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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这一刻,周景言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力量,明明可以转身离开,却被这份力量牵制,逼得他乖乖放下相机,回答道:“是我。”
仅仅是几秒锺之间,陈以琛脱下了温柔的面具,表情严肃,甚至是y沈。
彼此沈默之时,周景言第一次感到这麽不自在,陈以琛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利剑,正在试图刺穿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将他剖析。他不甘心当个逃兵,努力镇定心神,冷静地向前走去。“没想到你挺有爱心的。”
走到陈以琛的面前,他蹲下身,抚m起其中一只猫的毛发。发现陈以琛的视线始终停在手里的相机,周景言转移话题地问道:“你对摄影有兴趣?”
此刻,陈以琛眉头紧蹙,神情仍是紧绷,仿佛听不见他的话,问道:“你是摄影师?”
周景言见他没有回答,赌气地不予理会,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人这麽疏离,想不到你对动物倒是很温柔。”
陈以琛脸上晃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只是很快就被他遮掩。待到他再开口时,仍然是先前的问题:“你是摄影师?”
周景言不甘心被陈以琛的气势所压,心中涌起一股焦躁,不耐烦地回答:“对,我是这部电影的摄影师。”
这时,陈以琛终於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一边给猫喂食,一边说道:“对人的爱和对动物的爱是不同的,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时,理所当然地希望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们不会苛求动物一辈子陪伴自己。”
周景言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陈以琛的话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到那人又问道:“你是摄影,也喜欢拍照?”
面对如此温柔的声音,周景言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孩子气地不去看他,随口答道:“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到处走走,拍下自己喜欢的画面。”
见陈以琛没有作声,周景言不由得抬头,恰巧迎上他含笑的眼神。
“我也会试著拍照,不过,恐怕没你拍得好。”
陈以琛的声音很轻,在周景言听来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陈以琛伸出手,谦逊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周景言心头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唐突地站起身,强硬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陈以琛没有坚持,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可惜,而神情依然礼貌而温和。
“真可惜。”
说罢,他站起身往回走去,周景言见状,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令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叫住对方。可惜,未等他开口,陈以琛已经从後门走进去,在周景言的眼前消失。
周景言愣愣地看著几只小猫吃完了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原地,狭窄的巷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自己还站在原地。
回到咖啡馆,瞿长天不免问起周景言怎麽去了这麽久,周景言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吧台,却不见陈以琛的身影。
此时,周景言的心情十分烦躁,恰逢好友打电话过来,他便拿起手机往外走去,等他挂断电话回来时,却看到陈以琛站在桌边,手里拿著他的相机正在看什麽。
周景言心头一惊,想起那张偷拍的照片,飞快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抢了回来。
“谁让你乱碰的。”
瞿长天见状,立刻呵斥道:“是我让他看的,小言,不要没有礼貌。”
陈以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是我问瞿导要来看的,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
虽然周景言心情很是不满,却不由得感到奇怪,他自认不是坏脾气的人,为何只要对上陈以琛的温吞态度,总是不免心生暴躁。
然而,未等周景言想明白,陈以琛忽然说道:“我想收回之前的决定,瞿导,我愿意演你的电影。”
听到这话,瞿长天大惊失色,奇怪地问道:“你怎麽会……”
陈以琛看了周景言一眼,神情自若地说道:“我原先就是为了旅费在这里工作,正好刚才有人告诉我,与其在这里苦苦攒钱,倒不如演完这部电影,拿到片酬以後能走得更远。”
瞿长天看向周景言,嘴上虽然没有问,心里却认定这话是周景言说的。而周景言显然看出他的心思,真恨不得为自己申辩,他怎麽会费心劝说这家夥?
於此同时,周景言当然感到奇怪,为什麽陈以琛要说这番话,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若真如此,他就不怕自己当面反驳,岂不是更加丢脸。
可惜,周景言确实没有反驳,因为当他看到瞿长天喜形於色的表情时,心里唯独剩下对陈以琛的不满而已。他甚至暗暗想道,能让瞿长天不顾身份再三邀请,真想看看这家夥到底有什麽水平。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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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04-05
周景言不知道瞿长天用了什麽办法,竟然让赵岳山同意让陈以琛出演这个角色,一个连影坛新秀都算不上的路人,一个年纪都快三十的新人。
一个星期後,陈以琛如约而至,辞掉咖啡馆的工作,带了行李来到本市。他租的是一套普通套房,只有一室一厅而已。到本市那天,周景言大清早就被瞿长天的电话吵醒,被逼得又是接人又是送到家门口。而陈以琛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周景言脸上的不情愿,又见他一脸宿醉的样子,非但没有让他开车,甚至在路上买了酸n给他解酒,令周景言不免好笑,到底是谁受人所托,又是谁要照顾谁?
《最佳喜剧》在本市加演两场,瞿长天特地向徐导要了票,让周景言陪他一起去看。等周景言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瞿长天还叫了陈以琛。
两人分别坐在瞿长天的两侧,如非必要,无需和对方交谈。开演前,瞿长天关切地问陈以琛是否住得习惯,等他有空可以再找更宽敞的房子。陈以琛微笑拒绝,并且表示,他对住的地方没有要求。周景言听在心里,只是觉得这人真够无趣,明明只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却好像个老头子一样,对什麽东西都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这样的人生有何趣味。
这部话剧分为上下场,除了中场休息时,陈以琛曾经走出去抽g烟,其余时间连句话都没有。即便是瞿长天除了专心看戏之余,多少会和周景言聊上几句。只有陈以琛好像老僧入定一样,连坐姿都没换过一次。看到後面,周景言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真以为今天只有他和瞿长天而已。
话剧结束後,瞿长天带周景言去後台和剧组成员打招呼。他正想把陈以琛介绍给导演认识,转头才发现对方早就不见了,问道:“陈以琛呢?”
“刚就没跟来吧。”
周景言皱眉,心想,这家夥连句话都没有,散场後就忘了他在哪里。
“小言,你去找找他。”
既然瞿长天已经开口,周景言没法拒绝,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只能往回走去。
这时,观众早就走光了,场馆里开了大灯,方便保洁人员打扫。周景言在走廊转了一圈,没见到陈以琛的身影,他刚想打电话给他,就看到两三个保洁站在剧场入口,手里拿著拖把不知道在等什麽。
周景言正觉得奇怪,走上前好奇地询问,恰巧发现远处舞台上站了个人。
保洁以为周景言是剧组人员,便问他是不是又在排演。周景言g本顾不上回答,因为他认出站在舞台上的人是陈以琛。
周景言从舞台一楼的最上方缓缓走下,陈以琛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随之而放大。他以左侧的铁杆为道具,低头在中央踱步绕圈,双手不时地互相握紧,看起来不安而又紧张。呼吸沈重而喘著chu气,嘴里念念有声地说著什麽,视线时不时地左右互看,却始终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
待到周景言走到前排,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看向舞台,原先的好奇变成了震惊。因为他清楚地听到,陈以琛所念的台词正是《最佳喜剧》的最後一幕,而他所演的角色正是对应电影里的人物。
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台词,真不知道这家夥是怎麽背下来的。用一种话剧的演绎方法,比之电影要稍显夸张,但在大剧场内十分有力。他的表演方法与刚才的演员不同,表情和动作幅度更大,念台词的力道更强,以腹部发声而非喉咙,即便没有音响都能清楚传至後方。
这是一个多疑、y郁,甚至有些神经质的角色,陈以琛对情感的演绎张弛有度,高潮时毫不吝啬锋芒,内敛时恰能及时收住。为了看清他的表情变化,周景言飞快地从包里拿出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他,快速拉进焦距。
透过镜头,陈以琛的脸色不再是温和的笑容,随著情绪的不断加深,他的视线定定地望向前方,声音如雷地回响在空荡荡的舞台,眼神中顿时s出一股y冷,乃至於狠辣的气势。周身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真正可谓是压住了剧情,也压住了场子。
三次见面,周景言以为陈以琛只是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却没想到站在舞台上的他能有这样的威赫力。这不仅仅是演技,更是一种富有魄力的气场,好像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强势地把人卷入其中,深深地在他的面前沦陷。
这一刻,周景言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作为摄影师的本能,他迫切地想要把陈以琛地表演记下来。然而,还未等他切换摄影,右手食指已近忍不住暗下快门,同时,闪光灯开始闪烁。惊觉到自己的动作,周景言非但没有罢手,甚至连按数下,试图捕捉陈以琛的每一个表情。而陈以琛明明听到快门声音,却没有中断表演,直至演到最後一幕,他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用一种近乎於膜拜的姿势收场。
镜头里,陈以琛仍然保持最後的动作,数秒之後,他的表情开始松动,眼中渐渐露出恍然若失之色,视线仿佛失去了聚焦,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这一切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周景言的相机,好似鬼使神差一般,他不停地按动快门,把陈以琛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收入囊中。此刻,他的心情激动又困惑,大脑里有千万个问题在跳动,第一个就是,你不是不想再演戏了吗?为何还要偷偷在这里表演?还有,这就是你的实力?深藏在不温不火的x情之下,竟然有一股强大的气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以琛?
可惜,周景言还来不及问出口,身後突然传来三记掌声,另一个人走过他的身边,缓缓靠近舞台上的陈以琛。与此同时,陈以琛已经站起身,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数秒後,移至先前鼓掌的那人身上。
“我刚才在後台听瞿长天说,你演了他新电影的角色。”
作为电影圈最出名的新晋导演,周景言怎麽会认不出齐安君。他站在陈以琛的面前,双手抱x,嘴角含笑地看向对方。
“我正想找你问个清楚,没想到还能看一场j彩的演出。陈以琛,你的第一部电影竟然不是我的作品,真让我失望啊。”
齐安君摇了摇头,语气夸张地说道:“怎麽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不演我的电影就算了,连回国都不找我聚聚,难怪上次去找adam他们时,竟然没在剧团看到你。”
陈以琛地表情仍是迷茫,目光直视向对方,用力而又认真。
沈默良久,陈以琛方才醒觉,说道:“抱歉,这一年里我四处游历,没顾上和你联系。”
齐安君并不在意,心情愉悦地张开双臂,和陈以琛互相拥抱,然後,一脸好笑地说道:“这麽多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
陈以琛渐渐恢复平日的笑容,只是面对齐安君时,少了几分刻意的礼貌。
“你也没变,还是像当年刚进大学的样子。”
两人对视而笑,虽然话不多,语气却很熟稔,无形中造成一个屏障,把作为旁观者的周景言隔绝在外。察觉到这一点时,周景言不由得握紧相机,心中暗生一股无名之火。
终於,陈以琛率先想起站在楼梯上的周景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抱歉地笑了笑:“是瞿导请你来找我吗?我现在就过去。”
周景言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想说,不必著急,比起回去後台,我更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演出,以及为何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陈以琛的原因。
可惜,不等他开口,齐安君一把勾住陈以琛的肩膀,热情地揽著他往周景言的方向走去,转移话题道:“原来你们认识?对,我差点忘了周景言是瞿长天新片的摄影。对了,你还记得莫如生吧,他和周景言关系不错。”
前面几句都是看著陈以琛说的,直到最後,他才转头看向周景言,说道:“是吧?”
周景言脸色很不好看,僵硬地点头,转身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他和莫如生关系不错,却对齐安君没什麽好感。纵然他崇拜有才华的人,也确实认可对方的能力,可是,那种张扬而嚣张的姿态与自己如出一辙,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何况,只要想到齐安君确实很有才华,与之相比,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只会靠父亲名声的笨蛋。
晚上,周景言先把瞿长天送回家,这才开往陈以琛住的方向。路上,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後都化为嘴角细微的扯动。他原本并非憋得住话的人,只是面对陈以琛的时候,总觉得再多的问题都好像打在海绵上,除非对方愿意松口,要不然只会暴露自己的心情而已。何况他已经得到一个有力的讯息,那就是陈以琛和齐安君的关系,然而,只要想到两人默契的对话,周景言难免觉得不甘心,为何有才华的人都集中在一起,而像自己这样的平庸之辈,是否注定只能被他们隔绝在外。
白色揽胜停在大楼下面,在黑暗中尤其显眼。陈以琛正欲下车,周景言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陈以琛的动作稍显迟疑,仍是坐在副驾驶座上。
周景言眉头紧蹙,心里挣扎一番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是喜欢演戏的,对吗?”
闻言,陈以琛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周景言,然而,即便是这麽不礼貌的举动,由他做来却不会令人不悦。
忽然,陈以琛笑了,语气温和地反问道:“怎麽忽然想到这事?”
听到这话,周景言的心情极不痛快,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谁在问谁!”
陈以琛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相反,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是一种真正从眼底而生的表情。
“是,我喜欢演戏。”
此刻的陈以琛犹如剥去一层外壳,眼眸里的情绪是那麽真切,令周景言不由得心头一怔,险些就说不出话来。
半晌,周景言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那你为什麽要拒绝?这麽好的剧本,这麽好的导演,这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陈以琛微微叹气,眼神移至别处,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他的笑容里有一股沧桑,眼底深处极是克制,压抑的情绪连周景言都感觉到了。
“我有我的顾虑。”
沈默良久,陈以琛终於开口,只是答案仅一句话而已。不等周景言反应过来,他很快便下车,含笑地道谢和告别。
待到陈以琛渐渐走远,周景言才回过神,心神恍惚地望著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
下一秒,他冲动地拿起手机,拨通了莫如生的电话。一连打了三通,铃声刚想起就被对方按掉。周景言无奈,只得把手机丢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冷静。
二十分锺後,当周景言发现车子还在大楼下面时,他真觉得自己是疯了。正准备开车离开,恰好莫如生回拨过来,第一句话就把他臭骂一顿。
“周景言,你疯了吧!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干什麽!”
周景言笑了,忍不住调侃道:“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你刚才应该在打p吧?”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莫如生的骂声,没有停顿,更没有重复,著实表现出他的怒意。最後,他终於骂不动了,恶狠狠地说道:“混蛋,迟早被你害得阳痿。”
换了平时,周景言和莫如生可以一来一回说上半天,可是,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无暇和他浪费口舌。
“你认识陈以琛吗?”
一句话就直击重点,周景言并非拐弯抹角之人。而莫如生倒没了平日的爽快,好半天都没有作声。
“你不记得这个人了?”
就在周景言说出这个问题的同时,电话另一头传来莫如生难得严肃的声音。
“你怎麽会认识他?”
周景言和莫如生相交多年,听到他如此语气,心中一沈,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是瞿长天新片的演员,上次我们去外地勘景时遇到他,後来瞿长天邀请他参演这部电影。”
莫如生的语气很疑惑,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怎麽可能在国内,不应该的啊。”
“今天我们一起去看了《最佳喜剧》的演出……”
周景言暗自斟酌,还是隐瞒了剧场里的那一段。
“然後,我们在後台遇见齐安君,齐安君说,他和你们是旧相识。”
莫如生犹豫地“恩”了一声,说道:“我们在国外念同一所大学,但是各自的专业不同。我和他不太熟,他和安君关系不错,常常凑在一起排戏什麽的。後来我先毕业回国後就没有见过他了,听安君说他和朋友在搞剧团。我记得大学时安君就对他大加称赞,一直夸他演技好、天分高什麽的。”
这时,莫如生忽然想起什麽,提醒道:“你离他远一点,这人是个戏疯子。”
周景言一愣,顿时想起先前在剧场的情景,不禁追问道:“为什麽这麽说?”
莫如生迟疑了一会儿,含糊地答道:“以前的事没必要再说,我和他不算太熟,只是……总之你听我一句,别和他走得太近。”
即便周景言仍想追问,莫如生却不给他机会,匆匆丢了一句“我要继续干活”,仓促地挂断了电话。而周景言愣在原地,看著手机一头雾水。
陈以琛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竟然连向来胆大的莫如生都避之蛇蝎,回想起对方脸上温文而笑的表情,周景言只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对他充满了好奇。然而,不管陈以琛x情如何,他的演技已经让周景言为之一怔,对於摄影师而言,他无疑是一件很好的素材,还未开拍就已经让周景言跃跃欲试。
☆、杀死镜头 06
半个月後,电影如期开机,记者会上众星云集,而第一次露脸的陈以琛像是故意的,始终站在人群的末尾,离镜头十万八千里远。
如果陈以琛的举动是为了不引人注意,那他只成功了一半。虽然记者没有把焦点放在他身上,这部电影的老板赵岳山却注意到了他。
晚上,瞿长天和赵岳山坐在主桌,而陈以琛和周景言分别坐在另外两桌。每次的开工宴都是交际应酬的好机会,只是周景言对此毫不在意,他在圈内的朋友不多,溜须拍马之徒g本不被他看在眼里。因此,这顿饭吃得很快,向赵岳山敬完酒後,他就准备开溜了。
临走前,他看到陈以琛站在角落,旁边是赵岳山的秘书。赵岳山喜欢玩男明星的事早就是心照不宣的,周景言不用走近就能猜到他们在说什麽。按理说,陈以琛的年纪不是赵岳山一贯喜欢的,或许是他皮相长得嫩,看起来不像三十岁的年纪,而斯文温和的气质更与赵岳山的老情人章明学很相像。
周景言无意知晓陈以琛有何反应,只是心里暗自笑道,不管以前多麽清心寡欲,但凡进入演艺圈後,迟早会在名利中沈沦。要想有好戏演,总是要付出代价。而从小生在演艺之家的周景言,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了。
周景言刚走到酒店大堂,瞿长天从後面追上来叫住了他。周景言奇怪地看向他,不禁问道:“这麽早就散了?”
瞿长天的表情很是困惑,说道:“我转眼就没见赵老板,他走了以後,其他人也差不多散了。”
周景言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瞿长天,赵岳山此刻恐怕是佳人有约了。仔细斟酌一番後,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对方。
这时,瞿长天拍了拍周景言的肩膀,笑著说道:“没喝多吧?走,我们到楼上的酒廊坐会儿,明天的那场戏不好拍啊。”
周景言推了摄影机一整天,早就累得不想动了。可是,当他看到瞿长天皱眉的表情,还是不忍心拒绝。他知道这部电影对瞿长天的意义,也希望自己能以实力让众人闭嘴。
两人坐电梯到了酒廊那一层,服务生刚带著他们往里面走,忽而看到赵岳山和陈以琛坐在靠窗的位子。
明知道此刻应该转身就走,周景言却没有後退,他的目光注视前方,幸而赵岳山背对著他们。
“我们坐到转角去吧。”
抢在服务生前一步,周景言快步往斜对面走去,看得瞿长天一头雾水。等他们坐下後,瞿长天悄悄打量赵岳山的方向,低声呵斥道:“小言,我们应该走的!”
周景言目不转睛地看向前面二人,冷哼一声,不服输地说道:“光明正大来喝一杯的人要走,偷偷mm搞潜规则的倒不用躲起来?”
瞿长天眉头紧蹙,严厉地呵斥道:“不要乱说话,有些人是你爸爸都惹不起的!”
听到这话,周景言更是不悦,仿佛有一股怒火堵在x口,让他如困兽一般无处发泄。
目光死死地看向前方,此时,不远处的两人谈笑风生,陈以琛的表情倒是比往日丰富了不少。
周景言见状,不由得冷笑,嘲讽道:“你看好他演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对著大老板也能变个人。”
不等瞿长天开口,周景言又说道:“演艺圈就是这样,人品和演技毫无关系。”
瞿长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耐心道:“先不论陈以琛是不是像你猜的异样,就算他真的……我也不觉得这是一桩坏事,只要他的实力是真的,有没有人捧他,怎麽捧他都不重要。”
瞿长天顿了顿,斜眼 看了看陈以琛他们,语重心长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刚出社会就父亲铺路,演艺圈有很多才华洋溢的人可能等上十年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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