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照【1V2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见春
【看出来了吧?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吧?嘿嘿嘿。】
【ps,我虽然喜欢捆绑play,但是不太能领会到凌虐的美感,所以一笔带过了。要是想看这场洞房的我以后单独写番外吧,请给我留言,我愿意挑战一下自我。】
秉烛夜照【1V2 】 见花魁
次日一早,夜阑想着他六哥的事情,先走了,留下司珀照看阮照秋。
司珀晓得自己身上冷,怕她嫌凉,因此夜阑刚走,他就把被子重新给她掖好了,自己躺在床铺内侧,与她隔着半臂距离,不去惊扰她。
想来阮照秋是真的累,歇到日上叁竿才醒过来,习惯性地伸手摸身边的人,正摸到司珀的脸,触手冰凉,吓了一跳。
她满面惊恐转过脸去,看见司珀正笑盈盈地握着她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才算松了口气,&
是你啊。&
&
这就吓着了?&
司珀笑着侧过头吻她手指,&
看来得多陪你几回,好叫你习惯习惯,别心里只记得他一个人。&
阮照秋被他说得有些窘。
昨夜趁着酒意叫他同来,今日睡清醒了,脸上不由得浮起几分红。
司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
并不是取笑你的,别怕。你昨夜叫我来,我不知道多高兴呢。说起来,早先可是你先应承要嫁我的,这床上本就该有我一个位置呢。&
&
早先,谁又能想到今日是这样的情境呢?咱们叁个,可真是...&
&
真是如何?&
&
嗯...似乎也并不如何。&
她性格豁达,事已至此,不愿多费心思,转而问道:&
夜阑呢?&
&
戏耍他六哥去了。那里都是要找你的人,倒不便带上你去看热闹。&
司珀坐起身来,替她拨开脸上碎发,&
今日我陪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过不得几日,怕是你们就要走了。趁着我在,可想再去不寒居?你不是说爱看仙客来么?&
阮照秋仔细想了想,&
倒真有个地方,夜阑死活不肯同我去的。&
&
你面前,他竟还有不肯的时候?&
司珀来了兴致,&
端州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快说来我听。&
&
逸仙阁。&
司珀不解,&
秦楼楚馆,烟花之地。有何去不得?&
&
他说不喜欢旁人碰他。昨日就想去来着,到得门口,女校书们见了都来挽他,他倒不乐意,拽着我跑了。&
阮照秋想到他那样子就好笑,&
他说杀了他都使得,只别再去那儿了。&
她这样一说,司珀就明白了,替夜阑解释,&
他生得这个模样,自化了形,人人都爱摸他碰他的。少时他母亲怕得罪人,不许他躲,说是人家爱重他,才喜欢同他亲近。后来长大了些,想是受够了,倒成了一块心病。亲近熟悉的人倒是都好说,他并不在意。只不认识不熟的人,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也就是昨日与你同去,才平安无事。若是你不在,谁敢那样摸他,怕是整个逸仙阁都要被他一把火烧了。&
&
他母亲...&
&
这是他的事情,等他日后有机会自己同你说吧。我也并不知道多少,只晓得她怕他出风头,可他父亲又偏总爱拿他出风头,累得很。&
司珀想起自己初识夜阑的事情,又感慨了一番,才说,&
罢了,难得今日他舍得让我一让,我陪了你去就是。只不过,为何要去逸仙阁?&
&
说了你别笑我,想去看花魁,君娘子。&
花魁君娘子,全名唤做君绮罗。
她虽是个风尘女子,可端州城的妇人们说起她来也是津津乐道。
她每年出来游两回街。每回游完了街,第二日满城妇人就开始讨论她又梳了什么头发,擦了什么胭脂,衣裳如何配的颜色。过不得半个月,首饰和成衣铺子里头,包管就有差不多样式的拿出来售卖。连梳头娘子们,不会梳她的发式,就再没生意上门的。
&
原来如此。&
司珀了然一笑,&
你可同夜阑说过要去看君绮罗?&
&
昨日往咏梅巷里头逛,路过了逸仙阁,原也是一时兴起想去见一见她。可我没来得及说,他就跑了。&
司珀听了哈哈大笑,&
照秋,你以为花魁是路过了就能见的?&
他一笑,阮照秋就不乐意,抽回了手,&
有什么好笑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说着皱了皱眉,&
你晓得的这样清楚,想来是个花丛老手?&
&
不敢不敢,烟花女子我是不沾的,不过活了这许多年,这点规矩还是晓得的。&
司珀捉了她的手重新又握着,凑近了她耳旁,&
再说了,我就算是老手,一身本事不都用在你身上了,你倒不乐意?&
他这么一说,似乎倒颇有几分道理,阮照秋脸一红,一下子竟接不上话。
司珀又说:&
至于要见君绮罗么。幸而今日是我在,包管叫你见她一面就是。这会儿也不早了,寻她午饭如何?&
他才说花魁不是想见就能见着,怎的突然之间,说要一块儿用饭,就立刻又能行了?
阮照秋被他说得不明就里,&
这么说来,你同她,该是有什么手尾吧?&
司珀本想在她面前显得自己有几分本事,没想到她立刻就想岔了,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不过她也是个妖精,早年被我族人纠缠,正撞在我手里,搭救了她一回罢了。&
阮照秋认识他也有一阵子了,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对司珀一无所知。
秉烛夜照【1V2 】 品竹院
司珀是个干脆的人,答应她要去,一等她收拾停当,就带着她直接往君绮罗的住处去。
逸仙阁从门外头看,是个桃红柳绿,香气袭人的温柔乡。可君绮罗的住处,却远远隔开了别处的莺声燕语,落在逸仙阁的最深处,偏安一隅。
阮照秋跟着司珀穿花分柳,踏过一道叁折曲尺板桥,几株修竹后头就现出一个小院来,门匾上挂着“”品竹“二字。一个标志伶俐的圆脸小丫头迎了上来,冲二人福了一福,脆生生道:“君娘子晓得今日郎君要来,特叫我在此处相候,只是里头还有个人,已是睡过去了,不碍事的,郎君别见怪。”
阮照秋正要随她往里走,听得还有个人,脚下就是一顿。
司珀却像是浑不在意,牵着她的手直往正房里去,“放心,她不耐烦应付那些人就会这样,不妨事。”
“不当回避一二么?”阮照秋听得心下踌躇,不小心被压帘子的坠脚打在胳膊上,却是司珀跟着小丫头进门,碰着了门帘。
她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个打磨得极光滑的美玉,雕成个小狮子滚绣球的模样,可爱的很。
司珀停下脚步随着她目光望去,见着那个玉坠子,边替她打起帘子边笑道:“这个玉看着漂亮,品相却不算顶好。你若喜欢,改日我寻个好的给你玩。”
“嗯。”阮照秋进了门,“玉好不好倒在其次,只是雕工实在了得,憨态可掬,惹人喜爱。”
她话音未落,听得屏风后头传来极娇媚的人声,“这位妹妹说得是,好雕工可不比好玉难得么?”
一个杏眼桃腮的美人转出屏风,迎了出来,“今日又冷了几分,快进来暖和暖和。”
想是屋子里已经有人的缘故,她看起来只做了个家常打扮,穿了件葡萄紫的纱衣和一件藕荷色碧纹湘江长裙,油亮亮的长发随手挽了个攥儿,别了只缠枝纹银簪。她这几样衣裳首饰,寻常人家都有的,可偏她一穿就衬得脸庞雪一般白,朱唇玫瑰般红润,未语先笑,腮边现出两朵梨涡来。
阮照秋一见,心下感叹,难怪是花魁,便是穿身粗布衣裳,怕都是好看的。外头再怎么学她穿着打扮,又有什么用?得长成这样才行。
她这屋子里头也是无比奢华。
雪白的地毯足有半尺厚,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角落里一座花梨木掐牙透雕的架子上摆了一架金光闪闪的大钟,窗前还有个鹦鹉架,加上两个水食小罐也都是成色上好的白玉。
花梨木矮几上摆着一副碧玉棋坪,上头一副残局,想来是她与人下棋正到半酣。
阮照秋见了那局残棋,忙道:“呀,贸然来访,想来是扰了娘子雅兴了。”
君绮罗却丝毫不在意,引着两人往里屋的雕花圆桌处去,“来得正好,我正嫌那不中用的东西烦人呢。”她说着冲后头重重纱帘遮挡处努了努嘴。
阮照秋一看,却是雕花绣榻上头隐隐躺了个人,吓得赶紧转开目光不敢看。
君绮罗笑道:“妹妹别见怪。我这里总有人来,耐烦了就陪一陪,不耐烦了让他梦里快活去。”
叁人落了座,另有小丫头端了茶盘上来,君绮罗亲自接了,先取了一个金边彩釉的茶盅递给司珀,“白叁爷难得来看我,偏我今日准备得不周到。晓得您一向讲究,可千万别嫌弃我东西粗陋,这套茶具是新的,绝没有人用过。”
司珀接了她的茶,先只捧在手上,听她说是新的,才略沾了沾唇,“不用叫白叁爷,她知道我是谁。”
君绮罗一听,面色微变,又递了茶盅给阮照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迟疑道:“小娘子如何称呼?司珀大人寻常不带人出门的,切莫笑我见识浅薄,有眼不识金镶玉。”
“哪里哪里,”阮照秋客气颔首,“家父姓阮,我闺名唤做照秋的。慕名来见,君娘子安好。”
君绮罗一听,掩口而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秋娘子。说起来,你与那程二爷的事情,倒也有我一份功劳呢。”
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阮照秋忙问:“此话怎讲?”
“你可晓得程二爷攀上了京里头富贵人家的事,是如何一夜之间传得满城风雨的?”君绮罗弯起一双美目,笑盈盈道:“正是在下的功劳。”
她唤了小丫头去呈席面上来,才又接着说:“托了秋娘子的福,叫我也能见一回夜阑大人,同他说几句话。我原来也是祁山的白狐,修行不得法,只爱个红尘热闹。他晓得我在端州有些手段,特寻了我帮忙传传闲话。说来不怕你笑话,帮了他这一回,待来日回了祁山,也够我在姐妹里吹嘘一回了。哦,闻得几日前你二人结了连理,恭喜你啦。”
夜阑大人?
阮照秋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心里头的夜阑,是个灵性浪漫又热烈的少年人,几时成了什么老气横秋的大人?
司珀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由得笑起来,“照秋,这前后数千年了,也就出了他这一只九尾火狐,你以为寻常人谁都能往他眼前凑的么?”
阮照秋本来只是慕名想来见一见君绮罗,没想到她竟然也识得夜阑,可真是巧了,趁着小丫头上菜,好奇问道:“他在祁山,是什么样的?”
秉烛夜照【1V2 】 祁山旧事
&
司珀大人说的是! 咱们寻常小妖,哪里敢近前去?门都摸不着呢!&
君绮罗这个狐狸精,虽然修为不怎么样,爱聊天倒是一等一的,一看就是把修行的功夫都花在些闲话逸事上头了。
她算来也活了近千年,说起他们祁山的夜阑来,简直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被她找到一个认得夜阑,偏又恰好不大知道他的事情的人,简直激动得两眼放光,大有要谈个叁天叁夜的架势。
“说起咱们夜阑大人,就得从他娘说起啦。都说儿子肖母,你看夜阑大人这美貌,就晓得他娘也是个顶尖的美人。哎呀,可惜这事儿过去太久了,我倒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
君绮罗夹了一筷子炒双冬塞进嘴里,黛眉轻蹙。
&
悦夫人。&
司珀慢条斯理地坐在一旁喝茶,&
只不晓得她到底叫什么。&
&
对对对,正是悦夫人。&
君绮罗道,&
说来也奇怪,她那样的美人,怎么似乎大家都不晓得她全名?&
&
被你们狐王藏得太好了吧。她从踏进你们大殿后头那一日起,就再也没有名字了。&
司珀的声音颇有苍凉之意,叫人感叹。
君绮罗不禁也感叹道:&
说的也是。都晓得悦夫人是狐王最貌美的夫人,是夜阑大人的亲娘。她自己倒只落得个面目模糊。&
她又转头跟阮照秋接着讲古,&
悦夫人吧,是个没什么道行的狐狸,不过生得美貌无双。哦,秋娘子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想来也知道,空有美貌,头脑却不够灵透,恰如小儿怀璧入闹市,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如今想来,她那会子肯定是被欺负得狠了,胆子小的厉害,轻易不在人前露脸的。就是出来了,也总低个头,瞧着怕人得很。即使是现在,咱们祁山上上下下都还记着这悦夫人生得最美,胆子却最小。&
&
后来呢?&
&
后来,想来是她性子良善,感动了上天?怀胎整十四个月,才生下了一只九尾火狐。碰巧他又排行十四,因而人人都叫他狐十四。那时候,咱们王上,可真是好一阵高兴呐。九尾狐本就是天地造化的灵物,几千年都没有过了,偏偏托生做了他的儿子,可不是正应了他是一代明主,有什么大造化大功德?不瞒你说,咱们王上这个人,颇有些好大喜功的,自夜阑大人化了形,日日在祁山摆宴。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个显摆。”她说着想起往事,望着虚空中某处一笑,“我少时跟着相好的侍卫大哥去偷看过一回,当真是光华耀眼,叫人不敢逼视。”
司珀想起初见他的样子,也是不由得一笑。
她说得兴起,阮照秋听得入神,满桌的鲜葵嫩笋,金馔玉脍,都像没看见似的。
司珀笑眯眯地看着阮照秋,替她夹了筷子菜递到唇边,劝道:“想是新上来的冬笋,味道委实不错,你尝尝?”
阮照秋正听君绮罗说祁山往事,没留意,张嘴吃了。
这一下,惊得君绮罗话都说不利索,“司珀大人这是…这是…跟秋娘子,呃,倒是亲近得很。”
阮照秋和司珀两人,平日里亲近惯了,一时间都没留在意。被君绮罗这一说,陡然反应过来,司珀倒不甚在意,阮照秋却颇有些尴尬,忙转过脸同他说:“哎,你别这样,惹人笑话。”
司珀只恨她是个榆木脑袋,苦笑着对君绮罗道:“你看看,这秋娘子活生生的一个二愣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我这样殷勤,她倒全不晓得珍惜。”
&
哎呀呀!&
君绮罗一把握住阮照秋的手,“秋娘子这样好的命数,快叫我沾沾这福气。啧啧啧,夜阑大人就自不必说了 ,你竟然还能得司珀大人亲手夹菜!这是什么造化呀?我羡慕还来不及,如何会笑话你?秋娘子,咱们妖界,从不讲究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只讲究个喜欢。真心喜欢,管他是美是丑,是几个人?你们那些个凡人里头,男人叁妻四妾好不快活,怎的净管着女人不让人逍遥?快别在意那些!”
她见阮照秋与司珀这样亲密,立刻又另有一肚子司珀的好事想说与她听,偏偏正主一身冷气坐在眼前,只得生生憋回去,又接着说夜阑。
“有一阵子,也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情,夜阑大人的九尾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整个祁山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咱们王上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带着他去寻访了不知道多少地方,都说是一点法子没有。不瞒你说,我们私底下,人人都传说是被他那些兄弟姐姐们坑害了呢。娘子也晓得吧?夜阑大人前头十叁个兄姐。哎呀,尤其是那个六爷呀,当真不是个东西,时常欺负他的。我听得有一天夜里,六爷骗了他去深山上头,丢了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己跑了!”
阮照秋实在没想到他还有那样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他本事那样大,也会被人丢在山里?”
“他那个时候,没现在这样大的本事。”司珀又替她夹了一筷子鱼,怕她尴尬没再喂她,只放在她面前小碗里头,“那夜我也在,接了他下山,正是那夜结识的他。他后来来伏岚山寻我住了一阵。”
“那他的九尾?”
“后来,好像也没几年?夜阑大人不知去了哪里,离开祁山许久,某一日回来就又有九尾了!”君绮罗抢过话头,说得像是自己有了九尾似的,眉飞色舞的,“我们还以为他这是修行大成,要留下掌事了!谁晓得他又跑了。哦,想来就是来找秋娘子了?哎,如今倒是六爷管事,不着边际得很!”
阮照秋一听,这么说,难道他的九尾竟然跟自己有些关系?
她正要开口问司珀,他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插了一句,“你可晓得狐六现在何处?”
君绮罗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你们蛇家的有了线索,叫他来的么?我听说他之前在梅山里头,前日又往城里来了,说要找两株并在一处的海棠树,昨儿去了程家,没寻着,今日说是要去落霞书院里头。”
阮照秋心头一凛。
两株并在一处的海棠,岂不正是自己后园里头的?
司珀见她面色突变,忙拍了拍她的手,劝道:“夜阑去见他了,不妨事的。他一向猜忌夜阑得很,只要他去了,一定制得住他。”
秉烛夜照【1V2 】 破门
君绮罗不愧是花魁,作为端州流言蜚语第一人,她说夜棘在落霞书院,他还就真的在哪里。
落霞书院远离闹市,不闻人声,这几日因着程家大喜,放了假,许多本地的学生都回家去了,只有几个外地来求学的少年人还在,没了师长管束,也早不见人影。
夜棘和他手下的人占了书院深处的一处奢华院落,安排着人手一面搜集消息,一面仔细比对。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里头像是有人故意扰乱视线,他们被指着在端州四处转来转去,却总是拐进死胡同里。
线索既多又乱,甚至偶有一二指向夜阑新婚的妻子那里,让他不得不又多忌惮几分。
夜阑找上门来的时候,夜棘的人刚忙了一整夜,大多都歇下了,只余门口几个守卫们尽忠职守的散在四处。忽而远远看见夜阑一身醒目红衣,懒懒散散地往这里踱过来。
他明明看起来不过是个没正形的闲散少年,这群守卫却如同见了鬼一般,如临大敌,哗啦啦地直冲过来,围成一道人墙,将他远远拦在院外几丈之处,不敢叫他再靠近。
&
十四爷今日来寻六爷?偏不巧,六爷今日出去办事,并不在此处。&
为首一个人抱拳道。
不在此处,你们几个慌里慌张地围上来做甚?
夜阑在心里冷笑一声,懒得同这些人废话,挑起一边眉毛:&
让开。&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让。
夜棘有多忌讳夜阑,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而这几个守卫,说起来,也算是夜棘的心腹,只不过脑子不够灵光,钻营了这些年还是近不得主子的身。见着夜阑只身一人不打招呼就直找上门来,谁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他们又惊又惧,满心防备,场面一时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思。
幸亏这群蠢人里头,还算有个明白人。
一个门客模样的中年人站在人墙后头,先道了声好,才说:&
并不该瞒十四爷的,实是六爷此刻正有要事与人商量,叫了不让放人进去。这几个小子榆木脑袋不懂变通,六爷与十四爷本是亲弟兄,如何好阻拦?不若十四爷在此处稍待一二,我这就去通报一声吧。&
这个中年门客在祁山日久,对上头这一家子的旧事心结一清二楚,对夜阑的本事性子更是晓得。
他本意是怕惹火了夜阑,不好收场,才出来劝解一二,可没想到夜阑却一下子就想岔了。
防得他这样厉害,难道当真查出来了些什么不成?
一想到夜棘那些见不得人的下叁烂手段,夜阑的火气立刻就起来了,&
呵,我倒不知道如今我在六哥面前,竟然还要通报了?&
他说着话,通身“”刷——”的一下燃起薄薄火焰来,也不看人,抬腿就往前走,仿佛周围这群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伙人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说发作就发作,吓得脸色发白。
夜阑往前踏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既不敢真的退开,又不敢上前去拦他。只因人人都晓得他这火焰的厉害,一旦沾了身,他不叫这火熄,这火就算把人烧成了灰烬也不会熄。
方才说话的门客大叔见了这阵势,也吓得变了脸色,慌忙劝道:&
小的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十四爷别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完掉头就往大门里急奔。
可惜其他人明显没有他这个脑子,被夜阑逼着又退了几步,起了凶性,想着六爷一向忌讳这个狐十四,索性仗着今日人多,在六爷面前露个脸也好。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晓得彼此心里想的都是一样,齐声喝道:&
我等尽忠职守,十四爷不要为难我们!&
只听&
哗啦啦——&
一声乱响,这伙人各自抽了兵器在手,雪亮的刀锋闪着寒芒,团团围住了夜阑,打定主意要靠着人多,叫他吃一回亏。
夜阑见他们这样,不怒反笑,&
看来是我太久不曾回祁山了。想不到如今连你们这样的废物,也敢跟我动手了?&
若按着他平日的性子,祁山的人他是能不理会就不理会的。
可今日他本就是来吓夜棘的,况且又怕他们真的去烦阮照秋,关心则乱,喝道,&
也好,既然叫不开这大门,就找个人替我开门去!&
他完全不顾身侧林立的刀锋剑光,出手如电,徒手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衣领,猛地将他一抛,直撞向紧闭的院门。他这一抛,不知使了多大手劲,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紧闭的院门应声而破,木屑碎片连着门上的铜花小钉,在一片烟尘里飞的满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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