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二皇子带领着大军,已经将整个京城给包围住了,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他带了一批兵,已闯入皇宫。”
李行之的瞳孔骤然一缩:“什么?”
欢喜被这一声吓得抖了一下,迷糊之中他被侯爷塞给了亲信,然后欢喜听见他说:“把欢喜带到子慕身边去,你替我转达一段话,就说:若本侯在皇宫中遭遇变故,还请让他带着欢喜回终南山去……”
下边的话欢喜没听清楚,自己就被这个男人裹在怀里,往侯爷院子的方向奔过去了。
第54章逼宫
南子慕原本还蒙在被子里睡觉,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后,倒是很及时地睁开了眼。
“阿爹。”欢喜刚被那位男子放到地上,就朝着南子慕床边跑了过去,小孩虽然还搞不清状况,但仍然能吧咂到那一丝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南子慕坐了起来,整个人倚在床头,他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面沉似水:“你是谁?”
男子低眉:“在下乃一介无名小卒,自幼便跟着王爷。适才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带着大批人马闯入,意图逼宫,侯爷已经赶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将李行所托逐字逐句地与南子慕复述了一遍。
南子慕听完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满不在乎地朝门外喊道:“大虎,你去端盆水来给欢喜洗手。还有红玉,让厨房去把饭菜热一热,然后端到我房间来给欢喜吃。”
红玉在他进门之前,就嗅到了不熟悉的气味,于是拉着王大虎一同守在了南子慕的房门口,以防不测。这会听到南子慕在叫自己,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红玉摩拳擦掌道:“李景此去凶多吉少,不如我去友情支援一下?”
她虽然不算聪明,但也能猜到南子慕留下来,并且选择帮李行之是为了什么。
“没必要。”南子慕淡淡道,“他李行之不至于连这点小麻烦都应付不了。再者说,他若如此无能,那还不如返璞归真去种田,当什么皇帝?”
“……”男子抬眼看他,以为能从南子慕的脸上瞥见点其他感情。然而看了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南公子对侯爷是真的冷漠。
南子慕整了整衣襟,定点给月巴投喂的小蓁见状,忙将猫粮搁下,取来一件外衣给南子慕披上:“秋来天寒,大人要当心别着凉了。”
“怎么我脸上贴了金子么?”南子慕看向那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连忙颔首:“只是侯爷说他自己不打紧,但是您和世子必须平安,此刻二皇子的军队虽还在京城之外。然这京城中,不知还存着多少二皇子的党羽,也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咱们侯爷府,所以侯爷请您要早做打算。”
“侯爷府一半的暗卫已经准备就绪,若您要出城,他们定然会竭尽全力送您安全抵达终南山的。”
“得了,就算他全府上下都死光了,我和欢喜也不会有事。你还是让那些暗卫保护侯爷他娘去吧。”南子慕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秒,然后道,“你就让他别瞎操心了,自身都难保,还顾及那么多人。”
此时的皇宫中,灯火通明。
李行之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直奔养心殿。
侯爷临行前将侯爷府一半暗卫分到了南子慕的住处,又将剩下一半对折,分去了太子妃处,于是现在跟着他的暗卫只七位。
不过这些暗卫乃是皇帝当初赐给太子的,武功不比宫中的御林军差,再加上李行之和宋辞,一共九人,侯爷心里也不虚。
“父皇……”
“你还有脸叫我一声父皇!咳……咳、呵。”
养心殿内雕着如意云纹和卧龙的木床上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喝,然而皇帝的神气并没有因为这句颇有气势的话而被提起来。后边几声急促的咳嗽,也预示着他行将就木的现状。
剧烈的咳嗽过后,老皇帝依然怒不可遏:“李卓兆,你好大的胆阿,你可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李卓兆闻言,疲惫的双目中又添赤红:“儿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然儿臣又为何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还不都是您给逼的!”
“朕逼的?朕逼你擅养私军,又逼你带兵围城,还逼你亲自逼宫了?”
跪在一边的太监们吓的屁滚尿流,连半点声音也不敢出,只能跪在地上打颤。
李卓兆当了三十多年的草包,皇帝将他指到那个封地去,他就乖乖去哪,从不敢有异议。现在一经爆发,音量高到吓人:“因为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卑微,所以打小您就看不起他,您对其他皇子万般苛刻,却独独忽视了他。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才是您的长子,只少了个嫡字,又少了个位高权重亲生母亲,您就如此苛待他!”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朕后来不是把你过继到宋贵妃贵妃的名下了?”
“那是儿臣自己争取来的。”李卓兆脸红颈赤,“儿臣自知不如诸位弟弟聪慧,然您道勤能补拙,他们花一个时辰学会的东西,儿臣就花上两个时辰,儿臣一日都不敢有闲暇时间,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也不比他们差。但您居然……”
“朕居然什么?朕赐你一个王位,让你去封地之后呢?你成日游山玩水,王府中不见你人影,你这叫努力?”
李卓兆默然,他先前在宫中努力狠了,年幼时从未享受过孩童该有的快乐。所以到了封地,他发誓要将失去的快乐,成倍、再成倍地找回去。
“就算如此,努力的皇弟一只手都数不清,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李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能造什么千秋大业?”
老皇帝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行之是二十出头的小毛孩?那你给朕说说,一举击退匈奴的是谁?数次赈灾,使得老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的又是谁?在这些要拼上性命和血汗的地方,怎么不见你和你的皇弟们?”
李卓兆怔住了。
只听皇帝又道:“草包永远都是草包,朕真是白养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闭嘴!”李卓兆最痛恨别人骂他草包,更何况骂他的还是他的亲爹。草包二皇子第一次怒而拔剑,剑锋所向却是他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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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偏心,你知道……”
养心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利箭,在瞬间就穿透了李卓兆的喉骨,他惊愕地倒下,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尚书的鞋尖。
“卓兆!”看的出来老皇帝想翻身下床,然体力不济,只得在床上颤着嘴唇和眼睫。
宋以理随着一干御林军单膝朝着老皇帝跪下,痛心疾首道:“微臣,救驾来迟。”
“快起,宋爱卿,卓兆他……咳咳……”
宋以理近来瘦了不少,脸上脱去横肉后,细密的皱纹遍布,比常人略宽的双眼皮耷拉下来,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异常阴沉。
他没有即刻站起来,而是挪动了另一只腿,双膝一齐跪下,给老皇帝行了个大礼。
“微臣有罪。”宋以理引咎自责道,“微臣早知二皇子图谋不轨,然而一番劝阻之后,微臣以为二皇子已经悔改,没想到……他竟这般糊涂。”
宋以理是正二品的工部尚书,又是当朝宋贵妃的亲哥哥,所以自李卓兆过继到宋贵妃膝下后,他就多了这么一个便宜外甥。
李行之在此时举步走进来,他先临危不乱地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情况,又蹲下来摸了摸李卓兆的呼吸,没摸到气。
老皇帝忙看向他,李行之缓缓抬眼,对上老皇帝的眼睛,沉声道:“二皇叔,薨了。”
皇帝闭了闭眼,敛去悲痛的神色,强打着神问宋以理:“爱卿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的话,几月前微臣到二皇子府中拜访,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微臣参观他私制的龙袍,微臣惶恐,于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谋反可是离经叛道的大罪’,他那时轻笑一声,告诉微臣,这是半年后要送给皇上您的寿礼。所以微臣……微臣便没有声张。”
李行之略一挑眉:“哦?尚书大人怎么也不疑心,从古至今,有哪位皇子会送皇帝龙袍做寿礼?”
宋以理:“侯爷也知晓,微臣脑子糊涂,那时只以为二皇子是别出心裁,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尚书大人快别这么说,本侯可担当不起。本侯不知晓,实在不敢确定您是真糊涂,还是扮猪吃老虎。”李行之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宋以理被侯爷阴沉的眼神盯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又朝着老皇帝一拜:“微臣,微臣要是早知道……定然不敢现在才禀告皇上。微臣也是半个时辰前才看见二皇子寄雁传书而来得消息,这就连忙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可尚书大人一来就将二皇叔一箭封喉,现在可是死无对证了。”李行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以理的脸,吐词清晰。
倚在龙榻上的老皇帝又是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李景忙上前去替他顺气。咳嗽完后皇帝只觉得连说话也艰难,他有气无力道:“行之,先不要说这些了。李卓兆带来的兵呢?”
宋以理:“殿外那批‘兵’,已经被御林军压下,不过在被捕之际,他们纷纷服毒自尽,无一生还。”
李行之扫视了一眼宋以理身后的御林军,问道:“御林军的情况如何?”
领侍卫内大臣统领开口:“无一死伤。”
“哦?一骑兵就这种程度?我二皇叔怕不是逼宫,而是进来找皇上唠嗑的吧?”侯爷半开玩笑道。
“报!京城外二皇子统帅的大军,已经冲破城门,往皇宫方向来了。”一侍卫冲进来,跪下作揖道。
老皇帝怒不可遏:“废物!围守在京城的那些军队呢?都是吃白饭的吗?”
“回皇上的话,守城门的军队中有人反水,与城外大军里应外合,致使二皇子的军队顺利进城。城中军队现下已经集合完毕,但没有皇上的命令……”
老皇帝听到一半,额角一跳:“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城门都破了还顾及这么一个命令。传令下去,让他们立刻将二皇子的军队截住。”
侯爷接口道:“还有,让老百姓们尽量不要出门,以误伤。”
侍卫诺诺连声,又飞快退下了。
第55章演戏
“宋爱卿就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锈金团云的纱帘后,老皇帝轻轻握住了李行之的手。
宋以理应了声“是”,接着道:“皇上还是保重龙体要紧,这小小军队,凭我们天朝的实力,不足齿数。”
“朕知道。”老皇帝摆了摆手道,“爱卿退下罢。”
宋以理这才退下了。
他前脚刚一走,老皇帝忙就按住了李行之的手掌,急切道:“快扶朕去看看卓兆……”
“皇爷爷不便下床。”李行之有条不紊地指挥太监,“还跪在那里做什么?吓尿的快去清理,没吓尿的就将二皇子抬过来。”
太监们退的退,起身的起身,大殿中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秩序。两个有点眼力见的宫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担架,传给了太监们。
太监们又连忙将李卓兆安置上去,抬到了龙榻前。
老皇帝颤抖着俯下身去,李行之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人,褪去厚重浮夸的冕冠之后,如雪银丝暴露无遗。
随着发白的鬓角往左,是一张威严不减、但确实已经衰老了的脸,以及那双记载着荣枯岁月的眼睛,已然不似从前那般意气风发。
他的手指轻触到李卓兆的颧骨和眼睫,若有所失道:“当初宏也是这般,往地上一倒,人就没了。不同的是,宏是因为命,而卓兆却是因为这种不光的糊涂事。”
李行之缄默不言,只静静地听着。
“老二,你就这般恨我么?”李卓兆天生比别人慢了半拍,脑子也并不聪慧,皇帝对这个儿子,却不可说不关怀。
他不像对待其他皇子那般对他严厉苛刻,为的是不给他太大压力,随他一个快活些的童年。
可是皇上没想到自己对他的这点温柔,却让他多了更多不可言说的压力。
老皇帝垂眼,当年李卓兆其实要比李宏早出生小半个时辰,只是皇上当时极其宠爱皇后,不愿让王府的一个小小通房丫头的儿子,压自己的嫡长子一头,偏巧李卓兆出生的时辰又是吉时。
那时的老皇帝也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最宠爱的女人诞下一子,他人一开心,这两人的出生时辰,就这般说改就改了。
但其实,改与不改,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嫡长子和长子虽然只差了一字,地位和命运,却天差地别。
李行之能感受到老皇帝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划过,侯爷把注意力转到了手掌上,老皇帝写下的第一个字是
戏。
紧接着他的手指继续缓慢地移动。
困。
宋。
皇帝的动作戛然而止,片刻后李行之开口安慰道:“逝者已矣,还请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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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节哀。”
“是啊,逝者已矣……”老皇帝嗫嚅道,原本就萎靡不振的神色上又添疲惫,整个人看上去神恍惚。
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可这天下,注定不可能让时人如斯了。
老皇帝转头,继而深深地看了李行之一眼:“你也退下罢,如今海水群飞,天下也不太平了,没有大事,你也不要出去,知道吗?”
李行之点了点头,又无悲无喜地扫了李卓兆的尸体一眼:“那行之就先告退了。”
老皇帝闭眼,微微点了点头。
“戏。”李行之喃喃道。
戏字一语双关,刚才老皇帝握住他手的气力,不太像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这说明皇帝病重,是在演戏……那又为什么要演戏?
对了,老皇帝病重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以李行之对皇上的了解,他若是当真不行了,反而不会声张。悄悄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后,再阖然长逝,这才是他的处事风格。
而二皇子,恰恰是在得知老皇帝病重,近期又只召见过自己的情况下,才坐不住起兵谋反的。
所以第一个戏,是为了引出心思不轨之人。
而这第二个戏,该是指老皇帝身边的人或是朝中大臣。听到这里南子慕打断了李行之,他酝酿道:“这第二个戏,想必就不只一种可能性了。”
“唔……对,第一种情况,皇上身边的人或朝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在演戏。那还有一种情况,是什么?”李行之望向南子慕。
南子慕:“侯爷有没有想过,你不自觉地将这个‘戏’字,小化了?我倒觉得皇上是指朝中有人,在布一场大戏,而二皇子谋反,以至逼宫,都只是为他这场大戏拉开了序幕?”
“南公子是从何处窥见的?”宋辞听得脊背发凉,听到南子慕这般振振有词,于是疑惑道。
南子慕侃侃道:“结合后边的困字,可以推测皇帝是被谁设的局给困住了。再者说,他为什么不敢亲口和侯爷道明情况,李景,你皇爷爷平时是喜欢打哑迷的人吗?”
李景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也就是说,皇上在侯爷手上写下这三个字,是被逼无奈。而在什么情况下,一位九五至尊会被逼无奈?”南子慕顿了顿,自答道,“除非他身边有亲近之人背叛,他被人监视着,人人都有嫌疑,但皇上显然还不能确定背叛的人是谁,所以只好草木皆兵。”
“子慕说的有道理。”李行之给他倒了一盏茶润喉,“虽说谋反是大罪,直接将主谋处死也无妨,然李卓兆毕竟身为二皇子,而且已经封王,如何他宋以理一来,就将他杀死?虽说那时李卓兆情绪激动,拔剑指向皇上,但御林军不可能有射箭的时间,却没有多走几步将他活捉的能耐。”
当时的御林军是听从宋以理的吩咐,但李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大臣上赶着去杀皇子?皇子即便犯下滔天大罪,那也还是皇帝的骨血,哪怕一开始皇帝不在意,心里也必然会留有隔阂。
而伴君如伴虎,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小的隔阂什么时候会爆发。
宋辞的脸色有些难看,南子慕凝视他片刻,突然道:“宋公子要是听着觉得心里难受,那便离开罢,只是宋公子若是也有……”
宋辞笃定:“无妨。侯爷待我情若手足,我待侯爷也是一颗赤诚之心,明月可鉴。我爹寻常玩乐我管不着,若他胆敢对皇位心怀不轨,我定然……”
“你定然什么?大义灭亲么?话不要说太早了,心里有个数就得了,真遇上亲爹亲兄弟,敢问宋公子的刀砍的下去吗?”
南子慕说话难听,可宋辞冷静想想,又确乎如是。家国大义,他自小就将这四个字置于诸事之上,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宋辞可以眼睛都不眨地举着这四个字,砸向他的亲人吗?
宋辞思忖片刻,接着道:“我闭嘴,你们继续。”
宋辞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李行之此刻也无暇顾及他的感受了,他想了一会儿,又道:“而且李卓兆带进宫里的那些所谓兵,恐怕都名不副实,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御林军拿下,御林军虽然厉害,却也不是神兵天将……”
“不对,不应该是名不副实。”南子慕截口道,“难道守宫门的士兵也哗变了吗?”
侯爷与他对视一眼,连忙找补道:“唔……是我想当然了。若是这批兵名不副实,他们根本连宫门的进不来,所以……”所以二皇子无疑是被人给坑了。
南子慕面无表情地继续道:“然而若说主谋就是宋以理,又有几点说不通其一,侯爷说他从前都抱着与世无争的无为性格不撒手,难不成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其二,诱导二皇子造反,然后又坑他一把,尚书大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单纯的闲着无聊杀便宜外甥玩吗?”
说好闭嘴的宋辞又忍不住问道:“诱导?南公子怎么能确定二皇子是被人诱导的?”
南子慕看向李行之,李行之即刻开口:“不然你以为,就我二皇叔那个草包,有那个胆量和脑子做出谋反之事吗?”
南子慕接道:“所以我们之前在戏院中发现的武器,都是为此处谋反之事所制,二皇子分封之地的银库失窃,也定然脱不了干系。若按侯爷所说,二皇子从小到大都是草包一个,怎么可能布的出这么一盘细密的局?”
“当时二皇子的兵若还是兵,逼宫有很大可能会成功。”
“欢喜……”南子慕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手腕上挂着一颗红玉幻的红珠,还有一颗还是红玉给的白珠,第一颗用在遇到危险之时;而第二颗,是设在他屋子周围的结界,若是小欢喜在晚上出了屋子,白珠就会亮。
李行之忙问:“欢喜怎么了?”
“他从屋子里出去了。”南子慕倏然起身,李行之连忙也站起来,跟着南子慕朝他卧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欢喜!”屋子里的床上果然空空荡荡,连床单被褥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南子慕难得有这种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感觉,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松动,侯爷连忙扣住了他的手,安慰道:“说不定只是起夜……”
“夜壶都搁在房间里,他起夜去哪里?”南子慕还算冷静道,“先去这附近找一找,珠子才亮了不久,他应该没走远。”
第56章甜枣
“好。”侯爷递给南子慕一个灯笼,“一起找。”
“分头找。”南子慕默然地接过灯笼,朝着黑暗处一路小跑去。
李行之自然知道分开找的效率更高,然而让南子慕一个人,他又着实不放心,于是转头吩咐也跟过来的宋辞去另一个方向找找,而自己则朝着南子慕的方向跟了过去。
王大虎比较野,寻
我是来找儿子的 分卷阅读80
常不爱在床上睡,能往高处爬就决计不会睡在低矮的地方,所以他现在大概还在哪棵高树上,或是哪间屋子的房顶上睡觉。
而红玉一开始喜欢化成原型,然后团在南子慕的床尾睡,结果惨遭南子慕无意识地踢下床好几次后,红玉是死也不想再上南子慕的床了,所以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在哪里支了个窝打盹呢。
然尽管这两只妖怪不在屋子里,却也不会跑出这间院子,以红玉和王大虎鼻子的敏感程度,若有歹人进来,又将欢喜带走,他们不大可能会发现不了。
难不成他们也遇害了?
南子慕的心随着脚下的步伐一同奔忙起来,冷风兜头撞在他的额头和鼻尖上,因为只穿了一件单衣的缘故,所以南子慕全身都冰凉起来。
身上是冷的,脑子却是热的。
“阿爹……”小欢喜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衣,站在不远处心虚地朝南子慕小声喊道。
南子慕的步伐略略一顿,旋即朝着欢喜就跑了过去,他面无表情地蹲下来,然后将小欢喜紧紧抱住了。
原先他心里只顾着找欢喜,没有觉察到秋夜霜寒露重的凉意,如今脑子不再发热,四周冷气就顿时侵蚀进他的皮肤。
侯爷不知道一向懒洋洋的南子慕跑起来还能有这速度,也了一番功夫才终于追上他。李行之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南子慕裹上。
南子慕又漠然地将他的外套扒拉下来,裹到了欢喜的身上。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南子慕抱了他没一会,又猛然松开,冷着脸问道。
“我……我。”小欢喜紧紧地捏住了南子慕裹在他身上的宽大的外袍。
南子慕虽然平时对他冷淡,然而顶天了也就是面无表情,欢喜徒然看见他摆出这么一张臭脸,害怕得根本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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