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三次。
“卧槽……”脸腾就红了,田钺拉过被子把自己卷成了粗长的一条。
那次“圆房”,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
对于白未然,彻底做到那一步,意味着以后他可以日常对田钺做出更多亲昵的举动。而对于田钺,跟男人真正意义上的性行为,意味着他又向着被一对一地“掰弯”,迈进了一步。
至于“爱上我!”什么的……
以及“给我生小狼”之类的……
“我日你爸爸……脑残……老子拿什么生……你自己两头都没那个能力,还让老子生……生个鸟蛋啊……”一大卷田钺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叫骂。
然而,骂归骂,对于拿到手机这件事,田钺还是心里有所触动的。他也矛盾,因为他知道这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是最大的冒险和赌博了。白未然在赌他不会走,而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走。
想多了,就会脑阔疼,田钺暂且放下了心里的重重矛盾,先去享受在线沟通的快乐了。
偷偷试过登录自己以前的账号,却发现不管是哪个,都被彻底注销了。嘟囔着这帮狼崽子做得还真彻底,他重新注册了新的账号,然后添加了第一个好友。
白已然。
他没有加任何一个过去认识的人,因为他真的记不住他们的号码或是id,何况,就算想起来了,就算加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告诉那些人自己在哪儿?别逗了,不存在半点交情的人,是不会察觉到他的变化的,是不会明白他的处境的,是不会回应他的求救的。如果他真的会求救的话。
……他真的没有。
当他好友列表和通讯录里的人,不管怎么增加,无一例外都是狼种时,他曾经自嘲过。可当他发现跟这些人交谈,是轻松的,愉快的,不用去勾心斗角左思右想唯恐暴露了自己弱点时,他的自嘲消失了。
白已然也好,鹿瑶光也罢,或者康樵,或者蒋鸾,甚至肖雨泽,他会和这些人联络,虽说略有区别,比如肖雨泽用的是蒋鸾的账号,而蒋鸾和他聊天的内容基本就是生活用品购物清单,重新开始工作的康樵那边满满当当都是在秀伴侣秀儿子秀恩爱秀纹身作品,鹿瑶光是十分定期地询问日常状况,白已然则是山南海北无所不包的闲谈。
【今天人云跟我说,他跟大学同学组成的研究小组在看国外的论文时候,有人为了省事就用翻译软件给机械译成中文了,结果根本没法看,都不是人话。好多莫名其妙的词汇,比如什么“心智混乱的阳离子”之类的,笑死了。】
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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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常琐事,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表情图,田钺边看,边笑,边回复。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了个可爱的弟弟,一个会让他在乎每天高不高兴,累不累,有没有人欺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好男人的弟弟。
说来,就又想要自嘲了,在原来的世界里,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在鬼使神差进入狼群之后,成了触手可得的存在。
被关心,拥有值得关心的人,被认可,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被爱,一点一滴的亲昵跟笨拙的示好,披着霸道冷漠外衣的热情,那些无法自控的热情……
“在看什么?”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灼热的手臂就把他整个圈在了怀里,白未然在他耳廓轻轻亲吻,眼睛却没有去看他的手机界面。
田钺就像被撸了脊背的猫,舒服地闭上眼:“……研究逃跑路线。”
“你舍得土豆吗?”
这问题就颇为狡猾了,甚至有点讨厌,就像他说他在研究逃跑路线一样根本就是在挑衅。
“我带着土豆一块儿走,你以为呢。”
“那,你就走吧。”白未然说得轻松,在对方露出疑惑表情时轻轻哼了一声,“它和你一样,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走了的话,猿种的警察,就要请你进去座谈一下了。”
“我说,你很会戳人肺管子哈。”是真的有点儿不高兴了,田钺用手肘支开那男人,皱着眉不看他,“一边儿去。”
彼此间安静了一会儿。
白未然开始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
懊恼起来,又不想放下自己的骄傲,高大的男人在原地抖了几下脚,两手插在笔挺的裤子口袋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才再次走上前,把对方抱住,用脸颊去磨蹭田钺的耳根。
又是这种狼才会用的礼节……
又无耻撒娇……
恶心啊,死玻璃……
心里暗暗骂着,田钺不说话,直到对方先开口,问他晚饭要吃什么,问他今天是否可以“那个”。
吃什么饭,和有没有得“饭”吃,是白未然征求意见最多的点。他仍旧用网上搜来的方式对待田钺,日常琐碎也会时常问问愿不愿意,而被询问者,则越来越觉得,这个在工作中明明就通身透着杀气的男人,很多时候,就像是一条听话的大狗。
可以吃肉了吗?有肉吃吗?肉?还要等多久才有肉?嗯?
虽然眼里是情欲,但征询许可时,分明就是流着口水在忍耐的犬科动物。田钺有时会因为害羞草草答应,有时则会故意拒绝,就算实际上他也是想的。
见了活鬼。
白未然身体力行,让他尝到了性爱的甜头。而食髓知味后,他真的再怎么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违背他道德准则的,都没用了。
每一次,都会被弄得高潮迭起,然后就软到连回自己房间都懒得动。可就算会骂自己没用,或者在男人身下又叫又喘的到底要不要脸,下一次,他还是会不由自主投入到纯粹的欢愉之中去。
真是见了活鬼。
【话说,你哥真是个2b。】在对话框里输入了这么一句,按了发送,田钺一声叹,没有再次推开搂着他的胳膊。
日子还在往下过。
田钺照例会合理规划自己的时间,白天,他会和白未然分工,处理日常工作。但有幸得见这一幕的人,却寥寥无几。秘书们是铁定不让知道的,于是,除去白已然和鹿瑶光,也就只有绝对可靠的管家蒋鸾会亲眼看到那个十分微妙的气氛。
时而是键盘的敲击声,时而是停下来的思考,时而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商量,时而是文件的传递,时而是干脆凑到一起看同一份施工现场的视频。
他们就像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合作伙伴,是属于同一个团队的两个成员,虽然为了避吸入过多的味道而没办法正常集中神,白未然通常坐在沙发那边,田钺则在吧台旁、餐桌旁、落地窗旁等地方“流动”,但保持着距离的合作,仍旧流畅漂亮到令人惊叹。
大男人啊,不管从事什么行业,认真工作的时候,果然都是潇洒霸气的。即便一个捏着减压球,一个摸着猫耳朵。
白未然在跟田钺工作时,压力没有多少,但他会习惯性去捏那个球。上一个,让土豆一个猫拳下去成了尸体,这一个,是田钺亲手给他做的。
小气球里塞满面粉,然后打个结,就成了最简单的减压球,白未然总是将之小心藏好,再没让田土豆摸到。
猫,就像孩子,长得总是太快,一坨毛球,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目光炯炯身形矫健的野兽,在草坪上捉鸟,动作迅猛到吓人,但一回到“家长”身边,就又成了爱撒娇的萌宠,不得到足够多的爱抚,绝不起来。
田钺是溺爱孩子的那方,总是喜欢抱着土豆不放,而白未然则是典型的严父,大猫太皮,是一定会骂的。于是,当在工作中时,一向更粘白未然的土豆,为了不粘到被骂,或是玩心突然涌起拍乱了茶几上的资料,通常会选择跑去田钺那边呆着。
无聊了,困了,就打着哈欠守在旁边睡着。然后,田钺就会跟着一起故意打哈欠伸懒腰。但每当这时,不管屋里有谁,都会马上扭过头去回避。起初他觉得疑惑,后来才知道,狼种有严重的打哈欠传染的特征。
一个打了,周围的只要看到,都会马上想跟着打,所以有重要场合需要参加时,人人都会小心谨慎,想打哈欠是绝对要捂住嘴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类似这些狼种冷知识,有的是白已然的科普,有的是其他人,有的则是白未然亲口告诉他的,而就在越来越融入狼群,了解越来越深之后,田钺终于在某一刻意识到,这个群体给他的认可,已经让他产生了依赖。
就算认可他的只是几个人,但他真的得到了比过去浓烈十倍百倍的神寄托。
而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时而那样思索着,时而又觉得结果明摆着,田钺不知不觉在白家大宅,迎来了春节。
照例征求过他的意见,白未然让肖雨泽过来,陪他吃饭。蒋鸾是要回自己家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他则必须回老宅,大宅空空荡荡,若是只有田钺,即便有猫陪着,还是会让他舍不得。叫蒋鸾把肖雨泽带来,又等到专门从高级餐厅提前预定好的大餐送到,他才放心离开。
但那顿老宅的年夜饭,他吃得不踏实。
大年夜,他仍旧过得心不在焉。
也许他掩藏得很好,可他的心思,时不时就会回到自己家去,回到那个男人身上。
但家人都在,他没办法躲出去打电话,他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不安,总觉得这样就真的半点帝君的矜持都没了。可他自己明明也清楚,什么帝君,什么矜持,在那个人面前,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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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当初意识到自己逃不走的田钺发觉到“完蛋了”一样,明明囚禁了一只猫,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真的是李思玄当初所说的,他关住的,是他们两个,开始无奈地笑着对自己说“你也完蛋了”的白未然,有生以来头一回,懂得了牵挂的重量。
第二天上午,他吃过早饭,就赶回了大宅。
急匆匆上楼,发现田钺还在床上。土豆四仰八叉睡在旁边,跟屋子里的最佳热源没羞没臊地腻歪着。
白未然迟疑了片刻,翻身上床,推开一脸茫然的大猫,搂住被窝里的男人。
田钺迷迷瞪瞪睁开眼。
“嘛……?”对那个拥抱再熟悉不过了,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哔哔了一句,“怕我跑了啊……”
白未然没有言语。
“……我刚睡着没多会儿。”眯着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田钺揉揉眼角,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叨,“肖雨泽天亮之后走的,蒋鸾把他接走了。我们俩打扑克熬了大半宿……嗯……哎,你听说了么,蒋鸾想用‘证人保护计划’这种理由‘骗’一下肖雨泽的家里人,就是冒充警方,谎称他目击了什么事件所以必须藏起来。这个事儿他跟肖雨泽提过,可毕竟挺冒险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啥,你觉得可行不可行?……嗯?要行,你给想想办法,要不行,你也甭来硬的,蒋鸾肯定也会先征求你意见,我这就是跟你透个风而已……哎,哎?你听见没有啊?”
念叨到把自己也彻底弄醒了,田钺翻身起来,回头看着侧躺在旁边,用那双冷色的眼看着他的男人。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田钺又问了句“怎么了”,然后一边伸懒腰一边试图打哈欠,白未然及时错开了视线,然后在那个哈欠结束之后,才用低沉的嗓音问他。
“你会不会想见自己的家人?”
田钺愣了一下,但他的回答是一个苦笑。
“我没有值得见的家人了,你应该知道吧。如果有,倒是可以借用蒋鸾那招,跟他们说我在‘证人保护计划’里。”
“……”看着对方的表情,白未然没有马上出声,但他抬起手,拉过田钺,在他耳垂上,脸颊上,嘴唇上,留了几个亲吻。
然后,他不管那家伙笑他什么“一大清早就煽情”,只沉默着把手探到自己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慢慢放在田钺手心。
看到那是什么时,田钺皱了一下眉头,认出那是什么时,田钺瞪大了眼。
那是一把车钥匙。
玛莎拉蒂levante的钥匙。
它属于田钺曾经开着到处风光的那辆车。
“你……”指尖有点发抖,田钺话也不太说得出来了。
而白未然,则好像终于轮到了自己一样,先把他拽进怀里,压在身下,先是又细细亲吻了几次,然后随着一声叹息开了口。
“几天前……你的车我叫人给‘解冻’了。现在停在管理所的车库里……钥匙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哪怕是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让那边马上把车给你送来……”
田钺有时会想,自己为何会对白未然动心?
莫不就是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把他放在某个很重要的位置?会疼他,会对他好,而且绝对忠诚。
他见证过失败的婚姻,父母的,朋友的,同学的,同事的,亲眼目睹的,道听途说的,各种失败方式。
可能,这也是他选择不跟任何人开展任何一段感情的缘故之一。
反正对方早晚,或许很快,就会不爱你,就会用争吵和冷战折磨你,你也会不由自主如法炮制去折磨对方不是吗,这不才是爱情的真谛吗?性吸引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后悔跟嫌弃。
那么,等他身上没有那个味道了……
“挺好。”被搂着细细亲吻的空隙里,田钺颠了颠手里的车钥匙,一个苦笑,“哪天你没兴趣了,搞不好开恩放我走了,我就能开着自己的车走。”
白未然一皱眉。
“没兴趣?”他不懂,“为什么?”
“凡事都有个期限啊。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那是猴子的劣根性,狼种不存在那种东西。”
“……那也是因为味道吸引而已,要是我身上没有……”
“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早就和味道没关系了!”突然急躁起来,不能忍受被误会的男人瞪了眼。
“你特么穷嚷嚷个啥!”根本不打算示弱,田钺也往回瞪眼,“那你就不想想,就算你们狼种天生来就是痴情大学专一系的,可我呢?大哥,我可是‘有劣根性的猴子’,考虑过没?”
白未然听完,好一会儿都没出声,他低垂着睫毛思考,似乎在纠结,但最终还是抬起头来,表情霸道而且执着。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下了这样的定义,他不容许田钺再多说一句,直接将其压在身下,用一个紧密的拥抱,和一连几次的亲吻,把对方所有的质疑,都堵了回去。
田钺说不出半个字了……
又是这种该死的温暖,又是这种天杀的亲昵,又是这种超越了性别的热情……
他总是会输给这些,而至于之后渐渐燃烧起来的情欲,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了。
手伸进了衣服里,在胸口揉捏,缺乏血色的嘴唇在耳根轻咬,又在颈侧反复亲吻,无论如何,欲望还是会被撩拨得颤抖着钻进心里,又或许根本就是从心里钻出来,释放到四肢百骸,让田钺丧失掉最后的抵抗力。
他的抵触,从最开始连赤裸相对时都会皱眉,缩减到后来可以以皮肉贴着皮肉相拥,又缩减到接受性感带被碰触,并最终被进入,被反复侵袭时,也不再觉得令人作呕。
若是从前的他,他可能会把现在的他活活打死吧。
两个男人的性爱,到底有什么好的?一样的强壮的体格,一样的高大的身材,一样的结实的手臂,一样的低沉的喘息。是,他到后面是会叫出声来,可即便如此,那也是男人的叫声。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温香软玉小鸟依人的元素,没有女性的娇弱柔嫩,满屋子回荡挥洒的,全是硬邦邦热辣辣的雄性荷尔蒙……
所以说,这特么到底有什么好的?
可是。
“啊……”那里,又被指头侵入了,不由自主缩着,等待着,甚至焦急地盼着快点被碰到某个点时,田钺对自己的“恨意”上升到新的层次,然后,又很快被快感从高处踹下来,摔得粉碎。
“舒服吗……?嗯?”耳边,是询问的声音,润滑剂在内部化开,让进出变得更加容易,白未然直到他被迫红着脸点头承认,才挑起嘴角,然后让拓张的手指增加到三根。
入口还是很紧很紧,但适应的速度明显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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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贪图享乐的身体诚实到可怕,内部被反复揉搓撑开的折磨最终让耐不住性子的大猫闭着眼说了实话。
“够了……可以了……要干我就快点儿进来!……”敏感点被玩弄到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时,田钺用自己打死也不肯承认会在某些时候出现的“另一层人格”焦躁地提着要求,股间的物件已经射过一次,内外兼顾的挑逗方式罪恶到可耻,总觉得如果再不来真格的,就真格的会哭出来,田钺放弃了要脸。
他要舒服。
身体,被翻过来了,白未然从后面压着他,扶着他的腰身,把湿热的顶端在那里挤压磨蹭,隔着套子,触感就更加色情了几分,加上耳边的:“把话说得那么下流,没事儿吗?田总监……”……
层层挑逗,甚至带了点挤兑意味的撩拨,都让田钺承受不住,他真想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那张帅脸上,可他做不到,因为那男人按着他,抱着他,一点点,一寸寸,戳进了他的身体里。
“!嗯啊……混蛋……你等着……”
内部已经被彻底填满,撑开的快感,挤压的快感,翻搅的快感,戳刺的快感,都让人脑子里除了想要更多更强烈的愉悦,再也没有其它念头。
猫,真的是贪婪的动物……
孤独流浪时,张牙舞爪,满脸都写着什么也不需要。凶悍地张口就咬人,抬爪就挠人,狡猾地争夺地盘,也不管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把地盘里所有的母猫都当做狩猎对象和炫耀资本。而一旦被宠爱了,被真心相待了……似乎猫科动物本身的温柔跟情色就会越来越明显。至于那好像要把过去所有未曾享受到的快乐都补回来一样,对于性爱不自觉的疯狂投入嘛……反正他白未然也有的是体力,满足他也就是了,满足到红着脸,红着眼眶,暴躁地说着不要,甚至骂他是不是喝了什么春药怎么还不赶紧结束,然后紧紧吮吸着他股间舍不得轻易射出来的物件,任凭自己股间的物件射个乱七八糟……
到这个程度,骄傲的家伙就会满足到乖巧一阵子了吧。
哪怕只有事后的五分钟也没关系,反正白未然喜欢的,不是田钺的乖巧。
他就是喜欢这家伙的叛逆和暴躁,就是喜欢那种宁死不服输的劲头,就是喜欢他骨子里对温柔的渴求,和表面上孤高的冷漠,这种矛盾的个性,加上这个诱人的身体,真的会让他堂堂帝君,欲罢不能。
几次三番戳到最深处,白未然听着那有点凄惨实际上却是舒畅到不行的叫声,最终输给了那个要人命的身体。
他是反复告诉自己这家伙刚刚熬过夜,不能像平时那样做到太彻底,才总算控制住欲望的。默默起身,把润滑剂的瓶子跟多余的套子重新放回到床头柜抽屉里,白未然搂住田钺,在他耳垂上细细亲吻。
“发泄够了就给我滚出去,我要睡觉。”气哼哼地说着,田钺用胳膊肘怼身后的男人,直到被抱得更紧,快要呼吸困难,才堵着气停止了抗拒。
屋子里安静了挺长时间。
直到快要开始头晕时,白未然才带着轻度懊恼起身,又恋恋不舍要了好几个亲吻,说自己去楼下煮咖啡,有事就随时喊他,才终于穿好衣服离开。
田钺觉得自己有病,但他无法不对这种时候的白未然隐隐心动。
就算身体上会不舒服,也还是想跟他一直一直粘在一起,单是这一点,已经跨越了性别的界限。任何男人,女人,所有人,都不曾这样对他执着过。也许只是因为他过去总是会选错了人,也许他根本没有一次选择是认真的,他不付出真心,凭什么让旁人掏出心来对他?
那么现在,有这么个男人,应该就是在全心全意待他好了,他又该不该给予回报呢?
想,想不透,说,说不好。
只有矛盾是真的,否认不了。
刚刚被屋子里两个爸爸的“热气”弄得跑到外面去的土豆又溜回来了,身长已经超过一米的大猫扶着床沿,伸手去拨弄枕边扔着的车钥匙。田钺夺回来,土豆就干脆去拍他的手背,虽然没有探出指甲,可那豹子一样的大爪子拍一下也还是会觉得疼,田钺来了火气,干脆一把薅住大猫,直接拽上床,一顿揉搓。
土豆的后脖颈带着太阳晒过的味道和淡淡的难以明确分辨的花香,感觉应该是在三层阳光房享受过日光浴,又在不知道那朵花上蹭过才会如此,田钺捏捏那尖耳朵上面竖直的毛,看着那张分明就是野兽,却在他眼里可爱到不行的猫脸,边轻轻摸了摸有点扎手的长胡子,边合上眼,一声舒叹。
两天后,他的那辆车,被拖到了大宅。
车子洗得干干净净,而且铁定是做过维护保养的,开起来异常顺手。摸着方向盘时,田钺有点感慨,却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悲哀。
那天起,他就时常开着车,在别墅区里转悠,几次路过大门口,都未曾真的出去过。当然了,出于恶作剧心理故意往那儿开,然后看到认识他这辆车,也知道他的身份的警卫匆匆跑出来一脸慌张时,才猛然掉头来个u型大转弯,同时从车窗伸出手,比划着中指,一脚油门开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倒是开车去找过肖雨泽,也在蒋鸾同意后,跟他一道兜过风。他也让对方开过他的车,不过,兴趣的成分更大,他并没有试探或者撺掇过肖雨泽借此机会逃走,因为他清楚他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那个男人,安定下来了,认了,虽然还不知未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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