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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癫心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臭虫
她捂着嘴巴,疯狂的摇着头,就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
“好,你不说就一天24小时和我绑在一起吧,听说叔叔阿姨出差去了。要不你来我们家?“
姜来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打蛇打七寸,戴青惯用伎俩。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戴戴,我最近看上一男的。”她揽过姜来胳膊,把人往角落里拖,转过身瞪了周游一眼,齿牙咧嘴的样子有些滑稽。
“行啊你,春心萌动啦?”姜来对上她调侃的眼神难得害羞。
“谁呀?”
“他叫迟野,长得很好看,就是不爱和我说话。”
“谁?迟野。“姜来差点跳脚,手捂着她的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这是闷声干大事啊。他那是不爱跟你说话吗?他不爱跟任何人说话,拜托,典儿,你这第一次春心萌动,上来就这么个怪物,多损啊!”
姜来没说话,戴青看着觉着她一副低落模样,有些心疼刚想安慰些什么,就见她抬起头,笑得有些灿烂。
“你说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那就证明我有机会咯?”
“戴戴你帮我。”
“我帮你什么?”
“你教教我怎么追人,我一定要把他搞到手。”
姜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让人头疼不已。
“我好看吗?”
“好看。”
“我可爱吗?”
“可爱。”
“我性感吗?”
“差点儿。”
姜来朝戴青抛了个媚眼,电得她头皮发麻。
“我有信心。”





嗔癫心事 4
姜来这些天一直跑便利店,每天都照例的关东煮配橙汁加百元大钞。有没有混上脸熟姜来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周游见到她心里就难受,对方在她身上已经收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纸钞了。
自从草莓牛奶被姜来抛掷脑后,再没碰过。关东煮吃得她想吐,迟野照例还是一副死鱼脸,无动于衷。
姜来有些泄气,坐在位置上,天天苦思冥想,桌子上是前几天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本书,叫《爱情启示录》。姜周运那个年代的书,泛黄了,书封卷了起来,闻着有一股千禧之交新潮又诙谐的味道。
原原本本的看完了,姜来觉得自己没有丝毫收获。她没喜欢过人,靠直觉行事,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东西不靠算式,仅仅只需要一些暧昧,在春天埋下陷阱。
关于爱意的种子就有萌发的契机。
她想要找到一套简单粗暴的套式,却偏偏不得章法,只能横冲直撞。
夜色是浅淡的,这天晚上的月亮只有一个小小的弧度,挂在歪脖子榆树光秃秃往外延申的枝头,像一艘小小的船,晃晃悠悠的随着视线荡。
姜来做贼似的跟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她有些近视看不太清楚,只有一个虚晃的影子在眸色里飘摇。
她步子很慢,小心翼翼的,躲着没做出多大动静。
这种做贼心虚的事情已经持续几天了,便利店混脸熟姜来早早的放弃了,玩起了跟踪这一套。
她刚听说迟野跟他们班蒋政豪打了一架,因为什么她不太清楚,周游让她别跟着瞎凑合,姜来也就没多问。
停车棚在学校东南角,有点偏僻的对方,姜来躲在墙后,见他在黑暗里低着头,和暗色融在一起,像一道化不开的阴影。
迟野知道后面跟着个小尾巴,有段时间了,他没在意,骑上车就往家里赶。
他家离学校有一段距离,车程接近一个小时,是这个城市最破败的一角,再往外一点就是棚户区了。
巷子和巷子间隔着歪歪扭扭的楼房,围在一起是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居住在那里的人围起来,没有人能够走出去,每天都有人走进来。
明明是盛夏偏偏所有的事物都是腐败破朽的,像一台成年经久的机器,行动缓慢。
阮月带他到这里的那一年,他才7岁,尚且懵懂不谙世事,只知道家里日子有些艰难,不太容易,见到这里的时候还稍微庆幸了些,好歹她们有了个家。
迟野把车抬上二楼,铁门生锈了,开锁的时候带着混沌迟缓的摩擦声,是最老式的锁,指尖接触的片刻间已经染上了经年难褪的锈意。
接近赤红的色彩像是透过带茧的指腹往更深处的角落渗透,让他整个人都麻木迟钝起来。
屋里有两个隔间,外面就是厨房,经常积着一滩泛黄的水,难以从屋子里褪去,像涨潮般。
咳嗽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他皱了皱眉,连接外面世界的铁窗被一张薄薄的塑料膜挡住,下面是堆积的垃圾,时不时回有老鼠细细簌簌的声音传上来,在夜半时分发酵。
他走进房间,阮月坐在床上,见他进来有些慌乱,枯槁的手躲在身后。
“怎么又咳嗽了?”
“没咳,刚刚喝水呛到了。”
迟野没有揭穿她,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床角没能被垂下的被单挡严实的垃圾桶里停下。
触目惊心的血入眼比什么都尖利,像匕首一样硬生生的割裂他清瘦坚挺的脊梁。
阮月顺着他停顿的目光看,见到被血渗透的纸巾,整个人都僵直起来,咳嗽像贫穷一样掩盖不了分毫,较之刚刚那次越发猛烈。
撕心裂肺的烂咳埋在掌心,她消瘦崎岖的身体像一片薄薄的蝉翼,脆弱得不堪一击。
刚刚藏起的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探出来。
迟野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任何指责阮月的立场,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他。
阮月很轻,他轻轻一抱就将人拖了起来。她年轻时也是美的,娇艳的像朵花,被饱满的血肉充盈着,眼睛里满满的光彩,拥有很多武器,年轻貌美勇气果敢自由快乐还有爱情。
可是后来,没能留住一个。
偏偏是生物意义上的衰老和现实处境中的贫穷,就这么两个说起来轻飘飘的词压垮了一切。
重量盖过了所有华丽却没有丝毫用处的外衣,让她们母子两在世人面前赤身裸体,被各色眼神注视。
迟野从小便对人性有着清晰深刻的认知,所以他冷漠又封闭,现实无聊。
抱着阮月上了出租车,到市中心的打车费差不多就花光了他一天兼职下来的钱。他全身上下所有钱加起来只够拿一个星期的药加上住叁天的多人病房。
医生说阮月身体透支过度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养,别的没办法,说白了就是只能靠钱。
她躺在病床上,没说话,迟野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阮月背对着他,只能看见一片苍白,整个人蜷缩着,像海岸线一样曲折。
迟野靠在病房外的墙上,眼神灰败,周遭的雪白像是柳絮堆出来的世界,让他的鼻尖发痒,他嗤了口气,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体往外涌,指尖轻轻点上去,一阵湿润。
血色在指腹泛滥。
迟野到厕所处理了一下。
再回到病房,阮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墙壁坐了起来,低垂的眼帘微微掀开,眼睛凹陷在眼眶里,看着有些孱弱的渗人。
“好些了吗?怎么不再躺会儿?”
迟野长得很高,说话的时候头低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算得上温柔了,锋利的眉眼都软了几分。
“我没事。明天还要上课呢,你睡会吧。“
阮月气息有些弱,压抑着咳意。
迟野没回答,只是看着她,见她颤颤巍巍的手拿出一张卡。
只是瞬间,他的眼神就黯了下来。
“这张卡里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是当初他们家给我的,要不……”
阮月话没说完,对上迟野那双沉默的眼睛她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花卡里的钱,无论日子多么难熬。
阮月惊觉自己的坚持对迟野来说是一种伤害,她的孩子才17岁,这么一个年龄,却背负了那么多不属于他的纠葛。
现在她尊严和底线土崩瓦解,可以若无其事的花这笔钱的时候,她的孩子却又固执起来。像是宿命般的传承。
她的偏执接种到了迟野身上,同根同源。
迟野站直了身体,替她掂了掂被角。
“睡一会吧,妈。”
阮月哭了,压抑的哭声在拥挤的病房里泛滥,迟野步子停顿了几分,没回头。




嗔癫心事 5
现在是夏天,港城的夜在暗色里发酵,如同一条墨色的绸缎,缀满了莹润的珠光,迟野坐在医院门口,单薄的身躯在暮色里显得有些羸弱。偏偏脊梁骨却是笔挺的,浓郁苍劲的松枝一般。
他在夜风里坐了很久,久到城市的灯火变得黯淡,巷口泛着烟火气的包子豆浆铺开张,浓浓的烟雾腾升,像是要融化在眼睛里。迟野站了起来,去对面买了份早餐给阮月。
出医院打了个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久到他麻木迟钝的指尖开始蜷缩才接通。
“喂……”
“是我。”
冷清的声调像过了冰水般,带了些不太正常的嘶哑,像是失语太久发出的声响。
“迟野?”
“上次粉街那个工作还招人吗?”
对面愣了半晌,像是恍惚了一阵才连连应和了几句有。
挂完电话,迟野往学校走,这边离文英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他没带书,进到教室时间还早,早读没开始。
窗边趴着个小小的脑袋,头上顶着个丸子,紫色的发圈系着橘红的头发,在日头阳光的照耀下亮的有些梦幻,丸子摇摇晃晃的跟着主人的脑袋动。带了些不安分的折腾。
在他坐在位置上的间隙里,窗边人打了个激灵绷直了起来。
迟野没说话,他现在很累,分不出多余的精神去应付其他事情,桌肚里还留了本练习册和一支笔,他拿出来写。
还没看完一道题,视线里就多了份关东煮配上橙汁,迟野抬起头窗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跑的飞快,途中险些撞到人。
是一种天然的笨拙的慌张。
他想起前几天在便利店每次买东西都给一百块的那个女生,那张脸总是洋溢着过分热气的笑,琥珀般的眸子里只装下了他的身影,视线焦灼热气。
迟野面无波澜,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拨了拨挡住题目的东西,早餐被冷落的搁置在桌角,没人再理会。
早读结束,迟野去到办公室,班主任在教训一迟到的男生,见到他来了,几句话把人招呼走了。他把填好的报名表递给姚桂兰,就出了办公室。
这次的竞赛是全国性的第一名有几千块奖金,阮月没出事前他拒绝了,姚桂兰让他好好考虑一下,报名表留在了他这里。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这天晚自习迟野逃了,没有自行车只能走路去。
粉街是一个酒吧,小天鹅舞厅的老板裴敛声和另外几个人合资开的。之前迟野在舞厅搞红白机,还是对方专门腾了二楼的空间给他。
粉街刚开没多久,对面有一个kk迪,在那块地做了好久的生意,老板是个狠角色,觉得他们存心的,时不时就去闹一阵,店里就需要几个会打架的。迟野这人一身狠劲,见血的事没少做。
裴敛声这算盘打了许久了,从过渡地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迟野做生意那天起就开始了。只不过后面他拒绝了,红白机也没办法再搞下去。
裴敛声在靠近吧台的一个卡座上仰坐,手里晃晃荡荡拧着瓶啤酒,一见到迟野便站了起来。
往他跟前走,自来熟的揽着他胳膊,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
“这是新来的,你多带带他,打架斗殴这种别把人落下。”
迟野被对面高个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然后带到里面换了身衣服。
他长了张惊心动魄的脸,眉眼太过锋利,配上冷涩的神情生出几分野草疯长的味道,像是难以训化的勇禽。在风里存活,造就一身铁胆和游离,边缘的不像群居性动物,也缺乏人的宜合。
这边刚下晚自习姜来就想往停车棚奔,戴青眼疾手快拉住她。
“干嘛呢?每天眨眼就不见人。”
姜来被拉着跑不了。
“我忙着终身大事呢,你不要耽误我。”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眼睛水朦朦的。
“还没放弃呀?”
姜来摇摇头,没说话。
“你这跑这么快又是要做什么?”
戴青气笑了,觉得她傻得好笑。
“他每天晚自习结束都要去停车棚。”
“所以呢?”
“我就躲在后面看。”
“然后?”
姜来还是摇头。
“你这什么进度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傻乐,追个屁啊?”
“谁说我没进度?我今天给他送早餐了。”
戴青不知道说什么了,拉着姜来往楼下走。
“去哪呀?”
“去看看你未来男朋友的坐骑是什么样的。”
两个人到了停车棚,没见车也没见人。
姜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拉着她往墙角躲,戴青脑袋疼得厉害。
“都没人,你怕什么?”
“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
“啊?为什么?”
她长了一双纯良天真的眼睛,里面的浪漫情节不用想象就可以拼凑出来。
“你得制造机会,能够让你们可以说上话,加上联系方式的。”
姜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琢磨啥,不回家啊?”
“回。”
戴青拉着她往校外走。
……
第二天一早姜来就在停车棚蹲着,她爸妈这趟差出的够久,姜来快活的有些过头,连带着心情都是愉悦的。
刚刚路过早餐铺子买了两个粉丝包和一杯豆浆,她窝在墙角吃的不亦乐乎,没一会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往下咽,整杯豆浆都跟着灌了进去,姜来有些着急忙慌,见到迟野锁了车,往教室方向走。
她一直没动,只有眼睛跟着滴溜溜的转,直到人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姜来才小心翼翼的往迟野自行车的方向走。
她步子有些跳脱,书包里没装多少东西,轻巧的过分,停车棚这边没有摄像头。
姜来掏出口袋里的钉子,上手摸了摸自行车的轮胎,硬邦邦的。
来回巡视了一番,迟野的车有些破旧,是最老式的那一款,脱漆的车架显得斑驳。还没找好下手的地方,姜来用钉子在车胎上戳戳,手腕不知道为什么使不上劲。
想要靠蛮力做些什么的时候,早读铃响了。姜来急得跳脚,今天早读语文迟到了麻烦不小。只能先把这件缺心眼的事放在脑后,往教室跑。
·




嗔癫心事 6
今天晚修是数学,姜来的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和过程,脑袋有些放空后指尖转着笔,靠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游和蒋政豪在桌肚里玩游戏,密集起伏的谩骂时不时的钻进耳朵里,让姜来天灵盖被掀翻似的恼火,她乘着数学老师出教室的间隙,冲着蒋政豪的小腿踹了过去。
对方显然有点懵,抬起头看着姜来。
“安静点,我头疼!“
他们两互相对付的次数少,平时也在一起玩,但多半是周游组起来的局,姜来不喜欢这个人,原因也不太鲜明。说完,旁边的声音确实小下来了,姜来看着教室外,思绪有些漂浮。
戴青还在睡,姜来把人戳醒。
“下课了吗?“
她没反应过来,还有些朦朦胧胧的睡意。脸上枕出几道红色的褶子。
“还没。“
“给我让点路,我要先跑了。“
她示意戴青。
姜来速度很快,顺着戴青留出的小空袭就溜了出去,在窗外投了份飞吻给对方,笑容灿烂。“卧槽,蒋政豪,你搞什么飞机啊?全死啦!“
她跑到拐角处还能听到周游的咆哮,姜来作势掏了掏耳朵。
晚修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刻可以听见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驯良的灯光从一个个空间往外泄,只逗留到不远的角落里,楼道间都是声控灯,姜来一踩在楼梯上灯就亮了起来。她步子轻快,腿上那种偏执的失衡感已经消失很久了,除了偶尔的无力和呼吸急促没什么问题。
姜来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现状归咎为车祸的后遗症。
到了停车棚,姜来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拿钉子扎轮胎的行为顿时有些失态,戴青最近时不时吐槽她智商感人,姜来自己都要承认几分了。
她蹲在迟野自行车旁边,停车棚这边没有灯,姜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到了气门芯,对着那个东西拧了几圈,听到放气的声音,也跟着吐出一顿浊气,扶着车站了起来。
还没回过神,偏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了在楼梯口往下走的人,下课铃还没响,姜来没有设想过迟野动作会这么快,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往外退了几圈,尽量离自行车远远的。
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
迟野这个班不能晚到,下课铃还没响就跑出来了。他的生活被工作,阮月还有读书占据得满满当当,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照看理会别人,所以见到立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自行车面前开了锁,正要把车往外推的时候。
对面的人就凑上前来,手刚好就搭在他的手上。
迟野皱着眉,冷清的眸恰好落在跟前的人脸上,这边没灯,只能接着不远处一盏昏暗破败的小路灯看清点极其微小的细节。对方眼睛很亮,有种清透直指的澄净,几缕碎发勾着他校服衣领,交迭缠绕,头顶看着很软,身上带了淡淡的腊梅香。
迟野没说话,只是看着姜来,锐利的眉眼被夜风勾出一股野蛮的叫嚣。他把被姜来压住的手抽了出来。
“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说完就想推着车往外走。
“那个……”
迟野的身影顿了顿,微微侧了点身子。
“你自行车没气了。“
姜来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话一说完,迟野低头看了眼,直起身子整个人都转过了身。
“不是我。“
姜来这一说出来就有种此地无银叁百两的状态,她捂着嘴压下那点过于夸张的辩护。
“就我刚刚来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坏事,我刚喊了句他就跑了。然后就发现你车胎扁了。“
姜来心虚的不行,指尖在掌心挠了挠,耳尖滚烫,因为羞愧难以自持,她看见迟野沉默审视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别浑蛋野蛮的事情。
接下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姜来看见迟野推着车往学校外面走,没说话像个小尾巴似的偷摸着跟了出去。
事情进展跟姜来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本想接着爆胎这件事和迟野拉近关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迟野走的都是些没有光亮的阴森小巷,姜来很有自知之明的闭着嘴没有说话。
他走的很快,手里还推着自行车,姜来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在一个很窄小的巷子口,对方停了下来,这边有光经过,旁边立着一根杆。姜来见他把自行车和杆子锁在一起,这就要走的时。
“放这里车被偷了怎么办?“
迟野身体顿住了,回过头看了姜来一眼,有些泄气似的。
“赶紧回家吧。”
姜来没说话,抬起头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知道自己错了,打了个电话给周游。
“周小游,你给我送个打气筒过来。”
姜来声音听着有些委屈,周游难得没插科打诨,定位发过去没多久姜来就等到了人。
“我说姐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犄角旮旯里蹲着干什么?做法啊?”
姜来没跟他计较,她给自行车打好气。
“你走吧?”
“你呢?”
“我等等再回去。”
周游说不过她,陪在姜来蹲在杆子边。
“说说吧,你又干什么感动中国的好事了?”
“我把人家自行车气给放了。“
“哈?“
“怎么突然跟自行车过不去啊?“
“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说的你多有经验似的。“
周游嘲笑她。
姜来瘪瘪嘴没说话。
“你都把他车气给放了,按照迟野这性格没找你麻烦啊?“
“我跟他说是别人放的,他信了。”
“就你这撒个慌脸红心跳手心痒的做派,他要信你我把这杆吃了。”
姜来恹恹地,连斗嘴都没了气力,掰着手指反省。
周游见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也说不出多锋利的话了,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问了句。
“没气为什么不把车停直接停学校啊?”
“不知道。”
姜来也觉得很迷,摇摇头。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着。
“典儿,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喜欢上迟野了。“
姜来偏过头,脸上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还记得去小天鹅那一次吗?就你鸽了我,然后我被人堵了遇上他,他帮了个忙。而且我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所有的感官都不受控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撞留下的后遗症,小指还有左腿一直在颤抖,裤脚都觉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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