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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维维兔
他们可从未迎过这般大的架势,往日里便是得了赏赐也不过是随手的金裸子或是几碟子圣上用剩下的点心罢了。
哪有资格得安爷亲自领了人一路和唱着赐赏。
他坦里的魏七疑心自个儿听错,他放下右手中端着的茶盏侧着耳朵细听。
这该不会是给自个儿的赏赐罢?是这样领赏的么?
尖细的声音越来越近,魏七总算醒悟过来慌忙扔下左手捧的游记随众人一块儿滚出房门,至正殿前的院子里跪下。
安喜领着众人站定。
“御前侍茶魏七,领~赏~~!”
魏七从未有哪一刻觉着王福贵的声音如此刺耳烦人。
跪地的众奴才心中却想:嗨!原来没咱们的份,陪跪来着!
“御前侍茶魏七,领~赏~~!”
众人让道,魏七膝行几步跪至正前方。
“奴才魏七领赏!”他叩首大声应答,手臂前伸贴于地面,将头靠在手背。众奴才随其后叩拜。
“传圣上口谕,御前侍茶魏七,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甚得朕心。今特赏绸缎两匹,凤簪一对,东珠一双,翡翠玉镯一只,纹银五十两,钦此!”
王福贵每念一样东西便有小内侍上前一步将赏赐示与众人。
这便是圣上的照规矩来么?!
魏七气血上涌,心中如岩浆翻滚羞愤欲死,却不得不逼自个儿强咽下这口恶气,勉力道:“奴才魏七,谢圣上赏赐,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头磕三响头,深拜。
身后众人一同谢恩扣头。
安喜身后的小内侍捧着刻牡丹花纹紫檀朱漆托盘将赏赐送进魏七屋内。
安喜道:“魏七,好生伺候着罢。”
“。”魏七声音低低,自地面传来,平静而恭谨。
安喜领人离去,后院陷入一片死寂。
第29章皇恩浩荡
后院里的领班太监送安喜等人离去,奴才们留在院中目送一行人走远,皆不言语,一时陷入诡异的沉寂。
一会子后,众人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将魏七团团围住小意奉承。
amp; 恭喜魏爷,贺喜魏爷,您真是甚得圣眷呐。 amp;
amp; 魏七您今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罗咱们这些奴才呀!小的们还得靠您替咱们在圣上跟前美言几句。 amp;
amp; 真真是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咱们院里得了这赏赐的您可是头一份。 amp;
可不就是头一份么?还有哪个太监会被圣上称赞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
他可真是当担不起呐!
魏七心中苦笑,面上却仍要勉力周旋,这会子他们嘴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脸上露出来的每一分笑容在他瞧来都别有深意,都是嘲讽。
其实大家伙也是冤枉,他们此刻是真心实意想讨好魏七。
后者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歹应酬一番,匆匆辞了众人回屋,并未留意到身后小方子投来的嫉妒眼神。
他回了自个儿屋里将门一关,简陋的木桌更称得上头摆着的金银珠宝华贵耀眼。
多么格格不入。
魏七行至桌旁,华服美簪静静地躺在托盘上垫着的明黄绸布中发光。
银镀金嵌珠宝凤头簪长六寸,宽五寸,银针,银镀金点翠托,翠蜓翅,珊瑚身,累丝嵌珠触须,碧玺梅花,缉米珠花卉。
翡翠玉镯润泽光滑,通体素面无纹,内侧有一点红翡,好似美人额间朱砂痣。一双东珠皆圆润透亮,足有鹌鹑卵那般大。
他一样样地瞧过去,突得抓起簪子便想往地上砸,一瞬,两瞬,手臂高举最终却轻轻放下。
门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珠子正盯着此处动静,圣上赏赐,便是再不喜也得好生供着。
这算什么?他颓然跌坐桌旁,这些个东西除了两匹上好的深青玉蚕锦缎与银子有用处之外,又有哪一样是他能戴的且配戴的?
宫中御用,圣上亲赐,便是有朝一日能出宫,也不能拿去当了换银钱。
魏七发怔,良久方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忍到至今,走过不知多少遭内廷监,龙塌也已趟过好几回,还受不得这些么?
他取了纹银旁的浅蓝色花卉蝴蝶纹刺绣荷包挂在自个儿腰间。
皇恩浩荡,不得不谢。
这厢头安喜办好了差使回养心殿当值。
此刻已是申时末,再有一会子便该传晚膳。
皇帝这会子正靠在养心殿东边暖阁里头的紫檀木五屏报春梅纹嵌大理石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此罗汉床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五屏式床围,内镶嵌山水大理石,边框透雕缠枝纹,膨牙三弯腿外翻鹰爪足,床面板为双拼板制成,面上铺有两层厚实柔软的明黄色塌垫。
两位身着淡青长袍宫装的宫女正跪在脚蹬子边替其捶腿。
安喜入暖阁,行礼站定回差:“奴才安喜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
“嗯。”皇帝把玩掌中的玉核桃闭着目,似可有可无地应上一声。
“奴才回圣上差使,您一个时辰前吩咐赐予魏七的赏赐奴才已办妥。”安喜弯腰复差。
“嗯。”皇帝转了两圈玉核桃。
“那奴才可还喜欢?”他随口问道。
还不知依着规矩魏七这会子已得了些什么赏赐,因无论是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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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嫔妃或是一般的王公大臣皆只是一个字儿罢了。
安喜哪里会说不喜欢呢?
“回圣上的话,魏七那小子欢喜地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直给您磕头,拉都拉不起呢!还道今后定要更仔细地伺候您,报答您的恩德。”
这番话说得有些过,若赏的是旁人倒不意外,然以魏七的性子便很难说。
皇帝自是不会全信。
不过既是赏赐,又哪有人会不喜欢呢?
“嗯。”他淡淡地应,不欲安喜再多谈。
这日晚间,冷落后宫多时的皇帝似终于记起自个儿还养着成群的妃妾,终翻了淑妃的牌子。
淑妃便是再如何宠冠后宫也是同魏七一样,由驮妃太监驼进乾清宫里的,区别只在她是自自个儿的延禧宫被驼来的。
后宫中除皇后之外没谁能例外,说到底都是妾而已。
淑妃爬至皇帝身边,面上怯懦羞涩绯红一片,眼珠子里头亮晶晶地盛着水光,咬着红唇盈盈望向皇帝。
后者扔开《山水志》,撩人的声响渐起,殿外的奴才们垂首静默。
两盏茶后,事毕,皇帝抽身欲唤安喜。
圣上越发冷淡了。
淑妃心中恼怒,面上却柔顺乖巧,她扯住皇帝亵衣的一角,怯怯开口:“圣上。”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淑妃心中有些害怕,仍撑着道:“妾许久未见圣上,心中思念不已,圣上近日里可好?乾清宫里的奴才们可伺候地妥当?”
皇帝皱眉,这人的父亲是正二品少傅马其远。
“朕一切都好,爱妃勿要忧心。”嘴里念着爱妃,语气却不怎么温和。
淑妃撇撇嘴角:“既您一切都好怎的这么久不到延禧宫见妾呢?难不成这乾清宫中另藏了貌美仙子将您的魂儿勾了去。”
她面上失落不已,声音却甜美娇柔,黏糊糊地勾人。
然皇帝不为所动,竟沉下脸来冷冷地盯住她,目光深不见底,更不用提出口哄劝了。
“知晓朕为何赐你封号为淑么?”
佳人听了这话吓得连锦被都忘了披,忙裸着身子跪在塌上请罪:“妾知错!妾一时口无遮拦,请圣上宽恕妾这一回罢!妾只是太过想您了,这才没了分寸,妾今后一定悔改,再不多言。圣上,饶了妾罢!”
今日申时才令安喜去内务府领东西赏人,晚间淑妃便旁敲侧击起来,烦人得很。
皇帝最是不喜有人擅自窥探自个儿将眼珠子安到乾清宫里头,“安喜,滚进来抬人。”
安喜领着人入殿中西侧寝间,淑妃这会子早已瘫倒在塌上呜咽不止,她入宫一年,圣上虽也冷淡却从未对自个儿说过这般重的话。
“淑妃行止轻狂,言语犯上,着令其闭门思过三月,延禧宫上下一同闭宫,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斩其手足。”
淡然却也冰冷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殿内回荡,叫人胆寒。
众奴才慌忙跪地,安喜躬身:“。”
皇帝好容易重幸后宫,谁知第一日便下令责罚宠妃,一时后宫之中人人自危,更是谨言慎行,倒也了许多阴暗心思。
魏七是第二日才知晓淑妃被罚一事,一时暗心中叹帝王无情,心却又生出一点子侥幸,想着好歹自个儿是得了赏,与淑妃相比要好了不少。
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奇怪怪难以捉摸。
第五日,魏七复职。
此刻已是酉时,圣上半个时辰前用过晚膳,这会子正在养心殿东暖阁里头练字。
今日夜里翻的是宁嫔侍寝,五日来圣上共幸后妃三回,宁嫔占了其中两夜。
魏七与同为侍茶的内侍换了班,捧着茶盏垂首入东暖阁。
他不着痕迹地放缓步子,行至书案边撤下先前凉了的一盏后将新泡的这一盏轻轻搁在桌案上,
“圣上,请用茶。”魏七温言。
“嗯。”皇帝手中狼毫笔锋游走,写完一句,搁下笔一面观赏自个儿的墨宝一面去端手边的茶。
魏七面朝着他行了礼,小步往后退。
“荷包不错,尚算相配。”行止书案前一丈时皇帝突淡淡道。
后者一怔,端着朱漆托盘双膝跪地, “奴才谢圣上赏赐,圣上宽宏大量,英明神武,奴才日后必定好生侍奉。”他以为圣上是要自个儿谢恩。
皇帝微微皱眉,他见这奴才腰间荷包致秀气,一瞧便是内务府之物,赏下不久便挂在腰上,可想是喜欢的。
自个儿本意是随口夸赞这荷包顺道连人一块儿,怎料这奴才竟诚惶诚恐地谢恩,甚是扫兴。
皇帝颇为不耐:“嗯,退下罢。”
“。”
魏七行至内书房旁的小耳房,将手头东西放至原处。
相配?呵。
他拾起腰间巧的浅蓝花卉蝴蝶纹刺绣荷包细瞧。
为示圣恩浩荡,这玩意儿日日被绑在自个儿腰间,似明晃晃地告知乾清宫众人,瞧,这便是那个叫圣上给幸了的阉|货。
自然相配,自个儿可不就是个不男不女的,被人压在身下欺辱的玩意儿么?
魏七勾唇嘲讽一笑,转身回东暖阁当差。
两日后,魏七再承幸。
皇帝仍捂着他的嘴,后者叹息,伸出舍讨好地舔了一下,以示忠诚顺从。
前者松开手掌转而按住他的腰。
魏七顺着皇帝的意迎合,模样乖巧,像是终于屈服。
天子心中满意,手掌贴住他的面颊,一路下滑至脖颈,缓缓抚摸。
脆弱的咽喉落入他人掌中,魏七真怕圣上一时不察将自己掐死。
真就这般有趣不成。
他实在是觉得奇怪,盖因年岁尚小又身体特殊,魏七从未对这档子事产生过好奇。
皇帝的手掌渐渐向下,魏七再无力分神多想。
一个时辰后,殿外安喜已不敢再开口催促,几日下来他也算是瞧明白罗,道什么不好男色,原是喜欢得紧,里头的人怕是还得撑上一阵子。
“安喜。”
“。”
众奴才入殿,只见褥子方枕横七竖八地摆在塌间,掉在地上。
一室混乱中,魏七仍旧沉沉昏睡,只是这回竟是趴在圣上膝上!
皇帝盘腿端坐塌间垂眸瞧着魏七,辨不出情绪。
他的手掌却仍在那奴才背间来回抚摸,似爱抚一只粘人的幼猫。
众人见此头垂得愈发低,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喜也正犯愁,圣上这是何意?叫抬人却又不撒手,到底抬是不抬?
昏睡中的魏七身上未穿衣,这时节已立了冬,养心殿内虽烧着地龙也还是有些冷。
皇帝着亵衣又身强体壮自是不觉着,魏七却不同,他本就未吃什么东西这会子又冷又饿,万幸睡着了才好过一些。
他睡梦中仍不甚安稳,将自个儿缩成一团,直往圣上




皇城 分卷阅读40
腿边靠,那处暖和得很。
皇帝一时不察,腿边便贴上个软冰冰的事物,眉梢轻抬。
魏七秀气的眉头与鼻子微微皱起,睫毛长长地粘在眼下,嘴唇翘着,浑身布着薄汗。
他这幅粘人的模样倒是稀奇又柔顺,皇帝观赏着他一身雪白,一时忍不住便上手抚摸,手掌贴在人脖颈后轻揉。
魏七觉着暖和,越发将自个儿往人手心里蹭,嘴间呓语喃喃,舒服地叹息。
皇帝虽叫来了人,自个儿却有些舍不得手了。
第30章兵来将挡
万事皆顺遂得很,只除却一样。
近日来,魏七觉着他师傅百廉瞧自个儿的目光愈加露骨不堪,眼神淫-邪咄咄,似要将他生吞,这老色-鬼当初便是打的这主意罢。
呸!
魏七咬牙,自个儿须得好好筹谋,否则指不定哪一日便着了老东西的道。
储秀宫后院偏殿西厢房旁耳房内,魏七正给替他师傅按摩松骨。
百廉俯趴在塌上,瘫成一团肥腻腻的肉,他约莫四十来岁上下,身体壮硕,小眼睛小鼻子,却生有一张大脸庞。
amp; 魏七,下头些,再往下头些。 amp; 百廉不怀好意,伸出肥厚的手掌向后握住魏七的手腕往自个儿腰后按。
魏七手背一哆嗦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忍着恶心顺着手上的力道去揉掌下的肥肉。
老东西,老不死,他心中咒骂,叫你知晓我的厉害。
他手肘使劲,用肘关节抵着百廉的腰狠狠研磨。
amp; 嗷! amp; 百廉痛呼,艰难地挪动躲开腰背上的手肘。
amp; 兔崽子!怎的使这么大劲儿!咱家平日里都白教你了么!? amp; 他转过头怒瞪魏七。
这若换作一年前他早就上手揍人了,然现下魏七正得良嫔重用,在内书堂习书。
临近新年,依规矩后宫将会晋一晋各妃嫔的位分,如此一来良贵姬便不可小瞧了。
再者清元公主年已十二,也快到了许人的年纪,宫里皇子多得很似不值钱一般,然只得公主两位,圣上自是好生疼爱,挑起驸马来便也慎之又慎。
近日后宫已有消息传出,为撑公主脸面,上头要连晋良贵姬,直册其为正四品淑容。
魏七跟着水涨船高,如今竟是轻易打骂不得了。
amp; 师傅,是您教小的胳膊肘那处用得巧了效果最佳呀。 amp; 他茫茫然睁着黑黝黝水葡萄似的大眼睛将百廉望着,神情天真无邪。
后者噎住,只好气急败坏地骂他朽木不可雕,腰上疼得慌,心里那点子龌龊心思便也只好歇了。
amp; 得得,快滚回缓福殿去儿,少在咱家跟前碍眼。脑子木得很,不知你何时才能有长进! amp;
amp; ,魏七愚笨,师傅莫要生气,魏七这便告退。 amp;
出了耳房,魏七垂着的脸便沉了下来。
老东西一日比一日放肆,这般下去怕是要叫他得逞罗,主子晋位在即,怕是不会替自个儿做主。
德妃娘娘势大,百善公公奸滑,缓福殿上下哪里是这主仆二人的对手。
他皱眉沉思,此事还得仔细斟酌。
回到缓福殿,人还在院中便被良习拉住: amp; 哎,哎!魏七,这会子别进去,清元公主来罗,有什么事等会儿再禀报。 amp;
清元公主来了?公主。。公主。。。
魏七心下思忖,觉着自个儿寻到门路了。
两日后,百廉愈加过分,这回直接将手探入魏七长袍下摆隔着亵裤搓揉他的臀瓣。
魏七心中犯酸,将将要吐出来。他睁着天真的眼,一脸茫然:“师傅,您这是做什么?”
百廉可不信他会不知晓:“师傅在疼你。”他贴近魏七耳边,语气猥琐下流,每吐出一个字儿,脸上的肉便跟着抖动。
魏七叫他嘴中的气味一熏,觉着自个儿真真可以吐出来了,万幸早膳时特意多用了几碗粥。
“呃。。。唔。。。唔。”他突然面色怪异,张开嘴作势欲吐。
这会子百廉正在兴头上,哪能料到这小子竟有这般多的花样。
“魏七!你。。。你给咱家憋住罗!不许。。。”他急忙呵斥。
然话还未说完,后者便哇得一声吐了个痛快。
他就是故意的!自个儿身上未沾到一点儿,全吐在旁边的百廉脸上与胸前,黏糊糊湿哒哒的一片。
百廉一时怔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魏七吐完,瞧见眼下境况,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
“师傅,师傅,魏七罪该万死,我给您擦擦罢,您没事吧?”他取了小矮几上的帕子作势要替百廉擦脸。
百廉扯过他手中的帕子一把将其推开,恶狠狠地往人腿上猛踹一脚,魏七痛呼,瘫倒在地。
“兔崽子,别以为咱家不知你心里头想着什么?今儿爷就把话搁这儿罗,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阴测测道。
“师傅,魏七不明白,魏七只是今儿早晨多喝了几碗粥罢了,若您不喜下回徒儿少用一些便是。”
他还在装无辜!百廉气得七窍生烟,然现下身上黏腻难受的慌,没那功夫去与这贱小子耗。
区区九岁顽童,左右逃不出自个儿的掌心。
“滚回你的缓福殿去!明日里再耍花样,咱家便叫你知晓厉害!别以为有贵姬主子替你撑腰便可与咱家作对!”
百廉瞧着他这幅懵懂纯洁的模样便来气,抖着满身肥肉往魏七腰间补上两脚,解了气才令人滚。
他踉踉跄跄,躺在地砖上好一阵挣扎才终能起身,他眼中盛着泪水,委屈地望向百廉:“师傅息怒,都是魏七的错,惹得您生气,徒儿这便告退。”
百廉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至里间去换衣裳。
魏七撑着腰一瘸一拐地往缓福殿那头去。
他这幅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不问上两句。
良习二人将他拽住,“这是怎的了?可是伤着了不成?”
魏七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地道自个儿方才不留神崴住了脚。
良行二人心下觉着奇怪,他的手掌分明撑在腰间,与脚有何干系。
再者现下分明是这人去百廉那儿学东西的时候,怎的才不过半个时辰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莫不是又叫他师傅给打了罢。
良习二人瞧着魏七通红的眼眶,即便对他有些不满,也终究心下不忍。
不过此事他两也管不着,这缓福殿上下皆要看主位那头的脸色办事。
二人暗叹,一时无言,这事只主子才能替魏七做主。
晚间魏七趁着良贵姬用过晚膳的空隙将今日的事禀了,求主子替自个儿做主。
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良贵姬救他一回。
动作间宽大的袖口后滑,露出青紫一片的细瘦胳膊。




皇城 分卷阅读41
良贵姬见其可怜,长叹一声,她心中到底生出几分怜惜,只是这事她不也敢擅自做主。
册封晋位在即,多少双嫉妒怨恨的眼睛盯着缓福殿,一切皆需更加小心,此刻怎可与主位那人对上。
这个险她不能冒。
“魏七,我知你受了不少委屈,然这事我不能替你出头。你自个儿也知晓现下缓福殿里的处境。”良贵姬叫魏七停下,不必再磕。
“主子。。。主子。。您救救奴才罢。”魏七哽咽不已,鼻涕眼泪糊遍满脸,更显得人小稚弱。
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至多只能替你向德妃娘娘求来几日歇息,别的再也不能够了。”良贵姬心软。
“奴才谢过主子大恩,今后愿竭力侍奉主子。”求的正是这几日消停。
魏七扣头告退。
他回到自个儿的他坦中躲在被窝里头将腰腹与膝盖腿间绑着的软垫拆下。
冬日里穿得厚,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宫服之下还垫了东西。
宫里私下有规矩,打人不打头脸,便是胳膊等处也不应打,怕叫主子瞧见不喜。
魏七胳膊上的伤不过是自个儿头一日晚间用木板子夹出来的,因他皮肤白,瞧着青青紫紫甚是严重,实则并未有什么要紧,腰间受的那几脚也因着软垫的缘故未曾伤到分毫。
一切都很顺利,成与不成皆看良驹公公的了。
昨日歇息前,魏七至良驹屋内求救,请人帮他一把,道只需在良贵姬跟前说几句话即可,自个儿今后必便将所有的月例银钱都供奉给良驹。
良驹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不求权势滔天大富大贵,只盼着能攒点银钱赎回自个儿那物,将来年老出宫能买下一处小住宅养老,死后能葬入祖坟便已知足。
是以这人虽贪图钱财,却也小心谨慎得很,只敢些小恩小惠,唯恐哪一日多了叫人揭发命丧于紫禁城内,再也不能出去。
他昨日听魏七道明来意,觉着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只要说上几句话便能拿到银子,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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