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不过那少年看了一会儿却又仿佛是透过他看到了更远处的一个人。他的声音还带着未到变声期的稚嫩,就像一只脆生生说着话的雀鸟。
“你是谁……”
年少的谢语栖站在白茫茫的雪道上回头。一双明镜似的眸子映着点点星光,清浅的眸子像琥珀一般,羽翅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望着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那人浑身肉体魄魁梧,贼眉鼠眼的,不怀好意的盯着少年,□□裸的满是奸诈。
他摸了摸下巴,走到少年身侧蹲下道:“小家伙,这大冷天的怎么就你一个?你家里人呢?”
谢语栖注视着他的双眼,摇摇头,脆生生的声音里带着寂寞:“我没有家人,师父也不要我了。”
“那真是怪可怜的。”那人咂舌叹息,伸手撩开他披散在肩头的柔碎长发,柔软的就像丝绸,他不禁多留恋了一番,“不如跟着我去个好地方?那儿能吃饱穿暖,还能赚钱呢,如何?”
谢语栖想了想,依旧摇头:“我不要钱。”
那人扯着嘴角笑道:“这就是个说法,意思就是你能过的比现在还有意思,怎样?”
“为什么是我?”少年脸上脏兮兮的,宽大的衣袍褴褴褛褛,松松垮垮的和他的身形完全不成比例。
男人嘿嘿一笑:“小机灵鬼,我呢,看你一个娃娃怪可怜的,正好了我家里有些活儿可以让你做,好过让你四处流浪吧?”
少年想了一会儿,突然仰起脸问:“你会不会和他们一样,不要我?”
男人的三角眼滴溜溜的一转,忙挤上一堆虚伪的笑:“不会不会,你就跟着我,以后保证让你吃好喝好!”
谢语栖望着他伪善的笑容,点点头,冻得发僵的脸上扬起一个笑,那笑容美得摄人心魂,男人突立的喉结也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番。
“我会一直乖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男人朝他招招手,然后展开怀抱,少年就如一只幼小的雏鸟钻进了他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那人将他抱起,沿着那条白茫茫的雪路往回走,小路通向一片幽暗的森林,暮色落下,路途尽头满目黑暗。
少年紧紧的抱着那人的脖子,贪婪的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褴褛的衣衫下露出雪白的肌肤,恍若凝脂。
此时他的脸上红扑扑的,眼中尽管还带着几分怕意,却全然没了方才的寂寞,映着天上的点点星光,似乎对未来有了些许的小期盼,就算路的尽头是黑暗,只要有一个家,他都不会回头。他只想有一个能让他栖身停留的家,那是他记事以来就从不曾拥有的东西,他的记忆里,只有无尽的仰望,垫脚在别人家窗台前的酸楚,与流浪狗争夺食物的恐惧。
那一年谢语栖只有十岁。从那一天起他的眼中只看着这个叫做张立的男人,他回家,谢语栖便凑上去替他褪下外裳和鞋袜。
张立饿了,他就跑进厨房学着往日在街上瞅到的厨子那样做些简单的饭菜。
男人要洗澡,他就去烧水伺候他洗澡。
有时候张立一连好几天都不会回来,回来时身上带着许多伤,他就会仔细的替他包扎看着那清秀的眉眼,张立都会笑道:“没想到捡回来个宝贝,你还会医术?”
谢语栖脸上红红的,不好意思道:“这都是师父教我的,我还会很多很多……张叔放心,我可以帮你做很多的。”
男子“呵呵”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一屋子的杂活粗活谢语栖几乎都揽下了,虽然辛苦些,可他从未抱怨,甚至觉得这是应该做的。毕竟男人留了他,他无以为报。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像往常那样伺候着男人洗完澡,谢语栖拾了一下,就打算抱着水盆去柴房。可这时男人却叫住了他。
“喂,你站那儿。”
谢语栖就乖乖的抱着水盆现在那儿不动了,望着男人,等候吩咐。
张立摸着下巴,将这少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忽然笑道:“跟了我这么久,你也不问问我的来历?”
谢语栖想了想说:“张叔是我唯一的亲人。”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招呼他过去。
谢语栖就放下水盆走近他,扬起脸看着他。
张立伸手往他脸上摩挲了一阵道:“伺候爷睡觉会么?”
谢语栖点点头,伸手替他解开衣带,脱下他的外衣外裤,扶着他到床榻上让他躺下,然后他想伸手去抓里头的被褥,却怎么也够不着。少年便爬上了床榻,扯过被褥准备替他盖上,却不料那男人突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翻身压住了他。
谢语栖不甚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望着。谁知张立转眼就将他的衣服就被扒了个干净,少年冻得瑟瑟发抖,而接下来的事却让他目瞪口呆。
那个叫张立的男人竟欲行无耻之事。
少年惊慌失措,眼中盈盈的水光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挣扎拒绝间忽然出手点中了男人的肩颈穴,张立浑身一阵无力,摔倒在一旁蹙着眉头喊疼,谢语栖连忙翻身滚下床榻,挣扎着想逃出屋子。
他还未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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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开门,门反倒被一道大力推开了,将他撞得眼冒金花。
“搞什么呢这是!”屋外进来的那人卷着雪花,当先就看到了赤着身子缩成一团的谢语栖,然后就是床榻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张立。
“老张你怎么了?”来人关上门问。
张立摇摇头,呼了好几口气才指着地上的少年喊:“你小子会武功!?”
谢语栖哪里还敢应他的话,只缩着身子想取暖,窗外的寒风已将他冻的意识麻痹。
张立啐了口,骂了一声粗话就要起身抓人,结果被来者拦住。
谢语栖一看这情形,忙躲到了那人身后,尽管他的身上依旧带着风雪,可透过衣服他依旧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是暖暖的,就像一个大火炉。
“我说你能看我一眼么?我这大晚上顶着风雪来找你,你就只顾着和你的宠子寻乐?”那人一进屋看着这么个情景,自然也就认为这少年该是他买来的娈童。
张立眯着眼看他:“巫马你别惹我,这小子会功夫,点穴好生厉害!若不是他年纪小,你刚才见到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哦?”叫做巫马的男人来了兴致,转身看着缩在自己外裳下的少年,朝张立道,“你能被他杀了?若是让领主知道了,该笑死了。”
“我呸!”张立怒道,“他是我捡回来的!伺候老子的!你别想打什么主意!”说着他又要上去抓人,却被巫马几招拦下。
巫马转过身蹲下来在少年身上拍打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肩骨手骨,随后意味深长的与谢语栖四目相对。
这个叫巫马的男人眉清目朗,英俊不凡,比起张立倒是和蔼可亲的多。少年下意识的往他身边缩了缩,却又不时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张立,眼底满是怯意。
巫马望着他那双带着几分惊怕的眼睛,笑道:“我们别理他,他是个粗人,不会怜香惜玉,我带你走好不好?”
谢语栖看看巫马又看看张立,犹豫了一下却低声说:“张叔是我……唯一的……”
唯一的亲人……谢语栖想说的话却让他的喉头梗的难受。
就说了这么几个字,眼底水盈盈的惹的巫马心都要化了,他揉了揉他的脑袋。他脱下身上裹着的外裳,将□□着的少年裹住然后抱了起来。
“老张,这小子可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啊,留着给你当娈童太浪了。”巫马笑了几声。
张立阴着脸:“你来我这儿就是抢人的?”
巫马愣住,旋即拍了拍头说:“对对对,差点忘了,过几天领主生辰,领主说想犒劳九荒上下的兄弟,这事儿一直都是老五你在办的,你比咱们有经验,今年也拜托了。”
巫马抱着谢语栖往外走,临走了谢语栖又回头看了一眼张立,他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被风雪挡住了视线,再也看不清了。
巫马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子,摇头笑道:“想哭就哭,忍着做什么?”
“……我不哭。”谢语栖转过头,喃喃着,“还能再见到他的是不是?”
巫马诧异。
谢语栖伏在他的肩头,轻声问:“你们说的那个领主生宴上,还能再见的吧……”
巫马好笑:“他打你是不?你还要见他?”
“今晚是我不好……我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是有点怕,并没有想杀他,我大概让他伤心了,下次见了我要和他道歉……”
巫马顿了顿,瞪大眼:“不是吧,你不是他的娈童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少年抬起头茫然道:“娈童是什么?照顾他饮食起居这样么?”
巫马被冷冽的风雪呛了一鼻子寒意,咳了几声尴尬道:“不是……算了算了,看你的样子大约也不明白这些事,不是娈童更好了,那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谢语栖懵懵懂懂似乎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呢喃着,风雪中,他就这么伏在巫马肩头沉沉睡去。
这场风雪的尽头就是九荒,隐没在走马山深处的黑暗。
巫马把谢语栖带回九荒后便让他住在自己屋里,原本是想找个时间,将这个小不点带给领主穆长风看看,可后来他渐渐发现,这个少年就像一张不染纤尘的白纸,如雪一般。不谙世事的眼神,让他慢慢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觉得每天回来看到这么一个白白小小的身影,心底就安宁了,哪怕造了再多的杀孽,在他身上都能看到救赎和宽恕。
起初谢语栖还有些无所适从,后来他渐渐明白了这个叫巫马的男人不会伤害他,每天不用服侍他,不用做家务事也能得到温暖的拥抱,他总喜欢跟着巫马身后跑,可总出不了院子就被巫马按了回去。
是的,巫马从不让他出去,总告诉他,院子外面有豺狼野豹,孤魂野鬼,他踏出一步就会被抓去吃掉。
谢语栖有点怕。
所以他的世界变成了那一方乱糟糟的小屋,还有一片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
巫马也和张立一样,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一连好几天不回来,更久的或许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但是他从没有问过巫马出去干什么了,想着只要自己乖乖的待在屋子里,便不会给巫马添麻烦,巫马就会一直待他好,这儿就是他的家。
一转眼就过了一年,这样的日子恬淡舒适,这是谢语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谢语栖每天都会弄好一桌飘香四溢的饭菜,然后坐在桌边等着巫马回来,只要一到酉时就会看到巫马笑容满面,带着许多东西回来。
有时候巫马一连几天不回来,谢语栖就会沮丧着,望着小院发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望眼欲穿的就像一个望夫归来的小媳妇。
水镜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去,范卿玄看着画面中那个青涩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心头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他甚至有些嫉妒着那个拥有着这些笑容和快乐的巫马,若是当年是他先遇上了,这往后的命运会不会完全不一样了……
第70章幻灭
这一天谢语栖依旧和往常一样等在桌边,可是酉时过去大半也不见巫马回来,直到戌时亥时依旧不见人影。
谢语栖跳下木凳,伏在门边听了听外头的动静,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将门推开一些缝隙,朝外窥望。
可是屋外除了一片漆黑和寒风刺骨外什么也没有。
他缩了缩脖子关上门,靠在门边叹了口气,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唤,眼皮也沉的厉害,他想着也许睡上一觉巫马就回来了。
然而就在他刚起身,屋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本已黯淡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少年转身扑到门边。
“巫马!”
谢语栖打开门却愣住了,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个个身躯高大足有八尺余,他却一个都不认识,这是他来到这个小院后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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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人。
“你们是谁?巫马呢?”
谁知他们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入,伸手来抓他。
谢语栖一惊折身就往后钻,仗着自己个子小的优势在他们几人中躲来躲去,出手拍向他们身上的几处要穴。
少年认穴极为准,掌力虽不深厚,却也能让人痛苦难当,其中两人几乎呕出血来。
然而尽管他身手再如何灵活,认穴再如何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未几就被他们几人死死按在桌上,碗碟碎了一桌,割破了他的脸。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谢语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扭的生疼,“巫马呢!”
一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道:“巫马去景阳了,一时回不来的,你安分点!”
另一人笑了两声道:“五爷说的真是这小子?身手也不怎么样嘛,我以为挺能打的。”
“废话什么?领主自有评论,带回去再说。”
他们几人带着谢语栖去了九荒,一路上他都被蒙着眼,只知道弯弯绕绕的走了许远,他甚至都有些晕了,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他们扯下他脸上的眼罩时,他只觉得光晃得刺眼,接下来便有人押着他跪下。
脑袋晕乎乎的眼睛还未能适应屋内的光线,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领主,这就是巫马当时说要送给您的小不点。”
谢语栖微微一惊。
随后有人说:“听说会些功夫,老五在他身上吃过亏,据说还有些厉害的?”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另一人沉吟了半晌走到谢语栖身前,在他骨头上捏了捏,又拍了两下,最后这人停在谢语栖身后,忽然一掌朝着他的后颈切下,少年警觉的退了一步侧身要走,这一招一躲简直契合的就像是事先对过招似的。
“不错,不错。”那人笑了起来。
谢语栖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相貌,眉骨很高,鼻梁挺直,眼窝深邃到像个外族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彪悍如虎,一双眼睛看过来让人不寒而栗,那是兽者盯着猎物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
“……谢语栖。”
“可愿意替九荒杀人?我还会教你最上成的功夫,你可”
“我不杀人。”谢语栖扬起脸,眼中虽惊惶不安却带着几分孤傲,“师父说功夫是拿来救人的。”
一旁的女人眯了眼,眼下的泪痣泛着冷光道:“领主问你是给你面子,你真以为和你打商量呢。敢顶撞领主的你还算是第一个,你就不怕”
领主拦住她看向少年:“我们九荒可不养闲人,你养在巫马屋里,又身怀武功,很难让我不去怀疑他有反叛之心。”
谢语栖惊,分辨道:“巫马是好人!他不会的!我,我不是他养的杀手……我是……我只是……”
穆长风冷笑,一挥手,大殿上几人立刻站了出来。
谢语栖看了看围过来的那十数人,个个眼神冷冽,身上带着杀气,这群人大约蛮横惯了也不会和他讲道理,横竖都是一死,他宁愿搏条生路。
少年忽然一跃而起,两掌放倒身侧按着他的两个男人,然后就往外冲。
“抓住他!”四面的杀手纷纷而动,少年在这一些高手面前渐渐就显得渺小起来,不出几招就被逼得退回了原地。
谢语栖也是抱着必死之心,再一次出手,也不顾迎着他的双手切下的长刀,只想着冲破重围。
却是此时,一条长锁如同黑蛇般飞掠而来绕上少年的脖颈往回一勾,将少年扯了回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长锁死死绕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几乎窒息,锁链另一头站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和领主有几分相似,他望着摔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少年就如同看着一样玩具。
他冷笑着:“你功夫是不错,可惜是匹烈马,得驯化驯化。”
一旁的张立阴着脸森森道:“少领主,野马总得尝点苦头,要驯化何必你亲自动手?咱们哥几个也厉害着呢。”
“这小不点生的水灵,倒不如留着咱几个乐乐。”也不知人群中是谁说了一句,一时大殿内众人哄笑了起来。
少领主穆九淡淡的瞥了谢语栖一眼,忽然笑道:“行啊,我先上他。”
穆长风一听就头大,似乎也习惯了儿子这么闹腾,再加上谢语栖搏了他的面子,与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神,倒不如随了这帮人的心愿。他摆摆手离开了大殿。
穆九几步上前一脚踩上谢语栖的头,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少年脖子上还缠着铁链,穆九也懒得取下来,就着手上的半截铁链将他的双手绑了个结实。然后将另一头扔给了边上看好戏的杀手。
谢语栖咳了两声,一看穆九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忙挣扎着说:“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起来!”
穆九眼底泛着幽蓝的暗光,就像一头野兽,看得人心底发毛,不顾谢语栖的挣扎,翻身压住了他。
谢语栖害怕的瑟瑟直抖,挣扎着大喊,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觉得羞辱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
他浑身冒着冷汗,疼的尾音都在颤抖,被铁链捆住的双手不住敲打着地面。
众人听着他几近崩溃的求饶哭喊,虽有动容,却又觉得分外诱人。围着的人开始起哄,张狂的笑了起来,直为穆九叫好。
屈辱感将他的最后一丝尊严击溃。
他头疼欲裂,只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呕出水来。
穆九眯着眼道:“巫马还算做了回好事,送了你这么个有意思的家伙过来,以后的日子不寂寞了,留着给大伙儿乐乐也不错。”
这下人群里炸了锅,都嚷着要试一番。
穆九:“这么着吧,今天你们先玩儿着,以后谁的任务完成的好,这小子就赐给谁。”
话音落,人群里又是一片叫好。
谢语栖脑袋一片嗡鸣,他的世界彻底崩溃了,脸上挂着泪,双目无神的盯着苍穹顶。
那些人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脸上落下的火辣辣的巴掌又拍的他脑中嗡鸣。
不断的□□折磨渐渐将他的意识吞没,在他陷入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刻,心里只问着一句
巫马……也不要我了吗……
第71章地牢
谢语栖是被琵琶骨上传来的剧痛疼醒的,那一下疼的他都只顾倒吸冷气完全喊不出声。他嘴唇苍白如纸,身上斑斑驳驳全是被虐待后的淤青和血痕。
少年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锁骨上触目惊心的扣着一条泛着冷光的锁链,穿过琵琶骨死死的钉在墙上,血从身上的血窟窿顺着锁链淌下,滴答滴答的流了一地。手脚上也锁着粗重的桎梏,倒刺扎进血肉里,稍有挣扎便疼的一阵抽搐。
谢语栖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已到了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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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前站着男人却将他游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稍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儿是一间阴暗的铁牢,并不是阴曹地府。
眼前站着一个青衣男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好啊小不点。”男人靠近,往他脸上捏了一把,“我叫秦天羽,记好了。”
看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秦天羽咯咯笑了笑,耸耸肩转身往外走:“这琵琶骨的疼有你受的,血糊糊的我不喜欢,改天再来看你,到时候给你带点儿好玩的,你可别死了。”临到要出地牢了,他似乎遇上了什么熟人,笑道:“老五啊,你也来找乐子?”
“三爷乐过了?”
“血糊糊的没兴趣,改天吧。”
过不久传来“吱啦”一声响后,地牢中又静了下来,只剩一串靠近的脚步声。
谢语栖微微合眼,琵琶骨上的疼丝丝缕缕,他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张立在他面前站定,咯咯的笑了两声说:“看你现在就跟木偶一样,怎么说?一个漂亮的牵丝娃娃,想过有今天没有?”
说着他将少年从木架上放了下来。
谢语栖伏在地上,气若游丝,却不看他,半句话也不肯说。
张立俯身蹲下:“说话啊,给干傻了?说话啊!”他粗鲁的一脚踹上谢语栖的身子,少年疼的蹙起眉。
青丝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肌肤恍若凝脂看得老张喉头上下滚动,两眼发直,最终还是没能按下自己的欲|望。
谢语栖想要挣扎,一使力琵琶骨上便是一阵酸软,浑身瘫软无力,半分也奈何不了,只能承受屈辱。
身上疼的厉害,伤口仍旧在淌血,谢语栖疼的连连求饶,张立却充耳不闻,直到少年疼的晕厥过去,他才慌忙办完事提着裤子跑了。
如今关在这阴暗的牢笼里,像一个垂死的野狗,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这里一直暗无天日,谢语栖发着低烧,不知在这儿呆了多久,只知道疼痛还未减轻多少,就有人来了这地牢寻乐子,少年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早已疼的无法动弹。
往后只要是地牢中传来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惊惶不安的盯着牢门的方向,脑中满是对那些不堪的恐惧。
秦天羽来看他的时候,心情甚好,还特地将他的身子清理了一番。谢语栖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秦天羽的动作很轻,与那些残暴的杀手不同,他在吻谢语栖时仿佛是丝绸滑过唇瓣,多情吻着一个的情人。
男子笑盈盈的看着少年,看着他脸上仍不愿放松的警惕,从怀里摸出一粒朱红的药丸,笑道:“你别怕,我和他们那些粗俗之人不同,这种事总是心甘情愿的才好。你把这药吃了,会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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