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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
黎簇缓慢地从雪地里坐起来,看看解雨臣,又看看黑眼镜:“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吴老板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线索。”
“我们不会搞错,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线索,”解雨臣答道,“你可以想象一下,有那么一个点,独立在局中的所有线条之外,却是整个局的中心之眼。”
“那个点是什么?”黎簇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不记得自己有读取到类似的消息。
“张起灵。”
第3章虚惊
很多初中小女生都很迷塔罗牌,为那些神秘的图案与繁复的排阵惊叹。苏万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为此看过不少有关塔罗牌的书。虽然暗恋终究以暗恋场,但书的记忆还在,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张叫“倒吊人”的牌,寓意为“牺牲”。
尽管如此,苏万也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亲自摆出这个pose。
此时他就像根刚灌好的腊肠,被绳子勒成一段一段,吊在高处等待风干。胖子也被捆住了,嘴巴被一团布堵着,但不知道是不是体重原因,没有被吊起来,只是歪倒在一边不停挣动,有点像待宰前不安的猪。
果然胖人有胖福,逆境中,一身神膘拯救过多少脆弱的生命。苏万在心里悲凉长叹。
原本属于他们的帐篷,现在已经被七八个藏民包围了。藏民们清一色蓝色藏袍,各个手拿藏刀,叽叽咕咕地说着苏万听不懂的话,对苏万和胖子指指点点。
脑部的胀痛感让苏万无法过多思考,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耳边嗡嗡直响,手脚冰凉。据说倒立有利于脑部供血,苏万曾经想试试看借此提高智商。然而此刻,当他真正感觉到全身血液都在哗哗哗往脑子里倒灌时,他宁愿对着王后雄叔叔的帅脸大声哭诉:“对不起,我就是这么笨,我不要变聪明了。是真的,我没有傲娇。”
完了完了,他要翻白眼了。苏万觉得眼前不断冒出黑色的阴影,耳鸣越来越严重。难道他不仅要比黑眼镜先瞎,还会变成聋子?师徒二人真他妈登对。
“狗日的,”胖子雄浑壮阔的骂声响起,他嘴里的布条终于被拿开了,“他娘的搞偷袭算什么,有种跟胖爷我单挑啊!”
紧接着苏万身体一沉,终于重新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藏人的讨论总算有了结果,他们派出一个代表,开始跟胖子交流。令苏万吃惊的是,胖子看起来一副文盲样,居然还能连说带比划地跟藏人搭上几句。最后藏人代表点点头,开始给胖子松绑。
还有我还有我!苏万见有门儿,赶紧扭动身体刷存在感,却凄凉地被藏人全然无视。而胖子被松绑后,由一个藏人带路,骂骂咧咧地径自离开了。
藏人直到目送他们完全消失不见,才终于把注意力放回苏万身上,那目光,绝非善类。
苏万脑袋一空,傻逼了。
妈的,这下子真要上黄泉路了,果然,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多说。
***
苏万醒来时,藏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茫然地坐起来,原本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但屁股下千里冰封,抬头万里雪飘,显然是穿越了。
“醒了就别发愣,抄家伙干活。”胖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原来不是穿越,真的是噩梦。苏万一转头,看到胖子就来气:“我说,你”
“你什么你,还真当胖爷我是你爹?告诉你,老子对你仁义至尽了,要是出来夹喇嘛,像你这样不靠谱的青头,一百次都不够死。”
苏万一口气还没撒出来,愣是被憋了回去,脸顿时涨得通红。他脑子里胡七八糟地想着跟胖子出来是不是个错误,又想起黑眼镜的那句“别给我丢脸”,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苏万偏头一看,吴邪穿着红艳艳的喇嘛服,往雪地里一站,白底红衣,要不是剃了个光头,就跟新娘子差不多,美艳动人一朵花。
苏万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吴邪死了吗?如果吴邪还活着,胖子是在挖什么?这他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诈尸?他越想越恐怖,后退一步,张大嘴就要开始尖叫。
吴邪在他发出惨叫之前,及时地抓起一团雪堵住了他的嘴。
时间回到大概半年之前。
吴邪走在雪地里静静地思考,怀里揣着酒。酒是陈年酒,人心也不再年轻,只有雪还是一样,冰冷冷白茫茫的一片。荒凉的雪原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走,看不到出路,也没有退路。
背后忽然一动,吴邪的嘴巴被捂住了,匕首毫不留情地划过,温热的血一下冲上了喉管,汹涌地往外洒。他摇摇晃晃地被推倒在雪地里,血液和雪融化在一起,向四周蔓延,一时间,除了喷血的脖子尚有一些体温,他的其他任何部位都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白羽绒服的年轻人,眼睛很冷漠。年轻人看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在确认他的死亡,少了两根指头的手里,鲜血顺着匕首淌下。
他妈的胖子果然不靠谱,居然找来个残疾人。
吴邪捂着自己的脖子,狼狈地往后爬了几步。他的力气跟血液一起流失得差不多了,最后那点力气不可能报仇雪恨,只够他颤颤地站起来,向后翻下悬崖。
时间归位。
“说到这个,汪灿刀功不错啊,”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又死又没死的,正合你意。不过你没事学小哥玩什么消失,害胖爷我以为真出了事,满世界找汪灿算账,还亲自过来一趟。”
“要死总要死得像一点,毕竟我走的是实力路线,”吴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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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残疾人拿刀能捏好准头?要是再一歪,切到颈动脉,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吴邪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那身喇嘛服看起来很宽大,这样通常会让人显得瘦小无助,但吴邪举手投足之间霸气侧漏,看起来反倒更酷了,有点像天高地远任我行的孤胆刀客。苏万偷偷打量吴邪喉头那条丑陋狰狞的疤,再摸摸自己的脖子,倒抽一口凉气,对吴邪肃然起敬:“老大,能不能偷偷告诉小弟,割喉坠崖雪埋三重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命硬,还有傻逼都罩着我。”吴邪丢出一句。
被傻逼罩着很值得炫耀?苏万半天没闹明白,被胖子一边吆喝着干活一边拖走了。
“我们到底要挖什么,”苏万奇怪地问道,“吴老板不是不在里面吗?”
“掉下来的时候丢了东西,”吴邪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可惜没找到火,只能夹在耳朵上,“虽然是个西贝货,有总比没有好。”
最近简直土拨鼠上身。苏万郁闷地拿起一把铁锹。自从跟上这个胖子,就一直挖挖挖,这鬼地方,还能挖出人参来?吴邪倒是好,一动不动,站着监工。
“怎么,不乐意?”也许是注意到了苏万的怨念,吴邪笑了笑,“不乐意你自便,我没空管你。”
吴邪说话的时候,喉头滚动,那道疤尤其恐怖,再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效果非常惊人。苏万呆了呆,看看四周茫茫无边际的雪原,认命地低头乖乖干活。
“天真,骨头还没好吧,”胖子一边挖一边说道,“啧,看你那副虚样,要是胖爷我没来,就凭几个老和尚,几百年也挖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吴邪抱着手臂低低地笑几声,没说话。
苏万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悬崖。坠崖不是坠着玩玩儿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高空自由落体,吴邪还能站在这儿,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葩。
他一边往下刨,一边用余光打量吴邪:霸气没错,酷炫没错,黑了瘦了,但不觉得是只弱鸡,反而很有超级型男的范儿。但这型男一垂头,露出脖子,苏万忽然发现这部分的线条无比柔软,比女人还女人。
与黎簇不同,苏万跟吴邪接触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张被石头粉末涂成日本艺妓的白脸。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对吴邪产生了一种理解:这个人,也许不是天生就这么狂拽霸酷的,就像他从脖子到头颅的线条,并不是清一色的强硬,而是一寸寸地、逐渐变得有棱角。
到底是怎么样的事,可以让一个人改变那么多?一段那么柔软的脖子上,是怎么长出一颗花岗岩脑袋来的?
吴邪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苏万立即觉得眼睛被极其凌厉的视线戳了一下,连忙埋头苦干。
沉默的雪原上,一时间只剩下了风声和刨雪声。
天渐渐暗下来。
“你确定是往这儿挖?”想到胖子之前的不靠谱,苏万忍不住问道。
“不确定,”胖子说得比之前还要理直气壮,“大不了这一片儿全挖一遍。”
苏万听了差点直接晕菜,之前有超级gps,但探测仪他还真没有。碰上这帮人,再强大的小叮当也会有技穷的时候。
“算了,先到此为止,”吴邪缓缓吐出一口气,“跟我走,有肉吃。”
苏万得救一般迅速扔掉铁锹,笑容灿烂地拥趸新老大,却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是寒意。苏万忍不住抖了抖。大概是他之前的视线里不自觉带有探寻,这激起了吴邪本能的敌意,尽管吴邪本人可能没意识到。
野兽一样的本能。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喇嘛庙前。
“张起灵嘛,铁三角之一,”胖子说得摇头晃脑,媲美故事大王,“不过,小哥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不说,别人全都只能当傻逼,这人的事胖爷我说不清。”
“张起灵?”故事刚开头就遇到陌生的名字,苏万虚心求教,“张起灵是谁?”
“二阳神指,六神宝血,道上人称哑巴张,专注失踪五百年,”胖子表情深沉,“跟你师父合称南瞎北哑,我跟吴邪都喊他小哥。”
原来张起灵就是那个让胖子突然住口的“小哥”,苏万若有所思地动着腮帮子。这个名字一出现,他就觉得身边的气压有点不对头,不仅胖子自己的表情古怪,连吴邪也跟着一块儿摆臭脸。莫非这个所谓的兄弟其实欠了他们很多钱?
三个人在庙前的雪地里围着火炉吃烤肉。苏万几大杯酥油茶下肚,感觉倍儿爽,掏出手机咔嚓拍下一张留念,顺手用x图秀秀调了会儿色,把烤肉弄得色泽鲜艳欲滴,对自己的技术很满意,傻笑不已。然而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就说道:“我操,口味很独特啊,鲜血淋漓,跟条卫生巾似的。”
苏万顿时心情复杂,胃口再好也难以下咽。吴邪抹抹嘴,大概是饱了,站起来缓缓说道:“胖子,你带小朋友去玩,我有点事要办。”
“哎老大!”一看他要走,苏万马上想起了正事,“其实我是来找鸭梨的,他在哪?”
“要找走失儿童请拨打110热线,或者短信快捷服务12110。”
吴邪径自走进庙里,怎么叫都不回头。苏万发现他的步履不太稳,估计是带着伤,心想可以追,却被胖子一把扯住,差点连裤子都掉了。
“你搞什么?”苏万提了提裤腰,火冒三丈,“要不是你说吴老板知道鸭梨的下落,我干嘛跟着一路活受罪,现在这样算什么?”
“年轻人要学会耐心,”胖子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自个儿留在北京城里,会出什么事?”
苏万对胖子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张张嘴答不上话。他觉得有些答案似乎就在嘴边,仔细想想脑子里却又一片空白。
趁苏万脑子还僵着,胖子抬头看天,表情深沉地说道:“来来来,胖爷给你讲故事。”
第4章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张起灵?
黎簇一下子想起那张幻灯片:沉默冷静的男人,背着东西平常地走,对偷拍毫不在意,额发下眼神淡如清水,从屏幕里一层层渗透出来。那个眼神实在过于寡淡,寡淡中带着海一样深沉的孤独。一时间,仿佛整个宇宙都为他恸哭,却又对他的孤独无能为力。
黎簇的取向很正常,但他清楚地记得,与其对视时,自己的心脏触电般地缩了一下。他确信那种反应来自吴邪。毒蛇传递给他的不仅是消息,也有一些铺天盖地的模糊情绪,细碎、复杂,被那淡然若水的眼神溶解,搅拌出世界上最纯粹的心疼与绝望。
他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
思索片刻后,他提出一个要求:“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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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喏,架子都搭好了,洗干净跳上去自焚吧。”
“人质?”苏万吃了一惊,护住胸口,“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你们这些小孩子,每个都不好抓,”胖子摇头,“虽然吴邪的计划很灵活,现在黎簇正站在一个很关键的位置上,错一步,大家就一起完蛋。要让他听话,手里总得有点筹码。”
“我靠,原来你们是这个打算,”苏万跳起来,“不能烤我,我很有价值的!别的我不说,鸭梨对我一心一意情比金坚,拿我当人质,他绝对连屁都不敢跟你们放一个。”
胖子慈爱地拍拍他的头:“孩子,你说晚了,火都烧旺了。”
苏万被这种“慈爱”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撒丫子就往庙里跑。胖子几脚踏灭炉火,追着他也进了庙。两个傻逼,一胖一瘦,一大一小,后脚接前脚地在庙里到处跑,引得路过的喇嘛纷纷侧目。
“佛门重地……不、不宜大声喧哗……”苏万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低喊,“万一被抓起来……老大会觉得很、很丢面子……然后把、把我们俩都烤了……”
胖子几个大步赶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跟着瞎子学了这么久,跑点步还气喘吁吁的,你装给谁看?”
“啊哈,”苏万很羞涩地笑笑,挠挠头,“习惯了习惯了嘘。”
他突然看见了什么。
两个活宝跑跑闹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某个天井附近。喇嘛庙里的天井很多,每个都很相似,苏万不确定这是哪个位置的天井,但今后他会好好记住。
吴邪静静地坐在天井边的石头上,夹烟的手指看起来已经冻得僵硬了,嘴里轻轻呵出一口气,把自己的侧脸埋在朦胧的烟圈里。他的颈部微微上扬,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落寞又豪气。
他应该已经看到苏万他们了,却还是没有动,始终维持着那个高冷的造型。
靠,这得抽多少烟,才能修炼得这么酷啊。苏万在心里妒忌地说道。他发现吴邪的背后还靠着一个人,黑色冲锋衣,垂着头,看不清脸,但给人感觉是在哭泣。
“老大还兼职给卡帕代言?那个人是谁?”苏万小声问。没想到,吴邪已经落魄到要牺牲色相拍广告的地步了,还是这种45°仰望天空的高逼格造型。
“那不是人,”胖子说道,“一座石像而已,很早以前就在那儿了。”
“谁的石像?”
“张起灵。”
一瞬间,伴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无数闪光从苏万脑海中划过。
苏万虽然看起来又逗又二,但思维的灵活度还是深受黑眼镜欣赏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大开大合”、“说服力惊人”、“直切入问题最核心最有效率的部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把胖子说的故事和一些既定的事实联系起来,经过慎重考虑后,缓缓说道:“我一下子明白了两句话。”
“什么?”
“师父的话,你的话,”苏万的目光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睿智,“如果真的遇到一个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那他娘的就是娶媳妇儿。”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苏万从包里掏出萨克斯:“我决定为老大吹奏一曲。”
“吹什么?”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第5章影帝
苏万一曲萨克斯吹得婉转悠扬、荡气回肠,吴邪在原地把烟抽完,烟屁股往脚下一丢,用力碾几脚踩灭,然后才抬步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哟,不远千里到墨脱来吹萨克斯,情调不错。吹的什么?”
“《无题》,大鸟帕克的失传秘谱,深刻展现人生道路上的迷惘,表达对命运的无奈,含义隽永,感情丰沛,发人深省,”苏万迅速回答,“我爸在拍卖会上搞来的,萨克斯传说级曲目。如果老大喜欢,小弟我还可以奉上个人录音版或者说老大还其他事?”
“这里直走,拐弯,再拐弯,右手边第三个房间记住了?”
苏万点头如捣蒜。
“去抄书,我桌上多的是,”吴邪又掏出一根烟,“字写好看点。”
苏万很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弟我字写得不好,大哥不如找胖叔叔帮帮忙。”
“废话少说,快去,”吴邪眼神凌厉地点上一支新烟,又很和蔼地揉揉苏万的头,“再多一句,就烧掉你的头发。”
自己没头发,居然就要让小弟也当秃子。苏万眼看打火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敢怒不敢言,捂住头一溜烟小跑没影了。
“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等苏万不见了,胖子才开口,“我当年都没他能耍滑头。”
“瞎子看中的人,”吴邪一笑,夹起烟深吸一口,缓缓吐气,“时间不多了,傻逼队最近出差,等他回来,我会离开墨脱。”
胖子刚想说你没事骂人干嘛,突然意识到吴邪说的是蓝袍藏人沙比堆,于是接道:“雪里的东西,不挖了?”
“都说了是西贝货,”吴邪摇摇头,“有比没有好……但有也没什么用。”
“是小哥给你的鬼玺?”
吴邪弹弹烟灰,算是默认。
“放心,这两天绝对能弄出来。谁知道会不会是个关键,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越保险越好。”
“粗中有细,”吴邪拍拍胖子的肩,“早想这么夸你了。”
“胖爷我优点多的是,不用你夸。”胖子“嗤”了一声,脸色却难得凝重,“小吴,我得问你一句,走到这一步,如果再出差错,你怎么办?”
“没关系,”吴邪炫耀一般地卷起右手袖子,十七道刀疤赫然在目,“老子作恶多端,为祸人间,阎王爷都不敢,他会帮着我赢。因为我一旦输了,麻烦的就是他。更何况我不觉得会再错,剩下的那些事,在我眼里还没有一件杨好的外套难搞。”
他的脸上始终没有忧虑、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金光闪闪的、神经质一般的极端自信。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当初的天真小郎君已经老了。并不是说外貌上真的老了很多,相反,麒麟竭在生理上减慢了他的老化。吴邪的老在于眼睛,在于眼神,在于表情,甚至是闭上眼睛后的叹息,都让人觉得来自一个残年老者。
历史的残篇通过毒蛇的尖牙传入吴邪的大脑,同时也灌进更多沉淀了几千年的东西:仇恨、冷漠、绝望、阴谋……这些是最烈性的毒药,无论天真,瞬息苍老。
胖子想起了那段对话。
“没有人希望你变成这样,很多事情又不是回不去了,你怕什么?”
“然后呢?”
“然后?”
“我就这样呆在这里,王盟看着天花板,我看着门口?四周的一切都在变化,而我对着这些变化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命运再给我来




[瓶邪]去日苦多 分卷阅读8
一次突袭。而那个时候,你们早就一个一个离开我了,留我自己傻呵呵的面对那些拳头。”
“你这样想也对。”
你这样想也对,真对。胖子忽然笑了笑:“你想,等铁三角再聚首,小哥发现自己被你抢了风头,会不会恼羞成怒?”
吴邪乐了:“一个病人出个屁风头,给老子去好好休息。狗日的,看他那头秀发就碍眼。”
那个瞬间,他的眼睛比光溜溜的头顶还亮,清晰而年轻。
苏万抄完了三本经书,天完全黑了,吴邪还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自己要抄到什么时候。
高考结束后再没写过这么多字了,苏万叹气。那胖子真不是个东西,一路跟过来就没什么好事。他拿起第四本,随意翻开,忽然愣住了。
一张纸条,满是杂乱的草稿。
苏万看着看着,背后蹿起一股凉意。
***
自从觉得自己读懂了吴邪的痴情,黎簇就变得很郁闷。
一方面是为老大悲哀,一方面又为选了个傻逼老大而叹息,还有一方面,是黑眼镜和解雨臣总把他当谐星使,一看他叹气就忍不住要发笑。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听到那些笑声、调侃,黎簇忽然觉得自己是真实地活着。
逃脱汪家以来的两百多天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没有教科书,没有吴邪的线索,只是拖着一副残损的身体,极其缓慢地恢复,却也不知道恢复之后能干什么,世界似乎突然失去了意义。在这种状态下,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死活。
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与死不同啊。如果活着也只有沉默与等待,那还活个屁。
吴邪会死吗。黎簇忽然想到。带给他吴邪死讯的人是解雨臣,表情平静,语气镇定,吐字清晰,信息直接到让他无法相信。但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火星撞地球,那个男人也会有办法活下去。
新的雪洞已经搞定,黎簇坐在一张新的“床”上。解雨臣和黑眼镜在另一边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解雨臣向他走过来。
“时间不多了,”解雨臣说道,“黎簇,问你个问题。”
“什么?”黎簇顺口接了一句,想了想,问道,“什么时间不多了?”
解雨臣摇摇头:“你先回答我,黎簇,你有没有想过当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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