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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明书愣了一下,略一思忖道:“这事儿有些复杂了,并非是无法驱逐……也不是凶灵,是怨气极深产生尸变的凶尸,它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宗主曾将他困住,可最后被它挣脱,逃回了山中。”
“寻找什么?”
明书略微回忆了一番道:“详细在找什么我们也不知,但一旦有弟子受伤,嗅到了血腥味,它立刻就寻着味道扑来,在弟子身上一阵乱嗅后就忽然发怒将他撕成两半。”
范卿玄皱眉:“血腥味?它在认血?”
明书点点头:“宗主也是这样说的,对寻常百姓他好像并不在意,也不会攻击,但若有伤在身,不管多小的伤口,只要见了血它就能寻着血腥找来,最终发怒杀人。其实它好像是看不见的。”
范卿玄眉头拧成川字,脸色迅速阴暗下来,吓的明书一阵哆嗦,强烈的寒气扑面而来,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范宗主……您没事儿吧?”
“带我去找连宗主。”
明书连连摇头:“不行啊,宗主已经歇下了,范宗主若是有事明日再”
“人命关天,立刻就去!”
明书惊的退了一步,犹豫着如何是好。连城平日里脾气还算可以,但若是深夜扰了她睡觉,那就恐怖了,可是若是不去,眼前这个范宗主似乎更不好惹……怎么办……
“范宗主……”明书还想劝几句,然而方一抬头就被对方眼中不容拒绝的凌厉震慑住了,顿时扁着嘴无奈道,“宗主在前院东面的流芳阁中……”话音未落就感到面前一阵凉风刮过,再抬头人已不在。
流芳阁中,连城并未如明书所想的那样早已就寝,此刻正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盆栽中的花。一想到南院中住着的那个黑衣客人,连城嘴角便止不住微微扬起,而后又想到他生冷的态度,一抹沮丧又爬上眉梢。
正是她心情明明灭灭之时,屋外传来值夜弟子的声音:“宗主,范宗主过来了。”
连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弟子:“是为临安凶尸的事。”
转瞬间那抹喜悦之色消散殆尽,反倒染上了几分不快:“你让他进来。”
不过多时,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临到屋前连城蓦然道:“慢着!”
范卿玄驻足在门外,隔着门看着屋内的身影,只听女子道:“就站在那儿,我不想见你。有话就在那儿说。”
范卿玄也无所谓,开口道:“连家传来的书信,我们到了,范某此番前来为的便是临安凶尸一事。范某曾听过那凶尸的吼叫声,如今临近山神祭,恐怕它再度伤人,连宗主却不打算管么?”
连城嗤笑道:“你倒是热心,我近在邻城都懒得管,你远在南城反倒管起来了,果真是名门大宗,心系苍生啊。”
“明书说,你们与它交过几次手,发现它一直在寻找什么,只寻着血腥味而走,我担心”
“你担心谢语栖的伤会将它引来是不是?”连城低声笑了笑,“你一定奇怪我怎会知道。你们一进临安城,就有弟子给我报信了,原本想着他若是来了连家堡,我肯定得为难为难他,解解心头之恨。谁知他受了伤,来不了,我想这该也是天意。”
范卿玄蹙眉。
连城顿了顿道:“我调查过他,九荒第一人,论形貌武功歧黄之术那都是人上之人,据说苍域洛家就是给他弄的元气大伤。我想,对付一个凶尸,他并不在话下。”
连城若有所思的看向屋外,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半张着嘴想了片刻,淡淡道:“那凶尸若找上了他,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些事情还需他来做。”
听着女子意有所指,范卿玄心底蓦然腾起不安,厉声道:“你知道它在找什么?”
屋中一片沉静,范卿玄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然而女子并未答话,似乎也并不准备回答。范卿玄眯眼道:“连宗主既然不愿多说,范某先行告辞。”
屋中传来疑问:“你要去哪儿?”
“回临安。”
连城怒而起,云袂一挥,险些打翻了手边的盆栽:“想走?先破了我这迷幻仙踪!”
范卿玄退后一步,院中的景象倏然变得错乱无章。
空间扭曲,近在眼前的石门却连着条不知何处而来的小路,而脚下的路却绵绵无尽不知通往何处。头顶的天空胶着混沌,范卿玄御剑而上,想试着从空中破开这迷阵,然而他飞多高,空间便长多高,浑浊的天顶无限也接近不了。
男子落地以剑气劈开眼前的迷障,可刚破开的景象却变成一片漩涡,融进混沌的背景中,怎么也到不了头。
他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默然不语,这并非普通的迷阵。连城的身上也带着个汲天地灵气的法器,同如意珠一样是天地至宝,在转瞬之间能造万千幻象,是为天下幻阵之首的玄天玉。
被玄天玉困入其中的人,能破阵而出的少之又少,余下的非死即疯。而纵然破阵而出的,也多半了许多天,出来时已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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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嗤鼻轻笑:“原本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们,但我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
第42章夜半
街上敲响三更天,胡晚晴倚在桌边支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在这客栈里困了一天,她早就无聊的快疯了,可一旦出了结界,就进不来了。终于在点了十多下头后,哐啷一下磕在了桌子上,她疼的瞌睡都醒了大半,龇牙揉着额头。
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衣人也靠在案几上沉沉睡去,手边还摊着纸笔。胡晚晴揉揉眼起身,轻轻从他手中拿开竹笔,然后将毛毯往他身上拉了些。
“好无聊哦……”胡晚晴沮丧着脸喃喃抱怨着,未几余光瞥见桌上那些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团,“写的什么呢?”
她见白天里谢语栖埋首写写画画,聚会神的样子,于是拿了些摊开来看,谁知上面涂画的一团糟,又捡了一些来看,一张比一张乱。像是什么灵符,又像是阵法,不过更像百无聊赖下乱涂乱画不明所以的墨团。
“这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居然反反复复画了一天……还不如跟我出去玩儿呢……”
她朝熟睡的男子努努嘴,做了个将纸团扔到他头上的样子。
无聊的扔开纸团,望着天顶出神,刚想入非非,就听到屋外传来稀稀疏疏的一阵声响,映着昏暗的月光,门上朦胧的投上一道黑影,像是有人在朝屋中窥探。
胡晚晴惊的头皮发麻,浑身炸出一身细汗,死寂的沉默中,她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推了推身边的人,她压低声音道:“谢大哥……醒醒……你看门外是什么东西……”
谢语栖朝门外看了一眼,示意她噤声,用手在床榻上划道:“结界。”
胡晚晴立刻恍然,嘴型“哦”了一声。果不其然,门外的黑影突然就不动了,片刻的沉默后,它往后退了些许。胡晚晴以为它要走了,松了口气,谁知这口气未尽叹出,就看门外冒出淡淡的白光,紧接着布在屋子四周的结界也回应似的放出光来。当时范卿玄点出的四方位的光芒尤为明亮,隐隐有瓦解之势。
胡晚晴也看不明白,只觉得结界生了异相必然不安全,她立刻就紧张起来,拍拍男子道:“怎么办,结界是不是要被破了?”
谢语栖紧盯着那道时强时弱的白光道:“我信范卿玄。”
胡晚晴急了:“你信他有什么用?他还在汴京呢,哪儿有功夫管我们。”
四方位的白光忽然弱下,随后归于平静,黑影轻动,逐渐变成灰影,最后从门外消失。
“他是不是放弃了?”胡晚晴小声问。
谢语栖起身走到屋角,看着白日范卿玄点在四方的咒印蹙眉,那儿的布阵已有松动,若屋外那道黑影多再坚持几分,这结界势必要出现裂缝,到时候要破阵就容易了许多。只是那人似乎就此放弃了。
而此刻谢语栖多有在意的却是那人破阵的方式。范卿玄说过,布下的结界是范宗秘传,能破解结界的也只有范家亲宗。
见他愣怔出神,胡晚晴凑了过来也盯着那角落看了会儿,诧异道:“你看什么呢?刚才那人是谁?”
是谁?谢语栖默念了一遍,心底的答案渐渐明晰,来者有能力松动范卿玄布下的结界,而范氏亲宗门下能有这等修为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胡晚晴侧头看向他:“是刺伤你的那个人吗?”
“不是。”
“你仇家这么多?”
谢语栖听她夸张的语气,好笑道:“你怎知是仇家?又是来找我的?”
胡晚晴面有得意之色,挺着胸脯道:“我当然知道,首先我没有仇人,其次也没有这么高修为的朋友。而刚才那人虽极力隐藏着身上的杀气,可我就是感觉到了,咱们妖灵对危险的感应可是很准的。”
谢语栖笑而不语。确认屋外那人早已不在后,他才开门朝屋外看了几眼。
“是不是走了?”胡晚晴仍旧心有余悸的躲在他身后,紧张的问。
然而谢语栖却并未立刻就回答,望着漆黑的走廊不发一语。
长廊笼罩在一片昏暗中,两面都是客房,透不进月光,本应亮着的路灯却熄了,浑浊的黑绵延往长廊深处而去,仿佛是聚在了那一点,无尽延长下去,黑的死沉,透不过气。
胡晚晴跟着探出头去瞧了一眼,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谢语栖的袖子摇了摇:“别看了,回屋吧。”
“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心里就没底,好巧不巧的他又说出这么一句话,胡晚晴顿时打了个冷颤,心里的慌,连话音都跟着颤抖:“哪儿不对劲啊,我看挺好的……回屋吧……”
谢语栖却直盯着走廊尽头道:“太安静了,这家客栈没有生气。”
“这才四更天,当然安静了,别疑神疑鬼的,你肯定是被那仇家吓坏了,我们等范大哥回来再说吧。”
谢语栖摇头,走到对面那间屋子前敲了敲门,女子瞪大眼,急忙跟了上去小声道:“你做什么?人家肯定睡下了,范大哥不是交代过不要出结界的嘛,你怎么出来了?万一那仇家再回来怎么办?喂,你又去哪儿?”
谢语栖走到邻间的客房前又敲了敲门。如此反复敲了三间屋子,胡晚晴终是忍无可忍将他拽住,拦着他道:“你有完没完?要把这儿所有的屋子都敲完么?”
谢语栖蹙眉:“你没有闻到腐臭味么?”
听他一语,胡晚晴这才隐隐感受到一丝腐烂的恶臭,淡淡萦绕在长廊上,愈往深处愈浓烈,而谢语栖驻足的这间客房中传来的腐臭却比之前的那几间更刺鼻一些。
女子脸色微白,退缩道:“这里面有什么?我感觉很不好,咱们先离开吧,等到大哥回来了再来……”
话音未落,谢语栖已将客房门推开,那股刺鼻的腐臭扑面涌来,冲的他一阵反胃,待他看清屋中的情形后,眼中浮起一丝惊愕。
客房内住着的原本是一对夫妇,如今房中半个人影也没有,倒是床榻边有两滩烂泥状的物体,仔细看去形似人体。那阵腐臭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
胡晚晴只看了一眼胃中一片翻腾,干呕了半晌,这画面和她之前见过的类似,甚至有过之,太过惨烈。
“谢大哥,我感觉很不好,赶紧走吧,那凶尸怕就在附近……我们快回结界里吧……”
谢语栖沉吟点头,刚要转身,背脊立刻爬上刺骨寒意,他回眸而望,门外一双泛红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胡晚晴当即就吓傻了。
不待他们有所反应,那眼睛的主人蓦然就动,直朝着谢语栖冲去,喉头发出唔噜噜的兽吼。
胡晚晴大惊失色,抓过谢语栖的手就往屋角扯,直哭道:“是那个凶尸,谢大哥我们快逃!”
然而男子却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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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那凶尸,房内虽昏暗,只能隐约看出大致轮廓,可他隐隐觉得这个凶尸的气息不太一样。
凶尸一扑落空,往空中嗅了嗅,缓缓转过身来,下一刻怒吼迸发,几乎刺破耳膜。
胡晚晴顾不得那么多,使出浑身力气拽了男子就往窗边逃,连推带撞的破开窗户。月光倾洒顿时充盈了整间屋子,屋内的一切都渐渐明晰起来,地上残肢断臂,墙上血溅三尺,床榻上两滩肉泥还维持着要逃走的形状。
而借着这片月光,谢语栖看清了那凶尸的模样,那一瞬心中的震撼远胜过要逃走的念头。
瞳孔急剧缩,连带着呼吸也颤抖起来,一抹恶寒自骨间油然生出迅速麻痹了全身,蛰伏在体内的余毒在那一瞬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翻腾着爆发出来。喉头涌上一阵腥甜,谢语栖死死盯着扑面而来的凶尸,那双被腐肉纠缠模糊的眉眼与记忆中的那一回眸重叠在一起,云木山下,云溪河畔,一袭青衣如岱,望他伸出手来。
那是他一生不敢望的身影
“师父……”
谢语栖喃喃轻唤,眼底映出凶尸逐渐放大的身影,紧接着喉头一紧呕出一滩鲜血。
胡晚晴惊呼,鼓起勇气将凶尸一脚踹开,然后拉着谢语栖一跃飞出窗台,兔起鹘落跌入一楼搭起的布蓬中。
“谢大哥!”胡晚晴心急如焚,抬头间见凶尸撞上窗台,而身侧的男子却半分也站不起身。他呼吸杂乱无章,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布着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因刚吐过血,唇色染着诡异的红,倦飞毒发任女子如何叫他也没有反应。
“怎么办……”胡晚晴挣扎起身,想将男子背起,却是此时头顶传来一声咆哮,凶尸从窗台跳下,朝着他们飞扑而来!
哐当一声巨响,撑起的木架乘不住它的冲击力而垮塌,布蓬撕裂,三人跌落在地,那凶尸被布蓬裹住一时挣脱不开,胡晚晴立刻爬起来去扶谢语栖。
“谢大哥你怎么了?振作一些啊谢大哥!”
男子浑身如刺针,疼痒难耐出了一身冷汗,神思模糊却又异常清醒,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经脉正在一分分腐蚀,不住颤抖。
胡晚晴架着他一步步退开,四下环顾只得带着他往巷子深处走。忽然不远处传来哒哒声响,伴随着高亢的嘶鸣,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客栈后方的小道中疾驰而出,停在了他们面前,竟是一匹通体墨黑的瘦宝马。
胡晚晴认出了这是那晚谢语栖牵着的那匹,于是拍了拍它的脖子,想将男子推了上去马,谁知谢语栖突然手上发力扣住她的尺关穴,女子无力脱手松开,紧接着谢语栖并指点了她的穴道,反倒将她推上了马。
“喂,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谢语栖气息凌乱扯住缰绳勉强站定,抚了抚乌夜啼的鬃毛,道:“你带她走……去汴京找范卿玄……明白么……”
乌夜啼碰了碰他的脸,打了个响鼻,示意他也上马,谢语栖却摇头道:“我不能走,有些事我必须确认一下,你们走。”
“我不走!”胡晚晴不依,红了眼眶道,“要走一起走!你要留下那我也不走!”
谢语栖看她一眼,笑道:“一个时辰后你的穴道就解了,我困不住你,自由你去留,但现在你得听我的。”身后传来暴怒的吼叫,凶尸挣脱布蓬寻着血腥冲来,谢语栖拍了乌夜啼一掌,马儿极不情愿的载着女子往远处奔去,留下胡晚晴嘶声的哭喊。
谢语栖脱力的靠墙,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余毒复发已让他再无力支撑,脑中浑浊一片却又似分外清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师父……”
凶尸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一双没有瞳仁的血红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他,喉头发出噜噜的低吟。就这么沉寂了许久,它忽然皱起眉头两步上前钳住男子的双肩,血肉模糊的鼻子凑到他身侧猛嗅,直到碰到他颈侧的伤口时,才戛然而止。
近在咫尺的脸更为骇人,血肉纠缠腐烂不堪,谢语栖看着这张脸痛心蹙眉:“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是你……”
骨清寒伸手触碰那道伤,伤口早就因逃路奔波再度撕裂,衣襟被血染红,斑驳刺眼。
他唔噜噜的叫唤着也不知在说什么,或者又其实什么也没说,成为凶尸后早就没有了意识,一切都是凭借着本能做出的行为,对方在问什么,他并不能理解。
“师父?”谢语栖骨间实在疼的厉害,钻心的痛痒难耐,如万千虫蚁在噬咬。
如今范卿玄不在,没有外力和如意珠的助力,这场毒发相当难熬。他微微挣了一下,谁知骨清寒却似受了刺激,咧嘴露出犀利如锯的牙齿,发疯般朝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乌夜啼载着胡晚晴东去,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叫喊,让它回去,然而乌夜啼充耳不闻埋头冲出城外,踏上往汴京的官道。
胡晚晴急得直哭,奈何身体动不了,只得伏在马背上干瞪眼。也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身子渐渐有了些微的感觉,她挣扎着开始扭动身子,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躺着块石头,便头一歪扭动肩头朝那石头摔了下去。
乌夜啼一声嘶鸣止住脚,回头去看。女子磕上石头,撞开了将解的穴道,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草丛中喘气。
她见乌夜啼凑了过来没好气道:“你真是匹笨马!丢着主子不管,带我一阵乱跑!我告诉你,谢大哥若是有三长两短,范大哥肯定把你杀了下酒!”
也不知乌夜啼明不明白,它打了个响鼻蹭蹭女子的脸,似乎是在讨好。
胡晚晴拍拍身上的泥土牵过缰绳看向临安的方向,朝乌夜啼道:“你听好了,现在我要回去找谢大哥,你别添乱知道了么?否则我一定和范大哥告发你!”
马儿往前踱了两步示意她上来,女子一跃而上扬手就是一鞭。
乌夜啼不愧是千里良驹,一骑绝尘不出眨眼就回到了临安城。
胡晚晴策马赶到客栈边的小巷前,却不见人影,地上徒留一滩暗红的血迹。
“人去了哪里?他身负伤肯定走不远……”看那血迹零散蔓延的方向,胡晚晴拔腿朝巷子另一头追去。
空中传来嘶吼,震得她的耳朵一阵嗡鸣,大约是从前面的街片区传来的。
那一声嘶鸣是凶尸仰天的怒吼,森森惨白的利齿间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早已完全丧失了为人的意识。
白衣摔倒在地,颈侧血迹斑斑,而真正让他痛苦万分的却是体内爆发的余毒,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异常剧烈,此时此刻刺骨的疼痛已淹没了他全部的意识,双目无神的盯着朝他扑来的凶尸,逐渐溃散失去了焦点。
正是骨清寒拉住男子手臂时,街头传来胡晚晴一声高喊,一道白光将他的手撞开,不待他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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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女子的哨声而至愣是将他的行动封锁起来。
“谢大哥!快!我们快走!”
眼见胡晚晴要带走谢语栖,骨清寒暴怒起来,挣开束缚甩手就是一掌拍飞女子,然后伸手将谢语栖拉进怀里嗅着他颈侧的伤,见他没有反应,又推了推他的脸,咕噜噜的怪叫,像是在拨弄一个木偶。
胡晚晴摔的老远,肩头一阵剧痛,半只手臂失了力气,怕是这一撞震碎了肩骨。她心急如焚,一连掐了几个手印,白光如箭矢般击中骨清寒,然而却如挠痒,半分作用也没有,反倒激怒了他。
骨清寒怀抱着谢语栖,眼中冒着红光朝胡晚晴一步步走去。女子惶恐不安,绝望感油然而生,看着他怀里满身血污早就没了意识的男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范大哥……我……我真没用……”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飞来,正中骨清寒的后脑,爆裂出黑色的血浆,吓得胡晚晴脱口惊呼,紧接着又是两三道紫光接踵而至,骨清寒脚下趔趄,一声凄厉的哀嚎后松手倒地。
胡晚晴赶紧从他手中抢过男子转身就跑,没命的一路逃窜,都顾不上看路。直到自己双膝酸软,才渐渐停下,抬头再看时已身在一个昏暗的小路上,两手边是略显破败的石墙,往前一些能看到起伏的蒹葭,透着晨光。
扶着男子坐下,她一眼就看到了颈侧那道乌青的伤口,除开那道剑伤,还有几个深深的齿痕带着皮肉翻卷。
“是尸毒……”胡晚晴擦干眼泪,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个小瓶,撒了些粉末在伤口上,期待着伤口的颜色恢复正常,然而不过眨眼,那些粉末就被吸,伤口仍旧泛着可怖的乌青。
这下女子眼底又泛酸了,哭道:“怎么会没用?这是师父亲自调配的,以前解尸毒都没问题的啊,为什么现在解不了?为什么啊……谢大哥你别死啊,千万撑住不要变成走尸!我一定想办法!想办法……”
胡晚晴着急得四处张望,心底想的是若能找到些急救的药草就好或是寻个路人,再者能恰好遇上师父回来就更好了,然而心底思绪纷杂,徒剩茫然四顾。
小路尽头一抹紫光落下,随后一名男子提剑走来。胡晚晴警觉的挡在谢语栖身前,直到男子靠近,一身青色道袍,手中灵剑微微泛着紫芒。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男子剑入鞘,紧盯着她身后的谢语栖,目光沉着道:“范祁山。”
“范祁山?你也是范家人?”
男人点点头。
她立刻寻到了救命药草,飞扑到男子身前拉着他的衣袖道:“你帮帮我,谢大哥他很不好,我不知该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啊!”
范祁山这才看她一眼,却是冷哼道:“区区尸毒也解不了,你倒是比你师父笨多了,骨清寒门下的弟子,也就只有谢语栖能承其名号,你和莫帆实在丢脸。”
胡晚晴愣住:“你说什么?你也认识师父?你说骨清寒门下是什么意思?师父和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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