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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钟以士将了闫守顺一军。

    “你这是何意,你是说闫某教徒无方”

    “岂敢,此事原本并非令徒的错,一场误会而已,以士已然向闫师傅赔了不是,您还要如何……”

    玉春早已跟了过来,忙接话道:“闫兄,钟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既然住在谢家,她的事自然要落在谢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改日玉春作东,摆酒……”

    “闫某吃不起酒吗谢三爷,休怪闫某不给您面子,这位钟先生如此傲慢,分明是不将闫某看在眼里,我倒要请教几招,看尊驾是何方神圣,请——”

    闫守顺说罢摆开架式。

    钟以士已经和谢家撇开关系,输赢都伤不到谢玉田的面子,因此便不怕挑战,抱拳道:“得罪了。”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交错战到了一起。

    闫守顺承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卦掌,经多年历练,功力浓厚,曾一掌击碎过磨盘,与他交手,最怕的是被他的掌风掠到。

    玉春知道闫守顺的底细,担心钟以士吃亏,可又不能当众提醒她,不由急得团团转。

    他却不知道大刀王五除了刀法,也是以掌法见长的,钟以士焉能瞧不出闫守顺的路数。

    二人以掌对掌,周旋十数回合,不见分晓,这时宝龙将沙景洪请了过来。

    沙景洪一看是闫守顺来闹事,不由皱起眉头。他和闫守顺的父亲有些交情,闫守顺自然也知道他与谢玉田是师兄弟,没想到这小子竟来找谢家的麻烦。

    沙景洪站在边上看了几眼,瞧出钟以士的武功并不在闫守顺之下,便退了出来,叫过玉春道:“老三,以士闯荡江湖多年,知道进退,让他们过过招,我去镖局吃杯茶,需我收拾残局时再露面。”

    那边钟闫二人激战正酣,钟以士见对手的掌风刚劲,有意要试试他的力道,便使个诈向身后的一棵柳树退去,引着对手挥掌击过来,然后将身子一侧,闫守顺一掌击在柳树上,只见碗口粗的柳树应声而断。

    钟以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此人可够狠的,这一掌若躲不过去,必定是非死即伤。

    围观的人纷纷惊呼,接着掌声如雷,玉春见状顿时急出一头汗,若是钟以士有个闪失,等二哥回来可没法交待。

    玉春慌得去请沙景洪前来劝开二人。

    钟以士试出闫守顺的掌法厉害,有些忌惮,想到在少林寺学的那套拳法,决计换过来看能否克制对手。

    正在钟以士以掌化拳,纳气运功之时,闫守顺祭出一招“横扫千军”,掌风带着地上的尘土,如龙卷风般向钟以士劈过来。

    钟以士一个迟疑,已嗅到腥膻的死亡的气息,眼看便要中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嘴里高喊:“莫打了,莫打了,此事不关钟……”

    话未说完,闫守顺的掌到了,那人胸前中掌,向后跌去,连带将钟以士一同摔到三步开外。

    钟以士暗道不好,起身去扶那人,竟是衣好我。

    衣好我连喷三口鲜血,已然昏了过去。

    “姓闫的,同道切磋,何必招招逼命,你当我真打不过你!”

    钟以士怒上心头,脚尖点地飞身过去,出拳如惊雷闪电,一道白光划过,闫守顺便连中两拳,一拳击在他招架的手背上,另有一记力道极足的上勾拳,击中下巴。

    闫守顺只觉得满口牙齿松动,下巴歪到一边,巨大的冲力将他震倒在地,也是昏了过去。

    闫守顺的两个师弟忙过去扶他,这时沙景洪走了过来,察看他的伤情后道:“下颌骨碎了……”说着面露惊惧看向钟以士,暗道,她怎会有如此浓厚的内力。

    钟以士来到衣好我身旁,知道他伤及内脏,不敢动他,道:“傻不傻啊,你当比武是闹着玩的!”

    这时衣好我醒了过来,惨笑道:“值了……”

    说完又不省人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弃文从武
    一场切磋以两败俱伤告终。

    衣好我的伤势极重,若医治不得当,非残即死。闫守顺伤得也不轻,没有几个月的将养好不了。

    切磋武艺原本会有输赢,只是这一场较量,双方付出的代价都有些大。

    闫守顺受了伤,面子也掉在了地上,对钟以士恨之入骨是自然的。这时轮得着张士德说话了,他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众人才明白此事因衣好我而起,挑唆闫守顺上门寻仇的却是赫氏兄弟。

    闫守顺被两个熊孩子算计,又羞又恼,自此再不提收赫氏兄弟为徒的事情。

    衣好我被闫守顺重伤,生死未卜,衣家人不肯罢休,一纸状子告到县衙。谢玉田回来后,从中说和,衣闫两家都不肯让步,最后还是谢玉田拿出两千两银子给衣家,才平息讼事。

    衣好我的伤与钟以士此前受孙兴勃的那一掌相同,钟以士决计亲自为他疗伤。

    可是钟以士出入衣家不方便,因此想将衣好我接到谢家来。

    梁氏没异议,玉春却有些犹豫。

    他道:“衣家的为人你并不清楚,若衣好我能好转过来,自然皆大欢喜,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衣家大少爷必然不依不饶。”

    张行道:“请衣公子去我的下处住着可好我不怕后果。”

    “你不怕衣大少爷最擅欺负外乡人,若出了事还不得谢家担着。”

    梁氏道:“别争了,救人要紧,将衣二少爷接过来吧,我想便是当家的在也会同意。”

    钟以士深为感动,道:“多谢姐姐。”

    玉春暗自埋怨嫂嫂多管闲事,可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好再多说。

    玉春想事周到,到巡检司请来侯仲先,二人同到衣家去见衣永祺,当着衣胜我的面,将丑话说在前头,要衣家父子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衣好我有个好歹,不可怪罪钟以士,也不可赖上谢家。

    衣胜我正恼着弟弟多事,一个读书人,三天两头招惹是非,听说谢家要将弟弟接走,不待父亲开口,便欢喜地应下来,道:“瞧他那样,不死也得扒层皮,死马当活马医吧。侯通判和三爷放心,若他死了,衣家要赖也是赖夹坊姓闫的,绝不会和谢家过不去。”

    衣永祺气得直翻白眼,“你说的是人话吗那是你的亲兄弟,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

    玉春得了衣胜我的话,拉着侯仲先扭头便走。

    “三爷,也就是你们谢家仁义!满台儿庄城,谁愿意答理衣家。”

    “冲的是衣家二少爷。”

    “我正纳闷呢,衣好我一个文弱秀才,哪来的胆子冲上去替钟先生挡了一掌。”

    “正因为他是秀才啊,习武的人谁会冲上去。”

    侯仲先摇头,“他们都说钟先生是个女人,三爷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玉春反问道:“你见过女人走镖的”

    “甭瞒我了,别人都说你家二爷金屋藏娇……”

    “侯爷,说什么呢,我二哥成天在水里漂着,哪里来的金屋。”

    侯仲先哈哈大笑,道:“你紧张什么,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怎么啦,你瞒人,宝清可不会瞒人……”

    玉春这才明白是宝清漏出话去了。

    如此看来,让衣好我住进谢家并不算坏事,说不定钟以士对他日久生情,收了寄在二哥身上的妄心呢。

    从此,钟以士每日为衣好我运功调气,辅以草药,费时半个多月,将他救了过来。

    见衣好我能下地活动,钟以士便将在少林寺学来的一套拳法教给他,让他回自己家中去练。

    谢玉田走镖回来,知道钟以士打伤了闫守顺后,带着礼物去夹坊探视,闫守顺的父亲倒没说什么,毕竟此事与谢家无关,谢玉田肯来探望,那是他的仁义。

    闫守顺受此大奇耻大辱,心里压着怨气,钟以士住在谢家,那谢家便脱不了干系,怎知不是谢玉田在背后指使。

    他口不能言,眼里却喷着怒火,指着门口示意谢玉田出去。

    谢玉田笑笑,道:“守顺贤弟,此事全怪愚兄,若愚兄在家里,绝不会出这种事。你且好好养着身体,衣家那头便交由愚兄去疏通。”

    闫守顺的父亲也是武行中人,只是他为人木讷,藏而不露,平时并不管儿子的事情,这时因为闫守顺伤了衣好我,被衣家闹得烦恼,拉着谢玉田的手道:“练家子过招,他一个秀才瞎掺和什么,受伤全是他自找的,本就不赖不着我们,衣永祺竟告到县衙,要我们赔五千两银子,真是岂有此理。吾儿伤成这样子,我们找谁说理去!”

    “闫师傅,您尽可放宽心,有玉田呢,我去找衣家撤了状子。”

    谢玉田给闫守顺搁下一百两银子,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只听身后“忽”的一声,回头看时,是闫守顺将那封银子丢了出来。

    回到家中,钟以士才知道谢玉田去了闫家,道:“二爷,以士又给您惹麻烦了。”

    “习武之人,伤人或为人所伤,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这算什么麻烦,不必往心里去。”

    梁氏道:“老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闫家那位爷可是个拧种,赫家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妹妹,今后若到城里闲逛可当心着点。”

    “姐姐放心,今后以士再不迈出家门半步。”

    谢玉田笑道:“这又何必,只是,你下次出手轻些便是。”

    三人相视大笑起来。

    衣好我大步流星地由前院闯进来,道:“二爷——”

    谢玉田招手请他进来,道:“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迈着四方步走路呢,如今可是越来越像我们粗人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从今往后好我不读书了,要跟着钟先生习武。”

    “衣公子,这是内宅,非请莫入,你在此住了些日子,便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吗!”

    衣好我脸一红,道:“我是来谢二你的。”

    说着跪下来,双手捧着一张纸递到谢玉田面前:“二爷,好我受伤与您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怎能叫你破费这许多银钱。好我现实拿不出钱,先打个欠条请您收着,日后慢慢偿还。”

    钟以士接过欠条,看完问谢玉田:“二爷,衣家讹您银子啦”

    “衣二少爷,你想岔了,这笔钱是闫家赔偿你的。”谢玉田道。

    “二爷骗不过我,闫家绝不会出这笔钱的。”

    谢玉田抢过欠条,撕碎了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好好的,今后不要提此事。”

    衣好我磕了两个头,道:“二爷,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快起来,怎么着,你方才说不我还常拿你给宝清作楷模,要他学你用功读书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死相逼
    “宝清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只是好我不想读了。钟先生,您已教过好我功夫,从此好我便是您的弟子了。我在修二爷的酒馆里订了酒席,请谢二爷作个见证,今日与钟先生补上师徒之礼。”

    谢玉田道:“你弃文习武,令尊可同意”

    “好我是阎王爷跟前走过一遭的人了,还有何可怕的。”

    “你肯习武自然是好事,一技傍身,既能强身健体又可防身,不过若未经令尊允许,只怕不妥。”

    钟以士道:“我教你那套拳法为得是疗伤,你学功夫有何用处快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我不收徒的。”

    衣好我铁了心要认钟以士为师,因此有备而来,由身上摸出一把短刀,杵在胸口上道:“钟先生若不答应,好我便将这条命还给您。”

    钟以士不禁笑了:“书生气!”

    谢玉田道:“你这招对别人兴许有用,对武行的人没用,快将刀收起来,我来……”

    谢玉田想说我来劝劝钟先生,收下你便是。他很希望钟以士收衣好我为徒。

    以前他的想法简单,想给钟以士找个归宿,不知从何时起不愿去想那件事了,玉春曾点破过他的心事,他佯装生气,其实心里很受用。

    那日一起吃饭,玉春不知是何用意,竟要将钟以士和衣好我牵到一起,他心里慌了一下,好在钟以士严辞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

    就像一件极心爱的东西,害怕突然失去,却又无法给它找个适宜的安放之处。

    钟以士与衣好我成为师徒,是给心爱之物找到了适宜的安放之处吗

    至少眼下是吧。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其实谢玉田只知道衣好我喜欢钟以士,却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些日子衣好我身受重伤,钟以士每日陪伴左右,衣好我不是未表白过,钟以士要么装糊涂,要么直言相告,不许有非分之想。

    衣好我会揣摩人心,明白自己不是钟以士的意中人,因此便断了执念,可执念断了,发自内心的爱慕却断不了,既无缘结为百年之好,那便做她的走狗也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衣好我要做钟以士的弟子,有了师徒之谊,便能时常陪伴在钟以士身边,对他来说足以解相思之苦。

    谢玉田见他以死相逼,心下甚是宽慰,自然要极力成全,话未说完,哪知衣好我竟将刀向胸口插进去。

    谢玉田看得真切,忙将手一挥,打落衣好我手中的刀。

    衣好我的胸前印出一片殷红的鲜血。钟以士见他动了真格的,吓了一跳,道:“你疯了吧!那个地方中了刀神仙也救不活!”

    “师父,您若不认好我这个徒弟,我早晚还是要死!”

    谢玉田见他说了狠话,道:“难得衣二少爷一片真心,以士便收下他吧。”

    “要学武艺,何必非要认我作师父,谢大侠武艺高强,人品一流,你何不拜到他门下。”

    “我已有言在先,再不收徒。”谢玉田道。

    “二爷,你——”钟以士气得跺脚,样子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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