
静瑶见他眸中冷肃非常,一时不敢再问什么,只得乖乖点头尊是。
虽事发突然,但相较于其他人,宇文泓并不慌乱,似乎早有把握的样子。
静瑶却忍不住回想方才的情景。
春生抢了她要喝的那杯茶后死了,说明他原是要给宇文泓下毒的,可是看见是自己要喝的时候又改了主意……他宁愿自己喝下去,到底没叫她死。
再一次与死擦肩,静瑶依然难惊惧后怕,她知道,此时要杀皇帝的人,恐怕非宇文铭莫属,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春生……
春生居然是宇文铭的细作!
此时正是白天,展风与朱硕二人都正在值上,得了传召后很快便赶到了,宇文泓不去御书房,就在这出事的暖阁里对二人下旨,“调羽林卫埋伏于宫中,令调两万禁卫军于京中等候,随时等朕的旨意。”
展风与朱硕齐齐应是,即刻悄悄退出了暖阁。而此时,宇文泓终于有空同静瑶交代道,“此次机会难得,索性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好,朕要来个瓮中捉鳖,所以在事情有结果之前,你只能留在这里。”
要知道阿淳怀着他的孩子,倘若他身死,这个孩子就该是江山继承者,篡权者要想夺得皇位,必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子,所以目前只有乾明宫,只有他自己身边,才对她最为安全。
怕话说的太明白会吓到她,所以他目前只能言尽于此,所幸静瑶听得明白,赶紧点头说好,“臣妾听陛下的安排。”那张漂亮的面容此时凝着眉头,显得严肃无比。
他轻拍她的肩,缓声道,“别怕,有朕在,不会叫你涉险。”
听见这句话,她忽然鼻子一酸,但强忍着没有掉泪,她此时无比信任他,虽两度为人妇,但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同宇文铭不一样。
只是此时并非诉衷肠的良机,他将计就计,已经叫人放出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有异动了。
时值上午,本该是皇帝一天里最为忙碌的时候,御书房里却不见了他的身影,有大臣求见,却被告知皇帝抱恙。
宇文泓正值盛年,平素一向身体强健,一听这话,不明真相的大臣们俱都有些意外,然等候半天后,还是不见他的身影,加之已有流言在传播,这时候,满朝文武终于有些慌神了。
皇帝抱恙?可小道消息怎么却说皇帝是被人下了毒,连太医院院判王正乙入到乾明宫后都没再出来,莫不是情况不妙?
~~
惠王府。
木青从外头打探完消息,匆匆来到前院向宇文铭禀报消息,进了屋才发现,宇文铭正在换药,只得乖乖立在屏风外候着。
前胸的伤口正在愈合,药粉撒上去,仍旧有刺痛,宇文铭紧拧眉头,府医知道王爷痛,不敢拖沓半分,小心的撒好药粉后赶紧重为他把伤口包扎好。
一旁的昌贺则赶紧为他披上衣裳,等拾妥当,他这才召木青进来
皇后总想抛弃朕 分卷阅读173
,问道:“怎么了?”
木青低头道:“宫中应有异常。皇上自早朝后再未出现,许多候旨的大臣等待半天,也只能无功而返,而早膳后乾明宫也传过御医……太医院接到的消息是龙体抱恙,只是至今,再无更多消息传出。”
“抱恙?”
宇文铭凝眉思索,“那春生呢?”
木青答道:“宫中眼线说,春生自打进了乾明宫上值,还一直没有返回,或许……已经动手了。”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春生一旦下了手,不管成不成,都不可能活着再走出乾明宫,现在宇文铭在乎的是,宇文泓到底怎么样,死了没有?
照理说宫中如此情况应该是出现了异常,但此时是关键时刻,需慎之又慎,若宇文泓故弄玄虚就不好了。
所以宇文铭决定先按兵不动,只同木青交代道,“不急,且再看看,宫里还是盯紧些。”
木青应是,便要告退,还没走几步,又被他叫住,“这几天如有可能,替本王联络一下卫国公府。”
木青又尊了声是,见他再无吩咐便出去了,余下宇文铭自己思量。
上回宫中的事他已经听说了,卫国公府的女儿用计不成,被皇帝降为婕妤,堪称毫不留情的打了卫国公府的脸,加之其姻亲永宁侯府的此前的事,相信卫国公与皇帝之间不会没有间隙,此时争取一下,没准儿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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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外面夜幕已深,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乾明宫闭门不见客,除了皇帝要找的人,谁都进不来,眼看静瑶出去一天了,其间倚波着急,来问过几次,但见乾明宫门外守卫森严,也没有办法。
静瑶能想象的到倚波的着急,但大局当前,她只能先瞒着,然而随着夜色加深,不止倚波,听见风声的太后也着急起来,同样派了人来问。
只是宇文泓同样没给前来的韩嬷嬷开门。
不是他有意要防着太后,只是事发突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了叫宇文铭进套,他只能狠心将太后也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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