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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拜过父母,见过长兄,谢玉田回到镖局,宝龙宝清哥俩过来请安,宝珠攀上父亲膝头,绕膝承欢,谢玉田浑身的疲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现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等他们爷几个亲热完了,士德才上前请师父的安,将家里的情况一一禀明,然后才敢问那笔镖银的事。

    谢玉田自是不会将实情告诉他,只说这趟镖延怠太久,恐已误了主家的大事,他要亲自押这趟镖,去和主家当面致歉。

    谢玉田不见三弟,因问。士德将他和驼背老人打赌的事一五一十讲了。谢玉田叹口气道:“这不是胡闹吗!他从未走过镖,虽仅是一信镖,他毫无经验逞什么强!”

    “弟子再三劝阻,毕竟……三爷毫为理会,要给他加派人手,他又嫌浪费钱财。”

    大爷玉和在上首坐着,嘬了口烟杆子道:“三弟知道顾家了,知道省钱了,是好事,要他出去闯荡闯荡并无坏处。”

    谢玉田想三弟平日里爱闹是不错,关键时候也是敢撑事的人。三弟担心被劫的镖物找不回来,开始想着为家里做事了,真难为他啦。

    钟以士去后院见过梁氏,报喜不报忧,只道丢的东西找回来了,其它情节一概不提。姐妹俩个手拉手说了几句话,钟以士见二爷还没有进来,便去前院叫他。

    梁氏道:“妹妹不用叫他,我收拾几件换洗衣服你给拿出去,他这个人,事情不见个结他安不下心来。”

    “回都回来了,总得瞧一眼姐姐。二爷是面冷心热的汉子,心里有你,却从不善于表白。”

    “心里有就行,总不能天天将他拴在屋里头吧。”梁氏说着格格地笑起来。

    钟以士迈过二门,来到议事厅门口,宝清举着一封信从外面跑进来:“父亲,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是信差吗”

    “不是,宝清认不得,那人问我,你父亲回来了吗我答,回来啦。他便将信交给我……”

    谢玉田点燃蜡烛,用蜡火头烤化




第四十八章 饮毛茹血
    山西太行山的土匪,怎么就盯上了谢家呢谢玉田想到之前走镖去山西,路上报打不平救下钟以士的事情,猜测或和那伙子山贼有关,这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那驼背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遇空寺又是个什么样的所在”谢玉田拧着眉,自语道。

    “师父,那老人就在门厅里写的信,弟子扫了一眼,是一首诗,记不全了。落款却有印象,好象是‘唐郎山老人……兴勃客中书’,对,就是这几个字。”士德道。

    “唐郎山老人兴勃你们可知道唐郎山这个地方”谢玉田问。

    钟以士见二爷捏着书信发呆,便知不好,牵走宝清后赶紧回来,听到二爷问话,道:“唐郎山没听说过,不过我们沧州人都知道,有个螳螂拳孙兴勃,不知是不是他。”

    “那就是他了,谢家镖局怎会得罪的他呢”

    张士德懊恼道:“此事怕仍是高翔埋下的祸根,他在沧州与人交手,踢了人家的馆,那时未曾细问,毕竟,毕竟……如今看来那定是孙兴勃的武馆。”

    “踢他的馆,他再踢回去就是,便是让我摆酒道歉又有何不可!”

    真是闻所未闻,因为被人家踢了馆,竟绑了赢家的票!螳螂拳也是正门正派的武林一脉,孙兴勃身为掌门人,竟和土匪坑瀣一气,干起了绑票勒索的勾当。真是有辱“武术”两个字。

    “他要的银子可是真巧,谢某身上现有的恰好是一万两白银。”谢玉田苦笑道。

    “二爷还真要拿银子去赎人”钟以士问。

    “他们要的是钱,不给钱还能怎么办便是能打过去抢人,我现时也没有精力。士德,你多带几个师弟,拿上银票去赎人,我要尽快去将这趟镖交付了。”

    发自内心的,谢玉田想亲自去救三弟,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大生纱厂这趟镖弄成这样,他若不亲自登门给人家一个说法,以后还如何往江南走镖。

    “二爷,以士愿意去接三爷。”

    “你不要去,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陪着你姐姐。”谢玉田斩钉截铁地道。

    他是怕钟以士再出意外,如今谢家镖局时运不佳,不可不多加小心。

    钟以士不随船南下,何少白很是失落,站在船头向岸上挥手,岸上哪有人。镖船一开,钟以士就骑了马往太行山去了。

    士德等人在前头走,钟以士在后头追,到太行山脚下终于会合。

    一行人寻个林荫处暂歇,钟以士瞧着士德的一个师弟打愣神。士德道:“钟姑姑,您是看着他有些像家师吧”

    “可不是嘛,这眉眼这嘴角,连举止形态都像极了。你叫什么名”

    “回钟姑姑的话,小徒叫仉云燕,赶年十八岁。”

    “别看这小子年龄不大,武学天分却极高,轻功可以飞檐走壁,还专门琢磨飞针之术,比我们的飞镖又要精细了些。”士德道。

    “师兄有所不知,云燕还自学了易容术,他扮男像男,扮女像女,那叫一个绝!”旁边一个师弟道。

    张士德只所以带仉云燕出来,就是看中他的飞檐走壁和飞针之术,对他会易容术却不甚了解。道:“少琢磨旁门左道的东西,小心师父知道了不饶你!”

    钟以士不以为然,道:“也不能叫旁门左道,再邪的功夫,用在正道上便是好的,云燕,你既长得如此像二爷,便假扮他,我等都簇拥着你,也好叫那些土匪见识见识谢家镖局的阵势。”

    仉云燕不敢扮,假扮师父可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钟以士想,二爷有心亲自来接三爷,却分身乏术,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巧的是仉云燕长得像二爷,又会易容术,何不让他扮上,万一土匪问起来,也好让土匪知道二爷瞧得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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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归正道人
    遇空寺的钟声不常响,响一声叫“许愿”,响三声称作“还愿”,钟声每响一次,便是石窟的一次节日,意味着有人上山来了,有新的“室友”进来,或是有“室友”功德圆满,学成下山。

    这绝壁石窟是螳螂拳派掌门人孙兴勃领头创制,另有三派参伙。石窟由归正道人管理。归正道人叫肖行,初习罗汉拳,后又学七星拳,其实哪样拳都未练到家,他是以唬人行世的,连孙兴勃都不知他的功夫高低,因为他从不与人交手。

    肖行非僧非道,却喜欢道士羽扇纶巾的装扮,并以“贫道”自称。

    创制绝壁石窟的初衷,是为清理武行门户,维护武行风气,将败坏武行声誉者,或者罪不至死的武林败类,或诳或擒置入石窟,教诵诸子百家,生食动物血肉,每日三省其身。肖行将此行为称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归正**,将绝壁石窟叫作“孟子学堂”。

    武行里一般门规森严,并没有多少坏规矩的,即便有,各门各派也都会自行清理门户,容不得外人插手。“孟子学堂”眼看着难以为续,肖行“办学”上了瘾,不想“学堂”关张,便扩大“招生范围”,将地痞流氓,乱党土匪,贪官污吏等等全都抓了来,关进石窟教化。

    慢慢的,石窟里便人满为患,有钱的人家愿意拿钱来赎,没钱的就对“归正道人”那封“劝赎信”置之不理,如今“孟子学堂”里已关有一百多人。

    高翔在沧州逞一时之快,砸了孙兴勃的场子,让他老脸无光,道:“老子在江湖上到处为别人清理门户,未料到竟让人踢了自家的馆子,真是岂有此理!”

    孙兴勃原本是要上门挑战谢玉田的,不想却遇上谢玉春为排遣苦闷,搞那出收钱比武的游戏。恨一个人便瞧着他哪里都可恨,孙兴勃由此认定谢家镖局门风不正,武德不彰,于是玉春便触上了霉头。

    孙兴勃狮子大开口,要谢家镖局一万两银子的赎金,其实是留了后手,如果谢玉田找到他求情,他便可以送个人情,收一千两人银子是他,不收银子也是他,总之就是要谢玉田在他面前低下头来。

    孙兴勃给肖行写信时,故意露给张士德看,他知道藏头诗一般人不经琢磨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落款那么大的字应该能记得住吧。

    螳螂拳孙兴勃那么响的名头,他谢玉田不会不知道吧。没想到谢玉田压根不认他这壶酒钱。

    孙兴勃一般不去遇空寺,那地方除了石窟没啥可看的,而且去了还要听肖行讲孟子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这回孙兴勃心血来潮,决定亲上太行,他要在太行山与谢玉田一战,打败他,然后让他在石窟里“归正”半个月,一个月,半年……总之由他孙兴勃说了算。

    “归正道人”肖行倒不是贪财,他就是好为人师,总觉得天下兴亡,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要教化天下人都成君子,要天下人都学孟子的“仁义”。

    当然了,“办学”还是要费用的,他和弟子们也是要开销的。“学堂”里关了那么些人,要么是穷鬼,要么是吝啬鬼,要么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已经有半年没收到“学费”了!像谢家镖局这样连价都不讲,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票的主可不多见。

    猫儿狗儿年龄都不小了,该成个家了,有了这一万两银子,他这师父的腰杆子便硬了起来。

    肖行挥手让“猫儿”去带谢玉春,张士德要跟过去,被“狗儿”拦住,虎着脸道:“学堂净地,外人莫入。”

    仉云燕到底年轻,觉得明明是困人的牢笼,却说成是“学堂”,太荒谬可笑,因冷笑道:“



第五十章 杀人魔王
    飞针细微,任谁都未看清那针的去向,归正道人肖行和“狗儿”已然中针倒地。

    “仉云燕!你……太放肆了!”

    张士德见仉云燕以暗器伤人,不由又气又怕,绝壁石窟是“归正道人”经营多年的巢穴,此处他的弟子定然不会少,伤了他,那还能走得脱!

    张士德欲上前去扶“归正道人”,却见他和“狗儿”忽然七窍流血不止,形象十分可怖,再去拭脉息,已然是气绝身亡。

    钟以士大骇,看仉云燕半天,如视鬼魅一般。

    “你,你在飞针上喂了毒毒药从何而来”张士德问。

    仉云燕脸上却有欢喜色:“在码头上碰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这毒药好用,果然是真的,看来算命先生并非全是骗人的。”

    “云燕,这可是两条人命!”钟以士道。

    “他们该死,死不足惜。”仉云燕俯身将银票捡起来,交给张士德道:“师兄收好,能替师父省下这笔银子,杀两个山贼有何不可。”

    这时“归正道人”的弟子从山间各处聚集上来,钟以士粗粗一数,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叫“猫儿”的也用绳拴着谢玉春下了石窟栈道,走到遇空寺门前。“猫儿”见师父和“狗儿”两人死在地下,竟丢下谢玉春不管,扑到“狗儿”身上呼天抢地:“狗儿啊,你这是怎么啦!还未娶媳妇呢,你不能死啊!”

    仉云燕道:“原来是个憨憨子。”

    张士德抢过谢玉春,给他松了绑,道:“三爷,您和钟姑姑先走,我们几个断后。”

    哪知道那些肖行的弟子,见师父死了,竟都不敢上前,一个个面无表情,无精打采地站在草丛里,远远地向着这边瞧了一会儿,三三两两都散去了。

    钟以士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神神秘秘的“遇空寺”,令人闻之胆寒的“茹毛饮血”酷刑,赎金开到一万两白银的土匪……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石窟里关了一百多个各类强人,竟是这二三十个行尸走肉般的人在看护着。

    “他们不是恶人,甚至连正经武行里的人都不算,真正有道行的人不在这山里。”钟以士道。

    “归正道人看上去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话声都像从云里飘来的,若不是云燕飞针暗算他,只怕是个难对付的高手。”士德道。

    “若真是高手的话,又怎能暗算得了他!”钟以士道。

    张士德要搀着三爷玉春下山,玉春在石窟里憋屈多日,乍一站立两腿颤微微的,紧紧扯着士德的衣袖道:“你们把那个道人打死了”

    仉云燕得意地道:“三爷,那是个假老道,更没什么真功夫,全靠耍嘴皮子唬人呢!”

    “这伙人可把三爷我给害苦了,杀了他好,还有一个罗锅子也该死。燕儿,你要记着,只要遇见那个罗锅子,一定替三爷杀了他!”

    仉云燕得宠似地满脸堆笑道:“是,弟子遵命。”

    钟以士道:“三爷,您不能这样教弟子们……”

    玉春也是说气话,点点头,又对仉云燕道:“你小子够狠的,三爷我若有你一半的狠劲儿,也不至于被弄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吃生肉。”

    那个叫“猫儿”的汉子见几人要走,爬过来抱住仉云燕的腿道:“你不能走,你杀了我把兄弟,杀人要偿命。”

    众人都哭笑不得,仉云燕道:“三爷你瞧,就是这么一个疯子,带着一个傻子一个憨子,竟不知天高地厚要办什么‘孟子学堂’!三人已走了俩,这个留在世上太孤单,也



第五十一章 狭路相逢
    那个汉子腰间仅系了块布头,赤着双脚,只有一只胳膊,浑身臭烘烘的,看到钟以士,拨开人群,嘴里咿呀不清地嚷着什么,向她跳了过来。

    仉云燕手疾眼快,一面推开钟以士,一面挥肘向那汉子击去。汉子尚未爬起来,仉云燕的刀紧接着到了。

    钟以士见他又要杀人,大喊一声:“仉云燕,住手!”

    这一声喝,没吓住仉云燕,却吓住了那些刚由石窟里出来的人,应声仆倒,全趴在了地上。

    那独臂汉子终于顺直了舌头,道:“钟公子……您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半边闲’赵凳,您的朋友叫赵广前的,曾与我论过本家,在洪洞广胜寺后面的神仙洞……”

    钟以士听得明白,一想就更明白了,道:“你是赵凳,赵大哥”

    “正是,正是……”

    “你怎么也被关进了这石窟里是那个姓汤的又在害你么”

    “是不是他下得黑手我并不知晓。只知道十几日前,我们一伙丐帮兄弟到县城讨喜钱,被官兵驱赶打散,有人叫嚷着,‘抓那个丐帮首领’,我便被抓到了此处……”

    “丐帮你真做了丐帮的首领”

    赵凳腼腆地笑了,“自从钟公子教会我们使‘打狗棍’,弟兄们都觉得气壮了,商议着索性便认下丐帮这个名号,也算是给讨饭的弟兄们找个归宿。”

    钟以士思忖,若真应了丐帮的名号,那几招“打狗棍法”怎能够用,你不招惹别人,架不住别人试探你。无论什么人,哪怕是个乞丐,没有不得一望二的,当初教他防身的功夫,也不知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做首领的要有担当,要多为兄弟们着想,千万别人多了就胆壮,做那些祸害百姓的事情。”钟以士忍不住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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