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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透过镜头,周景言清楚地看到陈以琛用肢体语言和表情变化,将角色的情绪一层层地递进,还有他从开拍时就习惯用上的小动作,把角色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在特写时,陈以琛眼中的情绪浓烈而又张扬,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中迸发,如洪水般席卷而来。
心脏激烈地跳动,握住摄影机的手微微颤抖,掌心已经渗出一层汗水,周景言第一次发现,原来电影拍摄是一件如此让人激动的事情,他的心脏仿佛跟随陈以琛的表演而沈沦。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没想到,这场戏竟然可以一条就过。瞿长天甚至忍不住站起来,愣愣地看著陈以琛的表演,连喊“卡”都忘得一干二净。
“卡──”
瞿长天总算回过神,声音却不似平日爽利。剧组人员逃也似地散开,无人敢走近陈以琛的身边。片场内没有想象中的赞叹,大夥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陈以琛身上的气场,强大、强势、又让人不敢直视,这是一种无法言语地敬佩,却使人不由得想要逃。
从瞿长天开始,众人纷纷离开天台,最後,连道具组都搬了东西下去。只有陈以琛依然不动,在逐渐安静的天台上,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时至傍晚,暖暖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他仰起头,遥遥望向远方。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眸中的情感停在最後一个镜头,充满了浓烈的悲伤和自嘲。
天空很蓝,夕阳很美,一切都是这麽美好,唯独陈以琛周围有一层无形的y影。仿佛是光与影的两面,前方的世界越是明媚,他所在的地方越是y沈。犹如一个黑暗的漩涡,把他紧紧地包围其中,周身间尽是凝重和悲凉。
周景言站在天台门口,久久无法动弹,他舍不得走,也不能向前。他看著陈以琛的样子,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揪心,几次想要冲上去,把他从黑暗中拖走。挣扎再三,却无法上前一步,双腿好像生g一样,竟然不能动弹。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又不受控制的感觉,也讨厌自己的情绪受到陈以琛的影响。
突然,陈以琛转过身,往他的方向走来。周景言心头大惊,不由得慌张起来,两人擦肩而过时,只见陈以琛的脸上毫无表情,犹如一缕孤魂一般,半天活著的生气都没有。
周景言一时惊慌,快步上前,抓住陈以琛的手腕,急切地喊道:“陈以琛。”
这时,他感觉到陈以琛的肩膀微颤,缓缓转头看向自己。
他的眼神从茫然到了然,整整花了数分锺之久。
“恩。”
一如开拍前的对话,只是这一次,陈以琛笑得越发温柔。浓浓的笑意在他的眼中散开,眼眸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连眼角的细纹都看起来富有魅力。
明明是个温柔却又疏离的家夥,为何总是笑得深情款款……周景言不甘心地想道,但又因为这个笑容松了一口气。
“我们下去吧。”
低沈的嗓音有一种安抚的力量,无形中让周景言的心著了地。犹如鬼使神差一般,他愣愣地跟在陈以琛的後面,全然忘了刚才的担心和纠结。只是当他回过神後,又不禁愤慨地想道,自己怎麽会因为他的异常情绪而担忧不已,又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笑容而瓦解,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杀死镜头 10 (有h,慎入)
原以为陈以琛的戏份杀青後,自己终於能恢复正常,没想到,周景言除了感到拍摄工作枯燥乏味之外,竟然是半分的热情都没有了。一切都是这麽理所当然,没有工作激情,也没有拍摄欲望,不管镜头前面的人是谁,他只有单纯的工作态度,而不是对陈以琛那种想要把他所有表演都拍下来的冲动。
再出色的演技都只是演技,只有陈以琛才能给他带来近乎於疯狂的刺激。因为他的表演,周景言第一次发现平庸的自己也有灵感洋溢的时候,但这种迫切爆发的欲望没有在别人身上出现。
一个月後,电影正式杀青,杀青宴前一天,瞿长天亲自致电陈以琛,邀请他一起参加宴席。可是,杀青宴当天,陈以琛并没有出现。席间,赵岳山亲自问瞿长天,为何陈以琛没有出席。瞿长天借口说他不在本地,意欲帮他搪塞过去。然而,想找陈以琛的人不止赵岳山,周景言的心情比谁都急切。他把整个会场逛了三圈有余,後来干脆找上执行制作打听,这才确定陈以琛真的没有来。
明明是这麽好的一次出镜机会,更不要说结交圈内名人的契机,难道陈以琛真的不在乎是否有戏可演?甚至可以说,其实他g本不想当一名电影演员?
没有陈以琛的杀青宴,周景言仿佛失去了唯一的目的,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看著周围人到处敬酒,做足了交际应酬的戏码,而自己却好像个旁观者,远远地与他们隔绝开来。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家夥,借了敬酒的名义倾入他的地盘,最後都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酒过三巡,周景言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无法形容心中的烦躁,但这种烦躁却形影不离地跟著他,就好像是x口郁结了一股无名之火,随时都可能濒临爆发。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也许知道又不想知道。没有陈以琛的剧组,周围尽是一些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的人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唯独自己板起脸孔,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陈以琛的话──人的一辈子就是一场戏,我们时刻都在表演。
不错,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演员,甚至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可是,旁人的演技仍是有迹可循,只有陈以琛仿佛天生具有各种脸孔,既让他看不透,又克制不住想去琢磨。尤其是镜头里面的那双眼睛,强势地侵占他的大脑,深深地刻在里面。
九点刚过,周景言就坐不住了,他冲动地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匆匆离开,甚至忘了和瞿长天打声招呼。
一路飞车赶往市中心,人还未到,他已经联系莫如生,让他到酒吧定个位子,召集人马安排个局。
周景言就是这样的人,还没弄清楚原因,人就已经坐不住了。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更有力的酒色情糜来把脑中的那双眼睛赶出去。
陈以琛怎麽可以占据这个位置?承认陈以琛的存在就意味著他承认了自己的平庸,以及他对陈以琛近乎於嫉妒的疯狂,甚至还有别的什麽……
莫如生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比周景言好多少,一样是整天泡在夜场的花货。只是莫如生有个名校出身,又是一步步靠自己爬上来,在圈里的名声比周景言要好得多。
周景言和莫如生是这几年熟起来的,近半年里渐渐组成出来玩的拍档。两人x格相近,一样是嘴巴没罩门的人,只是莫如生毕竟没有强大的靠山,自然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待人事物方面比周景言好上不少。
但是,当他们晚上出来玩时,白天的规矩被摆在一边,卡座上只有猎物、没有大人物,谁买单,谁就是老大。
每次结伴出来玩,莫如生都会用一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悄无声息地为周景言服务,既给足了他的面子,又让他玩得尽兴。只要是周景言看中的人,他绝不会抢。只要是周景言提的主意,他一定说好。
这种默契让两人次次玩得痛快,唯独今天是个例外。夜场的灯光失去了颜色,极富节奏感的打碟不再激情,连身边环绕的漂亮男女都无法吸引周景言的目光。他把兴致放在了酒上,纯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仿佛只有冰凉的y体才能让他冷静,以致於无暇沈溺在情色挑逗之中。
周景言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把他往某处生拉硬拽,却看不透那深渊一样的黑暗中究竟是什麽。这时,莫如生开玩笑地把一个年轻男人往他身上推,而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孔,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发泄般地吻在上面,整整一分多锺的热吻让周围人纷纷起哄,对周景言来说却不知是何滋味,嘴唇好像发麻一样毫无知觉,昏暗的灯光下更无所谓来人是谁。
管他是谁,不过是一场夜色下的暧昧而已,这不就是他一向做惯的事吗?
赶在十二点以前,莫如生和周景言结账离开,各有收获地携伴走出酒吧,莫如生习惯带人去酒店,而周景言却喜欢领回家。这晚,他的同伴是个混血模特,二十岁的年纪让他的脸孔显得稚嫩,j致的五官不乏秀美,高挑而略显单薄的身体向来是周景言喜欢的。既然莫如生每次都会把最出色的人留给自己,周景言当然是欣然接受。
明明一路吹了不少冷风,周景言却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两人刚下出租车就缠在一起,互相拉扯地挤进电梯,最後双双跌进了周景言的家里。
刚关上门,周景言就把对方压在墙上,发疯似地亲吻和抚m。他依稀听见对方问他,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好吗?而他以强而有力的拥抱表示拒绝。
这是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位於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屋内一片漆黑,周景言无暇去开灯。所以,对方没有机会看到整套公寓豪华的装潢。如果换了平时,周景言一定会带人参观一番,旁人的赞叹会让他更加兴奋。
一套市值上千万的豪华公寓,代表了他作为名导二代的阔绰,能被他带回家的男人谁能幸运地有个“好爸爸”。
可是,这一晚的周景言志不在此,他需要的是用情欲的兴奋把他的身体填满,乃至於克制住那股莫名的烦躁。年轻的男人被他压在沙发上,在黑暗中,再漂亮的脸孔都是看不清的。周景言要的仅仅是chu暴又直接的x爱,用舌头把对方的嘴巴一点点地撬开,在他失神之时,硬是把勃起的yj捅进去。
对方理应是个老手,却没能让周景言感觉到想象中的快感。灵巧的舌头在g头打转,试图想要勾起更深的欲望,可惜,得到快感的只是身体而已,心里的郁结仍是得不到疏解。
意识到这一点时,周景言惊觉地坐起身,把对方翻了个身,双腿分开跪在沙发上。他迅速带上保险套,双手捧住翘起的臀部,唇舌顺著脊椎一路下移,不停地索取对方的味道。
此刻,对方已经情欲难耐,呻吟声如同邀请一般,期待周景言的侵入和贯穿。可是,周景言的动作开始迟疑,他略带茫然地看向对方,在这一瞬间里似乎忘了自己要干什麽?
干什麽?不干什麽,只是干他而已!好像往常的每一次,各取所需地发泄欲望,用情欲的刺激把空虚的心灵填满。
当周景言回过神来的时候,yj已经c入了对方的身体,狭窄的内壁又热又紧,带给他强烈的刺激。可惜,这种刺激没有持续多久,周景言的动作开始慢下来。对方觉察到他的异样,迎合地抬高臀部,不停地往後动,试图想要更深的c入。
从来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周景言,今夜第一次失去了控制权,他失神地跪在沙发上,茫然地望著眼前的r体,眼睁睁地看著对方为自己服务。每次的捅入都让他感觉到,他的身体确实是愉悦了,可是,为何内心仍有一股恍然若失,仿佛置身於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四周皆是一片黑暗,让他不知所措又不知所往。
即便是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周景言都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快感,jy泄在了保险套里,然後缓缓地把yj抽出。
这时,漂亮的男人跪在沙发上,用一种情欲的眼神望向他,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周景言居高临下地俯视向他,不由得伸出手,指腹缓缓在他脸上划过,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突然,周景言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却仿佛身处於黑色的漩涡之中,他看不到那张漂亮的脸孔,也看不到充满情欲的双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双极富深情的眼眸,眼角有那麽两三条笑纹,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种脸孔在他的眼前停留数秒,忽而变得朦胧而又遥远,他还来不及伸手,定神一看已是另一副样子。
那麽浓烈,那麽张扬的眼神,眼底深处是极致的悲痛,却又如冰刃一样的凌厉,周景言记得,这是陈以琛最後一组镜头里的样子。
这一刻,他感觉到身体燃起一股无名的欲火,迫使他急需一个地方喷发。双手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脸孔,强硬地把yj深至於喉咙,温热的口腔把他的yj紧紧包围,无需多余的挑逗就足以勃起。
周景言紧闭双眼,极致的快感让他近乎疯狂,他高昂起头,兴奋地大口喘气,指腹c入柔软的头发,紧紧地把对方的头颅按在掌心。
连续的两次口交和一次肛交,当周景言s在对方嘴里时,jy已经很稀薄了。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他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唯独双眼仍是牢牢地紧闭。
在酒j的作用下,周景言的知觉逐渐模糊,他不记得对方何时离开,也不记得自己何时起身。当他走进最里面的工作间时,可谓硬撑了最後的一点力气。
那是一间二十平米的暗房,除了工作台以外,还有一整面墙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他四处游览的风景照。只有在墙壁的角落里,有那麽一张人像照片,在柔和的夕阳下,人与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俊美的男人蹲在地上,正伸手给流浪猫喂食。
周景言缓缓走上前,把照片从墙上取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按捺激动的心情。
无所谓地板的冰凉,他疲惫地躺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捏著这张照片,明明房里一片漆黑,眼前却清楚地看到照片里的情景,那是他在脑中描绘了无数遍的画面。
终於,他感觉到心脏沈沈地落了地,烦躁的心情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祥和。他的呼吸不再急促,每一次都平缓有力,仿佛有一种手在抚m他的心灵,让他渐渐感到温暖和平静。
整整一天的来回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双眼酸涩而再也撑不住。他缓缓地闭上眼,却没有把照片丢在一边,而是轻轻地覆盖在眼睛上面。
无所谓看不看得见,眼前的场景依旧。在那个美丽的小镇,狭窄的巷子被夕阳铺满,那人的脸孔在柔和的光线中是那麽温柔,眼底深处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凉,像毒汁一般一点点地渗入体内,勾起了周景言的心弦,让他的心脏莫名地随之悸动。
这就是陈以琛,一个让周景言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初见时那个温润儒雅的身影,如今却霸道又疯狂地侵占了他的灵魂。
作家的话:
为什麽看这篇文的人好少呢?捂脸,大家都开始期末考试了吗?





杀死镜头 11-20
☆、杀死镜头 11
翌日,周景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莫如生,对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後,然後,立刻骂道:“周景言,你打电话也挑个时间,真快被你弄得阳痿了。”
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距离很远,周景言猜想应该是昨晚的床伴。
“现在已经十点了,你可以起来退房了。”
比起周景言平稳的语调,莫如生显然很激动:“退房?你没睡醒吧?酒店要十二点才退房。”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小子不会晨勃吗?大清早找我干什麽?”
“找你当然不是干什麽。”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调侃的话,周景言的反常让莫如生不禁一怔。
“你没事吧?昨晚被人劫财劫色了?”
终於,周景言无奈地笑了,说道:“中午请你吃饭,一点在老地方。”
说完,不顾莫如生的嚷嚷,他已经挂上电话。
在地板上睡了一晚,就算周景言没有感冒,腰酸背痛也不好受。他缓缓地坐起身,视线落在距离不远的地上,昨晚捏在手里的照片仍在他旁边,不必多看就知道其中画面。
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却没有让周景言失忆,连当下的失神都变得清晰,让他不由得苦笑,宁愿自己什麽都不记得了。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高档的海鲜酒店,既然是周景言负责买单,莫如生当然不会和他客气,点了不少昂贵的牛r,又往海鲜那里来回打转。
周景言无所谓被莫如生痛宰一刀,比起结账时的价码,他眼前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答案。可惜,工作状态外的莫如生脑子里除了j子输送以外,再没有别的正经事了。
“昨晚的模特怎麽样?身材和长相都是一级b吧,我可是特意把他留给你的。”
莫如生眼巴巴地等汤底烧开,边喝啤酒边问道。
周景言一愣,完全想不起昨晚床伴的模样,只记得长得确实不错,却无法在脑中勾画出他的样子。
“这麽好的货色可不是每次都有,大清早不和他再战三百回合,还要打电话搅和我的好事,周景言,你说你是不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不,如果留他在家过夜,周景言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失态。
“你个家夥真不够意思,每次都害我中途软掉,哪天我真阳萎了你帮我准备伟哥!”
这时候锅底已经烧开,只是满桌的牛r海鲜都堵不上莫如生的嘴巴,而周景言本就心事重重,既不动筷子也不吭声,同样也听不进莫如生的话。
莫如生靠自己在演艺圈打滚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相当不错,见周景言眉头紧蹙,几番欲言又止,便知道他心里有事。渐渐光吃不说,只等他先开口。
终於,等到莫如生把牛r吃了一大半後,周景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肥牛下锅,说道:“你信不信有一种感情是透过镜头爱上对方?”
莫如生一愣,险些把r掉在桌上,狐疑地看向周景言。周景言明知他在打量自己,却没有刻意避讳,只是他的脸上仍不见笑容。
莫如生毕竟是个人j,脑筋一转就猜到七八分,笑道:“我以前兼职给模特拍杂志内页,每天面对各种帅哥,你见我爱上过谁吗?”
闻言,周景言脸色微变,表情绷得很紧,目光闪避地紧盯锅子,像是要把牛r生吞一样。
他紧抿嘴唇,犹豫再三,终於说道:“可是你透过镜头看到的只是他们的美,而我看到的是一个人的灵魂。”
莫如生了然地笑了,明知他指的是谁,却故意不说破。收敛起一贯的吊儿郎当,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说道:“想知道答案很容易,把镜头打碎再去看他,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爱上了。”
周景言心头一怔,满脸惊讶地看向莫如生,心脏更是狂跳不已。莫如生的话犹如致命地一锤,把他心防之外的最後一层保护打破,逼著他面对赤裸裸的内心。
“那如果真的爱上了呢?”
沈默许久,周景言缓缓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
莫如生笑得一脸轻松,回答道:“那就坦然承认,勇敢追求,不到黄河心不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看向周景言,含笑说道:“周景言,我记得你从来不是胆小鬼。”
周景言脸色大变,忽而锐利地看向莫如生,好像一只被戳中痛楚的猫,正欲张牙舞爪地做出反抗。然而,莫如生毫不在意,自得其乐地吃r喝酒,偶尔看周景言一眼,默默观察他的变化。
半晌,周景言一改先前的犹豫和拘谨,脸上露出高傲的神情,嚣张地说道:“相爱不成打一p也好,这才是周景言该有的想法。”
何为周景言该有的想法?其实周景言并不知道。只是面对莫如生刚才的那句话,他的脑中唯有不甘心而已。他不想认输,不想还没开始就被打倒,他一贯天不怕地不怕,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唯一的圈内好友莫如生,哪怕是被他放在心里的陈以琛。管他是想追逐什麽,爱情也好,羡慕也好,不都是系在一个人身上?
见周景言没吃几口,莫如生周道地帮他涮上一片r,夹在了他的碗里。
“潇洒一点吧,一辈子这麽长,遇到点挫折算什麽?”
听到莫如生意味不明的话,周景言不禁发愣,只是心里不再犹豫,脱口而出地问道:“你对陈以琛究竟了解多少?”
莫如生嬉皮笑脸地喝了几口啤酒,随即又开始涮起海鲜,却不回答周景言的话。
周景言的脸色渐渐不好看,他向来冲动而藏不住事,忍不住逼问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他顿了顿,呼吸逐渐急促,一鼓作气地说道:“别告诉我,你会猜不到我说的是谁!”
这时,莫如生总算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看向周景言。事实上,他对这个少爷脾气的周景言甚有好感,因而几番给他收口的机会,却被他的执著打败。只得继续当个少爷的玩伴,顺他的意思推他一把。
“对,锅还没开我就猜到你说的是陈以琛,只是上次已经劝你离他远点,这次再老生常谈倒显得我罗嗦了。”
莫如生慢条斯理地点了g烟,继续说道:“我对陈以琛的了解都是从安君嘴里听到的,不过,安君的嘴巴向来很严,平时说起的就是点演戏的事,陈以琛经历过什麽,发生过什麽事,这些我都不知道。”
见周景言面无表情的紧盯自己,莫如生不由得笑了。
“我和他碰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只知道他演技很好,演得又疯……他是个戏疯子,我上次就对你说过了。”
莫如生微微一笑,问道:“瞿长天的电影已经拍完了,你应该知道他的演技如何。”
周景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说道:“他的演技毫无破绽,甚至让我觉得他还没有使出全力。”
此刻,周景言的表情是莫如生无法形容的,眼神飘忽地望向远处,除了羡慕和赞叹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情愫。
莫如生点点头,说道:“恩,安君曾说,陈以琛是用生命在演戏的人。”
说罢,他皱起眉头,斟酌许久,缓缓说道:“有一年我去美国找安君,然後遇到了陈以琛出事……我不记得当时什麽情况,刚下飞机就被安君叫去帮忙,他给我的地址是陈以琛在美国的住处。那次我还没进门就看到安君把他扶出来,让我一起帮忙把他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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