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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eer
真是气氛破坏高手。阿河顺手掐了他一把,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挣了挣,握得更紧。
“回家再腻歪行吗?你这样我怎么开车?”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能不能有点正形?”阿河使劲往回抽,却被抓得死死的,翔一直没睁眼,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自己拉开了手刹杨扬下巴示意他开车,然后把他的手抄进自己口袋。
阿河看看四周车辆不多,只能无奈地由着他,单手掌着方向盘低速开着,慢慢地行驶在夜色初降的空旷街道上。
那年他们都才二十三岁。爱情,事业,崭新的生活正在眼前展开,而这开头太过于顺利,以至于给他们造成了人生并不艰辛的错觉。未来有许多意外和不测,世态总有炎凉,人间也有丑恶,他们以为自己都知道,以为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所以并不害怕,因为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来竭尽全力地奋斗,还有无限未来可以开创。
可不是吗。他们还那么年轻,还那样误会着世间的规律,傻乎乎地相信着,人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努力就有获。毫无根据地认为,命运会永远朝他们微笑。
大年三十,叶飒做了一桌子菜,三人吃得脑满肠肥昏昏欲睡,春节晚会才看了一半就撑不住了,丝毫听不见漫天鞭炮声,三人在美梦中过渡到新的一年。
“热恋的时候人总会说些甜言蜜语,说些海誓山盟的承诺,心里也都被自己感动了,觉得上刀山下火海都能做到。等到恋爱到了稳定期,”阿河嗤笑一声,低头尝了口宝心带来的糕点又递还给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再吃了,才接着说:“谁还追着较真谁就是傻子。”
“你说所有的爱情都会变质?”宝心吃着阿河剩下的点心。
阿河说:“不是变质,只是换了阶段,就得换表现形式,也得跟着换心态我剩的东西那么好吃吗?”
“它本来就好吃,至少符合我的口味,跟你剩不剩没关系。”
“你不嫌弃是被吃过的?”
“有的吃已经不错了,我怎么敢?”
阿河突然一转话题:“那……你也做好准备接手翔的准备了?”
宝心知道他每隔几句就要出溜出一句不得人心的话,可跟要死的人较劲有什么意思,就也不见怪,愣怔片刻认真地想了想,又反问了以前问过的话题:“你真的希望你死以后,他能跟我在一起吗?”
这回换阿河反击:“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吗?”
宝心一时语塞,转开了目光:“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宝心换了个问法:“那你希望什么?你死以后,翔是孤独终老最好,还是伤心几年再找个人?”
阿河沉吟几秒:“说实话,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怎么说呢,人都是自私的。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他永远记得我。可是为他着想,我希望他能幸福。”
“那么至于能让他幸福的人是不是我,你怎么想?”
“我很矛盾。宝心,你真的很像我。”阿河淡淡笑着:“所以,如果你真的跟翔在一起也挺好,他应该会常常想起我,可你就成了我的替代品,对你不公平。而且说实在的,我也怕,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完全替代我了,我肯定也不甘心,那该怎么办呢?但是翔总会再找一个人的,如果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跟我一点都不像,能给他我根本想不到的体验,我也会失落。所以我真的很矛盾。可能……我甚至希望他跟我一起死,我才能彻底拥有他。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思吗?”
宝心不置可否。
“但是你知道,如果真的他的人生会在我死后也就彻底完结,我死了也不得安宁。我希望他好好活着,我希望他幸福。可是没有了我的存在,我又很嫉妒能代替我的人,如果是你,我……”阿河说得有点多,开始力不从心地喘起来。
宝心赶紧给他吸上氧气,等他平稳一些后,轻声问:“你后悔吗?为什么不早点治疗?”
阿河摇头。
宝心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幽幽地问:“阿河,你怕死吗?”
“妈的。”阿河直接被她气笑了:“非得问没几天好活的人怕不怕死,你是怎么想的?怕我活太长?”
宝心不答,还是那么看着他。
阿河久久沉默。
“怎么可能不怕,怕的要死。”微不可闻的一句叹息,道不出心中千万种复杂的纠葛。
宝心把手搭在阿河发凉的手上。
第10章
那年春节过后,还没破五,翔就又扑进了他的小工厂。阿河趁机回了趟家,父母终于见了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每天就围着他转。毕业的时候,父母希望阿河能回家找份铁饭碗的工作,考个公务员什么的,但是阿河以现在能进设计院的理由拒绝了。暑假没回家,光顾着自己热恋,天天跟翔混在一起;过年又没回家,还是被那个家伙缠住了。阿河觉得自己真不孝顺,自嘲着女大不中留……啊呸,应该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阿河从小到大,父母一直是感情内敛的那种家长,对孩子疼也是疼的,爱也是爱的,但很少表现出来。这么多年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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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家过年,父母竟然表现出了小孩似的依恋,这让阿河有点不习惯,也有点忧伤,他们老了。
于是阿河着实陪着父母说了两天话,第三天,又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里起身离开。紧着说不用不用,父母还是跟去了火车站。在候车室,父亲掩饰不住满脸落寞地开玩笑:“这么着急回去,阿河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过年去人家过了呀?”
阿河心中陡然一颤,等他们知道自己有了男朋友时会怎样呢?可是,毕竟那一天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现在可是在把握中的。阿河逼着自己把担心留在了列车外,带着家里做的熟食和满心甜蜜奔向翔的身边。
三月份,设计院组织员工体检。沈郁翔觉得正规厂家应该有体检这项,也把自己的小厂临时倒腾出一天时间,组织他那十几个员工去体检。正好残联正在跟所有街道卫生院开展体检活动,翔就跟着他们折腾了一天。回来时累的半死,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大致扫了一眼,都挺好,才想起来问阿河:“哎,你们单位那体检结果还没出来?”
“出来了。”阿河背对他在电脑画图。
“都正常吗?”
阿河没吭声。
翔等了一会儿,心里有点忐忑,翻身坐起来:“说话啊,怎么了?”
“医生说我先天不足……”阿河还是背对他说话,翔就懵了,一口气吸进去不敢吐出来就那么憋着,直到阿河转身坏笑着说出下半句:“没法给你生孩子。”
“你大爷……”翔出了口长气笑骂了他一句:“吓死我了,你要是能生孩子我真要去申报个医学奇迹!”
阿河陪他笑了一会儿:“说真的,你不觉得咱俩现在这样,将来不结婚不生孩子……挺非主流的吗?”
“非主流现在不挺流行的吗?”翔随口答。
“滚蛋。我是说,活一辈子,没有个孩子,不遗憾吗?”
翔这才意外地看阿河:“你那么想要孩子吗?”
“也不是……就是,人家都说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嘛……而且,等到你老了不能动了,我也先死了,你自己躺在病床上也没个亲人,多可怜。”
沈郁翔认真想了想问:“为什么你先死了?”
阿河一怔:“就是假设种情况。”
“假设?那好吧,那我们来看看一共有多少种假设。首先,假设我们各自过结婚生子的生活,你能保证活七老八十自然老死吗?你能保证不离婚不丧偶太太平平一辈子吗?你能保证你能生孩子,还保证这孩子能健康长大还能孝顺地给你养老送终吗?假设这一切都实现了,那你活一辈子,就是为了最后瘫在床上时有人给你端屎接尿喂饭吗?”
阿河愣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理所当然的人生实际发生概率也不是很大,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能别把端屎接尿跟喂饭一起说吗?怪恶心的。”
翔笑起来:“行行行,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你说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延续什么呢?你的血脉、事业还是神?就算他延续了,你还不是一样会死。就算人们看到他想起你了,你还是死了。我觉得个人的生命其实是无法延续的,只不过是说给自己的一种安慰。”他顿了顿,起笑脸认真说:“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怕死,真的,想起来都觉得全身发抖。等我死了,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时间还在进行,世界也继续运转,就我被抛弃了。不过我很快就想明白,人害怕死亡,害怕被世界遗忘,害怕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但是死亡,被遗忘,毫无意义,其实这才是自然规律。所以我们才会拼命想做出点什么让世界记住,从这个角度说,死亡就是人生的压力,也是动力。当然,很多人做不出什么,就生个孩子骗自己,至少自己的基因总会一直存在下去。人的生命讲白了就是你活着的这么一段时光,之后就算你影响了全世界,被人膜拜,神永垂不朽,你还是死了,对不对?”
阿河不得不点头赞同。翔朝他招招手,他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我很希望活得长一些,也希望活得有意义,能影响他人,能被人铭记,这是因为我很享受现在活着的时光。如果活得不不快乐,那么证明我也不过就是个这样的人,我的血脉也没什么特殊的,根本不值得流传,我宁愿立马死掉算了。所以,阿河,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情,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不想那些顺理成章的人生历程,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爱你。”
“我也爱你。”两人难得共同文艺地沉默了一阵。
阿河问:“那你认为怎样是你想过的生活呢?”
“小时候不就学了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翔几乎不加思量地说了前三句,却咽回了最后一句。
阿河等了半天始终听不到结尾,才讽刺道:“就是自由更重要呗?”
“也、也不是。裴多菲那自由太大了,我有自知之明,民族国家自由什么的我是无能为力。我就要自己的自由,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儿去哪儿,想跟谁呆着就跟谁呆着。反正现在,就这样就挺好,有东西吃,有衣服穿,有事业忙,有你……”翔边说边用手比划,依次落在阿河家秘制的腊肠、身上叶飒的旧衣服、手中一沓材料跟阿河的嘴上。
“滚蛋。”阿河笑着咬了他的手指一口,不依不挠地问:“就算我们能这么过,总有一天也会死。到时候,剩下一个人多孤独啊?”
“你今天怎么了?净问这些不着四六的?”翔意外地看着他,突然一怔,捧着他的脸紧张起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了啊?还是……体检有什么问题?”
“滚蛋。”阿河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我就是看看你怎么打算的,毕竟一辈子这么长,我怕跟了个不靠谱的。”
翔松口气:“哦。那这样,如果我们都活到很老很老,就一起安乐死吧,这样就不用怕剩下的人承受不了。反正也不指着破吉尼斯纪录,活那么长干什么?”
“要是一个人没到很老就死了呢?”
“那剩下的人伤心一天,回忆几个月幸福生活,然后该找下家找下家,人生不可辜负。”
“妈的,你真想的开。”
“是你太想不开。你这人就不能闲着,脑子神经了,一天天乱想……得让你活动起来……”翔说着翻身压了上去,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但是阿河心里已经有了底。
爱啥啥吧,就这样了。
第11章
在沈郁翔心打理下,不过两年多,他的电容厂发展了各项业务,不断扩大规模,随着周边大型电子厂的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也增加了几倍,盈利也越来越多。但是,由于场地所限,可以说基本上达到了这个厂的最大生产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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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进一步扩大生意,只有再另选地址招人了。
翔努力想了很久突破现状的办法,但是显然都不切实际,最终放弃了。四人聚在常去的清吧里聊天,这家店老板开始两年赚了钱,就不再怎么上心经营只顾着自己吃喝嫖赌,听说还染上了瘾,店里生意很快跌落,客人越来越少,只有沈郁翔还常带人来谈事照顾他生意。
“现在是瓶颈期,就算我再天天盯着,也不会有什么改善了。”
黎嵩问:“那沈老板接下去打算干什么?”
“等一段时间,手里资金差不多了,把电容厂抵押贷款,在附近再开个新厂,做更专业的东西,技术含量高点的。”
“你不打算再做那什么线圈了?”
“卷线这点破事儿我都干得了,人工成本大,利润太少,不值得大规模投入。起步还可以,以后再干这个得什么时候能赚钱?”
“可是,技术含量高的,残联那边……”叶飒踌躇地问。
翔大咧咧地回应:“这回是开普通厂了,不跟他们合作。我得赚钱啊。”
“那你之前多善良……”叶飒一脸受伤的表情,虽然他早就不用拐杖,走得跟普通人差不多了,看到残疾人还是觉得挺亲热。而且他上班的小公司刚刚倒闭,一下子失业在家,更有时间对别人的生活忧心忡忡了。
翔无奈解释着:“我是个商人,又不是做慈善的。之前我是为了残联的支持尽快办下来营业执照,再说了,他们干活拿工资,我也从来没同情过他们呀。以后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干不了,我还能硬逼着人家干?我只是把电容厂抵押出去做更大的生意,又不会撤掉,新厂肯定也设残疾员工职位……”
巴拉巴拉安慰了一顿,叶飒想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也不再同情心泛滥了。
“不过我得休息段时间,新开始之前养蓄锐。”
“也好啊。”阿河说。
“之前是你们支持我,现在该我支援你们了。叶子不是一直想开店吗?给你启动资金,你爱开啥店开啥店。黎嵩……你又不缺什么,忙你的吧。阿河,”沈郁翔转向阿河,深情款款地说:“之前老忙着我这边,一直以来辛苦你了。现在好了,赚的钱足够,时间也有了,咱俩出去玩吧。”
阿河笑笑,觉得这样也挺好,但是如果一请长假……他摇摇头:“最近不行,我们单位还忙着呢……”
翔不以为然地说:“要不你就把你那工作辞了吧,又忙又加班的,工资还不高……”
“唉呀妈呀沈老板财大气粗啊,都看不上我们的工作了是不?你咋不一口噎死呢!”黎嵩故意打岔,把桌上的蛋糕塞了翔满嘴。他看出阿河有点不高兴。
阿河吸口气平复心情:“我真的没空,你想去哪儿玩?去多久?”
“去西藏,最近不是流行吗?好多人都去,那边空气好,还是什么什么最纯净的地方的,咱俩也去陶冶陶冶情操。咱们就去个一年左右,等回来,我这边就差不多了。”
阿河直接骂出声:“你大爷。你差不多了,你考虑我了吗?”
“当然考虑了!我就是为你才特意上网约了一个玉龙雪山下的青年旅馆,到那儿边打工边旅游,还包吃住,你们学艺术的不是都喜欢这样体验生活吗?你还能对着雪山画画,多好!”翔解释着。
阿河忍了忍,还是冲口而出:“你问我了吗?我说想去了吗?”
“怎么了?”翔自觉制定了个浪漫的计划遭到否定,也有点不爽,但还是撒娇耍赖企图蒙混过去:“没提前跟你打招呼是想给你个惊喜,那我现在问你好不好?就去嘛,我都联系好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不去。”阿河不想当着叶飒跟黎嵩的面吵架,就起了所有抱怨,剩下冷冷的一句。
沈郁翔愣了几秒,还想耍赖:“是我错了,好不好?但是错都犯了,你就陪我一起错嘛……”
阿河抽回手,还是平静地说:“你自己去吧。”
沈郁翔在阿河这边头一次遭到拒绝,还真不习惯,脾气也上来了:“你干嘛呀?我特意为你计划的,不领情也不至于这么撅我吧?”
阿河不吭声。叶飒跟黎嵩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冷场。阿河跟翔都是事儿少的人,三观合,不作不闹,没有花边事件,算得上模范情侣。平日偶尔吵架,也就是因为“我辛辛苦苦做个饭你还嫌这嫌那,哪里盐大了”“早就叫你洗澡非得拖着,你看又停水了吧”“跟你说了早上要吃饭要吃饭”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都是阿河单方面置气沈郁翔哼哼哈哈,两人实在太忙也顾不上扩大,几分钟就过去了。现在这样两人都急了的场面实属罕见。
叶飒跟黎嵩从来没有调停吵架的经验,这时也就傻愣在那儿不敢出声。正巧店老板送上来饮料,翔为了转移注意力,勉强朝他笑笑打招呼:“你妹没来帮忙啊?”
“嗯,啊……”本是一句客套,老板却猝不及防似的回答得含含糊糊。
阿河突然觉得不对劲,明明刚来时还看到那个女孩子在吧台后露了一面,脑子里就有点紧张。老板转身离开,还回头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
黎嵩跟叶飒想借着喝东西打破尴尬局面,却被阿河低声制止了:“等等,先别喝。”
“怎么了?”叶飒纳闷儿。
“你有毛病吧?疑神疑鬼的。”翔不顾阿河,端起杯子就要喝,突然被人从嘴边抢走了杯子,饮料溅了一腿。他正要发火,却看见老板的妹妹站在旁边,满脸复杂的神情。她不顾衣服被果汁洒到,手里还抓着杯子微微颤抖,惊恐地看向老板。
老板赶紧跑过来,一边给他们擦桌子一边道歉:“对不起啊,我妹最近受了刺激,神有点问题……”
沈郁翔不解地看看老板,又看看他妹妹。女孩子背着哥哥朝他微微摇头,大眼睛还含着泪。
电光火石间,翔一下子弄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但是顾及女孩子的立场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结了账。
四人刚走出店门口,清晰听见了巴掌声,回头正看到老板恼羞成怒地给了他妹妹一个耳光。
沈郁翔突然返身折回去,逼近了一拳打在老板脸上,老板那被酒色毒品掏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顺势出溜下去。沈郁翔脸色极差,准备把今天满心的火都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脖领子质问:“我一直以来照顾你生意,你就这么坑我?别人都说用不着搭理你,我觉得咱们那么多年同学,就算没什么交情也得照顾照顾,就我贱是吗?”
老板闭上眼睛不回答,任他打骂。可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明显是装出来的,紧闭的眼缝里突然挤出一滴泪,鼻孔不受控制地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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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极力克制,愧疚和悔恨还是溢于言表。翔看他那副窝囊样子忍不住还要再挥拳,却被阿河从身后拽住了手臂。翔甩掉阿河的手,狠狠告诫老板:“你毁了自己是你作的,怨不了别人。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碰她一下,绝对饶不了你。”
他站起来平静片刻,跟老板的妹妹说:“刚才谢谢你。还是送他去戒毒所吧,他这样长了只能死。”
回到家里气氛极差。黎嵩本来不想趟这浑水直接回家,被叶飒死死抓住了:“你可不能走,他俩今晚上看样子说不定能打起来,我自己搞不定啊……”
“他俩的事儿自己处理,哪对儿情侣不打架啊,你跟着瞎掺合什么。都多大人了,心里有数,打就打呗,肯定搞不出人命。”
“你说的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住这边,听不着当然不烦心。我天天晚上听他俩上床就够折磨了,要再听见家暴能不管吗?”叶飒晓之以理后马上换了个可怜兮兮的神态动之以情:“你不管他们你得管我,我胆小,我可是残障人士……”
“我看你是智障。”黎嵩骂着,只得留下来借宿。
阿河到家直奔卧室,看样子是牟足劲要干一场,沈郁翔采取完全相反的策略,先坐在沙发上托腮冥思苦想,把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对错都捋了一遍,差不多心平气和了才进屋关上门。
黎嵩看看不像剑拔弩张的阵势便放下心,先进卫生间洗漱,结果卫生间紧挨着阿河卧室,战况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说吧。”翔的声音。
“没什么说的。”
“那你跟不跟我去?”
“不去。”
一阵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翔问。
又沉默一会儿,阿河平静地开口:“我没怎么,就是你太自作主张了,好像没把我当人看。”
翔的声音骤然拔了个尖:“我没把你当人看?对,我把你当菩萨供着你都不满意!我承认,过去一段时间你们都支持我了,我又不是白让你们帮忙,现在我这儿有起色了,不是在尽可能回报你们吗?说你工作不好也是我不会说话,可你赚得不多是事实吧?我没事先跟你商量旅游的事儿是觉得你肯定喜欢,你不去已经很扫兴了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给我甩脸子看?我……”
“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小点声说话?”阿河突然打断了他,声音冷到了极点。
没有回答,一个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碎了,这就是翔的反应。
“你冷静点,我就好好跟你说。”
黎嵩大气不敢喘,足足等了了五分钟,才听到阿河开口:“办厂什么的,那是你的事业,跟我们无关。我们支持你,是出于……不管友情还是爱情吧,反正是竭尽全力了,并没想要你什么回报。你以前老拿钱来试探别人,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并不要钱。叶飒简单,你可以拿钱打发,其实你就算什么都不给他他照样掏心掏肺对你好。黎嵩情商高,善解人意,如果他需要你做什么他会说,他不说就代表他什么都不要。他们俩都是你真的好朋友。你什么都以你自己为中心,可是你想过他们累不累忙不忙吗?他们给你的支持你想随便拿点钱出来就能搪塞了是吗?还有,我呢?我也只是你朋友吗?我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你问过吗?你对我上过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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