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无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醋一多
严桓慌忙道:“姐,我没说你多余,你想多了,我只是没调整好情绪……我不知道你在岛上那么难,我回去帮你好不好,你不要伤心了。”严桓是真心地感到羞愧,他可以不问世事,逍遥快活地在外游荡,还不是靠着他姐的界主身份,没想到在他尽情玩耍的同时,严殊浅却受着这么大的委屈。
虽然她没细说,但严桓知道,如果不是压力大到过分了,严殊浅是不会被逼哭的。
“得了吧,我就是那么一说,现在还用不着你。”严殊浅回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修炼,也不喜欢搞权术,你在外面好好做你的如公子就行了。看你开心,我也多少能感到安慰,起码我这个界主还不是做得一塌糊涂,连我弟都罩不住。”
“姐,我在外面玩了三年,还不够吗?我是真的想帮你。”
“我知道。我是说现在用不着你,没说以后也用不着啊。你急什么?把你公子的身份经营好就是帮我了,”严殊浅笑道,“说不定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呢。”
严桓见她终于露出笑颜,也放松了神经:“好,我听你的。你需要了就联系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异形的事……还有要和皇族结盟吗?”
谈及正事,严殊浅坐直了些,斟酌着说道:“结盟与否,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还要回去和那些老家伙们商量。我倾向于结盟……其实从已有的消息来看,我怀疑栾县失踪的那些人是被送进了裂缝。玄家这么做太恶心了,我可受不了和这种人合作。”
“已有的消息”来自于晨岛界的其他情报调查人员。严桓见过异形后,对各种匪夷所思之事的接受能力都增强了,听到这个推断他也没什么惊讶之色,只问道:“你觉得裂缝在栾县吗?”
“起码不在县城内,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被注意到。具体在哪里……”严殊浅思索着,“让筮情去查好了,他这次办事这么拖拉,早就该将功补过。”
提到筮情,两个人的心思都转了开去。
严桓所想是,他已知道了调查失踪案的任务并非由殊浅指派,想要为团团报仇的事也由于他姐打岔而暂告一段落,那他似乎也就没理由继续和筮情同行。
严殊浅所想却是有关严桓的感情问题。她装作不经意实则生硬地问道:“啊,那个,话说,你怎么又和老大搅在一起了?”
严桓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虚实结合地答道:“我回皇城办事,碰到了师兄。后来就……一起来封锁区了。”
严殊浅也并不关心细节问题,只小心翼翼问:“那你现在,对老大,你还喜欢他吗?”
严桓摇了摇头:“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和师兄谈过,我们都决定忘掉不愉快的记忆,你也不要再提。”
严殊浅一路观察下来,也隐约感觉到了严桓对筮情态度的变化,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失神片刻:“没想到我们三个会变成这样。我还以为我做了界主之后,你们两个都会留在我身边……你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就算了,老大居然也不愿意回岛,只肯接外派任务。”
黯然神伤片刻,她又道:“小桓,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严桓愣了一下:“对不起我?”
严殊浅垂下头:“是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不过仔细想一想,还是因为我劝你表白吧,虽然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总之……和我撇不清关系。”
严桓没有想到她心里居然是这种想法,无奈地笑了笑:“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当时离开,原因也不在师兄,你别胡思乱想了。”
严殊浅道:“那你为什么走?”
严桓迟疑片刻,决定还是告诉严殊浅真实原因,或者说本来的真实原因。他姐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他每次都选择搪塞,她也不会越来越担忧。
“我当时其实是去找迩尚暮的师父……就是天黑。这次我真没骗你,他虽然看起来年轻,医术却是十分了得,帮我把禁药抑制住了。”
“沐王?”严殊浅想起什么似的,咬牙切齿道,“居然真的是这个贱人在搞鬼,我问他的时候他还满口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再碰到他我一定要算这笔账!”
严桓:“……”重点不大对啊姐。
好在严殊浅又及时回到正常的思路上来:“你的禁药确定被抑制了吗?那弱水里的黑雾是什么东西?”她没说她本来是计划提取严桓的记忆的,却被那黑色的东西死死抵挡住了。如今严殊浅的异灵链已经达到了六阶,能和六阶的灵力相抗衡,她觉得禁药很不妙。
谁知严桓也是一知半解:“应该是……之前是抑制了的,但是最近我解开了封印,如此便可以驱使禁药为我所用。不过……我还用得不太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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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不熟练,完全是不会用。
严殊浅道:“所以它有副作用吗?”
严桓道:“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吧。副作用是有的,但也和杀戮属性差不多,无非是更猛烈一点,我自觉还能控制住。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傻子。”
严殊浅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傻子。”
严桓:“……”
两人就禁药的使用方法猜测讨论了一番,严殊浅又跃跃欲试地请求实战。严桓看她信心满满,坚称能控住一切场面,况且他也的确需要知道禁药的驱使方法,于是便答应了。
好在“梦境”和“弱水”空间中的时间流速都远快于真实世界,严家姐弟斗了几场后,才只过了半个钟头。但他们密谈这么久,也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人都觉得神疲惫,严殊浅打着大大的哈欠起身,准备回房睡觉。
严桓脑子也迷糊,但总觉着忘掉了什么事,他强迫自己集中神,忽地想了起来,连忙叫住严殊浅:“姐,禁药的事,不要告诉师兄。”
筮情是最讨厌这种歪门邪道的。
严殊浅干脆地回答“知道了”,她是如此地不拖泥带水,如此地不踌躇犹豫,以至于严桓完全没预料到他姐转眼就把禁药之事告知了筮情。
第26章怀柔策略
县官宣布,栾县杀人案告破,凶手已被就地正法。
县官又宣布,解决掉变态的高手乃是如公子的两个朋友。
县官还宣布,目前如公子和他的朋友们正借住于自家府邸。
在他的刻意引导下,民众都下意识以为是县官请来了高手,他还和如公子有交情!真是了不起的优秀衣食父母。
唯一让县官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抓到活的凶手,不然在刑场亲自处死他给老百姓解气,那该有多么地威风。
当然,他这番心思在真正见识了寺庙里的那坨烧焦物后,就彻底消散了。以县官的经验来看,他觉得那不大像个人被火化之后的样子,可如公子并未多解释,他也就没敢多问。
反正如公子总没必要骗他就是了。
县官还想留严桓多住几日,可后者固执地表示“有急事要尽快离开”,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置办了一桌顶丰盛的饯别宴。
严殊浅对县官这个人的评价不怎么高,对他那故弄玄虚骗取风评的伎俩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对县官家的厨子,她给予了热烈的赞美。
美滋滋吃过一顿饭,走在大街上,她正觉心旷神怡,严桓却非常没眼色地跑来给她添堵。
彼时三人已到了重新开业的驿站,严殊浅提前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回晨岛界,筮情和严桓,去调查裂缝的具体位置。
谁知严桓自有打算:“姐,师兄,我就不去了,我要回东郊县。”
严殊浅预备要打的嗝憋了回去:“东郊县?”
“嗯,我这几年都住在那里,还有一个花店……算是我家吧。”
严殊浅又问道:“你不和老大一起了?”
严桓摇了摇头:“不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没有我,师兄的效率会更高。”
“不行。”严殊浅很坚定地驳回。
严桓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姐为何要反对。
严殊浅解释道:“你的禁药,我压制不住,老大可以。”
禁药?严桓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过来,很是不能相信:“姐,你……你不是答应我不说吗?”
“是嘛?”严殊浅装傻充愣,“我不记得。”
“……”严桓颇想动手打她一顿,但很明显打不过,而且打了也没有意义。他又一次被严殊浅骗了,严桓甚至开始怀疑她昨晚的眼泪是否是真实的。
他心虚地看了筮情一眼,后者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至少不会现在就训斥他。然而正是这样,严桓才愈发不安,本来他不是铁了心要走,现在却不得不离筮情越远越好。
强行把目光了回来,他垂死挣扎道:“我自己能控制住,再说东郊县很和平,用不到灵力。姐,我和你说了,禁药的副作用和杀戮属性没差别,你真的不用担心。”
严殊浅哼了一声,代表了回答。心说你当我三岁小孩,杀伤力抵得上六阶,还没巨大的副作用,那还叫什么禁药,干脆叫灵丹妙药好了。
看到她这个表情,严桓十分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禁药的事告诉严殊浅。
他不想接受严殊浅的安排,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于是沉默着来表示抵抗。
严殊浅也不说话,气定神闲回望着他。
严桓突然发现他姐变得很陌生,至少……她以前不会骗他,也不会用手段强迫他。
她一直是个强势的人,却愿意对他付出耐心,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份独一无二的耐心消失了。
他没想到此刻严殊浅也认为他变了。小桓一直很听话,现在却这么固执了。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筮情开了口:“我和严桓去东郊县。殊浅你派其他人去查裂缝吧。”
闻言,严桓偏过头去看他,莫名烦躁起来。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呢?和他回家?准备找个好时机再教训他吗?他几乎能想象出筮情会说的话,无非要他除掉禁药,正正经经地修炼。
可是,他懂什么?!那是想除就能除的?再说了,他当时私自炼药,还不是为了……严桓止住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极力克制自己不去触碰以往的事,三年前的不要想,十年前的,更是别再提!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严桓几乎觉出羞愧,羞于对筮情几乎本能的讨好,愧对自己立下的承诺。
上次退学也是,这次禁药也是。还装什么好孩子呢?做错了事躲什么呢?他会不会生气,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严桓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僵硬地笑了一下:“师兄……你别跟着凑热闹了,你去东郊县干嘛?”
没等筮情回答,严殊浅就抢话道:“老大,你这么安排也可以。那我再拜托你件事,你问问那个叫团团的小姑娘要不要来晨岛界。”
严桓被转移了注意,皱起眉头:“团团?你什么意思?要她为徒?”
“有何不可?”
“她没有异灵链。”
“我知道啊,”严殊浅漫不经心,“我可以让她学占卜术嘛!”
“不行!”严桓反对道,“占卜是要折阳寿的,我不同意她学这种东西。”
严殊浅奇道:“她学不学是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学了也不一定要用啊。我就是和她比较投缘,想找个人陪陪我罢了,你急什么?你别告诉我她真是你养的小女朋友。”
严桓真是佩服他姐胡说八道的本事:“没有那回事……我,你至少要去问问她爸爸的意见。顾大哥把她交给我照顾,我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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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人弄到你那做徒弟,这像话吗。另外,团团貌似不是很喜欢你,你易容那段时间照顾她的时候,她好像和我说过你很奇怪,不过我当时没在意。”
“我奇怪?”严殊浅瞪起眼,“那是她没有见过我这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她爸爸又是哪号人?这事还要过问父母?她都那么大了。”
“她才十三,还没成年。”
“……”严殊浅无语,“十三那么高?我以为她都十七了。”
严桓没再理她,感觉话题被带偏得厉害,不知怎么搞的,顾芊就成了谈论的中心。不过被这么一搅和,他也想通了。
筮情非要和他一起回东郊,就回吧。他估计他们两个在禁药的问题上是不会有一致看法的,等谈崩了,筮情自然会离开。
眼里看不到筮情,他的心也就能平静下来,重新回到正常的养花生活中。
只是……严桓总觉得他姐的态度很异常,他分明和她说了,不要再把他和筮情扯在一起,可她还是故意把禁药的事透露出去。
当然,筮情的确是有压制他的力量,这个理由是没问题的,可严桓总怀疑严殊浅另有目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不出,又觉得自己是被骗两次,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姐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估计只是没时间多顾虑他的感受。
事实上,严殊浅的确是另有目的。她还是觉得老大对小桓有特殊的感情,只是这一次她不再依靠这份猜测去撮合两个人,而是单纯去报复老大。
于是她告诉筮情,小桓吃了禁药,而且他拼命想升阶的原因是能和某个七阶的天选之子更近一点。考虑到老大这个情商负值的家伙估计无法理解这种偏于幼稚的真爱行为,严殊浅又添油加醋了一大堆。
总之,最后结论是,“小桓现在这个模样,都是你害的,你但凡有一丝良心,都该对他好一点。”
当然,严殊浅也的确没有时间去心策划复仇行动,所以筮情对她的话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了,他之后又会做什么,一概不在严殊浅的考虑范围里。
她只想让老大也尝受下求而不得的滋味,至少尝受下无法弥补的痛苦。至于严桓,她并不担心他会再次爱上筮情。小桓是个脆弱的人,可内心,如野草般坚韧,她还记得他亲手埋掉那只烂猫后,再也没摸过任何一只猫咪。
严桓妥协的结果就是,此刻和筮情独处在一架马车车厢中,有些拘谨。
他昨晚熬了夜,兴许是靠着禁药的支撑才一直没闹头疼,可此刻却有点撑不住了。打开酒壶灌了几口酒,严桓觉得略微好受了些。
筮情在他对面,见他喝水似的喝酒,皱起眉头:“烈酒少喝,对胃不好。”
严桓听了这话,心里头一个想法居然是,师兄也会关心养生问题啊……他想过就算,无话可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于是车厢又陷入沉默。
这沉默,不知怎么,让筮情非常难以忍受。严桓以前其实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可那时的严桓对谁都不多理睬,现在,他和谁都能谈笑风生,却唯独……筮情发觉自己最近的想法都偏于病态,总是在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纠结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也会注意这些,记不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回到过去吗?又怎么可能。
殊浅几乎是连讽刺带羞辱地骂了他一顿,可他也没还口。不仅因为他对严家姐弟永远没办法真正狠下手去教训,更因为,严殊浅说得没错。
严桓受的心伤,远比他想象得要深,或许,比严殊浅描述得还要深。
然而筮情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严桓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觉得自己多余,可又不肯离开。不离开,做什么呢?筮情没有明确的计划和想法,这和他井井有条的生活宗旨相违背,可没有就是没有,他没办法。
筮情记得严殊浅要他对严桓“好一点”,但好一点是怎么个好法儿?他犹豫着打算先和严桓拉拉家常,比如问问有关东郊县的风土人情。然而他还没开口,就发现严桓闭着眼睛,靠着车厢一侧,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
当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沉寂着隐藏在暗处时,严桓脸上的其他部位便显出了它们的风采。筮情凝视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心里还是倾向于认为,这颗泪痣以前是不存在的。起码,不在他的记忆里。
他盯了不知多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一摸那颗痣,又似乎想要把它擦掉。
严桓并没有真的睡熟,他本来只是打算闭眼小憩片刻,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了梦乡,然而在彻底沉睡之前,他感到有个偏于冰凉的东西触到了他的脸庞。恰在此时,马车一颠,于是他惊醒过来。
严桓没想到自己下意识抓住的居然是筮情的手,他发誓只是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
触电般地松开手,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抹了一把嘴角。
“我流口水了……?”
筮情脸色谈不上好看,怔了片刻,他没接这句话,只道:“你要是困了,靠着我睡吧。”
严桓:“……”
他是不是已经在梦里了,师兄的语气怎么这么……温柔。
严桓怀疑这是暴雨前的宁静,他意志坚定地拒绝道:“不睡了,东郊县离这里很近的,大概傍晚就能到。”
严桓估计得不错,傍晚时分,马车果然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他说东郊县“很和平”,也的确不假,这儿的街市显然比前几个县都热闹得多。暮色沉沉,华灯初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游人如潮,几乎与白昼无异。甚至比白天更加热闹,毕竟很多人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需要娱乐放松。
严桓回到久违的地方,并无车马劳顿之感,倒像凭空多出不少力气,驾轻就熟地穿梭在街道小巷中,时不时就有熟人笑着和他打招呼,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如公子回城的消息就传开了。
筮情跟在他身后,光从背影就能察觉到眼前之人心情十分愉悦,他也禁不住受到了传染。
严桓并不急着回到花店,而是入乡随俗,挑挑拣拣,居然当真逛起街来。他在一家银铺里转了很久。
这家店最出名的并非戒指项链一类常规用品,而是头绳。各式各样,五斑斓,全部为手工编织而成。
筮情对这些小玩意向来是不甚在意,可严桓态度认真极了,他也就稍微多看了两眼,虽然感觉都差不多,但还是装作感兴趣似的问道:“喜欢你手里那个?”
“嗯。”严桓心不在焉地回答,心中想着,团团戴上这个一定很好看需得买一对儿,她有时会扎双马尾。
他定下主意,便招呼老板来包装结账。
老板是个矮胖的小老头,很和蔼地笑道:“公子,你身边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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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过钱啦。公子肯光临我家小店,真是荣幸啊,加送你一枚耳钉……”
严桓连忙道:“老伯,别和我客气,我来啊是因为您家东西好,好东西可不能随便赠出去自降身价。再说这头绳是预备送人的,您帮我好好包装下就行了。”
筮情道:“你要送人?”
严桓看了他一眼,没回答。等两人出了门,他才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师兄,我们谈一谈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禁药的确是我炼的,我也的确吃了,无可抵赖。你想骂我还是怎样,都请便,用不着做这些事……这算什么?怀柔策略?感化我?我不需要,说实话,我也没觉得自己错了。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么做!”
严桓一口气说完,心里舒服了不少。比起激烈的争吵,他更受不了筮情这么温温柔柔地对待他,让他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自作多情的事儿,他可是做够了。
筮情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思考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皱起眉头:“你以为我是来教育你的?”
严桓反问:“不然呢?”
筮情哑然片刻,摇了摇头:“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第27章东郊花店
天黑本在悠闲惬意地吃着榴莲面,团团跑进来,带给他一个爆炸的消息。
严桓回来了!
他心里一惊:“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在传呀。”团团快速回答了,冲到二楼卧房,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又仔细地重扎了头发。
天黑立刻手忙脚乱地拾自己的饭桌,预备销毁罪证。他只恨没有多生出几只手来,除了榴莲面,还有麻辣蟹,小龙虾,螺蛳粉等一系列气味刺激的食物在异灵大陆它们或许有其他名字,或许根本就是天黑自己摸索研发出来的,但总之,闻起来和现世界没什么两样。
于是他需要尽快地把这些东西扔出去,不能被严桓看到。天黑一面惋惜一面焦虑,请求团团去帮他开个窗户,可那小姑娘望眼欲穿地立在门外,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天黑没时间和她计较,把花盆都复归原位,他踩着风火轮似的把南面一排窗户都打了开。
清风进,浊风出,外面立刻传来咒骂声,他佯装听不见。反正没人会怀疑是如公子的店在放毒。
除了严桓。
天黑还是没能完全的毁灭证据。
严桓甫一进店,就闻到了让他厌弃不已的味道,说是恶臭也不为过了!他没好气地问始作俑者:“你又吃那些玩意儿了?!”
天黑嘻嘻笑道:“别生气嘛,人活一世,如此痛苦,你还不许我有点爱好了?”
“我没不让你吃。你在二楼关上房门,爱怎么吃怎么吃,可你偏要跑到一楼来干什么?我的花都被你熏臭了!”
“这你就不懂了,吃饭讲究个情调趣味嘛,花丛之中,和冰冷的房间,哪能一样呢?”天黑狡辩完毕,立刻转移话题道,“哟,筮情也来啦,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筮情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严桓见他面色有异,迟疑地问道:“师兄,怎么了?”他怀疑筮情没经历过这种混合无敌臭味,有些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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