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eer
一番话把翔问得哑口无言。
“追我的时候可真热络,到手了就不在乎了是吗?我知道,有些人天生会照顾人,有些人不会,我不苛求你跟我对你一样对我好,我只求你用点心都不行吗?你真让我失望。”
阿河越说越平静,声音压得更低,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内容:“……我工作是不怎么好,赚得不多,可那是我的事业,你凭什么评价?……为了给我惊喜做个旅游计划,你都不知道我喜不喜欢有没有时间……自作主张,你尊重我了吗?……在店里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你说我有病,要不是人家给你拦下来,你都不知道上了什么毒品的瘾……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头回看你打架,够帅的啊,你能保证这样她就没麻烦了吗?你怎么不把她领家来……”
这两人吵架跟辩论赛似的,一个个问句抛出去,论点论据都很明确。刚才沈郁翔在客厅平静了半天,以为自己准备充分了,但是看着样子,阿河这番话积攒了可不是一天两天。黎嵩听着,觉得阿河虽然有理,但是更像借题发挥小题大作了,好像还有什么别的情绪,可能是在吃醋。不管因为什么,这一局听起来是阿河赢了。
“……你还摔东西,你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我赶了一个月的模型,你压根就没看见是吗?你可是真够自我中心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自私……”
这句话一出,只听屋里乒乒乓乓作响,黎嵩心想干了,这是说不过阿河真动手了啊,赶紧冲出卫生间,看到叶飒正扒着卧室门缝咧嘴使劲听呢,突然门一开就直接折了进去。沈郁翔眼睛发红地快步走出来,看都不看他们俩摔门就走了。看来这家伙是恼羞成怒了,又没理由发作。
叶飒跟黎嵩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阿河正盯着一地狼藉发呆,勉强抬头跟他们俩交待:“跟去看看吧。这么晚,他又喝了酒,我有点不放心。”
黎嵩行动力强,马上跟了出去。剩下叶飒尴尬地抠了半天门框,小心翼翼地问:“阿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河翻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儿?”
“就是感觉,你好像有点故意的……”
“你都听到了?咱家隔音有那么不好吗?”
“我扒门缝听到的。”叶飒一不小心把自己不光的行径说了出来。
阿河没在意,发了半天呆才落寞地叹口气:“连你都听出来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不太顺心,有点烦。过两天再说吧。”
第12章
黎嵩在楼下花园里找到了正抽着烟走绺的沈郁翔,这家伙倒是有数,没往远去。黎嵩跟他说了是阿河让来找的,翔一下就泄了气,两人又坐了会儿便上楼了。翔在卧室门口低头站着,也不吵也不道歉,阿河自己拾了卧室,也不轰他走也不说让他进去。两人僵持了十分钟,黎嵩跟叶飒看着都累。最后叶飒找了两床被子出来,黎嵩跟翔在客厅将就睡了一宿。
“就这点破事儿,还至于分居?”黎嵩睡不着,烦躁地嘟囔着。
翔也没睡着,忍不住轻叹一声问:“我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从来没这样过。”
“我觉得阿河说得有理,还不是怪你。”
黑暗中翔嗖地转过头来:“你听见了?”
“啊,你们卫生间的墙完全不隔音。”黎嵩有点尴尬地圆着。
“那你觉得他说的有理?我自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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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中心?”
“这个……怎么说呢,反正有点自我中心吧。你就算对人好,也是从自己的立场考虑的好法,别人不一定能接受。”
黎嵩跟沈郁翔从初中就认识了,他都这么说,想必在别人看来自己真是这样。翔屏住呼吸认真反省了几秒,心里的内疚开始不断扩大。
“……不过阿河是有点过了,大学四年我都没见他跟人吵过架。可能因为你是他最亲近的人,才能把不满说出来吧,而且还放大了。”
“你意思是他在撒娇?”
黎嵩笑出来:“你听不出来吗?他提到你揍你同学那件事,可能吃那小姑娘的醋了。”
“吃醋?”翔一愣,吃醋是这个样子吗?不提这件事本身,找其他别扭。
“我猜的啊,不一定。反正他好像本来就有情绪。”
“哦。”翔若有所思地应着。
“不过,阿河还挺敏锐。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是啊。”翔的语气一下子暴躁起来:“我真没想到那孙子居然给我下药,早听人说他磕药上瘾了,家产败了一大半。小时候他挺义气的,我有心想帮他,他却想拖我下水。唉,人一沾了毒品,真是什么都毁了。”
黎嵩附和了两句转回来:“其实你今晚上的气有一半是冲这事儿吧?”
“嗯,其实回来以后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本来挺生气了,阿河还一点都不体谅我,非这个时候跟我找茬……”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他的设计摔了他都没说什么,这要是我,当时就跟你拼命了……”
“别说了。”翔烦躁地低声阻止了黎嵩。他心里已经够愧疚的了。
这一夜静悄悄地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翔迷迷糊糊听见阿河轻手轻脚地出来,又进了卫生间,他还没来得及想起来昨天吵架的事儿,下意识地爬起来跟进去。
阿河正在漱口,翔从背后抱住他,正好看到他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儿?”
阿河仍然很冷淡,对着镜子看看牙齿,平静地回答:“上火。”
“是我气的吗?”翔这时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有心道歉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用下巴在阿河颈窝来回摩擦,企图把气氛圆过来。阿河没理他,也没反抗,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刷牙。
翔就这么搂着他,直到阿河吐完漱口水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想好了,旅游那事儿我真的没法去,单位一堆工作呢。最近几位老设计师看我看的紧,愿意教我,这也算是好事。你又把我东西弄坏了,我还得再补,真没空。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等你好不好?”他说的有理有据,前因后果清清楚楚,肯定是深思熟虑过了。
沈郁翔很失望,掩饰不住自己的不快,可想到自己干的错事,又不好再说什么:“那我自己去了?”
“嗯。”
翔怏怏地松开手站着发愣,直到阿河洗完脸,才终于憋不住吭哧:“其实我本来想以西藏为起点绕中国环游一整圈的……”他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计划,上至雪乡,下至西沙群岛,东至江南,西至珠穆朗玛,愣把自己给说兴奋了。
阿河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你这是把高中地理背了一遍?”
翔立马凑过来黏上去:“可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哪儿都不想去了。”
阿河叹口气:“其实我也想去,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乖,你自己去吧,啊?也别去环游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西藏就挺好,你不是想追潮流吗?待一阵子就回来吧。”
“可我跟人家老板说了至少能干半年……”翔嘟囔。
“那就半年,正好我要忙一阵。电容厂怎么办?”
“没事儿,现在客源基本稳定了,没有竞争,还有残联那边照顾着,我时不时看看数据就行。话说……”翔突然狐疑地盯着阿河:“你这么盼着我走,是想要干嘛啊?你身上有香水味!说,看上哪个狐狸?”
阿河无语地看着他,能把舒肤佳当成香水,这人的嗅觉是有多不灵敏。
“你说嘛……你保证等我回来!”翔不依不挠地拱着阿河,恰到好处的吃醋很是撩人。
“放心,人还是你的,最多给你戴几顶绿帽子。”
“你要敢,我就……”
黎嵩本来担心他俩再吵,爬起来凑到门口听着,谁知话题突然转黄,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沈郁翔本来打算坐上火车去拉萨,沿路观光美丽的格桑花,再去看看神奇的布达拉。但是没有阿河陪同,他倒是更想马上投入玉龙雪山怀抱,领略大自然的壮观,就改成了飞机。
“我说,你这样会引起高原反应的。”
“没事儿,我都查过了,去拉萨的人只有百分之二十会高反,我只停一天就去墨脱,那儿海拔低多了,肯定没事。”
阿河听了没说话,他现在对概率很敏感。
“你放心,我还约了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几个人在一起没问题。”
阿河向来不喜欢干涉别人的决定,最多是给建议。他觉得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再说自己也不一定是对的。在给彼此自由度方面,他和翔观念是一致的。可是,担心还是避不了:“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一定。”
翔就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在春分时刻踏上了旅程。
阿河送他到机场,一直痴痴地看着那家飞机升空,拖着长长的白线消失在天际。坐立不安忐忑了半天,傍晚时分才接到翔报平安的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神还不错。翔说信号不好,明天准备坐车去墨脱要早点睡就挂断了。阿河接下去又魂不守舍地担心了四天,沈郁翔每天一个电话寥寥几句报告行程,第二天到了八一,第三天到了波密,第四天可算到了墨脱。到达旅社安顿好之后,翔终于打来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电话,详细地说了一路的坎坷,怎么换的车,路上有塌方还徒步很久等等。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错,阿河又问了住宿条件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有意思吧?没跟我来后悔不?”
阿河轻笑:“滚蛋。好好玩吧,记得按时按点吃饭,注意保暖别感冒,毕竟是高原……”
“知道知道,你也是啊。等我回来再……”
“滚滚滚滚滚!”阿河听出他接下去又没正形直接打断:“我要开始忙一个新项目了,可能天天开会、加班,要是打不通电话等我看到了再回你。”
“嗯,好,保证不打扰你。”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阿河拾了简单的行李回家跟父母呆了两天又匆匆回来,这回,他可真得操心自己的事情了。
第13章
本来沈郁翔计划是九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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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到六月中旬他就突然宣告要回来,弄得阿河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反正回来了也是好事。
家里正是连雨季,翔下飞机时一眼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黎嵩跟叶飒,但直到他走到跟前,这俩人还睁着眼睛往出口找呢,翔冷不丁问:“叶子你怎么又拄上拐了?”
叶飒吓得直接把拐杖扔了,这才看出眼前这个黑瘦黑瘦棱角分明眼窝深陷的外国友人原来是沈郁翔:“天呀,你咋晒成这个样了?”
“一言难尽!阿河没来?”翔不满地四处寻摸。
“他在家给你做接风宴呢。”黎嵩接过行李。
“哦。”翔有点失望,明明走时说明白了的,这三个多月几乎每天也打电话聊天,难道他还在生气?又接上刚才的话题:“你怎么又拄拐了?”
“这天一潮湿总不得劲。唉,看来是好不了了。”
“可不,我也有点感冒。”黎嵩也像模像样咳嗽两声。
翔觉得肯定有古怪:“你俩干嘛?这么可怜巴巴的?”
“没有啊。”黎嵩把翔的东西扔到后备箱:“你开还是我开?”
“你开吧。”翔满腹狐疑上了车。
路上,翔问着他们最近怎么样,黎嵩还是老样子,天天忙广告公司的事,叶飒说正准备开个宠物店,已经筹措的差不多了。两人答了几句,又不约而同地抱怨起最近这鬼天气真让人不适。翔觉得越来越古怪:“阿河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怎么可能。他没给你戴绿帽子。”叶飒打着哈哈,跟此地无银似的。
翔越发怀疑了:“到底怎么了?”
黎嵩圆着话:“没怎么,他这几天正好休假,好好陪陪你。”说着,他陡然加快了车速。
一路诡异的气氛回到家,那俩人连门都没进,把翔的东西扔进来就借口不打扰二人世界飞速跑了,叶飒明明刚才还一瘸一拐拄着拐杖,这会儿居然是拎着拐杖跑的。翔来不及怀疑,先叫了声阿河。
阿河正穿身家居服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书,好像刚起床,抬头朝他自然一笑:“你回来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可他一点都没有激动,似乎昨天才刚刚见面。
翔冲上去想抱他,却被他制止了:“哎哎哎,你一身脏死了,待会儿再腻歪啊。饿了吧?先吃饭。”
沈郁翔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意料中的回归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拥抱和亲吻然后马上滚个床单,可阿河也太平淡了,眼睛明明是闪光的,身体却一点都不主动。不过他还真是饿了,掀开桌上盖着的一个个盘子,一桌佳肴正等着,翔马上食欲大动,坐下就吃了起来,刚吃两口就失望地抱怨:“这是叶子做的!你做的没有这么好吃!”
“你他妈……”阿河直接气笑了:“我就不能进步了吗?”
翔不吭声了,接着吃。阿河不动筷子,打量了他一阵才说:“你怎么黑成这样,还瘦的跟难民似的。”
“墨脱好地方,小江南,天气特别好,日晒足雪山又反光,我可不得黑啊。”他抬眼看看阿河,惊讶地问:“你也瘦了不少啊,脸色还不好,你们单位是有多忙!”
阿河笑笑:“跟那没关系,我这是想你想的。为你消得人憔悴。”
这两句情话一下子打消了翔所有不满,他嘿嘿坏笑着:“一会儿上床……”
“滚蛋。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说说吧,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你说对了。”翔神秘兮兮地说,然后放下碗筷,郑重地朝阿河一合掌:“阿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阿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不想搞的太郑重,就势开玩笑:“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跑到西藏去?如果你不跑到西藏,你的夫君就不会死?”
“其实,我刚到拉萨就高反了。”
那天下了飞机,沈郁翔兴奋地觉得自己体质真不赖,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放飞自我奔波了半拉小时,就头疼恶心呼吸困难。老实休息了两小时觉得没事了,作死地跟人吃饭喝了酒,当天晚上差点没交代在那儿。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正跟医院里排着队吸氧,那时候都想干脆回家吧,又觉得实在丢人。打电话时就想着不能让你担心,其实当时是说不出话来。不过好在很快就过去了,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坐大巴走了。你不生气吧?”翔装傻讨好地笑。
阿河嘴角抽了抽,才说:“有点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不过反正也过去了,你回来就好,我不想因为这个再跟你吵。还有呢?”
翔开始讲他在墨脱旅舍打工的见闻。这些事儿基本上每天打电话的时候都会说一些,所以阿河大体知道。各种各样的文艺青年在那一年都奔赴了西藏,本着洗涤心灵的原则去自找罪受,谈情说爱,无病呻吟。有人是真热爱旅游,但大多数人是跟翔一样赶潮流,不管怎么说吧,其实就是一段旅行而已,体验不同生活本来是很好的事情,非给加上各种意义就有点牵强。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来?烦了?”
“不是,那边很有意思,一点都不烦。”翔笑了笑,突然表情凝重起来:“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旅店去了一个特个性的高中生吗?”
“那个喜欢野外生存,高考前放松出来独自旅行的那孩子?”
“嗯。他十天前失踪了。”
阿河一怔。
那个男孩儿才十七岁,却有着丰富的独自旅行经验。高考前他休了学,打算趁这段时间独自放松备考,因为他从小便很独立,又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家长虽然不赞成,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结果,他在一个恶劣的天气里执意要翻过雪山,从此再没回来。
沈郁翔跟那男孩聊过几句,非常佩服他的生活方式,觉得他小小年纪有能力有个性,有担当还有行动力,真的很棒。男孩失踪后十几天,他的父母请求救援队支援,一行人来到了青年旅馆住下。
“那时马上就高考了,那孩子肯定已经来不及考试,但是你知道吗,他的父母压根就不再在意了。”
救援队的几个人都是志愿者,说得深明大义冠冕堂皇,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晚上在旅馆里吃吃喝喝,攀比着各自的名牌装备。男孩的父母独自守在屋里,根本吃不进任何东西,就那么牵肠挂肚手足无措地等待着。
“我看到他的父母,看上去那么苍老憔悴,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承受了怎样的折磨。说实话,我并没觉得那男孩错了,他没自不量力,也没任性妄为,他有能力有经验,他只不过是犯了一次认知上的错误。他充分享受了自己的人生,就算死在雪山上,我觉得也算死得其所,他的生命真的很酷很自由。可当我看到他的父母,他们多可怜啊!那时我突然就觉得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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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其实是冷酷,他根本不懂事儿,他没考虑到要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还有亲人。
阿河,那时候我想到你以前经常说我不懂事儿,不应该跟我妈闹翻,你说我不在乎周围人的感受,你说的对。阿河,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我的自由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我想,如果我刚到拉萨就死了,我可能会觉得自己还挺帅的,就是有点倒霉,可是你怎么办?我妈怎么办?所以我突然想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懂事儿是说小孩儿的词,而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什么都见过,圆滑世故思维成熟,能为自己负责任,现在才知道你比我成熟多了。你考虑得总是比我周全,你除了为自己负责,还主动为别人负责,你是真的懂事儿。阿河,以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翔说着,跨过桌面抓住阿河的手,眼里满是真诚。
阿河表情阴晴不定地转了一会儿,最终露出笑容:“我也没你说的那么懂事儿。不过,反正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好吗?吃完了去把碗刷了吧。”
沈郁翔本以为这个让他彻底转型的事件会让阿河也感动得痛哭流涕,结果还是这么平淡,不过他本来就是个淡定的人,不计较了也好。翔听话地把碗筷盘子拾进洗碗池,突然想,这会儿洗什么碗啊?吃都吃完了,还不赶紧干点消耗体力的活儿?
阿河已经从客厅回了卧室,半倚在床头坐着。
翔进屋把门拉上笑:“你都等不及了啊……”边脱衣服边要压上去。
阿河躲开了他的嘴说:“等等,我跟你说件事儿。”
“待会儿再说。”
“不行,待会儿就来不及了。”
“那你快说。”翔急不可耐。
阿河停顿了两秒钟,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把翔推远了一点,才迟疑地说:“有个事儿一直瞒着你,不过反正你得知道,我就直接跟你说吧。刚才我说了,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生气不计较,现在你最好也别生气。”
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心一个劲儿地突突,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
“前些日子我生病了……不是绝症那么狗血啊,现在已经都好了。”阿河看着翔骤变的表情赶紧补充后半句,然后一鼓作气地说完:“医生嘱咐我不能生气不能操心,所以你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生气也好发脾气也好都别冲我来,我受不起。这事儿呢叶飒黎嵩也都知道,是我特意让他们别告诉你的,他们也有觉悟了会随你怎么发泄。不过你朝他们发脾气也不要太过分,别打残就行。”
翔已经开始急得哆嗦了:“你到底怎么了?”
阿河把他推开,撩起衣服,露出胸前一条十厘米长的疤痕,脸上挂上刚才跟翔一样装傻的笑:“心脏瓣膜缺损,做了个很小的心脏手术。”
他说的轻描淡写,翔这边已经疯了,瞪着那条蚯蚓一样的疤痕差点没把眼珠掉出来。阿河拿手在他眼前晃晃,继续讨好:“真的,现在都好了,没事儿了。”
翔这才抬眼看他,眼睛瞬间红了,毫无预兆地掉下泪来,好不容易压住声音没劈了嗓子颤声说:“什么时候?”
“就你刚走的时候。”
“我问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生病的?”翔还是忍不住拔高了嗓音。
阿河叹口气,硬着头皮说实话:“前年春天体检……”
沈郁翔突然想起那次体检后他们还就生死问题有过一番严肃的讨论,自己当时说的多么大义凛然,现在想想就是个纯傻逼。他抖着手轻轻触碰那条疤,心疼得根本止不住眼泪。
“你大爷。”他平静了半天终于咬着牙根骂出来半句,起身到厨房叮里咣铛翻了一通,拎着叶飒的擀面杖给那俩混蛋打了电话。都关机。怪不得一路回来装可怜,连拐都拄上了。翔重新进了卧室,平静地跟阿河说:“我现在很生气,我要去找那两个混蛋揍他们一顿。但是你别担心,我会小心走路注意车辆行人……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不太清楚,最近他们一直在家里或者叶子的店里碰头。那店我没去过,应该是在第五大路上,一家还没开张的宠物店,很新,招牌是叶子自己设计的,你应该能认得出来。”阿河说的很详细,彻底把那两个帮手卖了。
“嗯,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就回来。”翔关上了门。
第14章7
傍晚,翔果然回来了,戴着副地摊上买的墨镜,摘下来一看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他还买了点菜,亲自下厨笨手笨脚地做了一锅汤,最后尝尝味道虽然不咋地,总比白开水强点,就盛出来端到床边。两人相对把那锅洗菜水喝完了,彼此都确定了对方的状况,才开始了平心静气长聊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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