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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这日天气甚好,符合人们常说秋高气爽一词,她们中午的时候到了潼关。这是个不大的县城,商业也不如銮铃之前所到的几个县镇繁荣热闹,甚至有些萧条,难得见到街上有几家店铺酒肆,街上的人们来往也特有一股安静。
莫名让人心头升起一股坚硬的肃穆。
銮铃正有几分好奇,迎面就见一小队身着铠甲的军士迈着整齐冷定的步伐走来,路边的百姓都垂首侧闪在一旁,銮铃她们也随着百姓避闪,那群军士却是目不斜视从她们身边走过去,消失在古老端正的街道上。
他们刚消失不久,一匹快马从街道另一侧飞奔而入,像是有紧急情况一般,急急冲那队军士消失的地方跑去。而銮铃他们随意进了家小店点了汤面当午饭。
要说吃的,现代的陕西可是有不少著名的小吃,但古代其实并没有那么丰富,毕竟生产力水平低下,条件有限,普通百姓追求的是温饱解决,一生平安,有面下肚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这几日虽然还在京畿之地游玩,銮铃却也真实地感受到身为古代老百姓生活的困苦和不易。虽然是在大唐盛世,但幸福是相对其他更困苦更落后的朝代而言的。
那小二端上面来,一面往桌上搁着,一面打量他们。竹正用茶水把銮铃面前的茶杯冲洗了一下,才倒了杯茶放到銮铃手边。
那小二见此,坚信了他心头的想法,笑容可掬:“几位客官不是本县的吧?”
“路过,我们要去洛阳。”林雁白自顾斟了一杯茶,喝的笑的说的都很随意。
“一看诸位客观便是大城市来的。”那小二放完了面,又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笑呵呵添了句。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奉承,虽然銮铃她们此刻身上的衣裳是王府里下人才穿的,可和周围那些粗布麻衣的老百姓一比,那还是高档不少,再加上她们几个又都相貌俊俏,往那儿一坐,跟拍电视似的,特别惹眼。别说是在这僻静的小县城,便是在长安城那也是一道风景。
銮铃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才好奇地问:“刚刚那几位军爷是做什么的?”
“哦,便是每日的巡城啊。”那小二不以为意地说着,忽而又想起什么,随口爆料了句:“据说北边的安将军前几日大败契丹,圣上龙颜大悦,召他归朝封赏呢。”
巡城?安将军?
銮铃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寒意从后背往头顶上冒,难道是安禄山?她不由脱口又问:“那安将军眼睛……不是双目失明了吗?怎么还能带兵打仗?”
那小二倒愣了愣:“失明?这小的便不知了。”似也不愿多谈国事,那小二见他们没有别的需求,自顾退下。
倒是銮铃一顿饭吃的忐忑不安,面也不知是否好吃,只吃不出滋味,这安禄山要是照常的带兵打仗,那眼睛肯定没问题,眼睛没问题,那干其他坏事也没问题了?如今唐玄宗还要加赏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见銮铃在那边纠结的不得了,林雁白才不咸不淡地插了句:“眼睛既能鸩瞎,便能医好,这有何不能理解的?再者,只要他不知道你还活着,这事儿便也与你无关,你不必太过担忧。”
话到后来,便有几分要宽慰銮铃的意思。
“哎呀,你不懂!”銮铃凝着眉头把筷子一放,而竹因吃不惯这粗糙的面,早已停了筷子,木见銮铃不吃了,便也把筷子放下。林雁白明白銮铃烦躁的另有他事,于是没有再说话。一行人便不做声出了客栈,街上的军士愈发多了,还有一队是小跑着从他们身边擦过的。
这潼关是军事要塞,与长安城的安危息息相关,常年有重兵把守着,所以平日里走动巡城的军队颇多。不过,今日似乎走动的太多了些。
林雁白暗暗思忖着,正此时,就见前方一声高呼:“安将军进城了!”
这小县城里的百姓似是习惯了这些重臣权臣的来往,都自觉而乖顺地闪在路旁,离路中央远远的。一时间,整个潼关城内除了前面道路上军靴踏在地上铿锵的脚步声,便是鸦雀不闻。
銮铃却被那一声叫唤惊得浑身一个激灵,她惊诧地抬眸,就见一大队人马缓缓走上那不甚宽敞的大街。
马蹄声杂沓。而那人马的成员组成,也很是奇特,一眼看去,有斯文儒雅的,却更多是彪悍粗犷的,带着北地特有的豪迈和粗野。不过人人都是神采奕奕,骑在马上得意高昂地俯视着四周埋头恭顺的人们。
銮铃来大唐也三年多了,这三年中见惯了皇族世家的高贵优雅,或者即便阴谋都披着华丽的外衣。一时间见到这些从边荒北地来的人,看到这支既不整齐也无风范的军队,登时哑然。她有些不能相信,便是这支仿佛无组织无纪律的军队击垮了大唐?
她正困惑不能解,一只手忽而从她身后冒出,不动声色压在她后脑勺上,逼迫她低了头。她这才发现这队伍已到了她身前,忙深深垂下头,可仿佛还是晚了一步,那队伍当先的是几位骑马的大汉,大汉们身后便跟着一辆形制简单,却硕大如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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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车。或可称为“房车”。
此刻那马车里似有人“咦”了声,便大声叫句:“停车。”
那声音宏厚而粗直,不加任何修饰,銮铃听在耳边却仿佛噩梦袭来,她脊背顿时一阵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竹归队,和銮铃重新走到了一条道上,怎么说呢,她们俩应该是绑定的。还有,此章没有李墨兮的事儿,大家可以缓口气,表那么忧伤了……
其实某微心里很难过,替銮铃和李墨兮难过,也替此文难过,看文的人越来越少,某微最后只能“孤芳自赏”了,呵呵,某微心里是这么想的,大家现在可以攒文,但是希望大结局一定要来看!!!
不是抱怨,随便说两句,哈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午后的光芒有些浅淡,李墨兮坐在书案后,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发出清淡而韵律的声音,他眉峰略凝,倒像是在出神。风忽而敲门进来。
“王爷,那安禄山今儿到了潼关,说是歇息一晚,明日启程来长安。”
李墨兮一时没说话,片刻才问:“他的眼睛到底如何?”
“据说一日内要闭目休息半日,不过已然恢复。”
“这里的事让风冽不必操心,他做好自己的事即可。”李墨兮说着,手上停住,便浅浅地搁在那儿。见李墨兮没问銮铃的情况,风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王妃今日也到了潼关,像是要往洛阳去。”
李墨兮没答话,反是站起身往书房外走,走出门了,才道:“我带蕙儿进宫一趟。你去看看忠王的动静。”
李蕙午后一觉睡醒,正揉着惺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李墨兮站在不远处的身影,一个骨碌爬起来,叫句:“帅帅,要学箭么?”
李墨兮从窗前回头,见李蕙只穿了单薄的小衣,便快步走回床前。雨心原本侯在一旁,见李蕙醒了,正来到床前要替李蕙穿衣裳,却被李墨兮摆手挥退。
李墨兮一面驾轻就熟替李蕙穿衣,一面道:“今日不学箭,咱们进宫去看看皇祖父。”
李蕙任由李墨兮摆弄,嘴里答应着,大眼睛一闪,却又想到现在既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的李,“那弟弟呢?留他一个人在家么?”
这俩孩子近日的感情突飞猛进,当然李蕙是比较主动的,他自觉他是哥哥,便事事都要照顾到他那个目前还只会睡觉和哭笑的弟弟,不过李也很配合,常常被李蕙逗得咧开嘴傻笑,哈喇子不住往下流。见李对自己笑了,李蕙就高兴地眉飞色舞,不小心哈喇子也开始往下流。往往此时,云心雨心就会从一旁跳出来,一人擦一个。而李墨兮总不说话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俩孩子出神,面上神情总是淡极,却又仿佛不是那么平静,似高兴,又似悲伤,让人看不明白。
枕边放着一只荷包,针法有些蹩脚,色却很细,看得出做这荷包的人有不错的色协调能力,然,女工的技法实在不咋地。荷包的下面挂着一只小小的金铃铛。李墨兮拿起那荷包惯常地替李蕙系在腰间,那铃铛微动,在他手下发出轻轻悦耳的声响。
“他睡着呢,改日再带他去。”李墨兮说着伸手一提溜,就把李蕙拎到了镜子前。把李蕙往凳子上一搁,李墨兮顺手拿起梳子替李蕙梳头。
其实李蕙近日长了不少,李墨兮提溜着他已有些吃力,不过,李墨兮好歹是个要面子的人,总不想示弱。而且,他下意识总想让李蕙停留在那小小而娇嫩的时候,这样他便总能想起他和銮铃一起带李蕙的那些时光,那些事情,一点一滴,现在回忆,珍贵无比。是他曾经不知道珍惜。
李蕙一动不动乖乖坐着,先是看了镜中的他自己片刻,便又望着李墨兮。他忽而唤了声:“帅帅。”
李墨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从梳妆台上拿起小小的玉冠,“嗯”了声。李蕙却不说话了。见李蕙半天没吭,李墨兮最后把玉簪给李蕙插好,才道:“何事?”
“现在你给蕙儿梳头,等蕙儿长大了,蕙儿要替弟弟梳头,你便可以歇息了。”李蕙双眸炯炯望着镜中的李墨兮,一本正经地认真地吐出一句话。
李墨兮也想不起他到底何时发现玄宗皇帝变老的,也许是武惠妃过世之后,又也许是那次被玄宗鬓边的白发惊醒。总之,他明显感觉到那个杀伐决断手腕坚硬如铁的玄宗皇帝老了,优柔了,心软了。或者是疲倦了。
玄宗皇帝虽面子上如常,可神态间那一丝老迈还是不知不觉流露。他近日命人大修梨园,又搜罗了一班唱歌跳舞的女子和乐师进来,每日便潜心于乐曲研究和舞蹈排演,对朝堂上的事只是敷衍地应付几声,说不出的不耐。
他似乎沉溺于他自己的世界里,忘了他苦心孤诣经营照看了几十年的江山,也忘了他作为天子的责任。当下李墨兮拉着李蕙的小手站在高台上,一时没有去打扰。
虽是秋日,可梨园里繁花似锦,绚烂地环绕在那不大的广场上,广场中央铺着鲜艳美的地毯,地毯上十多位身姿纤美的女子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玄宗手执鼓槌,坐在广场前方兴致盎然地敲着羯鼓,他身后两侧,不远不近分布着各类乐手,也都随着那羯鼓的调子婉转自如地游走。
李墨兮默然瞧了半响,忽而抬眼看向不远处此刻波平浪静的太液池,水面上湿气丝丝缕缕,水波映着日光悄然潋滟,荷花依然开的美丽。这恍若瑶池仙境的景色他不陌生,他自幼在这里长大。所以他很清楚这花也开不了多久了,初秋一过,深秋来临,再之后,便是严冬了。
一支曲子毕,缓歌缦舞花一般绚烂结束,只觉梨园里香风细细,一片安谧舒适的气息扑面,入目怡人,心中不由沉溺。李墨兮抬手在李蕙的小肩膀上拍了一把。
李蕙登时回神,闪亮着眼眸,清悦灵动地大喊了声:“皇祖父!”之后,便手舞足蹈地跑下高高的玉阶,一溜烟儿向玄宗皇帝跑去。
李蕙跑得极快,吓得侍奉在玄宗身旁的高力士心惊肉跳,嘴里不住道:“小祖宗,您跑慢点儿,可别摔着!”
李蕙才不理他,一头扑在玄宗怀里,甜甜地不停神儿地叫着:“皇祖父皇祖父……”
“哟哟,缓口气儿吧,朕听到了!”玄宗高兴地把李蕙拢在怀里,李蕙脚上踩着他的鼓槌儿他也没在意,只挑着眉看了看李蕙的小脸,笑句:“可是有几日没来看皇祖父了,又见长了。”
“都怪帅帅,每日都要练箭,不许我出门,自然没办法来看皇祖父了。”李蕙瞟一眼此刻才跟过来的李墨兮,撅着小嘴撒娇道。李墨兮嘴角抿了抿,却也没吭声,这孩子从来不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好话,他习惯了。
玄宗笑哈哈地“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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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李墨兮开解道:“多学点儿本事是好的,不怪他,他小时候我也是这么对他的。”
“是么?”李蕙颇不信,然他眼睛眨了眨,忽然又伏在皇帝怀里,娇声道:“我不想在这儿了,皇祖父带我去其他地方玩儿吧?”
“好啊,咱们别处逛逛,朕让他们备些好吃的给你。”有了李蕙,玄宗便也不想着弹琴作曲了,他摆手命周围那些人退下去,便自己扶着椅子的手扶站起身,站起来他又俯身想去抱李蕙,李墨兮这才道:“还是让臣抱他吧。”
玄宗登时有些不悦:“朕还没老呢。”
“……蕙儿近日长高不少”李墨兮缓声开口,却是李蕙一把拉住玄宗的手,俏生生道:“蕙儿自己走,蕙儿长大了,不要抱抱。”
玄宗手把手教李蕙在马球场上打了会儿球,眼看着红日西落,李蕙疯跑着便饿了,玄宗命人上点心。毕竟是小孩子,见了吃的,便再也顾不上大人们的事。此刻,见李蕙吃的透入,玄宗才看向陪在一旁的李墨兮,和声问:“今儿来宫里,可是有事?”
李墨兮没有铺垫,直入主题:“臣觉得安禄山此人不得不防,此人绝非等闲。”
玄宗原本舒缓的眉峰一凝,顿了片刻,才道:“你是为了你的王妃才对他有成见?当初我们把他的眼睛鸩瞎,此人却以德报怨,在边疆大败契丹,可见其忠诚憨厚。”
不等李墨兮开口,玄宗似是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却是望着李蕙那欢畅的小脸,又问:“可有李鸿的音信?”
“尚无。”李墨兮凝眉道。曾几何时,这位对自己的儿子都铁血无情的大唐天子,也有了宅心仁厚的一刻。虽无李鸿的消息,光王鄂王的消息倒是有了,他们的尸首被找到并且确认。但因为是噩耗,李墨兮一时没有说出来,他怕眼前这位性情大变的“慈父”承受不住。
玄宗面上的神情怅然,他抬手摩挲着李蕙的小脑袋,忽然又问:“你前些日子去过庆王府?他怎样?”
李墨兮的脊背僵硬了一下,整个大殿内安谧的气氛陡然沉凝,仿佛裂开一道巨大的罅隙。从李墨兮十二岁那年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并亲眼见到那个不住用头去撞墙的疯了的庆王的时候,他和玄宗皇帝之间就有了裂缝。他越走越远,缝隙越来越大,像是个滔天巨坑,玄宗这样的人物都无力填补,两人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么多年来,两人对庆王府,对庆王,对那些过往,都避而不谈,都从不提起。
“他好了些,有时候能认识他的王妃了。”李墨兮说罢站起身,正要招呼李蕙离开,玄宗已抢先道:“让蕙儿陪朕在宫里住几日吧,跟朕做个伴儿。”
李墨兮没答应,也没反对,他看向李蕙。李蕙愉快地点点头,抱着玄宗的胳膊:“帅帅走吧,我在宫里陪皇祖父!”
玄宗闻言,眉宇间的郁结登时化开,有了暖洋洋的笑意,一把把李蕙抱在怀里。李墨兮独自走出大殿,红日已在西边的山后沉底,身后的大殿内不时传来李蕙调皮的笑声,还有玄宗高兴的说话声。
模模糊糊的,有些遥远,有些不清晰。
李墨兮忍不住回头,看到李蕙正在玄宗的龙椅上打滚,而玄宗陪着站在一旁,生怕他摔着。而偌大的殿宇,空荡荡的浮华,只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偎依着,或许还有一丝温情。整个宫阙连城,白日里气势如虹的大明宫都在轻微的夜色里静默无声着,华丽璀璨的宫灯一盏连着一盏,照出一条通红的大道,但李墨兮独自走着,那感觉仍是空荡荡的偌大无边,说不出的清冷寂寞,只是耳边不住回响起大殿深处那一老一小的笑声。
这薄暮般的凄凉。
身后传来忽然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气喘吁吁地疾呼:“王爷留步!”
李墨兮顿住脚步,不动声色回头。却是高力士,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内侍。高力士也上了年纪,鬓角的发丝在宫灯照耀下,先是如霜丝,下一刻便红的亮眼。不过,他神气儿极好,和玄宗的疲倦又有不同。
李墨兮忽而就想到玄宗皇帝也不是那么孤单,好歹还有一个高力士做伴。他心思电转,嘴上已道:“高公公?”
高力士几步上前来到李墨兮身前,他身后那几位内侍却是自觉地后退几步,远远地侯在一旁。听李墨兮这样叫他,高力士神情略暗,叹了句:“王爷当真是长大了,想当初还是小侯爷的时候,对老奴一口一个‘阿翁’,每每叫的老奴心里乐开了花儿啊!”
李墨兮避而不答,径自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没,没有,皇上没有吩咐,是老奴……”高力士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他神情有些伤痛,压低了声音道:“老奴近日看着皇上,老奴心里难受啊!”
李墨兮沉默,等高力士把话说完。果然,高力士眉头紧紧蹙成一团,长叹一口气又道:“自贞顺皇后过世,皇上便一直闷闷不乐,近日虽寄情于歌舞,可老奴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寂寞得很!”
高力士口中的“贞顺皇后”,是指武惠妃。武惠妃过世后,玄宗追赠她为“贞顺皇后”。然,李墨兮依旧沉默,玄宗皇帝乃一朝天子,觉得寂寞孤单了,自有后宫三千佳丽,若不然,再选新人也无不可。而这些事情,与他这个王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见李墨兮如此沉得住气,高力士只得硬着头皮又道:“而宫里那些女子都不如皇上的意,老奴琢磨着便替皇上在宫外寻了一名女子。”
“高公公心了。”李墨兮不痛不痒地终于应了声。
“可,可”高力士说着有些为难,半响才道:“可这女子与王爷颇有一些渊源,若王爷不点头,皇上怕也不会接受,所以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李墨兮负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拳紧,他早已猜测玄宗皇帝知道李不是銮铃的孩子,知道銮铃还在人世的事……高力士说的那个人,莫非是銮铃?!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为墨兮的独角戏,呵呵,鉴于他和咱们家銮铃现在兵分两路,所以最近一些章节都会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谢谢诸位的鼎力支持,感动兮!
☆、第一百四十五章
见李墨兮面色略微变化,高力士忙又道:“王爷放宽心,老奴说的此人不是都夏王妃。”
李墨兮眸光一跳,静幽幽望着高力士,高力士这话一出口,便表明他们对銮铃假孕乃至假死的事一清二楚了。
高力士见李墨兮眸光锐利,不由自主又长叹,他瞥了眼四周幽幽弥漫的夜色,压低了声音徐徐道:“王爷以为皇上不知道么?王爷和王妃的事皇上心里明镜似的,他不说,因为皇上没怪王爷欺骗他。”
李墨兮唇角抿紧。高力士顿了顿,低声道:“这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202
么些年皇上虽从来不说,但皇上对王爷的疼爱,老奴可是全看在眼里,老奴伺候皇上一辈子了,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便是皇上此时疼爱着蕙皇子,有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叫的还是王爷的名字。王爷是皇上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庆王也是他亲手养大的。”李墨兮面色微沉。
高力士一噎,似是不知该如何辩解,便拧着眉头叹气:“庆王爷又有不同,唉,老奴眼见着皇上一步一步走来,皇上心里也是痛苦的。”
“那女子是什么人?”李墨兮不答反问,既不是銮铃,他便也放心了。
“是那花满楼的杨玉婀。”高力士小心翼翼说着,偷偷打量李墨兮的神色。李墨兮眸光不动,心下却恍然,难怪高力士说和他颇有渊源,这杨玉婀和銮铃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玄宗皇帝心中对銮铃果然是不一般的。
“这玉婀姑娘是都夏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品行姿态都是人间难得,老奴想把她接到宫里来,却又怕皇上不答应,所以想请王爷帮老奴这个忙。”
“一个青楼女子。”李墨兮面色难看,虽说此女不是銮铃,他心中对她也无半分想法,可这杨玉婀和銮铃的关系又颇微妙,她一旦入宫,他岂非要看到这样一个容貌的女人整日在皇帝身边承欢卖笑?也难怪高力士不敢随意把杨玉婀接到宫里来。
“虽是青楼女子,可老奴一直命人看着呢,倒还是冰清玉洁之身。”高力士忙地解释。李墨兮轻哼一声,抬步便走:“这事儿我做不得主,高公公还是问问皇上的意思。”
两日后,李墨兮接李蕙回府,李蕙偎在李墨兮身旁,小脸趴在李墨兮腿上,嘟着小嘴巴,一路都闷声不语,看着很是不开心。李墨兮伸手帮李蕙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发皱的衣领,温声问:“怎么了?”
“皇祖父不喜欢我。”李蕙仰起脸,委屈地望着李墨兮。李墨兮吃了一惊,“怎么会不喜欢?皇祖父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可是,可是”李蕙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眼里有了泪,他这孩子被人宠爱惯了,猛然发现有人不喜欢他,自是伤心欲绝。
“可是什么?”李墨兮替他抹着泪,好奇地问。他真好奇了,这孩子一心要长大,很久没哭过了。
“昨夜皇祖父喂我吃茶,喊得是别人的名字。”李蕙抽搭搭道。李墨兮禁不住要喷出笑,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酸味儿?李蕙又把脸埋在李墨兮怀里,在李墨兮衣服上胡乱蹭着泪,哽咽地问:“墨儿是谁?他是哪家的孩子?为何皇祖父喜欢他不喜欢我?”
俗话说,地球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转动,时光仍在前行,日子如逝水一天天流过,于这世界而言,没有谁是不可缺少的。然,若这茫茫世间的某个角落,有个人执意在等你,他的等待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超越了一切可能的变迁,最终,化作一股愿力永生不灭停留在天地间。那请一定珍惜,他也值得你珍惜,因为他便是那颗少了你就停止转动的地球。你们俩即使阻隔了时空,即使彼此相忘,也是息息相关,血脉相连的。这便是冥冥之中。
而花满楼和銮铃的关系算是“萍水相逢”。
是故花满楼里少了李清歌,生意依然兴隆,因而我们可以看到大堂里那位年过四十的老板娘眉眼含笑比花还妩媚,风韵绝代仿佛犹胜当初。她正穿花蝴蝶一般地招呼着几位富贵大爷,突然有个小厮凑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便笑滴滴转身离开大堂,一径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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