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无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醋一多
“没什么。”筮情回道,“刚刚鹿鸣有一丝灵力波动,不过现在又没了……可能是我的错觉。”
严桓和天黑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妙。他们倒是统一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个方凌呢!
也不知他又附在什么东西上了,不过鹿鸣被压制…看来他已经得知了筮情的到来,或者至少得知了鹿鸣的出现。
团团了礼物,很开心,看到大叔也跟来了,很生气,两种矛盾的情绪大打一架,还是开心占了上风。她决定忽略掉筮情,见这三个人寒暄完毕了,团团扯住严桓的袖子:“桓桓哥,晚间你烧菜好不好?我想吃莲子粥,要放多多的糖!天黑做得饭太辣了,再吃下去我非上火不可。”
严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我做。”
天黑气道:“顾芊你个没良心的,我看你吃得也挺欢啊,现在又在这装可怜!你还敢直呼我的名字,你过来,我非得把你嘴缝上!”
“我才不!有本事你就来抓我。”
严桓笑眯眯看着两人闹做一团,你追我赶的跑到外面去了。他本来还担心团团不喜欢天黑,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师兄,”转过头来,严桓眼底的笑意仍是没有消散,“先去楼上吧,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等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如公子的花店经常会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因此客房都是现成的。他挑了最好的一间,略微拾了一下,便可以直接住人了。
筮情不怎么在意将要居住的环境,只是问道:“你还去做饭,不累吗?”
严桓愣了一下,笑道:“没事。烧两个菜,很快的。”他出了客房,心想真是要完,师兄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不会打算一直这样和蔼可亲下去吧?
严桓想起两人在首饰铺子外的对话,心乱如麻。他本以为会大吵一架,正好分道扬镳,结果……筮情居然说是要“看看他生活的地方”,这让他还怎么继续表演发脾气呢?没法接啊!
再然后筮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永远可以若无其事,严桓真不知道他是城府深还是情商低。
叹口气,他无可奈何地去了厨房,却见天黑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似乎是在专门等他。
“你在这儿干嘛?”严桓还没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我没说过厨房重地,天黑与狗不得入内吗?”
天黑轻轻捧起严桓的脸:“哦,小桓桓,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这么无情嘛。来,让哥哥我亲一口,就算一亲泯恩仇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严桓举起菜刀:“好兄弟?不想和我做师徒了?”
“不要冲动,把刀放下,放下,”天黑笑嘻嘻的,“我看你又变漂亮了,才一时兴起,情难自禁……”
“行了行了。别闹了,也用不着恭维我。”严桓无奈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被我抓到吃那些臭东西……”他想了想,没想出来有什么能威胁到天黑,于是意犹未尽闭了嘴。
天黑倒是提供出新思路,可怜巴巴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那个,晚饭有我一份吧?我那份少加糖,再来点枸杞。”
严桓:“……”
严桓道:“你专门跑来厨房,就是怕我不给你做饭?”
“非也。这只是第一件事。”天黑眨眨眼,“我还想问你,方凌和筮情见面好呢,还是不见面好。”
严桓迟疑道:“这个……看前辈的意思吧。前辈在吗?”
“他在楼上,正冥思苦想,如何给筮情解释死前遗言是个误会。”天黑幸灾乐祸,“你应该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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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哈哈哈,现在怂爆了。”
“……”严桓对他这幅小人嘴脸无语片刻,轰人道,“你赶紧出去,我要烧菜了。”
天黑赖着不走,神情却稍微严肃了些:“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如果方凌和筮情见面,你要在场吗?”
严桓半晌没言语,最后轻声道:“不了。我在场算怎么回事儿。”
筮情的十年坚守源于一念之间的误会,他的十年又何尝不是呢?
天黑很不赞同:“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不想知道……”
“不想。”严桓打断他,“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再提的。而且我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非要亲耳听他再说一遍。”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以为的答案是真的答案?如果就这么错过,你也不会后悔吗?”
严桓笑了一下:“会后悔。但我不想再心疼了。天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你……你管得太宽。”
天黑定定看了他一会,不再说什么,甩袖子走人。
严桓在他身后道:“对了,前辈哪天坦白你通知我一下,估计筮情没心思管我,我正好去磨山院。”
磨山院是东郊县最大的小倌馆。天黑没料到他居然还有这个闲情,险些气吐血:“滚!做你的饭吧!”
第28章无限棋局
两日后,天黑邀筮情下棋,同时,他虽非常不情愿,但还是告知了严桓,方凌做好和筮情见面的准备了。
他本以为严桓躲出去是逃避内心的行为,所以一边觉得他废物一边又替他心疼,十分纠结。
严桓并不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了也只会说“不好意思想多了,我真就是年轻气盛欲求不满需要发泄”。
近来连日奔波,他一直没机会解决生理问题。严桓借口“去城西王家做客”溜之大吉。
天黑同筮情对弈。
天黑输得很惨,他对围棋,只懂个皮毛,还是严桓随便教他的。但输赢无所谓,本来也不是真为了下棋而下棋,聊天才是硬道理他得给方凌的出场做个铺垫。
严桓去清溪边转了一圈,三五个闲散老人家正在垂钓,他津津有味地看了许久,而后又躲进茶馆消磨时光。
及至差不多傍晚了,严桓才慢吞吞前往磨山院。
磨山院是东郊县最大最有名的小倌馆,客人却并不多,一来价格高得离谱,二来小馆建在半山腰上城郊栖霞山交通并不方便。
严桓爱它幽静,身为风月场,却无风尘气。
磨山老板见是贵客来访,不紧不慢递座送茶。严桓摆了摆手,却是罕见地没同她闲谈。
“唐兰,麻烦你帮我挑个人……芍药池有客吗?”
“没有……”
“嗯。”严桓说完便径自去了。
唐兰和他只算半熟朋友,虽见严桓心情不好,却也没多问,只按他的老习惯挑个新人送了过去。
芍药池是磨山院的一处温泉池子。接待严桓的小倌听闻自己的客人居然是如公子,心里或多或少有了几分好奇。
他一直久仰公子大名,却还未见过真人。
走至池边,先映入眼帘的是水中人的背影。头发尽数散着,光滑乌黑,由于先行沐浴过,此刻还是湿漉漉的,贴在池子边缘的石砖上;只有两个肩膀露在水面外,致,却透着苍白的颜色。
小倌又靠近些,看见严桓闭着眼,便不敢打扰,静静地跪坐在一旁。他心说,如公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还挺好看。
严桓听到有人来了,睁开眼偏过头去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倌被他碧绿色的眼睛幌了心神,怔了怔才轻声答道:“回公子,我叫阿阮。”
“阿阮……”严桓重复了一遍,勾住他的衣襟,“下来。”
“啊?”
“下来一起泡。”
阿阮连忙脱掉衣服,踩进芍药池。
严桓束好头发,把他摁在池壁边,跨坐上去,用铺天盖地的吻席卷了对方。
阿阮被他惊呆了。没想到传闻中儒雅翩翩的公子,长得清秀俊朗的公子,居然,会如此激烈。
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谁在嫖谁。
惊讶过后,是汹涌的欲望。阿阮咬碎磨山院特制的药丸,掐紧严桓的腰肢,他回以更激烈的吮吸。
片刻,严桓闷哼一声,低哑又迫切地说道:“别在这…去床上……”
阿阮立刻抱着他离开温泉,进了一旁的围帐中。
天黑,他不愿承认,是有一点怕筮情的,尤其在上次捉弄过对方后。或者说,不是怕,只是觉得能不惹他,就别惹他。
而方凌干的事,怎么想,怎么缺德。天黑莫名其妙就肩负了穿针引线的工作,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就像方凌也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于是一拖再拖,围棋一下再下。
按理说,筮情早该拒绝再陪他没完没了地玩下去。可很不巧,他也有话想对天黑说,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希望天黑好好照顾严桓,可心里似乎又有个声音阻止他说出这种话。
两个人各怀心思,天色眼瞅着就暗淡了。
天黑终于无法再拖,很突兀地开了口:“咳,筮情……你这个腰带挺漂亮啊。”
附在牡丹花上的方凌:……
天黑和筮情开始了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前者暗示后者想一想主人身死灵灭,武器必然不能再用,可鹿鸣不符合这点,有没有可能方凌没死呢?后者完全没多想前者话中有话,只当他对鹿鸣感兴趣,于是含糊地解释说鹿鸣并非普通武器。
筮情花更多口舌探听严桓和天黑相识的经过以及严桓为何这么晚还不回来。天黑心思根本不在严桓身上,敷衍道:“不用担心,他每个月□□天都夜不归宿。”
筮情突然有点生气:“你都不担心他?”
天黑一愣:“他那么大个人,又不会丢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筮情:“你怎么能理直气壮说这种话,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你不担心谁担心?”
天黑:“哈?我……”他猛然想起自己上次干的好事,说不下去了。不是吧,这位大爷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就算上次是他故意误导,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还看不出他和严桓的关系吗?!
天黑:“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和严桓就是纯洁的好朋友啊!”
筮情:“……”
筮情:“我去找他。”
天黑:“喂,没必要吧…你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呢…喂!”
见筮情离开,方凌终于敢驱动灵力和天黑沟通:“让他去吧,改天再说。”
天黑:“你是不是又怕了?”
方凌:“放屁!”
天黑琢磨了他和筮情的对话,后知后觉道:“他对严桓到底什么意思啊?”
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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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
天黑:“你的良心不痛吗?人家两个变成这样,还不是怪你。”
方凌:“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知道筮情这么一根筋……说他蠢都是夸他了。”
天黑:“希望你当着他的面也可以这么坦诚。”
方凌:“……”
方凌:“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的确一直这么蠢。你知道他是血家的大少爷吗?……”
天黑:“不知道。”
方凌:“现在知道也不晚!别打岔。”
方凌三言两语讲述了他对筮情身世的一点了解。当年他碰到筮情的时候对方只有十三岁,但血家男性后代是在十六成年礼那天才会被赶出家门。筮情早早出来的原因是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之中只有一人可以进入血小楼历练,即是说,他把机会让给了对方。
方凌:“是不是很智障的行为?要是我,肯定把我弟踢出去。”
天黑:“我相信你干得出来。”
方凌:“所以筮情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个人,他特别护短,但是对其他人又特别冷漠。他对严桓,我真的看不懂,其实严桓对他,我也看不懂,唉,希望他俩有个好结局。”
天黑:“如此你就以为自己得到救赎了?”
方凌:“……你一定要说出来吗?”
天黑:“哼,我倒是不想他们在一起。”
方凌:“为什么?”
天黑:“不合适。筮情这个人太慢热,可能永远不明白严桓有多爱他。严桓更是不会主动说,这样的爱,太累了。”
方凌:“你又懂了?”
天黑:“我可是阅人无数。”
方凌:“你到底几岁?”
天黑:“闭嘴。不许问。”
方凌:“欠揍了?”
天黑:“诶呦,我可真是怕死了。你现在没手没脚,拿什么动粗?”
方凌:“来来来,你有本事来我的潜意识,让你尝尝堕落天使王的威力!”
天黑:“呔!尊师重道明白不?别和我讪脸。”
方凌:“你特么…谁家师父像你这样?”
天黑:“想尚暮了,只有他愿意孝敬我老人家。嘤嘤嘤。”
方凌:“……”
严桓抱着阿阮,眯着眼,他还没餍足,却有些疲惫,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不知道师兄……他想到这,拽回了思维,在天黑面前斩钉截铁,背地里却断不了念想,真够恶心的!
严桓把注意力转移到枕边人身上,捏了捏阿阮的脸蛋,他轻声道:“我饿了,你去唐兰那里弄点饭菜好不好。”
阿阮几乎被榨干体力,药劲已过,他的腿有点发虚,却还是爬了起来。眼看严桓比自己神得多,阿阮心情复杂,有点难过有点无语又有点害怕,但总之如公子在他心里的形象彻底崩了。
严桓见他行动不便,柔声又问:“阿阮?你累了?要不我去拿吧。”他只是懒得穿衣服。
阿阮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公子你歇着吧,我马上就回来。”
严桓微微一笑:“好呀,等我们吃饱了继续。”
阿阮:“……”
严桓道:“我开玩笑的,不做了,我们聊聊天就好。”
一炷香后,帐外传来人走动声音。
严桓已饿得发昏他中午只喝了茶水,忘记吃饭了。
“阿阮,你好磨蹭。食色性也,你再让我空着肚子,我可就不能保证只聊天了……”严桓背对帐门,立于床前,一边穿衣服一边调笑道。
他转过身,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
阿阮几乎要哭出来:“公子,公子,对不起,他他他突然出现,说要找你,我…我……”
他的双手被迫交叉在身后,而挟持他的人,正是筮情。
严桓失神片刻,挥手对阿阮道:“没事,你下去吧……不必告诉唐兰。”
阿阮犹豫了一下,缩着脖子离开了。
帐中只剩下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第29章磨山闹剧
严桓的衣服只是随意披上的一件,对襟松松垮垮,露出了大片胸膛皮肤。他本就偏于白皙,于是皮肤上纵横交错的吻痕异常醒目和刺眼。
筮情不说话,纯粹是被气疯了。他宁愿今晚没这么巧,没让他碰到鬼鬼祟祟的顾芊,也没让他一进磨山院就听到几个路人有关如公子的谈话,更没让他好死不死堵住了阿阮。
他想不通,严桓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曾经是多么乖的一个孩子!可现在,以酒为水,以花为生,以药修炼,甚至……甚至还到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鬼混!
直到捉住阿阮的那一刻,他都不肯相信他们说的是严桓,可眼下事实就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主要是愤怒,愤怒之余还有一层想不通,是发火还是发问,他忽然之间无从选择了。
严桓,很奇异的,并不怕他生气了。或许因为破罐子破摔,到这一刻终于全部摔碎,他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今年运气怎么这么差,逛窑子总被抓。这么偏的地方,筮情居然都能找来?是天黑和方凌前辈告诉他的?
“师兄,”严桓调出逢迎人的虚伪假笑,问道,“找我有事?”
筮情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的脸多染了一层冰霜:“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严桓扫了一眼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温和道:“没什么该不该的。师兄,你不是要看我生活的地方吗,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你看完就走吧,我……”
筮情的突然逼近使严桓的话戛然而止,他以为对方是忍无可忍要动手揍他了,不后退了两步。然而出乎预料,筮情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严桓生生咽下惊呼,下意识地去搂筮情的脖子,又被刺到般松开手。
筮情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芍药池边把他扔了进去。
“洗一洗!洗完和我回家。”
严桓被扔懵了,片刻后才缓过来:“嫌我脏?”
他爬了上去,又站到筮情身边,笑了笑:“你放心,和你做的那次我还干净得很。”
筮情皱起眉头。
严桓的衣服彻底被水泡透了,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很单薄的内衣,勾勒出他的身形。
“师兄……”严桓狠狠地闭了一下眼,要昏厥似的,轻飘飘问道,“我很好奇,你喜欢我吗?爱情的那种。”
筮情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猝不及防,没料到对方居然在此种情形下问出这个问题,于是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喜欢吗?他自己都没有清晰的答案。
无知觉的,筮情释放了一丝灵力,灵力正巧攻击了鹿鸣,腰带中传来堕落属性的反抗,激得他清醒过来。
他没资格喜欢别人,然而,可是……
严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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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答,惨笑道:“我明白了。”他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身上冷,心也冷,总是如此,他总是赤身裸体面对全副武装的筮情,被伤了一次不够,两次不够,非要像只飞蛾,傻乎乎扑火到燃尽自身才肯罢休吗?
不,做个了断吧。
严桓上前一步,凑到筮情身边,仰起头,吻了吻对方耳后,一路向下,他竭尽所能地取悦着面前的人。
直到筮情猛然推开他,厉声道:“你做什么?!”
严桓舔了舔嘴角,天经地义:“你把阿阮赶走了,就替他陪我玩玩吧。”
筮情简直看不得他那个笑容,气到嘴唇发抖:“你真是……你疯了!”
“呵,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才对。”严桓盯着温泉上袅袅的热气,“你不想和我谈恋爱,也不愿和我上床,那你总缠着我干什么呢?你从皇城骗我和你执行任务,到了栾县又跟着我回家,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现在,我来磨山院,你又找来,怎么,是方凌前辈让你来的?还是你怕我半夜迷路找不着家?师兄,你可省省吧,我已经二十多了,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来看待?你的弟弟?还是你的儿子?无论什么都请适可而止。很不好意思,我没闲心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家庭游戏了。”
筮情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了,怔了片刻,喃喃道:“我没有……”
“你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严桓忽然敛起笑容,发了脾气,“我回之前说的话,是我错了,不是闭口不谈以往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永远躲不开过去。算我求你了,离我远点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很烦人?”
筮情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想到严桓居然很讨厌他。
他呆了呆,想说什么,可张开嘴还没发出一个音来就被严桓粗暴地打断了。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听不懂我的话?滚,我让你滚啊!”
筮情没见过严桓这么狰狞的表情,他几乎感受到了杀意。迟疑了两秒,他转身离开了。
严桓再也受不住,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跪在了地上。
头痛欲裂。严桓哆哆嗦嗦地跌进池子里,终于觉得温暖了一些。
天黑问他想不想知道答案……想啊,怎么不想。从他见到方凌之后,从他得知真相之后,他就很想知道,如果方凌的误会解开了,如果没有那个遗言缠着,筮情是否就愿意接受新的爱人呢?
可严桓很怕,既然方凌是开玩笑的,筮情也对前辈没那方面的感情,然而十多年来,这个无人可爱的人却一直对他的示爱无动于衷……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对筮情真的没有吸引力呢?
到底答案是哪一个,到底是源于对承诺的坚守,还是源于本身就未动情,严桓不知道。
其实也是知道的,偏偏要装作不知道,偏偏忍不住问了出来。
真烦啊……
严桓闭上眼睛,忽然很厌恶身边所有的人,不只是筮情,他还厌恶天黑,厌恶严殊浅,厌恶顾余进,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自作主张地善待他?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关心他还喜欢喜欢筮情,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真他妈的……
严桓整个人都潜入水中,泪水变得似有若无了,他觉察到自己不可理喻的负面感情是禁药的催化。
他浮出水面,恶狠狠地咬住手臂,痛感顺着胳膊攀爬到头皮,血腥的气味重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愣愣地看着渗出血的伤口,反应过来,慌忙去帐内取了止血的药粉。严桓默默地坐在床上,嘴里是苦涩的滋味。
要说厌恶,还是最厌恶自己。其实谁都不怪,只怪他一个人陷在那份感情里,走不出来。
严桓摸出笛子,漫无目的,独自吹了一曲,明明是欢快的调子,硬是被他吹得虚弱无力。于是他又索然无味地放下手中乐器,灌了半瓶酒,倒在床上预备睡觉。
睡不着。
严桓辗转反侧,脑子里没想任何事,但就是神抖擞没有困意。他无措地爬起来,扫了眼漏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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