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鲸【亲姐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苏的小说
卢景州上台之前,江夏几乎要被那些无病sheny1n的矫情折磨得昏昏yu睡,可是他一个人,一本书,就力挽狂澜挽救了三中文学界的半壁江山。
ai把你收拢来,
像一束束谷物。
他舂打你使你ch11u0。
他筛分你使你脱壳。
他磨碾你直至洁白。
他r0ucu0你直至柔韧。
——江夏到现在还记得,那是纪伯l的《论ai》。
其实江夏是个对诗歌毫不敏感的木头,她会的从来都只是语文的阅读理解和数学的正弦定理,所有课本上有的知识,江夏充分掌握,所有课本以外的东西,江夏也分不出半点热情。她的宗旨很简单,读书、考试、挨夸,反反复复如此循环。而卢景州的出现,打破了江夏单纯的循环链,让nv孩在心里那么一小块地方,多了点不一样的期待。
那之后一段时间,江夏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卢景州身上,以至于她忽略了和江浔之间尚未解开的结。
她是个很自私的人,一直如是。
直到那天她被班导找去办公室,身边还坐着高一六班的班主任。
“高一的江浔是你弟弟吧?”
“嗯。”
“你回家和爸妈好好说一下,让他们多给你弟弟做做工作,来三中读书就应该正儿八经地读,哪有天天上课翘课早退的道理?你这么上进,应该多给他一点正向的引导。”
江夏还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乖巧地回复:“好的,老师。”
其实那时候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嗤之以鼻。
离开办公室的一瞬间,江夏的神情变得漠然。她抱着老师让她带回教室的小考试卷,每走一步都停顿得很清晰,仿佛一脚踩下去,能泛起一圈涟漪。
她只是在思考。
那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居然真的以为她很上进。
还要她给弟弟正向的引导?
被动地执行自己唯一会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很伟大的能力——对于江夏而言,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念书。这不代表她真的ai念书,她只是不知道除了功课和考试,还有什么能值得她去做。可能是因为对念书本身她也没有多少热情,所以成绩虽然漂亮,但也不到数一数二的地步。江夏很聪明,很多东西基本上看过两三遍就能学会,同理也因此对什么都兴趣缺缺。这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的理由,没有身在其中的人永远不会了解,仿佛她对整个世界都患了x冷感的病。
她也没有刻意给自己营造一个“冰山”的人设,她只是懒。懒得合群,懒得应付,懒得和人打交道。但人的观念就是这样,如果有人站在圈子之外特立独行,那有问题的就会是那个人。
可笑的是没有人会对她提出质疑,只要她会念书,就一定是个“上进”的好学生。
啊。
自顾不暇的人,要怎么给人正向的引导?
还是校门口的n茶店。
陪龚菲琳来买n茶江夏兀自延续着这个无解的思考题。
大概是因为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太令人记忆犹新,一进门店员就认出了她,还安慰她今天那些混混不在,她不用担心,这八卦的苗头差点让龚菲琳开始查户口本,很快又被江夏打了个马虎眼唬弄过去了。
等待n茶出餐的间隙,江夏随口问道:“我弟弟和那些人很熟吗?经常翘课和他们出去?”
毕竟那天江浔说了之后,那些混混就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说好的堵门也无疾而终。
店员忙着手上的活儿,“其实那些人是跟我们老板熟啦,但是我们老板很照顾江浔,所以那些人也就卖他个面子。”
“那……那天他来……”
“平时他来就是找我们老板的,正好老板那天有事耽搁了,他就等了一段时间。”
果然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
江夏回忆起那日江浔说的话,这一刻突然间对自己生出了一gu厌恶的情绪。
当她觉得别人自以为是地了解自己时,其实她也没能逃脱这种俗人的恶习。
大家都是俗人,谁看不起谁呢?
然而,逃课这件事,江浔洗不白。
没两天,最后一节自习课,江夏正要送作业回办公室,从走廊上再次发现了江浔离开的背影。
因为还没到下课时间,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浔走出校门口,可是在她从教员办公室一进一出的那五分钟里,他又折返回来,这一次没有回教学楼,而是走进了t育馆。
江浔这小子,逃课不回家也不出校外,为什么会去那里?
面对江浔的时候,江夏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同。
毕竟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弟,她不需要江浔的夸奖,不需要迎合江浔的喜好,不需要做一个“上进”的好学生,甚至某些时候对江浔来说,她连姐姐都不是,她就是江夏本人。
这是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在这个世界上,你很难找到一个人可以放下所有的芥蒂在他面前表露自己,哪怕是恋人都不能。父母?父母对你有期待,你是他们的“孩子”,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而兄弟姐妹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不符合他期望也没关系,因为他本来就不要求你应该是什么样子,惹他生气也没关系,反正到最后你们也会和好,就像人们最后都会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那件事”……江夏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会像今天这样疏离。
对于江浔逃课,江夏并没有g涉太多,就偶尔提醒过他几句。她不是对江浔不管不问,只是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江浔,也肯定不喜欢被姐姐多管闲事。
显然,她的提醒收效甚微,不然今天也不会抓到江浔的现行。
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放学后,江夏去了t育馆。
三中的t育馆分为两层,两层是分别的入口,上层是礼堂和活动中心,下层是室内t育馆和一个特定时间会外包给别人对外营业的游泳馆,而江浔去的,就是下层。
y天,无人的t育馆一楼并没有开灯,门内光线昏昧,入口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江夏透过玻璃门看向晦暗的门厅,那里沉得像是陷入了黑洞里,压抑、冰冷,还有镜子里影影绰绰的,她扭曲的身影,氛围堪b恐怖电影里风雨yu来的前兆。
说一点都不怕肯定是逞强,但也不可能再这个时候打退堂鼓,江夏推了推玻璃门,发现门没有锁。
她轻吐了一口气,走进那片y影里。
左侧的通道是室内t育馆,但门锁了,昏暗中江夏不敢走得更深,g脆退回了门厅,又去了右边。
一样光线微弱的通道,但她隐约听见水流声从游泳馆传来。
有一瞬间她不知道应该觉得放松还是害怕。
游泳馆这一侧通道的大门,在平日不上课的时候,应该是反锁的,可是今天却打开了,水流声就是从这门内传来,江夏走到门边往里观察——
游泳馆尽头有一排巨大的落地窗,下午六点,残余的白日天光从那倾泻下来,给这个幽暗的空间平添了几分光亮。偌大的泳池中央,一道迅疾的白se浪花飞快前行,从泳池的一头游向另一头,它是那样安静,安静到更远处的水面静如处子,只见粼粼波光,又是那样汹猛,汹猛到它拖曳的浪花在身后化作一道白焰似地尾巴。
冬日的傍晚。空旷的泳池。轻盈的水浪。涌动的声音。消毒水的味道。
江夏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出了神。
那一刻她仿佛沉浸在良夜的碧蓝之海,光与暗都投s在少年身上,世界的冷静与热烈达成和解,劈波斩浪,扑面而来,无意间掀翻了她的山海。
听鲸【亲姐弟】 05.昏昧
水流充斥耳膜的声音沉闷而舒缓,当身t浸入水下被温柔的yet的包容,如置身胚胎清晰感受水流抚过四肢百骸,而每一次与水剥离和拥抱,都仿佛是一次新生的涤濯。
他喜欢这样的仪式。
生命无法选择自己的物种、x别、出生的环境,但水中是另一个世界,而他也仿佛成了另一个全新的生命,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问题需要思考,没有既定的目标和生活轨道,他只需要一直前游,累了就停下来让自己浮在水面上,而水会毫无怨言亦不知疲倦地做他永远的依托。
游泳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江浔从湛蓝se水面返回现实的时候,模糊的视线尽头,隐隐显现一个熟悉的轮廓。
水滴顺着颔角的线条、鼻梁的弧度滑落,他深呼了一口气甩了甩脑袋,水花四散飞溅。
“江浔!”耳边传来少nv的轻叱。
等他完完全全睁开眼,泳池边的岸上,蹲着一个人,脸上还挂着水珠,满脸不悦。
江夏就蹲在跳台旁环着双腿,整个人仿佛蜷成了一团在打量他。即使依然是一张老大不爽的脸,可这一刻却给人一种错觉,高高在上的江夏nv王少有地露出了邻家小nv的姿态,尤其几颗水滴沿着少nv的脸颊慢慢落下,恍惚间更有我见犹怜的韵味。
“……姐姐?”
江夏打量着水中那个目光茫然的少年,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滴:“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
江浔:“初中毕业的暑假。”
是他们关系慢慢变僵的时候。
江夏的眼神游离了片刻,见江浔还在水里泡着,忍不住提醒他:“不冷吗?”
江浔摇头。
“白痴,我是叫你回家。”江夏扶额,也只有在江浔面前,她从来不用斟酌遣词造句,“你偷偷用游泳馆,被发现了肯定要被处分的——等一下,你不会撬锁了吧?”
“我在你眼里不是跟人鬼混就是偷jm0狗吗?”头发上shilin的水滴一直打落在睫毛上,江浔甩了几次也不顶用,索x往上一撩都扒到脑后,只一眼,少年便从那只山间云月的鹿,成了野x难驯的兽,此刻这只受伤的小兽正由下而上抬着眸,直gg盯着她。
江夏抿唇:“那你怎么进来的。”她没有回答江浔,把话题带回去。
“和明哥拿的钥匙。”
江夏偏头,示意他继续解释。
“门口n茶铺的老板,我同学的哥哥。”浅水区的高度让江浔露了大半截身子在空气里,他从初三开始就长得飞快,平时高高瘦瘦,江夏竟然也没发现,他多少是有些肌理线条的,也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的关系,江浔的皮肤白得发光。
“他为什么……”
知道她刨根问底的x子,江浔早一步就接了她的话头:“学校游泳馆对外的承包人是他。”
江夏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消化整件事,然后求证:“那你每次翘课早退,都是来这里游泳?”
江浔撇开目光,“嗯。”
“懂了。”江夏弯下身,用手拨拉了一把泳池的水,“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游泳,大可以下课或者周末来,没必要占用上课的时间,下一次老师可能就真叫家长了。”呼,好冷。
“承包是有时间段的,学校也不赞成私用,我只能在还有光线的时候游几圈。周末的时候这里要对外营业,人太多。”
所以,江夏一路进来的时候,t育馆都没开灯。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抬头看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y霾的冬日,yan光落得很快,此刻几乎已经沉入了夜se里,只是还未完全沦陷,那大概是一种蓝得发灰,或者灰得发蓝的颜se,明明没有光,却又撑起了几分亮,而除此之外的所有颜se,都成了画布上的黑。
几只飞鸟的轮廓在远处校舍屋顶蹦跳,随即振翅飞向了窗户这块画布之外的世界。
“那你游吧。”江夏也没回头,说。
她没听见江浔回应。
“看你半天也不上来,就是还想再游几圈不是吗?”江夏侧目瞥了他一眼,半靠在跳台边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天再黑一些我们就走。”话末,她就听见一阵水声,江浔已经钻入水里不见了。
江夏有些气馁,甚至开始怀疑江浔回应她时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她别打扰自己。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她不会游泳,而且怕水。
生平头一次,却觉得,这冬日安谧的游泳馆,是一个好地方。
而且……目光眺望向泳池那一头拨起的浪花——她竟然有点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像这样,有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能让她这样努力,并愿意为此不顾别人的眼光,那时候她大概就能t会到,现在的江浔,为什么看起来不一样了吧?
难驯的兽应该奔跑在森林里,自由的鸟应该翱翔在天空里,巨大的鲸应该遨游在海洋里。
万物生长,各安天命。
其实也没过多久,天几乎全黑了下来。
黑暗中的泳池水仿佛深渊,从深渊里有东西往上爬,江夏不由得往后了两步,心跳得很快。
“走了。”那是江浔说。
“你等一下。”江夏叫住他,下一秒江浔兜头被人盖住了——是他放在跳台上的浴巾。
他听见被浴巾隔开的另一端,江夏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现在是冬天,不擦g一些会着凉。”
nv孩的手在他脑袋上4意蹂躏,也不知是真心t贴还是借机泄愤,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这么久,他们两个姐弟,重新站到了一起。
昏暗里,连泳池的水声都不再,只有两人的呼x1距离不过寸许。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停止。
浴巾落到了肩头,窗外那片靛蓝的夜se依稀g勒出少年的侧脸,g净利落,一片冷冽沉静的蓝,好像他是住在遥远星河之外的另一种文明,来到地球上不过是宇宙的恩赐。
“好了吧,姐姐。”
他放开她,声音倦懒。
江夏想看清楚他什么表情,可他偏过头,抬手以食指轻蹭过鼻尖,避开了她目光的直视。
江浔的下巴,喉结,然后是,锁骨。
呼x1间,x腔起伏。
“我去换衣服。”
江夏看着他转身往更衣室走去,有一瞬间,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江夏的脑海里闪现,被她刻意忽略的小秘密,又随着这一刻的心跳蹦出了尘封的盒子。那是下意识的嫌恶、抵抗、自责,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到一起变成一团难解的结,被她丢进角落,只希望永远不要再拿回来。可是伴随着的还有愉悦、热情、亢奋,荷尔蒙作祟的yuwang,甚至还有她怎么都不想承认的那一点,懵懵懂懂的心悸。
黑暗是罪恶的保护se,人心是yu壑难填的无底洞。
就一次也好,只是今天就好。
“江浔。”她听见昏昧的蓝se里,自己开口喑哑却清晰,说了那句注定又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话。
少年定住了脚步,像是被什么刺激压抑得难受,呼x1顿了一秒,皱起的眉又很快舒展开,回到那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懒散劲,“你还真的是想什么是什么,我懒得——”
手腕忽然被人抓紧一拽,他被迫转回身,对上江夏的目光。
那眼神他太熟悉了。
父母同学眼里的姐姐,是个心无旁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遇事波澜不起。
可是在他面前的姐姐不是,高傲自大,ai慕虚荣,还总是仗着自己姐姐的身份对他颐气指使。
这样的姐姐,真的是……讨厌。
他讨厌她。
讨厌她说风就是雨,讨厌她每次都胜券在握自以为是的样子。
第一次是她,第二次是她……每一次都是她。
“姐姐……”他刻意轻着嗓,把这一声叫得温驯,一双明朗的眸子微抬望进江夏的眼里。
“亲姐弟,不可以接吻。”
“是不可以。”江夏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猛地拉近了江浔肩颈的浴巾,把他拽进自己的旋涡。
“但今晚没人看见。”
嘴唇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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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姐姐说了句什么?
听鲸【亲姐弟】 06.接吻
少年的世界一瞬被黑暗裹挟,他微睁开眼,嘴唇相触的温度灼热软绵,一如过去的每一次。
学校的路灯在天se暗沉到临界时终于亮了,不过路灯在拐角,从拐角到游泳馆之间种着一棵长了十年的香樟树,到了这南方的冬季也仍然郁郁葱葱。香樟叶在冬夜的风中摇曳,挡住了大部分路灯投来的光线,但细碎的光芒,多少还是透过落地窗的菱格洒了一地。
也落在姐姐的侧颜。
江浔眼中是她扑扇的睫,不是这么近的距离,很少会注意到线条清淡如江夏,也有一对卷翘g人的睫毛,光点落在眼角眉梢,仿佛金粉点缀,生出了几分妖娆。
是冷着脸也能g人的nv妖。
他的姐姐。
江夏的唇偎在他唇间,轻轻啄吻,像是怕他抗拒,每一毫游移都小心翼翼。
可是早在今天之前的无数次,他就已经被她同样的招数克制得画地为牢,结果到最后先一步退缩的人却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她一贯雷厉风行的步调。
大概不满他太过僵y不够配合,江夏抬手捧上弟弟的脸,原本江浔微凉的唇在她一次次试探的触碰间,渐渐生出了暖意,也多了几分昏暗里辨不清的红润。她退开了一些,少nv呼x1呵出的热气仿佛烟圈,淡淡白雾给这个还身处冬寒里的可怜猎物下了蛊。江夏掀开眼帘对上弟弟的目光,方寸的距离四目相对,nv孩漂亮的眼睛糅进了夜se与灯辉,像蘸了蜜般清甜发亮,一击即中,任人严防si守依然溃不成军。
然而江浔眨了眨发涩的眼,目光却还是固执地锁着她,像是闭上就会认输,就会沦为手下败将,他紧绷着唇线,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抵si不从。
“阿浔……”她把持着浴巾的两侧,挪了挪步子,将他抵上了脚边的跳台,直到他无路可退不得不坐下,她才居高临下又吻上他的唇,低声问:“阿浔,我可以伸进去吗?”
他想也不想:“……不可以。”
姐姐又是这样,又是用最礼貌的涵养问最糟糕的问题。
“好。”她对这个回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平静地应和。
然后自然地压低头,舌尖抵着他的唇缝,不容分说地探了进去。
冬泳后的寒意已经逐渐被时间唤醒,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感官知觉因为瑟缩的四肢百骸而放大,此刻任何能带来温暖的接触都尤为清晰,江浔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
馆中空旷寂静,有sh润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
黏腻的唾ye交换声。
距离太近而断断续续的呼x1。
声音轻悄地打破了这寂夜,她的舌头探进他口中,轻轻刷过他的舌尖,像是绒羽搔挠掌心,每一下都停顿在心跳的卡点上。
她熟悉这个吻的味道,和江浔这个人一样,那是清淡的柑橘,乍开始微微发涩,可能还带点苦,后味却是只有细细品尝才能察觉的甜香,回甘自然的甜。有一阵子她对这个味道上了瘾,看到江浔就忍不住想吻他,总要去回味那个只有她才懂得的味道,直到有天差点被爸爸发现,她才慢慢学会收敛。
亲姐弟是不可以接吻的,后来那些事,当然也不允许。
“唔……”
可明明也说了不允许,现在的她却吻得认真。江浔有着他作为弟弟的倔强,以一动不动抵抗她挑逗似地拨弄,奈何这个吻太久,她捧着他的下颔不让他闪躲,他扶着她的双臂不让她再靠近,一来二去倒像是拥抱在一起,缺氧的呼x1终于还是错乱了,那原本僵持不下的舌也还是迎着她慢慢交缠翻搅起来,然后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动情,到最后唇舌交融到化不开,好不容易才拉开一指距离,彼此交颈而靠,垂首抵在对方的颈窝粗重喘息。
“……姐姐……”喘息的间隙他开口。
江夏偏头伸出拇指,抹去他嘴角残余的银丝,小声说:“怎么了?”
“我说的是……”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呼x1的节奏,“不可以。”
“知道的。”江夏从容回应,“我也说了‘好’。”
江浔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所以这个“好”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江夏还靠在他肩窝,见他兴师问罪地盯着自己,却发散了注意力瞥见他眼角的水滴,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游泳余留的池水,还是被自己b急应激的泪珠子,这么一想,就忍不住突然笑了起来。
平日里不怎么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美好,眼眸弯弯一抿,两道月牙弯儿,明眸皓齿倏忽间就把她平时冷淡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江浔那口气也瞬间没了。
岂止是没了,感觉化成了别东西,在心口上左右横跳。
“不要哭,姐姐不是欺负你。”江夏抬手m0m0他的脑袋,“我就是想了。”
啧,强盗逻辑,毫无诚意。
“每次都这样。”江浔偏过头,抬起的手背按在唇上仿佛摩擦,像是要把刚才那个吻给擦除掉,眼里又忿又恼的情绪涌上来,倔着一张脸不肯看她,“每次都……”咕哝。
江夏想收起之前那些对江浔孩子气的负面评价,其实有些时候……明明很可ai不是吗?
“被姐姐吻觉得很讨厌吧?”她不想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悬崖勒马式地自嘲。
江浔直起身,依旧撇开目光,任凭江夏枕着自己的肩,只是手却举到她脑袋旁,良久盖下来遮住她的眼,不想让她继续那样直直望着自己,也不想让她窥视自己的情绪,声线放低:“对,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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