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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斋眠听雨
“我到这儿来,是要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阳把鸣春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刚刚打听到的情报,崔姑娘已经醒了。”
“此话当真?”
“当真。我骗你干嘛?”
柳鸣春一下子没了话,也不吭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殷梅笙皱着眉头,问赵阳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阳叹口气,说是昨晚发生的事,崔姑娘上吊自杀了。不过所幸最终没有死成,被下人救了下来,昏迷了一宿呢。
“为何寻短见?难不成事情和我有关不成?”
“我不知道。不过鸣春可能认为是你在外面胡闹,辜负了崔小姐,这才让她寻了短见。”
“再加上你和若月的事情,他现在才知道,就更是觉得气忿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事?难不成都传到他耳朵里了?”
“何止是他,现在连兰筝都知道了你们的事。要不是现在事情忙,估计早就抓你回去了。”
“父亲呢?这几日有没有回信?”
“有。”赵阳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交到梅笙手上。“信是昨天到的,我还没拆,你自己看看他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局了.......但是我卡文了,卡了一天好痛苦++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第18章第18章
殷梅笙拆了信,读得眉头直皱。
“信上怎么说?”
“不妙。”
殷梅笙的脸上是难得的凝重,“我得去找赵大人,你帮我把若月送到我房里去。除你之外别让其他人进来。”
“你房间?”赵阳诧异,“你不要命了?直接把他送到老太太跟前。”
“现在回不去了。父亲加急派人传信过来,说上游河堤决口,已经淹了一大片村庄。如果第二道堤坝再被水冲垮的话,我们这里恐怕也保不住了。”
“啊?不会吧?”
“大哥呢,爹昨天是不是也传了信给他,说了洪水的事?”
“大哥也到了老爷的信。他应该是知道的。我昨晚看他刚把信拆开,连夜就叫人





若月 分卷阅读25
备马出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看见他的马回来,现在估计还在赵大人那里呢。”
“城里有没有什么传言?有没有人听说要闹水灾?”
“这接连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前两天好不容易放晴,谁知道在这当口还会出事?怎么说,难不成情况真的很严重?这官府怎么不先把公文张贴出来,好让百姓心里有个准备啊。”
“官府那边估计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正在商量对策。爹让大哥去帮赵大人,让我把家里人都安置好。不过我还是得先去找一趟赵大人,看看外边情势怎么样了。”
“赵阳,若月就拜托你了。”
殷梅笙不在,裴若月想到要和素来讨厌自己的老太太相处,心里有点得慌。“一定要去吗?我在这里待着也行,你尽管去。”
“这里地势太低了,万一有洪水很快就会被淹没。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有赵阳陪着你,你只管在我房间里待着。若是老太太去找你麻烦的话,你不吭声,不理她便好。我打听完消息便立马回去。”
“那你快去吧,我帮他拾拾东西,我们待会就走。”
于是殷梅笙便往赵大人那处去了。赵大人是前两年刚刚调到这里的地方官,约摸四十多岁。他当年入仕拜在了殷老爷的门下,因此算是殷老爷的门生,和他们家交情甚好。等赶到了赵大人那里,刚好碰到殷兰筝踏着门前的上马石蹬上马鞍,向赵大人道别。
刚好和大哥碰了个对面。
可殷兰筝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直接骑马走了,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弟弟一般。
殷梅笙也不气。他知道殷兰筝对自己失望,可是他不想讨好他,装作别人所对他期待的样子。和大哥相比,他要自私得多,没有勇气为了别人的期待而牺牲自己的幸福。那些高尚的事情让别人做去吧。他只想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愿意承受高尚的代价。
“殷二公子。”
“晚生拜见赵大人。”
“你也是为了洪水的事?”
“赵大人,这洪水当真会来么?第二道堤坝难不成真守不住?”
“不容乐观。”赵大人昨晚一宿没睡,满面愁容,“今早又有快马来报,说上游水涨得越来越快,已经漫过堤坝了。”
“大人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还能怎么办?这水道四通八达,即使把城门关了,洪水也还是会漫进来。我已经吩咐下去,让百姓快点拾东西,多准备点粮食,尽量往高的地方躲去。你大哥现在带人去加固城墙,疏浚河道,我待会也要过去看看。不过修归修,怕是起不了太大作用。”
“我记得有些进城的河道下面是有水闸的,大哥可有和大人提起这事?”
“这个放心,我也已经派人去看了。不过那些水闸年久失修,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作用。有你大哥在这帮我,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你还是先去把家人安顿好再说吧。”
“对了,殷大人的藏书你可千万看紧。里面多的是稀世孤本,别让水泡烂了。”
“晚生明白。”
告别了赵大人,殷梅笙立即便赶回家去。一路上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有小孩子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嫌事大的大声招呼着,“发大水喽,发大水喽。”米店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更有甚者已经一拥而上哄抢着粮食,被维持秩序的差役连声呵斥。原本好好做着生意的人,忽然从街上纷乱的人群中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便起摊子,匆匆的挑着货物往家里的方向跑,连货物撒了一地都顾不上回头。大家都乱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互相传递着些不实的谣言,被某种高涨的情绪所控制。殷梅笙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在心中盘算着家中的钱财和粮食,眉头直皱。
“少爷回来了。”
一看到殷梅笙从门外进来,殷家的仆人便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一般,一脸得救了的神色。虽然殷梅笙平日里很少插手府中的事务,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靠得住的。“管家呢,把他叫到我的书房里来,还有荣氏,叫她带上府里的账本,动作快。”
“是,管家带人在修补上个月坏掉的院墙呢,我去喊他。荣妈妈正在老太太那,我让顺儿去叫她过来。”
“赵阳呢?赵阳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带一个挺俊的小公子……”丫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到那小公子和少爷是那种关系,不禁脸红,“应该在少爷房间待着呢。”
“那就好,”殷梅笙放了心,“你去帮我传话,说我待会就过来。”
“是。”
于是殷梅笙便召集了管家和荣氏,在书房里商量家里人丁和财产处置的事情。殷家在后花园的西南一角建了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平日里堆放老爷的藏书,到这时候也可权作避难的场所。把下人也算进去的话,殷家上下一共有四十多口,都躲在这里怕是不太实际。
“这住得近的,少爷可以先让他们回去,等水退了之后再让他们过来。他们这个月的工钱还压在我这里,少爷大可放心。”
“我担心这个做什么,”殷梅笙翻看着账本,“下人的处置你看着办。想走的便走,不想走的也别拦他。藏书楼已经清理好了吗?务必要在下午前把钱粮运到楼上。老太太和大嫂那边可知会过了?让她们拾拾,把贵重物品都贴身带着。”
“老太太那边我已经说了。”荣氏上前一步,“我已经下令让厨房把面粉做成馒头,又让人把水缸扛到藏书楼上,装满了三大缸的水。一楼的藏书已经运到阁楼去了,和银子一起,放在了藏书楼的最顶层,经手的下人都是信得过的。”
“下午把留在府内的人员清点一番,把必要的物资都带到楼上去。把女眷安排在三楼居住,我们住在二层。吩咐下去,不允许擅自携带火种进藏书楼,如厨娘要携带火种,必须先向我报备,也不允许携带油灯。总之一切可能会走水的东西,都不能带到楼上,务必跟下人说清楚了。”
“是。还有一件事,刚刚我在府里巡视的时候,看见花园的水池里有三只小艇,可以备不时之用。我已经叫人把这三条小船拖到岸上,系在藏书楼下了。”
“好。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还多劳你们二位心。”殷梅笙把账本交还给荣氏,神情有些落寞,“我记得院子里有几株母亲亲手种的兰花,让花匠找个花盆装起来,也放到藏书楼上吧。”
“好,我待会就去吩咐。”荣氏从没有听梅笙提起和母亲有关的事,以为他早已把夫人忘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感动,“我已经把夫人留下的一箱子衣物珠宝都好好的放起来了,少爷不必操心。”
“对了,少爷,”管家开口,“大少爷这几日可要回家?刚刚夫人差人过来问呢。”




若月 分卷阅读26
“大哥这几日都要去给赵大人帮忙,想必都住在官邸里。你派人告诉嫂嫂,大哥的事情无需担心,帮他把东西拾了就行。”
忙完这些事,殷梅笙便往自己的房间走,想去见见若月。此时刚好赶上饭点,厨房派小丫头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因为洪水的事情,大家忙得都没有正经吃顿饭的时间。厨娘忙着蒸馒头准备干粮,也只是煮了顿面给大家应付一下。殷梅笙把那面从小丫头的手里接了过来,示意自己要自己端进去。小丫头原本是想去看一下大家议论纷纷的裴公子,听到少爷这么一说,心里颇为失望,但还是把面递过去了。
“你可算来了。”
刚一进门,赵阳便急冲冲的走了过来。看见他手里端着的面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好家伙,你这可是区别对待啊,之前怎么没见你给我端过饭?”殷梅笙瞥他一眼,把面放在桌上,端出来放到若月的面前,“小心烫。”
“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裴若月抬起眼睛问他。
“早上去找赵大人打听了消息。他说情况不好,让我们多做准备。万一洪水真的来了,我们就搬到藏书楼上去住,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
“啊?”赵阳走了过来,“那我们家的那些马怎么办,总不能一起带到楼上去吧?”
“没办法。不过刚刚守马棚的说他舍不得他养的马,想把马带到城郊山上。管家怕他一去不回了,因此不同意他去。”
“所以呢,你最终有没有放他走?”
“放了,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那些马能活命就行。”
“也是,从小就骑着这几匹马,淹死了真的怪可惜的。”
他和赵阳在一旁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马的事,裴若月听了沉默不语。他现在很担心自己住的那间小院子。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里是他和母亲,和梅笙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装载了他太多的记忆。不过在梅笙为他自己家里的事情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他不想再拿自己的烦恼出来烦他。
“吃面吧。”梅笙把筷子递到他手上,“你早上都没怎么吃。”
“好。你自己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他其实中午还没吃,只是赶过来看若月一眼,下午又要出去。他觉得这次水灾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因此打算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点完以后,也出去帮赵大人的忙。
“这两天麻烦你多看着他了,赵阳。”
赵阳吃面的筷子停了下来,裴若月的筷子也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神色如常。
“你要去哪?”赵阳问他。
“外面太乱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济世的情怀,只想着做好自己的事,但实际上父亲对他的影响比自己想象的深。“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济婴堂的小孩子都哭做一团,也没有人去管那些讨钱的老人和孩子……我放不下心。”
赵阳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其实也是一直觉得他很冷酷的,可能偶尔会有例外。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去,或许在家和你们待在一起会更好,但是……”殷梅笙难得的陷入了矛盾之中,“我觉得家里已经很安全了,有管家和荣氏帮忙照料你们,我完全不必担心。”
“想去就去吧。”若月拉住他的手,“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不是累赘,你知道我只是牵挂你们。”
“是啊,你想去就去嘛,我们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反正住在楼上都很安全。”赵阳喝了一口面汤,把碗“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一锤定音道,“要去就赶紧去,在大哥面前争口气,别让他一直看不起你。”
“若月跟我待在一块没问题的,他只是眼睛看不见,这么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你别把他想象得太弱了好不好。”
若月笑着点了点头,“就是。”
第19章第19章
话已至此,殷梅笙终于定下心来,决定去做他想做的事。济婴院里的孩子很多,负责维持济婴院运营的是官府和当地的乡绅。原本官府打算把这些孩子送到城郊山上的寺庙去避难,但是大家都忙着逃难,根本找不到马车能把这些孩子送走。殷梅笙利用殷家的影响力四处走动,为官府借到了好几辆马车,将济婴院的孩子都往郊外的寺庙送去。那些没人照顾,又逃脱不了的老弱病残,听说可以坐马车到郊外的寺庙去,纷纷聚集在济婴院的外面,请求殷梅笙将他们一齐送走。殷梅笙原本干净的袖子被那些穷人扯来扯去,已经变得黑一道白一道的。那些穷人里面不乏一些泼皮无赖,看见别人走得自己走不得的,便红了眼,硬是将马车上的老人扯下来,自己坐到了车上。殷梅笙一边焦头烂额,忧虑着还要去哪里多借一些马车,一边还要为这混乱的秩序动怒。在一个满头是癞的地痞将一个小女孩从马车上扯下来之后,殷梅笙发了怒,一把将那地痞从马车上扔了下来,吩咐差人将他痛打一顿叉走,不许再在他眼前出现。马车根本就不够用,只能将这些人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他想起了殷兰筝正带人在加固的城墙。
城门附近已经堆满了小山似的沙袋,民工们在指挥下有序的加固着一些残损的城墙,殷兰筝和赵大人正在城墙上巡视。
“赵大人。”
殷兰筝一看见自己的弟弟过来,把头扭过去了。
殷梅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以前他至少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态度。他捺住心中的不爽,跟赵大人说了把无处去的百姓安置在城墙上的事。赵大人摸着胡子想了一会儿,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让他们待在城墙上的话,官府得给这些灾民供给粮食。太仓里的米上个月刚刚拨调到南方去充粮草了,而今年的新粮却还没有籴入。如果那些穷苦的百姓想在城墙上避难,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行的。
“可以先跟米店借吗?由官府出面,等水过去后再把米还给他们。”
“梅笙啊,这些商人,”赵大人摇了摇头,“现在市上米价这么高。即使他们不囤积居奇,也不会轻易将米交给我们的啊。”
见他们谈到粮食的问题,殷兰筝终于把脸回了过来,“家里的存粮还剩多少?”
“除去我们自己要用的,还能多出来一些,但是这远远不够。”
“你去柳家问问看吧。”柳家就是柳鸣春家,他们家在城里有两家米行,是最有可能把粮食借给他们的。“柳家不是你们的亲戚吗?那柳家的公子,平日里和你常有来往。”
殷梅笙可没有忘记早上和柳鸣春打架的事,要是换了平时他绝对不会过去求他,而且他这一辈子也没求过什么人。但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也来不及去想那些面子的事。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柳家借米了。




若月 分卷阅读27
柳鸣春的母亲是殷梅笙的姨母,其实她和早已去世的夫人长得有几分相像,因此殷梅笙有点怕看到她。他不想再想起和母亲有关的回忆,每每想起都会伤心。她看见殷梅笙过来,显得非常高兴,问家里怎么样了,是想留在城里还是躲到城外去。殷梅笙将家里的准备一一都跟她说了,让她放下心来,然后才说起他替官府过来借米的事。
柳老爷也在客厅,一直在一旁捧着茶盏,听见借米的事情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本想一口回绝此事,但是夫人有些生气的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就把冒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一声不吭。原本宽敞的客厅因为柳老爷的沉默而尴尬起来,柳夫人向梅笙陪了个笑。
“你在客厅里候着,我和老爷商量商量。”
柳夫人把老爷拽了出去,客厅里面顿时安静下来。殷梅笙手搭着茶杯的瓷盖,温热的茶杯一点一点的变凉了。
“你来我家干什么?”
柳鸣春从客厅外晃进来,坐在殷梅笙的对面瞪着他。殷梅笙想起早上他落在自己鼻子上的那一拳,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痛。
“反正不是找你。”
“这是我家。”
“我知道。”
两个人在客厅里边面面相觑。殷梅笙看柳鸣春什么事也不干,就是坐在那儿盯着自己,感觉很不痛快。
“若月呢?”
“在我家,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能问?”
殷梅笙捺住心中的烦躁,“你别惹我。”
“哦,好大的脾气。”柳鸣春冷笑起来,“不然怎样?像早上那样打我?”
“是你先动手的。”
两个人沉默下来,殷梅笙烦躁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窗外暮色四合,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就在他打算起身,再去找柳老爷说情的时候,柳夫人从门外迈了进来。
“去提米吧。”
柳夫人喜气洋洋的,是一副得胜者的姿态。
殷梅笙喜出望外,恨不得直接对自己这位温柔识大体的姨母磕个响头。柳夫人看到柳鸣春也在场,不由得惊讶,“你怎么也回来了。中午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吃饭?”
“去看了下小莲,小莲醒过来了。”
“你别成天往人家里跑,省得街坊邻居议论。”柳夫人往鸣春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她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谈起小莲,鸣春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希望母亲撞破他的心事,但是又疑心她已经知道了,“你们聊吧,我先回房去了。”
“站住。”柳夫人将想溜回房间的鸣春喝住,“你额头怎么了,怎么一块青?”
殷梅笙心里咯噔一下。
“没什么,自己不小心碰的。”
“整天冒冒失失的。去,帮你哥哥把米送到城墙根去,快去快回。”
“他自己去不行么?让老刘和他去也行啊。”
“老刘忙着拾东西,全府上下现在就你一个闲人,别讨价还价!”
被柳夫人这么一通数落,柳鸣春没办法,只好跟殷梅笙去仓库提米。柳家的米仓地势较高,但是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将米搬到了更高的楼上。两个人骑着马走在路上,相对无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柳鸣春使唤伙计搬了两车大米,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在路上被人抢了。
“刚刚谢谢你了。”
两个人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殷梅笙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什么。”
“你头上的伤口,你没说是我干的。”
“切,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告状?”
两个人在路上又沉默的走了一会儿,柳鸣春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只要迈过了一开始的那个心坎,现在反倒是好奇和不爽多些。好奇的是这原本毫无交集的人是怎么发展成今天这种关系的,不爽的是他们竟然瞒着自己,自己压根就不知道。
“谁?我和若月?”
“少装傻。”
“变成现在的关系,是两个月前的事。”
“是你强迫他的吗?还是你哄骗他的?”
“干嘛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不是吗?之前明明他很讨厌这种事,开他两句玩笑就要和我翻脸。现在倒好,和你亲热得像夫妻一样,还把我蒙在鼓里,我简直是傻到家了。”
“强迫算不上,哄骗有一点吧。”殷梅笙深刻的反省着自己,“不过他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知道他眼睛看不见的。”
“伪君子,虚伪的小人。衣冠禽兽。”
殷梅笙笑笑,没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在读书的时候?亏你能装得那么正经。”
“在画舫饮酒那一次,还是你邀请我去的。”
“……。”
两个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把米运到了城墙根下。天色黑下来之后,空旷的大街安静得可怕,满地狼藉。城墙上点着火把,有人影在城墙上窜来窜去,给人一种张惶的不安感。赵大人看到殷梅笙竟然真的借来了米,示意他们赶快上来,把马车一块儿赶到城墙上。
那些来不及逃到城外去的百姓都躲在这里,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大人们大多沉默着,可以听到小女孩在小声的哭。
“梅笙,你过来!”
他将米交接给差人看管,鸣春趴在城墙上,一脸激动的喊他过来看。他走到墙边,看见城墙外已经变成了一篇汪洋,淹没了那些原本错综的河道。城郊的农田和房舍都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依稀能辨认出水中有几棵树的样子。
“今晚怕是挨不过去了。”赵大人叹气,“从刚刚日落时起,水便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虽然已经把进城的水闸关了,但水很快还是会通过其他的沟渠灌进来的。”
“现在还能回去吗?”鸣春急了,他刚刚和梅笙过来的时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同时也有点后怕,得亏他们来得早了一点。“我娘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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