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口口柚子茶
徐辰尧被家里人催婚了,言简自己亦是。
言简猜到了,他本不想当面和徐辰尧说破,可有些事迟早都得面对。
“小尧,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辰尧一怔,又不由地苦笑道,“阿简,你才发觉吗?还是说,你以前所有的目光只注视着柳意深,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永远都围绕着他转?”
徐辰尧越说越觉得心里酸涩,他根本是明知故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我就怎么也放不下你了。”
“……”言简默然,惊讶,无奈,愧疚和怜惜等等心绪交织到了一起,但他此时并不能给出徐辰尧任何回应。
“阿简,如果非要逼你做出选择,让你选择一个人与你结婚生子,陪你度过接下来的人生,那个人……能不能是我?”
话音未落,徐辰尧就走上前,他主动搂住了言简的脖子,脸也和他贴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吻上言简的嘴唇……
第二十一章
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触,言简却往后一退,躲开了徐辰尧的这个吻:“小尧,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徐辰尧滞了滞,但眼底的失落很快一闪而过,他露出了淡笑:“好,你可以慢慢考虑。虽然我爸妈很焦急,但我不急,反正都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再多等等也无妨。”
言简听得心生酸楚,他望着徐辰尧的眸光中,也多了几分怜惜:“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阿简,同样是这个问题,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也问过你。”
之前徐辰尧擅自带言简离开了言家大宅,他那时候问言简,当真就那么喜欢柳意深吗?
言简当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想见他。”
到了如今,言简的眸光忽明忽暗,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他捏紧了拳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与南城邻近的徽城,柳意深没有继续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而是搬进了贺大叔的家里,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了。
贺大叔的家里又小又破,他本来很担心柳意深会住得不习惯,觉着不舒服,柳意深却丝毫不介意,表示只要给张床,能让他躺着养伤,屋里也打扫得干净就成。
那天,柳意深在那些追债流氓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了,要帮贺大叔还钱。
流氓们惊疑不定,贺大叔也立马瞪大了双眼,冲柳意深直摇头,劝他别做这种傻事。
柳意深淡淡一笑,尽管这个决定有些鲁莽和冲动了,但让他在这时候丢下贺大叔不管,也不可能了。
柳意深先前把大量的积蓄都转到了弟弟陆鑫茂的银行账户上,这次到徽城只带了一点钱。他没再花钱继续租房子,也变卖了手表,一些衣服和鞋子,毕竟柳意深曾经是明星,穿过不少名牌,这次行李箱里也塞了几套。
但变卖这些凑出来的钱有限,远远不够,柳意深还有两三张银行卡和信用卡,他问:“贺叔,你还欠他们多少钱?”
贺大叔满面愁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二十”,还差二十万左右。
这么一笔数目,在有钱人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高兴起来大手一挥而已。但对于聋哑的贺大叔来说,就很难了。
他之前和妻子一起开的店铺早卖了,目前没有稳定工作和固定的入来源,不方便去银行贷款,很多贷款机构也不会受理。
经历了丧子之痛,妻子也失踪不明,贺大叔的周围无亲无故,他又是聋哑人,现在只能靠卖烤红薯,艰难地维持生计。
然而催债的流氓步步紧逼,再三警告和恐吓他,最迟到今年年底,必须要还清所有债务。
“贺叔,你之前和杨婶是开蛋糕店的?”
贺大叔点头,他的妻子贤惠能干,并且很会做糕点,烤小饼干等等,虽说不是专业的,但她也算是店里的半个糕点师傅。
贺大叔还打开手机相册,给柳意深看了妻子的照片,以及他妻子以前亲手做的各式蛋糕。
谈及爱妻,贺大叔用手不停地比比划划,原先看起来沉闷的他,此刻眼角眉梢都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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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浓浓笑意。
柳意深也受到这份幸福的感染,一边做着简单的手势,一边说:“贺叔,我也喜欢做甜点,只是手艺一般。”
贺大叔一笑而过,说柳意深一看就机灵聪慧,只要肯花功夫多学多做,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柳意深笑着,心情愈加轻松愉快,但贺大叔欠下的债务始终像座大山一般,压着他们。
“贺叔,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天天卖烤红薯能赚几个钱?要不我先帮你还一部分钱,等我的脚好了,我们再一起开店,重新把蛋糕店开起来。”
贺大叔一听,一个激动就想要下跪感谢,柳意深见此及时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你别这样,我可担待不起。贺叔,其实你和曾经的我,很像。”
弟弟突然被警察抓走,父亲病危,需要高昂的手术,曾经的柳意深也很落魄无助,甚至卖了身。
贺大叔愣了愣,打着手语问柳意深,那时候也有好心人帮了他吗?
“嗯,是位很好的先生。”语毕,柳意深的手掌就轻轻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肚皮上。
每每想起言简的时候,他的心里泛着酸疼,却又能感到暖意。
柳意深是过完元宵节走的,从年初到现在,早已过了半年。南城这边的房子,陆鑫茂一个人住着,总归有些空荡荡的,并且这半年来,他身为郑舟川的保镖,跟着郑舟川各地跑活动,也不是经常回来,因此这个家显得愈发的冷清。
其实于他而言,没有父亲和哥哥在身边,陆鑫茂孤零零一个人待着的地方,又怎能叫做“家”呢。
陆鑫茂上周不小心受伤了,他的胳膊被人用刀子划伤,出了血,也留下了一道长口子。医生缝了七八针,这星期拆了线,陆鑫茂也不必再裹着纱布了。
不过他胳膊上的刀痕一时半会儿去不掉,这阵子需要每天定时涂药。
由于伤到了右手臂,今晚陆鑫茂正低着头,用左手涂抹着药膏,忽然,他听到了自家的门铃声。
陆鑫茂立即放下药膏,他起身开门后,一抬眼就看到了郑舟川。
因为之前来过许多次了,郑舟川此时一点也不见外,他笑着扶陆鑫茂坐下:“鑫茂,你自己上药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陆鑫茂摇头:“不用麻烦,我差不多涂好了。”
郑舟川却很坚持,也自觉地拿起药膏,帮陆鑫茂轻轻擦拭和涂抹着伤口,他有些感慨:“这半年以来,鑫茂,你没给我添过麻烦,倒是我……总之,你这次是为了我受伤的,要是不让我帮你做些什么,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郑先生,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保障你的一切人身安全。”
“这个前提是你得护好你自己!鑫茂,意深把你托付给我,是希望我能照应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以后我可没法向他交代了。”
郑舟川面容严肃,他一再强调着这事,平日里温柔阳光的大众男神,一旦唠叨起来,倒像个总爱老生常谈的长辈。
陆鑫茂逐渐习惯了,这时候一般都点头称是,不然肯定又要被郑舟川继续念叨了。
现在正值六七月份,夏日炎炎,陆鑫茂这会儿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两只手臂看着白皙细瘦,却结实有力,他的拳头也很硬。
将伤口处的药膏涂抹均匀,郑舟川就起了药膏。陆鑫茂望着自己的胳膊,忽然有点出神,他想起自己曾经年少无知,就是愣头青一个,他和人打架,却被别人注射了毒-品。
他毒瘾发作时,难受极了,一针针地扎入手臂中,使得手臂上全是可怕的针孔,后来在狱中待了几年,幸好就彻底戒掉了。
“这个黑粉太疯狂了,真没想到他会偷偷携刀入场。”郑舟川的话,拉回了陆鑫茂的心神。
他应和地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郑先生,原来你居然有那么可怕的anti饭。”
“鑫茂,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社会上潜藏着太多你难以想象的恶意,人心难测又险恶,我现在的确是有千万粉丝,但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我,肯定也有讨厌憎恶我的人,而且去年的时候,我就多出了一大批黑粉。”
“是因为你去年公开维护我大哥吗?”
陆鑫茂话音未落,郑舟川就眼神一变,愣住了。
“……”陆鑫茂没再出声,他垂下眼眸,避开了郑舟川的视线。
跟在郑舟川身边久了,陆鑫茂也逐渐了解这个圈子。郑舟川在娱乐圈里跟别人打交道,守在一旁的陆鑫茂,自然也不了听到一些闲言闲语。
再说去年柳意深退圈的消息,也不是秘密,如果陆鑫茂真的想查,迟早都会弄清前因后果。
陆鑫茂是很敏锐的,郑舟川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叹了叹,道:“鑫茂,也许我不该让你跟着我,你之后先在南城休养一阵子吧。”
“要休养多久?我不喜欢一个人无所事事。”陆鑫茂皱眉道,“还有,郑先生你说大哥他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事,回来接我呢?”
“你急了吗?”
“我是担心他。”
“意深应该遇到了一点麻烦,但他没事。”郑舟川的口吻笃定,因为他前两天到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郑舟川试着打过去,但总是打不通,他猜到了这大概是柳意深发来的,而且郑舟川随后又到了一个快递。
郑舟川这时拿出平安符,递给了陆鑫茂。陆鑫茂的双瞳一缩,激动地站起了身:“这个难道是?”
“应该是意深寄过来给你的,他现在一切平安,当然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
陆鑫茂接过平安符,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嗯!我一定安心等他回来。”
不想再与过往的人和事有所牵扯,柳意深前前后后换了许多个号码,他现在用的微信和微博账号,也是新注册不久的。
但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始终都存着一个人的号码,备注只写了一个简单的“郑”字。
估计旁人都难以置信,柳意深竟然有常常活跃于荧屏上,当红的alpha男星郑舟川的私人手机号。
去年柳意深去了郑舟川的家里探病,向他辞别之时,郑舟川恳求柳意深保留他的手机号,如果出了大麻烦,一定要及时联系他。
柳意深起初不愿意,但终究是答应了。
三个多月前,大概是夏天的时候,柳意深在网上刷到了郑舟川的消息,因为anti饭伤人的事件,郑舟川上了热搜,热度也持续了一星期左右。
郑舟川本人没事,不过他身边,其中一个姓陆的男保镖却出事了,据说保镖是个beta,身高不到一米八,年龄也才二十岁出头。
当意识到这个小保镖很可能是弟弟陆鑫茂后,柳意深吓坏了,不过幸好只是小伤没出大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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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柳意深八成会挺着大肚子,匆忙跑回南城。
事后,柳意深匿名给郑舟川发了信息,也把自己为弟弟求的平安符寄了过去。
不到万不得已,或是被逼上绝路,以柳意深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告知郑舟川的,他宁可自己忍着受着,装作自己平安幸福的样子。
柳意深知道弟弟一定很想念他,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如今的肚子高高鼓起,右脚也……
“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了贺大叔难受的咳嗽声,柳意深赶忙倒了一杯热开水,然后他拖着有点跛的脚,走路歪歪扭扭的,拿着药片到了贺大叔的床头。
十月过后,天气逐渐转凉,秋冬时节如果不注意保暖防寒,是很容易着凉的,贺大叔就中了招。
将近六十岁了,贺大叔的身边无子女照料,并且常年操劳,忧心着债务的事,体质自然很差,他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咳嗽不止。
柳意深看着心疼,便一直守在贺大叔身旁,但他大着肚子,也一瘸一拐的,行动比较缓慢。
柳意深的右脚几个月前骨折断裂了,现在之所以出了问题,没能完全复原,是因为没休养好。他在养伤期间,被讨债的流氓推了一次,之后有一次又意外摔了一跤,摔倒的瞬间,柳意深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肚子,结果脚踝二次损伤了。
等拆了石膏,柳意深总算能下床走路后,他的走路姿势却怪怪的,右脚已经有点瘸了。
柳意深当场就懵了,而贺大叔立即红了眼眶,差点哭出来。
这是多么心善温柔的一个小伙子啊!可他却有了残疾。
贺大叔无比自责愧疚,他对不起柳意深,真的对不起!
他恨不得跪下来连连磕头,也确实跪了下来,但很快就被柳意深扶起。
“没事,我只是稍微有点跛,不影响平时走路。贺叔,等我们把欠下的钱都还清了,以后赚大钱了,肯定能治好我的脚。”
好像再多的苦难,柳意深都能淡淡一笑而置之。
两天后,贺大叔的感冒好了,咳嗽也没那么严重,他一觉醒来,就发现守在他身边的柳意深睡着了。
怀孕的人本就嗜睡,再加上柳意深这两天又忙着照顾贺大叔,肯定也累了,此时柳意深歪着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沉沉地入睡了。
然后,贺大叔瞧见了柳意深夹杂在黑发中的几根白发。
贺大叔的眼角又不禁湿润了,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他早已将柳意深当成儿子看待了,见柳意深怀着孕,还如此疲累操劳,贺大叔的心都疼得揪成了一团。
柳意深没法一次性帮贺大叔还清二十万,还是得靠开店做生意才行,所以柳意深能下床走路后,就先贷款租了个门面房,前期花了些成本,开了一家别家品牌的蛋糕加盟店。
不像其它omega孕夫们能好生在家养胎,为了尽早还清债务,柳意深前几个月的时候一直比较忙碌,为了这家店实在操心不少。到了后来,瘦弱的柳意深,肚子也没其它孕夫那么大,现在甚至还有了白发。
时间匆匆,柳意深怀孕八个月了,贺大叔现在盯他盯得非常紧,叫柳意深一定要乖乖在家休息,现在什么都别想别做了。他们店里最近又招了新的店员小夏,地方又不大,两三个人完全忙得过来。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正式进入冬天了,已有九个月身孕的柳意深,就算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最近放松身心,突然开始唱歌了。
贺大叔总能看到柳意深一个人默默地望向窗外,上下唇瓣动个不停,他也听小夏说起,柳意深这个月常常在唱歌。
小夏笑呵呵的,感叹着柳意深的歌声特别清亮好听。
贺大叔心想,可惜他聋了,要不然也能听见了。不过,尽管贺大叔听不到,他却能感受到柳意深歌声里的那份美好动人。
贺大叔做着手语,询问柳意深在唱什么歌?
柳意深笑了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贺大叔立即就懂了,他从柳意深张合的嘴巴中,读出了“爱”与“喜欢”等等字眼。
所以这应该是一首能带给柳意深幸福,令他开心的歌。
贺大叔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等贺大叔离去后,柳意深却起了笑意,他不由地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几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也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滴滴泪水使得屏幕上显示的讯息渐渐模糊看不清,但柳意深的心里明明白白。
华寰娱乐的ceo言简与一位姓徐的omega先生确定订婚了,就定在了下个月。
为什么有些事明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可当真正来临时,却仍然会痛彻心扉,潸然泪下……
第二十二章
贺大叔自己是beta,老婆儿子也都是beta,他们一家三口比较平凡普通,身上几乎不会散发出信息素,更不会像omega一样,每个月都有四五天的发情期。
由于怀有身孕,柳意深也持续九个月没再发情,他的信息素目前较为平稳,要是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奶香。
这种香甜气味,总能让贺大叔想起店里卖的各式各样的蛋糕甜点,不过比起有些牛奶和巧克力浓郁的糕点,柳意深的信息素气味就淡多了,闻着令人享受,并不会腻。
一开始做自主品牌很难,所以柳意深和贺大叔商量过了,先开一家别家牌子的加盟店。平时有空时,柳意深自己也会进后面的厨房,他烤蛋糕做甜点,每次脑子里一冒出什么新奇想法,他就自我尝试,口味混合搭配着,烘焙模具也买了好几套,尽量做出不同造型的糕点。
柳意深从小偏爱甜食,对这方面也相当感兴趣,只是他以前都忙着唱歌跳舞,后来又去演戏了。
“贺叔,南城有一家‘深意’甜点店特别棒!虽然它不是有名的大牌子,你可能没听过,但那家店的室内装修风格简约清新,里面卖的各种蛋糕,布丁蛋挞,水果千层和披萨都好吃,奶茶和咖啡也喝不腻,我去过好多次了,也常常会买回家吃……”
说起“深意”甜品店,柳意深的眼里一下子就亮了,他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
难得见柳意深这么兴致勃勃,笑眼弯弯的,贺大叔也很高兴,他一听“深意”这个店名,和柳意深的名字相似,还以为是柳意深自己开的店。
柳意深摇了摇头:“只是巧合罢了,我做糕点的手艺还不到家,而且以前工作也忙,根本没时间。”
贺大叔又想问柳意深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过去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现在又为何会一个人漂泊到外地,选择独自在异乡生孩子?
关于柳意深,贺大叔脑中有不少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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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先前也问过柳意深,但柳意深简单几句话匆匆一带而过,显然不想透露太多。
凡事不一定要彻底弄清楚,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难言之隐和自身的隐私,贺大叔当然也能理解和包容,便没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柳意深说过他老家就在离徽城不远的南城,他也经常提及他的养父和弟弟,尤其是弟弟陆鑫茂。
弟弟完全不知道柳意深怀孕的事,贺大叔打着手势问,等孩子出生后,柳意深准备怎么办?
“……”柳意深不答,心中仍是迟疑,有所顾虑和忐忑。
贺大叔笑着为他加油打气,说到时候抱着孩子,陪柳意深一同去面对,让他不要怕。
柳意深听着,嘴边又绽放出了温和的笑容。
柳意深与贺大叔处了七八个月的时间,两人相互照应,彼此间也产生了依赖。尽管柳意深对贺大叔说了许多事,可对于肚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柳意深一直避而不谈,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贺大叔每每瞧见柳意深后脖位置的啃噬痕迹,看着那过了许久没能消褪的疤痕,总是禁不住一阵揪心。
柳意深明显是个被解除标记的omega,他和他肚里的孩子,早已被抛弃了。
这天夜晚,柳意深平躺在床上,他目前手脚浮肿得有点厉害,睡觉时更不敢轻易翻身动弹,生怕会压到孩子,影响胎儿发育,因此常常失眠睡不着。
望着手机日历,心里默默数着日子,柳意深的嘴里又不自觉地哼唱着歌。
贺大叔和店员小夏都很好奇,也都问过柳意深在唱什么歌?
其实这是一首他早就想好了歌名,但还没来得及征求那个男人的同意,所以迟迟未命名的歌。
你言虽简,我意情深,现在想来,种种成空。
去年冬天,临近除夕的时候,柳意深才意外获知了自己怀孕的事。他本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但不知不觉中,在经历过孕吐,尿频,手脚水肿,胸部肿大刺痛等等反应后,柳意深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这孩子也快降临到人世,来到他面前了。
不知道是alpha,还是omega?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会比较像他,还是像……那个男人。
柳意深没法再往下想,因为心里绞痛难耐,肺腑里也浸满了失落与悲伤。
原以为离开那人会是解脱,可老天爷偏偏给了他一个孩子,错误的羁绊延续到了另一个小生命上,但这份羁绊的另一头,那人却走远了。
那人即将去连结新的重要羁绊,拥有更光明幸福的未来。
十一月份了,天越来越冷,气象台预报说是过两天有强冷空气袭来,苏南一带的城市极有可能迎来第一轮的大范围大幅度的降雪。
接近年底,因为开店有了生意,赚的钱也较多,那二十万左右的欠款,如今仅剩下两万多没还清。不出意外,到这个月底,在柳意深的孩子出生之前,贺大叔绝对能彻底还清了。
最近柳意深都不去店里了,毕竟他快临盆了,并且店里新招了员工,目前人手足够,用不着他过多操心。
柳意深安心在家休息,今天傍晚时分,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夏不在店里忙活,倒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这里。
“怎么了?小夏。”柳意深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小夏摇摇头,他此刻焦虑不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问道:“柳哥,贺叔他……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是说他跟人去南城进货,今晚才会回来吗?”
“嗯,原计划是今晚回来,其实快的话,下午他就该回店里了,可是……”
柳意深一听小夏语气不对,眼皮子跳了跳:“贺叔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夏的脑门上又冒了汗,战战兢兢道:“这次和贺叔一道去南城的范哥说,贺叔在南城得到了杨婶的消息,他太过激动,急着去找人,结果失踪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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