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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谢玉田没想到三弟当着众人的面,突然说出这种话,怕钟以士的面子下不来,道:“今日为以士接风洗尘,别的事不提,各位都尽兴些。”

    钟以士倒不计较玉春的唐突,当即站起来表明心迹道:“衣公子才高八斗,为人清高,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以士乃乡野粗鄙丫头,无拘无束惯了的,怎敢高攀。以士的终身大事不劳诸位费心,谢家容我,我便长住,容不得我,我自有去处。多谢二爷的收留之情,以士敬二爷三爷这杯酒。”

    钟以士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伏在桌上泪湿两颊。

    梁氏懂得以士的心思,在心里叹了口气,拍着以士的肩头安慰她,“傻丫头,说什么呢,这里就是你的家,有姐姐在,看谁敢不容你。”

    玉春见她落泪,知道触碰到她的心事,道:“我全是好心,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蓝花配得上张行,你怎么就配不上衣公子。”

    梁氏嗔道:“老三,我们姐妹几个好不容易乐和一回,你别瞎搅和。”

    钟以士忽得抬头,问:“三爷说什么蓝花和张行……他们怎么了”

    蓝花再坐不住,起身冲了出去。

    “张行,蓝花要嫁于你了吗谁保的媒”钟以士问。

    张行涨得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玉田道:“我保的媒。”

    “二爷,你……”钟以士气的说不出话来。

    钟以士虽不愿意蓝花嫁给仉云燕,可蓝花心里有他啊,蓝花的信物都已转交给仉云燕,怎么突然出了这么一拐。

    是修二爷强逼蓝花嫁人,还是张行相中了蓝花,托人说媒。钟以士起身要去追蓝花问个明白。

    梁氏一把拉住她道:“妹妹坐下先吃饭,晚间姐姐细细和你讲他们的事。”

    本该欢欢喜喜的的一




第一百二十 多车多马
    衣好我求谢玉田不成,想到了张行。

    张行当然希望钟以士能有个好的归宿,衣好我家境人品俱佳,她二人若能结为秦晋之好,称得上一等一的好姻缘。

    张行道:“衣兄若真心喜欢家师,何不请媒人上门提亲”

    “时机尚未成熟。”

    “此话怎讲”

    “家父家兄为人呆板守旧,以钟小姐的出身,他们必不会同意,我想着……”

    “像我那样将生米煮成熟饭”

    “将米做熟是自然的,却不是你那种做法……我还未想好,先入了师门,但求能天天见着她,然后从长计议。”

    张行道:“明日傍晚,我请家师出来走一走,你到县丞署后面的空地上等候。”

    谢玉田刚出镖南行,玉春已回到镖局主持杂务,钟以士便闲了下来,她已习惯男儿的豪放,乍一做回女人,日日关在后院里,百无聊赖。

    张行练罢功,邀钟以士换上男装出去走一走,以士立时应允,叫上张秀,三人出了谢家镖局。

    春天的台儿庄城,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无处不令人神清气爽。

    张行引着钟以士在各处走了走,很自然地来到县丞署后面。这里有一片小树林,树林前是一块空地,每日清晨,谢家武馆的弟子会在此练功,到了傍晚便寂静下来。

    “师父,您坐那个石凳上歇一歇,弟子将新学的拳法演一遍,您给指点指点。”

    张行撩起长袍,掖在腰间,双手抱拳起势,将拳法套路打出来。

    衣好我摇着纸扇由北面桥上徐徐走下来,还未及到这边空地上,赫家的两个小子从桥下攀了上来,手上全是泥,抓住衣好我不丢。

    赫家在东门里开车马店,两个儿子一个叫赫多车,一个叫赫多马,名字是他爷爷给起的,他爹赫得宝嫌土气,爷爷道,“开车马店的,车多马多生意才能好,老子说得算,就叫这个名。”就叫了这个名字,还别说,自从生下赫多车赫多马,赫家的生意天天爆满,赚钱赚得自个儿都害怕。

    到了读书的年龄,赫得宝将两个儿子送入私塾读书,没几天把先生的房子给点着了,赔礼道歉都不管用,那先生认死理,坚决不肯再收多车多马。

    赫得宝没法子,只得将两个儿子转到公办的学馆里,学馆的先生不似私塾先生那般严厉,对淘气的孩子有一条规矩,愿意闹就出去闹,只要别在学馆里耽误别的孩子读书,绝不会告到家里去。

    多车多马便天天逃学,下河捉鱼,上树摸鸟,到庙里偷和尚的木鱼,一直混到十二三岁,赫得宝竟然毫不知情。

    多车十五,多马十三那年,台儿庄逢庙会,城北十里夹坊村的武师闫守顺来赶庙会,遇上一伙地痞欺负外地人,仗义出手,一个打倒四五个,赢得一片喝彩,多车多马看得眼热,觉着做武师好玩,便追着闫守顺认师父。

    闫守顺二十郎当岁,做事随性而为,并不讲什么俗规旧习,看这两个孩子机灵,出道难题也难不住他俩,便不管他家里大人同不同意,连正式递贴子的仪规都省了,受他俩三个响头就收了徒。

    他就当带着两个孩子,人前人后地叫着师父,端茶倒水侍候着快活,不算正式拜师,随便教他俩一套拳,吃不下练拳的苦便作罢。

    从此这两个孩子天天往夹坊跑,踩着上学下学的点,早去晚归,竟坚持了两年多,不仅吃得下苦,还练出一身的好功夫。

    这时闫守顺便认真起来,要多车多马知会家里一声,预备办个收徒仪式,正式将这两个孩子收入门下。

    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鬼难缠
    那石子是有棱角的,多车的头上立时便被敲出一个口子。

    多车正是不肯吃亏的年纪,不顾头上流血,返身向着钟以士冲过来。

    钟以士站定不动,待他欺到面前,拳头离着鼻尖还有约摸三寸时,身子一闪,多车不及收拳,身体硬生生地摔了出去。

    那边多马以一敌二,虽然仅仅十五六岁,对付衣好我与张行却绰绰有余。衣好我不会打架,再加上身为读书人,当街与人厮打怕引人耻笑,可张行是替他出头,临阵脱逃也为不妥,只能边拉架边嚷着:“别打了,乡里乡亲的,莫伤了和气。”

    多车爬起来,仍然挥拳上前,道:“小爷跟你拼了!”

    钟以士接住他的拳头,反腕扣住他的胳膊,制住他道:“后生,小小的年纪,怎如此大的气性,别打了,快去医馆将伤口包扎了吧。”

    钟以士单手剪住多车的双臂,使他动弹不得。张行却制不住多马,这小子有一股子狠劲,将衣好我的衣服撕得稀巴烂,张行被追得到处跑。

    钟以士哭笑不得,恰好张士德路过,这才将多马拦住。

    张士德劝了半天,终于让多车多马老实下来。

    “钟先生,你们怎么招惹这两个……唉,我带他们去医馆疗伤,你们快快回家去吧。”

    衣好我身上又是血又是泥,难堪至极,恨不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顾不上再提拜师之事,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张行败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十分羞愧,道:“师父,弟子给您丢脸了。”

    秀儿边帮他整理衣服边道:“哥哥,不怪你,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你还未脱去一身的书生气呢。”

    钟以士点头道:“秀儿说得没错,要想练好功夫,须先丢掉你身上的书生气。”

    张行心里憋屈,将钟以士送至谢家镖局门口,连话都懒得讲,转身走向自己的院子,秀儿怕他想不开,忙追了过去。

    钟以士摇了摇头,习武哪有容易的,不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苦,怎会有成就,他这才练了几日。

    越是半路出家习武的人,越是急于求成,恨不能一觉醒来便身怀绝技。这点小小的失败就让张行垂头丧气,可见他即便读书也不会有耐心。

    有张士德出面安抚那两个孩子,钟以士很是放心,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钟以士正跟着梁氏学习绣手帕,宝龙从前院匆匆进来,道:“姑姑,赫家兄弟引着他们师父找上门来,要和您比试比试。”

    “哪个赫家兄弟”钟以士未反应过来。

    “昨天被您打了的那两个。”

    梁氏看了钟以士半天,笑道:“妹妹,你在家憋坏了吧若是手痒去武馆呀,怎么和那两个孩子动手呢”

    钟以士苦笑道:“我怎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钟以士换好装往前头去,梁氏嘱咐宝龙道:“去叫你沙师叔,别让外人欺负了你姑姑。”

    闫守顺带了两个师弟,兴冲冲进城来收徒,一进赫家,多车多马便拦住磕头道:“师父,徒儿被人欺负了。”

    赫得宝知道两个儿子惹是生非惯了的,冲闫守顺摆手道:“闫兄莫理会他俩,满台儿庄城,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会欺负他。”

    多车将后脑勺的伤口给闫守顺看:“师父您瞧瞧,这是谢家武馆的人给打的。”

    赫得宝并不知道儿子受伤,见他亮出伤口,仍是不以为然,“你不淘气人家会打你自作自受,别和你师父告状。”

    赶在闫守顺收徒的当口,打了他的徒儿,这口气自然不能忍。

    “赫掌柜的,这岂是打孩子,分明是打守顺嘛!你莫管,我去讨个说法。”

    闫守顺带上多车多宝,两个师弟跟在后头,一行人来谢家镖局兴师问罪。一路走着,看热闹的一路聚过来,到了谢家镖局门口,已聚了上百口子人。

    张士德在隔壁武馆听见动静,忙跑出来,拦住多车道:“多车,昨天不是说好了么,治伤赔钱,此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拿了银子还来……”

    闫守顺一把推开他道:“你是干嘛的”

    “在下张士德,闫师傅,我认得您,您未必知道我,这里面有误会,请听在下和您……”

    “你不配和闫某说话,叫谢家当家人出来。赫家兄弟是有师门的,欺负他们得问我答不答应。”

    张士德见说不进去话,只得将谢玉春请出来。

    玉春认得闫守顺,见他气势汹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含笑道:“闫兄今日怎么有闲进城来,快屋里请坐。”

    “嗐,没有闲我便不能进城吗台儿庄城是你们谢家说了算”

    玉春听他讲话不中听,不由恼将起来,冷笑道:“闫兄好大的火气,有事说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是我逼人,还是你们谢家气焰逼人你们可以开武馆广收门徒,闫某就不能收徒吗”

    “此话从何说起”

    “莫装糊涂,昨日谁打的小徒,让他出来,闫某请教几招。”

    “怎能呢别说我们谢家,便是整个台儿庄城,谁敢惹这两位小爷!”

    玉春扫了一眼赫家兄弟,知道这两小子在台儿庄城好生是非,没人愿意答理他们,不知是谁不开眼踩这两坨狗屎。

    玉春以为是武馆的弟子,便将火撒到张士德头上,冷着脸道:“谁惹的这两位小爷,让他滚出来给闫师傅赔不是。”

    张士德忙将他请到一旁,小声道:“三爷,此事实属误会,昨天是衣家二少爷惹了那两个孽障,恰好钟先生带着张行在河边练功,张行过去相劝,不知怎么就动起手来。”

    “张行会打架”

    “钟先生拉架……可能出手重了些,我已赔了多车银子……”

    玉春哼了一声,转头向闫守顺抱拳道:“闫兄,咱们是多年相识,绝不会给您上眼药,此中有些误会,里面请,听玉春向您解释……”

    “谢家的门槛高,闫某可迈不过去,谁做的事叫谁出来说话。”

    玉春何曾吃过这种瘪,瞧着宝龙在跟前,道:“去,请钟先生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佳人一怒
    闫守顺本就不服谢玉田在武行的名气,这回占了理,自然得理不饶人,要借机挫挫谢家的锐气。

    他本以为谢玉田在家,因此过武馆门而不入,直奔镖局而来。

    露面的却是玉春,摆明了谢玉田未将他放在眼里,因此便不肯给玉春面子,偏要在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叫嚣,逼谢玉田屈尊出来见他。

    钟以士一袭雪花白的长袍,腰束镶蓝宝石的青丝带,足蹬软底绸靴,面如暖玉,眼含秋水,施施然由镖局门里走出来。

    闫守顺看得呆了,暗道,谢家镖局里竟有这等俊秀的人物。

    钟以士看也不看众人,先向谢玉春轻施一礼,轻声道:“三爷,您回屋歇着,以士惹出的麻烦,交由以士来了结。”

    玉春担心她应付不下来,低声道:“以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不管谁对谁错,给姓闫的赔个不是,我从中调和一下,先将此事过去,以免闹得满城风雨。”

    钟以士点点头,向闫守顺抱拳道:“在下钟以士,哪位要见我。”

    多车喊道:“师父,就是此人欺负我。”

    钟以士笑道:“赫少爷,你多大的人啦,还学小孩子,街头呕气拉大人来砸门!”

    闫守顺道:“钟先生,你这话讲得可不在理,许你欺负小徒,倒不许闫某来问个明白”

    “怎么不许,只是此事与谢家无关,请诸位不要堵在谢家的门口吵闹,借一步说话可否”

    钟以士说着,并不管闫守顺答不答应,抬腿向关帝庙门前走去。

    离得谢家镖局远远的,钟以士站定,等着闫守顺等人走近,道:“闫师傅,误伤令徒是以士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

    说罢作个长揖,含笑看着闫守顺。

    “慢着,钟先生怎说此事与谢家无关,你不是谢家人吗”

    “以士寄居谢家,所以有此一说。”

    闫守顺本意是让谢玉田难看,呕了半天气,钟以士却不是谢家人,便有些失望,可是既然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就此作罢。

    “请问钟先生师从何人”

    “怎么,闫师傅还要向家师讨个说法吗‘三字经’讲,教不严,师之惰,讲得可并非在下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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