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闲爱孤云
赵王笑道:“为人臣者,君忧臣劳。今年臣的封地虽然收成不好,但往年积累之财还是有的,臣愿贡献陛下金二万,权作此次赈灾之用。而且臣相信,其他藩王和臣俱是一样心思,陛下忧心国政百姓,作为陛下的骨血,怎能不为陛下分忧?”
皇帝闻言,那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光彩,他虽城府极深,但南方水患百姓流离失所之事压在心头,令他寝食不安,此刻听到赵王如此表态,自是喜出望外:“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高兴得站起来在亭中踱步,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抬头对侍立一旁的内侍道:“传旨,赵王忠孝侍君,j诚谋国,即日赐出朝议政之权。”他眼角余光见赵王似要推拒,忙道,“赵王,你久居京中,偶尔陪朕说话玩棋,不免浪费你经天纬地之才,随朕一同治理国家不好?”
这话说得赵王骤然色变,忙离席叩道:“陛下,臣不过是想为陛下一解烦忧,不敢居功。况且藩王不得入朝议政,是祖宗定下的规矩,陛下实在──”
“行了。”皇帝打断他,走过去拉起他,笑道,“就这麽定了。朕,还要谢谢你呢,弟弟。”说著轻轻拍著他的手,
赵王垂下眼帘,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被皇帝握住的手冰冷无比。
就如赵王所说,赵王贡金二万之後,郑王即刻贡金万五出来,其余的藩王亦纷纷解囊,朝廷的燃眉之急就这麽解决了。但是以此换来赵王出朝议政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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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听说,南方水患控制得当,很是高兴。过了不久,听说朝廷允许赵王入朝议政,他好久没见赵王了,听到这个消息倒始料不及。
“为什麽啊?”
听到他的问题,他的消息源,茉莉,眼珠子突得差点掉出来,夸张地倒吸一口气,然後叫道:“天啊,侯爷,出去之後别说你认识我,这原因连集市卖菜的都知道啊!”
不如集市卖菜的消息灵通的人困惑不已:“陛下失心疯了?”
茉莉懒得鄙视自己的主子了,直言相告:“朝廷救济灾民的钱里,黄金两万两是赵王出的,虽然郑王也出了一万五,但据说是因为赵王相邀的缘故,陛下为了感谢赵王,特别赐他出入朝廷的恩典。”
张翎震惊了,“两万两?!黄金?!”
茉莉点头,“据说是把赵王府邸都搬空了,说是连赵王珍藏多年的奇珍异宝都拿去当铺了,连当年先代赵王妃留给赵王将来的媳妇的金钗首饰也当了,连先代赵王留给赵王的玉扳指都当了,连……总之据说是一干二净了,赵王府。”
……
张翎虽不相信,但两万两黄金真不是小数目,赵王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之前朝廷还要控他的财税,真是,真是,他悲愤地想,好大一朵白莲花啊!!!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顿狂拍後门的声音,已经是深夜,谁会冒昧来访?两人对望一眼,张翎首先想到赵王,立刻抢在茉莉前面,“我去看看。”便冲了出去。
他打开门,却见一人蓬头垢面,满身灰尘,胡子邋遢的,“你是……你……”他辨认了半天,失声道,“王大人?!”
王瑜气喘吁吁,一路驾马奔驰而来,见到张翎应门,伸手一把抱住他,张翎吓呆了。王瑜用用力地拍了拍张翎的後背,“治水成功了,灾民不用流离失所……这都是……这是……谢谢你。”说到激动处,竟两行清泪流下。
张翎懵了,见他又跨上马,深深望了一眼後,掉转马头,朝皇g方向疾驰。张翎消化了半天,才清醒过来,抓狂了:“喂──你好歹梳洗一番再进g啊!!”但人家早绝尘而去。
王瑜治水成功,升为吏部尚书。皇帝对提拔这个亲信从来不遗余力,在他之前,个个治水无功而返,此次他居功至伟,朝中反对声浪很小。这样一来,王瑜和李慕一样,同为正三品大官了。作家的话:h,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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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对这样的结果早就猜到了,皇帝没有嘉奖在背後出主意的张翎,他没有不爽,令他不爽的是其他的事。
他接到报告,王瑜回来当天,没有先去觐见皇帝,而是风尘仆仆地赶到建安侯府,夜深人静之下,狠狠地,明目张胆地,抱著张翎,致谢。
赵王接到消息之後,忍了两天,发现被报告的人毫无自我反省认错的觉悟,忍不住了,衣摆一甩,去了建安侯府。
赵王入建安侯府,如入无人之境。他知道张翎平时也就偶尔和柳文东一起在外面用餐,这个时辰,大约就要就寝了。他走到张翎的卧房,推开门,果然见到张翎斜靠在床上,读著书,见到他来,先是一惊,随即一喜。
“赵王──”张翎将书一丢,正要起身,忽然被人狠狠扑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吻住。
咿?被吻住?!
张翎兴奋坏了,张开唇舌,大胆回应。
两人吻了一阵,气喘吁吁地分开,赵王仔细辨别张翎的神情,疑道:“你很高兴?”
张翎被吻得晕头转向,听到赵王问话,连忙点头,“高兴啊高兴啊,赵王!”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压我吧压我吧狠狠压向我吧的气息。
“……”
赵王从善如流,待他脱光了衣服,却见张翎满脸敬畏地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八块肌……”张翎戳了又戳,再三确认这货真价实的,“这不科学……”明明赵王长得文质彬彬,怎麽身材是这样。
“……”
赵王伸出手,开始抚m张翎下处,张翎脸色一变,忙阻止,神情古怪地道:“别,别,先进来,先进来。”他怕像上次那样,赵王帮他解决完就跑了,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说著,还抬起臀部,蹭了蹭赵王。
“……”
赵王觉得自己十数年的忍功毁於一旦,他看著张翎的一脸期待,问:“你不後悔?”
後悔个屁啊!张翎一把勾住赵王细嫩的脖子,吞了口口水,就缓缓地张开大腿,略抬起腰部,“赵王……”
赵王皱起眉,“不行,这样会──”他想说第一次这样,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要找个润滑的东西才行,结果张翎误会了,以为他退却,心一横,菊花一抬之间,就将赵王纳入一小半。
“你……”赵王吃痛,g本没想到他如此大胆。
张翎没有润滑,也疼得要死,控诉道:“你自己都硬了,还不进来──啊──轻点,轻点……不,别退,进来点进来点……啊……呜呜……”
到後面,只剩下喘息和呜咽声。
赵王那处既长又chu,深深埋入後,缓缓的抽动,一开始张翎只觉得疼,但他适应极快,加上赵王不停滴吻著他的脖子敏感处,他很快找到合适的姿势获得自己想要的酥麻的快感。
待两人躺回床上後,已筋疲力尽,大汗淋漓。张翎心里幸福的开了花,心想真是爽死了。
“你怎样?”
张翎不暇思索回答:“下回试试骑乘位。”
“……”
赵王决定不理他,也懒得洗身了,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睡一觉起来再说。张翎窝在赵王的臂弯里,眼睛扑哧扑哧地眨著,生怕这是做梦,他捏捏赵王的脸皮,又捏捏自己的,下身酸胀的感觉还在,确认不是做梦,心满意足地也睡过去了。作家的话:吃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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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德妃怀孕,柳文若晋升,赵王入朝议政……这一件件事,纷至沓来,李慕只觉得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手,推动著这一切,意图是打压李家势力。他苦思良久,唯一的结论是赵王在幕後c纵一切。
连王瑜都火速升为吏部尚书了,李挚却仍原地打转,一有什麽事就只知道求助怨怼他这个大哥,他独木难支。他内心埋怨过自己过世的父母,从小对李挚有求必应,导致这个弟弟至今仍不稳重。连李瑶都知道要为了皇後……
他收敛心神,不敢再想下去,招来李瑶问:“族学里,可有什麽出色的子弟?”
李瑶听到这话,心神一震:“大哥──”
李慕默默点点头。
李瑶想了想,道:“倒是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可是大哥,形势有这麽糟糕吗?二哥难道真帮不上吗?”
这个妹妹,虽然经常语出惊人,看似目中无人,但实际上她暗地里掌管李族事物,心思缜密,对外露出的那狂妄冷酷的一面,不过掩人耳目而已。
“有备无患,多找几个来也是好的。”
李瑶蹙眉道:“朝堂上,李姓之人一旦增多,势必引起陛下猜忌。何况还只是同宗,并非嫡亲。姐姐一直未诞下太子,若此刻就让陛下感到外戚有专权之患,只怕对姐姐不利。”
李慕沈默半晌,似是无心说道:“你若是男儿,该多好……”
李瑶闻言,脸色一黯,二哥李挚天资有限,李家光靠姐姐和大哥,已是心力交瘁,她身为未出阁的妹妹,基本帮不上什麽忙,出嫁之後只怕更帮不上,就在此时,她脑海中闪过一人身影,喜道:“对了,大哥,族里确实还有一人,堪当大任。”
“谁?”
“李远,他爷爷是我们爷爷的堂兄。这人才智双绝,远见卓识,必能辅佐大哥。”
李慕忙问:“他现在人在哪?”
“老家呢,我让人通知他迅速来京?”
李慕点头,算微微放下心中大石。
张翎继续在御林军里学习,充分发挥他曾在建安侯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功力。朝廷里因王瑜升为吏部尚书,势力又是一番消涨。现如今,李家的势力,柳家的势力,皇帝的势力,还有m不清底细的赵王势力,集聚一堂,朝廷上也算j彩纷呈。
经过治水建言,张翎和柳文东的关系日益紧密,柳文东原本惊异他的才华,现在完全是欣赏了。柳文东自己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张翎自也获益不少。
张翎从不提自己的淑妃姐姐,柳文东自也不提自己的贵妃姐姐。两人家境背景差不多,已有人嗅出苗头,认为被皇帝特选入御林亲兵的建安侯,虽目前看不出什麽,但已向柳家靠拢,也可看做是投诚。淑妃失宠多年,却没有被贬去冷g,她弟弟也j乖,迅速靠拢当朝最红之人,想来淑妃靠著贵妃,复宠在即了。
眼下贵妃生了公主,家世最显赫的德妃怀著身孕,皇後一直未孕育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断言,後g将会有一番变化,但真正的变化来临时,却大出所有人意料。
德妃,怀著七个月的身孕,小产了。是个男孩。
皇帝时隔多年,即将得到的第二个儿子。
龙颜震怒可想而知,德妃哭得肝肠寸断,谁也说不清为什麽德妃会小产,一切都好好的,午睡过後突然腹痛,下床走了几步,脚一软便晕过去不知世事。
德妃g中所有人全部被拿到天牢中拷问,三天也没问出结果。张翎听到茉莉消息,沈默很久才叹了一口气,“这是陛下死的第几个孩子了?”
“算上娘娘的皇子,这是第六个了。”
後g中的女人,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终归是在传统仁义礼教下长大的女孩儿,进了後g触m到皇权後,却面若桃花,丧尽天良。张翎想到无辜的姐姐,和他未曾谋面的小侄儿,一下心痛难当。
“姐姐,姐姐当年……是怎麽熬过来的?”
茉莉不忍回想,抖著嘴唇,扑通一下跪道张翎面前:“别问了,侯爷。您既已不记得,就别问了。”
张翎看她模样,心凉了半截,抓住她的肩膀,嘶哑道:“告诉我,别让我做个不孝不悌的弟弟,告诉我,姐姐当年到底怎麽就失宠了?她失了儿子,陛下不是应更加疼惜她吗?怎麽会失宠这麽多年?”
茉莉哭道:“侯爷、侯爷……娘娘太苦了……皇子殿下是在娘娘怀中去的,娘娘一直自责,不吃不喝,日日流泪……陛下一开始还怜娘娘丧子之痛,後来,後来……恰逢德妃娘娘进g,当时她还不是德妃娘娘,是淑仪娘娘。陛下召幸之後就不大往娘娘那里去了……一日陛下说娘娘镇日只挂念逝去的皇子殿下,夜夜啼哭不休,晦、晦气……侯爷侯爷!”她大哭,再也不愿意说下去了。
张翎不敢想象张宛儿当年到底经历了什麽。中秋那夜,他听张宛儿谈起皇帝,说他圣心仁厚,没有将她贬去冷g,那语气和表情无比淡然。可不正是哀莫大於心死。
张翎闭上眼,泪水簌簌而下。
“侯爷……”茉莉看到他这样,也吓到了,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不过现在娘娘也好了,侯爷这两年争气,娘娘看著也是安慰。”
“是啊……”他想起了赵王,想了那夜他落水在淑妃g中,张宛儿召来婢女问赵王是否加派了人手保护他。这麽些年,如果没有赵王,他和张宛儿会变得怎样,他g本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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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自那日,被张翎半勾引地上了床,将那个孩子彻底那啥之後,就对自己修炼了十几年的自制力开始怀疑。
他g本,就没想过,要和张翎那啥。
那之後,张翎吃吃笑问,为什麽会半夜跑过来干那啥。他经过一夜纵情,已经不想计较王瑜的事,被张翎问起,也只是一语带过。张翎也不追问。赵王发现,这个孩子有个特点,凡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他就不问。
人,他上了。以後怎麽办?赵王问自己。这个问题,比朝政,藩政还让他头疼。就在这时,亲信突然来报:“王爷,小侯爷过来了。”
刚说完,张翎一脸笑意,落落大方地走进来说:“赵王,按上次说的,白日宣y吧。”
亲信听到这话,瞬间石化,赵王如玉般的脸庞也快滴出血来,他强自忍耐,挥退亲信,看著那孩子笑脸盈盈地站在面前,咬牙切齿:“张、翎。”
张翎嗯了一声,就瞅他房间里的床,那表情不言而喻。赵王不知道张翎竟如此……如此……他不想去想那个评价词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你今天过来,是有──”
张翎三下五除二,开始脱衣服。
“……”
赵王仿佛被铁锅打了,他无法理解这个孩子怎麽了。
“赵王。”张翎赤裸地躺在床上,“我们先试背後位。”
赵王本该像第一次那样狠心,干脆掉头就走。可是他看张翎眼中,那忽闪忽闪的目光中,隐忍的痛苦和难以言述的脆弱,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伸出食指,轻轻描绘这个孩子脸庞的轮廓,柔声问:“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顺心?”
张翎闭上眼睛,享受著赵王的手指,然後突然伸手抓住他,“赵王,你在吧。”
赵王一头雾水,还是回答:“我在啊。”
张翎闻言,睁开眼,笑嘻嘻地说:“宣y吧,宣y吧。”说著,支起上身,将脸贴住他的下身,还蹭了蹭,又一脸故作惊讶地问:“那天就是它进入我的吗?”
赵王脑中的神经终於崩断,再也不说话,伸手将自己腰带解开。张翎大喜,连忙掏出一个瓶子,凑到赵王眼前:“这个──”
房中润滑用的香油。
“……”
这回做的比上回尽兴多了,张翎非要求背後位,跪在床上,略撅起臀部,在赵王面前轻轻荡啊荡,赵王缓缓给他抹了香油,就沈沈地探入。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开始不急不缓地抽动。张翎闭著眼,哼啊哼,既不催促也不叫疼,待到赵王的手指攀上他的玉j,他才浑身一颤,惬意地说:“别、别太快了。我想多享受一会儿。”
“……”赵王拒绝承认这麽无耻的孩子是他小心保护了几年的建安侯!
待两个人筋疲力尽,相拥而卧的时候,赵王问:“到底怎麽了?”
这回,张翎没有躲闪。他侧过脸,看著赵王,还是那般丰神俊朗,一派潇洒,这个藩王富甲天下,手握重兵,皇帝也得礼让三分,他伸出手,捏了捏那张脸,感觉是真的,心安了。
赵王表情忍耐。
房间里,响起张翎幽幽的声音:“我自从醒来,身边全都是赵王……”赵王没听懂,但没c话,“赵王救了我多少次?赵王担心了我多少次?帮了我多少次?我在京城无权无势,我承诺过保护姐姐,保护侯府,可是我什麽也做不到。是赵王替我做的这些。”
“我请赵王相信我,可是我却没办法相信自己。我做了什麽,让赵王这样厚待我?赵王会不会有一天後悔?我做了那麽多蠢事,赵王会不会觉得我一无是处,觉得我忘恩负义?到那一天,赵王放弃我了,我该怎麽办?”
他微微一笑,又到:“我总觉得,赵王在我身边,无处不在,可是又好像哪里都不在……”
赵王听出来了,他是在不安。
“我好想回报赵王,可是又怕时间不够。怕赵王不等我,怕我没有机会……”
赵王握住他,温言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回报我了。”
张翎听了,却笑道:“我不似赵王这样想,我野心大著呢。”
“有多大?”
“我想做孙悟空,有一日,赵王只要唤一句‘张翎救我’,我便可腾云驾雾,飞驰而来,斩妖除魔。”
赵王记得张翎说过这句话,他虽然至今不知道孙悟空和唐僧到底是谁,但他领了这份心意,回握住张翎,轻声说,“你放心,慢慢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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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个月,朝廷忽然接到一直镇守西南的边关的楚王的上书,称关外有部队集结的迹象。
眼下是春耕时节,南方土地肥沃,多年没有战事,这个消息无疑是个灾难x的。
西南关外有三个国家,其中最骁勇善战的便是这回集结部队的戎里,他们花了三年时间,将另外两个国家打得没了脾气,这给了他们进犯中原的狂妄,认为中原朝廷被百濮欺凌已久,不堪一击,也该轮到他们上场了。
皇帝接到上书,气得在启元殿摔了奏折,随後急召赵王进g商议。
“你素知兵。”皇帝连他礼也免了,见他进来便托著他,急道,“楚王封地有兵一万,再加上朕从安州调一万兵马过去,你觉得能抵挡得住戎里麽?”
赵王略一思索,道:“陛下,安州距楚王封地数千里之遥,一路车马劳顿,粮草辎重,均是问题,楚王守军一万却从未打过战,只怕战力……”
皇帝如何不知,脸色惨淡,“此刻派朝廷守军过去,路途更远。南方经历水患,元气大伤,楚王守军艰难啊。”
赵王闻言,思忖片刻,正色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方法。”
“哦?说来听听。”
“臣的封地恒州,离楚王的萝州只有九百里。恒州军队现有三万,前年抵御百濮进犯的士兵此刻年轻力壮,又有经验。眼下有陛下在安州的大军牵制百濮,恒州军队也就是防卫而已,两万足够。不若调遣恒州一万j壮去驰援楚王,也可节省不少经费。”
皇帝一直在等他主动将这话说出来,此刻听他说得明白坦然,眼中欣慰一闪而过,又改为握著赵王的手:“这确实为万全之策。赵王,你又帮了朕一次。”
赵王笑著回应:“为陛下分忧,理当如此。”
但等赵王回到府邸,亲信在听到分兵萝州的命令,又惊又气:“王爷!您怎麽能顺著陛下分恒州大军呢!二万军队抵抗西伏尚可,但若安州大军压境,那该──”
“说什麽呢!”赵王脸色一沈,喝道,“注意点分寸!”
亲信并不惧怕,又道:“王爷,这朝廷刚控制藩税,陛下又借故削我恒州大军,您不能再这样任人鱼r啊。”
赵王嘲弄道:“不然怎样?就算我不说出口,陛下提出来,我能拒绝?这是国战,岂能在这上面争权夺利?”
“王爷!”
“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说出来,也卖他个顺水人情。”赵王顿了一下,道,“此事不用再议,立刻发令恒州,调一万j骑,昼夜赶往萝州,不得有误。”
亲信知道此事已成定论,只得领命,忽又想起一事,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右仆s大人,递话来,想与王爷一会。”
赵王哦了一声,略作思索方道:“他为长,他定时间地点罢。”
那亲信颇带唏嘘道:“右仆s为先皇倚重之臣,g变时,我们一直想拉拢他,却苦无机会。现在德妃小产,他倒自己找来了。”
赵王淡笑道:“老成谋国,就是像他那样才能在当今陛下朝中做到右仆s的位置。行了,去告诉他,我随时恭候。”
恒州分兵一万至萝州抵御可能的攻击一事,传遍朝廷。张翎接到的命令是作为御林军最优秀的十名卫士前往萝州观摩战事。
凡得此令者,皆兴奋不已,张翎却心态复杂。他早想观摩实战,也很想看看能让西伏使者惧怕的,能抵御得了百濮的攻击的赵王的军队。但是这个军队,是从恒州赶往萝州的,是赵王借给朝廷用於抵御外敌的,不管成功与否,朝廷看样子都不打算还给赵王了。皇帝和朝廷,这是在慢慢蚕食赵王。
他得令的时间紧急,需日夜兼程赶往萝州,g本无暇和赵王告别。送他们走的,是传旨的柳文东,柳文东叮嘱他保重两字,他便跨上军马,奔赴萝州。作家的话:谢谢礼物^_^下午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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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一行人,疾行九天,到了萝州境内,发现民众并未感到恐慌。去年南方水患时,萝州也受了灾,楚王一面拿钱救济朝廷,一面在自己的封地里赈灾。眼下到了春耕的季节,都忙著耕种。他们入境後,没有停留,直奔楚王府邸。
在那里,楚王已经安排好宴请。张翎一行人的队长,因为最年长,这人稳重可靠,在御林军中也颇有威信。楚王生的和皇帝、赵王长得都不像,他生的矮小chu壮,皮肤黝黑,张翎一见实在和赵王联系不起来。
御林军卫士们以军士之礼见的楚王。楚王因见他们是皇帝特派过来的,很是客气。但他们个个不敢松懈,对楚王的宴请也拒辞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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