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鲸【亲姐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苏的小说
她的弟弟在看小h片。
这个认知在她心里建立起来之前,江浔已经在余光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偏过头——
于是有了世纪对望的一幕。
耳机里的日语还在回响,江浔肩膀一跳,白净的脸上蓦地窜上一层cha0红,想开口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反手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微醺的眼,抬眸盯着她紧张道:“你、你进门不会敲门吗!”
他这副大事不好的模样反倒给了江夏几分底气。
江夏举手环x,好整以暇:“这是做了坏事的人该有的质问姐姐的语气吗?”
江浔把手机屏幕往床榻一扣,“是你进了我的房间。”
“妈让我来的哦。”
少年脸上的红还没退,但是强作镇定:“来g嘛?”
“来睡觉。”
“???”
“让你滚到地铺上去睡。”
“我不要。”
“可以。”江夏很好说话,把手放下作势就要转身:“那我去跟妈说。”
“欸等等等——”江浔心虚地一把上前拉住她,见她还没打算停下,软着声示弱:“……姐姐。”
江夏这才回身,其实她只是打算出门跟妈说弟弟不想和她一起睡,让江浔睡客厅地板去的,可一贯和她冤家路窄的江浔此刻乖巧得不成样,让她又不由得多了分大仇得报的快意,索x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诶,刚才叫我什么?”
江浔还捉着她睡衣的袖子,半跪在床尾,原本挡在脸上的手慢慢放下来,一双眼睛大概也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眼尾蕴着sh漉漉的微红,自下而上地看她,抿着唇向她告饶,好半晌又吐不出一个字,直到江夏又准备动身,他才低下头,嘴上却是不甘不愿:“……姐姐。”
“叫谁姐姐呢?”江夏还不放过他。
他下意识握了握拳,豁出去似地猛仰起脸,下一秒少年惯常懒散的声线却像是无处可逃的小鹿,忙着在陷阱中徒劳挣扎,可怜且委屈:“姐姐……求你了。”
江夏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了红楼梦里贾宝玉那一口一个的“好姐姐”,那时她只隐隐觉得黏腻,可是现在一听,忽然觉得撒娇这件事,其实不分男nv——甚至有一瞬间,她心跳还落了一拍,江浔那张本就透着少年气的脸……居然有点好看。
讲道理这种事情被她发现,她都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本来就没想去打小报告,然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很奇怪,她试着理x引导:“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东西的?”她示意他往床中间挪过去些,跟着在床尾坐下。
江浔舒了一口气,耳机刚才摘了一半,另一半还在继续播放小电影,现在当着江夏的面拿起来也不太妥当,加上刚才颜面全失,只能试图故作轻松:“有什么好奇怪,我身边的人都在看,都这个年纪了,只有你这么落伍还没看过。”
江夏不得不佩服江浔的胆子,真是给他yan光他就灿烂。
“谁告诉你我没看过?”
江浔果然好了伤疤忘了疼,轻眄了身旁的姐姐一眼,往墙上懒洋洋一靠,笑得开怀,“你床头柜底下那些男人们ga0在一起的不算。”江夏的藏品确实很多,但男人跟男人,和男人跟nv人,怎么能一样?他就是这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有江夏的把柄,把柄一抛,他们两个也算扯平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刚才为什么要认输?
江夏面上一僵,猝不及防被他摆了一道。
心里一瞬间犯嘀咕,可表面恢复了波澜不惊,听到他耳机里尚有细微的声响,想起甫先他惊慌失措的模样,g脆同样往墙上一靠,说:“哦,听起来你挺有经验啊,有本事继续看?”
十多岁的少年最忌讳被人激将,江浔和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挑衅意味。
“好。”这声“好”轻飘飘又战意凛然,潜台词就是“看谁先受不了”。
那年的大年三十,拥有相似的面孔姐弟二人,以相似的姿势,相似的面无表情,打开了日本ai情动作片。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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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奇怪,我说过写这篇会用一些和《悖论》相似的桥段,只是想看看我能写出什么花样。
但是鉴于这篇的基调,我尽量不玛丽苏。
这篇文的时间线是打乱的哦,辛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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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流苏有点懒会第一时间做更新说明。
听鲸【亲姐弟】 03.麻烦
回家第一晚,江夏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夏季的大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了一夜,临近天亮她才睡着,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能是熬夜的关系,早上起来,江夏只觉得头爆炸似地疼,打开房门的时候还在敲脑袋瓜子,刚抬眼就和江浔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从厨房的方向出来,应该是刚收拾完碗筷。
“早。”江夏捏了捏酸涩的脖子,目光从江浔身上收回来,对江范成打了个招呼:“爸你怎么不叫我?”
“能好好睡一觉就好好睡吧。”江范成打量了眼她没睡好的脸se,笑着站起身:“都到家了哪有那么多规矩,爸给你盛饭去。”江范成说完就径自走进厨房,连眼也不斜地同江浔擦肩而过。
江浔穿得不多,身影更显得单薄,光线自少年身后罩在他肩颈,朦朦胧胧镀了一层光晕,周身漂浮着微尘,而他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前一刻明明还很失落,后一刻大概是察觉到江夏的注视,目光递过来,又迅速流露出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仿佛只要这样,他就真的不在意。
然后也不搭理她,径自回了房间。
午饭后江范成去上班,江夏接了个电话。
[你这小王八蛋,一年不回来,好歹回个微信啊!]电话里是发小龚菲琳的声音,龚菲琳从小有一副好嗓子,讲话惯常b一般人高八度,着急的时候声音就拔了尖儿,b如现在:[要不是我妈菜市场买菜碰到你爸,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江夏歪头夹着手机,并没有因为龚菲琳的指控而显得窘迫,反而是游刃有余地一边收拾昨天没收拾完的行李,一边淡笑回应:“我想回来再给你们个惊喜的。”
[p!你就是把我们忘了!大学生活多姿多彩吧?有了新人忘旧人,你可以啊江夏?]嘴上得理不饶人,可龚菲琳其实早就习惯了江夏的没心没肺,这一声声讨伐的真实x彼此心照不宣。
反倒是听着龚菲琳吃醋的口吻,江夏心里一暖。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她想逃得远远的一走了之,而后来她也真的像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报上北方的大学,离开家销声匿迹了一年——她是个自私的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让身边人受伤,所以一个人生活就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原本江夏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却不曾想……
[对了,你知道卢景州也要回来了吗?]
江夏一怔,悄然间一阵刺骨的su麻从脊椎直冲大脑,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刺痛。
卢景州。
[听孙阿姨说好像是交换留学项目结束了,下周一的飞机。]龚菲琳继承了她妈妈交际花的能力,以巨大的热忱投身“人力传媒”事业,周边无论是校园秘闻还是社区八卦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诶你不是和他一个大学吗,他去留学前,你们两个异乡游子就没摩擦出点火花来?高中的时候你不是还暗恋人家?]
喉咙开始发g,江夏两指拎着耳边的手机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又焦躁地抓了抓发根,终于还是深x1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没火花,你想多了。”
和龚菲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又聊了十分钟后,江夏结束了通话。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窗外的蝉群合唱高低错落,接力宣告盛夏的闷热,它们不知疲倦,噪得她心烦意乱。
她需要一点能让她感到舒畅的事物。
或者,人。
江夏提溜着药箱拧开了江浔房间的门。
夏日午后的房间,没有遮蔽严实的窗帘,微风徐来,像蓝se的大海,yan光透过海面,粼粼波光在少年的脸庞游弋,正是那一抹不经意间温柔的湛蓝,点亮了少年g净的眉眼。
江浔睡着了。
彼时少年枕着作业趴在桌沿,帘缝里时不时投进一道浅浅的光,把他的发梢照得透明,空气里是雨后青草回暖的味道,耳边是知了热情的聒噪,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夏季限定。
江夏把药箱搁好,赤脚踩在不冷不热的木地板上,上了年头地板发出微微的嘎吱声,好在没有吵醒他。她倾身,目光定格在作业本的字里行间,那还是他复读用的高三冲刺习题,最后的笔迹歪歪扭扭,末了走上邪路,一笔葬送在主人的困意下。
她忍不住泄露了一丝笑意,下一秒,就被江浔手中的圆珠笔x1引了注意力。
一只笔头是鲸鱼造型的蓝se水笔,笔身上海浪的印花已经被磨损褪了se,笔芯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根,风格跟眼前这个明朗又固执的少年毫不相g,却又毫无违和感。
她指尖碰到那只鲸鱼翘起的小尾巴,拿到眼前,按了按,咔哒。
咔哒。
“——你要买那个吗?”耳边nv孩的声音像只雀跃的小h莺,能清晰捕捉到她上扬的声线里的喜悦,“给个机会,我送你呗。”
江夏转过脸,无奈地打量龚菲琳攥着的一大把笔,各式各样,有长有短,努力彰显买家的lan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可ai。
“还是算了吧,这个我想自己买。”两人走到结账台附近。
“为什么啊?”
“我拿来送人。”
“送谁……”这个“谁”字还没问完,龚菲琳就收住了口。
江夏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几个和她们年龄相仿,却打扮时髦的nv生进了店里。
说打扮时髦其实也没多cha0,不过是把原本应该穿的高中校服绑在了私服外。头发扎成各种小辫,还做了这段时间最流行的挑染,蓝紫h红,争奇斗yan。
那些nv生一进五元店,整个店就鸦雀无声,柜台前结完账的客人光速遁走,剩下的也都是有多远绕多远,避开所有可能的目光交汇。
“有打火机吗?”nv生问店主。
店主从柜台里拿了一个造型别致的打火机出来,“五块。”
“那么贵?”说话的nv生刘海染了一撇灰蓝,五官其实挺好看,就是长得太有进攻x,线条咄咄b人,她倚着柜台耷下肩膀来,用一种不耐烦的态度要求:“就两块y币,给我拿两块的。”
“没有,我这都是最后一个了。”店主摇摇头,“你不行问问别家。”
刚要收起来,那nv生却一手把打火机压住了,抬眼朝店内巡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不远处的龚菲琳身上,“喂,你有零钱吗?”
龚菲琳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下,假装没听见,偏过身和江夏说话。
nv生眯了迷眼:“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借我三块钱。”
还挺讲道理,没直接要她付五块。
龚菲琳这才慢慢转头,按下心里的不情不愿,去掏手机。
江夏却先她一步把扫码打开了,“总共二十三块五对吧?”店里做活动四支笔十元,加上她单买的那只,江夏一早就在心里算好了账,只听见手机利落地“滴”了一声,电脑提示音响起,江夏毫不犹豫地收起桌上的笔,拉上龚菲琳就走。
这一手来得g净利落出其不意,就连店主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她们快步走出了老远,那nv生才探头喊道:“c,我的三块钱你没给?”
在学校一贯被人视作冰山的江夏同学,那一刻也是用一副冷冰冰的口吻回敬道——
“关我什么事啊?”
两个nv生拖着怦怦的心跳一路疾走,直到小区门口龚菲琳才松开了发了汗的掌心。
江夏转头望向身后走过的路不置可否。
那个冬天风刮得脸生疼,可是她们的手是热的,脸是热的,喘息间呵出的白雾都是热的。
龚菲琳一直都知道,江夏的心……
也是热的。
这gu热乎劲儿,在三天后的某个瞬间被打入冰窖。
学校要办元旦联欢会,选拔节目那天,江夏作为学生g部,被派出去给评委老师买n茶。
原本这种t力活,老师们断然不会支使nv同学去做,可当天男生也确实没歇着,上上下下忙着搬活动厅的桌椅,江夏就很主动地担下了去校门口取外卖的活儿,毕竟,“好学生”江夏总是有求必应,能帮老师分担一切难题。
这跟那些给老师鞍前马后打小报告的“狗腿”又是不一样的——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江夏的脸蛋很标致,一头长发恰到好处地扎成青涩的马尾,乖顺中不落呆板,只是她的眉眼和她的x子一样,都生得凉薄,平日习惯微微沉着眼,透出生人勿近的疏离。
这样一张脸孔的人,你怎么也没法把她和“狗腿子”联系到一起去,她有求必应,却也分轻重缓急,久而久之,老师们慢慢清楚,什么事交给江夏最好,什么事杀j焉用牛刀,所以用江浔的话来说,江夏独辟蹊径,“狗”得低调,“狗”得高端,生生“狗”出了一gu高级感。
江浔最看不起姐姐明明虚荣却又装模作样的个x,也只有在家里,江夏被他激怒和他打闹的时候,才真实得像个正常人——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回到n茶店。
那时候学校门口的n茶店只有一家,十几平方的铺面分成了上下两层,确切来说,二层只是搭了一个台子,摆上桌椅容现喝的客人休憩。
每日即便没到放学时间,n茶铺的生意也很好,江夏没在上课时分来过n茶铺,不懂其中的门道,只是捂着鼻子掠过几个店外ch0u烟的社会青年,走进不算敞亮的店内,开始公事公办地和店员报外卖自取单号。
因为点得晚,n茶还没完全做好,江夏站在柜台前低头看手机,身侧却突然压上了一重y影。
“哎,是她。”她听见nv生讥笑起来。
有一瞬间,身t本能地收缩起毛孔,仿佛坠入冰窖。
江夏的记x很好,这声音哪怕只听过一次也能记住,一如三天前的嚣张跋扈。但她不可能也不想像上次那样逃跑,所以她依然自我地低头玩手机。
“还装不认识?”nv生趋近她,是让人反感的距离。
江夏的呼x1放慢,心思早已不在手机上。
“林哥,就是这nv的,上次耍我。”那nv生对着门外嚷嚷,还描述起上次自己被江夏撇下的遭遇。
可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绷紧了店员的神经,n茶铺的店员很快把打包好的袋子放到江夏眼前。
江夏正要拿袋子的间隙,一只手伸过来,但她似乎早有准备,先一步抢回了它转身要走。
还是上次那几个nv生,挡在她离开的通道上,门外,几个社会青年也撑场子似的站了起来。
“去河边,不然以后放学我们都来堵你。”
学校边上有条内河,尽管没什么好景se,还是修了个幽静的小公园,只是平日社区疏于打理,林木枝叶繁盛,蚊虫也多,来玩的人却往往只有小猫两三只,久而久之,就成了处理一些不那么光彩事情的地方。
江夏不知道,反正她也不会去。
她抬头叹了口气,从面上看不出什么焦虑:“我刚才已经给老师发消息了,他们很快就会出来。”
nv生顿了顿,眉头一皱:“你以为我们怕?老师算什么东西?”
“最近的社区派出所在街那一头,学校门卫就有联防警铃,出警到这里只要三分钟。”
嘴上说着不怕的她们,露出r0u眼可见的迟疑,以及……
气急败坏。
她们想着,就算收拾不了她,也不能让江夏就这么大摇大摆全身而退,可是还没等她们有什么动作,二楼的角落里先一步有了动静。
一个身影靠上栏杆,那人直起身来,支在栏杆上的右手还拎着一杯n茶,像是刚被吵醒,声线发哑,却懒散——
“你们够了啊。”
“那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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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离家“半年”修正为一年
听鲸【亲姐弟】 04.浪花
姐弟间往往遵循一种既成的规律,当弟弟还是婴儿的时候,身为年长的那一个,姐姐会t现更多的包容,究其原因,和nv孩对洋娃娃的态度没什么不同。可随着彼此之间认知差距的缩小,一种基于年龄、家庭地位差距的对立关系逐渐形成,孩子气的打打闹闹就成了家常便饭。再到后来,对两x有了模糊的概念,让他们即便是至亲血缘,也会慢慢呈现一段时期的隔阂。
江夏和江浔那时的关系,就处在尴尬期。
对江夏来说,江浔是弟弟,也是男孩——nvx本来就更早熟一些,即使只b江浔大一岁,她也在高一时就意识到,那个下楼喜欢坐扶手,平时冷不丁就会突然跳出来吓她,看到好吃的老从她手里抢,下课和人满校舍追逐跑跳的小毛孩儿,跟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长大了,高中生对初中生天然存在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自信。
——和不屑。
更关键的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他们藏起来的小秘密,加剧了这种变化。
所以上高中起,江夏房间的门慢慢阖上了,每每江浔不打招呼闯进来,就会挨江夏一通训,别看江浔还小,小男生也有尊严,表面对姐姐的训斥满不在乎,私下里还是会觉得被驳了面子,久而久之就不再去了,甚至为了表示抗议,也学会了关门宣泄自己的小情绪,于是江家姐弟从此东西割据,自立为王。
针锋相对的毛病开始恶化,具t表现从家里一直衍生到了学校,因为初高中分处不同方向,两姐弟出家门就各奔东西,交流的机会仅限于每天早晚两顿饭,偶尔周末全家游,而这样的关系,从江夏高一,一直维持到了高二。
说来也很奇怪,江浔平日散漫惯了,初升高的时候却是突然铆了一gu劲,抓到了江夏所在的市重点高中招生的尾巴,这一下励志得!连爸妈都差点以为录取通知发错了地方,打了几通电话才缓过神来。那段时间是江浔人生的高光时刻,他在家中的地位产生了质变,甚至给人以力压江夏的错觉,一度让江夏有了危机感。
所以说……只是错觉。
因为很快,江浔又回到了老样子,解除了危机警报的江夏舒了一口气。
江浔就是江浔,她的弟弟,她还能不知道么?
“你真的不要我帮你拿?”
从校门口到t育馆前的那段路,江夏一个人提着四杯n茶的袋子走在前面,脑后的马尾跟着她脚步有力的节奏一摇一晃,像个冷面归来的nv王,踩在复仇的荆棘上火力全开。
可惜身后跟着的不是骑士,是一脸懒散的猫。
“不要。”江夏的声音平直得仿佛心电监护仪上si者的心率线。
江浔没再接话,依然跟着她往t育馆走。
江夏蓦地停住了,侧过身盯着他。
那是冬日的午后,yan光煦暖。少年穿着大一码的校服运动衫,襟口没什么规矩地敞着,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半截小臂前端藏进松垮垮的k袋,手里n茶的x1管被他咬在嘴里。因为她的视线,江浔原本仍在漫无目打量的眼抬起来,西斜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十六岁少年的五官线条g净利落,明朗而坦荡,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修饰,哪怕就站在那里不说话,整个世界都会跟着他发光。
江浔。
……她的弟弟,忽然之间,好像真的不认识了。
n茶顺着少年的喉间滚落下去,他被她看得发毛,舌头顶了顶腮,皱眉:“你自己说不要帮忙的啊,过期不候。”
“你拼si拼活考进市重点——”江夏深呼x1,按捺下前一刻脑中脱离掌控的躁动情绪,语调平静,“就是为了逃课和那些人鬼混?”
江浔愣了愣,不反驳,只是目光沉下来。
“好玩吗?”她没有放过他。
冬天的风随夕照拂过发梢,江浔的n茶也跟着冷了。
“……好玩啊。”他耸耸肩,口袋里的手收得更严实了,左手的指腹在n茶杯壁下意识摩挲。
江夏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窜上了头,想也不想就转身走开,因为走得太急,还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学长,学长扶住她,第一时间倾身接过了她手里的n茶。
“没事吧?陈老师怕你不好拿东西,就让我出来了。”
那声音低沉悦耳,和江浔那gu子不着调的慵懒劲不一样。
“对不起,你……”她知道他。
“哦,高三一班,卢景州。”他笑。
那一天,江浔远远望着两人消失在t育馆门后,半晌才收拾起脸上的固执,撇了撇唇。
好玩吗?
“……你以为我想拼si拼活么。”
他自言自语,随手把半杯冰冷的n茶,抛进了垃圾桶。
江浔是江夏开启高中暗恋生涯的见证人。
江夏高二才加入学生会的宣传部,而卢景州是高三即将退位的学生会副主席——其实之前她多少也见过他几次,不过两人没什么交集。卢景州可谓沂海三中的风云人物,从外貌到x格都很出挑,高中时nv生的审美还很一致,学校里喜欢他的nv生不少,很不幸,江夏也逃不过这肤浅的命运。
江夏坚持自己喜欢他的理由b别人更深刻一些,大概是由于那一次文学社在图书馆办的读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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