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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排骨吃阿西
他想念周锡的厨艺,想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爱这个人。他以为周锡会带他回家,炒几个小菜小汤,配一碗白米饭,等来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不尽人意。
“去你家,你做饭,做什么我都吃,你想吃面条可以,饼也行。”白于说。
周锡琢磨不透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倘若真如他所料,为了沈西洋奔波至此,又为什么再三来撩拨他,小孩子脾性也不是这么个玩法,亦或许只是偶然遇见,单纯叙叙旧,那就更没必要说这些话。
他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只一味告诫自己,不管这份靠近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他不想在那两人之间,再有一丝牵扯。
“我那里没有厨房。”莫名生出怒气,周锡抓紧衣角,大步往面馆里走,看也不看他:“白少自便。”
话里咄咄,白于脸色晦暗,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喑哑,周锡冰冷的态度将他拒之千里,他不准,选择了妥协。
二两姜鸭米粉,二两椒麻面。
整顿饭吃下来,周围的空气与闹哄哄的小店形成对比,是白于的咳嗽声打破了桌上僵持的局面,英俊的脸被辣椒油呛得通红:“水。”
周锡推了一碗汤到他面前,又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白于大口灌下提供的酸萝卜汤,却未接纸巾,而是一把握住拿着纸巾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抹掉嘴边的油迹,看起来像周锡主动替他擦嘴一般。
脸微微一侧,殷红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周锡冰凉的指尖,上面残留着淡淡难闻的油漆味,他也不嫌弃。
细腻的触感惊动了两人的神经末梢,不知道谁先乱了方寸,周锡迅速抽回手,白于狡黠地勾了勾唇,抬眸又恢复到潇洒的无辜,默了半晌,低声唤道:“周锡。”
周锡心尖一颤,没有应,似在等待下文。
“你有没有想要问我的?”白于胃里难受,吃不下便放了筷子,平视对方,语气轻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周锡摇头,他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从别人那里听了个全。
“好,那换我问你。”
一秒,两秒,店里人潮来往。
“你是不是喜欢我?”白于开门见山,直面一击。
小时候梁覃夸他哪哪都好,上大学骂他在感情上是个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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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太差,那时候不以为然,吃过亏栽了跟头才品出几分道理。
以前沈西洋的迂回战术让他后知后觉,现在周锡的表达太隐忍,他又太迟钝,庆幸的是捋一捋就能想明白。
周锡对他好,夜晚的温暖怀抱,胃疼时肚腹上的手掌温度,清早小粥,强势的亲吻,临走前不忘的维护……他能想清楚有多喜欢周锡,自然能看出周锡喜欢他。
这些无微不至是真,眼睛不会说谎是真,日常小事上,他对他的依赖也是真。就算没有百分百把握,他也愿意相信直觉,大胆一试。
周锡似乎被吓到了,浑身震了震,微变的瞳孔里面隐约装着答案,只是一眨眼,好像又拂得干干净净。
一直到结账出了店,他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离住的地方不过百米之遥,他无力再赶人,也不想在大街上陪白于转圈圈,就任他跟着自己,穿进小巷子。
巷子尽头有一家杂货店,旁边一间小平房,周锡掏出钥匙开门。
白于进屋,环顾一周,周锡果然没有骗他,哪来的厨房做饭,只有小得仅能容纳一人的卫生间,木地板,一扇窗,单人床和漆木桌,地上摆着行李,这些零碎东西将本就窄小的房间占去大半。
周锡过得并不好,他的心口如同被数只蚂蚁咬过碾过,刺痛难忍。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屋里不透气,有点闷,他也不甚在意:“你还没回答我,不要逃避。”
回避通常代表默认,但他想得到的不是默认。
周锡打开窗户,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清醒不少,索性背对着人大方承认:“喜欢。”
即便被当成别人的影子,会难堪,愤怒,不甘,他还是喜欢,就算骗了白于,也骗不了自己。原来说出来一点都不艰难,也没有想象中的沉重,背上的巨石终于扔掉,如释重负。
街上不时路过几辆电瓶车,对面五金店的老板坐在凳子上吃晚饭。
两个字混进风里飘到远方,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喜欢”,周锡倚在窗台边,自嘲地发呆。
突然“咚!”的一声,有东西重重倒下,他回身,白于蜷缩着身体,双腿弯曲,膝盖快要抵上胸前,两手紧紧捂着肚子,面容揪成一团,十分痛苦。
周锡一惊,飞快跨到床前,伸手往白于额头查探,摸到一手冷汗。
“胃疼?”周锡蹙眉,记得他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好在黑色西裤的口袋两边摸索:“带药了吗?”
白于闷哼一声,抓住他一只按在小腹上的手,晃了晃脑袋。
应该是吃辣吃坏肚子,引起的胃不适。
周锡见他疼得发抖,片刻都不想耽搁,勾起他的手搭在肩膀,想背着他去附近的诊所找医生。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他和白于就一起跌倒在床上,等回过神来,白于已然坐在他身上,灼热地看着他。
“你的胃没事?”周锡惊魂未定,一脸茫然。
白于浅浅笑开,周锡简短的两个字听得他气血沸腾,前一秒还痛楚的样子不复存在,低下头拿鼻尖蹭了蹭周锡的,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一口,温柔雀跃地望着他:“妈的,老子悬了一个多月的心,彻底安了。”
又在下巴啃了几口,舌尖满足地舔了几下,才好尾巴,放开浑身僵硬如木头的人。
摊开掌心,上面全是汗,白于咬着嘴唇,翻身下来,躺在他身侧,难受地哼道:“胃疼,给我揉揉。”
第二十五章
白于在温柔轻抚下睡着了。
周锡回手,替他盖上棉被,起身倒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脸上被白于啃咬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发痒,提醒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白于问他有没有想知道的,他回答没有,现在有了。
他想问他,是不是病迷糊了,又认错了人?
倘若真是这样,未太残忍了。
汽车的鸣笛声一跃而过,周锡敛所有思绪,将杯中变得温凉的水一口喝尽,回到床上合衣躺下,一米五的单人床容纳两个大男人有些困难,白于杵在中间,呼吸平稳。
他侧身贴着木板床的最外边,扯了一小块被角搭在胸前,晚间稍微动一动身体,都很有可能掉下去。
身后人睡得香沉无知,而周锡一夜无眠。
早上一睁开眼,屋里就只剩白于一人,没有暖气和毛绒软绵的床铺,却是这么久以来睡得踏实的一晚。
桌上摆着一个白色小瓷碗,碗里放着一袋包子,旁边是打包回来的南瓜甜粥,摸起来热乎乎的,看来人刚走没多久。
他一觉醒来饿意凶猛,鼻尖是清香的软粥,胃倒是不疼了。周锡的手和技巧比吃药管用,药是苦的,人是甜的,周锡能让他身心上都富有满足和喜悦。
他花掉整整一个月才找到周锡,工作上的要紧事一半被他推掉,一半提前搞定,处理完就即刻订机票,迫不及待过来找人。
见面时有很多疑问,周锡说的那句喜欢,就是他最想要的一颗定心丸。
暖粥流入胃里,吃完早饭又回床上赖了半小时,脸尽然埋进枕头,熟悉想念的味道笼罩,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浩大工程持续一月半彻底结束,一大群人围聚成一堆,一个一个登记结算薪水。
白于到工地时,从里至外仔细张望一圈,都不见周锡的影子,打电话仍然是重复听过几百遍的机械女声,让他烦躁。
找来负责人询问,对方就是昨天一起巡查的经理,对两人关系留了个心眼,支支吾吾老实交代,说早晨周锡不小心受伤,被送到医院去了。
一句话听得白于心惊肉跳,当即赶过去。
虽说暮冬初春之际,天气暖和不少,晚上依旧寒意料峭。
周锡身体向来很好,昨晚白于占去大半被褥,他就随便找了件厚衣服盖在身上,一直阖眼却未睡着,后半夜感到昏沉沉地,忽冷忽热。
早上起来头便有些晕晕乎乎,强撑着刷完最后一面墙,四肢愈发无力,头晕目眩,从伸缩梯下来时突然眼前一黑,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磕伤了脚踝和小腿,溅了一身油漆。
医生复述完病况,得知人没大碍,白于才放心。
病房里老旧的空调吱吱作响,周锡穿着病服,挂的点滴已经换了一瓶新的,腿脚伤口处包扎着纱布,白于心疼得不得了。
床上的人面容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皮发干,趁病房里无人的大好时机,白于躬着腰,低头用湿润的舌尖在他唇瓣上一点点舔舐,缺水起皮的嘴唇很快多了几成光泽。
滋味太好,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白于没打算罢手。
这一舔把本就睡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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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舔醒了,周锡眼前一团黑影,唇上痒痒软软的,视线清晰后,才张嘴唤道,嗓音沙哑:“白…少?”
白于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包的窘迫,依然黏在他身上,理直气壮命令道:“叫我名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看着近在迟尺的眉骨星眸,周锡别开头咳了一声,不自在以手轻轻推拒,示意他从自己身上挪开。
他的表情和动作白于尽眼底,一面闷闷不悦,一面又怕他难受,听话地不再压着他。
这时候有人进来,恰巧打断了快要流不动的气氛。
来人是和周锡一个组的小郑,年轻外向,也是他热心把人送到医院,又回去替周锡领工资,这不拿着钱就跑回来了,想让周锡高兴高兴。
“?这不是…不是白总吗?”
小郑进门后发现病房里不止一人,定睛一看,然后不可置信地指着白于,又看看周锡,不明所以地问道,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休的样子。
周锡顿了顿,他的烧还没退下,脑子里混沌一片,就随口搪塞说:“白少可能…体恤员工。”
白于懒洋洋地倚在墙上,哼声反驳:“用嘴巴体恤吗?”
他瞥了小郑一眼,淡淡道:“再说了,你们可不是我的员工,要体恤也轮不到我。”
周锡一贯知道白于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会顾忌旁人,刚才那一幕就这么被轻轻松松说出来,他一点也不奇怪。
嘴唇留下异样的感觉,他想习惯性舔一舔,又忍住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空气似乎变得微妙,小郑恍然惊悟,眼睛瞪得更大了,圆溜溜地要鼓出来。
急冲冲要把钱给周锡,不料太急反而越糟糕,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倒了病床边的凳子,“啊”的一声,整个人朝周锡跌去,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
小郑个子偏瘦小,好歹是个男人,砸得周锡闷哼出声。
白于站直身体,沉声道:“你怎么走路的?”
语气不重,也不是严厉怒吼,小郑却觉得凉飕飕的,全身上下被千刀万剐了般,迅速从床上弹跳起来,装着钱的信封被他一丢,舌头打结:“周…周哥,对不起,我改日再…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他不敢看白于,说完飞快转身落荒而逃,还不忘小心翼翼带上门。
正合白于的意。
幸好没有碰到伤口,白于一一检查了,暂且压下怒气,托腮戏谑:“你骗了他。”
只有大胆如白于才能毫不加掩饰,周锡抿嘴,单手撑着身体要坐起来,白于上前扶他,在背后垫了个枕头,细心把被子往上拖了一截,只露出插着针头的手背来。
“白少这么闲?”周锡敛眉,听不出喜怒。
“我说了,”白于郑重强调:“叫我名字。”
周锡噤言,他叫不出口,所以选择闭嘴。
再见时,他觉得白于不一样了,好像固执了许多。
白于也不逼他,只兴味盎然地说:“你要是无聊,我们可以找点事情来做。”
他的话音刚落,周锡未及反应,就见他从椅子上移至床边,一把钳制住他输液的手,按着避它挣扎乱动,然后倾身继续做刚才那桩不舍的美事。
周锡力气流失尚没痊愈,根本比不过白于,他挣脱不开,只好放弃,在四只唇瓣相隔一厘米不到,慌忙转开了头。
白于一愣:“你不愿意?”
“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你亲口答应的。”
“所以就不能和我亲吻,甚至做爱了?”
白于退开身,他不知道周锡这是这么想的,如果非要有东西束缚在他们之中,才能互相维持牵绊,那也不应该是短暂易碎的既定交易。
周锡摇摇头。
小时候在院子里,几乎很少去和其他小孩争抢稀有的玩具或者糖果,不是因为不喜欢,相反的,喜欢的人太多,不甘分享便会打架,他不想打架,陪伴本就难能可贵,小小玩具,甜甜糖果与之相比,都不算什么。
他总会在事物之间取舍轻重,方能做到最好,得到最应该得到的,而不是最想要得到的。
周锡静默片刻,决定尝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兴许是被白于这一连串的行为刺激到了,今天他破天荒想走另外一条路。
“接吻做爱这样的事,都是有理由的。恋人之间情到深处自然有性,炮友各取所需,以前我在会所上班,哪怕后来跟着白少了,也一样,大家出钱,我办事,有来有往,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既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为任何人效劳,再无缘无故做这些亲密接触,不是很奇怪吗?”
白于神情突变,咬牙切齿:“你把我和那些人混为一谈?”
明明昨天还说了喜欢他,害他沾沾自喜好久,这会儿又说什么毫无关系,更可恶的把他摆在一群客人的位置看待,真是要被气死了。
“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白于说。
他简直哭笑不得,上前去揪周锡的毛衣,盯着他字句清晰:“好吧,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也许以前那些事是时机巧妙得不合时宜,但并非我刻意制造,让你误会什么我很抱歉,答应你废掉一纸合约,是因为我想和你以一种正常的关系,省掉朋友,情人作为起点,重新开始。”
“现在明白了吗?”白于轻轻晃了晃他。
周锡似乎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懂,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坐在那里,惊愕失色,久久说不出话。
他心想,如果说昨晚白于是痛得迷糊了才凑上来亲他,所以他不敢抱有侥幸,可现在病的是他,头晕的是他,难道也产生幻觉了吗?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沈西洋。”思绪千回百转,一句话,声音低到海洋里。
“谁他妈说你是他了!”白于气势如虹,吼道。
周锡抬眸,凝他。
白于瞬间心虚:“好吧,刚开始确实觉得你的样貌和他有几分重合。”
“后来就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像了。你身上有很多他没有的特点,沉稳内敛,善良,有原则,居下却毫不卑微,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我无奈,又让我感到舒缓安心,这些特点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你这么好,我为什么不喜欢。”
……
“周锡,你说句话。”
周锡突然从那番话里惊醒,露出茫然而恍惚的脸色,问:“你知道吗,颜颜不在了。”
“我知道,我去看过她了。”白于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扭成一团,阵阵发疼。
他还知道,余颜颜离世,周锡情绪起伏并不大,生活亦和平时无恙,这场病来得及时,可以算作发泄口,希望能把憋在心里的不良东西都拔除干净。
白于昨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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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丝毫没发觉这次发烧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
周锡说:“院子里的小孩长大就散了,只有颜颜跟在我身边,她的命是真不好,无父无母,还查出癌症。医生说治愈机率不高,就算这样,我也没想过放弃,为了保证最基本的条件,挣钱是我唯一目标。偶尔夜深,消极一点,会想如果以后她真的不在了,我就无牵无挂一个人,没什么好,没什么不好。”
白于有些难过,周锡未来的打算里,好像没有他,终于又要再一次失去了吗。
“她让我找一个人陪着。”周锡浅浅笑了。
“我可以。”白于想被人掐住脖子,仅仅几个字,说得坚定,又艰难。
周锡仍旧自顾自说着:“那时候我喜欢你,我就妄想,你也喜欢我,两个人一起走多久都没关系,就算不是一辈子,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一阵子,我也能记一辈子。”
白于从来没听周锡说这么多,原来这个人讲话,能这么动听。
“现在你知道了,我喜欢你。”他说。
周锡笑,面色虚弱,却温柔似水,伸手摩挲他的眼角:“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你还没反悔,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白于眼神倏而闪亮无比,心如鼓擂,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握住他的手:“那我可以亲你了吗?”
“可以。”
放鸟入林,放鱼归海,我想试一试,去争取一回,自己想得到的,放我归你。
第二十六章
出院的时候白于没商没量,直接把周锡驮到了酒店,美名其曰有利于养伤。
周锡腿上的擦伤其实不严重,倒是脚踝处磕到骨头,好得慢,走路不成问题,就是不敢用全力。
对他来讲,一个人住哪儿都一样,现在和白于敞开心扉,他也无所谓,全凭这人高兴。
套房里设备一应尽有,水晶灯照得整个房间通明白亮,视野开阔,比他几十平米的小地方舒适得多。
周锡问:“我记得你前两天说没订酒店。”
“多大点事,让人安排就行。”白于躺在床上长长喟叹一声:“你比较难搞。”
说完斜眼朝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周锡走到床边,陷进柔软被榻,似是不解他的意思,问:“为什么?”
白于翻身侧对他,捧着他的脸,强迫与自己面对面,盯着看了许久。
口气不善道:“闷货!一声不响地离开,叫我好找。”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一个凭空消失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寻到踪迹,他派人查过周锡可能在本市涉及的所有落脚点,始终没有掌握一点消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难想到你会回这里,这个地方要是没有人,我就再换一个城市找。后来知道你去过孤儿院后,就更加确定了猜想。”
饶是他的动作这样快,也花了近一月左右。
白于说的轻松,听得周锡却沉重起来。
他飘忽想到,当时一心认为自己沾了沈西洋的光,白于几门心思全部放在那人身上。他投入的感情得不到平衡,现实与心理落差太大,便开始退缩,似有无意地渐渐疏远,想着能全身而退再好不过。
此时回头一想,如果他能鼓起勇气多问一句,或者多听这人说一句,也不会兜这么大个圈子:“我以为……”
白于心知肚明,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仰起下巴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周锡会意,反客为主,灵活撬开他的牙关,舌尖相抵,契合、搅弄、唾液相融,连房间里响起的汲取声都急速升温。
吻到后面都有些动情,分开时气息不匀,额头贴额头,鼻尖蹭鼻尖,粗喘的呼吸交错缠绕,唇色红肿,水光潋滟。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白于像小狗一样,一下一下,舔着他下巴,留下一串串水迹。
下面性器隐隐抬头,很快就满荡荡鼓起一坨,箍在裤子里难捺,周锡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胯下用力一顶,眼里装着久违的情欲。
“你不想回去?”白于心里绷起一根弦。
他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右手顺势往下探,隔着裤料包裹住那坨,五指缓慢揉捏起来。
“我都可以,要回去的话,至少也得等开春之后。”
至于为什么开春,白于没有问,他满意地笑了,像周锡刚才那样抄起一手,奋力反击,瞬间两人位置上下颠倒,成了他坐在周锡身上的姿势。
已经凌乱的衣物被脱得一件不剩,白于撑着他的肩,弯腰啃噬壮硕结实的胸膛,沿着肚脐一寸寸向下。
[hide=1]周锡还来不及阻止,硬挺的前端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地方,舌尖在龟头上打转,吞吸吐纳。
白于跪在他两侧,光裸的背脊连接着纤细的腰线下沉,从这个角度,周锡能看见紧致的臀部高高翘起,股缝里的春光若隐若现。
他想坐起来,用手去感受那处的柔滑。
“别动!”
白于口齿不清,以手钳制着他,不让他起身。
接着下面被吞得更深,只留下三分之一在外面,周锡头皮发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从未被白于这样对待过,他只觉得气血上涌,被含在口中的东西越胀越大,白于瞥了他一眼,用手指戳了戳水泽的茎柱,声音都有些变了,颤抖着睫毛,眼角尽是风情:“再大我就不干了。”
周锡想要白于别做这种事,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享受,挣扎的动作徘徊不定,演变成微微挺动,一来一去快感厚积,释放前一秒忙抽出来,白浊的液体射在白于的脸上,唇上也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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