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车里闷热得像火炉,轻纱的车帘蒙了一层灰,马匹扬起的沙尘透过车帘沾落在她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加上大量出汗,弄得她身上脏脏黏黏的感觉。
本来心打扮想要在宴会上艳压群芳,演一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让那些昔日小看她的人诸如张夫人之流狠狠地被打脸,好让她出一出胸中恶气,没想到画面一转,她突然就成了荒野上疾驰的马车里一个灰头土脸的黄脸婆。
她的苦逼人生啊!
这该死的系统,只交代大事而不说细节,到底陈世美有没有记恨张大人,张大人有没有惩罚张夫人,张夫人得没得到教训?这些事情系统统统都没交代,这种憋口恶气却不知道出没出来的感觉真是不爽。
当马车停下来时,车帘子被挑起,陈世美探进头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金莲,下车来活动活动。”
艾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那几页资料里有几行字说宴会那晚,潘金莲使尽浑身解数和他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从那之后,陈世美对她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真是难以想象。古往今来有很多委身于杀夫仇人的女子,比如曹操抢了很多人的老婆,比如唐太宗抢了自己兄弟的女人,比如《西游记》里唐僧的母亲,比如……现实中她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这些情节全都是历史上的或是小说里出现的,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女人被仇人强占时是什么心态呢?愤怒、羞愧还是心如槁木?
如果不爱丈夫或是不被丈夫所爱,这些寡妇们或许对新丈夫还有一丝窃喜,对新生活还有几分期盼。
想到这儿,艾怜觉得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暴起,反正她是没有亲身的体验,只知道还没等完全施展她的魅力对陈世美进行勾搭,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已经被系统轻描淡写地板上钉钉了,然后这件事情就被系统省略为几行文字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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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样也好,省得真经历了和陈世美做那种事儿的体验,说不定她会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把手搭在他手臂上,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明晃晃的太阳被树荫遮住不少,她顿时觉得凉爽了很多,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蓬松的头发,。
“哎呦,痛死了。怎么回事?”她嘶着凉气,小心翼翼地揉着脑侧疑似有个包块的地方,不解地自言自语着。
本没指望有人回答,可陈世美却扳过她的头,盯着她的脑侧看了又看,然后耐心地解释给她听:“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前几日有刺客行刺于我,危急关头你及时推开了我,自己却没站稳,撞到了门框上,从那以后你就昏昏沉沉的不记事。”
什么?她救了他?
艾怜心里好一阵懊恼。系统可真会玩人,让刺客把陈世美趁机杀死不好吗,非要弄出什么她救他然后他感动了便爱上她的弱智戏码,明明是简单的他死掉了也许她就能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却搞得这么复杂。
系统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还有她明明像死机了一样,这几日的经历被系统用简单的几页文字和插图替代了,可为什么陈世美描述的事情却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确有其事而系统抹杀了她这几日的记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系统在陈世美的脑子里移植了不存在的记忆?
艾怜又轻轻碰了一下脑侧的包,这可是真千真万确的疼啊。
陈世美见她紧皱眉头,心疼地说:“这几日一直都是王延龄给你施针,看来还是有效的,一会儿我让他再来给你扎一次。”
艾怜向旁边看了看,几米远的地方,王延龄正在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七弦拿着干粮和水囊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身边的一个侍从也递过水囊来,陈世美接过后拔下塞子,把水囊送到艾怜嘴边,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然后见他并不嫌弃地把水囊拿过去就喝,他这种不避讳的举动让她有些心烦。
艾怜被他牵着手绕着马车走了两圈,她左看右看,见随行的人里没有张妈妈,便埋怨说:“既然带我一起走,为何不让张妈妈也跟来?如今就我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张妈妈那日受伤了,我派人把她先送回京城了,有我照顾你,也是一样的。”见没人注意他们,陈世美拉着她走远了些,指着一棵粗树说:“你到树后解手,动作快些。”
艾怜无法,这里除了陈世美,她根本就无人可用,于是磨磨蹭蹭地到了树后面,见陈世美在几步外背对着她,警惕地看着人群为她站岗放哨,便郁闷地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事。
她没有记忆的那几日,到底是她失忆了,还是系统把那几日的时间给剪断了?该死的系统,除了给她几页文字和图片的资料外,没做任何解释,也不理会她的召唤。
休息了一会儿,又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后,陈世美请来王延龄给她施针。
狭小的马车里挤着三个人,车厢里显得更加闷热了,艾怜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他们两个男人淡淡的熏香中隐隐透出的汗味。
她心情不太好,一点儿都不想和王延龄多接触,但当着陈世美的面不能露出端倪,于是彬彬有礼地对他道谢:“王大人,多谢您这几日的医治,我现在感觉很好,您不用再心了。”
陈世美深知王延龄一向心高气傲,怕他听了这话心里不快便不肯再替她医治,急忙赔礼:“王大人,妇道人家见识短,别听她胡说。治病一定要彻底方不会留下病根,我看她还有些糊涂,麻烦大人您再给她多扎两次。”
艾怜不满地瞪了陈世美一眼。
他们夫妻的互动被王延龄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说:“五日为一疗程,今日扎完了停两天,如夫人无事便可停针,若是还疼,还是要再扎一疗程的。”
说完打开针包,拿出金针,在火折子上烤了一下,然后按着她的手臂,在手背上扎了一针进去,紧接着又是一针……
扎完后,王延龄下了马车,留下陈世美哄着艾怜:“只一刻钟就好,你坚持一下。”
艾怜一动不敢动,虽然不疼,但她怕针断在肉里,看着手背上各站着两根针,她有些不信任地问:“就这样就能消肿止痛吗?可我头上的包还是很痛啊。”
陈世美安慰她:“你这属于外伤,如果伤在其它地方,最好的办法是敷药消肿,可是伤在头上,无法用药,我总不能把你的头发刮去了吧?内服的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只得用针灸这个法子。你乖乖地听话配合,我可是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说动王延龄给你施针,你万不可言语间怠慢了他。”
第172章一路向西
艾怜实在忍不住了,示意他低下头来,咬着他的耳朵小声地问他:“我总觉得是王延龄派刺客来刺杀你的,你不担心他会再害我们吗?”
陈世美笑着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同样咬着她的耳朵说:“放心,我若死了,议和的事情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他那样高傲的人,是宁可战死沙场也不绝会向敌人屈服的。圣上下达了议和的死命令,他绝不会在议和书上签下他的名字,所以只能保我安全,由我去做那屈辱议和、背负千古骂名的人。”
艾怜不解地问:“你明知议和是件屈辱的事,为何还要去?”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虽然议和耻辱,但可以换来两国百姓长久的安居乐业,这比什么都重要。”
陈世美热爱和平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嘛,可是如果人人都如他一样,面对外敌入侵只想着议和,那国家早就亡了。
艾怜心里不耻,嘴上却夸他道:“夫君,你真是大公无私,为了国家和百姓,能够不畏牺牲舍弃小我。你放心,不管何时,我都会一直追随着你,永不放手。”
陈世美听了这话,与她额头相抵,深情地说:“危急时你不顾安危救下我,你对我的这番情意我永生不忘,我发誓绝不会再负你。”
妈`蛋的,秦永还救过他的命呢,还不是照样把他杀了?渣男就是渣男,誓言张口就来,也不怕天打雷劈。
艾怜也赶紧发挥渣女胡说八道的特长,大言不惭道:“夫君,你是我的夫、我的天,以前我不懂事,因你抛弃了我而心生妒意,现在我知道了,你心雄万夫,儿女情长岂能束缚你的鸿鹄大志?你娶公主不过是为了站得更高以便实现你心中治国为民的理想。你这样忧国忧民志存高远的男子,我怎能不爱?如果以后你还面临着那样的危险,我也一定会再次毫不犹豫地冲到你前面替你挡住的。”
陈世美的眼睛有些湿润:“有妻如此,夫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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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求?”
见他要亲她的嘴,她便不想再肉麻下去了,赶紧脸一偏躲了过去,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我喘不过气来,你快别压着我了,赶快去把王延龄叫过来给我拔针,手臂一动不能动的,我实在是不耐烦了。”
陈世美早从体弱多病的公主身上得出了经验:女人病了心焦,少惹为妙。所以并不怪罪艾怜的语气不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下马车去请王延龄。
王延龄过来后见陈世美站在车门处没有上马车的意思,于是也避嫌地没上车,站在门口,把艾怜靠近车门的手背上的金针拔了下来,然后示意她把另一只手也拿过来。
艾怜侧身把手送过去,两人视线对撞,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一抹嘲讽,便大着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的天气干燥多风,白天光照强烈,夜晚凉意森森,昼夜温差比较大,越往西北走,越是荒芜,渐渐地人烟越来越稀少,有时候连可以投宿的人家都找不到。
以陈世美为首的使团,除了艾怜和王延龄外,还有三位从京城里一路跟过来的协助的官员,他们都带着各自的侍从,此外还有夏国派出的来宋国请求议和的几名使节,大约有二十多人,进入夏国疆域后,护送的宋兵便停在了边界线的那边,这边由夏国出了二十几名骑兵负责保驾护航。
艾怜是女子,晚上可以蜷缩在马车上,其余的人就都露宿在外面的草地上。
夜晚的蚊子很是猖獗,白天和陈世美散步时,经常能看到他抓挠着脖子及手臂上的肿包,便假惺惺地说:“晚上你睡到马车里来吧,马车里虽闷热但是没蚊虫。”
陈世美贴近她问:“怎么,心疼你男人了?”
“那当然了,我若是有十个八个的,也就犯不上独独为你操这份心了。”
陈世美微皱眉头:“不安分的女人,还想着十个八个的,我身为男人都从未想过。”
艾怜讽刺说:“是啊,你清高,你不食人间烟火,你只有两个,左拥一个,右抱一个。”
说完怕他脸上挂不住,又赶快转移他的注意力:“喂,你晚上真的不想进马车里吗?真的不想?”
陈世美以为她想他了,便伸手搂住她的腰,解释道:“马车里伸不开腿,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就你一个女人,我钻进马车里太不成体统。”
艾怜诱`惑他说:“我不是你的女人吗,成不成体统的关他们什么事?你晚上进来睡吧,我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陈世美嘴角一翘,另一只手便不受控制地摸了过去:“乖,你这是想我了吧?再忍忍,等找到了客栈,我一定好好地疼你。”
好一副贱贱的嘴脸,和高进发坏时一个样。特么的,这长相,还真是让人又讨厌又忍不地住想上去蹂躏一番。
艾怜打掉了他不老实的大掌,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伸出细长的爪子,掐住他颊边的肉皮,用力地向两边拉伸,以撒娇的语气调侃道:“状元郎,陈副相,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人模狗样,人前谦谦君子,背后却这么流氓无赖,你看人家王延龄,那才是真正的正经人。所以说草根就是草根,即使你攀上皇家公主,你骨子里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陈世美瞥了一眼远处的王延龄,见他的身影被层层的树木遮挡得时隐时现,但那身华丽的锦袍使得他在人群中耀眼的如同一颗明珠,不禁眯了眯眼睛,心想这里就潘氏一个女人,他为何还每日穿得如此引人注目,难不成是在勾引她?
心里有些酸意,双手便环上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不甘示弱地说:“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可是你当初寻死觅活想尽办法也要嫁的人。我就纳闷了,以前那么贤淑端庄的一个人,如今怎就这么风骚轻浮?你以前装了那么些年,不觉得累吗?”
艾怜不高兴地推开他:“人善被人欺,我以前被你欺负得还不够惨吗?所以我想开了,才不要再做那种贤良淑德的傻女人,要做就做个会欺负别人的坏女人,尤其是专门欺负你这种负心汉的坏女人。陈世美,这辈子你休想再甩开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咬死你的。”
陈世美最爱她此时这种张牙舞爪吃醋的模样,趁她不注意把她抵在一棵树上,对着她的头脸就是一通热吻。
艾怜白天除了休息时与陈世美打情骂俏,其余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等晚上人马安顿下来反而无觉可睡。半夜里失眠时会看着璀璨的星空思念着那个世界里的父母,会听着虫鸣声想起秦永那个孤独的坟包,还会经常听见旷野上狼群的嚎叫声。
第一次狼群袭击他们时,她吓破了胆子竟然抛开陈世美,跑到王延龄身边去寻求庇护,打退狼群后,陈世美把她捉回马车里大发雷霆,她委屈地哭着质问道:“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自顾不暇,万一狼来了你把我推出去怎么办?王延龄武功极高,我跑到他那儿,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生死关头我哪想那么多?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就勒死我吧,天杀的陈世美,我躲过了狼群却没能躲过你的毒手!呜呜呜……”
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的这通胡搅蛮缠让陈世美又爱又恨,很是头疼。正是她时不时地表现出女人的弱智和不讲理来,才让他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不再设防。
再后来,狼群袭击的事情经历得多了,她也能从容自若地拿着木棒以自卫的姿态站在陈世美身边了。
亲眼见到女人在对待狼群的态度上从最初的惊恐,到不惧再到拿起武器反抗,她一步步地变得强大和自信起来,这使得陈世美不再怀疑她那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性格了。
这段路程虽然充满艰辛和危险,但对艾怜来说还是蛮有意思的。四十多人的队伍里只她一个女人,她自然就是众人眼里的焦点所在。
虽然陈世美几乎与她寸步不离,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总是有不怕死的人对她暗送个秋波,或偷偷来个飞吻。
那个大胖子丁大官人,一直在暗地里骚扰着她,极尽勾搭之所能。
这段日子艾怜已经同陈世美身边的侍从和护卫都混熟了,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丁奎一是陈世美身边的心腹第一人,曾替他办过很多重要的差事。
这样的人一定知晓陈世美的不少阴私之事,必须要把他给拿下来。
艾怜虽然不搭理丁大官人,但也不把他的调戏之事告诉陈世美。时间长了,丁大官人胆子越来越大,一次不小心撞到了她,趁机又捏了一下她的屁`股,见她毫无反应,心里便更加认定了她是个风流放`荡之人,可以弄到手。
第173章遭遇风暴
王延龄对她的态度则让她很是解,自从那次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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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时她毫不犹豫地跑到他身边后,她就搞不懂他了。有时她的视线无意间看过去,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等她开始注意到他时,他的眼中马上就流露几分出对她的嘲讽之意。
特么的,看不上我还总看我。每当这个时候,艾怜都会以一副高冷的姿态果断地扭过头去。
一日艾怜在马车里正昏睡着,忽然被陈世美大力摇醒:“金莲,快醒醒!”
她睡眼惺忪地刚要坐起来,就被突然加速的马车摇晃得重重地摔了回去。
陈世美俯身一把按住了她,声音有些异样:“你怎么样,摔疼了吗?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
艾怜奇怪极了,一般来说,他还算是个理智的人,绝不会大白天无缘无故钻进疾驰的马车里发春。一定是出事了,她挣扎着推开他,想要起身。
陈世美按捺不住她,只得告诉她实话:“别乱动,西北方向起大风了,我们正找地方避风。”
起大风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她一手抓在车窗框上,另一手臂一支,力地坐了起来,贴在颠簸着的车厢壁上,掀起了车窗帘子,探头看了看马车后面西北的方向,顿时傻眼了。
一道漫无天际的沙墙正滚滚而来,黑风卷着沙尘快速地向他们这个方向推进,头顶蔚蓝的天空正迅速地被翻卷狂涌的沙尘暴所吞没。
这景色很是壮观,但同时也让人觉得异常恐怖。
她立即缩回到马车里,快速把随身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把皮袋子系在腰上。
陈世美怕她磕着碰着,伸出一只手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身,看着她像螃蟹一样伸着爪子在身侧折腾,不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么重的皮袋子挂在腰上不沉吗?”
艾怜一边忙着一边说:“这叫有备无患,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呢?那黑风看着好吓人啊,感觉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陈世美安慰她说:“大风而已,西北这地方每年都要刮几次这样的大风,这是正常的天象。你要是害怕就别再乱动了,躺下来靠着我,然后把眼睛闭上。”
“我不怕。”艾怜从小见识过北京的沙尘暴,那时她最怕的是从楼下经过,大风会把广告牌子之类的东西吹落下来砸到她头上。如今这里是旷野,那沙尘暴来势汹汹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要去哪里避风,她可不相信马能长时间地跑过沙尘暴,便问:“我们要去哪里避风?”
“向导说前面不远处有个羌寨,我们去那里。”
艾怜再次把头探出车窗,先向后看了看,见黑云一样耸立的风沙墙已经遮蔽了将近半个天空,转头又朝前看了看,远处羌寨的轮廓很是清晰,据她目测估大约还有三四里地的距离。
“我敢打赌,没等赶到羌寨我们就会被大风追上。”
陈世美一听,赶紧把她拽回来,也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然后脸色变了,大声地对外面最靠近马车的侍卫喊道:“罗虎,告诉所有人全力前进,让大家尽量分散开一些!”
很快马车的速度更快了,陈世美忙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头紧紧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死命地抓着车窗框子。
艾怜觉得自己都要被车颠得飞起来了,她紧紧地搂着陈世美的腰,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后背和肩膀在车厢壁上撞来撞去的声音。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阵马匹的嘶鸣声和男人的吆喝声,只几秒钟的时间,天色就暗了下来,浓密的沙尘铺天盖地,遮住了明媚的阳光,狂风吹透了马车,车门帘子和车窗帘子一齐飞舞起来,猎猎作响,越来越多的马吓得嘶鸣起来,夹杂着“驾!驾!”的吆喝声,转眼间这些声音就被呼啸的狂风给吞没了。
很快,马车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以更加疯狂的速递疾驰起来。
陈世美急忙喊道:“老金,把马车停下来!”
风中传来了前面的车夫断断续续的声音:“大人,马受惊了……周围全都……撞上……控制不住……”
“老金!停车!停车!”陈世美大声命令着前面的马车夫。
艾怜紧紧地贴着他,耳朵被他胸腔发出的声音震得嗡嗡响。
突然,前面的老金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等艾怜抬头通过不停飞舞的门帘子向车夫的位置看时,前面已经没了老金的身影。
“老金!老金!”陈世美大喊了两声,耳边除了呼啸不停的风声和猎猎作响的车帘子声,什么都听不见。
老金出事了,现在疾驰的马车没人驾驭。
车门帘子呼呼地响着,平日里轻软的布帘子此刻就像巨大的巴掌一样不停地拍打着陈世美的头脸,他对艾怜喊道:“你松手,我过去看看!”
他爬到车门外车夫的位置上,狂风夹杂着沙粒,割得脸上生疼,能见度很差,再加上马车的速度很快,他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马缰绳。
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如果马车始终向前狂奔,有可能会撞上前面寨子里的建筑物,造成车毁人亡;如果马车不能保持直线行驶,就凭这速度,不知道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面对这种状况,陈世美一介书生,对前面狂奔的惊马无能为力,他悻悻地爬回马车内,搂住艾怜的肩膀,大声安慰着她:“别怕,等马跑累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在小说里电视里看惯了马车掉下悬崖的桥段,谁知道系统会不会心血来潮也弄出一个悬崖来?艾怜颤着声音大声问:“万一前面有悬崖怎么办?有河水湖泊怎么办?我好怕。”
陈世美想了想,说:“那就跳车吧。”
艾怜带着哭腔说:“不行,车速这么快,会摔断腿的。”
“摔断腿总比掉悬崖摔死、掉河里淹死的好。”
“可是摔断了腿会引来狼群,我们会被狼吃的。”
“这种天气狼群根本就不会出来。”
“可是等风停了,狼群肯定会顺着血味找到咱们!”
陈世美耐着性子劝说:“所以要跳车就赶快跳,趁马跑得还不远,等风停了说不定会看见他们。否则,离他们越远,我们就越危险。”
陈世美再次松开艾怜,向车门处爬去,他双臂紧紧抓着两边的车门框,探出头向马车后面看。狂风里似乎有黑影跟在后面移动,待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人骑马跟在后面,他们若是跳下去,不摔死也有可能会被后面的马踩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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