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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陈以琛的脸色极为克制,苦笑道:“是,我不能。”
周景言知道陈以琛从不开玩笑,他说不能,那就是不可能。
“你个胆小鬼!”
面对周景言激动的反应,陈以琛只能竭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半晌,望著周景言怒气冲冲的脸孔,长叹道:“对不起,和你在一起会让我想起别人。”
周景言冷冷地看向陈以琛,挑眉问道:“是沈念吗?”
果然,听到沈念的名字,陈以琛眉头紧蹙,神色略有些慌乱。
周景言虽然知道自己执著得可笑,却始终不能放弃,冲动吼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做个替身呢?”
陈以琛吃惊地看向周景言,然後,表情逐渐变得温和,柔声道:“你不该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希望你只做周景言。”
周景言怒极反笑,骂道:“你个混蛋!”
陈以琛点头,自嘲地笑道:“恩,我是个懦弱的混蛋。”
话已至此,如果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转身离开,兴许还能捡回一些面子。可是,周景言偏偏不是这样的人,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陈以琛的肩膀,气势十足地问道:“沈念是谁?”
陈以琛抬起手,将周景言的手推开,答道:“一个朋友。”
周景言怒视向他,说道:“我看过他的摄影集,被你像宝贝一样藏在茶几的抽屉。你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几件,如果只是朋友,怎麽可能……”
周景言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感觉到陈以琛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睡醒的野兽,具有强大的压迫感。
就在周景言愣住的两三秒,陈以琛大力地将他按在墙上,并不强壮的身体却有无穷的力量,竟然让周景言一时无法挣脱。他看著陈以琛,像是看著另一个人,亦或者说是隐藏在温柔之下的陈以琛。
“你到底想怎麽样?”
周景言终於发现,原来除了演戏以外,沈念二字就是陈以琛的软肋,逼得他必须从沈睡中醒来。
周景言笑著回答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言,陈以琛没有吭声,眼神锐利地将周景言打量,他的呼吸很重,像是仍有克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眉头微微皱起,轮廓分明的脸孔在黑暗中尤其x感。
突然,陈以琛缓缓开口,声音低沈,极富磁x,有一股莫名的狠意,不急不缓地问道:“那你能保证不管我是什麽样,做了什麽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周景言毫不迟疑,回答道:“抱歉,我不能保证。”
他顿了顿,释然道:“一辈子这麽长,谁能保证永远,可是如果不去试试,那就连可能x都没有了。”
见陈以琛没有吭声,周景言轻佻地笑了起来,故意凑上前,用嘴唇摩挲对方的下巴,低声道:“所以,要不要先从床上试试?”
趁陈以琛走神的瞬间,周景言推开他的手,转而搂住他的後背,他自认是个调情高手,陈以琛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没想到两人的嘴唇刚碰在一起,转眼间就被陈以琛再次按在墙上。
黑暗中,周景言看不清陈以琛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有一双手强而有力地按住自己的肩膀,嘴唇像是野兽的啃食一般袭进自己的嘴里,动作有力而极富激情,简直就令他不能自拔,几乎就要挑起身体里最真实的反应。可是,舌头刚刚伸进来的瞬间,对方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充满了情欲的氛围顿时冷却。
陈以琛慢慢地抬起头,表情严肃而挣扎,痛苦地凝视著周景言。
“周景言。”
陈以琛的手慢慢地落下来,克制地握成了拳头,说道:“对不起。”
周景言见状,冷笑地问道:“连打一p都不行吗?”
陈以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愧疚地望向周景言,肯定地答道:“是。”
这个字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周景言的心头。他愤怒地推开陈以琛,讥讽地骂道:“那你就滚吧。”
说完,周景言快步往前走,看见出租车就坐上去,狠心把陈以琛丢在了原地。
翌日,陈以琛醒来时,第一时间就是到隔壁敲门,结果,半天都没有人回应。他梳洗过後,下楼找服务生询问,这才知道周景言大清早就退房。
陈以琛心头一怔,匆匆赶往机场,一路拨打周景言的手机,始终都是关机状态。待陈以琛到了机场,心中已经肯定周景言必然是上了飞机。
想起来时的愉快,以及昨夜的狼狈,陈以琛不禁苦笑,心里难免有些自责。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大厅,旁边少了周景言吵吵闹闹的声音,竟然觉得安静得可怕。耳边时不时地想起周景言的话,他说,一辈子这麽长,谁能保证永远,可是如果不去试试,那就连可能x都没有了。
一路以来,陈以琛岂会不知道周景言的心思,只是懦弱的他一直在躲、一直在逃,直至逃无可逃,终是狼狈地拒绝。
手机界面在短信上停了很久,陈以琛终是没有输入半个字,想象周景言狠心离开时的心情,陈以琛并非没有惆怅。只是除了惆怅以外,就再没有别的什麽了。
☆、杀死镜头 15
周景言一下飞机就跑到莫如生家,明知道对方这个时间点不可能睡醒,偏偏不识趣地狂按门铃,直到把莫如生吵醒为止。
莫如生是有起床气的人,开门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看到对方是周景言,调侃地说:“我以为你和陈以琛私奔去了,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周景言一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一边说道:“我失恋了。”
莫如生一愣,随手拿了一罐啤酒丢给他,笑道:“你应该冲到他面前告诉他,你闷骚,我坦率,你懦弱,我执著,你演戏,我为你拍,你看,我们不该是天生一对吗。”
周景言一口气喝了大半罐啤酒,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莫如生指向客房的方向,说道:“赶紧睡个回笼觉吧,看你的黑眼圈。晚上到酒吧喝一场,保证你什麽都忘了。”
周景言没有起身,低头沈思良久,忽然问道:“你觉得陈以琛是什麽样的人?”
莫如生随口说道:“只有你会在乎他是什麽样的人,对我来说,他就是个疯子。”
想起昨夜的情形,尤其是被陈以琛压在墙上的感觉,周景言的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忘不了那个充满了激情的吻,更无法想象是来自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男人,正是这种反差令他越来越无法放手。他觉得自己像是探索者,虽然屡战屡败,虽有失望和愤恨,冷静过後却发现,他已经慢慢在挖掘真正的陈以琛。
见莫如生正要回房,周景言朝他喊道:“快去洗脸刷牙,我们出去吃饭。”
莫如生问道:“你疯了吧。”
周景言站起身,一边把他往浴室推,一边说道:“走,去吃上次的火锅。”
莫如生脸上一怔,很快便会意地笑道:“你这是烫r上瘾了吗?小心玩火自焚,把自己烫伤了。”
虽然昨夜失了面子,周景言却没有真正恨过陈以琛,冷静一夜之後,他发现自己并不能给陈以琛任何承诺,他的试试和陈以琛的一辈子显然是不对等的,可是,他仍然不愿放弃。
晚上,周景言被莫如生硬拉到酒吧,观赏他左拥右抱的潇洒。从前每次出来玩,质量最好的那个一定是周景言的,可惜,今夜的他全无兴致,除了闷头喝酒,甚至不愿搭理莫如生的调笑。
然而,以他在夜场的名声,即便不出手也有人自愿送上门,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一个年轻的男演员朝他走来,往周景言身边坐下,作势找他喝酒。
对方连三四线都谈不上,周景言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不过,样子确实生得不错,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
周景言见他大腿靠著自己而坐,立刻就明白他的意图,不比他开口,立刻便问道:“找我喝酒?”
对方脸上一怔,刚要笑著点头,却见周景言不耐烦地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就喝完了。
“可以了吧。”
周景言把杯子往桌上一敲,吓得周围的人顿时不敢吭声。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挑眉看向那人,痞笑地问道:“还没喝够?好,莫如生,叫人开瓶酒,我跟他两个人对喝。”
如果换做平时,周景言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猎物,可惜,他今天兴致全无,甚至憋了一肚子的怒气,谈何风花月雪。
莫如生是聪明人,见那个年轻男星吓白了脸,赶紧跑来打圆场,说道:“说好今晚是我请客,你这麽乱点一堆什麽意思。你要想喝,下次你买单的时候,咱们慢慢喝。”
说完,莫如生坏笑地看向对方,朝他眨了眨眼睛。对方见状,会意地站起身,很快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莫如生低声问周景言道:“这麽好的货色都放走了,你今天是怎麽了?”
周景言自顾自地倒满酒,皱眉道:“没兴致。”
莫如生故意笑问道:“白天不是挺高兴吗?我还以为你很潇洒呢。”
话刚说完,周景言狠狠把杯子砸在桌上,不悦地瞪向他,说道:“要麽陪我喝酒,要麽你玩你的,我喝我的。”
莫如生知道周景言极好面子,所以便见好就收,不再和他闹下去。拿起杯子陪他喝起来,只是他没喝几杯,便被旁边的人叫走,终於又变成周景言一个人喝闷酒。
酒吧是不会有安静的时候,可是,周景言的心却是一片寂静,他已然像是处於一个封闭的空间,与周围的喧哗格格不入。他的脑中来来回回都是陈以琛的样子,以及他说话的神情姿态。连带那个短暂而激烈的吻,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周景言渐渐失神,伸手抚m自己的嘴唇,却发现上面毫无温度,只有薄薄的一层水,那是刚才从杯子里溅出来的芝华士。他大概真是喝多了,胃里不停有东西翻滚,几乎就要涌出喉咙。
周景言急匆匆地跑出去,卫生间客满,他只得跑到後门的巷子,蹲在路边吐个不停,简直就狼狈至极。
他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忽然听到手机响了,竟然下意识地想到陈以琛。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好半天才找到接听键,可惜,视线模糊以至於看不清屏幕上的名字。
“你跑哪里去了,我们要走了。”
周景言从来不知道,原来莫如生的声音也会如此令他讨厌。
“我在後门。”
莫如生嬉笑地问道:“你跑後门待这麽久干什麽?打p啊?”
明知道莫如生在开玩笑,周景言却半点都笑不出来。
“你别动,我过来了。”
不过是两三分锺,莫如生确实就过来了,只是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男人,正是刚才勾搭他不成的小明星。
莫如生知道周景言的坏脾气,一个人走近他,见周围一堆呕吐物,不禁皱眉,问道:“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周景言却摇头,瞥了那人一眼,勉强笑道:“我自己能回去,不打扰你一夜春宵。”
莫如生略有些严肃,问道:“你确定你能回家吗?可别明天上报了,街边发现一个流浪汉之类的。”
周景言一把拍在莫如生的屁股上,佯作发怒地吼道:“你可以滚了。”
莫如生作势逃跑,一边往回走,一边摆了打电话的手势,说道:“有什麽事打电话给我,我今晚为了你不关机。”
等到莫如生走了,周景言一只手撑著墙壁,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一时无力地跌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至极,并且,这种狼狈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完全可以不去招惹陈以琛,更可以不把陈以琛当回事。以他父亲在圈中的地位,多少小明星想要搭上他的车,睡上他的床,有的是比陈以琛年轻英俊的。
可惜,陈以琛就是陈以琛,唯一令周景言心生好奇,想要窥探、想要接近,甚至想要占有的人。他为陈以琛而著迷,也为他而心生羡慕,他爱他的演技才华,更爱他镜头前後的反差,甚至爱他无意间散发的强大气场,那就像是一个漩涡,把周景言牢牢地困在里面。
他可以对陈以琛装得一脸无所谓,也可以对莫如生说得云淡风轻,可是,他无法对自己撒谎。如果他不恨、不气、不恼,他何必大清早赶飞机回来。如果他不难受、不痛苦、不纠结,他何必醉倒在小巷子里,难看得像个失恋的人。
其实陈以琛并没有错,他甚至给过周景言机会,问他说,你能保证不管真实的我是什麽样的,仍然可以爱我一辈子吗?
周景言却回答说,一辈子这麽长,我不能保证。
他想起很久以前,陈以琛曾经对他说,对动物的爱和对人不同,我们不会苛求它们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换言之,如果是对人的话,陈以琛要麽就干脆地拒绝,要麽就得是一辈子。
所以,周景言是有机会成功的,只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酒j既会让人多愁善感,也会让人越来越胆大。明知道陈以琛过的是老年人的生活,十二点前必定要上床睡觉,可是,周景言偏偏就拨了他的电话,然後,听著电话那头一阵“嘟”声。
他背靠墙壁,无力地坐在地上,看著街边的路灯,脸上不自觉地发笑。当他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陈以琛的声音。
即便在睡梦中被人吵醒,陈以琛的声音仍是十分温和,哪里像莫如生随时都能揍人的样子。
“周景言?”
明明就隔了二十四小时不到,再次听见陈以琛的声音,周景言竟然不由得一阵傻笑。
“是我,打电话来确认你有没有回来?”
电话那头,陈以琛一阵沈默,低声道:“恩,我回来了。”
陈以琛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说道:“早上我发现你退房後,赶到机场想找你,没想到你关机了。”
闻言,周景言大笑起来,声音略有癫狂,说道:“上了飞机当然要关机,你知道我几点就到机场了吗?”
突然,陈以琛不吭声了,周景言也没有说话,在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一阵忙音的时候,那人忽然说道:“对不起。”
听著陈以琛平静和缓的声音,周景言感到一股莫名地烦躁,朝他吼道:“你对不起我什麽?是没有接受我的示爱,还是连打一p都不愿意?少来这套,陈以琛,你以为我多喜欢你,跟你玩玩的,懂吗?谁知道碰上你这种连玩都不会的人!”
此时,周景言早就醉得晕头转向,连自己在说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情急之下还有些大舌头。而陈以琛渐渐听出异样,语气里略有担忧,急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周景言,你现在在哪里?”
闻言,周景言心头一怔,顿时没了声音,好半天才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在家门口,等会儿就上楼了,你不必担心我。”
陈以琛低声应了一句“恩”,然後,不再说话,却没有挂断电话。
沈默良久,周景言轻轻地笑了,佯作无事地问道:“与其说对不起,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当周景言以为陈以琛不会作声的时候,那人却说道:“你说。”
周景言没有迟疑,立刻问道:“沈念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沈重。
“我的爱人。”
周景言没有想到陈以琛竟会如此干脆,大脑顿时惊醒不少,追问道:“他是……死了吗?”
这次,陈以琛很快就答道:“是。”
明知道这个问题对陈以琛来说,何其残忍,周景言仍是狠下心肠,不愿错过机会。
“你们在一起很久吗?”
陈以琛的声音好像平静的海水,听不出半点波澜。
“从大学到他过世,有十年了吧。”
酒j确实不是好东西,令感官变得迟钝,大脑更是晕乎乎的。此时,周景言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牙齿更像是打架一样,连说话都不利索。
“他是怎麽死的?”
他记得洋妞和陈以琛对话的时候,用的是“失踪”二字,而陈以琛却说他死了……所以,沈念究竟还活在这世上吗?
长久的静默以後,陈以琛终於开口,疲惫地说道:“我累了,你快上楼回家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周景言不是傻子,听得出陈以琛声音中的痛苦,因而他不敢再问,亦是觉得无需再问。
管他沈念是死是活,反正他已经离陈以琛远远的,能阻碍他得到陈以琛的人只有他自己。
“好,我上楼了,你睡吧。”
周景言故作j神地笑了笑,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仍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两人互道晚安,陈以琛便挂了电话。这时,周景言才喘过一口气,单手扶住墙,硬撑著站起身。他一步步地往大街走去,边走边笑,笑得不可开交。
如果一场大醉能换来陈以琛的几句真心话,周景言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样的想法对从前的他来说绝不可能,所以,此时的周景言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疯了,亦或者是中毒已深。
☆、杀死镜头 16
电影首映日当天,陈以琛仍是站在角落,像是这部电影的旁观者。而周景言作为摄影,却被众人推到中间,站在瞿长天的旁边,接受主持人的各种提问。
但凡问到他的话题,无一例外和周慎年有关,现今活跃在演艺圈的名导二代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安君恩的儿子,新锐导演安藤,另一个则是周景言。两人同属幕後人员,虽然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摄影,却难免被人拿来比较。只是安藤年纪轻轻就手握数奖,而周景言至今颗粒无收,相较之下,差别确实不小。
作为知名导演的儿子,周景言自然有得有失。他可以轻松地考上电影学院,也可以刚毕业就跟著叔叔伯伯学习,出门开得是保时捷911,车上坐的是俊男美女,只要是在演艺圈里,谁敢不礼让他三分。
可是,只要周景言有新的作品,必然会被媒体拿来和年轻时的周慎年比较,或者是和同辈的二代一较高下。对周景言来说,如此已经是一种压力,而最大的压力来自於他的父亲。
旁人不会知道,其实周慎年一直反对周景言从事演艺工作,甚至在他当年报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曾经直白地表示,周景言毫无天分,g本不适合学摄影。只是周景言偏偏就不信邪,好像他对陈以琛的执著一样,越是受到种种打击,越是坚持不懈地往前冲。看似骄傲而张狂,实则自卑得可笑。
观影的时候,周景言故意坐在陈以琛的旁边,等到电影过半,他佯作无意地问道:“你觉得我拍的怎麽样?”
陈以琛似乎很不习惯看到荧幕上的自己,时而露出皱眉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迷茫。直到周景言与他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沈思良久,答道:“不错。”
周景言好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时得意,竟然笑出了声。只是他看著银幕上,陈以琛细腻而强大的演技,渐渐没了声音。痴迷而贪恋地望著陈以琛那张放大的脸孔,心中涌起各种滋味,其中,更有浓浓的羡慕之情。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齐安君,甚至是莫如生,你们都是有天分的人,但我并不是。”
陈以琛没想到周景言竟然说得如此直白,不免惊讶地看向他,当他发现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不由得皱起眉头。
“能在圈子里混出水花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真正有天分、有才华的人,而另一种是懂得攀关系、爬梯子的人。”
说到这里,周景言自嘲地笑了笑,转头看向陈以琛,说道:“而我……既没有天分,也不够努力,幸好有个好爸爸。”
陈以琛沈默良久,看著周景言眼中的意味,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放在椅子上的手,然後,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毫无才华,却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这样的执著岂不是更让人佩服?”
陈以琛顿了顿,犹豫片刻,朝周景言笑了笑,接著说道:“瞿导给我看过你以前的作品,虽然谈不上一鸣惊人,但是,我能感觉到你的进步。”
陈以琛的掌心微量,指节有茧。可是,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宽大的掌心拂过周景言的手背,令周景言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他一时失神,好半天才回过神,经不住笑了起来。刻意放低音量,却掩不住眼底里的满足。
在周景言的心里,陈以琛便是一种权威,他知道陈以琛不会撒谎,更不懂得哄人,所以,他相信他的话。
“所以,即使没有才华,执著也是一种优点?”
周景言含笑地看向陈以琛,时不时比对荧幕上的他,确实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陈以琛点头,温柔地笑道:“有才华的人未必有毅力,但有毅力的人总有一天会成功。”
只是因为这句话,周景言便觉得心情大好,此时,电影已经放到片尾,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陈以琛的双眼好像闪烁的星星,在黑暗中尤其明亮。他看著陈以琛,轻声地问道:“那你觉得,我爸会不会认可我的进步?”
陈以琛认真思索许久,终於点头,说道:“会的。”
闻言,周景言满足地笑了,哪怕没有父亲的夸奖,有陈以琛的这句话,他便觉得足够了。
电影正式上映以後,周景言回绝了一切邀约,每天准时回父亲家,连家中保姆都觉得十分反常。
可惜,接连十天,周慎年都没有出现,想必整日泡在剧组,g本没空回家一趟。这天,周景言正在房里和陈以琛打电话,聊天的内容无非戏剧相关,忽然,他听到楼下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等到周景言跑出门,果然看到周慎年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厚大衣上沾了不少雨水。他一边把伞递给保姆,一边脱下大衣,挂在玄关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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