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在那个瞬间,他几乎认为自己回到了十年以前,而苏万是从青铜门后爬出来的快递员,特地把这张极具劝告性的纸条送到他手上,代替某人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管。
吴邪低低地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黄鹤楼,点火,猛抽一口,呼,吐出一个形状极富艺术感的烟圈。
只有十年前的傻逼,才会永远追着别人问真相。如今,他谁也不问,只凭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大脑去想、双手去撕开所有被隐藏的丑陋疤痕,他早就自己站起来了,并且亮出了最尖锐的獠牙。
至于病人,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放弃治疗懂不懂。什么“我不会回答的”、“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那种逗小孩子玩的话,就别拿出来虚张声势了。
黎簇设想过无数次和吴邪再见时的场景,事到临头还是被吓了一跳:卧槽,怎么越长越违和。
其实没那么夸张。吴邪虽然瘦了,但很结实,脸晒黑了一点,也还年轻,和以前一样有点小帅。可一旦这些和他的眼睛放在一起,就显得很奇怪,有点像抠图搭配失败后的结果。怎么说呢,好比你眼前有个青春逼人的少女,小脸电眼,高跟鞋超短裙,说的话却是什么“皆是虚妄”、“梦幻泡影”、“不过表象”,说完还一挥拂尘,掏出手机玩微信打飞机。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太过苍老,如果说是装逼,也太浑然天成了。黎簇第一次见到吴邪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眼神格外沧桑,但那还只是沧桑,现在简直是看破红尘,即将驾鹤仙去。
“嘿,”吴邪冲他打招呼,“在5a风景区居住这么久,有什么感受?”
“心旷神怡,”黎簇回答,“就是有点审美疲劳,眼睛快瞎了。”
“瞎了也挺好,”吴邪居然点点头,“我废了鼻子,声带也差点废掉,你居然还五官健全,这不太公平了。”
黎簇听了吴邪的话,胸膛里那口闷气奇怪地发作不起来,任凭吴邪面带微笑把烟圈喷在他脸上,附加一句“废话少说,出发”。
毁灭远比创造容易,雪洞存在的痕迹很快就被彻底抹去,一行人开始向某个黎簇不知道的目的地进军。
长白山的夏日,晴多雨少,稀薄的大气使天空尤其清湛。蓝天,白雪,深深浅浅地走在雪地里,仿佛全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神圣、庄严、纯洁。云海与雪原相接的肃穆,山间云蒸霞蔚的神秘,总让人不自觉产生朝圣的念头。
吴邪走在最前面,他摘掉了毡帽,露出一颗闪亮的光头,在阳光下非常显眼,极大地吸引了黎簇的注意。同时,黎簇也发现了另一些事。
黎簇缠绵病榻的样子,大半是因为无聊,他虽然尚不能跟哥斯拉贴身肉搏,但真做起事来状态还不错。反倒是吴邪,走路的姿势略显古怪,似乎有些不灵便,坡度一陡,就要用登山杖撑一撑。
这么一段日子没见,成跛子秃驴了?铁拐吴?
黎簇低声问解雨臣:“哎,吴老板出家了?腿断了?他一个人是怎么上来的?”
“太入戏而已,”解雨臣还没回答,吴邪转过头来说





[瓶邪]去日苦多 分卷阅读12
道,“我是演技派。”
解雨臣嘴角抽了抽:“蹦极玩成这样,只断腿算不错了。”
“不仅蹦极,”黑眼镜补充,“看脖子,说不定还要刺激,小三爷赶潮流赶得紧啊。”
黎簇知道这群人又在胡扯,他快走几步,跟上吴邪,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确信这个男人绝对是从鬼门关滚了一趟吴邪不仅脚上的动作有点僵硬,脖子上还有一道异常可怖的疤痕,看起来显然是致命伤。
“吴老板,”黎簇忍不住问道,“你当初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吴邪有点心不在焉。
“你可没说要把我带到长白山来度假。”黎簇撇撇嘴。
也没说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黎簇本来满肚子怨气,等看到吴邪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惭愧:吴邪作为老大,在自残方面身体力行,而他这个小弟相比之下好像还不够惨,最起码应该再来道帅气的刀疤。
“好歹是5a级,还不满意,”吴邪瞟他一眼,“怎么,被汪家养娇贵了?”
“娇贵个屁,”说起汪家人,黎簇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差点被整成残废。”
吴邪冲他一笑:“哎,这就对了,你肯定能比苏万那小子长进。”
苏万。黎簇沉默了一下:“你选中的人不是我吗,为什么苏万会在墨脱?”
“从前我有个朋友,”吴邪说道,“专业失踪,一年三百天见不到人影,我也老爱问他干嘛去了,你猜他说什么?”
黎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邪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高深表情:“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黎簇乐了,马上开始想象吴邪被这句话堵住的表情,那一定相当。
“走吧,别想太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你管不着,”吴邪拍拍他的肩膀,“别以为你有多少闲工夫,这半年歇够了吧?接下来有你忙的。”
“吴老板,你在耍我,”黎簇皱眉,“你告诉我的计划,跟长白山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才目光沉沉地对他说:“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吴邪一向有屁就放,难得说出这种话来,黎簇不禁愣了愣。
“说得不错吧?”下一秒,吴邪挑挑眉,说道,“当年,所有人都是这么耍我的。”
黑眼镜在他们背后笑了两声:“小三爷,你就这么喜欢憋屈他。”
黎簇抽抽嘴角,刚要反驳,远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他感到周围跟海盗船一样瞎晃。
“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用了炸药,”吴邪朝声响处看了一眼,“没事,塌不到我们这边,继续。”
继续你妈个头。黎簇被颠得七荤八素,差点一屁股摔在雪地里,幸亏解雨臣手快,拉了他一把,才勉强站住了。吴邪虽然腿脚不太好,遇到这种情况却很镇定,放慢脚步,从容地向前走,看起来居然还挺矫健。
黎簇咬咬牙,不甘示弱地跟上。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他问道。
“就快了,”吴邪指指前面,“那儿有个湖,因为海拔太高,常年都冻着,现在是冰面最薄的时候”
他忽然站住了。
就算是溜冰也不该找冰面最薄的时候吧。黎簇被搞得一头雾水。还要问,却被吴邪捂住了嘴。
“嘘有人。”
***
梁湾睁开眼,浑身都不舒服,
她目前横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一个人霸占一排车座,感觉很酷炫,其实很苦逼她被粗大的麻绳绑成了人棍,双手反扭在身后,感觉快脱臼了。
猫眼里看的明明是移动工作人员,一开门就上迷药。中国移动真他妈欠投诉,平时吞吞话也就算了,服务维修制服都随便租给绑架犯,明摆着助纣为虐、祸害纯良老百姓。
不过比起另一个人,她的待遇还算好那个监视了她大半年的张塌塌也在这辆车里,同样呈人棍状,就丢在她所在的车座边,也就是车底上,看样子还没醒。他脸上的黑布被扯掉了,梁湾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倒抽一口凉气。
或许那不能称之为人脸,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像融化后糊成一团的蜡像。梁湾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事故看过不少,也没见过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小说里都说,伤疤越多的人,故事也越多。那如果整张脸都是疤,这个人不就是本格林童话了?不,不会是格林童话,肯定是《鸡皮疙瘩》一类的。
梁湾猜测,张塌塌也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没成功,被反杀了。
长的丑了点,还有偷窥癖,就人品还可以。梁湾心想。看在你是见义勇为壮士的份上,就不计较你难看了,允许你早点醒来救驾。
她尝试着动了动,“哐当”一声撞到了车门上。
“醒了?”前排马上有人察觉到梁湾的动静,转过头来。一张脸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长得还真……娘炮。
“你们是什么人?”梁湾一说完,马上觉得自己的台词太过老土。
“来接你的人,”小白脸对她一笑,“欢迎回来。”
老娘从来不逛牛郎店。梁湾被那个妖娆的笑震惊了一下:“为什么不是欢迎光临?”
小白脸似乎噎了一下:“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的家人。”
“家人?你们家表达温情的方式是绑架?”
“关于这一点,我们很抱歉,”另一个张脸转了过来,“本来我们应该对你更恭敬一点,但时间太紧,解释起来太麻烦。”
一张充满乡土气息的农夫脸,还不如小白脸顺眼。梁湾对这伙自称是她家人的人好感全无。这么一对比,王盟和吴邪简直帅得惨绝人寰,连黎簇那帮小鬼都还有点小酷。
“绳子是为了防止你醒来以后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农夫解释道,“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
呵呵。梁湾在心里冷笑。莫非你们以为,我会为你们两个丑逼殉情啊?老娘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过。
“够了,少说几句,”驾驶座上传来一声断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大概是声音响,张塌塌也醒了,他发现自己的脸部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表情骤然狰狞,猛烈地挣扎起来。梁湾扫了一眼,吓得闭上了眼睛。大哥,不是我歧视你难看,我只是条件反射。
大声的响动让白脸“啧”了一声:“要不是北京城里麻烦多,早把你做了。吵个屁。”
梁湾很想提醒张塌塌,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太激动,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保持沉默。
“这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得了,”白脸继续说道,“省得麻烦。”
“不行!”




[瓶邪]去日苦多 分卷阅读13
梁湾脱口而出。
这一声把白脸和农夫都镇住了。白脸错愕一秒,笑了:“哟,大姐,这是你姘头?口味有点重啊。”
大姐你麻痹,她看起来很老?梁湾极其愤怒:“他都这样了,你们还要害他?”
照正常人的思维,这种泥菩萨过河的情况,肯定是先尽可能让自己保命。梁湾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张塌塌救过她、带她离开了那个地狱一样的沙海?还是因为张塌塌现在看起来像个病人,她白衣天使本性爆发?
而张塌塌听到梁湾的话,竟然安静下来不动了。梁湾心头忽然一软。现在的张塌塌真的很像个病人,尤其是那种害怕打针的孩子,听到母亲的安抚后就会渐渐安静下来。
同时,她也开始注意到一些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比如在沙海之下,张塌塌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第8章行路难
“嘿。”
“……”
苏万还在梦里跟高中隔壁班班花调情,胖子“嘭”的一声推门进来,露出满口大牙,喜气洋洋地跟他打招呼。
自从吴邪和藏人奇异消失后,他就饱受胖子的骚扰。
“告诉你个好消息,”胖子背着个大包,“我们可能被包围了。”
根据胖子的描述,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正喝着大碗的酥油茶,喇嘛庙里突然进来一队旅游团。现在正是旅游旺季,这本来也不稀奇,但领头的导游一露脸,他手一抖,差点把整个碗扣在脸上。
“长得丑也不是别人的错,”苏万安慰他,“看见了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丑你奶奶个蛋,”胖子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记,“胖爷我像是胆小的人?”
那导游是个叫张海杏的女人。
“这女人,不好惹,”胖子说道,“而且我怀疑她姓汪。”
人家姓汪姓张关你鸟事。苏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该不会是你北京一夜的对象吧。”
“现在的中学生,思想太不端正了,”胖子转身就走,“汪家人绑架过黎簇,还有削人下巴的不良嗜好。爷爷我先走一步,你小子死了别来找我。”
苏万一打滚从床上跳起来:“爷爷,等等孙子我!”
胖子走到门口,把门栓拴好,回过身,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水壶、一个纸包:“赶紧的,吃饱上路。”
听着像最后一顿了,不能亏待自己。苏万喝下那杯暖烘烘的酥油茶,哈出一口气,面对纸包里形状诡异的糌粑,表情严肃地开始在自己的百宝袋里翻东西,最后淡定地掏出一瓶老干妈,颜色鲜艳,光泽明亮,香气诱人,回味动人奢侈品老干妈,料理之王。
“你小子能耐啊,什么都带,”胖子手痒痒地凑上来,“等会儿累趴了,别想让我帮你背。”
“我嗯等矮傲岸啊?”苏万嘴里大嚼,力地吞咽,说话含糊不清。
“说人话!”
“我们等会要干嘛?”
“当然是逃命。”胖子也抓过一块。
两人吃得满头大汗、涕泗横流,嘟着红艳艳的嘴唇,脸颊无比娇羞。一直到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他们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热气,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倍、倍儿爽,”苏万舌头都麻了,“胖胖胖叔叔,我、我们要逃去哪?”
“他、他娘的,老子胖,要你说、说那么多遍?”胖子也没比苏万好多少,蜜桃腮、樱桃嘴,鼓起眼睛生气的样子像非主流自拍照。
这种情况显然很不利于交流,并且非常蠢,如果此时被敌人抓住,苏万估计自己能把对方活活笑死,从而得到一条生路。他朝四周看了看,做了一件不能说很机智、但非常有效的事:像吴邪刚见到他时做的那样,把一团雪塞进自己嘴里。
晶莹剔透,入口即化,农夫山泉有点甜。苏万舒缓片刻,转头问胖子要不要来一点,发现后者早把碎冰当碎碎冰吃了,还吃得津津有味,跟兔子刨洞一样挖出一大坨。
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苏万抽抽嘴角。他一直对跟胖子一起行动很不放心,在他心里,这大人还没鸭梨靠得住。
而事实也证明,跟胖子走就是没什么好事。
“我操!”胖子又挖起一团雪,突然一声大叫。苏万只看到雪地里一道黑影唰地窜出来,然后胖子的脖子上就多了条流苏围巾。
围巾?苏万疑惑地眨眨眼,紧接着也是一声大叫:围巾他妈个头啊,那是条蛇!居然还是那种曾经在他小兄弟上留过吻痕的黑毛蛇!
胖子憋得面若桃花,双手抓在蛇身上企图往外扒,却被越缠越紧,三角状的蛇头就立在他耳边,他的脸几乎要被细长分叉的红信舔到。
老干妈的热情瞬间被浇灭。苏万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眼看胖子脸色发青、眼睛翻白,他颤颤巍巍地放下背包,抖着手在小叮当牌百宝袋里摸索。
正在这时,蛇头缓缓转过来,蛇类倒竖的瞳孔中映出苏万惨白的脸。
***
吴邪捂的地方不太对,黎簇嘴巴鼻子都被堵住,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直接晕菜。
“我说老大,你能不能靠谱点?”黎簇艰难地掰开吴邪的手,低声说道,“我差点就没气儿了。”
“嗯,”吴邪点点头,“说了叫你闭嘴,他妈的直接掐死你算了。”
“我们的听力很好,就算只有呼吸声,也可以辨认出来。”
低矮的灌木、干枯的草丛、结满白霜的树干,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出现了人影。黎簇几乎以为自己在看日本动漫,一个个忍者唰唰唰地移形换影,雨后春笋般的充满活力地冒出来,嫩嫩的,绿黑黑的。
看到那身标志性的黑衣,黎簇瞬间就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那段禁闭、挣扎,用生命当赌注、拿死亡开玩笑的记忆猝然在脑海里翻涌,让他一阵恶心。
人影至少有十几个,都没动。远处的正前方,一个人负手而立,套着件黑色的冲锋衣,那张脸黎簇无比熟悉,是首领。
“你果然还活着。”
“祸害的命往往够硬,”吴邪微笑,“你都没死,我哪敢跟你抢。”
接下来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黎簇感到首领的视线一直向他脸上戳,于是挑衅地回瞪过去:看毛啊,我现在有老大撑腰,你以为你是旺仔牛奶?
想到旺仔牛奶,他不由得想到了苏万。在这种地方喝旺仔,只有随身携带苏万才可以办到。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莫非在冰天雪地里煽情地吹奏萨克斯?的确像是他会做的事。
沉默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吴邪忽然拽起黎簇矮身一滚,躲到一块石头后。几乎是同时,黑眼镜和解雨臣手腕一翻,连放了一排梭子,黑衣人那边反应十分迅猛,但还是有几个受了伤摔在雪地里。
近距




[瓶邪]去日苦多 分卷阅读14
离的巨大声响让黎簇有点脑袋发蒙,他有点担心地看看四周的雪山。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心,吴邪突然拉下了冲锋衣的拉链,腰上绑着的一圈管状物体让黎簇目瞪口呆。
“老大,你你你你”
吴邪没理他,拔下一根丢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黎簇马上有一种原地转圈一百周后的感觉,摇摇摆摆地坐在地上,被吴邪一把按下脑袋,一发子弹擦过他的头发扎在石头上,还冒着青烟。
这样下去,他头上就不止有一个洞要补了。头皮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黎簇咬咬牙,狠狠抹了几下,脸上顿时全是血痕。
“嘿,这造型很酷,”吴邪居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听着,我在这里留了一手,用不着你瞎掺和。等会儿我站起来,你就往那边跑”他指指右前方。
黎簇还准备问什么,吴邪已经霍然站起身来,那酷炫的表情,潇洒的动作,真他妈碉堡了。
跑跑跑跑跑!双脚在积雪枯草残枝里鼓点般急速地踏过,黎簇发誓,即使是当初被黑眼镜用子弹在后面逼,他也没能跑得这么快。地面在不停地震动,力度非常大,他有预感,这里即将会发生雪崩。
吴邪这次是真的不要命了。
不得不感谢汪家的体能训练,虽然黎簇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方面略差一点,但肌肉绝对强劲了很多。他有点后悔之前一直病怏怏地没和解雨臣一起抗敌,如果加强锻炼,说不定现在能跑得更快。
可惜他终究只是个半吊子,很快就被人拽住了衣角。他果断把外套甩在那个人的头上,继续狂奔,心想还好对方拽的不是裤子。妈的,吴邪指的方向不清不楚,万一跑错了绝对死路一条。
黎簇越跑越焦躁,这时,又一只手拽过他的胳膊。
你麻痹,难不成要把胳膊卸下来?黎簇侧头一看,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不过不是黑衣,是个蓝袍藏人,大概就是吴邪的“留了一手”。藏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几乎是拖着他前进,大概过了十几秒,他身体一轻,发现自己在空中自由飞翔。
是藏人速度太快,把他当风筝放?当然不可能,他只是被扔出去了。
黎簇眼前一黑,差点被气得吐血。
你麻痹,老弱病残需要关爱啊。他一边大骂,一边落向某个未知的着陆点。
***
梁湾端坐在车后座上,表情高深莫测,她内心的暴动简直可以盖过火山喷发。
难怪古人都喜欢做皇帝,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有用:当她虚张声势地板起脸、要求白脸发扬家庭温暖给她松绑时,对方沉默半秒,居然就真的亲自爬过来动手了。而张塌塌也因为她的话受到善待,被解开绳子,坐在她身边。
无论是说渴了、饿了、还是说车里太闷,种种神烦的小要求,都能一一得到满足。梁湾确信,在她摆出强硬姿态时,白脸和农夫的气势明显有弱化趋势。虽然她还没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这种身在女王之位的感觉,着实让人愉悦。
这些人自称为她的家人,难不成她其实是个隐藏boss?某座山头的女寨主?
“我们花了很久才找到你,”农夫说道,“请原谅,我们实在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女人。”
梁湾扬起下巴,挺起傲人的曲线:“现在看清楚了?”
张塌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古怪的笑声。
“你笑什么?”梁湾大怒。知恩图报四个字会写不?笑屁啊,还是说你比较大?
张塌塌摇摇头,冒出一句:“你不该在这里。”
话音刚落,农夫和白脸同时变了脸色,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划过张塌塌的脸。张塌塌却不为所动:“你不该被卷进来。”
这句话跟他在沙海下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农夫抬起手,“喀拉”拉上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直对张塌塌的脑袋。
“放下!”梁湾尖利地叫道,“我叫你放下!”
农夫的手有点发抖,但始终没有放下枪。
“喂,你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梁湾深吸一口气,竟然笑了起来,“他们不会开枪的。”
“我不在乎他们的枪。”张塌塌说道。忽然一个前翻,在极其狭窄的车厢内完成了由坐着到倒立的姿势转变,一脚踹在白脸的眼睛上,双腿紧紧绞住农夫的脖子,再一用力,农夫软软地倒了下去,手里的枪掉在梁湾脚边。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白脸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痛呼,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在底下摸索,大概是在找枪。梁湾看见他捂着眼睛的指缝里不停地流出血,看来是要半瞎了。
对方瞬间少了两个战斗力。张塌塌一拳打破车窗,对梁湾大吼:“跳出去!”
123456...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