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鲸【亲姐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苏的小说
姐姐。
你这样很糟糕你知不知道?
江浔单手捂着脸又撇开头,咕哝:“投吧。”
江夏这才准备从袋子里拿出游戏币,也就是这时候才发现,她握住江浔的手还没有放开。
他也没有动。
尴尬地抿唇,江夏松开了手,那一瞬间竟然有点空落落的错觉。
丧尸fps游戏不同于单纯的射击游戏,中间有许多jump scare,手段低级却很实用,江夏本来就不太擅长玩游戏,又被突如其来的恐怖画面时不时惊吓,一路上几乎是被江浔“拖尸”才到了boss关卡。
而且这种游戏特别费币,血量条用完,死一次就要3枚币续命,江夏连着用了快二十个币的时候,打量了眼从头到尾手都没从枪上离开过的江浔,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败家。
她停下了动作。
开始端详眼前这张轮廓好看的侧脸。
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年少的暗恋是草长莺飞季节萌芽的种子,它肆意生长,壮烈盛放,美好又酸涩,它是一段义无反顾的过程,其实并不那么计较结果,喜欢过了,懂得了,就够了。
她真的爱卢景州爱得死去活来那也未必。
眼泪只是一种仪式感,毕竟这段感情只存在她想象里,甚至,不如她此时此刻感受到的一半真实。
鲜活的,陪伴她十六年的江浔。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一句“哭吧”为她护航的江浔。
人真的可以喜欢两个人吗?
这个答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
人,真的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弟弟吗?
还是不过单纯的亲缘依恋?
她不知道答案。
也害怕知道答案。
“江浔。”
“嗯?”他盯着屏幕,全神贯注,但还是听见了。
“想吻你了。”
她控制不住。
少年的身子一僵,正要转过头来说什么,却被她推回去。
“我想看到你通关。”她靠过来凑着他的耳畔悄悄说:“一条命够不够?”
少年微微愠怒:“我才不要做替代品。”怒气发泄在游戏里,又是快狠准地消灭了一屏幕的丧尸。
江夏顿了顿:“什么替代品?”
“那个人。”他连名字都不想说。
“谁?”她是真没反应过来。
江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傻,气结,可她扒着他肩头靠着,他一时之间又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机械重复射击的动作,倒像是默许。
江夏拨开他耳鬓的发缕,撩到耳后,随之轻轻吻了上去。
吻在耳廓上。
他几不可察地一瑟。
“姐姐,我不要。”他固执地躲开,却又没有退缩太多距离。
“可姐姐想。”她没有容许他拒绝,循着耳骨一寸寸吻到耳垂,含住。“乖。”
呼吸一瞬间乱了节奏,江浔抻开了脖颈仰起头,颤抖的气息从微张的口中溢出来,终于还是漏掉了两只怪,被攻击扣去了1/5的血量。
“你怎么这样……”他皱起眉心,耳朵被江夏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拨弄,嘴上叫得再凶也不过是只纸老虎。
“耳朵发烫了。”江夏松口,用手拨了拨湿漉漉的耳垂,又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脸好像也是?”
“江夏!”
“叫姐姐。”江夏在这时候才板起上位者的架子,下一秒却是亲上他的嘴角。
明明不情不愿,可她迎上来的时候他又没法拒绝,长久以来下意识养成的习惯,侧过脸回应她。
“不要死喔。”她提醒。
快死了,他想。
屏幕上血量条又少了一格。
就这样盯着屏幕分心被她吻着,江浔这辈子玩游戏从来没有这么心跳加速过,怦咚怦咚的心跳声几乎已经爬上了耳蜗,鼓噪作响。
她舌头伸进来,他也只能被动张口。
一道关卡结算的间隙,他蓦地把射击枪往桌台上一拍,转头就欺身吻上去。
黑暗空间里只有屏幕映出两人拥吻的影子,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江夏被吻得也有些晕头转向,唇瓣透着水光娇艳欲滴,在荧幕的昏昧光线下分外勾人。
她大胆的时候是真的大胆,但到底还有理智,想到自己在这种人来人往的游戏厅和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稍稍地露怯,目光闪躲没再看他。
“开始了。”她说,游戏下一关启动。
“这种情况谁还玩?”江浔无语。
江夏轻轻附到他右耳边:“你不玩,我们就得出去了。”
这一句隐藏的信息,江浔愣了两秒才懂,心里想说“出去就出去啊”身体却诚实地拿起了射击枪。
可是这一次,他不再被动。
端枪的左手放下来,放在了她的胸上。
夏天的衣服轻薄,江夏只是着了件雪纺衫,因为胸不大,雪纺也比较透,她穿得也是带垫的小背心。
这么一按下来,手的温度完全熨帖到了肌肤里。
“江浔?”
“我也想了。”他目光直视着屏幕,面色从容地反击。
耳边都是射击与丧尸惨嚎声。
……
江夏意料外地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反倒是更凑近了他一点,靠着他微微躬身含胸,让他的小动作看起来越发隐蔽。
“摸吧。”声音细如蚊蚋。
江浔那一刹那心跳过速,下意识手上使了力。
“轻、轻一点。”
他慌张:“对不起,姐姐。”
她不再说话,只是能听见她微乱的呼吸。
水滴似的乳房被握在他手里揉捏把玩,江浔此刻脑海里哪还有什么丧尸,每一秒都是手心软成果冻的手感,扣动扳机完全是肌肉反射。
她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突发奇想地问他:“舒服吗?”
江浔咳嗽了声:“……嗯……很软。”
“……右边。”
他半晌意会,手上动作移到另一侧。
奶子被弟弟的手搓揉成各种形状,传递开来的快感已经让江夏顾不得身在何处,闭着眼努力平缓呼吸。
她也很喜欢。
江浔对她做这种事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讨厌,反而伴随而来的快感让她沉迷其间。
这是……血缘带来的契合感吗?
明明不被允许的禁忌。
可是比起卢景州这样熟悉的陌生人……她更想和江浔探索性爱的乐趣。
还有谁能比弟弟更适合触摸自己呢?再也没有了。
他的手穿过领口探进来了。
他真知道她想要什么。
毫无隔阂的皮肤相亲,雪乳成了他的掌中之物,承受他的肆意揉搓,半个乳房几乎漏出了领口。
他和她呼吸错乱交融,谁也没说话。
江浔看起来是冷静的,他一手还在与屏幕上的丧尸战斗,谁能想到他另一手却默默在姐姐的掩护下捏住她的乳头,轻挑慢捻。
但是那显然不够,他想要更多。
江浔一偏头重新吻上她,径直长驱直入,即使目光盯着屏幕一枪一个怪物,口中的纠缠吸吮也没有半刻停顿。
江夏下面早就淌出水,终于在他几次反复使劲搓揉乳尖下瘫软,她抱着他拿枪的手臂,低头细细呻吟出了声,坐在椅子上的臀也跟着前后轻轻耸动。
酥麻的快感飘到了极致,江夏仰起头,声音仿佛祈求,眼底也泛着泪光:“阿浔……”
他只不过是余光一瞥就理智失守,射击枪砰地被抛到了一边,直接把她压在了一侧游戏仓上,一只手与她十指交握相抵,另一只手差点就要深入她裙底。
可是突然,与此同时,屏幕上炸开红色警告,是投币倒计时提醒。
他在boss面前功亏于溃。
“我不想玩了,姐姐。”
他松开手,也垂下了头,低低地说。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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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鲸【亲姐弟】 21.鸵鸟
两个人离开新悦城时天都已经黑了下来,外卖盒里的“杨国福”也彻底成了红油凉汤。如果抄近路走,从这里离家不过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拐过这片闹市区就进了延庆街,延庆街很老,自然不如主干道的街貌养护得那么好,路两旁香樟郁郁葱葱,路灯的光被遮掩了大半,每隔一段才照亮一小块马路,更多时候只剩下树影婆娑中的一地细碎晕黄。
江夏和江浔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马路边的步道上,步道另一侧是待拆迁的围墙,两个人彻底被影子吞没。
“江浔你等等我。”江夏有点不明白从刚才到现在,他突然变了个性子是怎么回事。
江浔右手插在兜里,左手拎着外卖走得平平稳稳,听到姐姐的声音,不过是象征性地慢了两步,声音从前头传来:“你快一点,妈要等急了。”
“都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差别,叫你等一下。”江夏倒也不是真的跟不上,只是她很不喜欢这种紧赶慢赶的节奏,见江浔依然自我,她干脆停下脚步:“——给我站住。”
江浔又走了几步,但终究还是顿了顿,慢腾腾侧过身,口气不耐:“干嘛啊。”
“干嘛?你干嘛?你这突然就一句‘我不想玩了’然后就一路往家里冲,有话你讲清楚不行?今天……”江夏心里的无名火推动她一口气蹦了那么多字,但讲到这里还是收了收,不悦地撇开眼:“今天到底是谁该情绪不好?”
她刚失恋好吗?失恋的是她,这时候应该受到安慰的也是她,而不是反过来还要安抚自己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弟弟。
刚才他们不是挺好的吗?在电玩城里玩得开开心心的,还有在游戏仓里……
江夏低头,一脚踹开地上的碎石子。
“我不是已经讲清楚了?”江浔也没看他,懒洋洋呼了一口气,看向马路上迎来的汽车,“我说不想玩了。”
“不想玩了就不想玩了,那就回家,用得着这样?”江夏走到他边上。
“姐姐,我发现,你聪明的时候是真的聪明,蠢的时候也是真的蠢。”
“……”
他转过来,干脆和她对上视线:“我们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虽然在阴影里,但依然能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江夏的表情……很微妙。
“你喜欢别的男生,却和我……”江浔想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措辞才能准确形容两人的关系,所以抛到一边,“你觉得我们这样正常吗?”
“不喜欢了。”江夏纠正。
“……这不是关键!”江浔郁闷得差点掀翻“杨国福”,“我就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早也是你突然不理我,后来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军训的时候我们明明都已经……”
“江浔,这是在大街上。”江夏赶紧出声怕他真的讲了什么有的没的,就算没其他人听见也很羞耻。
“结果你今天为了一个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男生哭得跟鬼一样……”
“谁哭得跟鬼一样了?”
江浔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比她,就你。
江夏一掌把他的手指压下去。
“然后刚才你又想一出是一出。”江浔盯着姐姐的眼睛:“我觉得我和那些游戏机没两样——都是你寻开心的玩具。”
江夏没说话,因为江浔说的某种程度上,是事实。
路边蛐蛐的声音夹杂着偶尔不时掠过的汽车声,是动态与静态的交响。
“你看。”江浔右手一摊,“我说中了。”
“那……不然呢?”
“什么?”
“不然我喜欢你?”
江浔怔了怔,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后颈:“你乱讲什么。”
喜欢这种事情,是可以说来就来的吗?
“对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见过,我怎么可能去喜欢我亲弟弟啊?”江夏说,“而且就算我真的喜欢你了,能怎么办?还能背着爸妈谈恋爱?”
一口一个“喜欢”却是半点甜味也没有,江浔只是皱了皱眉。
“我们总不能乱伦吧?”
这个问题出口,江夏也不知道话题还能怎么再进行下去,于是等着江浔回应。
“……你这满口大道理真能说得出来。”江浔出乎意料地笑了,“那你就别碰我啊。”
一辆suv从他身后的马路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夏日闷热的晚风。
他逆着光,五官的线条却更分明,轮廓该深邃的地方明暗更沉了些,十六岁的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成长的痕迹,让她一瞬间感到陌生。
“一边说不能乱伦,一边亲我摸我,好事你全占了,坏事你一概不背锅,姐姐你可真行。”
语气里是明晃晃的嘲讽。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江浔好像并不在乎她现在怎么想,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一起回家?”
“?”
“我明天要比赛了,今天和游泳队的几个人一起去训练。”
“我知道。”
“散场去吃冷饮的时候,李仲薇说她喜欢我。”
江夏楞了一秒,随后大脑里搜寻这个名字,查无此人。
江浔并不意外,“就知道你不记得,去年生日给我送手办的那个。”
“哦……哦。”江夏有点尴尬,那时候她好像还吐槽过她家真有钱,送的手办价值上千,江浔想还给她还被她说不讲义气。“那,然后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其实不讨厌她,跟她聊得来,而且都喜欢游泳。”
嗯,多好,他姐姐就是个旱鸭子,还对下水恐惧得不行。
“我身边同学好几个都有女朋友了,看他们样子也没什么不好。”江浔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片刻前冷嘲热讽的尖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在和姐姐聊天的弟弟。
“你才高一。”
“暑假过完高二了。”
江夏不知道要怎么纠正这个中认知的不对劲,“所以你想讲什么?”
“我想试试。”
江夏点点头,一声“嗯”,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她背着手,目光散漫地往周遭游离,又补了一句:“也挺好的。”完全忽略了上一刻自己还在提醒他才高一的事实,随之很快又记起什么,接着提醒:“早恋归早恋,你成绩可别再掉下去,不然我就跟爸妈告状了。”
江浔盯着她由始至终自说自话的神情,“我想试试,不过要答应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姐。”
她抬眼:“啊?”
“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商量一下。”江浔说,“毕竟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答应了,对你对她都不好。”
真是体贴啊,她的弟弟,关系都还没开始,已经考虑到对人家好不好了。
“还能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傻了?”江夏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叫我什么?”
“姐姐。”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声线清澈干净,像春日融雪后的冷泉。
她魔怔了一刻:“什么?”
“姐姐。”
夏日长街,少年的嗓音温润,为她在这个城市的夜锚定安宁。
“没错。”沉默了半晌,这是今天一整天,江夏最像“江夏”的时候,长发温顺地挽在肩头,语气淡泊:“我是你姐姐,所以你谈恋爱没什么对我好不好的,只是你自己小心一些,别惹出麻烦来。”
她说的惹出麻烦涵盖的范围就多了,考试退步,被老师发现早恋,或者搞出“人命”……桩桩件件都很麻烦。
因为谈恋爱就很麻烦,所以不要恋爱。
什么关系都没有才是最自在的。
“好。”江浔低了低头,外卖盒在指尖拨弄下微微打转:“那就说好了,以后别再碰我。”
江夏蓦地笑了,笑声短促,显得不那么友善,拽紧背包一个人往前迈步,把他丢在后头。
“稀罕。”
这回轮到江浔跟着她一前一后,不过江浔脚长,轻轻松松就赶上来,只和她距离小半步,偏就维持了这小半步的距离,怎么也不和她并齐,她一侧目就能看见他。
走出了围墙那段路,黑与金的光影在两人身上不断变换。
江夏对着空气开口:“为什么是想‘试试’?”
江浔插着兜打量对街的街景,仿佛没有听见。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谈恋爱为什么是想试试,因为好玩?”江夏说,“那听起来也没对她好多少。”
“我说了我不讨厌她,和她在一起相处也很自在。”江浔终于开口——
“我想知道,要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真的有人会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吗?她根本不信这种论调。
根植于人类本能的感情开关,一旦触发就与众不同,发自内心的喜悦、担忧、苦恼……这种感情怎么可能分不出来?
“同类比较你会吗?”江夏说,“你找一个你也不讨厌,相处很自在的女生,和对她的感觉比较,你就知道你喜不喜欢她。”
“怎么知道?”
“你对这两个人的感觉一不一样?”
“和姐姐比的话,是不一样。”
“你会更想和她在一起吗,会想到她就停不下来吗?会想要有更亲密的关系……”江夏到喉咙的话突然咽下去。
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同擦身而过的张婶打了个招呼,然后沿着爬山虎满布的围墙往小区深处走去。
“别和我比啊,我是你姐。”
小区有段路的路灯坏了,黑暗中,她的声音响起来。
不讨厌,相处很自在,都因为是亲人的关系,毕竟从小陪伴到大的至亲,和其它人怎么一样。
“嗯。”他应得很快,“就算再怎么想,因为是姐弟,就不是喜欢。”
“所以,反证法的话,我是不是喜欢她呢——”
“姐姐?”
即使光线再暗,她也知道江浔这一刻在看她。
“这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江夏丢下一句话匆匆上了楼。
……反证法都用错了,逻辑根本不成立,你这个学渣。
江夏先一步打开钥匙回了家,江范成今天又是夜班,王雪兰一个人正在厨房洗碗,听到开门声,把手往围裙上抹了抹,走了出来。
“买几本书买了大半天,还被你弟带坏了,玩什么电动。”王雪兰碎碎念着,走到鞋柜边上,那里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粉色信纸,上面字迹已经模糊了,江夏却很熟悉。
心下咯噔一声,慌张差一点就写到了脸上。
“我要洗衣服的时候在洗衣机里找到的,应该是你的吧,你早恋了?”王雪兰正言厉色眯着眼,对焦信纸上晕开的字迹,抬眼问江夏。
正好江浔也已经到了门口,正在换鞋。
“什么啊……我看看……”江夏接过信纸,装模作样地扫了一遍。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某一次和卢景州聊天之后,忍不住把对他的感情写出来的情书,不过她根本就没打算交给对方,后来也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里去了,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呈堂证供。
信纸的内容已经被水洇开,字迹自然也模糊了,但关键字“喜欢你”“想念”“心动”什么的,是一个词没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没有落款。
王雪兰虽然对江夏一直很放心,可触及孩子早恋的原则问题,她也没比大多数家长好到哪里去。
江夏心跳开始加快,一向精明的大脑这瞬间却丧失了思考能力,在懂事和诚实之间游移不定。
信纸咻地被抽走,然后被飞速撕成碎片重新揉成一团丢出窗外,等到母女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浔已经换好了鞋,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走向饭桌:“哇,妈今天买了烧鸭。”
“阳阳!”王雪兰怒斥:“你什么意思?”
江浔转身露出小虎牙:“我饿了想吃饭还不行吗?”
“这信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人给我的。”江浔说。
王雪兰和江夏同时楞了下。
“干嘛,你儿子有魅力你有什么意见,王女士?”江浔压上母亲的肩头,“学校很多女生喜欢我,有人给我写了情书,我看完没扔而已。”
“就这样?你没动啥小心思?”王雪兰半信半疑。
“不然我能扔得这么随便么,你儿子眼光太高了,那女生性格太差,不适合我。”
……你说谁呢江浔?
王雪兰一巴掌重重拍在江浔屁股上:“还不适合你,小兔崽子真的是皮痒了!要真敢早恋看我不打死你!”
“嗷。”江浔摸着臀可怜兮兮朝江夏一瞥,“你就打我,姐姐要是早恋你管不管?”
江夏瞪他。
“你姐平时除了跟你一起身边哪里还有什么男生,你以为她像你?!”王雪兰说完就端起碗去厨房给他们盛饭了,懒得再和江浔贫下去。
“是哦。”江浔朝母亲虚声应着,懒洋洋转过脸来看向江夏,“只跟我一起。”
脸上写着“我懂了”叁个字。
江夏木着一张脸看他演戏,可是末了被他那饶有兴味地一看还是移开了目光。
晚饭后江夏一直锁在在卧室没踏出房门半步。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今天突然说开了,她和江浔都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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