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鬻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鬻犬 分卷阅读78
,田钺伸了个懒腰,眼睛看向远方,“过去,我想先放放,不提了,没劲。以后呢……”
白未然耐心等着,强压着心里狂跳带来的焦虑感。
“以后,就再说以后的吧。”看了一眼对方,田钺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那男人的头顶,把完美的发型弄得有点蓬松,“我是想走,不假。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大招都放出来吧,说不定,我心一软,人一傻,就乐意留下了……”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下部第六章∞
田钺说他搞不好人一傻,就留下了时,白未然心里,涌起一阵从未曾体会过的狂喜。
而他曾一直以为,这种感情是多余的,甚至不存在的。为何要狂喜?难道自己得到的或者即将得到的,不是自己本来就该得到的吗?既然理应如此,那么等着得到也就是了,有什么可狂喜的?至多高兴点还不够吗?
可是,当田钺那么说了,他的狂喜,油然而生。
彼时彼刻,他才明白,若是一样东西,得到得太不容易,想要不喜悦到发狂,都难。
哪怕仅仅只是看到了即将到手的希望而已。
当天,他拉过田钺的手,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亲了亲对方的腕子。
那里,有那道伤疤。
被亲吻时,田钺眯起眼,指头微微颤了一下。
但他没有拒绝。
不知自己该不该回赠一个亲吻,田钺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疤痕,最终还是没能把嘴唇贴上去。
白未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个犹豫的眼神,已经能等同于若干次亲吻了。
他可以暂且知足。
别墅区的夏天,总是比外面的凉爽一点,没有高楼的遮挡,在三层阳光房尽情生长的花花草草,迎来了观赏者。
或者说,分享者。
白已然带走了一盆茉莉,康樵带走了一盆朱顶红,蒋鸾似乎是喜欢那盆栀子但是不好意思开口,田钺干脆直接给了他,还让他给肖雨泽带回去一盆飞燕草。
说实话,田钺觉得迷茫,毕竟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狼群里,反而享受到了生活和交流的乐趣,反而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沟通和认可,但他确实是被认可着的,被身边或热情或矜持的狼种。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只要能被认可,被一个群体接纳,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此做出任何牺牲。
那么,他能牺牲的又是什么?自由吗……
开得最好的黄月季,田钺留给鹿瑶光了,因为白未然对他说了跟鹿瑶光商量过的事情。
“你这样,是跟所有人作对了吧。”把落在碗莲瓦盆里的百合花瓣捞起来扔掉,田钺看似随意地念叨。
站在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的动作,沉默了片刻,蹲在旁边。
“我最近从管理所拿到了一些第一手的资料。关于鬻犬的。”
“然后呢?”
“触目惊心?可以这么说吧。”
“你也会惊心啊……”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田钺侧脸看着那男人。
“其实并没有实际的共感,只有在假设是你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说这话时,白未然表情足够淡定,但还是让田钺有点心里扑腾。
“少拿我假设!”撇了撇嘴,他叹气,“你就等着你爹找你算账吧。”
“……再说吧。”也跟着叹了一声,白未然站起身,看了看外头露台上的阳光明媚。
他心里,确实是有压力的,因为现实给他的准备时间并不充裕。
秋天,是狼王聚会的日子。每一年的时间地点都不同,今年的时间定在九月中旬,地点,在吴越王的地盘。
他要为此做好相应的工作,要在父亲离开后全权负责所有的事务,而在离开前,他要把初步的试探先做完。
他真的那么做了,可是,事情也真的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并不顺利。
听他说建议在八大狼王的聚会上提出应该为鬻犬适度改善待遇,起码也要摘掉项圈并不再刺青时,白子虚的反应,不说是暴怒,也差不多了。
而他暴怒的点,与其说是儿子居然提出这种鬼看法,不如说,他万没想到这种观点会是他儿子提出的。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暗示过或许可以改善一下鬻犬阶层的生存现状,可这种暗示来自谁都无所谓,来自白家大少爷,就格外带了忤逆不孝的味道,简直像太子谋反一般震撼,几乎要让当朝天子恨不得当场拍碎龙书案了。
“我问你,这种混蛋理论到底是谁传输给你的?!啊?!”白子虚攥着手杖,死瞪着白未然,但即便是说了这么言辞,仍旧一脸冷漠,被父亲质问的“太子殿下”只是笑了笑,然后说,这不重要。
父亲的火气还在烧,就算有李思玄和李人云的劝说,那些诸如“你到底是不是白家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的责骂,或者“你一个人躲在大宅到底都干了什么鬼勾当?!这些蠢话你居然说得出口还让我带到聚会上去说?!你让我堂堂北狼王的面子往哪儿搁?!”的质问,还是拦不住地一股脑撞进了白未然的耳朵里。只不过,怎么进去,又怎么原样出去了而已。
他不是不在乎父亲的感受,他只是理解不了为何只是一个提议,居然可以真的让父亲这么愤怒,难道他无法把这种情绪消化成自己的正确反应,作为父亲,白子虚不知道吗?又或者是正因为知道才更愤怒?
看来,真的是不太好办啊……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问你呢!!”又一声斥责,白子虚用手杖敲击着老宅地上整齐厚重的青砖,金属的包头碰撞出巨大的响动,白未然回过神来,但刚想耐着性子回复几句应付场合的话,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老宅的卫士长,之所以冒着被骂个狗血淋头也要跑进来报告的风险,是因为大门口来了客人。
贵客。
贵到不让北狼王亲自出面接待,都不行了。
被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到汗毛都快竖起来,卫士长硬着头皮凑上前,报告了有人来访的事,而白子虚,则在听到来人是谁的瞬间,只愣了一下,就直接在叹气之后,难得一见地,翻了个嫌弃到极致的白眼。
“都说了不用他过来!!”白子虚狠狠地念叨了一句,而后强忍着无奈跟恼火,最后用手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以示泄愤,万般不情愿地换上了准备待客的脸色。
只可惜,这个好不容易装出来的表情,只是片刻后,就让来者给全面破坏了。
从影壁墙外绕过来,穿过庭院,大步走进正厅的,是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就算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仍旧神矍铄,英气逼人的男




鬻犬 分卷阅读79
人。男人约摸年届花甲,个子跟白未然不相上下,一身漆黑的绸缎唐装包裹着结实的身体,手里也提着象征狼王身份的手杖,但比白子虚的更大了一号。脸上挂着笑逐颜开的表情,男人进门的同时就把一双手臂大大张开,直冲着一家之主就迎了过去。
心里显然是一万个不情愿的,白子虚打算勉强回应一下,但他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居然在眼看就站到他面前时,瞬间换了目标,一把抱住了旁边的李思玄。
“玄玄!”洪亮的嗓音有点肉麻地一声唤,男人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结束了拥抱之后还是搭着李思玄的肩膀不肯松开,“好久没见,还是这么漂亮啊~!”
“……天麒大哥,别来无恙。”想笑,又觉得尴尬,想聊几句,更是觉得有种当面出轨的别扭,李思玄无奈地小心躲开了那只肩膀上的手,往白子虚那边挪了挪。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微妙到好像埋了无数个闹钟,滴滴答答定时炸弹一样响得让人闹心,却不会真的把房子炸上天。
这个男人,白未然认识,应该说全家上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冬狼王,于天麒,就是他了。
他统领着整个东北区域,领地是北地的两三倍,比白子虚早几年登上狼王宝座,当初白子虚抢到北狼王之位时,他是第一个登门祝贺的。只不过,对方是真心不想让他来。
首先就是因为这个于天麒,是李思玄的初恋。
当初,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见到那头名副其实的北方的狼时,曾经心动过。就像女学生没办法不对二十出头的英俊健壮男青年动春心一样。但当时的于天麒已经早早跟伴侣礼成,这持续了不到一天的初恋也就无疾而终了。可白子虚知道后,就没办法再对同样是狼王的这个男人抱有平常心,即便他明知道自己的伴侣,甚至包括他自己当时都只是个孩子,而对方压根儿就没对李思玄有过半点儿想法。
而说到为何白子虚对于天麒意见这么大,其实还是因为对方不仅总是故意当着他的面儿对李思玄太热情,还最喜欢几十年如一日地开他的玩笑,就比如……
“‘白玫瑰’,你挺好哒?”
果不其然!又来了!
“堂堂狼王,这么嘴贱,合适吗?”白子虚眉心紧锁。
“谁让你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又白又嫩又娇艳欲滴的!”于天麒满脸的理所当然,“八大狼王,别人都宝座到手了再生孩子,或者生完了才去竞争,就你,非得捡怀着孩子的时候跟各路英勾心斗角,然后当上王的时候大伙儿瞅见的都是你挺着肚子貌美如花的样儿,叫你白玫瑰还委屈你了??”
“天麒大哥,就放过他吧。”李思玄不想笑,但真的快要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爱人的后背,安抚着快要爆裂的情绪,同时对于天麒“求情”。
“再说一个,再说一个就放过。哎,你什么时候死啊?”好像很认真地问着,于天麒看了看从他出现这眉头就没松开过的白子虚,又冲旁边不远处的白未然抬了一下下巴,“你死了也好让人家未然赶紧接班儿继位。破车不能挡好路,挺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这么人事儿不懂啊~~”
“你比我大六岁,问我怎么还不死?”白子虚终于反唇相讥了一句,然后让身后的李人云和斜对面的白未然都先去别的跨院呆着,不要“影响长辈说话”。
尴尬到都要疯了的李人云是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而白未然也确实打算借此机会撤离,与其见证认识了几十年的“两头老狼”好像孩子一样穷吵恶斗,还不如回自己家去找田钺腻着。
但,他没有来得及离开。
开够了玩笑,心里舒坦了的老爷子,接下来提到的一件事,让已经快要走到堂屋门口的白未然,瞬间止住了脚步。
“哎,对了,我这回来,一方面是想在上老康那儿聚会之前先跟你碰个头儿然后一块儿过去。另一方面呢……也是给你带了个‘小礼物’。”表情确实是严肃了几分,于天麒边说,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把一张照片放大了,送到白子虚和李思玄面前,“你俩瞅瞅这个,这是前阵子有人从监控里看见,就给我送来的。这两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们找了好长时间,还发了协助调查令的那个秦永阳和冯郴?现在我派部下暗中盯着他们的动静呢,如果真是,需要动手,你一句话,我叫人现在就‘打包’给你送来!”
那天,冬狼王于天麒的一番话,是后面一切变故的开端。但这场变故,谁也无法避。
捕捉到秦永阳和冯郴蛛丝马迹的事情,白未然告诉田钺了。
之后,就是意料之中的一场风波。
白子虚的意思,是要把这件事赶快解决一下,既然那两人在于天麒的地盘,不如就借着熟人好办事,把人扣下,转交到北地,后面怎么发落,倒是可以等他聚会回来再说。
但白未然,把事情包揽下来了。
父亲并不放心,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这个儿子,对那条狗,已经有种异乎寻常的在意。他听来的风声至少是那样的,虽说没有太让他暴跳如雷的情况,可一代新狼王,居然散养鬻犬,不管姓田的身份到底能不能确切定义为鬻犬,都十分拿不上台面。可白未然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说,首先,田钺是被动卷进狼群的,他有错,然而无罪。日后放不放他走,假如放走的话又要怎么处理后续的事情,这都可以暂且不提,可终究要给他一个说法。要让秦永阳他们跟田钺见一面,未必正式到好像对簿公堂,可就算场面闹得很不好看,也该给彼此一个闹得很不好看的权力和机会,否则,狼种尊严又何在呢。
“你先告诉我,这件事你包揽走,和你要改善鬻犬待遇,有没有关系?”白子虚一脸阴沉。
“没有,这是两件事。”答案是否认的。
“那,姓田的是不是你要改善鬻犬待遇的原因?”又补充了一个问题,老狼王脸色更加难看。
“……不能说没有。”白未然想了想,给了个滴水不漏,却又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我毕竟过后未曾亏待过他,他不属于我想看到得到改善的群体。”
这话,就很值得琢磨了。可以说田钺早已不是鬻犬,起码白未然不拿他当鬻犬了,也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是良好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太良好了一点的那种。说良心话,白子虚无法不在意,但他真的很抵触面对这件事。
最终,他选择了放手。告诉儿子,假如事情闹大,变得无法场,所有责任你自行承担。
白未然截止到父亲选择放弃,就没再用心听后头的话。
他跟于天麒简单商量了一下该怎么接手这件事,然后,就在白子虚警告的目光和




鬻犬 分卷阅读80
李思玄担忧的注视中,离开了老宅。
再然后,他见到了田钺对这件事的反应。
原本平静了的日子,就这么不平静了。原本缓和了的心情,也就这么重新起了惊涛骇浪。
田钺都没等到真的当面对质,只是听说这个消息,就整个人都无法自控了。
他没嚷,他甚至脸上还有笑,但那笑相当凄惨。
他嘴唇发颤,坐在沙发上,肘部撑着膝盖,两手指头交叉抵着额头,脸色先是骤然煞白,然后又一点点开始泛红。
心里在疯了一样狂跳,慌到都一阵阵恶心反胃,田钺张了几次口,才终于压抑地问了一句:
“我能宰了他俩吗?”
“……”白未然一皱眉。
“不行是吧,啊,也对,他们是狼种,跟你一样,你们狼种肯定向着自己人。”
“田钺……”
“还是说不至于?你是帝君,他们是啥来着?庶民是吧?帝君不会向着庶民?那你能让我任意处置他俩吗?也不行?因为我是狗?因为我是狗哈,我是地位最低的那个阶层,我谁都处置不了,要不是有你在我就是任人处置的那个,是吧?”话说到这里,田钺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嗓音开始沙哑,声调开始颤抖,眼睛开始充血,但他最终没有哭,只是用力抹了把脸,扭头看向一边,保持着那种惨笑,最后说了一句,“那行吧,那你给他俩捎个话,就说我谢谢他们,就说多亏了他们我才沦落到今儿这个地步,我特么感恩戴德!”
话音落下,田钺猛然站起身,回楼上卧室去了,只留下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的白未然坐在原处,表情焦虑中透着无奈。
他没有办法责怪对方说狠话。
秦永阳是一切的开端,就算最初错的是田钺,假如永远找不到那两个人,大概事情就可以一直平稳下去吧,可能会留下遗憾,但田钺不会这样一下子把悲愤爆发出来吧。
但是,又或者这样才是对的?大破大立?只有先让事情变得糟糕,割破了血泡,放出脓水来,才能真正快速康复?
白未然觉得,田钺需要一个说法,需要一个了断,而他有义务为他做到那一步。
只是,当田钺心里的血泡被割破,那一瞬间涌出来的负面情绪,也是真的伤到了他。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被伤害的,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神上。他是帝君,是狼王之子,又是未来的新狼王,他怎么会受伤害?
但田钺可以。
这个男人,当初用剪刀刺伤了他的脸颊,现在用言语刺伤了他的内心。
原来,对于田钺来说,他永远都和他不一样,狼种,猿种,帝君,鬻犬,就算这些说法他们已经不在彼此面前刻意提起了,就算身份和观念早就发生变化了,就算表面上已经可以平静相处了,头脑里受到过的熏染就像刀劈斧砍过的山石草木一样,时间再怎么强大,也难真正洗刷掉残留的,风化不去的疤。
那个男人是被迫留下的,这一点无法否认的事实,也许这一生,都会让他耿耿于怀。
当天,他们两个都好久没有和对方说话。
彼此都在思考,即便痛苦,也还是会逼着自己思考。田钺想的,是如何面对那两个人,而白未然想的,是要不要放田钺离开。
他真的想了。
是不是放他回去,才是对他好?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去,离开狼群,让他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默默舔伤口……
但是……
心里的刺痛翻搅着喷薄而出时,白未然疼到瞪大了眼,他指尖发麻,额角见了汗。
两个男人,楼上,楼下,各自沉默着,陷入了各自的修罗场。
天快黑下来时,白未然去了田钺的房间,轻轻翻身上床,轻轻抱住对方,轻轻在耳根低语。他说,如果你实在恨到想要他们死,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做到。找几个可靠的人,押送的路上,制造点“意外”,并非不能实现。过后,也无需解释,矢口否认,也就是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田钺吸了吸鼻子,翻回身来,直勾勾盯着对方看。
又是好一会儿,他终于出了声。
“你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
“能不能别把草菅人命说得那么轻松。”
“是你说要宰了他们的。”
“我那是气话你还听不出来么。”脱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田钺最终,一声长叹。
他放弃了。
他说,他是恨,恨得要死,可事已至此,又当如何?
他说,若是他纯属无辜,兴许还会寻仇,可他有洗脱不掉的责任,就算没那么大,但真的明摆着。
他说,他不想让任何人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这么着吧,算了,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死什么死啊,都活着吧,都好好活着吧……
说到最后,他在喉咙又开始发哽之前,住了口,闭了眼。
白未然沉默着,把那个往肚里吞咽眼泪的男人揽进怀里,好久好久,都未曾放开。
田钺的放弃,换来了怎样的结果,不言而喻。
他知道他不甘心,但这是对方的最终决定,他认。
秦永阳和冯郴,在两天之后,被押送回来了。白未然和父亲联络过,商量了对策,而后安排人,把他们送去了“书店”。
那是狼种最隐秘的场所。
从外表看,那只是藏在闹市街巷里的一间小小的二手书店。但实际上,门脸后面,有个偌大的空间。几层楼,都是各种古旧资料,犯了重大错误,却又不至于被处置为鬻犬的狼种会被送到这里,然后就终生都要呆在这儿工作,早上从书店打过卡,进到大楼里,就开始整理、誊抄、录入、检查、考证所有文本,每天和枯燥的案头事务耗在一起,住在附近的简易楼里,到何时都被人监视,按月有微薄的入,可以糊口,然而永远无法再出头。
但即便这样,秦永阳和冯郴被问及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结局时,还是惊诧地连连点头。
也许,这也是最明显不过的,就如鹿瑶光所说,再糟的结果,都比“当狗”强啊……
田钺的妥协,换来了两个人某种程度上的赦。
白未然却被那个一瞬之间萌生的念头纠缠到不得超脱。
可笑啊……他白未然也会不得超脱?!
可是他真的不得超脱了,田钺现在,是去是留呢……
事情尚未解决时,还可以以此为借口留住他,现在事情虽然解决得有点诡异,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做似的,但也真的是解决了啊。那么,要放手吗?他现在,到了想要“名正言顺离开狼群”的时候了吗……
秦永阳和冯郴被送去书店的几天后,白未然第一次,向田钺提了个绝对具有爆炸性的问题。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被询问者愣




鬻犬 分卷阅读81
住了。
“走吧,我开车,带你去透透风。”
“……你是怕我想不开吗?”田钺苦笑,然后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一脸的舍命陪君子,“行啊,你要真不怕我跑了,就走呗,我瞅瞅外面的世界没了我的这一年多是不是还照样很也很无奈。”
心里,是真的吓了一跳,也是真的扑腾了好久,但田钺很快就明白,白未然不是开玩笑的。那男人开着自己那辆嚣张跋扈的阿斯顿马丁,带着他,离开了别墅区。
车子在大街上游走,惹来艳羡的眼光,田钺看着车窗外,许久无言。
“看来……有没有我,地球照转啊……”他扬了扬嘴角,“这世道,没了谁,都一样。”
白未然沉默了一阵。
“我把你帮我工作的事,对我父亲暗示了一下。”
“嗯?老爷子说啥了?”
“说让我后果自负。”
“哈哈哈……你们狼种还真是爱说这句话哈,你当初也说过好几次。”
“是吗……”
“是。”肯定过之后,田钺又扭脸往外看了,然后,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扫过外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低声开口,“之前……对你说的那些气话,太狠了点儿,你就当我抽疯吧。”
1...2324252627...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