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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维维兔
“那周坚前几日才受了上头的告诫,必会有所敛,不会将我如何的。再者,便是他欲。。也没那东西,难不成要我眼睁睁地看魏七死在这儿么?”
暗橘黄的烛光下魏七熟睡的脸庞实在是叫人心生怜惜,陈阿狗的眼神也终于柔和下来。
“唉,”他叹息:“你去罢,你是个好的,讲义气,不像我。。。”陈阿狗摆摆手,无奈:“去罢,我在这儿看着他。”
吴家财眼里闪着泪光,盯着塌上的孩子:“那我便去了,仔细看好他。”
“嗯。”陈阿狗别过头,不忍看他。
吴家财起身,几步快走至门边,抖着手欲推门。
“财哥。”陈阿狗叫住他。
“早些回来,我们等你。”
吴家财点头,没有回答,没有转身,毅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冬夜里的寒风刺骨携着细小的雪花席卷并不宽敞的小屋,桌上的蜡烛禁不住寒风摧折,屋子霎时黑暗,塌上的魏七在睡梦中感觉到寒冷,嘟囔着翻身缩成更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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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吖一声被推开,又砰地叫人自外头关上,冷风被抵挡在门外,屋里又渐渐暖和起来。
陈阿狗坐在黑夜里默默流泪,良久,取来火折子复将蜡烛点上。
有人甘愿负重受辱替他二人抵御寒风,他们也应当身守烛光等着那人回家。
长春宫司礼监西院领班太监耳房内,吴家财正跪在周坚塌前。
“周爷,小的有罪,实不该深夜打搅您老歇息。”
周坚披着厚重的皮子大衣坐在塌上,他约摸三十来岁左右,面皮苍白,眼睛细小,身量不高人也消瘦,想来或是因着这个才偏爱纤弱少年。
床塌前摆着两个炭盆子,不远处的两盏油灯将屋子照得通亮,他把玩着手中的红枣玛瑙,将吴家财细细地打量品味着,后者则在这满室光亮下无处藏身。
周坚眯着眼:“得了,得了,咱家都叫你进了屋,有事儿说事儿罢。”
“周爷,小的,小的屋里有个叫魏七的小子,方才拆下头安着的玉米管时一个不留神,叫伤口崩开罗。”
周坚在禁宫里混了十来年,自然是不会信他这番鬼话的,哪个太监取管子时不是慎之又慎,就怕弄坏了伤口又遭一回罪,倒是有不少人承受不住自个儿作弄坏的。
不过他也懒得在大冷的夜里去追究这些,左右自个儿有甜头尝就成。
“小的,小的想向周爷求些药粉。”吴家财悄声说道。
“哦?你想求药?”他的语气玩味:“药么,自然是有,咱家不也是个吝啬的,给你点儿药也不是什么大事。”
吴家财很是高兴:“小的谢周爷!”
“呵,急什么,年轻人就是心急,咱家话还没说完呐。”周坚勾起嘴角冷笑:“咱家虽大方,却没那副热心肠,你想求药,总得拿出什么来换罢。”
魏七,他怎会不知魏七,那可是张爷特意交代过不准他动的人。因着这个,连带着与魏七同屋住的另两人他至今都未曾下手。
今夜倒好,自个儿送上门来。
第20章脱胎换骨
不玩白不玩,周坚这般想着,玩过再打发些药给他回去治魏七,这总死不了罢,张爷即便知晓了也没由头怪罪自个儿。
他的眼神愈加肆无忌惮,猥亵地划过吴家财跪在地上的身躯。
吴家财只觉得自个儿似被毒蛇盯住,上方投来的目光阴冷黏腻,叫人止不住地恶心。
“这档子事即便咱家不明说,你也应当知晓罢。”
吴家财背脊一颤,默不作声。
周坚起身,踱步至其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颚抬起,手指在那并不算细滑的皮肤上不住揉捏按压。
啧啧,虽然皮子差了些,模样倒还算清秀,得,将就用着罢。
吴家财叫周坚突然的触碰吓着了,明明那手指是温热的,他却觉着冷,冷得他直发抖。
他紧闭着眼,握紧拳头忍耐,沉默地跪在原处不动。
周坚见他默许便更是为所欲为,伸出舌头贴在吴家财的脸颊上肆意地舔,腥臭的唾液沾染在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这触感实在是叫人头皮发麻,吴家财死死掐住自个儿腿上的肉,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嘴唇也紧抿着。
周坚见他这般模样更是兴奋,哈哈大笑,又去咬吴家财的嘴。
“到咱家塌上去。”周坚叼住他的嘴,轻声说道。
吴家财觉得自个儿快要吐出来了,他从未被任何人这样侵犯过,也从未与任何人亲吻过,未曾想头一回竟是与丑陋恶心的太监。
他在逃与不逃之间挣扎着,一面实在是难以忍受,一面却又想起塌上熟睡的魏七,还有,还有死去的王平安。
吴家财松开紧攥的手,随缠在腰间的力道缓缓起身一步步往前方塌上挪动。
周坚压在他的身上,挂着狞笑的脸凑近沿着他的嘴唇,下颌一路亲至脖颈。
忍过这回,再忍一下,魏七便有救了,吴家财想,虽然我脏了却能救回魏七,很值。
一个时辰后,吴家财草草裹上外衣,手中捧着用青花瓷药瓶盛着的药粉瘸着腿走出周坚的耳房。
屋外这时已下起了大雪,黑夜里的宫殿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吴家财拖着腿走在雪地间,寒风料峭,飞舞的雪花被吹落在他的头上,肩上,遮住他的视线。
吴家财狠打了一个哆嗦,裹紧了棉外衣,蹒跚地朝前走,二十几丈外依稀可见微弱的烛光点亮夜色。
他知晓那一定是陈阿狗在等着自个儿,吴家财忍着后头的疼痛加快脚步朝光亮处走去,将身后一长串凌乱的脚印抛弃在雪地里。
陈阿狗坐在塌边焦急地等待着,早在大半个时辰前便有小内侍敲锣打更,院子里头住着的小太监们都安份地熄了火烛歇息。
打更的太监查房时见唯有陈阿狗这屋还留着灯且少了一人便问其缘由。
陈阿狗只得道:“回爷的话,屋里少了的那人叫吴家财,方才让今夜领班的周爷给召去了,现下还未回来。”
“哦叫周爷给召去了”打更的太监颇有深意地反问,语气里带着恶意的调笑。
陈阿狗听了这话羞恼地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一个字儿:“回爷的话,确是叫周爷给召去了。”
“知晓了,你便备上水好好儿的候着他罢。”打更太监阴阳怪气,语带嘲讽。
“。”
打更太监离去,陈阿狗坐在桌边盯着烛台发愣。
他枯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之久,眼瞅着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要打二更,距吴家财去求药也已有了一个时辰,却仍不见人回。
塌上的魏七满头冒汗开始发热,他在昏迷中低语,嘴里喃喃喊着疼。陈阿狗心里着急,拿凉帕子一遍遍地给他擦汗降温,心里盼着吴家财能快些回来。
咚咚,寂静的黑夜里传来沉闷的敲门声,“狗儿,是我。”吴家财悄声道,他倚着门以此支撑自个儿疲惫的身躯。
陈阿狗连忙起身,几步走上前将门打开。鹅毛大雪随风飘入屋里,陈家财猛得一个激灵,吴家财撑着进了屋,不愿叫陈阿狗发现异样。
然而他去了这么久,那头屋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便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陈阿狗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略为怪异的行走姿态,咬着嘴沉默。
“拿到药了,去替小七上药罢,我。。我歇一会子。”吴家财伸手递出药瓶,腰靠桌面,并不坐下。他垂着头背对烛光,叫人无法瞧清其面上神情。
陈阿狗怔怔地盯住他脖颈间不经意露出来的青紫痕迹,语带哽咽地应了一声儿,接过药瓶未忍多言。
明日里天一亮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便会传遍整个司礼监,他必须忍住自个儿的关心,替吴家财留住最后一分尊严。
陈阿狗转身替魏七上药,他先细细地用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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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替魏七擦过伤口,又用干净帕子擦干水痕,再将药粉仔细洒在伤口处,最后又用屋里最柔软的衣料为他包扎好。
吴家财在其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见一切都料理妥当后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盆里有水。”陈阿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吴家财一愣,赤红着眼应道:“嗯。”
他拖拉着身体走至对门的角落那儿,脱下衣服取了帕子沾湿,草草擦洗。盆里的水原本是陈阿狗先前特意打来的热水,现下早已冰冷,然吴家财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宁愿就这般冷上一回也不愿叫身上一直沾染着周坚黏腻腥臭的唾液。淅淅沥沥地水声在空寂的夜里响起叫人觉着无端压抑。
吴陈两人只各做各的谁也不曾说话,约摸半盏茶过后,一切拾妥当过后,两人才终于得以停歇。
他两先后爬至塌上一左一右地拥着魏七预备安歇,吴家财趴在塌上贴紧魏七,他身上冰凉,而魏七却浑身发烫正好相互补偿。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当!当!”;“当!当!”一快一慢地响了两回。
二更了,再有三个时辰到了五更便又是新的一日。
吴家财抚摸着手下魏七的长发,睁着眼盯住虚无的黑暗想着: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日寅时,五更的锣声响起,吴陈二人立时自梦中醒来,吴家财后背传来刺痛,他低呼一声咬牙爬起。
陈阿狗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目光去瞧躺在中间的魏七,陈阿狗探手去摸,触手只是温热,老天眷顾,总算是平安了。
“不烧了。”
“嗯。”吴家财也松了口气。
“然仍瞒不过上头。”陈阿狗担忧道。
“无妨,现下他已不烧了,若上头问起来咱们便说是拆管子时出了点岔子,行动不便,只再休养几日即可好全。”
“也只能如此罢,这小子也是运道好,若是仍烧着上头怕是要将他送去掖幽庭,那咱们可就真真是毫无法子了。”
吴家财望着昏睡的魏七温和地笑:“小七向来运道好。”
陈阿狗心说,遇上你这么个傻子他能不运道好么。
两人起身洗漱拾,至院外领了早膳后回来,先将一碗清粥喂与魏七,再草草地吃过便去向今日白间的领班太监禀命了魏七的境况。
领班太监一听这事儿自个儿也做不了主,只好上报,如此这般消息一路传至张公公的耳朵里,张公公一听魏七只是皮肉伤,倒是好说话地很,只叫他好好将养,指了一处偏僻耳房叫人挪过去养伤。
这倒是叫吴陈二人好生吃惊,原本以为这事还会有一番波折,不曾想竟如此顺利。
第21章瓮中之鳖
周德顺死罗。
他今日早间当值时失手打碎了乾清宫外殿西南角落摆着的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此瓶乃前朝名品已有百余年历史,高两尺,底径宽一尺,共有五层花色,肩部绘有一周覆莲纹,内有珊瑚、灵芝等杂宝纹样,腹部周身绘满缠枝青花图案,是圣上即位时摆进乾清宫里头的,名贵非常。
听人说他擦瓶身时不知怎的一个不慎绊住了自个儿,连带着那瓷瓶一块儿砸在地上,弄出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好一阵响儿。他人倒是无事,只可惜那瓷瓶叫他给砸了个稀巴烂。
那周顺德见自个儿闯了大锅,立时便吓得尿了一裤裆子,傻在地上发愣。
殿里当差的奴才们听着这动静转头一瞧惧倒吸口凉气。嗬!好家伙!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没罗!
这可不是小事,宫女太监们老老实实儿地跪好等罚,离周顺德近些的奴才们也悄悄挪远了。
外殿里管这一班奴才的管事小太监急忙忙地跑过来,见着一地零零散散的碎瓷片气得直拍手,作孽!这可真是修都没法儿修!
“哎呦!我的祖宗!”他哭丧着脸愤愤地踢了周顺德一脚,转身走出殿外往后头内书房那儿去。
内书房里皇帝正批着近几日呈上案头的折子,安喜站在他身后等吩咐,这时已是九月,天气也凉快下来,再有个两三日便是重阳佳节,朝堂众臣也能得一日歇息。
不知是因着天气凉爽还是佳节将至,圣上这几日倒是颇为愉悦,安喜当起差来便也格外顺遂。
圣上体贴安喜年事已高,特许其每当半个时辰的差便能得半柱香的功夫歇息。外殿的管事太监这会子正焦急地在内书房门口踱步,他绕着门前空地走了五六圈儿才终于将安喜盼出来。
“安爷,安爷请慢。奴才有事向您回报。”管事太监拦住安喜去路,躬身行礼。
“什么事儿这般着急,不去耳房候着咱家到这内书房来拦人,若叫圣上瞧见了成何体统!”安喜不悦,将人带远几步,低声教训。
“回安爷的话,小的鲁莽,小的知罪,然实是事出突然,小的也是没法子罗才一时忘了规矩。”
安喜皱眉:“得了,快些说罢,咱家等会子还当差。”
“回安爷的话,外殿的周德顺方才擦大件时不慎将西南角摆着的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给打碎罗!”
安喜吃惊:“什么?你说那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叫人给砸罗?”
“回安爷。。的话,正是那瓶儿。”管事太监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头也没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一日到晚没一个省心的!那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可是前朝名品,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们倒好,说摔便摔了,啊?你们可是比旁人多长了一颗脑袋不成!”安喜痛心疾首。
“随我去圣上跟前请罪罢!”安喜拂袖转身,管事太监打着摆子,哆哆嗦嗦地跟在他身后进去。
两人进了内书房将事向皇帝禀报,皇帝听了握着朱笔皱眉:“一群没用的东西,该怎么着还需向朕回禀退下。”
“。”两人灰溜溜地又退下去。
圣上这意思便是按宫规处置,依照宫规,周德顺办差不力,损坏宫中珍宝,需施以杖毙之刑,外殿当差众人也需罚半年月钱以示警戒。
安喜领着人到了外殿处置罪奴,那周德顺正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宫袍下摆濡湿一片,身下黑色大理石砖也积着一滩水迹。
臊臭的尿骚味传来,安喜皱眉掩鼻嫌恶地退远:“将人拖去慎刑司。”他冷漠道。
周德顺听了这话好似终于醒过神来,他抬头看向安喜,痛苦流涕口中大声哀嚎:“安爷!安爷!您饶了小的罢!您留小的一命罢!小的今后替您当牛做马!唔。。。”
他的话还未曾讲完便叫几个小太监拿巾子堵住嘴,绑着拖去慎刑司。
一旁跪着的奴才们这会子皆瑟瑟发抖,惊骇不已。安喜冷眼扫视众人阴测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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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咱家瞧着你们近日来是舒服日子过得久了便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当起差来毛糙得很,嘴皮子也薄了,叫人一撬便撬开罗。”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响在众人耳边。
一时有做贼心虚妄议后宫私密的奴才软了腿瘫倒在地。“若再叫咱家发觉你们不老实当差或是心里头转着自个儿的小算盘,今日的周德顺便是明日的你们。”
“小的们不敢,小的们谨遵安爷教诲。”
安喜说完冷笑一声,拂袖带着几个小太监回内书房。余下的奴才们拾好狼藉的外殿后又跪回原处老实受罚。
魏七得知周德顺没了时已是晚上,这会子天色已暗却仍不见周德顺回,魏七正觉着奇怪便见隔壁屋住着的小方子推门进来,小方子与魏七同岁,只略小他一两个月,大圆眼厚嘴唇,鼻子小巧,是一副讨人喜欢的长相。
“魏哥。”小方子亲热地喊:“周德顺出了事儿,人没罗,上头人派我来给你上药。”
魏七听他说周德顺没了只是一怔,倒也不觉着奇怪,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儿罢了。
“嗯。那便劳烦你了。”魏七平静道。
小方子答应一声,取来药瓶替魏七换药。他是自打十二岁入宫以来便被调至乾清宫当差的,初时也只是个外院的扫洒太监,后因做事伶俐被上头赏识一年后便升至外殿当差,一年之后又因运气好顶了他人差事调到内殿。
这时正遇上魏七自寿康宫调来,两人年岁相仿又地位相当,一人活泼机灵一人安静稳重,自是常被拿来比较。
魏七倒是毫无察觉,因他本就喜欢安静,向来都只埋头做事,很少特意与人去打交道。可小方子不同,因他觉着安公公有些偏爱便一直都将魏七当成对手,暗自较着劲儿。
小方子轻轻掀起魏七身上的锦被,揭开他臀上包着的白纱布,伤口已经大好,他将药膏用纱布沾了轻轻涂在伤处。
药膏冰凉,魏七被冰地闷哼一声,小方子手下不停细细地替他将伤药抹匀。他盯着魏七雪白细腻的背脊,挺翘的臀部一时有些神游。
这人后自个儿入乾清宫却先一步升到了御前当差,虽现下时常吃板子人人都道他倒霉,可,可,自个儿一面心喜他不为圣上所爱日日受苦,一面却又。。。嫉妒他。
应当有许多奴才都嫉妒着他的罢,虽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可到底是爬上了龙床,圣上是如何遥不可及的人,却也叫他这阉人触碰到了。且即便是吃尽苦头,圣上却也未曾真正厌恶他,否则现下这人便也不会趟在自个儿屋里养伤了。
小方子想得入神一时未曾留意手下力道揉地重了些,下头魏七嘶地吸了口气。“抱歉,魏哥,方才不小心,弄疼你了罢。”
他急忙忙道。
“无妨,并未弄疼我,你且继续罢。”
“嗳,我这回一定留意。”小方子放轻力道。
到底是哪儿生得特别了呢怎的就得了圣上的青眼?小方子偷偷打量着魏七乌黑的发,藏在发间小巧泛红的耳,修长但并不瘦弱的背脊一直到他圆润的脚踝。
只不过是白了些,骨肉均亭罢了,我也不差,怎的圣上便没瞧见我呢?小方子纳闷。
“小方子,可以了,小方子,行了,小方?”魏七叫人不应转头去看,却见小方子正盯着自个儿的臀发怔,他瞧地专注,眼神灼灼很有些痴迷狂热。
第22章孰能生巧
魏七被这眼神给吓着,连忙拍开他的手扯过被子遮住自个儿。
小方子回过神来见魏七一脸戒备,不知他想岔了,还觉着人有些莫名其妙。“怎的了魏哥”
“没,没怎的,方才唤你,你未应声儿,有劳你替我上药了,这会子已好多了,你且回罢。”
小方子道:“不急,还没替你裹纱布,裹了我便回。”
魏七却不愿他多留:“不必,伤口好得差不多,不需闷在里头。你且回罢,明儿还当差。”
“如此,那我便回去罗。”小方子听魏七这般说只好拾药瓶,替他将被褥盖好后告辞。
魏七一直死盯着人出门,见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这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用那种眼神盯着自个儿,魏七狠抖两下。
自从被皇帝临幸后他便格外敏感,从前虽知宫里头腌事儿多,但因着他十岁时便被调去寿康宫当差,太皇太后最是不喜下头人胡来,淫-乱后宫,所以他甚少受过什么侵犯。
谁知头一回碰上这事那人竟是皇帝,如此想来魏七现下如惊弓之鸟一般也是情有可原了。
皇帝前段日子冷落了后宫,太皇太后与皇后皆旁敲侧击提醒他,加之朝堂之上皇后与敬贵妃父族间争斗逐渐激烈,皇帝无法,这些日子便又频繁临幸妃嫔。
几日后,魏七身上的伤已大好,这回比上回好得快些,他心里嘲讽自个儿是贱命一条,不该投生簪缨世家,合该就是要当奴才的。
今日回内书房当差,一轮班下来也没敢抬头瞧皇帝一眼,好在皇帝也忙,没功夫逗弄他。
提心吊胆得挨过一日,本以为第二日也应当无事。
申时,因当值时太过紧张,魏七出了一身的汗,才当完差得了闲便了打盆热水回来预备擦擦身子。
谁知他正洗着帕子便听外头有人敲门:“魏爷,在里头么?”
魏七奇怪,这时辰了还有谁会来找自个儿?他应一声儿,走至门前却突然停住。
不,不,这时辰圣上刚用过晚膳。。。
他突然绝望地抱住头,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分明三宫六院佳人如云,个个儿美若天仙却仍要临幸他这个阉奴!
“魏爷,魏爷,小的们奉旨来接您。”外头的内侍小心翼翼道。
呵!魏爷,他算哪门子的魏爷能当得起这些人的一声魏爷。
魏七颓然垂下双臂,冷静下来,抖着手将门开了,他心知即便门外站着的是洪水猛兽自个儿也无处可逃。
“在。”他面色惨白语气却镇定许多。
“魏爷,小的奉安爷之令接您去内廷监。”说话这人是专管皇帝召幸之事的郑其公公,他正弯着腰谄媚讨好地笑。
魏七想起自个儿刚调来乾清宫时还曾被这老奴才言语羞辱过,半年前未升至御前当差时,他还叫自个儿小魏子,如今竟是调了辈分。
郑公公领着四名小内侍侯在门外:“郑公公万安,怎敢劳烦您亲自来接。”魏七强挤出个笑,不大好看。
郑其道:“现下这乾清宫里谁人不知您最得圣眷。这才多少日子,圣上便已是第三回召您罗。”蛇打七寸。
魏七羞愤难当,咬紧了牙半晌才挤出去:“那便走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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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心中冷笑,这些个看碟下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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