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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何少白渐渐的魂魄归位,终于想起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晃晃悠悠下床,将新娘子从床下拖了出来。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府办喜事差点让人将新郎劫走,转回头又找不见新娘子啦。消息最早从成大鼓嘴里流传出去,一阵风便传到大南庄。

    钟以士踪影全无,高翔又是一夜未归,谢玉田忧心如焚,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到了晚间一定要去何府走一趟。

    一天才刚开始,何时才能到晚间。谢玉田心里焦急,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坐在夏猴子的院子里,陪师兄弟们纳凉说话,稳如泰山。

    魏沧海每天都要修习一个时辰的内丹功,收了功,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浑身洁静。“洁静精微”是内丹功的至高境界,他修到了。

    “他们出事了。”魏沧海睁开眼睛,没头没脑地吐出五个字。

    众人都无动于衷,赵三多有些莫名其妙,定定地看着魏沧海。

    沙景洪笑道:“赵兄,我们这个师弟有一些道行,常自说自话。

    “自说自话那是没人能听懂他说的什么。赵某看他静坐了一早上,是在练功么”

    尚大刚道:“五哥说他已经修习到可以‘十里听音’。”

    “他练什么功”

    “自然是我们昆仑派的内丹功。”

    赵三多问:“你们几位师兄弟为何早上不练功”

    “我们没有他那分定力……”

    “二哥,他们出事了。”魏沧海这回是看着谢玉田说的。

    “怎样”

    谢玉田也是头一回听到“十里听音”这个说法,并不敢相信,因为师父教他修习内丹功时,只说功到最高层,便心洁神静,入精入微,可以神游八荒,随心所欲,至于最高层究竟是何情形,他尚未达到,因此不解。




第三十六章 借镖银
    尚大刚手如蒲扇,一拨拉何泰,何泰踉跄着跌倒在地。

    绍长天忙着去扶,“得罪,得罪。”

    谢玉田与梁子成二人款步走进正房。谢玉田向何应其深施一礼道:“何老爷,在下山东台儿庄谢家镖局谢玉田,前来拜会令郎何少白何大少爷。”

    何应其毕竟见过世面,见这些人不请自入,横冲直撞,已猜到绝不是少白的朋友,想到刚捉了三个绑匪,不由顿悟,看来这伙人和那三人是一伙的,得知同伙失手,找上门来要人,现如今的乱匪竟都如此明目张胆了!

    何应其冲何泰递个眼色:“何泰,还不快去把少白找来见客。”

    何泰明白这是要他去报官。便应了一声,向大门外就走。尚大刚一把揪住他道:“让你叫何少白,你朝外头跑做什么”

    “大少爷去了县城,小的当然要去县城找他。”

    沙景洪冷笑道:“哼,我看你是要去报官吧!好得很,倒是省了我们跑一趟!”

    梁子成在房中毫不客气,一撩长衫坐下来道:“何老爷,我等是来做客的,讨杯茶喝就走,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惊动官府,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谢玉田道:“何老爷,伸手不打送礼人,我们来为少白兄弟贺喜,您又拿我们当要饭的,又要去报官,这是怎么个礼数”

    “诸位误会了,何某并无轻视诸位之意,也从未说过要报官,实是家中出了些状况,何某心情不佳,不想见客。外头那几位朋友都请进来坐吧。”

    赵三多是义和团的人,凭着义气前来附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主动上前,因此坐到院中海棠树底下,静观其变。

    沙景洪见他坐在外面,便也带着师弟们坐过去。

    何泰瞧出这些人来者不善,便去庄园里找何少白。

    ……

    王正谊本想到何府与何少白商议归还镖物的事情,但是何府里实在太乱,新娘子又因糊里糊涂被搅了新婚之夜,寻死觅活的,何少白不胜其烦,拉了王正谊回庄园躲清静。

    进了庄园,何少白要奔书馆去坐,王正谊拦住他道:“我们去祠堂后面的亭子里坐一坐,那里临着水凉快。”

    池塘放了藕,开了一塘的荷花,坐在近水的亭子里,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虽不见有风,却让人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五爷,还是您会挑地方,这里好,又清静又凉爽。唉,我自家的园子,却不如您会享受。”

    “我会享受”王正谊苦笑,“何公子没这份心情,我更没有。”

    “是啊,昨天夜里又闹那么一出,真没想到,竟让一个小丫头给算计啦!”说到小丫头,何少白忙问:“五爷,还没来得及问您呢,那个小丫头呢”

    “先不说她,我有话和你说。”

    “五爷请讲。”

    “我思来想去,觉得劫得那些银子得还回去……”

    “还回去为什么我们费了多大劲啊,我还差点让人给害死!不可能,绝不能还回去!”

    “你听我讲完,我能帮你弄来这笔银子,就能帮你再弄一笔银子。还了谢家的钱,我们去劫官府。我给你打个包票,无论是赴汤蹈火,还是将我这条老命搭上,一定把银子给你弄到手。你看如何”

    “五爷,你这是怎么了咱不是都说好了吗这回算欠谢家的,日后有机会再回补给他。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与不还我们这个恶人都做定了,您怎么突然又动了妇人之仁”

    何少白说着激动起来,话便口无遮拦了。

    “我妇人之仁姓何的,小子,你五爷做过的大事说出来怕是吓死你,若非为给谭章京报仇,我能听你的差遣,稀里糊涂地做下这么一件蠢事!你知道谢玉田是什么人吗他是我……他是……算了,不说这个,不管谢玉田是什么



第三十七章 诉衷肠
    王正谊突然变卦,要将银子还回去,何少白自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肯,可是不敢和他较劲,否则他若翻脸,何少白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情急之下便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虽是做大事,也须近人情。失了人心,怎得天下。

    于是,何少白发誓赌咒道:“您看,五爷还是不信少白,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公门里是总督府的从四品标总,江湖上是哥老会五大长老之一。少白红口白牙吐出话来,岂能不认!不认您也不必担心,何家的两处宅子全在这里,您就是抢了烧了,少白绝无二话!”

    “老夫相信你没用,关键在于谢家镖局答不答应。这可是数万两的镖银,如此大的亏空,让谢家如何和雇主交待难不成让谢家再给雇主打个借条”

    “让您说着了,少白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要镖局给雇主打借条那两家都能同意”

    何少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少白自有妙计,您老就好吧。”

    “你最好先想清楚,如果谢玉田不答应怎么办。”

    何少白笑笑,“他会答应的。对了五爷,您那个徒孙叫什么名”

    “叫钟以士,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刚去世不久,很可怜的一个女孩儿。”

    “哦,钟以士,不像是女孩儿的名……”

    “这是他哥哥的名字,他哥哥在她没出生就夭折了。”

    “的确是挺可怜的。五爷,您老愿不愿意为钟小姐作个主”

    “作什么主”

    “将她许配给少白,从此您就是我的师爷,我和钟小姐一起孝敬您。”

    “你开什么玩笑!让以士给你做小你叫老夫对她九泉之下的父母如何交代”

    “那不能够,少白敬着她呢,她要做就做少白明媒正娶的夫人。五爷,您都知道了,昨晚有两个新娘子,一个在床下,一个在床上。这就是天意,少白要休了床下那个,和上了少白床的这个白头到老。您老如今是钟小姐唯一的亲人,您作得了这个主。”

    “新娘子刚过门,这才第二天,你便要休了人家莫说我做不了以士的主,你又能作得了令尊的主么”

    “您老就说少白娶钟小姐合适么,只要您老不反对,剩下的事少白自会有安排。”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老夫可不能再跟着你胡闹了。”

    何少白倒不着急逼王正谊保媒,毕竟钟以士丧父不久,热孝在身,还不宜提亲。何少白只是提前和王正谊打个招呼,让他明白,何少白早晚要和他成为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少白的事就是他的事。

    二人议妥了借镖银的事,王正谊把钟以士单独带到何少白面前,看他如何给自己保全面子。

    “娘子,听说你昨儿夜里要将少白带走这正是少白求之不得的美事!少白刚才埋怨五爷来着,他不该拦着你,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你住嘴!再胡说八道姑奶奶让你从此变成哑巴!”钟以士恼道。

    “何公子,以士尚未嫁人,老夫绝不许你如此羞辱她。”王正谊道。

    “好,好,这件事先搁在一旁。少白就说另一件事,以士——”

    “不许你如此称呼我!”

    “好,全都听你的。钟小姐,你扮作新娘子嫁入何府……”



第三十八章 两张皮
    王正谊问:“尚未弄明白的事你就提着脑袋跟着干了”

    “一个装了一盆糊涂浆子的脑袋,要与不要又有何妨。连谭先生那样的文弱书生都敢为此事赴死,少白不过一介武夫,天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又何惜项上人头!”

    何少白的这番话,让王正谊为之动容,钟以士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对啊,天下事并非全天下的人都懂,因为不懂才要去弄明白。大多时候,要去弄明白一个道理,光靠别人的说教是没用的,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寻找的过程虽然曲折,但总比困死愁城、做一个行尸走肉有光彩。

    钟以士道:“这些话你和师爷早就说过吧”

    “五爷心里只有为谭先生报仇一件事,说了他老人家也听不进去。就在刚才,五爷为要少白还回镖银,险些对少白动手。其实,这和为谭先生报仇是一样的,只有将满清推翻,替谭先生做成他想做的事,这才是侠肝义胆!这才是天下大义,这才叫为仁人志士报仇!”

    “说了半天,你究竟还,还是不还镖银”钟以士问。

    “你要做了少白的娘子,少白就还。”何少白含笑道。

    “师爷,你看他又胡说……”

    “少白,五爷知道你喜欢以士,只是目下不宜谈论此事,你以后不可再逗她。叫外人听见,既轻看了你,也轻看了她。”王正谊道。

    “是,少白听五爷的。钟小姐,从此咱二人就以兄妹相称,你看如何”

    钟以士看向王正谊。王正谊点点头:“你有个兄长也不算坏事。”

    何少白大喜,当即拉着钟以士在王正谊面前跪下来,拜了一拜道:“五爷,您老见证,少白和钟姑娘从此就是师兄妹啦,师爷,再受少白一拜。”

    “作不够的妖!”钟以士忽然间就不怎么讨厌他了。

    何少白感受到了她的微妙变化,道:“接着说正事,原本少白是要遵照师爷的意思,将镖银如数归还的……却因着钟姑娘不肯和少白做夫妻,只做了兄妹,少白也只好折中一下……”

    何少白将与王正谊议好的方案和盘托出。

    王正谊暗叹,这小子不亏在官场周旋多年,且不说巧舌如簧,但是这毫无破绽、环环相扣的“连环套”,就绝非一般人能设计得出来。

    钟以士听到何少白要“借”镖银,愣了半天才回过神,道:“何少白,你未免也太奸滑了吧原本是抢来的东西,变个花样,以借代还,把自己开脱成了正人君子!最无赖的是,还将不还镖银的责任推到我头上!”

    何少白道:“少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是看在五爷和钟小妹的面子上,我才没有闲心和谢家镖局掰扯此事呢!自古凡成就大事业的人,哪个不曾含冤引恨,甚或背负千载骂名!昨晚小妹逼问我为何不献出何家的家产,你以为我真的难以回答么非也,少白连身家性命都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现在少白身披两张皮,狼性未出,羊皮便不能揭去。义军需要我在公门里的这份体面……”

    话说至此,钟以士终于懂了何少白,也懂了他要做的大事业。

    钟以士是个女人,并不关心国家大事,可是她尚未出生,家庭便横遭变故,哥哥死于官兵的铁骑之下,略年长些就随父亲闯荡江湖,尝尽人间辛酸,耳闻目染全是百姓的疾苦,官府的**,她又何尝不想要一个清平的世界。

    如今的大清国到处是匪,他们也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想的世界,匪也是没错的,是这个国家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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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群英会
    谢玉田更是不由得欣喜,暗道,原来以士已将王五爷请到了何府。再一琢磨又觉不对,怎么不见她呢何少白自称王正谊是他的师爷,这又是如何说法

    都坐齐整了,王正谊道:“久闻山东出好汉,沧州与山东武行也来往甚密,只是老夫迁延京城,却不曾有缘叙故,不想今日竟在这里和各位同席饮酒,幸会,幸会。”

    梁子成道:“在下常听保定府好友李存义李老爷子提起五爷,早知您老为人豪爽,侠肝义胆,眼里揉不得沙子,今日终于见了真佛,五爷果然是眼明心亮,恩怨分明的武林宗师气象。”

    这话里带着刺,王正谊焉能听不出来,呵呵一笑道:“梁老弟不必将老夫往火上推,有李老爷子那座山头立在江湖上,谁敢称武林宗师”

    有大刀王五在座,众人便不多心何少白敢耍花招,既然何少白诚心设宴款待,只管与他推杯换盏,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少白道:“谢大侠,少白知道你们几位因何而来。”

    众人听他主动开口,以为要说镖银的事,便都侧耳倾听。

    何少白偏不说了,端起酒杯道:“少白先敬谢大侠一杯酒。”

    谢玉田道:“何少侠的心意谢某心领了,谢某从不饮酒。”

    “那就不好说话了,少白这坛子酒可是有来历的,乃当今圣上于太后老佛爷寿宴上赐给李中堂的山西佳酿,李中堂又在胞兄李瀚章大人过寿时,转赠于他,李大人又在家父过寿时赏于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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