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瑟五十弦
两个心腹齐齐拜服:“大人深谋远虑,吾等皆不及矣!”
高准才道:“你们下去吧。”
等到两个人都退了下去,高准才才拿起刚才写第一封信时写的另外一张纸,这本来该是另外一道命令,但是私心里,他并不怎么愿意真的那样。
起义这种事情来得匆忙,叛变得更是匆忙,毕竟要不是辰国皇帝咄咄相逼,一点余地不留,他是从未考虑过起义背叛一说的,再怎么坐大,再怎么手握重兵,到底也是有限。
既然不曾考虑,他就更不可能立时就把事情考虑得那般完备周到。
随着高家被集体关入大牢的警示密信的,是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上,疏无遗漏,详详细细地他如今和未来需要做的三件最重要的事情。
其一,离开帝都,返回原地,其二,招纳起义军,叛变。
乍一看他觉得荒谬极了,可是随着情势的变化,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上面的话,继而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件事都是必要的,都是他非做不可的,这让高准才有一种受人玩弄,被人操纵在股掌之间的感觉,仿佛背后的那只手就是天道,强逼着他按照既定的道路前行。
他说他要离开,他就不得不离开,他说他要起义,他就不得不起义。
无力,无力反抗,也无力拒绝。
高准才几乎在怀疑,高家变成这样,和给他写这封信的人必然有着直接的关系,不然就是神,也猜不到这样的转折和情势,他害了他在帝都的本家,他却不得不仰仗他给的法子苟且偷生。
到底,到底能是谁,可以恐怖到了如此的地步?
天下如棋,皆在他的操控之下。
身为凡人的他,最后的一点坚持就是对他第三条提议的拒绝和暂不实施,然而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不管如何,他到底还是会这样做的,必然会的,只要他想活下去,只要他不想死在辰国皇帝手中。
最好最坚决的对于背后之人的反抗,就是用死亡坚守,毕竟背后的人也阻止不了他去死,可是在他为了自己活下去而选择放弃帝都中上百口高家人性命而起义时,他就已经彻底证明了他就是一个试图苟活的人。
人心叵测,而他已然洞若观火。
高准带点秀丽味道眉宇间带了一点疲惫,却最终,无可奈何。
在多年以后的史册上,因为高准才发布起义的地点是在平县,所以这一场辰国末年的起义又被称为平县起义,随后起义军以一种惊人的运气的躲过了辰国的剿灭,不断壮大,直至辰国灭亡。
没有知道,在这一切的背后,全是由一双素手所推动的无可奈何。
曾经在上一辈子爆发的,由上官继领导的起义再度重现,换了人,晚了时间,但是却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隐约之间就像不能避的大方向历史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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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回归和交错,殊途同归。
这一切,都发生辰国第一场霜雪降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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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bug存在,原谅这些东西太久远了,等下午再翻回去改改
原本想把进度写得再快些的,只是那样就太枯燥乏味了
第105章求告
当高准才叛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帝同时就下了一道命令:罗列高家的历条罪状,昭告天下,由于高家罪大恶极,按本朝例律,高家九族之人,全部斩首示众,以证纲纪。
高准才身边的副将说,高家这一场灾难的起点是余氏曾经的案件触碰了皇帝那有些过敏的神经,但是直到高家案子的即将进入尾声,当年余氏的事情皇帝,包括刑部,都没有给出明显的态度。
事实上,追根溯源,这件事的开端就在于高夫人为了给死去的高飞报仇,杀了那小倌馆上下的人,由此成为引发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一旁置身事外或者着急脱身的人或许不在乎具体的理由情况如何,可是剩下的高家人在走投无路,满心惊惶无措的情况下,就不把在了愤怒的火气烧到了高夫人身上,这一点在高家陷入危境,但王家不仅毫发无损,甚至得到了皇帝提拔重用以后达到了顶点。
皇帝诛灭九族的命令下来之前,高家已经有若有若无的流言当面背后地讽刺着,后来就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当面和高夫人发生冲突。
长媳又如何?
人家的心还不是向着娘家的,就为了她那废物似的儿子,竟然葬送了整个府中的性命!
被抽掉了中心骨,以后的路看上去那么渺茫又彷徨,每个人对于未知的将来都是害怕的,每个人都有着心中的负面情绪需要发泄,于是只要有一个开端,就会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恐惧不满。
高夫人,就成为他们集体发泄的那一个点。
曾经那么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在短暂的时间以内,就迅速地消瘦下去。
高夫人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曾经那么一头青丝,忽然一下子就干枯了似的,一抓一大把地掉下,从小就服侍她的奶娘心疼不已地摸着她的“小姐未也太亏了自己,这一场下来头发折损了多少。”
高夫人面色冷厉,不言不语,自从她唯一的儿子死了以后,她的生命就已经被抽空了一半,如今她的丈夫再间接被她送进了牢狱,要是再出了个意外,就足够抽空她另外一半的生命。
当年她以王家嫡长女的身份嫁入高家,多少人都说是天作之合,良缘天定,可是当中的苦楚,却是她刚毅外表外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的,她也不肯表露,只能发狠了似的溺爱她唯一的儿子,在他长残后又疯狂地管束着,最终还是彻底断送了他。
她的丈夫不爱她,甚至连一丝尊重都不给他,这个长得和一般武将世家男儿粗俗蛮横截然不同的男子,几乎拥有和文官一样的温和俊美,同时也拥有文人似的薄情狠心,彼时成亲不过三天,他就已经拒绝宿在她的房中。
自己默认选择的男人,她打掉牙齿和着血吞也不能哭出来,这些年来她表现得有多冷漠,心里就有多爱他,如果他真的不能保全性命,她又如何会苟活于世?
高夫人咬牙道:“嬷嬷,我们回王家去。”
嬷嬷微微一惊,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叹气地梳着她的头“正是了小姐,娘家毕竟还是最可靠的,如今高家这副模样,恐怕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话儿也说得忒难听了些,还是回去吧。”
即使,回去以后她也很难得到接纳。
高夫人把头发高高地盘起,显得高傲端庄而严肃,她的发间已经没有曾经的珠宝,只有两件不值钱的碎玉簪子,但是她依然要拿出不可侵犯的态度来,为了这个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府里,为了她的夫君,为了由她引发的事情,作出最后一点尝试。
现实能有多残酷?
大约就是在你冰天雪地看见里看见一丝温暖的光,却冷不丁地迎头大雨倾盆,不仅浇熄了所有,甚至淋了你一身一头的寒冷。
她是母亲亲生的女儿,她是父亲曾经捧在手中的珍宝,她生在这个地方,长在这个地方,也是这个地方养成了她一身骄傲自负的性格,但是如今,这个地方毫不犹豫地表示了对她的拒绝。
她连曾经的家的门都没能跨进去,她母亲贴身的婢女,特特地从内三道的门里出来,给她带了一道口信:回去,立刻和离,王家还能给她一口饭吃,若是她顶着高家夫人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再进王家一步。
她的面色依旧,可是已经开始透出惨白的气儿了。
她说,我要去见父亲,我要去见母亲。
婢女看着她,目光冷漠,大小姐应该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来只有女儿回报孝敬娘家的,再没有出嫁的女儿还要拖累娘家,给娘家招来祸患的。
这是婢女的劝告,也是她的父亲母亲的意思。
婢女说罢,还用颇为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打扮。
于是她就意识到,她如今的景况,竟是连一个婢女都不如了。
她负气狠狠给了婢女一巴掌:贱蹄子,无论我怎的样,还不是你可以管得的,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晓得了!
婢女眼神带了怨恨,却不敢说什么,但是不管她多凶,她还是看不见父母,更救不了高家,除了离开,她依然别无选择,别无办法。
高夫人走后,她母亲就叫了婢女过去,道:“大小姐走了?”
婢女起了先前蛮横的样子,恭敬道:“是。”
她母亲就道:“她不愿意和高家的那个和离?”
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看大小姐那个生气的样子,恐怕是的。”
她母亲就叹气了:“这个丫头,果然是傻得很了,我叫你做出骄横的样子,不过就是为了激她,让她回来,也省得在外头受了那许多的委屈,她父亲本来就想划清了她,好容易说动了,她自己却这般不懂事。”
她母亲想一想就觉得无奈且生气:“当初她夫婿和许家大丫头的那点子事,闹得谁不知道似的!洛府要面子,生生地做了这绿头王八龟,把事情压下去,她却怎么也不看看自己夫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又风流又花心,面子里子都不给她,偏偏上赶着贱骨头似的倒贴!再看看把自己儿子教成了什么样子,整日家的惹事,活生生把自己作践死了,竟是怨不得人家看不上!”
婢女在一边听着,不敢吱声。
她母亲揉着胸口,一边顺气,一边闭上眼睛,喃喃念佛道:“阿弥陀佛,可是气死我了,大慈大悲,母女情分一场,我竟是也顾不得她自寻死路了!”
她出嫁的年纪不过十四,到了如今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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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众多,对于大女儿就是有偏爱也是相当有限的,不过,她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停止念佛,对着旁边的王飞燕,声气有点恶狠狠,道:“看看你大姐的样子,你以后出嫁了可不能这样!”
“夫君要是外头有了人,那是万万不能心慈手软放任的,养的那风流的样子,不仅容易叫你在家中后宅吃亏,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天天那般的样子,你可是怎么生孕?没有孩子,或者像你大姐那样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到时候连在婆家都没法子立足!”
王飞燕在想自己的心事,听见母亲的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万万不会如大姐一般的。”
高夫人从自己娘家一出来,就感觉心里拔凉拔凉地冷,她这辈子就是夫君不爱,但是在家中也算是锦衣玉食,没有敢不听从的,算是从未遭受过这般挫折。
嬷嬷一看她的脸色,就大概知道了她可能的遭遇,叹气一声,这也是正常的,女儿本就是维系世家大族之间关系的纽带,现在关系都断了,女儿还有什么作用?
都说天家无情,其实有权势争夺的地方,都是无情的。
嬷嬷抚上高夫人的胳膊,算是一种支持和安慰:“小姐……”
高夫人转过头,眼神里带了从未有过的彷徨:“嬷嬷,如今我,我……”
家里不仅不肯帮她,甚至直接提出了和离,她在内宅外头凶了这许多年,自己儿子看见自己都怕得很,可是现在她的力量的有限,却不能不令她觉得,原来她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空架子。
嬷嬷迟疑了一下,到底道:“小姐,若是路,那还是有一条的,只是……”
高夫人愣了,随即也知道了,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起来,声音尖锐,带着到了年纪的沙哑苍老:“不!我宁可死都不去求她,我宁可他死都不会要她去救他!”
嬷嬷就不说话了,高夫人沉默地挣扎着,许久许久,终于像被抽空了一切气力似的,道:“嬷嬷,我们……去吧。”
第106章往事
洛平甫正在书房看着公务,忽然听见有人略带小心地禀告道:“相爷,夫人求见。”
夫人?
这称呼实在有些陌生而扎耳,洛平甫想了想,把自己的小厮叫了进来,道:“拿一块出府的牌子给夫人,其余的就不必管了,要是夫人有事,就说我在处理公务,不便相见。”
这话说的实在是客气,至少洛平甫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实在是他的性子好,也是因为时间久了也不想跟她计较了。
小厮出去传话了,洛平甫看了两页手中的东西,又放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容易分心的人,想也知道许仪如过来找他是为着什么事,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过来,都说男子会长久念着最初喜欢的姑娘的好,而女子绝情起来却会把最初喜欢的少年在心里贬得一文不值。
可是在他们这里,情形却似乎颠倒了过来。
忍不住地就想起一些事情来,早上束发看见自己鬓边已经有些发白,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想起曾经的事情,才能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当年是个什么事呢?
一个老套而俗气,不见特别的故事。
几年间的大日子,在帝都甚至天下来看,放榜绝对算一个,毕竟那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天下都瞩目谁能占那上上等独一份的位置,路的两边从平明起就挤满了人群,看热闹的,做生意的,甚至有来看是否符合自己心中夫婿人选的少女。
气质偏冷的少女被手帕交拉了去看新科进士行游,当中最有名的就是洛家的公子探花郎了,一身气质出类拔萃,相貌更是温雅非常,把他前头那两个状元榜眼比得什么都不剩,手帕交隔着帘子,看得兴奋异常,她却兴致缺缺,垂着眼睛看茶杯上的花纹。
她不关心这些,左右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感情不错,麻烦的却是嫁娶的事情,她家书香清贵,她也是嫡出,但是家里的官位不高,又和他所属的武将不是一个派系,他要娶她,恐怕两边家里都会有反对的意见。
着实有些愁人。
一阵风起,手帕交的手帕从楼上晃晃悠悠地落下,新科探花郎一张开手,那方绣着蝴蝶双飞图案的锦缎帕子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温润如玉,气质柔和,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朝上面的方向看去,少女一愣之后就羞红了脸颊,飞快地退回了帘幕后。
窈窕佳人,翩翩公子,一方手帕结缘,堪称是一段佳话。
她看着一边羞臊得不要不要的手帕交,抬眼却对上了少年含笑的眼睛。
造化弄人,缘分更是弄人。
被拾了帕子的少女没有等来良缘,想着情郎的少女却迎来了上门提亲的探花郎。
帕子落下,他抬头的瞬间,没有看见羞涩少女局促不安的如花面容,却看到了另一个少女,气质淡淡,螓首蛾眉,一截白得宛若凝脂的脖子曲线优美地弯着,鬓边的一绺发落在肩膀上,翦水般的眸子低垂,算不得绝色,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文人历来都有的那么一点情怀微微一动,就让他有了想娶她的念头。
洛家的公子,人长得好,文采也好,对于他的提亲,她的家中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沉默。
她也知道洛家的势力。
可是她已经有了情郎,情郎容貌也好,对着她更是千依百顺,忠贞不二,曾经一个那么风流的公子哥儿,却对她承诺了再不会纳妾。
单凭了这一份心意,她约了他见面。
虽然对于这种未婚男女间私下见面的事情颇为诧异,但他还是答应了。
她想好了,一见面就告诉他,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把亲事退了吧。
她想借着他的口退亲,一来这样需要解释原因的就是他,二来她没有完全的胆量去向父母表达想退亲的意愿,三来本来也是他冒昧来提亲的,他该承担责任的。
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可是她没有说。
因为他比她想象得更加优秀。
甫一见面,他就说,姑娘,虽然我倾慕你,但是两家的婚事毕竟还没有定下,就是定下了也尚未嫁娶,请坐在那边的帘幕后面,在下就在这里,以对姑娘的清白有损。
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对她上了心的。
因为只有足够尊重喜欢一个女子,才会为她考虑得这般周全。
她犹豫了,话在口边打了个转儿,只是这么犹豫一下,她就已经坐了下来。
她原本要说的话也说不出了,他却也没有教她难堪,挑着一些话就开始说了,说得不急不缓,足够让她听得清楚。
她坐在那儿,用一种尽量客观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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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坐得这样近,就让她更加清晰而直白地感受到了他的相貌之好当真不是虚言,现下很多男子爱美之心比女子还热切些,但是洛平甫的好容貌却是那种不需要半点修饰,近乎无可挑剔的好,但是却没有情郎那种对于自己相貌骄矜自负的张扬,尽管她也是喜欢他骄傲的性格的,他才华很高,说话文质彬彬,做事分寸拿捏得无可挑剔,不会像情郎那样有时得意了就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对情郎的情意不是假的,洛平甫的好和情郎的好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洛平甫在这些方面比情郎强,可是并不意味着情郎不好,比如眼前这位探花郎,叫着他说什么软话体贴估计是万万不能的。
平分秋色,各有好处,她自然还是更喜欢情郎的,但这不能阻止她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年轻的探花郎,未来一定会比自己的情郎更有前途。
如果一个人能对着刚刚认识的姑娘就如此思虑周全,分寸得当,那何况于其他事情。
情郎性子跳脱放纵些,虽是武将出身,但是比着眼前的这个探花郎,还更有名士气息些,听起来是好,但一群武将中出了个书生名士,未来哪里去铺路,其他文官世家把持,又哪里来的前途?
而且看情郎的意思,也是无意于仕途的。
她一路回了家,到了母亲的房中请安,却被母亲屏退下人,猛地打了一巴掌,扇得她半边脸都麻了,母亲指着她骂道:不知羞耻!
于是,她知道,这一巴掌,不是为了她和洛平甫见面,而是为了她和情郎间的暗通款曲。
洛平甫把笔搁下,这故事到后头就越发无味了,彼时他到底是个少年,虽然把事情尽量做得平稳到不出差错,但那是公务上的,遇上个人私事,到底不能全然冷静,既然不能正确处理,那就肯定存在错处。
门被推开,一身素净的许仪如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他却仿佛在一瞬间看见了洞房花烛时那红衣艳艳的少女,分明地有艳色,又隐带冰雪。
彼时的他不重情,对她的欢喜只是那抬头瞬间的惊艳,又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自然就想娶了她,也不重欲,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仅此而已,所以即使看着她一身嫁衣,觉得还好看,但内心没有多少波动。
时过境迁,多年后他再度想起,竟然觉得当初的少女其实已经是极美了。
或许是因为洛风华毕竟眉宇间和她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爱屋及乌,或许是因为她如今面目模糊可悲的反衬,竟还是当年好些。
许仪如把那枚出府的令牌摔在他的面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平甫眼皮子都不抬,冷静道:“若是以前的许家大小姐,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等泼妇般的举动。”
许仪如的脸上一僵,随即冷笑道:“泼妇,我自然是泼妇,只是不知道,是谁把我逼成这般泼妇般的模样!”
洛平甫顿了一下,才道:“当年……”
“休要跟我提当年!”许仪如的声音尖锐起来,令洛平甫颇有些头痛的分贝:“当年你让我待在这丞相府内才肯放过我家中,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我在这儿整整待了十六年!十六年!为你生儿育女,凭什么你现在还不救仲平!”
洛平甫在官场了这多年,无耻的事情见了不少,令人气愤的事情也遇上了不少,可是在面对自己当年明媒正娶的夫人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无力。
到底是他当初的眼神不好,还是她已经改变,又或者,她其实从没有改变,改变是他?
如此纠结下来,好像也没有意义。
洛平甫道:“既然你说不提当年事情,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我说放过你家中,可是却从未说过要帮高家吧?”
许仪如目光看着他,道:“你就是嫉妒,就是在意当年的事情!”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洛平甫起身。
许仪如警觉地看着他。
“不,”洛平甫的手放在许仪如的肩膀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唇角略带笑容:“我不是在嫉妒,我是在报复啊,仪如。”
突然逼近了的脸让许仪如全身不自在,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是她周身发冷。
嫉妒,是一种在乎,报复,同样是一种在乎。
区别在于,后者的恨一定比前者深。
她好像低估了他的骄傲。
母亲说,你要是认我这个母亲,你要是心中还有这个家族半分,那就去嫁给洛原川。
妹妹讥讽她说,我的好姐姐,抢了自己手帕交的心上人,你可算攀到高枝了呀。
父亲不说话,只是叹气得愈发频繁,吟诵出来的诗句愈发地郁郁不得志。
有人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古今所有文人的哀愁别怨,就在于时代欠了他们一个宰相。
这话乍一听幽默,仔细一想却十分有道理,那些看似超脱的文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总是在感叹时代的沉沦,人民的水深火热,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当宰相,总觉得自己当了高官,就能实现志向,大展宏图,救万民于水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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