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这死渣人,他既想左拥右抱,又想不惹到公主,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到了日头西坠时新衣服才到。这两身衣裳都很漂亮,但却没能讨好到艾怜,此刻的她已经积攒了一肚子怒火,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在张妈妈的服侍下,她把自己打扮得光照人。
主仆二人从内宅出来,顺着一条甬道走到春晖园的后门,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女人们窃窃的私语声和男人们爽朗的说笑声。
春晖园是府衙的一个花园,里面有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中间最大的一处房舍是待客的花厅。
张妈妈推开了栅栏门,艾怜提着裙角,踩着地上的碎石子铺的甬道进了园子。
花园里除了几棵古柏外,还种了很多灌木和花草,白色的佛头花开得一团一团的,在绿叶的衬托下像个君子,各色的牡丹开得正艳,花枝招展得像一个个漂亮的姑娘。
艾怜和张妈妈一边赏着花,一边慢慢地前行,刚转过一处灌木丛,就被院子里或是赏花或是闲谈的客人们发现了。
人们都好奇地朝艾怜看过去。
艾怜头戴着颤巍巍的红翡滴珠金步摇,手拿一柄刺绣红牡丹的薄纱团扇,穿着湖绿色的绣金海棠的缂丝绸衣,外罩一层如云雾的透明罗纱,下面是素白百褶裙,整个人袅袅婷婷,信步而来,显得又悠闲又华贵,像是一朵行走的娇花。
很多女人认出了她,不知这个绣娘为何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府衙后园,刚才她们从正门进来时并没见到她,现在也无人过去招待她,而且她此刻的这身行头明显比婚宴那日高档华丽了很多倍,甚至比她们这些官夫人还要奢华富贵,光是她腕上那翠汪汪的镯子,眼毒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来。
女人们三三两两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她来,有人猜测着她很可能是王延龄的姘头,不然一个绣娘为何会两次出现在府衙后院?
男人们则是另一个态度,不知她是何人,不敢唐突,便只是默默地欣赏着她的妖娆美丽。
如玉出嫁那日虽然艾怜露面了,但当时她穿得不好,在一群盛装的官夫人堆里根本就没能显现出来,并且婚宴是男女分席的,因此那些官员们大都没在意她。
如今,园子里突然就凭空出现个陌生的美人,自古以来的男人不管老少、不管有无色心,本性上都是爱看漂亮的人的,因此平日里官威十足的大人们,此刻都被她所吸引,好奇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落去,但都很有君子风度地没去打听她是谁家的内眷。
第169章牡丹锦鲤
太阳已经下去了,西边的晚霞一片艳红。
暑气未消,由于室内憋闷,客人们大都在园子里乘凉,亭子里、廊庑下、假山旁、池子边,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王延龄在池子边的石头上坐着,前倾着身子,一手拿着鱼食盒子,一手指着池子里的十几尾锦鲤,向身边的两位大人传授着养鱼的经验,然后就从水面的倒影中看到两位大人的脸不约而同地转移到了别处,久久转不回来。
不知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脸面,把他的下属听众的心都拉走了。
他把鱼食盒子放在脚边,弯腰用池水洗了把手,然后掏出帕子来一边擦手一边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艾怜。那一袭罩着轻纱的绿衣白裙,显得她的气质如同一朵娇艳的豆绿牡丹,清爽雅致、风韵独特,有一种另类脱俗的美。
果然穿对了衣裳,
渣了那个陈世美 分卷阅读230
颜值就能增色不少。王延龄的眼中露出了对她的欣赏之意。
他早就知道陈世美把她接到府衙的事儿,只是男女之间要避嫌,自从如玉嫁人那日她离开府衙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如今突然见了她,觉得这身装扮的她很有吸引力,便也同身边的两位大人一样多看了她几眼。
殊不知王延龄的这多看了艾怜几眼的举动,引起了另一个女人深深的嫉妒。
葫芦形的鱼池子不大,也就三两丈的长宽,池子对面的秦夫人对艾怜恨得直咬牙。
上次在婚宴时,听说艾怜一个卑贱的绣娘竟然攀附住了王延龄,而且就住在府衙,当时她就嫉妒若狂,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因此对她百般轻视和刁难。后来听说婚宴结束后她就老老实实地回了锦绣阁,再未与王延龄接触,这才打消了找她麻烦的念头。
如今见她又来了府衙,而且还打扮得这么妖妖娆娆,最让她恼火的是她竟然如此漂亮,把心打扮了一下午的她完全给比了下去。
秦夫人见王延龄盯着艾怜看了好几眼后才转过身来继续关注着池子里的锦鲤,全程他的眼风都没有扫一下对面的她,这让她怒不可遏,便把王延龄无视于她的怨气全部转化成了怒气,针对上了艾怜。
她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了那个胖胖的张夫人,她清楚地记得上次婚宴时她让那个卑贱的绣女当众下不来台的事,于是走近张夫人,凑近她小声道:“张夫人,你看那个绣女,今日这种场合,她还真敢来。我看她就是来寻金主的,万一晚宴时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丑事,当着王大人和陈大人的面,谁敢不纳了她回去?这妖一看就不是善茬子,谁把她弄回家去谁倒霉。她这狐媚样子,可是你家大人的最爱,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就算晚宴上不出事,这种女人,你家大人肯定会惦记上的,说不定明早就迫不及待地去锦绣阁把人给你弄回家。”
张夫人一听就急了,放眼望去,果然见到凉亭下她家大人也不观棋了,坐在对弈的两位大人身侧,色迷迷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怜看。
张大人的好`色在整个延州城里都是闻名的,就因为他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不停往家里弄,这才导致他不思进取,官职也一直升不上去。
王延龄一直看不上他,始终压制着不给他擢升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延州城来了一个掌管吏部官员升迁的陈世美,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副宰相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们一大家族的人早就酝酿着要走驸马爷这条路子,好把张大人的官职升一升。
张夫人见了丈夫如今这不争气的模样,恨得牙根直痒,可她这种管不住自己丈夫的女人,只能把气撒在那些被她丈夫看上的女人身上,认为千错万错都是那些狐狸`们的错,是她们不要脸勾引了她的丈夫,导致她夫妻离心。
必须要搞坏那女人的名声,她家大人虽好色却知道轻重,这样他才会碍于脸面,不去招惹那个女人,以被同僚瞧不起。这么一想,张夫人的心里便开始酝酿着坏水,准备过去刁难艾怜。
园子那头的艾怜此刻正不紧不慢地逛着园子,见周围的女人们都对她退避三舍,本想对一位曾经一桌吃过席面的夫人打个招呼礼貌一下,可发现她立马避开,离她远远的,便心里明白了。
她知道她们的想法,这些官夫人官小姐们,嫌她一个绣娘地位卑贱,怕与她打招呼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艾怜冷笑着,这些高傲的官夫人最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等知道了陈世美是她的丈夫后,看谁脸皮厚,会过来巴结她。
她停在一丛牡丹前,见十来朵的姚黄牡丹各个开得娇艳,便一朵一朵地观赏着。
薛夫人此时应该在园子的前门或是花厅前忙着迎客人,听张妈妈说今晚的宴会除了陈世美的几位随行官员外,请的都是延州的高官及家眷,男女不分席,而是在厅堂上设了二十多张矮几,夫妻坐在一起。因此她故意避开薛夫人从后门进来,就是想试一试自己在这些官员和贵妇人中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有些事情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尤其是一向以廉洁公正严明著称并且与公主一直夫妻恩爱的圣上唯一的女婿的绯闻。
此时人们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她是那个锦绣阁的绣娘。先入为主,就算过一会儿她们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他的侧室夫人,但留在脑子里最深刻的印象仍旧是“驸马爷与绣娘”的关系。女人在后宅传播绯闻,男人在私下场合交流艳事,这样,这种事情越传越离谱,说不定还会传出驸马爷在西北边疆与爱妾及绣娘三人间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不知道公主听了这些绯闻后会把陈世美怎么样。
艾怜不想去前院那么早,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很有闲情逸致地欣赏着眼前的牡丹花。
忽然听到了有人大惊小怪的声音:“潘娘子!咱们又见面了,你上个月给我做的那身衣裳我很满意。怎么,你穿的这身是今年的新样式吗?不错,很好看,过几日到我府上来,照你这身给我女儿也做一套。”
艾怜转身一看,认出了张夫人。
身后的张妈妈听了她如此大不敬的话,当下脸一沉,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对我家夫人说话!”
本来园子里的人们一直都在关注着艾怜,忽见一脸不善的张夫人走过去,再一看凉亭下发呆地盯着她们的张大人,便知道了张夫人这是要挑事儿的前兆了。
与张大人的好色同样闻名于延州城的是张夫人的愚蠢,他们府里的日常就是鸡飞狗跳,张夫人虽是悍妇,奈何张大人是滚刀肉,是以谁都没把谁降服住。只是苦了张府的管家,三天两头地买人卖人,买美人被主母责骂,卖美人被家主责罚。
众人知道有热闹可看了,虽然明白张夫人在陈世美的晚宴上如果闹了这么一场,肯定会让驸马爷很生气,但同行是冤家,同僚之间踩高贬低的事儿是常有的,况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官老爷也乐意看张大人两口子混不吝的得罪陈世美。
也有一部分有心之人暗中观察着王延龄,想从中窥探出他同那个锦绣阁女师傅之间扑朔迷离的暧昧关系。
甚至有人恶意地想,如果那女师傅真是王延龄的姘头,那张大人夫妻俩得罪的可就不只是驸马爷了。
秦夫人此时也紧张地观察着王延龄,见他朝艾怜那边看了一眼,便又去赏玩他养的那些锦鲤,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张夫人被张妈妈这么一质问,便眼睛一瞪,不屑地问:“你家夫人?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陈夫人,听说你家官人在京城做官,不知做的是个什么官,竟然让你一个女子独自呆在延州城,而且还抛头露面地去锦绣阁
渣了那个陈世美 分卷阅读231
做工。京城的官员竟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连老婆都养不起了吗?”
张妈妈气得浑身直哆嗦,“闭嘴,我家大人岂是你能诟病的……”
“啪!”的一声,张夫人的巴掌拍在了张妈妈的脸上。“你个狗奴才,竟然敢冲撞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就连你主子,一个下贱的绣娘,我让她跪她就得跪,让她死她就得死!你个狗东西,竟然敢跟我理论!”
张妈妈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一脸横肉的泼妇。她是个奴才,若同一个官夫人对骂,会影响到驸马爷的声誉,说不定会被王延龄大人扣一个纵容家奴、诋毁朝廷命官的罪名,可若不同这泼妇理论,作为奴仆,见女主人受欺负不去护着,那主人要她何用?
第170章谁惯的你
开始有人围了过来,艾怜对张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张妈妈到了艾怜的命令,忍住了怒气,冷眼看着面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夫人,不再吭声。
艾怜不紧不慢地问:“张夫人,你好大的怨气呀,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张夫人气汹汹地说:“你虽没惹我,可你的奴才对我无礼了,她以下犯上,本夫人替你管教管教!”
艾怜温柔地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你是官夫人,理应同你家大人一样恭敬多让、宽厚仁爱。可你却同个下人计较,这是官家夫人该有的风度和做派吗?”
“呸!你个狐媚子,你有何资格对我说教?你一个女人家,丈夫不在身边,理应遵守妇德,谨守门户。可你呢,这么招摇地来这种场合,是要勾搭哪位大人吗?”
这话说得非常恶毒,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此话若是传到这个女子的夫家那里,有可能会被休掉,如果是性情刚烈之人,说不定会因此一死以证清白。
见她们那边闹大了,对弈的两位大人停下来,其中一个官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张大人,今日可是驸马爷请客,你家夫人这也太……”
张大人也觉得事态不好,可他清楚自己夫人的脾气,生气时他越是劝阻她就越来劲儿,闹不好这事儿最后会演变为他们俩的夫妻大战,到时候就更丢人了。
他犹犹豫豫地不想过去,可是身边的两位大人都过去了,他想了想,到底是怕自己的老婆犯浑无法场,最后无奈地也跟了过去。
王延龄虽然离得较远一些,但他的耳力很好,清楚地听见了人群里张夫人刁难艾怜的说骂声,却丝毫没有要过去为她出头的意思,仍旧无动于衷地观赏着池子里的鱼。
他虽是府衙的主人,但今日请客的人是陈世美,因此他现在算是客人,所以才悠闲地坐在后园子里。
他不去挑明艾怜的身份,一是因为那女人自有丈夫为她出头,二是他深知她也不是个善茬,连他堂堂宰相都被她骂过,连彪悍的夏国骑兵都杀过,能面不改色地处理着伤兵们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那样一个无比强悍的女人还能惧怕个愚蠢的妒妇?三是他也存了一颗看陈世美笑话的心。潘氏这么藏头露尾的,既不在前面迎客,又不在后园待客,迟迟不表明身份,还同客人起了冲突,不知她玩的是哪一出。他知道她是一心要扳倒陈世的,所以想看看被发妻算计而丢了面子的状元郎要如何场。
秦夫人见池子边只剩下王延龄了,便走过去,忿忿地说:“王大人,她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不看场合、不讲尊卑,真是丢官家的脸,丢延州人的脸。”
王延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冷冷地说:“秦通判可以把我治下不严之事奏报到朝廷上去。”
秦夫人闻言,涨红了脸,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她本想通过张夫人羞辱艾怜一事,让王延龄意识到那个女人的低贱和不堪,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态度,把不快的情绪发泄到她负有监察职责的丈夫身上去了。
秦夫人看着王延龄俊美而又无比冷漠的侧脸,一时间对他又爱又恨,离他这么近,时间长了落到有心人眼里怕是不妥。她恨恨地解释道:“我家大人公私分明,绝不会把个人恩怨拿到官场上去,断不会拿这等小事作为你治下不严的过错,请你不要对他有什么看法。”
见他毫无反应,只顾看鱼,便气得屈身一礼,转身往前面花厅而去。
那一头,艾怜的脸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张夫人,请你慎言。我既然能来这种场合,自然有我的道理。宴席还没开始,张夫人你就先喝多了吗?”
竟然敢嘲笑她神志不清,张夫人气得不轻。
“别以为你穿了身好衣服就可以人模狗样地同我平起平坐了,你这个不……哎呦!”
张夫人的手臂突然被人重重地掐了一下,她吃疼地住了嘴,扭头一看是自己的丈夫,刚想埋怨他一句,就被他恶狠狠眼神给吓住了,突然之间她的脑子有些清醒了。
原本听了秦夫人的话后想羞辱艾怜几句出口恶气,料想着她一个低贱的绣娘不敢回嘴,却没想到她看似温柔平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针锋相对。卑贱的绣娘竟敢顶撞她一个官夫人,这让她很是生气,一生气有些话就不经脑子地说了出来。
现在被丈夫掐了一把,她的脑子就开始转圈思考了,暗想如若没有后台,这绣娘怎能出入府衙?今晚可是驸马爷宴请延州高官及家眷,在这个重要场合,能把她作为家眷带到府衙来的大人,肯定身份不一般,于是想起了关于王延龄和她之间的风言风语,顿时心里一惊。
她意识到得罪了人,可是现在周围很多大人和夫人们过来看热闹,若是就这么算了,显得她怕了这个绣娘,以后还有何面目出来交际。若是继续同她纠缠,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让王延龄更加讨厌自家丈夫。
艾怜嗤笑道:“张夫人,你的嘴里还真是吐不出象牙来,你想与我平起平坐,那也要看看你有张多大的脸!”
这个该死的绣娘,她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听她训斥几句呢?张夫人此刻已经确定她敢这么顶撞她,一定是仗着王延龄这个强大的后台而有恃无恐。
此时她骑虎难下,权衡着是扮猪吃老虎继续教训她好呢,还是趁机把气撒到丈夫头上转移人们视线,好偃旗息鼓结束这场战斗。
忽然听见了一道严厉的声音:“怎么回事,是谁吵起来了?”
大家一听是驸马爷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陈世美阴沉着脸,走过来,眼光掠过艾怜和张夫人,最后落在了张大人身上。
张大人一哆嗦,急忙作揖道:“陈大人恕罪,内子不懂规矩与人争执了几句,惊扰了大人,望大人见谅。”
满朝文武都知道陈世美和王延龄不和
渣了那个陈世美 分卷阅读232
,张夫人一见陈世美,突然就灵光一现,心想反正已经彻底得罪了王延龄,那就大胆地投靠陈世美好了,他可是圣上唯一的女婿,圣上没儿子,估计不会甘心把天下全都交给别人的孩子,所以才给了女婿这么多的权力,其实就是想让他把未来的小皇帝操控在手里。圣上一向不喜曹皇后,将来新君即位,曹皇后肯定会被陈世美架空,这样王延龄没了依仗,以后也就蹦不起来了。
张夫人心里天人交战,快速地审时度势之后,甩开了丈夫的手,告状道:“陈大人,这个女子实在是无礼,她本是锦绣阁的一个绣女,不知怎么就鬼鬼祟祟地冒充官夫人混进来了,见了夫人们不但不行礼问好,反而怂恿刁奴冲撞我们。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说完,故意朝鱼池子那边王延龄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的暗示意味如此之强,周围的人们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有几人甚至也跟着下意识地朝王延龄那边看了又看。
陈世美的脸顿时火辣辣地,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众目睽睽之下被戴绿帽子的感觉如此耻辱,他阴鹜地看了眼艾怜,见她满不在乎地对张夫人一脸不屑的样子,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张夫人冷冷地说:“是我惯的,你有意见吗?”
“什、什么?驸,驸马爷您……”张夫人瞠目结舌,瞬间呆若木鸡了。
她本意是想贬低艾怜的出身和没有教养,顺便暗示是王延龄在背后指使姘头对晚宴搞破坏,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他不是驸马爷吗?
陈世美只觉得恼火,对艾怜说了句:“薛夫人在前面已经忙不过来了,你过去看看。”说完,抓着艾怜的手臂,把她拉走了,原地留下了一圈石化的人。
花厅旁的一间偏房里,艾怜对陈世美述说着委屈:“……那个该死的张夫人向我头上泼脏水,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件事你若是不能为我做主,那以后回了京城,面对公主时,我就更加指望不上你了。”
陈世美心烦意乱地问:“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认为你和王延龄有关系?你到底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身正不怕影子歪,反正我同他没关系,不信的话你就去调查!若是同他有什么,为何他看我受人辱骂却无动于衷?我又不傻,找那么冷酷无情的人,难道不是有病吗?”
然后,她的声音柔了下来:“官人,你刚才那么维护我,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发现你的确很惯着我,我想让你惯我一辈子,好不好?”
第171章人生如戏
大西北干旱荒凉,一路上风沙肆孽,艾怜坐在马车里苦不堪言。
果然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她算什么狗屁的游戏玩家,分明系统才是真正的玩家。这个操蛋的系统,玩消失玩了几个月后,终于忍不住寂寞又重新回来了。
那日晚宴前她正在花厅的偏房里向陈世美述说着委屈,正打算以万丈柔情和千娇百媚去征服他,然后把他一步步变成只听女人话的昏官,没想到竟然断片了!
是真的断片了。
接下来她的脑中是一页页的文字,间杂着大量的插图,这些资料的大意就是自晚宴那日后,潘金莲与陈世美的感情突飞猛进上升到一个新的阶段,但是以王延龄为首的主战派对陈世美前往夏国议和之事大为不满,主战派中大部分人是驻守西北边疆的文官及武将,他们认为宋国仍旧国富兵强,而夏国在连续发动三次大规模的对宋战争后,已经到了劳民伤财后劲不足的程度,再也不足为惧,因此朝廷提出的议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主战派中有一部分人认为陈世美是奸相,蒙蔽圣心控制了朝廷,所以他们暗中作梗,甚至派出刺客刺杀陈世美及随行的夏国使节,以阻止他前往夏国议和。
为了保障陈世美的安全及议和之事的顺利进行,圣上下旨任命王延龄做陈世美议和的副手,若陈世美出事,议和之事便由王延龄全权负责。总之,圣上的意思是务必要把议和一事进行下去,否则王延龄就不必再回到大宋了。
为了避主战派中激进的人把怒火烧到潘金莲身上,陈世美不敢把她送回京城,便带着她一起去夏国了。
等艾怜阅读完脑中几大屏的文字和图片资料后,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行使的马车里了。
该死的系统,它就是这个游戏世界里的上帝,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抽疯的系统,她刚进这个游戏时看的关于陈世美和潘金莲的资料还是3`d的视频,如今系统是越来越省事了,几张幻灯片就把女主的这段时间的经历给简单地交代了。
她生无可恋地坐在马车里,感受着车轱辘滚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带来的一阵阵被摇晃被撞击的骨头散架的感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