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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维维兔





皇城 分卷阅读106
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五个时辰后,天色已晚,从前的亲卫侍衣,皇帝的手掌在人的铠甲上一拍,指着行服道:“不穿这个,取朕的铠甲来。”
侍卫应下,皇帝穿着暗黑色盔甲,草草用了晚膳,出帐巡视。
木兰围场周环千余里,占地一万五千余亩(一万多平方千米)。
北峙兴安大岭,万灵萃集,高接上穹,群山分干,众壑朝宗,物产富饶,牲畜藩育。
围场照地形走向与猎物品种分七十二围,东南为湖区,西北山区,东北为草原。地形复杂,高山、峡谷、丘陵、草原皆有,实乃一方宝地,每回来此都是借围猎的由头,其实不单只是为游玩打猎,更多的是在练兵与挑将。
除却练兵演战,更深远的还有绥服蒙古,安定边境之大用。
此地北控蒙古,南拱京师(今北京),东通盛京(今沈阳),西临察哈尔(今张家口),帝每亲临,草原上的贵族蕃王等皆要来此跪拜请安。
围猎期间,帝将设宴以待群臣,大赏蒙古边疆,以促满蒙之往来。
此刻草原上已是万座营帐起,烛光点点,将中间的帝帐团团围住,护得滴水不漏。
皇帝举目四望,见布帐齐整有条,其见巡视往来的禁军队列步履划一,气势凛然,无声中透出强大。
一时大悦,离御帐越近的军队说明从前与他领兵时越是亲近,近五过去,此军未有松懈,实是不错。
皇帝翻身上马,领着一队禁军出营地去瞧他的草原,他的锦绣河山。
草原上夜间的春风吹得人舒快,他信马由缰,懒着骨头悠闲地瞧美景。
虽是夜里,围场中亦有巡视守卫之人,营场周遭更是灯火通明,朦朦胧胧间立于远处的群山也显得别有风趣。
两日后,安喜领着一众奴才至营地请安。
此时皇帝还未回,是以几个御前的皆侯在帐外。
没等多久,便闻马蹄嘶鸣声自不远处传来,皇帝打头,领着一队禁军勒马停,翻身下马,朝这头走来。
铠甲加身,气势太盛,称得着深紫宫装的太监们更加微弱。
四周都是兵,且与在宫内不同,这些兵出皇城入了草原,便如岸上的鱼投海一般,更显威风。
皇帝朝账外的奴才们扫去一眼,“都进来。”
“。”数十人齐应,即便是累也只能撑着。然声响太弱,这处都是男子,强悍的男子将不能称为男子的太监压得不堪,连安喜也不如平日在乾清宫里时那样底气足了。
魏七的脸色十分憔悴,每当他忍不住想要放松下来,然瞧见身边直直站立着的侍卫时,又下意识将背挺直。
是心魔作祟,明知比不过却难以释怀,想要撑起脸面。
帐内安喜侍候皇帝更衣,铠甲难除且又厚重,他一人有些吃力。
皇帝不过是在草原里待了两日,性子便沾了武将的粗鲁爽快,凡事皆瞧不得拖拉。
他有些不耐,见安喜不力,本想叫人停,自个儿脱了罢,然目光无意间扫到魏七,又转了念头。
前些日子不是还欲叫人接安喜的位么,现下便拿出来历练。
“你也来,年纪轻轻怎的只知偷懒,这等事还要朕开口。”
众人早知这般没头没尾没称呼且又透出些亲昵的话是对何人说的,是以并无人动。
魏七应,分明不是自己的错,却也生出愧疚,想着御前确实只他最年轻,合该照应着前辈们,多出几分力才是。
王福贵留宫看守,安爷手下最贴心的不在,自己怎么就不能机灵些帮帮他。
他上前,凑近了去解皇帝两臂上挂着护臂与臂甲。
实在是……沉,这样重的金属之物穿在身上哪里能走得动,到底是护人还是累赘。
魏七默不作声地动作,神思飞至天外。
行军难停,两日不见,现下安顿好了皇帝才有功夫仔细将人瞧上一番。
像是又瘦了些,神情也恍惚困倦,模样呆呆地透着傻气。
他出了宫,日日同武夫待一处,举止就不羁了些。
将闲着的手往人脑袋上一拍,道:“爽利些,才多大,这样不济。”这般柔弱怎成,今后如何担重任。
他没觉着自个儿力道重,魏七却脑仁发麻。
晕晕乎乎听闻皇帝说他虽年轻却不济,嘴里请罪应,心里却是一刺,不太舒坦。
魏七提起神,憋着股气将护甲解得哗啦响。
安喜瞥他一眼,觉着小子太傻。
这两日已快布围妥当,后日便可开围,魏七等人还能歇上一日。
第73章至疏至近
第二日天未晓,鸟鸣声清脆,魏七等人起身入帝帐侍奉。
御营由黄幄帐,幔城及网城组成。其内设连帐两百余座,是为内城,内城外连帐千余座,为外城。内外城乃皇家子孙与十二旗亲兵居所,普通禁军则分散于草原四周。
明日圣上入围开猎,依循旧例,今日需登看城观围。观围主要是瞧围猎禁军的排兵布阵之法及围内野兽数目。
布围由黄族指挥,以红旗和白旗为两翼延伸围拢,蓝旗压阵脚,延绵三四十里长。
红白旗自东西合拢后,在统领号令下缩小包围圈,直至人并肩,马并耳。第一道包围圈后,外头还要设第二层,以防野兽逃脱,今日布围严整有序,可见平日里禁军并未懈怠。
魏七跟在后头大着胆子登高望远,入目皆是青翠的春景,远方各色旗帜飘扬,穿着铠甲的侍卫们立在骏马上高呼万岁,实乃大楚盛景。
身前帝王一袭铠甲,头戴铁盔,腰间佩剑,他道:“不错,取朕的弓来。”
安喜早有准备,下头人呈上牛角金桃皮弓,去年夏苗之时,魏七还未调至御前,是以不曾得见皇帝猎物时的英姿。
听闻那时帝用这把弓猎得猛虎一只,虎皮本欲献与老祖宗做大氅之用,只老祖宗道她一女人家,野兽皮毛虽好,却太过粗狂,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皇帝留着自个儿用,是以白虎皮如今仍在内务府中。
弓来,皇帝单手取过,另有人侍箭,箭为快箭。皇帝搭箭拉弓,推拉一气呵成,铠甲于动作间碰撞,发出金属相击的沉闷声响。
魏七抬眼偷瞧,见他抬臂将弓朝天,目光凌烈,指上的玉扳指发光,他一时走神,只闻嗖地一声响,箭出。
几瞬后喝震天,消息一路传递,禁军们挥舞手中的□□高呼万岁,滔滔如巨海之浪。
围场中落下一支大雁。
魏七猛地抬头,瞪圆了眼不敢置信。
东方日出,橘红的光照亮草原,天空褪去暗黑渐渐显出浅蓝的本色,雁群四散,飞禽发哀鸣,至远处复合整。
那人立于春日朝阳中的身影显得比往日还要高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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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声道:“明日猎鹿,谁能拔得头筹,朕,有重赏!”
声音低沉有力,春风相送,传至浩瀚辽阔的草原之上。
魏七从未见过皇帝这样大声地说话,像是十分开怀。
响应他的是万众的呼喊,喊声之大,气势之盛,激得魏七心头发麻。
他终于知晓为何四年前的那场冬狩,伴驾的奴才们会道圣上是老天授命,亲指的真龙天子。
一时慌乱,酸甜苦辣掺杂,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雷,是身在强兵猛将之间,立在永不会倒的英明君王身后,被喊出来的那一点子锁在心里许久不见的豪情抱负。
他想,若不是身份可笑,地位尴尬又隔着家门之恨,自己应当是要为这样的君王效力的,他也本就是期盼能入朝侍明君的。
只是如今,君是难得的明君,他却不可做能臣,是个献皮肉身躯的太监。
春风吹得皇帝身后的明黄披风飞舞,华丽的绸缎飘至魏七眼底,他的手掌展开又蜷缩,想要触碰皇权的念头一闪而过,终究仍是没有动作。
认命罢,那已是近十年前懵懂天真的稚子玩笑,怀微弱心愿,以残缺之体喘息苟活,实在不该耿耿于怀,应当放下了。
帝下看城,召随侍皇子王亲,欲亲观其箭术。
宫中皇子有三,最大的阿哥今年十一,乃敬妃所出,余下的两个皆为九岁,额娘只是嫔位的主子。
皇子们年幼身量还不高大,穿着骑装垂首走来,半大的孩子个个都沉稳,回起话来一板一眼。
皆是四岁开蒙,五岁习骑射,箭术想必不差。
魏七鲜少见皇帝与他的儿子们相处,今次一瞧,果然是严父做派,面色冷淡得不似是问候关怀儿子,反倒像是要去仇家讨债。
几个皇子回话时轻声细语,温温和和的模样,皇帝瞧着更是气。
在宫里养得娇贵了,没一点子他萧家马背上讨活路的气势。
皇帝皱眉,沉声道:“取了尔等的弓箭来,朕瞧瞧你们功夫习得如何。”
“。”皇子们拱手应。
奴才们取来弓箭,大皇子最先开弓,草靶离箭足有三十余丈远(一百米),要能射中靶心于弓箭手来说是易事,可对于十一岁的半大小子却是为难。
这一箭果然不中,靶都未挨到。大皇子在众多武将中羞得红了脸面。
最大的这个都挨不着靶心,后头两个就更不用提。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没想叫这些不成器的一回即中,然靶都挨不着也太不像样。
想他这个年纪,骑在马背都能中靶,真是太娇惯了。
三皇子年幼,见两位兄长不中此刻已是两股战战,还未开弓手便开始抖。
皇帝瞧不下去,走近了低声训斥,“弓箭师傅是如何教导你的,模样都摆错,歪歪扭扭成何体统,钥儿都比你强。”
钥儿是宫里唯一的公主,皇帝这般说,来想是对待女儿时比儿子要宽和许多。
三皇子一听父亲说自己还不如幼妹,更是羞愧,躬着身子站都站不住了。
皇帝踢他,“前手肘与肩平,你自个儿瞧瞧。”
三皇子语带哽咽,“是,儿子知晓了。”
“有何好哭,瞧着。”皇帝两步跨至儿子身后,狠拍他的手肘,“朕只教一回,学不好便滚回去思过。”
他握住儿子仍瘦弱的手掌,弯着身躯将其罩住。
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婴孩,弓开至极致,绷得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噔得一声,直中红靶心。
众人赞叹不已,父亲怀中的三皇子
傻楞楞得抬头瞧他威严又强大的父皇,目露崇拜敬仰之意。
“儿子谢父皇教导。”这一箭,这难得的父子温情足够他记许久。
皇帝垂眼瞧他,面目仍是寡淡,并未应其中的敬仰与讨好而变得亲切。
“尔等好好学,莫要丢朕的脸。”
“,儿子知晓了,必将勤功苦练,不负父皇所望。”
魏七立在后头将一切于眼底,若是自己儿时也有这样的严父,那他的箭术想必也不会一团糟了。
不过仍是太残酷,十一岁的严苛些也就罢了,怎的九岁幼童都如此对待。
这日晚间魏七守夜,同另一个御前的奴才一块窝在靠近帐门的地铺上打盹。
皇帝起时他正是困倦,身旁的奴才手肘一戳将他捣醒。
两人晕乎乎打起神,提着小心问到,“圣上,您有何吩咐”
皇帝自暗处行至烛光下,身影渐显,“随朕去外头瞧瞧。”
三更半夜不歇息,去外头溜达作甚。
两人虽觉奇怪却不敢多问,明日开围,兴许是有要紧事。
魏七侍衣,另一个去外头请侍卫唤安爷起身。
皇帝心血来潮要去外头瞧草原夜景,一众奴才也只好陪着。
出帐时正至寅时,帐外的侍卫们依旧站得笔直,见了圣上出来皆半跪行礼,轻声请安。
不一会子安喜也赶到帝帐前,旁人不敢多言,他倒是躬身问了句,“主子夜,大晚上的您这样好的兴致,您预备去哪转悠,也好叫奴才有个准备。”
皇帝望着夜色,“随意溜达,不走远,紧张什么。”
宫里那样闷,夜里轻易出不了寝殿,有点子动静也怕惊了老祖宗,现下一年好容易出来两回,还不兴朕放放风。
“,奴才知晓了。”不是想要大晚上骑马猎物就好。
哪会打什么猎,魏七侍衣的时候特挑件行服,铠甲都没穿,皇帝瞧了也没责怪。
春日夜里的风仍旧寒凉,安喜见皇帝身上穿戴都妥当,外头罕见地罩着灰狼皮大氅,心中也安定了。
若是没溜达好,溜出个病来,明日他如何交代,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是魏七稳妥有用,他瞥一眼皇帝身后垂首立着的人,有这小子侍衣,圣上连大氅都愿穿了。
不一样,到底肌肤相亲的人就是不一样。
皇帝背着手往外头慢慢踱步,身后一群奴才侍卫默不吱声地跟随。
冷得很,不知有何好瞧的。
魏七缩着脖子,冷风呼呼地往身子里钻挡都挡不住。
皇帝信步溜达,晃至内城中的靶场,昨儿晌午皇子们才曾在此习箭。
“取朕的弓来。”
“。”
原来大晚上的是想来练箭术,兴许是为开围热热身子罢。
靶场四周的火把全部点燃,将这块草地照得很是亮堂。
皇帝搭弓屏息,黑眸微敛,三箭齐发,嗖嗖嗖,箭箭射中靶心。
魏七没忍住低呼出声。
前者一弹弓弦,微转过头来瞧着他。
魏七受惊回避,脑门充血,红了耳朵。
只他最没见过世面,皇帝心中轻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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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魏七谨慎挪步。
皇帝将他的牛角金桃皮弓递至魏七眼前。
“试试,朕瞧瞧。”
“奴才不敢。”魏七嘴里这样说,其实心中是很想试一试的,他只十七八的年岁,难好奇。
“朕叫你试,有何不敢。”
“,奴才遵命。”
魏七接过。
好……好……沉呐。
他咬牙举起来。
架势摆得很足,君子六艺习了三年,加之今晨见过圣上教习,现下也只这点子架势还似模似样。
皇帝上下轻扫,心道:竟不错,手肘腿间动作都还尚可。
下头奴才奉箭,魏七单臂弓都举不起,如何能空出手去取箭。
皇帝低笑,暗道自个儿夸早了。
其实这实不能怪魏七无用,皇帝御用的弓,除却禁军,等闲男子只能举起,要拉满弓却是不易。
魏七使足了力,脸蛋都憋红。
我就不信,不信自个儿这般弱,区区一把弓都拉不开!
他抖着持弓的手臂,空出来取箭,搭在弓上一鼓作气推出去。
很好,两丈外。
皇帝手掌握拳,抵着唇咳嗽。
得了,不能再作弄人,这奴才骨头犟,没得把手弄折。
“此弓太重,不便使力,另取一把轻些的来。”
“。”于是白桦皮弓奉上,此弓是宫中皇子所用,十来岁的孩童之物。
魏七不知,只觉趁手得很。
一箭出,终于十丈外。
这会子他真是垂头丧气了。
“挪近些。”
安喜:……
“。”
于是侍卫另搬来一草靶,二十丈外。
魏七提起心,又一箭。
终于十五丈外。
皇帝说:“再近些。”
“。”
安喜:大晚上不歇息,作弄人玩儿,主子爷真是好兴致。
十五丈外。
魏七也知晓皇帝是在逗弄他,将弓放下。
“奴才愚笨,有负圣上期许,还请圣上降罪。”
皇帝眼眸染笑,瞧着他橘黄火光下绯红的脸蛋。
踱近两步,道:“再试试。”
“。”
魏七眼眸发光,紧抿着唇,他也知箭术使的是腕上与肘上的力。
终于挨靶。
魏七垂首欲转身跪下请罪,身后温热的气息靠近,帝王的身躯相贴,说近又远,介于正经与暧昧之间,界限模糊不明。
他低头在魏七耳边轻声道:“朕教你。”
魏七心头狂跳,砰砰砰要从嗓子眼里蹦出。
安喜等人不敢再瞧,转过身回避。
两人头一回在除龙榻以外的地方这样贴近,还是在众人跟前。
魏七全身发抖,哆哆嗦嗦嘴中一个字都蹦不出。
“要这般使力。”喃喃低语,魏七躲无可躲,反而撞入天子怀里。
灼热的手掌裹住魏七冰冷的另一只。
箭出,入木三分,正中红心。
那头侍卫报喜。
魏七仰着头瞧帝王。
头一回生出无边的慌乱,不知所措,走投无路,像被天罗地网所束,由不得他挣脱。
皇帝放下弓,拍他头:“傻了不成。”
安喜:若您昨儿晌午教自个儿儿子时也能这般宽和,小主子们何愁学不会,又岂会惧您。
可惜教儿子和教喜欢的奴才又怎能一样。
前者是必会的皇子技艺,后者只是情趣罢了。
第74章人生得意
回营帐的路上皇帝心情倒是很好,他背着手抬头望浩瀚夜空,只觉着月亮也圆,春风也妙,身后的奴才还俏。
俊俏的魏七就没那么舒畅了,要说他羞愤恼怒吧,其实也不是。
方才摸到了御用的弓箭还练上几把,实则是有些开心的,若没后头那出今夜真可算得上畅快。
皇帝回了帝帐敞坐在榻上瞧人,掌中的玉核桃咕噜噜转,就这么悠然地将魏七打量着。
后者立在帐门边,动都不敢动,他真是怕圣上射箭射出了神头,等会子起了兴,大半夜还要来折腾自个儿。
十来日没弄那些玩意儿,马车上颠来倒去,现下露宿在这草原上,再要胡乱办事,他可吃不消。
安喜正欲侍奉皇帝更衣歇下,不料后者抬手一拦,道:“不用你这老骨头来,滚回去歇了,朕这有人。”
安喜明白了,他主子爷有人,自己是老骨头不讨人喜欢罗。
“,奴才告退,圣上您早些歇了罢,过会子还得开围。”
安喜领着人退,出帐前朝魏七使个眼色,头往后微一偏,傻小子,还不快去侍候。
魏七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
皇帝说:“杵那儿做何,还不滚过来。”
一同值夜的奴才很是有眼色悄悄退至帐角。
魏七一声,走上前半跪着替他除靴。
皇帝瞧魏七神色认真中透出些谨慎,坎坷不安的模样,好似下一瞬自个儿就要办事一般。
他觉得有趣,特意探手去抚跟前人低垂的脸,魏七眼睫毛乱眨,并未抗拒。
皇帝指腹摩挲他的下颌,抬高了问,“宫外可好?”
后者心头狂跳,该答好还是不好。
“回圣上的话,奴才觉着不论宫内宫外,奴才只伴驾便好。”
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样讨人欢心的话,还说得真真切切。
皇帝明知是奉承,不知为何却不厌恶,反而有些喜欢。
“用心当差,今后有的是伴驾的机会,你的路还长,安喜年迈。”眼眸沉沉,言语温和。
难得这样贴心嘱咐,虽未说透,其中深意也很是明显了。
墙角立着的奴才恨不能将自己藏地里,他窥视到了不得了的场面,今夜之事万不能说出去。
路还长,何意?
魏七不解,不是五六年后厌倦了就可出宫的么?
他有心想问个明白,问圣上可还记得那夜所言,可又深知此刻并非好时机。
罢了,再等等,左右留不久,兴许圣上也不是这意思,再说还有福贵哥在安爷后头接着,怎能瞧上他区区一个小子。
“,奴才晓得。”
皇帝欣慰,以为魏七真的晓得了。
“嗯,你退下罢。”他轻拍魏七的脸,举止间不自觉沾着宠溺喜爱之意,两人谁都未曾发觉。
旁观者却瞧得心惊肉跳,这样的宽和低语,这样温柔缠绵的举止,圣上何曾对后宫主子……
魏七,造化大了。
皇帝没折腾,魏七松口气,应下便退,前者只望着他勾唇轻笑,心道:谁都未带,躲什么躲。
第二日开围,众侍卫围鹿,皇帝当先猎下一头后各王孙贵族子弟才随后入围。




皇城 分卷阅读109
猎场里热闹得很,魏七在外头踮脚张望,见皇帝领着人策马扬鞭,一瞬就未见了身影。
他倒是很期待,不知今次圣上要猎回多少东西,晚间兴许能吃着不少野味。
猎场外空了大半,一众奴才伴着春风渐渐也松快下来,上头赏了歇息,御前的太监们便聚在一处席地而坐。
出了宫规矩没那样严,便是圣上瞧见也不会怪罪。
十来人围成圈磕着瓜子闲聊,众人打赌,猜今次圣上是猎虎还是猎豹。
未几,一太监手提几个风筝走过来,向他们道:“快起来,安爷叫我取了几个风筝,今儿天好,咱们放风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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