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艾怜一听,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那样就太可怕了。
可他说什么妓子之类的话让她很是生气,她才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得到她艾怜的人,可是要为她的复仇大业付出代价的。
第125章最毒的花
她心里冷笑着,想到日后还要利用他,便放低了身段,抽抽噎噎地求道:“张二哥,我官人去世才一个多月,尸骨未寒,我和他夫妻一场,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为他守几天孝吧。你是个好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敢忘,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了这么多的托词,无非就是想多为他守几天孝。求求你了,我一个可怜的寡妇,我能怎么办呢?真的不是骗你,就是想起我官人的好,想多为他守几天。呜呜呜”
张麦虽然出身贫寒,做过山贼不假,但那是被生活所迫,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更何况死者为大,她男人才死了不久,七七还没过完,正是阴魂未散的时候,此时动了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寡妇,被怨鬼缠身可就麻烦了。
这么一想,他垂头丧气地决定这次就放弃了,看着床上抹泪的女人,问:“你真的肯和我拜堂成亲吗?”
艾怜的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直点头:“嗯,还是拜堂成亲名正言顺。”
张麦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感又柔又顺又厚实:“好,那就先拜堂。”
见她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抓紧被子的那只手也放松起来,便觉得有些扎心,于是吓唬她:“这可是你说的,我今晚先不动你,明日我就出去找人算日子,到成亲之日,你若再不让我睡,我就把你卖了。你这模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用卖你的钱,我去买两个老实本分、丑一些但是能过日子的女人,和我兄弟一人一个老婆,岂不是更好?”
艾怜听了他的算计,怕他真会那么做,便连连点头答应。
张麦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容颜,忍不住低下头又去吻她,虽然仍旧被她的手挡住了,但还是紧紧地把唇贴在了她的手背,嗅着她芬芳迷人的气息,极尽温柔地蹭着,只是亲吻了她的手后,又想去亲吻她的脸,如果亲吻到脸后,一定又会想亲吻更多的地方。
女人啊,真是世界上最美的毒`药,能把男人的铁骨和刚硬的心一点点地吞噬消融掉。
张麦极其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恋恋不舍地起身,撩开幔帐,下了地。他掩好幔帐,叹了口气,不知道明日会被弟弟笑话成什么样子。
听到他出去的声音,艾怜则长长地吁了口气,瘫在床上,想着今后要怎么办。
不答应他,他就不会护送她去西北,答应他,她又不情不愿,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很对不起秦永。
她又想了想独自上路的可能性,还是算了,世道这么乱,万一碰到了不如张家兄弟的男人,自己岂不是更吃亏?这古代,没有火车、汽车、飞机,靠她一个女人去西北边关,危险系数太大了,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
要想给秦永报仇,就不能瞻前顾后,要想斗倒陈世美,就要比他更渣,就要心如铁石。不就是和他睡吗,她一个现代人还怕这个?更何况他长得那么好看,自己也不算吃亏,等到了西北再找机会一脚踹了他。
想了一夜,艾怜做好了委身于他的准备。
第二天早上,张粟一看哥哥那张郁闷的脸,就知道他们没成事。山上娶了夫人的那些首领,每一个在洞房后的第二天都会眉飞色舞、喜气洋洋,一脸炫耀的模样。他的傻二哥就是不开窍,不会讨女人喜欢,他都替他着急。
等哥哥出去拉脚干活了,他推门进了艾怜的房间,见她坐在桌旁,正拿着铜镜照来照去地臭美,就生气地替哥哥打抱不平:“我二哥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艾怜瞅着镜子里的他,抢白说:“你什么逻辑?你哥那么好,怎么以前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好男人多了,我是不是每一个都要喜欢?他好只是你眼里的好,除了长得的确是好看些外,我没看出他其他方面有多好来。”
张粟气的直跳脚,指着她说:“我看你就是只白眼狼,我们对你这么好,在你眼里还是一无是处吗?我哥冒险弄出来的银子都快被你看病吃药花光了,你竟然还‘没看出他有多好来’,现在你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他买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艾怜“啪!”的一声按倒了铜镜,瞪着他说:“小屁孩,你喊什么喊,我和你哥是在闹别扭,情人之间闹别扭是一种情趣你懂吗?打是亲骂是爱,我嘴上说‘没看出他有多好来’,实际上就是在夸他很好,你不知道女人都喜欢正话反说吗?我和他之间是那种不打不相识、越打情越深的关系,这不是你这种年龄的人能理解的,不明白就少掺和!”
张粟狐疑地问:“真的吗?”
“不信你就去问你哥,看他害臊了揍不揍你。”
张粟抓抓头发,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我就说嘛,我哥那么好,你怎么会不喜欢?”
艾怜不理他,拿起铜镜继续照着,嘴里教育他说:“七儿,以后进我房间要敲门,我允许了你才能进来,知道吗?”
张粟“嗤”笑了一声,说:“我把昨晚的房退了,现在这里也是我的房间,我进我的房间难道也要敲门吗?”
艾怜听了松口气,有他弟弟在,这样张麦就不会再骚扰她了。
张麦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便顺手拿起桌上的香脂盒,旋开盒盖,伸进食指舀了一大块,然后涂抹在自己的手背上。
艾怜闻到了香味,扭头一看,气得在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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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讨厌!一下子用这么多!”
张粟被她打得直咧嘴,但还是坚持着把香脂抹匀了。
艾怜笑话他说:“喂,擦得这么香,是不是要出去招蜂惹蝶?客栈里来了漂亮的女客吗?”
张粟瞪了她一眼,“反正我也不出门,就是体验一下擦这种东西的感觉。”说完闻了一下手心,皱着眉头一副嫌弃地说:“油腻腻的,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他这样子可真是可爱,艾怜问他:“你和你二哥长得不怎么像,他这么好看,是像你爹还是像你娘?”
“像我娘,村里人都说我娘年轻时是十里八乡第一美人,可惜我没见过,我打记事儿起,我娘就老了。”
“你二哥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不知道,做山贼这些年肯定是没有,没上山之前我不清楚,那时我还小,再说他什么事都自己闷着,从不跟我们说他的心事。你放心,我保证二哥现在只喜欢你。”
“你有喜欢的姑娘么?”
张粟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艾怜逗他道:“你喜欢我是吧?”
见他不说话,耳根子却红了起来,艾怜好笑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屁孩,你思想很复杂嘛。”
张粟红着脸忍受着她的揉搓,等她停手后问她:“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叫你嫂子了,再不能和你这么没大没小地说话了,你娘家亲戚里面有没有妹妹什么的,能不能给我做个媒?”
艾怜翻了个白眼给他:“小屁孩儿,你才多大,就天天想媳妇?你不臊得慌吗?”
张粟急了:“我十六了,很多像我这么大的人都当爹了,我能不急吗?”
这孩子真好玩,现实社会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不是在念初三就是在上高中,整日想着分分分,他却天天想着娶媳妇的事儿。艾怜凑近他逗着问:“喂,你叫张粟,你二哥叫张麦,你大哥叫什么?张稻还是张高粱?”
张粟低头嚅嚅地说:“张稻。”
“哦,我真猜对了,那你三哥叫张高粱对不对?”
张粟学她刚才的样子,也翻了个白眼给她,“我三哥叫张稷。”
艾怜继续刨根问底:“你们爹娘怎么给你们起这么怪的名字?那你姐姐们都叫什么?豆啊、菜啊的吗?”
张粟鄙夷地看着她说:“我家穷,爹总是希望家里的米缸能装满五谷杂粮,才起这些个名字的。我姐姐们的名字好听着呢,大姐叫杏花,二姐叫荷花,三姐叫桃花,不像你,艾怜,多难听啊,哪像女孩子的名字?”
艾怜失笑道:“我的名字是惹人爱怜的意思,就是让所有见了我的人都会喜欢我爱上我疼着我,多好听啊!那些这花儿那花儿的名字,烂俗得满大街都是,你懂不懂什么叫审美?”
“我不知道什么叫审美,我只知道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怪不得我哥说你很不安分,成天跟杂叨子似得说个不停,你果然多话!”
艾怜奇怪地问:“什么是杂叨子啊?”
“花喜鹊。这都不懂。”
艾怜一脸黑线,不服气地说:“那你也是杂叨子,说得比我还多。还有,你二哥真讨厌,我不想和他成亲了。”
张粟吓了一跳,气愤地说:“你怎么又变卦了?你这不是害我们吗?我二哥一大早就去找人算日子去了,不许你让他白跑一趟。”
艾怜哼了一声:“我在他眼里都是杂叨子了,他那么讨厌我多话,我还嫁给他,我有意思吗我?”
不能让她还没成亲就讨厌二哥,张粟急忙劝解:“我二哥说你是杂叨子,但没说他讨厌杂叨子啊,你看我这么能说,我哥讨厌过我吗?我哥就喜欢你这样能说的,你还是好好跟他成亲吧,千万别生气。”
艾怜没有搭理他,于是张粟就不停地讨好她,不停地为他哥说好话,终于把她听厌烦了,没好气地呵斥道:“你要么闭嘴要么滚开,自己选!”
张粟选择了闭嘴。
第126章绣嫁衣
艾怜见他死也不出去,心知他这是在监视她,自打遇到了这兄弟俩,他们就一个出去做工,一个在她身边看着她,什么照顾病人,分明就是怕她跑掉,她始终被他们严防死守,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
哼,艾怜也不戳穿他们,就这么装着糊涂吧,等到了西北,她不需要他们了,趁他们防范松懈的时候,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晚上张麦回来了,一见哥哥,张粟就嘘寒问暖地迎上去,说了几句话后,到楼下去给他打水洗漱。
张麦把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喊艾怜:“你过来。”
想到他昨晚对自己的骚扰,艾怜极不情愿地走过去。
张麦坐在椅子上,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给她看,摆了一桌子。有一套女人的新衣裙,一匹红布,一对儿龙凤红蜡烛,一张大红纸。他又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帕子打开摊在桌上给她看,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只银镯子。
见艾怜不动,张麦把那张纸展开:“今儿个是十月初三,前街算命的黄瞎子说二十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我们就在那天成亲。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这匹红布是做嫁衣的和盖头的,你会做吗?如果不会,我明天找人来量尺寸给你做,还缺什么你同我说。”
艾怜摇摇头,消极地对抗着,心里暗暗地想:不是说我是杂叨子吗,从此以后我就沉默是金。
接下来的两天,艾怜果真沉默是金。
张麦当然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来,背地里问张粟原因,见他也一脸茫然,便以为她是因改嫁的事在为前夫伤心。
女人嘛,总是念旧情的,等成亲后好好地疼她宠她,她的情就会慢慢地挪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对未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盼。
艾怜则是既期盼又抗拒,成亲后就可以去西北了,可是,秦永刚死没多久,她就要同其他男人滚床单,太对不起他了。
秦永,她的秦永!
不,不能去想他!
见艾怜好几天了还是不碰那匹红布,张麦的心里有些着急。
一日临睡前,他到里间对艾怜说:“我算着日子,你以前的官人差不多要到七七的日子了,你病好后也不戴孝,也不烧纸,也不供祭,这样不好,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情意到底如何,而且以前我是个外人也不好提醒你。过几日你要嫁给我了,我不能让你吃亏。你算算到底哪天是他七七的日子,到时候我陪你去给他烧纸祭奠一下,省得他在阴间不得安宁,会怨恨你,缠上你,这样对咱们以后的日子不好。”
艾怜愕然了,她从不知道这样的风俗,以前她在现实世界里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懂。潘金莲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些做法,她埋葬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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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后,为了活命,似乎很快就领着孩子们走上了逃难之路。
想到秦永死得凄惨,艾怜担心他在那个世界过得不安宁,急忙算了一下,应该是后日,告诉了张麦后,他点头说:“我知道了,后日我买纸钱回来,晚上我陪你去烧纸。”
艾怜很是感激他提醒了秦永的事,低声说:“谢谢你。”
到了那晚,艾怜跟着张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今晚阴天,天上没有一丝光亮。张麦吹着了火折子,拿根木棍画了个有缺口的圆圈,点燃了一把纸钱,从中捡出三张扔出圈外,然后把木棍递给了艾怜,自己起身离远了。
艾怜向火堆里面一张一张扔着纸钱,这燃烧的火光,让她想起了那个惨烈的夜晚,秦永帐篷烧起来的熊熊大火,她被按在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还有秦永死后那环着的僵硬的手臂以及后腰处插着断箭的伤口,这一切又在眼前浮现出来。
恨意,从胸臆间产生,一直向上延伸,直冲大脑,她的眼神凌厉而凶狠,“陈世美!”她咬着牙说:“我要让你血债血还!不惜任何代价!”
纸钱燃烧殆尽时,她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看着地上一堆还发光亮着的灰烬,轻声说:“阿永,别恨我,我的心被你印上了烙印,只属于你,我会永远护住我的心的,没有人会再走进来。你已经不在了,我就告诉你实话,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艾怜,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是陈世美那可怜的妻子潘金莲的,是系统提供给我用来复仇的道具,所以你不要在乎这具身体的贞操。我已经失去了再爱别人的热情和能力,不想再尝试一遍失去爱人的痛苦,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你不要怨恨那边那个男人,他只不过是护送我去西北的,达到目的后我就会抛开他。”
十多步开外的张麦听不到她在嘀咕什么,从她背着火光的单薄的背影上,不清楚她是否悲伤,他很怀疑她和她以前的丈夫的关系,自她病好后,她能吃能喝,和张粟有说有笑,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刚死了丈夫的人。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个丈夫对她不好。这样也好,他以后会对她好,这样她就能很容易地忘掉那个死了的人,就会只想着他一个人的好。
那晚过后,艾怜的心再次被仇恨唤醒了,她狠心不去想秦永,只想快些成亲,快些去西北,于是把心思集中在了手中绣着的嫁衣上。
虽然她并不期待和张麦的这场婚礼,但既然是成亲,到目前为止,她虽然和高进、秦永两个男人同居过,却还没有结过婚,做新娘子对她来说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脑中偶尔会闪现出潘金莲婚前的记忆,那种期盼和娇羞,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她现在的心情,她竟然认认真真地缝制好了嫁衣,还耐心地绣上了龙凤呈祥的图案。
每晚张麦工回来,就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看着对面的艾怜。一灯如豆,她一脸温婉地侧坐在桌子那边,低着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颈子,一针一线地专注地绣着嫁衣。
昏暗的房间里,橘黄的光团下,美丽的女人,墨色的头发,白皙的肤色,还有膝上大红的嫁衣,这油画般美丽的景致,让张麦总是产生恍然若梦般不真实的感觉。
他没读过书,家里只有大哥上过几年私塾,后来他病了,赶上心情好时也会教教下面几个弟妹认认字。他不会用优美的言语和诗歌表达此刻的美景和此刻的心情,但心里却知道他喜欢现在这样,他想把时光永远地留在这一刻,如果这是场梦,他愿意永远留在这梦境里,永不醒来。
艾怜能感受到他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他眼里的忧郁也渐渐地被驱散,开始有了丝飞扬的神采,他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上翘了许多。
每当她抬头看向他时,他就会很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等她低头继续绣嫁衣时,很快又会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唉,艾怜的心里微叹,沉浸在爱河中的人,真是傻得可以,难道他不知道他只是一个人在那儿一厢情愿吗?
艾怜的心里很矛盾,既要勾住他的心,让他死心塌地地护送自己去西北,又不要对他动情。到了西北后,她肯定要想法子摆脱他,到时候肯定会狠狠地伤到他的心,那样自己和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可是她现在顾不得别人了,她要攻略王延龄,她要杀死陈世美,就不能对任何人心慈手软,要怪就只能怪系统了,谁让系统把他们放出来供她攻略的?
婚礼的前七天,张麦对她说:“我已经同掌柜的说好了,到时请他给我们主持婚礼,请老板娘领着她的女儿们过来陪着你,还请伙计们来吃喜酒,尽量把亲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艾怜目瞪口呆,她以为只是走个形式,等那天晚上她象征性地穿上嫁衣,等他掀了盖头,与他那样那样后,然后第二天就出发上路,没想到他还真当回事了,这么重视。
艾怜扫了一眼他的身上,他还是那身旧衣服,手肘处刮破了一个口子,很长时间了,那一寸长的破衣片总是呼扇呼扇的,脚上的鞋子也磨损得不像样,他只给她买了做新衣裳的布料,没买他们兄弟的,如果婚礼上穿得这么破,怕是被别人笑话的吧,到底要不要建议他买块布呢?如果抓紧时间,应该能在婚礼前给他赶出一件新衣裳的。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张口,那么认真干嘛?反正和他只是做一回露水夫妻。感情越深,将来他就会越伤心、越恨她。
到了成亲的前两天,张麦也一直在拉脚干活,晚上他回来时,右手受伤了,不知是谁给他包扎的,脏兮兮的破布条子随意一扎,血渍都浸了出来,看样子伤口很深。
他笨笨磕磕地用左手使着筷子,怎么夹都夹不上来,便低头用嘴接着碗,用筷子把菜扒拉到嘴里。
艾怜突然就良心发现了,有些不忍,走过去抢下了他的筷子,在他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夹起菜来送到他嘴边。
第127章洞房花烛(1)
张麦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间滑过,他乖乖的张嘴,咬在了筷子上,看着她,眼角透出了一丝笑意。
艾怜从他嘴里抽出筷子,不动声色地继续喂他。
他就像一只乖宝宝,不急不躁,等着她一口一口地投喂。他的吃相其实很文雅,牙齿也是洁白整齐的,最近没刮胡子,又把腮帮子上的那道疤痕隐藏起来了,看上去又像个粗犷的男人了。
其实他长得好看,她倒是觉得那道疤痕比他的满脸胡须更能增强他的男子汉气质,他忧郁颓废的气质配上一道狭长的疤痕,能让他看上去有种超然冷酷的味道。这样美型大叔的脸要是放到现代社会,绝对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片花痴少女的尖叫的。
艾怜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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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贫苦的家庭环境竟然还能长出这样一张脸来,相由心生,即使做了好些年的山贼,都没让他的眼神凶狠起来。
和这么好看的男人做一场夫妻,的确没有吃亏。
喂他吃完饭,她拿起针线盒,柔声地说:“你的袖子破了,脱下来我缝一缝。”
张麦听话地起身脱了衣裳递给她。
艾怜把破洞处用竹绷子绷好,边补着破洞边说:“明日就别出去了,我把你的衣裳洗一洗,这两日你仔细些,手别碰到水。”
张麦“嗯”了一声,虽然和她再没话说,可眼睛就是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心里体会着她给他的难得的温情,感受着她关心他的甜蜜的幸福。
等艾怜停下了针线,把衣裳递给他,见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袖子上新绣的两杆竹叶,突兀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北?”
张麦愣了愣,穿上了衣裳,沉默了片刻,说:“成亲后第三日动身。”
艾怜得到了答案,与他再无话说,便默默地回到了里间。
成亲那日的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张麦又开了一间房给张粟,然后按着艾怜的要求,给她拿来一只大木盆,拎了几桶热水,然后守在门口等她洗完澡喊他。
心口处的情疤还是那么显眼,约好了下一世还在一起的,不知道她死后能不能与秦永相见。以前她是不相信来生的,可既然她都能进入虚拟的游戏世界,也许真的有阴间的存在吧?
不知道晚上张麦见了她这疤痕,会不会过问,印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傻子的男子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永,她的秦永,那小子果然坏得很,不但让她永远记得他,还让她的其他男人见了就知道她曾经是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从而心里不舒服。
这坏小子,如果她性格软弱,如果她遇上了粗暴且小心眼的男人,她岂不是要被家暴折磨而死?如果她又遇到了很爱她的男人,岂不会因她这疤痕而有心结?
坏小子,一开始就打着独霸她的主意。
洗完澡后,艾怜喊了张麦进来倒水,然后嘱咐他去张粟的房里,一定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个澡,并且一定要把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刮干净。
张麦的脸红透了,多亏浓密的胡须遮住了他的窘境。
等他出去后,她自己枯坐在里间的床上,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想。
晌午过后,老板娘领着三个半大的姑娘来她的房间,送给她一个致的荷包做贺礼,最小的那个女孩还摘了一朵漂亮的红色鲜花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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