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镜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莫如生把烟头掐灭,忍不住叹气,说道:“当时的陈以琛已经昏迷,手臂上都是血。”
莫如生伸出左臂,一边示意一边说道:“就是这里,一道道的都是伤口,每一道都足有几厘米长。”
周景言大惊失色,问道:“他要自杀?”
莫如生摇头,回答道:“都是割在r上,没有碰到静脉。”
即便是莫如生,忆起当年的情景,不禁黯然道:“我问安君怎麽回事,他却没有多说,只是像我对你说的一样……”
莫如生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说他是个戏疯子。”
这一刻,周景言不知是何心情,脑海里浮现出陈以琛在剧组的样子,又幻想著莫如生所说的情景,x口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仿佛有什麽东西掐住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莫如生见状,安抚地对他笑了笑,故意说起其他事。
“你不知道,我最近接了部戏,男主角是章明学。这家夥真是个笑面虎,整起人来那叫一个不动声色,明明一条就过的镜头,他一脸诚恳地对导演说,他觉得下一条可以演得更好,害我跟著他忙得团团转。”
“对了,他还对导演提了一堆拍摄要求,g本就是在作弄我们摄影组,要不是他资历老,名气又大,我早就向导演告他一状,演员不好好演戏还c手拍摄工作,真当自己多有本事。”
周景言仍是心不在焉,莫如生也说不下去,只得绕回陈以琛身上。
“对陈以琛这种人,就跟我们拍摄工作是一样的,少说话,多做事。”
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笑著说:“最好是用这里来看。”
见周景言一脸认真地看向自己,莫如生知道他是把话听进去了,表情随之轻松不少。他又夹了一块肥牛入锅,在红油滚滚的辣锅里涮了几下,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一种人就像这辣锅一样,看起来冷得没点热气,可是,当你真的把油撇开後就会发现……”
莫如生把牛r送进嘴里,烫得他夸张地皱起眉头。
“你看,热得都快起泡了。”
闻言,周景言犹如茅塞顿开一般,恍惚说道:“陈以琛就是这种人……”
莫如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关我什麽事。”
此刻,周景言不再避讳,忽而大笑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道:“关我的事。”
莫如生见状,心知周景言已经想通了,招呼他赶紧趁热吃起来。而周景言确实不再走神,把剩下的东西扫荡一空,与莫如生抢起涮菜的样子如往常一般嚣张傲气。
莫如生不禁暗笑,到底是没受过挫折的年轻人,能有多久的烦心事。只是像他这样不懂知难而退的人,恐怕要在陈以琛身上狠狠地撞钉子了。
作家的话:
有读者说,关於电影的部分很不专业,这个问题我也感觉到了,接下来会对这篇文进行修改,不光是这部分,还有之前一直想修改的结构和节奏,希望能够尽量改的好一点吧。
☆、杀死镜头 12
下午,周景言和莫如生正在咖啡馆喝一杯,剧组的执行制作突然打来电话,告诉莫如生说,章明学刚从国外领奖归来,一下飞机就回剧组复工,让莫如生赶紧回来准备开工。莫如生挂断电话,一边骂章明学不是东西,一边匆匆开车离开,把周景言一个人丢在静悄悄的咖啡馆。
周景言本想回家睡个回笼觉,车子开上高速没多久,竟然不由自主地向陈以琛的住所开去,而当他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停在大楼的不远处。
他在楼下按了电铃,对方没有回应,直到第三次,他终於决定放弃。可是,所谓的放弃并非离开,他回到了车上,仍然不愿离开。
周景言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极有耐心的人,竟然就这麽一直等到天黑,可是,陈以琛仍然没有出现。
这时,周景言接到莫如生的电话,对方用调笑的声音问他:“今晚有个局,质量都不错,你晚上几点过来?”
周景言果断地拒绝道:“不了,我有事。”
莫如生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能有什麽事?难道你真想追陈以琛?”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看见,周景言仍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答说:“我不知道这算什麽感情,但我想试试。”
莫如生是识得进退的人,见周景言心意已决,开玩笑地说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你高兴就好。”
周景言刚要开口,忽然看到陈以琛从车前走过,手里拎著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因而没有发现自己的车。他急匆匆地挂上电话,连一句再见都顾不得说,立刻下车锁门,快步冲上前。
周景言本想叫住陈以琛,可是,远远看见对方古怪的神情,他不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路尾随其後,直到在大楼下才被发现。
“周景言?”
周景言原想叫他,不料,竟是陈以琛先开口。然而,陈以琛的反应实在奇怪,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眉头紧蹙,表情严肃地打量很久。
面对这样的陈以琛,周景言忘了自己的本意,随口说道:“正好路过这里,就想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家?”
不容陈以琛拒绝,周景言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问道:“你的晚饭吗?太简单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不错的餐厅,不如……”
话未说完,陈以琛沈声道:“我吃便当就行了。”
从前的陈以琛虽然拒人於千里之外,却不曾像现在这样礼貌而疏离,他是一个温润而内敛的人,甚至客套地令人不好意思。而现在的口吻和表情,却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所以,哪怕周景言再迟钝都发现,陈以琛真的很不对劲。
“其实我也吃过饭了。”
余光瞟过袋子里的东西,除了便当以外,还有一包红双喜。周景言心头一怔,不禁想起在剧组的情景,再看向陈以琛的神态表情,终於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电影已经拍完,可是,现在的陈以琛仍然是在剧组时的他,尤其是一些细微的表情及动作,g本就和那天在饭店时一模一样。
联想到莫如生的话,周景言如何能放心离开。所以,趁陈以琛开门的时候,周景言厚著脸皮跟进去。
“反正都来了,不介意我进来坐一会儿吧?”
陈以琛没有拒绝,甚至连句话都没说。可是,周景言却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微妙的变化,像是冷冰冰的面具产生了细微的裂缝,只是不知道原因是否在於自己。
“收拾得挺干净的,不像单身汉住的房子啊。有机会让你看看我家什麽样的,每次莫如生过来都笑我家里像狗窝。”
陈以琛为周景言倒了杯水,然後便拿出便当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周景言在干什麽。而周景言就像唱独角戏一样,与陈以琛对面而坐,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你记得莫如生吗?他和你、还有齐安君读同一所大学,现在混得不错。他虽然没有背景,不过,确实有些才华,为人又机灵,在圈内人缘很好。”
此时,陈以琛面前的便当几乎吃完了,却不曾开口回应周景言一句。
“你们都是同学,我看莫如生和齐安君关系挺好的,你和齐安君似乎也不错,那你和莫如生怎麽样?”
终於,陈以琛面前的盒子空了,他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回答道:“我和他不熟。”
说完,陈以琛起身收拾桌子,然後便往厨房走去。而周景言不死心地紧随其後,笑著说道:“这倒是,朋友的朋友,未必就是朋友,好像我和齐安君就聊不到一块。”
陈以琛从厨房出来,拐个弯就要进浴室,周景言刹不住车,下意识地就要跟进去。陈以琛终於抬头看向他,淡淡地说:“你不方便进来。”
周景言脸色微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仍是底气十足地说:“我是想问你遥控器在哪里,我看会儿电视。”
陈以琛愣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这里没有电视。”
周景言这才发现进门到现在,他的目光不曾从陈以琛的身上离开,哪里还顾得上好好看过房里的东西。他尴尬地後退一步,看著陈以琛把门关上,然後才回到客厅。
陈以琛的家里确实整洁,和周景言的狗窝天差地别。只是他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以外,竟然连一件私人物品都看不到。他百无聊赖地往地上一坐,无意中发现茶几下面有一本很厚的相册,本以为可以窥探到陈以琛从前的照片,没想到竟然是一本摄影集,封面的角落有一个漂亮的签字──潦草的沈念二字。
沈念是谁?周景言当然很想知道。不仅是因为这本摄影集出现在陈以琛的家,还有里面的摄影作品具有如何的功底。作为一个专业的摄影师,周景言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沈念的人确实极有才华,可是,为何不见他成名?
周景言沈思良久,终是确认自己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这就说明至少到现在,他并没有活跃於圈内。
赶在陈以琛出来的前一秒,周景言把相册放回原位。他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头发还是湿湿的,脸上仍有水滴下来,似乎刚出来前洗过脸。
“我要睡了,抱歉。”
周景言故意看了看手表,说道:“这麽晚了?我来的时候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不如你的客厅借我睡一晚。”
像是知道陈以琛不会拒绝,周景言一边说著,一边起身走向储物柜,问道:“你有被子吗?或者毯子也行。”
陈以琛默不作声地走上前,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然後,沈默地为周景言铺在沙发上。从头至尾,他尽可能不和周景言说话,可是,周景言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并无敌意,甚至默许了这种无理的行为。
待到陈以琛准备回房,周景言坐在沙发上,失神地看著他毫无生气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陈以琛,你还好吗?”
陈以琛的脚步停顿,却没有回头,他的背脊僵硬,周身间散发一股莫名的孤寂。他就像是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之中,而周景言则是那个硬要闯入的人。
“没事。”
隔了很久,陈以琛终於回头,努力地扯动嘴角,却是笑不成笑。
“我会恢复的。”
两人目光对视,空气仿佛凝固,周景言忽然发现,原来陈以琛已经知道自己发现了什麽,那麽,他的纵容是否还有另一层的意思?比如,默许自己接近他的内心,甚至是窥探?
待到陈以琛关上房门,周景言仍然愣在原地,想笑却又不知为何而笑。虽然他没有达成原来的目的,却意外地接近了真正的陈以琛──令他担心,又令他震惊。
周景言想起很久以前,他的老师曾经说过的话,一个演技深厚的演员要不是心中充满爱,那便是充满恨。总之,绝不会有冷淡,乃至於寡淡的人。所以,看起来温润如水的陈以琛,究竟会是什麽样子?
想起莫如生的比喻,周景言确实很好奇。
翌日,陈以琛起床的时候,周景言仍是睡得很沈。沙发实在很小,周景言个子又高,缩手缩脚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陈以琛没有想到周景言一直都在,或者说,从他昨晚遇到周景言开始,对方已经令他足够以外。
熟睡的周景言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哪里还有平时的嚣张模样,可是,正是这样孩子气的周景言才会厚著脸皮跟他回家,然後,死皮赖脸地硬要住下来。
陈以琛怎麽会不知道周景言的心思,连同他可能发现的事情,陈以琛都是知道的。只是他能做的实在太少,既不能狠心拒绝,也不能接受。
所以,当陈以琛沈默地看了周景言很久以後,终究不过是拿了钥匙和零钱,悄悄地关上房门,下楼买一份早餐给他。
☆、杀死镜头 13
周景言是极好面子的人,他说自己不是胆小鬼,那他就不会轻易後退。他说想和陈以琛试试,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一个星期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握著鼠标,正在搜寻近日的机票。另一只手拿著电话,恰恰是打给陈以琛的。
陈以琛一口回绝了他的旅行计划,态度虽然婉转,语气亦是温和,可是,於结果没有区别。而周景言像是猜到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立刻问他,你不是想学摄影吗?不妨在旅行途中,我教你如何?我虽然不是名家,指点你这个门外汉总是够的。
用摄影诱惑陈以琛,周景言本是全无把握,没想到对方犹豫两三秒後,竟然一口答应,著实令周景言有些吃惊。但他并不是拘泥细节的人,既然陈以琛已经答应,自己的目的便是达成,接下来就是高兴地问他,你想去哪里?
因为时间有限,两人不便跑得太远,周景言最终选定新加坡,恰好有朋友在当地工作。一个星期後,两人在机场碰面,陈以琛手上的行李不过是一个小拎包而已,而周景言却带足了一个中号行李箱,可想而知,两人对这趟旅行的期待全然不同。
坐在候机大厅,周景言刚打了一个哈欠,陈以琛便站起身,温和地说道:“我去买杯咖啡。”
不等周景言吭声,陈以琛已经往前面走去,周景言看著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想起刚才的神情语态,暗自笑道,陈以琛终於恢复如常。
飞机上,周景言好奇地拿来陈以琛的相机,单反的型号和配的镜头倒是不错,不像是完全不懂的样子。
“你既然这麽喜欢摄影,当年在美国为什麽不选择和莫如生当一回同学。”
周景言一边摆弄,一边问道。
闻言,陈以琛顿了顿,低头看著周景言认真摆弄的模样,轻轻地说:“因为我喜欢的不是摄影,而是拿相机的人。”
周景言不禁愣住,诧异地抬头看向陈以琛,望著对方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竟然有那麽一瞬间自恋地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来,我教你怎麽玩这家夥。”
一路上,两人为摄影这个话题说个不停,并非周景言喜欢显摆,而是陈以琛的态度太过谦逊,哪怕只是温和地笑著看向自己,都会让周景言不由自主地说个没完。
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一个爱说,一个爱听,算不算这世上最好的默契?
下了飞机,周景言直奔赌场,陈以琛毫无兴趣,却没有半点异议。两人就像是光与影的两面,一个j力充沛恨不得扑在赌桌上,另一个安静地跟在後面,虽无兴趣却不会扫兴。
周景言是不是地回头对陈以琛说上几句,不是夸奖发牌员长得不错,就是嫌这局的手气太臭。
周景言几局下来输了不少筹码,便想换张桌子转运,一边走著,一边说道:“很少有男人不喜欢赌钱的。”
陈以琛轻笑道:“可能我太胆小,怕输吧。”
周景言忽然停下脚步,故意认真地看向陈以琛,别有意味地说:“怕输吗?我看不像吧。”
他顿了顿,又说道:“有种人不喜欢赌博,是因为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东西。”
说到这里,周景言指向前方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说道:“你看,在赌桌上管你是什麽人,谁都不能控制下一张牌,哪怕手里的牌再好,随时都有可能爆了,然後满盘皆输。”
陈以琛顺著周景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男人的牌面确实不错,可惜,输在最後一张牌上,一张老k把他前面的点数爆了。
陈以琛微微皱眉,只是表情仍是淡淡的笑,问道:“你是说我吗?”
周景言大笑不止,说道:“我是说莫如生,那小子从来不赌钱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一脸惊喜地朝陈以琛打招呼。而陈以琛亦是抱以微笑,两人用英文聊了半天,对方时不时地打量周景言,似乎是对陈以琛说了什麽。
周景言的英文谈不上好,但是,简单的对话是没问题的。他清楚地听见那女人对陈以琛说,你的恋人回来了?我早说当年他未必真死了。
然後,陈以琛脸色微变,淡淡地回答,他是我朋友。
对方自知失言,很快便离开了。待她走後,周景言并未发现自己的脸色很不好看,仍是佯作随意地问道:“她把我当成谁了?”
此时,陈以琛的脸色亦是难看,甚至有些狼狈,他不自言地扯动嘴角,回答道:“一个朋友。”
从国内到新加坡,这一路上周景言以为他和陈以琛的关系已经拉近,可是,陈以琛现在的一句话让他可笑地发现,原来不过是假象而已。
陈以琛愿意让他看到的只是温和的表面,而真正的他是谁都看不到的,何况是认识不久的周景言?
见周景言一声不吭,手里把玩著筹码,陈以琛问道:“还没想到玩什麽吗?”
看著对方已然恢复一贯的笑脸,周景言不禁有些恼怒,冷冷道:“不玩了,回酒店睡觉。”
说罢,周景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狠心把陈以琛甩在後面。可是,他很清楚陈以琛是不会生气的,一个连脾气都没有的人,哪里知道什麽叫怒气?偏偏他越是平淡如水,周景言就越是不甘心,一心想要打破陈以琛的假面具,好好地看看真正的他是什麽样的。
赌场的事没有影响周景言的兴致,翌日,他仍然j神抖擞地起床,跑到隔壁才发现陈以琛早就醒了。
知道周景言赶不上酒店的早餐,陈以琛特意出门买了一份给他。
周景言觉得自己是喜欢和陈以琛待在一起的,虽然他不像莫如生这班损友可以陪他玩各种刺激的游戏。可是,陈以琛的温和令他感到安心,甚至可以脱下嚣张的面具,放任自己的各种孩子气。虽然他没有把握陈以琛是否会爱他,但是,他有把握他绝不会和自己生气。
尽管陈以琛说过,他很多年前就来过新加坡。可是,周景言偏要像个导游一样,带他走过各个地方。
他们坐在世界最高的摩天轮上,因为不是周末,里面是有他们两人。周景言教陈以琛怎麽测温度,怎麽调光圈,怎麽把单反玩得像身体的一部分。他让陈以琛站在自己身後,然後,调整角度取景给他看。两个人的头不时撞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在摩天轮上拥抱一样。
“晚上约了当地的朋友泡吧,你一起来吗?”
明知道陈以琛不喜欢夜生活,周景言故意回过头,笑容张扬地问道。
此时,两人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陈以琛下意识地想要後退,却听到周景言皱眉道:“跑什麽,你看这里……”
只要他摆出专业的姿态,陈以琛就不便拒绝。缓缓地上前一步,又靠在了周景言的背後。
晚上,两人到了约定的酒吧,周景言的朋友已经等在那里。全世界的酒吧大同小异,夜场便是周景言的天下。玩起骰子,喝起洋酒,简直就像是回到家。他故意把陈以琛丢在旁边,和朋友喝酒调笑,开著无伤大雅的玩笑。一直到酒j上了头,朋友忽然问道:“跟你一起来的人呢?刚才看他走开了,怎麽这会儿还不回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闻言,周景言顿时清醒,往旁边一看,果然没见到陈以琛。他像是失神一样,急匆匆地到处找人,却连陈以琛的影子都没看到。
陈以琛个子很高,长相极俊,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周景言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可能错过他。可是,偏偏他把整个酒吧找了个遍,仍然没有看到陈以琛。
这一刻,周景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慌了,难道陈以琛丢下自己回酒店了?不,这不可能。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朋友在後面如何叫他,一个劲地往外跑去,心里暗自发狠地骂道,你休想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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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14
周景言刚冲出酒吧,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陈以琛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问道:“你怎麽出来了?”
周景言的脚步停顿,回头望向酒吧外面的角落,此刻,陈以琛手里夹了一g烟,半张脸在路灯的y影下,显得越发轮廓分明,眉头微微皱起,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忧。
周景言自恋地认为,陈以琛是在担心自己,因而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对方。可是,当他跨出一步的时候,却发现陈以琛身边仿佛有一股气场,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隔离,形成了一个独有的世界。
这就是陈以琛的世界,不允许别人随意闯入,可是,倔脾气的周景言偏不信邪。
“我看你不见了,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或许因为酒醉,周景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似清醒时这麽冷静。
“出来抽g烟,里面太闷。”
陈以琛笑了笑,将烟头按在垃圾箱,然後,缓步朝周景言走来。而周景言眯缝眼眸,凝神望著陈以琛的脸孔,忽然惊喜地发现,虽然对方习惯把自己隐藏在封闭的世界里,但他的视线始终停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在纷纷扰扰的酒吧里,他都不曾离开过一会儿。
“你没事吧,喝醉了?”
周景言发现自己确实喝多了,明明看到陈以琛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的话。可是,偏偏陈以琛皱眉的样子看起来十分x感,就像外国杂志封面上的男模,有一种冷冽的气质。
如果说冲动是魔鬼,此刻的周景言可谓是魔鬼附身,他一把抓住陈以琛的後脑,激动地吻住对方的嘴唇,就像是著了魔一样。
陈以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张开双臂,不知手该往哪里放。直到周景言再三索吻,他终是惊觉过来,狠心把对方推开。
虽然没有得手,周景言仍是笑得一脸得意。相较之下,陈以琛的表情十分严肃,沈声道:“你太冲动了。”
周景言大笑起来,得意地说道:“陈以琛,你喜欢我!”
陈以琛无奈地回答道:“是,我喜欢你。”
看著陈以琛表情僵硬的样子,周景言渐渐笑不出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板起脸孔,恶狠狠地说道:“可是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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