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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原来如此。

    王正谊道:“前次劫的谢家镖船便是不等他靠岸,在水里自有水里对付他的办法。”

    仉云燕听他这样说,道:“五爷,劫谢家镖船您也有份”

    王正谊意思到失言,讪笑道:“听何少白讲的嘛。”

    年过去了,算着刚毅应是快到了山东地界,须得准备劫船的计划。

    王正谊找来有过一次水中劫船经验的朋友,让他带着赵三多等人去勘察动手地点,他要往台儿庄走一趟。

    仉云燕问:“五爷去台儿庄做什么莫非要请家师入伙劫船”

    王正谊笑笑,并未回答他,心里却道,小子,你问得忒多了。

    王正谊欠谢玉田的人情,哪能让他冒险。他若入伙,这人情便仍还不上。王正谊是要他开船过来候着,一旦得手,便将欠他的银子让他运走。

    行事不密,必遭其害。劫官船就等于谋反,这等掉脑袋的大事,王正谊必须亲自和谢玉田讲,所以他不辞辛苦赶到台儿庄。

    听到他要劫兵部尚书的船只,谢玉田心里道,他倒是和我们的“搅屎棍”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他的闹得动静更大,成与不成,都能震动天下。

    只是要他将镖船开到沧州码头等候,却不妥当,派别人去他不放心,亲自去又脱不开身,因为钟以士尚未回来。

    “五爷,那笔银子我另想办法,你们提着脑袋弄来的钱我不能要。”

    “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还。”

    “五爷要还也应还给何少白,我们谢家镖局就不必再过一次手啦。”

    王正谊笑道:“谢大侠是胆怯了。”

    谢玉田竟示弱了,道:“五爷说是便是。”

    王正谊原以为见到谢玉田,一说便通,未成想竟碰了个软钉子,一时不知如何应变。

    谢玉田吩咐人准备酒菜,他要尽地主之谊。

    王正谊闷闷地喝了几盅酒,忽然想到钟以士,问:“怎么不见以士”

    怕什么来什么。钟以士是王正谊的徒孙,大过年的,谢玉田让一个女孩子替他在外走镖,自己却躲在家中过大年,这件事无法解释清楚。

    “不止钟小妹,镖局的几个干练弟子都还在外头。家里能上船的仅有我一个人。”谢玉田道。

    “你是没有人手,因此才拒绝我王五是吧”

    “不止如此,过了元宵节我要往南方走一趟。不瞒五爷,我放心不下钟小妹。”

    “二爷,以士做事还




第九十四章 一波三折
    钟以士往南方送铁,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自立会”印行“富有票”一事被人告密,湖广总督张之洞闻讯立刻出兵清查,收缴“富有票”,缉拿“乱民”。此时他还仅以为是一伙人在扰乱朝廷的货币,并未与谋反联系起来。

    直到将盛怀岭的表弟等“自立会”的核心成员缉获,一番严刑拷打,审出惊天秘密。张之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都说楚地民风彪悍,果不其然,谋反也就罢了,竟然要买铁造枪,这还了得。

    造枪光有铁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技师。民间连洋枪都未见过,怎会懂造枪的技术。继续审下去,便追到了汉口枪炮厂。

    张之洞见“乱党”竟策反了他的人,他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枪炮厂,险些为谋逆朝廷的叛匪所用,此事若成事实,他的罪过可非同小可,盛怒之下,大可杀戒,凡持有“富有票”的人尽皆杀头。

    两湖一带顿时陷入腥风血雨之中。岸上镇压“乱党”,长江上严查私运青铁的船只,于是钟以士的镖船被困在了江中。

    盛怀岭上岸去寻表弟,见形势不妙,连铁都不敢要了,从此再不露面。

    船靠在荒野滩头,进退维谷,赵广前黄义等人提议将铁丢进江里。钟以士舍不得,这船铁可是值两万两白银呢。

    于是想到了何少白,钟以士盘算良久,决计去找他碰碰运气,对赵广前等人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南京找朋友想办法。若见情形不好,丢铁弃船都是可以的,只要保住命。”

    钟以士搭个便船赶往南京,向何少白求助。

    何少白的处境并不妙。他原本打算,此次“兴汉会”若能起义成功,便辞了总督府的差事,专心投入“革命”,岂料义军打了几次仗,都未占到便宜,孙文还因躲避官府的追查远渡日本。

    何少白郁闷至极,暂时切断与“兴汉会”和“哥老会”的联系,躲在总督府里再不出门。

    正在苦寂之时,心爱的姑娘突然来到身边,何少白大感慰藉,寻个僻静的馆子与钟以士对饮,一杯酒下肚,竟热泪眶,抓着她的手道:“少白太乐观了,哪里知道做一件大事是如此的艰难。”

    钟以士抽出手,激他道:“要羽化成仙,须经千锤百炼。才经受这点挫折,便哭哭啼啼,可见师兄也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

    何少白羞愧起来,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少白见到师妹,终于有个诉苦的人,所以忍不住,让师妹见笑了。”

    “你还有斗志”

    “怎么没有,挨过这一时艰难,少白依然是义无反顾。”

    “那就好,眼下便有一件考量师兄勇气的事,不知你敢不敢出头。”

    “师妹的事,少白便是拼上性命也心甘情愿。”

    钟以士点点头,和他碰了一下酒杯道:“以士先敬师兄一杯。”

    两人喝完酒,钟以士将自己的困境向他讲了,道:“风声紧一时松一时,那船铁丢了可惜,我琢磨着请师兄找个地方藏起来,将来定有用得着的时候。”

    何少白沉吟着,摇了摇头道:“要藏自然是有地方,只是眼下官兵盘查太严,那么多的青铁无法蒙混过关。”

    “何大标总也没有法子”

    “容我想一想。”

    直到用罢饭,何少白也未想出万全之策,将钟以士送至客栈歇下,何少白沿江岸徐行,望着一江东流之水出神。

    一队巡查的缉私营官兵擦肩而过,领头的认识他,道:“大冷的天,何标总好大的雅兴。”

    何少白拱拱手道:“辛苦,饭后出来走一走消消积食。”

    &



第九十五章 围堰捉鱼
    总算是有惊无险将船开到通州,何少白去找张謇交涉。

    张謇见要抵给他一船违禁之物,哭笑不得,好在有缉私营开出的公文,加之他和张之洞的关系匪浅,便不疑有他,勉强接收下来。

    张謇本意是不用卸船,直接运往汉口枪炮厂,何少白假称“赃船”已被他人买去,请他另寻船只转运。

    钟以士等人这才得以接了空船,准备回程台儿庄。

    何少白一举两得,既帮了谢家镖局的忙,也解决了他的难题。张謇反倒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想要他加入纱厂。

    义军举事受挫,总督府是何少白最理想的安身之所,他要继续“忍辱负重”埋在军中,因此绝不会走经商的路子。

    何少白随镖船到镇江,分手之时,也有一事相求,要钟以士往京城走一趟,替他送一件珍贵的礼物给同年好友。

    那位好友在一位王爷府里做侍卫,何少白想通过他走一走王爷的门子,给他补个缺,在京城或者直隶寻个差事。

    两个原因,一是钟以士在北方,何少白想离她近一些;二是这也是张锦湖的意思,义军在军中的眼线,南方有张锦湖足够了,北方却没有信得过的人,何少白若能在北方军中立住脚,然后广织有脉,对将来成就大事有大有益处。

    钟以士要去做这件事,因此便不能答应王正谊的托付。

    这还是其次,主要是他知道师爷家中并不缺人手,又有谢玉田在旁敲边鼓,她便猜到这二人必有隐情,因此婉言推辞。

    王正谊只好就坡下驴,道:“何少白托你办的事重要,既然如此,师爷便不勉强你。”

    谢玉田应下接应之事,要王正谊先行回去,骑马将他送至峄县北,接着折返回来去见相慎忠。

    虽然他们定下“搅屎棍”是三人团,不参与别人的行动,但这次王正谊牵头行劫兵部的官船,却是一个大动作,他觉得可带上相、梁二人,就当做个演练,经一经大阵仗,等他们再有计划时,便有经验了。

    相老二听到只能在船上等候,不甚感兴趣,道:“只做个脚力有什么意思,不去。”

    梁子成却觉得此事有耍头,便避开谢玉田,和相老二道:“怎么不去,到那时你若想亲自上阵,我师弟还能拴住你不成!”

    相老二这才同意随行。谢玉田在夜里悄悄出门,只带了尹四儿一个弟子,到码头开了船,接上相、梁二人,赶往沧州。

    镖船行至闸口,等着放行之际,一个黑影飞身上船,进了船舱,向着谢玉田抱拳笑吟吟地道:“二爷,幸会。”

    谢玉田目瞪口呆,道:“以士,你怎么来了”

    钟以士笑得花枝乱颤道:“你们几个粗心汉子,连有人跟踪都不知道,如何能成得大事。梁姐姐见你半夜出门,放心不下,要以士跟着二爷。”

    梁子成笑而不语,相老二啧啧称赞道:“大哥,嫂夫人真会疼人。”

    谢玉田脸上挂不住,假意生气道:“胡闹,我们兄弟三人去微山湖赴个约会,你跟着做什么!四儿,让船开回去送钟先生回家。”

    “二爷,梁姐姐正是怕您去会相好的,所以嘛以士要看着您。”

    “越说越没个正形,你姑娘家的,不嫌害臊。对了,你不是要往京城去吗别误了正事。”

    “以士搭二爷的船去岂不方便。”

    “‘姑娘家’他是女人”相老二惊道。

    梁子成拉他出了船舱,不让他再跟着搅和。

    无论谢玉田如何相劝,钟以士只是不肯下船。

    没办法,谢玉田只得说了实话。



第九十六章 仇人相见
    王正谊得计,火速率队赶往德州南,精心准备,在河湾处张网以待。

    到了夜间,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向北急急驶过来,看那航速,只怕几捆干柴阻拦不住。

    王正谊在河里布置了两条小船,高翔有水里的经验,负责调度船只配合岸上的攻击。他在船上发现官船太快,向伏在另一条船上王正谊道:“五爷,须先让官船的航速慢下来。”

    “该如何做”王正谊急道。

    高翔不假思索道:“我划船过去……”

    说话的同时,命船工将船划向河心,扬起马灯远远地迎着官船打灯语,示意前面有险情,要他们慢下来。

    官船的把头知道前面有个弯,既然有同行提醒险情,便降了航速。

    高翔的小船让过官船,跟在后面,到了河道转弯处,岸上的人急拉绳索,一道黑乎乎的障碍向官船兜过来。

    官船把头不知那是何物,急令舵手向河边靠过去,准备躲过障碍。

    河边那一处恰是浅滩,官船一个急转舵,冲进浅滩,当即搁浅了。

    岸上响起尖刺的呼哨声,突然窜出二十多条黑影,手里端着长长的竹竿,向河里一插,人便荡到官船上。

    河里的两条小船也火速靠近官船,王正谊和高翔同时飞身上船,和刚毅的亲兵卫队战到一起。

    谢玉田的镖船停在一里路外的河岔里,梁子成和相老二早已悄悄下船,在岸上迎着官船飞奔而去。

    谢玉田发觉船上不见了他二人,道:“同谋大事哪能擅自行动,全冲上去谁来接应。”

    钟以士道:“要接应也须将船靠过去吧”

    “不是那个打法,若再有别的官船过来,我们要迎上去阻拦,既然他们二人离了船,我们只能守在此处了。”

    钟以士觉得他说得在理,便打消了冲上官船帮忙的念头。

    刚毅的亲兵全是训练有素的武术好手,擅长近身对打,突遭袭击,虽然惊慌却不怯阵,大刀舞起来封住舱门,王正谊的人竟不得靠近。

    赵三多见围过去的人太多,挤作一团,对己方不利,让众人散开,功夫好的顶在前头,和官兵捉对厮杀。

    王正谊与杨见山的目标是船舱中的刚毅,因此二人各执一口大刀,左砍右劈,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冲进舱中。

    岂料对手个个不弱,久战不下。赵三多暗道,这样打法可不行,若有过往船只撞见,去前面报官,官兵由岸上过来支援便无法得手。

    赵三多将夏猴子叫到跟前,要他准备好迷幻药,单等王、杨二人向后撤步便撒出去。

    “中(五)爷,垦草子(杨)爷,请后退两步……”赵三多喊道。

    之前并未商定用迷幻药,因此王、杨二人不知要他们退下是何用意,不加理会,只管拼力厮杀。

    赵三多大急,伸手夺过夏猴子手中的药包,冲上前去,贴近了王、杨二人道:“我有白浆子(生石灰),两位听我的口令……”

    二人这才明白过来,听到赵三多喊一声“退——”齐齐向后跳开。

    赵三多一扬手,“如烟”扑出一片灰雾,堵住舱门的护卫尽皆中招,稍等片刻,看他们倒下去,王正谊急不可耐,抢步进了船舱。

    杨见山紧随其后,在他身后是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这边护卫倒下,那一厢的护卫赶紧补上来,赵三多和高翔等人挥刀拦住,舱里舱外又战到一起。

    梁子成和相老二这时也上了船,各缠住一个护卫攻击,那些江湖死士从旁协助,护卫们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王正谊进舱去找刚毅,官船极大,船舱有明暗之分,进去便如入迷宫,一时难以判定刚毅藏在何处。

    搜寻到尾舱仍不见有人,王正谊不禁困惑,难不成刚毅不在船上不会,他押运税银,不在船上会去哪里。

    这时杨见山也一路搜过来,二人相视片刻,都有些懊恼。杨见山用大刀向着舱壁乱砍一通,砍到一处忽听“呀”的一声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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